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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故事屋>第三十七章:歌聲

好多路人 | 2022-04-07 15:00:02 | 巴幣 4 | 人氣 177


天空昏暗,在慶典期間,每條街道上,商店跟住宅充滿著各具特色的彩燈。
在玻璃罩下,灌滿魔力的小球像極了油燈裡的燭火,這些暖黃色的亮光點綴在街上,非常有節日氣氛。
輕鬆歡樂的音樂在街道上,隨著弦樂器跟笛聲相伴,無論是年輕或年老的異族,他們哼著古老的民謠,夾雜世界語,還有各種古語,帶著這個族群的神秘色彩。
亞德菈在海瑟身後四處張望,似乎對周遭的一切充滿好奇。
然而,隨著越往上方前行,有別於市區的繁華,周遭的建築有些古老,卻不破舊。
細微空靈的歌聲傳入,沒有過多的樂器,街道旁的流浪者蜷縮在角落,有的待在房子內,正隔著窗戶看著他們,。
三人都對一切感到非常不適,亞德菈緊張的抓住海瑟的手臂,在後方的颯凌跟弗蘭也同樣覺得不對勁。
其中一道滄桑的歌聲從巷子深處傳來--



奇蹟消逝而帶來希望,是我們施予寄望的生活--
美滿歡愉的時光,是自由旅人所給予的贈禮。



颯凌聽到他們的歌詞,他聞聲望去,海瑟依然泰然自若的繼續前行,她暗暗提醒颯凌。
「噓……不要好奇,也不要去看。」
「呃……是。」
颯凌遲疑的將視線轉回,弗蘭這時接著問:「現在要去哪裡?」
「找一位朋友,他住在附近。」海瑟簡單扼要的說。
海瑟這時總算停下腳步,他們看著眼前這幢房子,墨綠色的現代主義建築,結合了工業時期的美學,卻又深受十八世紀末的文藝影響。
海瑟按下門鈴,見沒人回應,她又試探性的敲了門。
「西爾,你在嗎?」
「是誰?」
很快,有個聲音從門的後方傳來,那人轉開門把,開了條小縫。
墨綠色的眼睛在海瑟跟另外三人之間轉悠,他瞪大雙眼,立刻把門鏈接開,把他們幾個拉近屋內。




「我說過這裡不該隨便過來,萬一我不在怎麼辦,你不會想整天坐在門外聽那些人唱歌吧。」
走廊上,西爾接連幾番嘮叨,又丟出數個問題,海瑟趕忙擺出停止的手勢。
「我知道你是大忙人,但我需要有人晚點可以幫我帶他們兩個到處逛逛。」
「如果你再早半小時,我會在貝舒服飾店,還有香水店,替我挑剔的上司選擇晚會用品。」
西爾將他們帶到主廳,簡樸的空間只有最基本的傢俱,整體氛圍給人感覺跟這個房子的主人一樣。
壁爐上木柴燃燒的聲音格外清晰,西爾坐到搖椅上,除了海瑟,其他人這時才發現對方戴著白色半臉面具,陶瓷的質感顯得沈重,下方顯露出一只巨大黯沉的鳥喙。


「誒?我記得他不是不注重這些?」
「不,刑事長早已換人,他特別挑剔。」西爾手撐住頭,拿起桌邊的煙斗點燃菸草,「況且我只有一個半小時的休息時間,下一次這種事直接用信函告訴我,不要再來這裡。」
從進屋開始,西爾總一副指責的樣子,海瑟悄悄轉頭跟他們小聲說:「別看他總是不耐煩的樣子,他人很好的,只不過愛嘮叨一點。」
「海瑟,我聽得見。」西爾警告道。
「喔!忘了介紹,這位是西爾,他是我在換店期間,在德國紐倫堡認識。」
「唉……你們好。」西爾摀著鳥喙,「很抱歉,我的朋友有些性急,居然把你們帶到整個天族最偏僻的地方。」
弗蘭微微單挑著眉,從遇上嵐楓之後,短短不到一個禮拜的時間,他們還能有什麼沒見過。

三人裡,除了亞德菈是聽不懂之外,另外兩人的表情異常平淡。
「至於外頭那些人是上個時代的殘黨,是一群信仰極端分子。」
「那又如何?」弗蘭問。
「總歸是不好,你知道你們對於信仰的態度,小一點宗教分歧,大一點人文革命,當然在異族理這件事會更加明顯。」海瑟無奈道。
「難道這其中沒有更好的解決方式嗎?」颯凌這時忽然發出提問。
「關於這點,是黑暗時代造成的起頭,你可以聽西爾說,他比我更了解。」


西爾看起來興致缺缺,他先是抽起菸斗,隨後輕吐出白煙,菸草裡,桑地拉草的香氣令他感到放鬆。
這可不同於普通的菸草或者任何生長於人界的植物,人類老喜歡用一點植物的特性讓自己提神或者沉淪,但異族可沒辦法滿足,九殿堂的森林裡,種植著鋒利而危險的植物,它純正的清香又帶點苦味,發現它的生物一不小心就會成為這東西的養分,多麼令人神祕的植物,而這正是桑地拉草。
「人類信奉的祂跟我們不太一樣,你們簡直是盲目美化祂的存在,雖然不得不承認祂對你們格外仁慈。在過去,祂是標準,是一切的創造主,祂或許存在過,傳聞人類只要見過一眼祂的樣貌,便會無法自拔的產生敬畏,簡直令人生懼。」

煙霧隨著西爾的操控,一位朦朧的身影,非男非女,空洞的眼窩帶著對眼前一切的憐憫流出了淚水,看起來是如此詭秘。
祂身體浸在如油漆的液體,一道光輝降下,祂的身影逐漸變得模糊。
「然而,從旁觀者角度上非常合理,那群人所稱的敬畏,不過是沉淪在所謂信仰的瘋狂中,根本沒人知道,最後祂可是蠶食我們生命的罪人。」西爾又說。
「是指祂殺了你們?」颯凌不可置信的問。



西爾低沉的笑著,他透過手裡的煙斗一揮,把煙散去。
「或許我們早就死了,你又怎麼定義活著的證明?」
颯凌不由得沉思,他確實是死了,但死亡並沒有給他本身帶來任何奇怪的變化,如今社會已經不見他的存在,他精神上卻還活著,矛盾的存在卻在這裡又多麼的合理,很顯然過去那些人談論中,對於真正的死亡還太淺薄。
過去他們--那些人是誰?
「好了,複雜的話題以後再談,現在快點帶我們去參觀。」
海瑟急著催促,西爾很是不解,當他把最後一口煙霧吐出,看向日曆。
「啊……怪不得你從一進門就那副著急的樣子,你們看守的休息日只有這兩天。」
西爾緩緩站起身,從櫃子翻找一會,拿出一張通道信函。
「原來有推薦去的地方嗎?」
「有一個,其實離這裡有段距離。」
亞德菈捉住海瑟的袖子,暗暗指向弗蘭,海瑟這才想起來對方有傳送暈眩的問題。
「吉爾斯,你沒問題吧?」
弗蘭似乎是過於疲憊,連鬥嘴的心情都沒有。




「可惡,嵐……」弗蘭話說到一半,立刻被颯凌用手肘撞了一下,他開口之前,颯凌惡狠狠地用眼神示意,他不滿的咂嘴,「那個老闆說的裁縫剪……」
「這可能對你沒什麼幫助,但當然可以。」
通常她在店裡為了方便做衣服,習慣隨身攜帶幾把裁縫剪。
海瑟從口袋拿出一副皮套包裹的剪刀,鐵製的刀刃與黃銅的刀鞘、刀柄,做工看起來相當細緻,整把只有手掌大小,她小心翼翼的交給弗蘭。
「呿……根本只夠拿來剪線頭。」
想到現在什麼都沒有的狀況下,弗蘭還是將就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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