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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故事屋>第三十三章:一場夢一場雨

好多路人 | 2022-03-22 17:12:09 | 巴幣 2 | 人氣 133


弗蘭依然側躺在沙發上,這位夜貓子從昨夜開始已經從他面前來來回回走過第七十三次,他手撐著頭,煩躁的問:「你一次把書拿完很困難嗎?」
「關於這點我別無選擇,你與書櫃僅三步遠,或許你可以考慮躺在床上,好至於我不會打擾到你。」
颯凌禮貌的回應,反而弗蘭聽得更加煩悶,從昨晚被颯凌的腳步聲干擾到現在,他迫切需要一點時間休息。

「……讓開,換我躺。」
颯凌離開床邊,來到書桌前坐下,不知怎麼搞的,弗蘭躺上床時,頓時有種被套路的感覺。
他很確定這床跟他所想,簡直軟的不像話,甚至不用想也知道自己陷進床裡的樣子有多蠢。
柔軟的床墊反而沒有辦法集中入睡,無論是床墊還是室內的擴香瓶散發出的氣味,佛手柑、丁香與尾調的琥珀融合,甜膩的後方是清新舒心的香氣,全部都讓人不爽。
明明成為靈魂以來,感官就變得十分遲鈍,往常的雪天沒有預想的令他發顫,相對的室內暖氣也沒有任何舒適感。


但是否是因為太累了?

睏意被勾引而出,這種渾沌感似乎像極那一日--
陰灰的天空被顏料染開,陰冷潮濕的空氣使皮膚上隨時會養出蘑菇,聽著教堂鐘聲敲響,當時心情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廉價的白色床單從骯髒的閣樓拖到草皮,上面全是顏料,太濁了,不如跟牠一同丟置在草皮上。 
陰鬱的黯然正巧浸濕了世界,他放下床單,任草地浸上鮮豔的顏料,說起那裡是庭院?還是教堂前?
他有點記不清,但重點是這些早遠遠不夠,要再更多的色塊,更大的畫布,與無數的觀眾。
當時有點冷,他回到屋內坐在壁爐旁邊,水珠順著髮絲滑落,身下積著一攤雨水,外頭閃電劃破天際,紫色的亮光從窗戶顯現,外頭的狂風捲起。

他不予理會,專注盯著前方,橘紅色的火焰照亮四周,那雙染色的手,正等著雨勢過去。







下午--
一個通道在房內出現,兩人就看著嵐楓逕自走出,還不等他開口,弗蘭率先問。
「我受苦後的獎勵咧?」
「看來你精神上好很多,上次看你還躺在沙發上呻吟。」嵐楓攤手表示無奈。
「快給我一把能用的刀,什麼樣的都可以,廚刀跟手術刀除外。」
「居然還挑,讓你一個殺人犯有得拿已經算不錯了。」
嵐楓轉念想了想,其實也無所謂,反正之後是艾利接手,給他一把應該不足以造成危害。


幾乎同時間海瑟跟亞德菈從通道出現,海瑟手裡拿著一卷布尺,她親切的向兩人問候。
「男士們午安,我是順路來辦事跟收取項鍊。」
颯凌也親切的回以問候,在回收項鍊時,海瑟不斷觀察兩人的表情,發現他們似乎沒有察覺嵐楓的不同,這不由得讓她有些失落。
「他們怎麼都沒發現哪裡不一樣,明明這件衣服就很有特色啊……」
嵐楓這兩天都在飯店跟海瑟工作室往返,海瑟的努力也算是有目共睹,亞德菈的故事狀況看似修復的不錯,但經由海瑟說明下,她並沒有成功完成故事拼湊的任務,似乎是故事本身的碎片有部分的缺失,導致記憶載體並不完全,轉而影響到亞德菈本身的性格狀況。

就如同破碎的杯子,再怎麼黏補,終究會有裂痕,更何況現在杯子的碎片又消失幾塊,嵐楓自然也明白造成的後果。
目前只要足夠帶她過去參加今年的晚會活動,海瑟的任務也就告一段落,然而這時,他終於不得不兌現當初的承諾。



海瑟的審美也是不失所望的給嵐楓一個驚嚇,當嵐楓換完衣服,連同店內的受錄者也甚是驚動。
海瑟很是驕傲的抬起頭,這套是原本的制服再次改版而成,可是連伊爾斯都認同的傑作,至於那天別在衣領的矢車菊已經被她給處理了。
靛藍色的長外套已經減少多餘的設計,但海瑟還是沒打算戒掉皮製腰帶那該死的魅力,另外她又額外私心,在外套上偷動一點手腳,她非常期待到時對方吃驚的樣子。
「我希望以後所有人都是正常的反應,禁令解除後,我也要照往年去見那群人,他們暫時就交給你照顧了。」
嵐楓託付幾句後打算離開,沒想到颯凌這時叫住了他。
「老闆,您現在急著要走嗎?」
「看來你有很重要的事?」
颯凌大概解釋兩天前的遭遇過程,隔壁不明的死者與逃出的故事,最後他們撿回來的奇怪液體。
這時,嵐楓把雙手放在對方肩膀上,以非常認真的態度,說:「颯凌你的智商是不是被弗蘭丟了,我曾經跟你說過,連受錄者都能感受到的魔力,它就不會是普通的東西。」



兩人居然膽敢當著別人的面把東西撿回來,瓶子裡帶著難以忽視的魔力,對異族而言就跟定位器一樣,如果那些人真是異族,他們可就沒有這麼好運。
「總店長該不會是那個吧?」海瑟湊過來小心翼翼地詢問。
「……是中間界的湖水,你們如果碰到應該會像是被拔斷骨頭的痛覺,不過少量不會有大礙,現在想調查也來不及,隔壁估計已經早早收拾乾淨,海瑟你把瓶子毀掉,晚點再帶他們來會合。」
「還是在老地方嗎?」
「當然,另外晚點順便替我給弗蘭一把裁縫剪刀。」
「欸!不是,給裁縫刀是幾個意思!」
弗蘭抬手想攔住嵐楓,誰知一個通道出現,先前的恐懼使他下意識的退後,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離去。
確認嵐楓離開後,海瑟這時想起躲在身後的亞德菈,她側身把對方攬出來,向兩人介紹。
「忘了介紹,她是亞德菈,今天會我們已起同行。」


「Grüß Gott。」亞德菈微微勾起嘴角,笑道。
颯凌僵住了幾秒,而後也向著對方打招呼,然而弗蘭是一臉錯愕在原地。
海瑟忽然反應過來,馬上替亞德菈解釋,說:「她是向你打招呼,因為她目前因為記憶受損,目前還不會靈魂語。」
「靈魂語?」颯凌疑惑道。
「原來總店長沒說過嗎?」
海瑟一臉驚呆,她先把亞德菈安置到一旁,先向眼前兩人解釋。
世界之初,語言是建構文明的基礎,其中祂為了讓人類與異族產生連結,而創造出靈魂語,也就是異族所稱的世界語。
海瑟說明到一半時,無奈的搖頭,又說:「原本人類是理解這門語言,不過因為你們長年接觸世界的關係,導致肉體與思維的束縛,只有在成為故事的剎那才有機會理解。」
「根本有說等於沒說。」弗蘭嫌棄道。
海瑟攤手,整體要解釋起來相當複雜,他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裡。
她拉直手裡的布尺,一臉真切的說:「你們之後有空再問總店長,紳士們,現在時候不早了,讓我們快點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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