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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JO同人:小星星(4)

胸有竹林/akira | 2022-08-30 21:31:16 | 巴幣 0 | 人氣 201

連載中JOJO同人
資料夾簡介
收藏各種JO文,以全員向與官方配對為主

  哈囉各位,我遠道而來為的是什麼?當然是為了還債!
  之前拖得有點久的結尾,終於在最近又重新有了靈感,讓我得以把心目中比較圍滿的結尾寫出來跟大家見面了!!雖然這次走得算是比較悲傷的原結局路線,不過還是希望大家都能喜歡這次的更新,因為我真的花了蠻長的時間去琢磨裡面的文句,加上這篇其實跟星與海有點像,有點偏向官方向小說(雖然是同人創作)的味道,所以真的不希望它走到一些很歪的方向去。
  那最後在這裡,順便銘謝一下之前投下GP的讀者「伊凡凡」,以及新來的好朋友「焱」(鼓掌),我真的沒想到之前的文章竟然能被人喜歡,所以在看到通知跳出來的瞬間,其實是感到有點驚訝的,不過也真的謝謝各位的喜歡,所以我才能繼續創作到今天,都是托了各位讀者的福,無論你們喜歡的是哪一個系列,都由衷感謝願意點進來的你們,你們的喜歡對我來說都是很大的幫助。
  那麼,接下去就是正文了,請各位好好看著這兩個人直到最後一刻吧!

  (*食用前先行提醒:本文是喬西喬的虐文!虐文!虐文!(因為很重要所以要說三次),依照荒木的第二部西撒死亡的原結局走,所以不能接受者請盡速離開。
  另,因應本人的想法改動,文中或許會存在與原劇情有所出入的部分,敬請原諒作者的腦洞,感謝各位讀者的配合。)


***

終章:Dream Wedding(下

  喬瑟夫.喬斯達不知道自己是否還來得及做些什麼。
  當西撒.齊貝林獨自踩著異常沉重的步伐,前往遠處那棟柱之男藏身的廢棄旅館時,依然沒能理解對方為何堅持要這麼做的他,終於從麗莎麗莎語重心長的描述中,揭開了對方從未說出口的過去。
  「JOJO,我知道你或許沒有惡意,但你確實觸碰到西撒最敏感的過去了。」
  做為波紋修的指導老師,為了讓兩人能在時間內獲得與柱之男對抗的強大能力,麗莎麗莎的態度向來都是不苟言笑。但此時的她比起平常卻又格外嚴肅,明顯對剛才的行為完全不能苟同。
  「老師,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感受到那異常嚴肅的氣息,同樣意識到錯誤的喬瑟夫,同樣以最速度收斂了自己瀕臨暴走邊緣的脾氣,以認真而堅定的目光回望。
  「我不知道他私下跟你提過這件事。」
  同樣望著西撒逐漸遠去、那單薄卻堅定不移的背影,莎不禁回想起數年之前,這個連波紋是什麼都不清楚的年輕人,第一次出現在艾亞莎.芙雷娜島上時的情況。
  當時早起修煉的她迎著深淺相接的異色天空,以及逐漸退出天空的群星,看見了那個從島上唯一的港口走來的年輕人。
  『你是誰?來這裡做些什麼?』
  『非常抱歉前來此處叨擾,我的名字是西撒.齊貝林
  麗莎麗莎並不知道,這是在離開家裡長達六年之後,西撒第一次表現得像一名重視家族的典型義大利人,終於能夠以滿是驕傲的口吻向其他人大聲報出自己的姓氏。
  『受馬利歐.齊貝臨死前所託,來尋找一位名叫麗莎麗莎的人。
  迎著從地平線邊緣露出的一線曙光,那頭微長的金色頭髮彷彿被鍍上一層耀眼無比的光芒,在清晨海風的吹拂下輕輕搖擺,擋住了在逆光之下不甚清楚的臉龐,但卻無法遮掩從髮梢縫隙中透露出來、帶著些許迷惘與不屈的堅毅眼神。
  從那次過後,麗莎莉莎就不曾再看過西撒露出這樣的目光,直到剛才他轉過身去的瞬間。
  「西撒第一次來找我的原因,是因為他父親死前留下的遺言。但這所謂的遺言可能跟你想像的那種、充滿溫情的遺言並不同,反倒更像面臨無法逃脫的死亡陰影,最後拼命掙扎留下來的。」
  「等等,遺言?」
  敏銳地捕捉到那句話之中的某個關鍵字,喬瑟夫完全沒有發現,自己說話的語調正不自覺的上揚。
  「妳的意思是他的父親難道已經……
  「沒錯。確實是已經死了,而且還是被柱之男殺死的。」
彷彿燃燒中的火焰一樣的豔紅色嘴唇接下來所傾吐出,並非如外表那炙熱的話語,反倒是冰冷得讓人即便身在大太陽底下,都會忍不住打起寒顫的可怕現實。
  「身為父親的馬利歐,在最初為了調查柱之男不告而別,這件事帶給十歲的西撒很大的心理創傷。所以後來再次見到面的時候,西撒告訴我自己一開始尾行對方的目的,原本是想要親手殺了他。」
  他竟然想要親手殺死自己的父親?
  很難想像究竟是在心中懷抱著多麼深切的怨恨,最終才會讓血脈相連、理所當然是最親近的孩子,說出要弒父這麼偏激的言論。
  「啊。」
  不過從麗莎麗莎現在道出的真相,原本失落的拼圖也被一一撿拾回來,完整了最初那個他從西撒口中聽到、有些殘缺不全的故事。
  至於過程什麼的,因為心裡還沒有完全平復下來,所以等我以後能夠好好說出來的時候再說吧。
  他突然想起之前在出門採買時,西撒曾經對自己說過的那些話。
  他確實還是沒有辦法忘記,即便到現在都是如此
  不知道從哪裡聽過那樣的一句話,「有人用童年治癒一生、有人用一生治癒童年」,如今細細想來,那的確是相當真實幼年時的傷害往往會以更加殘忍的形式長留在心中,就算已經成人,也絕不會隨著時間流逝而自行痊癒。
  「他非常憎恨父親、討厭自己的姓氏,直到無意間看那面牆壁之前,都未曾改變過想法。至於後來為何會接受同樣的家族使命,就要談到馬利歐生前做的最後一件事情。」
  一邊聽著麗莎麗莎的陳述,喬瑟夫的腦中其實預想了數十種不同的答案,但最終卻沒有任何一種是貼近真實的。
  「他為了拯救誤觸柱之男石壁機關的西撒,犧牲了自己的生命,代替對方被拖進地獄中。」
  「……
  「有點諷刺吧?明明最初狠心拋棄了孩子離家出走,卻在生命即將消逝的最後一刻才展現出一位父親該有的樣子,而且在沒有認出自己的孩子,以為那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的情況之下。」
  說到這裡,就連麗莎麗莎都忍不住笑出聲來,但那並嘲諷,而是單純感到悲哀──不僅為了因此犧牲馬利歐,也為了被獨自遺留下來的西撒。畢竟正是從那一刻開始,西撒理解了自己的父親:無論今天站在這裡的是陌生人、或者是人,他所做的事情都不會有絲毫的改變。
  「西撒憎恨自己的父親,這完全沒有錯。可是當他看見對方願意一個未曾謀面的陌生人毫不猶豫的獻出生命,又能說些什麼呢?這就是父親想要求得的『仁』,而他最後也確實得到了因為馬利歐終其一生的願望,就是讓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人,都能遠離危險啊。」
  「他當然有生氣的資格吧!!」
  即便清楚馬利歐所追求的並非錯誤,但為沒有被據實以告、受到欺騙並被犧牲的代價,喬瑟夫就能得知西撒心裡絕對是極為矛盾且痛苦的。而在這樣的情況下,最後依然選擇繼承家族的使命,已經是他所能夠做到的最大讓步了。
  「無論如何一聲不響地拋棄孩子本身就是種不負責任的行為,換作是世上的任何一個人,哪有不生氣的道理!」
  「如果他能早點聽到這些話就好了。」
  微微嘆了口氣,被喬瑟夫這席話直戳內心,同樣也開始想起自己那些塵封往事的麗莎麗莎,向來堅定的眼神中也微微流露出一絲哀傷的神情。
  「所以說你現在知道他這麼堅持剷除柱之男,究竟為的是什麼理由了。」
  那不是無理取鬧、更不是一時的衝動或意氣用事,而是為了某個來得及被完成的使命,為了終結從過去到現在的一切恩怨所得出的最後結論
  將目光從那條留下細微足跡的狹窄路徑上移開,麗莎莉莎微微偏過頭去,望向站在自己身旁的另外一名得意學生拋出了最後的問題。
  「那麼,現在你會選擇怎麼做呢,喬瑟夫.喬斯達?」
  「這種時候應該就不需要問了吧?」
  同樣撇過頭去,他留下的答案只有那個。
  「當然是跟著一起過去啊。既然什麼都知道了,哪裡還有不追上去的理由呢?
  對麗莎麗莎留下滿是決絕的表情,喬瑟夫一個靈活的翻身,直接越過了前方的欄杆。而在他翻越過去的瞬間,她彷彿從他身上看見了方才離開眼前,卻直到現在仍歷歷在目的畫面。
  「唉。」
  最後依然忍不住嘆了氣。明明是性格迥異的兩人,卻總會得出相同的結論、選擇走上佈滿荊棘的那條道路。
  遠望著那個走在雪地上的孤獨背影,麗莎麗莎不自覺就將它和年輕時的自己重疊在一起,因為她太熟悉那種獨自前往某地的決絕心情:完全不顧所有困難與後果,為了堅持的價值,就算磕得頭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雖然不想承認,但果然什麼樣的人,就會教出什麼樣的徒弟啊。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命運』吧希望這次看在他們曾經經歷的那些痛苦上,上帝能夠稍微仁慈一點,讓兩個年輕人都能平安地回來。」
  她是如此深切期望著,但最終呈現出的結果證明,期望終歸只能成為期望,現實與想像之間,仍然存在不可抹滅的差距。

***

  「不在這裡!梅西奈跟西撒都不在!」
  在踏進那棟破舊旅館大門的瞬間,喬瑟夫與麗莎麗莎都敏銳的發現到這裡不太對勁的事實。因為不僅是先行的西撒不見蹤影,就連後面跟著追上來的梅西奈竟然也消失無蹤,只留下一片寂靜的雪地,以及……
  「!!」
  順著遺留下來的四行足跡追尋,在看到腳步消失的終點時,兩人都不禁深深倒抽了口氣,因為那串散亂的腳步中間,不僅伴隨著點點乾涸的血跡,甚至還落下了人類的殘肢,而且從衣物的特徵看來,明顯是聽從命令追上來的梅西奈。
  「等等,這是!!這是梅西奈老師的!」
  明明身處低溫嚴寒的高海拔地帶,可喬瑟夫卻無法抑制的冒出一身冷汗。畢竟無論擁有再怎麼樂觀的思考模式,在看到那根手臂的瞬間,都會被其背後昭示的鮮血與悲劇意味所破壞。
  「這裡、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同樣感覺無法置信的,還有身為老師的麗莎麗莎,畢竟沒人比她還要清楚朝夕相處的護衛,究竟擁有多麼強大的實力。那樣一路跟著自己修練波紋至今的梅西奈,竟然會無法有效防禦來自他人的襲擊,怎麼樣都令她震驚不已。
  這不正是代表,西撒在充滿太陽光的環境中所遭遇的,是足以致命的危機嗎!?
  柱之男已經可以在他們最害怕的、充滿陽光的環境下,如此猖狂張揚的行動了?
  腦中不自覺對眼前看見的所有線索,進行迅速而全面的分析,眾多從中得出的發展假設,以極其混亂的姿態掠過腦海,但在得出最合理的解釋之前,喬瑟夫的身體已經搶先一步有所動作,想要奔向距離不到幾公尺的那扇大門。
  "轟隆!!"
  幾乎是在同個瞬間,一聲媲美炸彈在跟前爆炸的巨響,以及從破裂牆壁中竄出的巨大風壓,讓喬瑟夫和麗莎麗莎都不得不停下動作,採取壓低身體重心的防禦性姿勢,並將手遮擋在面前,防止飛散的碎片可能造成的傷害。
  「咳咳!!」
  「呃!」
  在短短數十秒的過後,旅館就再次重新歸於平靜,只是在煙霧稍稍平息下來後,呈現在喬瑟夫.喬斯達眼前的,是一幅從先前的過去到之後的餘生,他無論如何都無法忘記的場景。
  這是
  不光是那扇木製的厚重大門,甚至連旁邊以石頭為原料砌成的厚重牆壁,在那壓倒性強大的力量面前,都和脆弱得不堪一擊的雞蛋無異,被那陣力量完全攪得粉碎並飛起,散落在四周的雪地中。
  能夠造成這種程度破壞的力量,只有……
  他知道的。
  他知道這是什麼的。
  因為在幾個月前,自己正是憑藉過人的智力,才僥倖從這股絕對的破壞力量下逃出生天的。
  「是瓦姆烏!是瓦姆烏的『神沙嵐』!」
  在得出結論的那個剎那,他已經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吼些什麼了,因為光是要強忍住接近崩潰的理智、控制自己不要馬上衝進去,就已經拚盡全部力氣,沒有更多理智可以分給深層思考的餘地。
  「『神沙嵐』?你的意思是西撒他……
  「別說了!!」
  並非故意要以如此粗魯無禮的態度打斷老師,但光是想像到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喬瑟夫就無法像平常那樣,發揮最擅長的戰術分析能力,剩下的唯獨一心想要進到建築物中查看情況的衝動。
  「你先等等,喬瑟夫!」
  同樣看出對方已經陷入到極端的焦躁與發狂情緒中,麗莎麗莎也並非完全無法理解他現在的心情,可是正因為如此,她更必須要在喬瑟夫面前保持冷靜,就算自己同樣很想不顧一切的衝向戰場。
  不能現在就衝進去。
  絕對不可以。
  雖然情感上不願意做這樣的假設,但理智上麗莎麗莎正強迫自己作出對應這樣的假設的方針,否則如果真的發生了最壞的情況,倆人又全部陷入混亂中,恐怕結局就是所有人都會跟著陪葬。
  「先在外面停留,觀察一下情況,JOJO!」
  「觀察?根本不需要觀察!!這就是瓦姆烏的必殺技,就算變成七老八十、老眼昏花的老頭子,我也絕對不會認錯!!」
  根植於內心最深層的恐懼,一口氣被挖掘出來,終於讓喬瑟夫忍不住咆哮出聲,而面對如此情況的麗莎麗莎,絲毫沒有被那陣怒吼嚇退,反倒如平常訓練時那樣,展現出絕對強勢的態度。
  「所以呢?那你以為自己是誰?你跟我一樣清楚,就憑你現在的波紋能力、還有根本無法思考的腦袋,就算現在衝進去,也沒有辦法改變些什麼!!」
  「……!!」
  正因為知道無法反駁麗莎麗莎的話,所以喬瑟夫才更生氣、更加痛恨自己。這時的他甚至開始後悔,當初為什麼沒有加倍努力的訓練波紋,為什麼沒能讓自己成為足夠成熟強大,足以解救危難中同伴的戰士。
  低頭站在斷垣殘壁邊,喬瑟夫默默纂緊了雙手,連指甲深深陷進皮膚裡都沒有察覺,就任憑著鮮血默默從縫隙中流下,滴落到白色的雪地之上。
  「給我先冷靜下來,好好思考下一步能做什麼!」
  「嘁!」
  他當然知道麗莎麗莎說的都是對的,而這也和自己之前的說法不謀而合。在什麼都沒有搞清楚的狀況下衝進去,無疑就是把生殺大權交到敵人的手上,是最愚蠢且低效能的做法。
  怎麼辦?怎麼辦?究竟該要怎麼做,才是最正確的?
  喬瑟夫.喬斯達在這個關鍵的時刻,突然生出對自我的強烈厭惡感:明明平時一下就能根據四周的環境,判斷接著要採取什麼行動會是最有利的,但偏偏在這種危急時刻,腦袋裡卻是一片空白,什麼都無法思考。
  西撒到底發生什麼了,面對瓦姆烏握有的、超乎想像的強大力量,他的情況還好嗎?自己是不是應該要衝進去救他?
  雖然喬瑟夫也清楚這種事情本來就不像是考試那樣,從來不存在所謂的「標準答案」,但後來的他還是會忍不住去思考,自己當時如果採取的是另外一種方法,會不會讓事情不至發展到如此的地步?是否能夠讓西撒獲得一線生機?
  只是無論心裡有多少「如果」,那最終都是僅存於幻想之中的前提,已發生的事情沒有人能夠挽回,過去的時間更不會因為悔恨重新倒流。
  …可是都到這種緊急關頭了,哪裡還管得上什麼愚蠢不愚蠢的!反正跟著西撒來到這個地方的自己,也已經愚蠢到無可救藥了啦!!
  從極度危急中生出的,是不成功便成仁的自爆式想法,懷著這樣的概念,喬瑟夫眼睛一閉就想衝進去,而在他下定決心不顧一切往前衝的那刻,突然感受到另外一股不同於剛剛的強烈力量伴隨著聲音,從牆壁裂口源源不絕的散發出來。
  "收下我的心意吧--!!"
  「等等,這是……
  他比任何人都還要熟悉這股能量究竟來自何處,畢竟在過去的幾個月內,每天和對方一起刻苦訓練波紋的人,正是他喬瑟夫.喬斯達。所以沒有誰比他要更快在第一時間認出這道強烈的金色光芒,以及那聲淒絕的呼喊,是由什麼人所發出來的。
  「是西撒的聲音!妳聽到了嗎,是西撒!!」
  「我聽到了!難道說、西撒他!!」
  在聽到那個呼喊的剎那,喬瑟夫就知道自己已經完全沒有辦法控制了。
  他必須進去,他必須現在立刻就進去查看。
  「嗚!!」
  幾經困難的才撥開雜亂不堪的瓦礫,清出能夠讓人行走的通道,喬瑟夫與麗莎麗莎終於一前一後的進入這棟破爛不堪的廢棄旅館。
  「……
  「……
  原本懷抱著最後一絲期待,在自己進到旅館內後,會看到西撒一如既往地站在某處,全身滿是傷痕卻依然硬撐著身體,維持某種帥氣的姿勢向他揮手,並發出已經解決所有敵人了,你怎麼到現在才過來的無情嘲諷。
  只不過迎接他們的,是已經破碎不堪的裝飾、四處散落的碎石與斷垣殘壁,還有從破裂的牆壁縫隙中透出的一道道光線。
  這明顯被破壞殆盡的場景,完全昭示出此處方才發生了一場惡戰,只不過發生衝突的雙方都已經不見蹤影,大廳內不存在除了行走時踩在瓦礫上的聲音,維持著某種異常詭異的寂靜,像是暴風雨前的短暫寧靜。
  「這是……
  環顧著四周的環境,兩人最終發現到有用的線索,只剩下那層層階梯上殘留的大片血跡,以及沐浴於陽光之下,獨自飄盪著的透明紅色球體。
  「有顆、泡沫球……
  不需要任何說明,無論是喬瑟夫或者麗莎麗莎,都一眼認出了這是由誰所留下的東西,畢竟除了那個人之外,沒有誰的能力足以讓原本一戳就破的脆弱泡泡變得如此堅固,成為不被任何外力所侵擾的鐵壁銅牆。
  「這個是、難道!」
  而他,也不敢再繼續思考下去了,這顆如血一般帶著深沉紅色的泡泡,背後究竟代表著什麼樣的意義。
  因為在那極其狹小的空間中躺著的,正是西撒從沒在自己面前拿下過的頭帶,以及纏繞其中的、在微光中折射出金屬特有的光澤,原本應該存在於另一個人身上的所有物。
  「是唇環!是瓦姆烏的唇環!」
  同樣一眼認出那是什麼的,還有站在後方的麗莎麗莎,越過喬瑟夫的背後在望見那項物品時,也無法繼續掩飾自己真實的情緒,微微瞪大了眼睛。
  似乎感受到主人寄託的對象已經到來,明明是空氣並不十分流通的地方,但泡泡卻像被什麼東西操縱著一樣,朝喬瑟夫所在的位置飄來,並主動落到了那攤開的雙手之上。
  「這股能量、這個!!」
  他不想承認,根本不想承認這是西撒留下來的東西,但是無論他如何想要否認,那股從掌心傳遞而來的那股波紋能量,也絕對不會欺騙自己。
  這是西撒留下的東西。
  但,他的人究竟在哪裡呢?
  "碰!!"
  一陣強烈的光芒過後,知道自己已經達成最終目的的泡泡隨即破裂,讓那輕得如羽毛般的布條,靜靜落到希望傳遞的對象手上。而在觸碰到柔軟的頭帶與冰冷的唇環瞬間,突然湧出的情緒終於讓喬瑟夫忍不住發出痛苦的聲音。
  「西……
  明明知道最合理的發展究竟是什麼。
  明明已經從那股波紋能量中感覺到。
  明明已經清楚事實真相如自己所想。
  可是他卻依然不敢喊,他一直都不敢喊出來,因為如果繼續想下去的話,只會讓自己感到更加恐懼,恐懼得再也無法踏出任何一步。
  所以喬瑟夫只能用細微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在心裡不斷呼喊著那個不敢說出口的名字,希望他不要再繼續胡鬧下去,能夠走出來和過去一樣和自己說話,就算是像剛剛那樣吵架也沒有關係。
  「JOJO。」
  他絕對不想要承認。
  「我不准你為西撒傷心,也不准你再繼續找他了。」
  他不要。
  「這樣對方就只剩下兩個人,我們也只剩下兩個人,是二對二的局面了。」
  他一點都不想要承認,己方只剩下兩個人什麼的。
  「看到樓梯上的血了嗎?西撒對瓦姆烏打成了重傷,而我們也已經深入敵陣了…這下子,就只剩和他們決一死戰這條路了。
  他唯一的願望,只有西撒.齊貝林可以活著」而已
  「…嗚。
  可是他知道的,他知道這一切都是不可能實現的了,從進到這個地方後,就已經知道了最後的結局是什麼,只不過他還是死撐著,好像不要說出口就能夠否認所有已經發生的事實。
  至少直到理解那次的分離將會成為永遠,之後就再也找不回第二次交叉點前,喬瑟夫都不斷忍耐著自己的情緒。
  「西────!!」
  被憤怒、悲傷、悔恨…眾多情緒積累所帶來的極度痛苦,最終讓喬瑟夫發出悲愴的吼聲。只不過再多的痛苦與懊悔都無法挽回過去,也是在那時他才殘忍的知道,原來即便吵架分開後,他們始終心繫著彼此,從那在斜陽下孤獨漂浮的鮮紅血泡中包藏的解藥,就能看出無法被言語欺瞞的真心。
  但,一切都不再存在能夠轉圜的餘地,短暫得在讓人意識到之前就步向終結。

***

  等到他在心中真正產生懊悔的情緒時,已經是在與卡茲的最終決戰之後。因為決戰之前他只一心要解救當前面臨的困境,而在所有畫下句點的現在,喬瑟夫.喬斯達才真正面臨那個殘酷的事實。
  他不會再出現在自己面前了,名為西撒.齊貝林的那個男人。
  他的生命如同泡泡般短暫脆弱,卻綻放出華彩流轉的光芒,像煙花一樣準備了許久後,只在彈上天空後的一瞬間能看到那份燦爛,但隨即會消失在夜空中,連存在都不允許被任何東西紀錄,充滿遺憾與零碎的空盒。
  「JOJO,去把東西收拾一下吧。」
  這可能是最後一次踏上艾亞莎.芙雷娜島了,因為喬瑟夫不久後就要和失散多年的母親麗莎麗莎前往美國定居,所以趕在最後的時間,兩人才再次回到了這座久違的城堡收拾必須帶走的重要物品。
  「好。」
  給出回覆之後,他看著麗莎麗莎走向那高聳的階梯,直至最後消失在自己眼前,心中的感受相當複雜。因為如今再看到這座島,他還是會回憶起從前的點點滴滴。
  從最開始見到西撒.齊貝林並得知他是齊貝林男爵的後代後,接著到島上就被帶去「地獄昇柱」進行殘酷的訓練、擊敗三位柱之男這裡已經發生過太多事情,一切的一切都比任何故事都還要不真實,卻是他在短短的一個多月中經歷的所有。
  然後他帶著受傷的身體與心,緩緩走到自己的房間前,旋開那滿是飛灰的門把。
  所有的擺設都一如往常,無論是床、櫃子或茶几,甚至那架鋼琴依舊在原地端莊的佇立,像是在等待著房間的主人歸來,再次掀開蓋子彈奏出那亂七八糟的曲調。
  「……
  而默默與鋼琴相望的喬瑟夫,最後也確實這麼做了,只見他緩緩走到鋼琴旁邊,在那張柔軟紅絲絨的椅子坐下。
  再次伸手掀開那被灰塵弄得有些黯淡的琴蓋,露出內部被一塊塊切分得細細碎碎的琴鍵,還有從如明鏡般的黑白色上方所映出的同樣被切分得細細碎碎的自己。
  他還是一樣,永遠分不清楚究竟哪個音符是在哪個位置、黑鍵與白鍵之間究竟存在什麼差異,還有為何五線譜上那少少的八個音符竟然可以被複雜化到如此讓人眼花撩亂的程度。
他唯一能夠認得的只有艾莉娜奶奶和西撒曾經告訴過自己的那些
  "Do"
  在應用上依舊有些生硬的機械手指按下第一個鍵,感受著從指間傳來的物理反饋,喬瑟夫微微皺起了眉頭,但倒不是因為傷口會痛,而是他現在依舊無法完全習慣機械義肢觸摸到實物的感受。
  "Do Do
  所以他又伸出手,再次按下了那白色按鍵。
  也許是許久沒有被人調音的緣故,鋼琴所發出的音準並不十分確,不過他還是依照記憶拼湊了那首唯一彈過的曲子,用那隻微微顫抖的機械右手,奏出一個個斷續卻依舊響亮的音符。
  "So So La La So
  西撒曾經告訴過他,這是最基礎的幾個音符組成的樂曲,可以說是最基礎而且簡單的曲子。
  "Fa Fa Me Me Re Re Do
  顫抖的手到這裡,就停止了所有動作,即便他並不是不知道,後面接續的是什麼樣的旋律。
  只不過,怎麼也沒有辦法繼續彈奏下去,將曲子進行最後的結尾。因為星星已經墜落到自己看不見的地方了,無論如何,都不再會有人將這未完的樂曲接續下去,即使那只是最簡單的幾個音符。
  而他也再也沒有忘記進房之前要先敲門。

JOJO同人:小星星 完

***

  終於把債又還完一筆了(抹汗
  雖然不得不說,很多債都是我自己搞出來的,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我只是很想寫然後就沒時間了而已啊!!
  今天好不容易有個長點的空閒時間,於是我就開始細數了一下自己究竟還欠了多少東西,結果發現自己還有至少三篇未完結文,雖然有其中一篇沒在這裡現身過,可是有在其他地方現身過,所以後面可能還是得有段漫長的還債期,至於另外沒還債的兩篇就是先前連載過,但目前處於斷頭狀態的星與海的距離,以及還在走一段很長很長路的原創系列,最後還有需要補上的fgo文斷章。
  現在看一看,真的突然有點想回去揍過去的自己一拳(ㄎㄅ),我為什麼要給自己搞出這麼多事情ww只不過說是這麼說,最後還是會乖乖回去寫,這就是身為作者的宿命吧(擦眼淚
  最後跟大家說明一下,下面會更新的大概率會是斷章的部分,另外JOJO的另外一篇文之後也會進行重塑,並放到這個地方進行連載,原創也會時不時在縫隙中進行更新,所以之後請還有在看的各位多多支持啦!我們下次更新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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