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相輕,自古皆然。」
當曹丕在千餘年前寫下這句話時,不知道是不是預見到歷史在千年間不斷地重複呢?
伍德不敢說自己是個多厲害的作家,也不會說自己寫的東西是千古名作,而正因為如此,即便平時忙於研究、研究之餘只想趴倒在床上,仍舊偶爾會擠出些時間看看別人是怎麼說故事的。而就算伍德寫的是(輕)小說,還是得承認漫畫是相對好吸收的載體。我的畫畫技巧實在是場災難,所以只要人物骨架或分鏡別太誇張,我向來是不太挑剔的。大部分能連載的作品其實品質都不差,許多也能看見作者的巧思。但難免也有部分作品敘事一蹋糊塗,想到哪寫到哪,或讓人物作出些費解的舉動,不是讓劇中人物變成傻瓜就是把讀者當白痴。每當看見這樣的成品,往往讓伍德扼腕:明明有更多的好作品,卻怎麼未受矚目、獲得改編漫畫或動畫的機會呢?
偶爾伍德也會瞥些巴哈內的新作品,有的能看出表達依舊青澀,甚至連格式都還是半形、或沒有適當留空*1,這些就不免想讓人說聲加油。而有的其實相當成熟,就算不是伍德喜歡的類型,也能看出作者能夠駕馭文字,對情節發展也有所掌握和獨具匠心的設計,有時甚至能看見讓伍德自嘆弗如的作品,絕對值得更多人閱讀才對。
而所謂的人氣作品,伍德自然也會瞧上幾眼。格式自然不需要說,它們不少在描寫上確實有所長處、引人入勝。即便伍德因為極度挑食,真的讀下去的作品不多(這還真有愧業餘作家的身分),心中依舊是對這些作者有所敬意的。然而相對地,伍德也會看見一些讀者──或至少互動──繁多的作品,在創意和文字掌握上不見得能比上先前提過那些乏人問津的佳作。有時也不免好奇究竟寫出一部「好」作品到底有多重要,畢竟品質和人氣雖看似正相關,但高品質的作品有時門可羅雀、高人氣的作品也不見得篇篇佳作,時不時讓人有些迷惘。
但就在這麼想之際,或許自己早已不小心陷入「文人相輕」的陷阱裡也說不定。也許就只是電波對不上、也許就只是自己成了隻綠眼怪物*2;有時覺得明明自己寫得更好,或許也只是「家有敝帚,享之千金」*3。而人是很難滿足的──有10人氣就想要100;有100人氣就望著1000,有時明明自己是還不夠格的。
或許作為作者,重要的就是承認自己個性中也有這樣的黑暗面、坦承面對它。伍德自覺幸運的是,自己還有些不吝分享心得的好友,適時地把我打回原形,而不是得意忘形。而若你苦無這樣的諍友,又不嫌棄嚴厲的伍德,或許我們也能一同努力。即便文人相輕,自古皆然;但以文會友,也同樣是自古至今的美談。
*1. 關於伍德認為好的格式大致上是什麼樣子,請見這篇。
*2. Green-eyed (Adj.) 嫉妒的。
*3. 把家中的破掃帚看得像是稀世寶物一般。
*4. 國文是門很有趣的科目,伍德不想爭論糾結字音字形究竟有何意義,但一些文章中學時初讀沒什麼感覺,但經過多年沉澱後,碰上某些經歷之際卻又突然浮上腦海。而那些以往認為的沒意義,或許就有點意義了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