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睡覺,往年隨筆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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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連簡便的輕衫都嫌累贅,恨不得剝皮,毯子勉強蓋在傳說中最易受涼的腹部上,只怨竹蓆太快浸染體溫,燙如鐵板是誇張了,怎麼躺都不痛快倒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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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連簡便的輕衫都嫌累贅,恨不得剝皮,毯子勉強蓋在傳說中最易受涼的腹部上,只怨竹蓆太快浸染體溫,燙如鐵板是誇張了,怎麼躺都不痛快倒是真的。
從小大人總是囑咐不准壓在被子上,但管他們呢,涼爽的被面可舒服啦,且滾上被單,讓蓆面冷卻,尋找還沒躺過的地方,翻個身,又是一處消暑新綠洲。
入秋雖已經搬出厚被依舊是睡在涼蓆上。穿著夏衣尚能忍耐的溫度,秋深仍殘留著暑氣,涼意則與日俱增,是個能在溫度上享受季節變遷的時節。
上半身都捲著棉被,將溫暖的空氣罩住,怕熱了,就掙脫一些來調節。在別的季節很討厭的『剛蓋上不久冰涼的棉被』和『竹蓆逐漸變暖』反而成了別樣的樂趣。
待冬季到了,在床罩下也墊上被褥,忍耐不了以人力發熱對抗冰冷被褥的艱辛,總要用吹風機先把被窩烘暖才好入睡,冬被緊緊纏裹著,不露出一吋肌膚乃至於腳趾,臉孔也想埋進厚繭裏頭。這冬眠何時了結,長夢漫漫沒有勇氣離巢啊。
春,還未撤掉墊被,已經可以換上薄毯,稍涼了些也不礙事,只要裹得嚴實點,春寒料峭都遠在夢鄉之外。
無雨的日子就讓陽光曬一曬鑽出毯子的手臂,露臉呼吸回暖的空氣,被子推到邊上當抱枕,渾身暖洋洋輕飄飄地,擁著夢裡軟軟的雲朵,叫人思睏。
雖說惰性作祟自己最清楚,總忍不住要誣賴棉被太舒服,這就是人類的惡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