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工作日,一個已遠超過正常下班時間的晚間吉時──
「您也辛苦了。」同期醬背對同輩桑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同時別過頭來對他說。
接下來的事只能用「慘劇」來形容……
此刻兩人站在唯一有訂到的房門前,尷尬地死盯著房門。
「果然我還是到外面……」同輩桑率先開口。
同期醬倏地拉住了他的西裝外套一角,使得他停住了剛啟動地右腳。
「留下來,外面那麼冷又那麼晚了,你是要露宿街頭嗎?這、這樣我也會困擾的。」她刷地一下臉紅了,趕緊低下頭,聲音越來越微小。
「啊,我、這個,好吧。」
──
「你洗澡前也有喝啤酒的習慣呀。」
「是啊,怪特別的,畢竟大部分人都洗完或泡完澡喝,但感覺那樣太容易醉了。」同輩桑把朝日啤酒罐打開,「嘶」的一聲裡面的氣體衝了出來。
「這罐給你。」
道謝後同期醬捧了過來。此時兩人坐在各自的單人床邊,雖然面對面視線卻有點不知往那兒放。
前方穿著OL服的美女敞開了正裝上方第一二顆鈕扣,部分裸露的胸膛一覽無遺,隱隱約約探出的鎖骨和胸部擠壓出的線條不斷吸引他帶著非分之想往那深處看去。穿著透膚絲襪的雙腳脫掉短跟鞋後自然的伸長置於他的正前方。
『好難說服自己不要一直往那看啊!』同輩桑一邊默數秒數,堅決間隔超過120秒才能往同期醬的身上望去,避免對方起疑。雖然這樣會讓他的舉止更加奇怪,但同期醬似乎還沒有查覺到任何異狀。
「喝吧?啤酒都要沒氣了。」她刻意地抬起了右腿,右腳腳趾透過絲襪輕輕按壓他的大腿處,示意他舉起酒罐。
「啊啊好,那就──辛苦了,明天也麻煩了,客戶簽約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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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做什麼就讓你死掉喔……社會性的。」黃湯下肚,同輩桑現在才知道這句話所代表的含意,不禁冷汗直流。
『真虧我膽敢在跟公司同期女性同住的情況下喝酒啊!』至此才察覺正處於一個只要有稍嫌偏差的舉動,便可能天下為攻的危險情況,已經太遲了。
那就將錯就錯吧,他心想。此時已分不清心跳加速的原因該歸咎於酒精或是其他了。
兩人的酒罐已空,說實在也已經是出社會的年齡了,在豐富的應酬經驗下,他們並沒有因為這一點的酒精而失去理智或意識完全斷線。
『酒後亂性的情節也只會出現在漫畫裡啊,我在想啥呢。』對於心中有這種想法的他不禁自嘲了一番,視線同時轉向沉默許久的對面那方。
同期醬看起來很疲憊,啤酒讓她的睡欲更上一層。「同輩桑,你先去洗澡吧?我先小睡一下。好熱呀。」
同期醬面對他側臥,同時單手勾住勻稱雪白的大腿上方,絲襪的邊緣。此時的她已經完全闔上雙眼,仿佛完成脫下絲襪動作的當下就會完全走入夢鄉。他緊抓住這機會,用雙眼將玲瓏可愛的她的每個舉手投足,深深刻進腦中,深怕忘記般無比貪婪地接收眼前所有資訊。
身著純白襯衫和對應黑色窄裙的她,下半身裸露的面積正隨著絲襪的褪去而擴大。先是極富彈性的蜜大腿,接著是下方光滑白嫩的小腿和腳背。當黑色的布料從同期醬剛剪完指甲的小小圓圓的五根腳趾抽離時,同輩桑才回過神來,似乎剛欣賞完一齣撼動人心的史詩級默劇般,被剝離、不知飛去那兒的靈魂需要好一會兒才能重新連接上現實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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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眼皮闔上,僅留一點點點空間的視線可以觀察到對方的舉動,同期醬這個策略似乎很成功,截至目前同輩桑還沒有發現她假睡的事實。
刻意訂錯飯店、沒有飲酒習慣卻假裝配合他,以及在他面前脫掉兩腳的絲襪都是同期醬預先或是急中生智的策略。它們的最終目的不外乎是引導她暗戀的對象一步步接近她,然後、然後……
『呀!』同期醬在心中吶喊。後面的事情我就不管了!她思忖道。反正論結果,他正一步步走入這精密策畫的甜蜜陷阱中。
她希望他能多看自己一點,腦袋裡不斷模擬以對方的視線高度,什麼姿勢會是最誘人的角度。
眼中看見的對方有點模糊,不知為何似乎正處於一個恍神的狀態。她把絲襪脫掉後,假裝意識不清,單手提著它搖搖晃晃地放到兩床中間擺著客房電話的小茶几。對方的眼球被那仙女的聖物給吸附著,看得入迷。
等等……這傢伙該不會是貨真價實的絲襪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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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輩桑站起身來,伸手拾起那團亂糟糟的黑絲。
「……!」與此同時,緩緩飄過來了淡淡的柑橘香水味和因一整天的穿著而產生的悶酸味。視覺、嗅覺帶來的刺激和情色指數堪稱滿點,令人不禁聯想到它的主人有多少的汗液進行了乾了又黏附於上的輪迴,進而濃縮提煉成這色氣的味道。
「果然這裡破洞了啊,看來明天出門前一定要跟她說。」把絲襪提高到與雙眼平行細細查看後,他囁嚅道。
沒錯,實際上吸引他目光的是絲襪上的破洞,他深怕明天的客戶會因為這點而對同期醬產生「衣衫不整不禮貌」的誤會。
同輩桑沒有想太多,乾脆先把它放進置於床尾書桌上的自己的公事包內,這樣儘管忘記通知同期醬,也不會發生誤穿的狀況。
此時他轉頭望向床上胸部規律起伏,看似已經完全入眠的同期醬,並慢慢接近她那裸露的下肢。
『嗯……破掉的地方大概是小腿接近腳踝的部分吧,看一下有沒有傷口好了,說不定是被什麼給劃傷了。』同輩桑用最細微輕柔的動作抬起了她的小腿,仔細端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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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癢,快忍不住了──』同期醬感受到全身因羞澀和緊張漸增的體溫,盡可能維持呼吸的頻率不被對方給察覺。
『剛才被暗戀的男人聞了絲襪,現在的他已經捧起我的腳不知道要做什麼?!』她的腦袋裡已經主觀認定他是不折不扣的絲襪兼裸足控了。
『不行,如果他真的舔起腳底,我肯定會叫出聲來啊!』女孩陷入焦慮的迴圈,不知假裝睡著這齣戲還能演多久,更不曉得接下來肉體會被眼前的男人如何擺布,不過腦海裡已盡是些搬不上檯面的淫穢畫面了。
她的嫩足被抬起,腳趾因緊張而小範圍地來回收縮,她能感覺到和同輩桑的皮膚接觸面因緊張而滲出了汗液,深怕產生一些不堪入鼻的味道而壞了這微妙的氣氛。出差前特意除過毛的滑溜小腿被對方的手輕輕拂過,到底端的腳後跟處甚至被輕輕揉捏了一番。她幾乎無法控制了,隱忍不住的外溢力量使腳掌弓了起來,不小心踢及了他的鼻梁處。
「!」
男生因驚嚇而做出生物天生的反制動作,用最靠近的手扣住了她小巧的五根腳趾,止住她突如其來的舉動。(表面上看起來驚醒的)同期醬甚是動搖,濕滑的冷汗以驚人的速度從手指和腳趾的縫隙間竄出。
再也藏不住了,她放棄似地睜開了雙眼。
兩人的姿勢十分滑稽,女方側躺,大大打開的雙腳上方的左腳和男方的手指「十指交扣」,窄裙內淡粉色內褲完全曝光;同時,女方奮力仰起頭正往床尾的方向看去,想弄清楚究竟對方有什麼企圖。
「啊!那個!我很認真的看了一下,你小腿這邊好像被蟲給咬破了,最好現在跟櫃台要一下藥膏來擦,不然感染就麻煩了!」對方像是急於證明自身清白,奮力解釋行為的動機。
「你看你的襪子──」同輩桑放下她的腳,靠近公事包拿出了那破洞的絲襪,「明天我陪你,趕緊去買一雙新的吧?不然耽誤和客戶的約定時間就不好了。」
同期醬的內心如被導彈轟炸般受到了毀滅性的衝擊,她迅速起身,在床上擺出正坐的姿勢,害羞急促地大叫──
「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不是因為你喜歡──」
「嗯?喜歡什麼?」他歪著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沒事,我誤會了!對不起!」
「那個為什麼道歉……嗚!」一塊白色方狀的枕頭直往同輩桑的臉上飛去,示意他不要再多問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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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變態!我要先去洗澡了!」同期醬滿臉羞紅,起身往一旁的浴室走去。
『我可不記得她因為喝酒而臉紅過啊?』同輩桑心中的問題高如一座塔,跌坐在地上的他放棄思考滿腹疑惑的解答,呆滯地望著大力踏步走向浴室的她。
「原本的計畫都沒了啦!還有不准偷聽我洗澡!」砰地浴室內的玻璃門被用力闔上,嘩嘩的水流聲開始不絕於耳。
「……所以說,是怎麼一回事啊?」難以理解為何同期醬勃然大怒的他,自言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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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的計畫都沒了啦!還有不准偷聽我洗澡!」為了掩飾難堪,她大聲吼著。
「讓同輩桑先洗,在一旁假睡給他進攻的機會」、「睡前穿著睡袍暗示還在工作的同輩桑來床上休息」之類的計畫完全泡湯,甚至以為他即將要攻略她這回事都徹頭徹尾是個誤會,讓同期醬相當氣餒又氣憤。
『他是木頭嗎!』儘管如此,但一想到同輩桑對於絲襪破洞如此細微的事也在替她關心,甚至不顧被誤會成色狼的風險把它先收了起來……同期醬再次被他「體貼又細膩的溫柔」給暖心了一回。
「就是這點讓人不喜歡上你也難呢。」一絲不掛的同期醬閉上雙眼,嘴角微揚。嘩嘩地自水龍頭灑落,身子被熱呼呼的水和他今天貼心的舉動給溫暖著。她雙手交疊服貼於胸部上方,靠近心臟之處,細細感受這因戀愛而怦然加速的跳動。
『不止在旁邊偷聽我洗澡……進來和我一起洗什麼的、都可以啊,笨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