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茵確定自己的答案後,曉月這邊已經被器靈所吸引,走到他們身前了。
剛準備伸出手,曉月口袋中的鏡子恰好的跑了出來,當他準備撿起時,鏡子映照出器靈的身影。
隨著鏡中呈現出憤怒、仇恨,等等負面情緒,曉月才有所感觸到,負面情緒帶來的波動影響著自己。
他也同時慶幸自己沒有與器靈接觸到,若是擅自接觸自己不知道會受到負面風暴而產生甚麼影響。
「收手了?我還以為你已經準備好了」
看向旁邊,戴著面具不知道是認真還是揶揄的災殃,曉月反倒很認真。
「另一位的器靈呢?不是說他們是一體雙生嗎?」
「在南邊,惡魔那邊」
「什麼南方?什麼惡魔?」
一時間,曉月還沒有反應過來。
等他領略了意思,無奈感讓他只能用手攙扶著自己的額頭。
「難怪他會這麼生氣」
先遭到四大災殃的欺騙與陷害,最後的封印還必須跟對方相隔兩地長達兩千年的時間,要不陷入仇恨與憤怒中才是神奇。
「你們這樣是要我怎麼解決...」
看著眼前難度相當高的委託,曉月除了出聲抱怨以外沒有好辦法。
「那就要看你想怎麼做了」
「你是不是會讀心術之類的?」
曉月意料之外的提問讓她停頓了一剎那,但下一刻她也如實回答了。
「我並不會」
「那就奇怪了,你怎麼能這麼自信我會解決問題呢?」
「因為你到現在仍舊波瀾不驚。儘管嘴上在抱怨,但是眼神、語調沒有絲毫的低沉,甚至還有些許的高昂。這樣的情況下,你說你會沒有辦法嗎?」
彷彿被看穿一樣,曉月只能嘆一口氣隨之抬頭仰望。
「確實!辦法不是沒有只是可能會變得很麻煩」
在尚未掌握對方的思考邏輯以及個性之前,要想說服對方可說是天方夜譚。
如果只利用誘因打打嘴砲不是難事,問題會不會出現反效果就是一個問號了。
「幹嘛這麼苦惱,仔細考慮後果不如先做再來後悔」
「衝動容易壞大事」
過往的人生經驗讓曉月必須行動前都需要經過思考,這樣的行為模式本身沒有對錯,但他知道這樣的情況在此刻是件壞事。
「不過你說的對,現在只能先做再說」
調適好心情,曉月再次直面器靈。
「憎恨災殃嗎?」
突然的一句話吸引了器靈的注意,看見他有所反應曉月繼續開口:
「還記得自己仇恨的原因嗎?」
看著器靈爆發出更加濃烈的負面風暴,曉月確定了自己的提問奏效。
「我能夠以行動幫助你完成願望」
聽見自己得以完成數千年的訴願,負面情緒聚合體形狀的器靈有了消散的跡象,然而曉月的一句
「但是我無法支持你的報仇」卻讓負面風暴形成了意識。
一股被鎖鏈束縛於此地,試圖朝著自己伸手的憤怒身影。
「我不支持你的仇恨也不否定你的報仇,但是我有我自己的目標。在你能夠正視自己最重要的願望之前,我們有得耗」
看著瘋狂拉扯著身軀,憤怒至極的器靈,曉月只是轉過身讓災殃領路回到第一層。
路途上,充斥著情緒的魔力不間斷的散發而出,感受背後不停襲來的情緒風暴,曉月知道有段時間要折騰了。
而到了第一層,鹿迪也好奇起了曉月幹了什麼,短短十幾分鐘的事情就可以讓環境變得這麼令人不適。
「親愛的...你不要命了嗎?」
聽了事件的起因與曉月的計畫,鹿迪除了一臉傻眼完全不知道能說什麼。
「怎麼會不要命?說服別人就只是件很麻煩的事情,命是陪不上的」
「聽你在講,每天去揍器靈揍到它折服,虧你想得出來」
鹿迪的不服氣是在預期之內的,他也沒辦法說什麼。
「那親愛的打算要花多久讓它服氣?」
「最久就是兩周,在久就是我佩服它,只能從另一位下手了」
到了隔日,曉月就開始將自己的話語付諸行動。
「請你跟器靈好好地打一架」
荒唐的計畫中包含著自己,災殃只能傻眼的看向曉月並瘋狂的搖頭。
「你也看到了。剛剛的第二次談話中,他沒有任何改變,仍舊是被負面情緒包裹著,而我也沒時間跟他耗了」
「那跟我去和他打一架什麼關係?我可不想賠上性命」
「死不了的只是互相發洩情緒而已」
曉月甩甩手否定她的發言,然而下一秒她的行動卻打破了曉月的自信。
只見她拉開與器靈的距離,隨後面具摘下更勝以往的負面風暴立刻迸發。
強大的破壞力與影響力侵蝕著兩人,即便展開防禦身上的傷痕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加。
讓曉月見識到問題所在,災殃再度戴上面具隱去身形。
「這樣你就清楚了吧,四大災殃站在他們面前會發生什麼事」
「這就困擾了」
如果仇恨已經超越了願望,那麼曉月只能朝另一位器靈下手了。
「還有件事能讓你更加的困擾」
當災殃走進器靈的身旁,令人不可置信的畫面正在眼前上演。
只是輕輕的觸碰到,災殃的指節如同不存在一樣,被化為烏有。
「這樣你明白我說會死的原因了吧?」
「看來只能我自己來了」
曉月的話立刻讓她面露笑容,對於那未知的力量她本身就有相當高的興趣。
雖然無法用言語正確描述,但是可以確定,他那潛藏在體內的力量絕對不亞於負面風暴,甚至可以隱約感覺在此之上的。
當曉月與器靈開始真正的第一次接觸時,力量的本質也浮出水面。
(沒想到這個世界會允許這種力量存在)
完全超乎了自己的想像,拉格爾一開始還認為曉月擁有的是與負面風暴旗鼓相當,頂多稍勝一籌的力量,沒想到是截然不同的形式。
過於離譜的情況,他已經不是感到訝異而是荒唐。然而這麼強力的能力卻幾乎沒有受到平衡性的懲罰,她完全無法理解。
「結束了?」
「先休息一下」
在曉月有些疲憊的坐下時,災殃就湊了過來。
「幹嘛?頂著腦袋饒有興致的看著我」
「嗯...也沒什麼,就是好奇你是誰?」
「你想要什麼答案?四大災殃的問題解決人,鹿迪的男人還是什麼?」
雖然早有意料,但是等到他真正這麼回答時災殃反而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繼續盯著曉月看了幾秒後,一句「不想講就算了」敷衍帶過。
而在她撇開視線後,曉月又站了起來開始了新一回的打鬥,只不過這回的時間明顯減少了許多。
「累了?這回連剛剛的一半20秒都沒堅持住」
「站著說話不嫌腰疼。你也不看看它變得更瘋了」
「那我反而更好奇了,究竟是什麼樣的力量可以讓你抵禦負面風暴?」
太過踰矩的提問讓現場一度陷入了沉默的尷尬中。
當災殃意識到時想開口緩和,反而曉月先開口道破了氣氛。
「我是這麼命名它的『最優先魔力』不過它不是穩定的力量,極度容易疲倦、消耗也是一般魔力的好幾倍,唯一的優點只有適合近身戰鬥」
「你已經嘗試過了?將它等量擴散?」
「怎麼可能」
揮了揮手,曉月否定了疑問。
「先不說最優先魔力,我連一般的魔力都沒辦法擴散出超過兩米的距離了,更何況是最優先魔力」
「那虧你還誇下海口說」
「嗯...只能說是感覺吧?」
聽著曉月像似胡言亂語的解釋,災殃只能隨他高興了。而接下來的時間,拉格爾只是日復一日的看著曉月與器靈戰鬥。
每一天的打鬥中,負面風暴絲毫未減,拉格爾已經開始好奇當初那自信的說「自己會打開器靈心結」的他,表情垮台後是什麼樣的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