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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商戰】栩然奢夢05(限)

夏至千里 | 2019-11-07 13:57:57 | 巴幣 2 | 人氣 138


第五章 囚禁

「梁經理,還沒回去啊!」聽說栩寧最近親自給新業務上課,小徐上來打聽打聽,要離開的時候看見滿身煙味從天台下來的郁宣,就上前打招呼。
郁宣手上握著幾張寫滿英文的皺紙,心情卻不是很好,明明趁機從垃圾堆翻出紙上面都是對栩寧的稱讚,那些評估公司的外國人對她的觀感已經從稚嫩或是不適合跳脫開來,變成令人期待等正向言詞,也多虧他們有寫在紙上思考的習慣,讓郁宣可以從垃圾中輕易判別動向,但這些也是小白羊轉變的證據,郁宣清楚自己絕對不是那種看雛鳥將飛的不捨,而是面對自己又讓一個人墮落的心痛,半包菸也燒不掉這種明知不得為卻須為的心情。
面對小徐,郁宣又想起一些過去,有過去偷看栩寧上課情況的郁宣,於公欣喜著很久沒遇到這麼好教的材料,於私卻又希望她笨一些,最好跟小徐一樣有些遲鈍才好。
小徐走過來,就發現郁宣身上的菸味,再看看她想事情的神情,覺得自己好像冒昧打擾,正想轉身離開,郁宣卻說話了。
「田總還是跟她王不見王?」
自從幫小徐洗刷冤屈後,栩寧跟田文建的表面和諧就打破了,接下來兩人互為對手,王不見王也正常,但是小徐業務上多少還是跟田文建有交集,目前栩寧還有老陸董一派他算是跟田文建來往最密切的,小徐不知道為何郁宣會問,但他依舊老實回答:「嗯,就算同時邀請的應酬,據說秘書處也有不成文的規定,老派的田總應約,新一代的由執行長去。」
「幫我注意一下是否有可以讓他們見面的大型活動。」郁宣說。
小徐點頭表示知道,但依舊好奇的問:「要做什麼?」
郁宣攤開手上的紙給小徐看,皺巴巴的紙上寫著能力、宏觀、管理、積極、誠實、責任及胸襟幾個英文單字,但是胸襟被打了個紅圈。
「不管誰當頭,寰鼎都不能因此分裂,這是個大重點,比起領導能力,或許他們更會看重這個小地方。」郁宣解釋。
「所以要讓執行長表現一下?」小徐的英文不太好,還好郁宣有在困難的單字旁加上中文讓他一看就知道。
「這事,要搶先,麻煩你了。」郁宣認真的交代著,就揮手道別,她不想再多煩惱了。
「好。」小徐看著郁宣疲憊的身影離開,慶幸自己不是身在她們那個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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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放縱後的夜晚,栩寧光裸著的軀體裹在厚被中,但是露在外的胳膊,被半夜三點得冷風吹醒,縮進被裡依舊有些冷,因為發寒的不是外在空氣,而是自己的心,枕著她入睡,醒來卻是孤身一人,郁宣似乎不喜歡與人共眠,問她,她也是笑笑地回答:「創傷症候群。」
是不知道她發生過何事致使如此,但連少看宮廷劇的栩寧,都覺得自己好像那企盼絲毫溫存的妃,卻不得與君同醒,也或許自己已經無法滿足於只有肉體的需求了,那...這算愛嗎?
起床穿起睡衣禦寒,把腳塞入絨毛拖鞋內,栩寧靠這些死物帶給自己些許溫暖,床,已經冰的睡不著了,點亮書桌上的小燈,經過她手的公文,還能陪她熬過下半夜,抑或是興起足夠閉眼即眠的疲憊。
這周栩寧在講師訓練中度過,趙燕綾看上次的課程受歡迎,為了讓自己有些實績,便不等是否有成果,就拉著栩寧去訓練講師,要把這一套教給全國各分店的所有業務,因為趙燕綾父親跟擔任經銷分公司總經理的堂叔關係還算不錯,所以這件事一下子就獲得同意了,這下子栩寧可有得忙了,因為教材又要多寫一份,而且要寫成教綬如何使用教材的教材,這讓她準備到頭疼,深深覺得自己從郁宣身上學到的還不夠,只好再請她幫忙。
這種存著私慾的邀請,栩寧沒想到自己可以如此順溜說出來,事後,該發生的一如預期,掛在床頭的腰帶就沒回去過衣櫥裡,栩寧也慶幸這件事,可以給自己心底一絲解脫,雖然她知道,要說逼迫,或許自己才是兇手,看著執筆的腕上依舊有些紅痕,忽然無心在這些公事上。
推開公文,栩寧有些怯懦的打開無痕視窗,在上方的搜尋列上,膽小的,有些裹足不前的偷偷按下七個英文字:『L』『E』『S』『B』『I』『A』『N』『Enter』。
八個鍵按的有些心驚膽顫,略過幾個英文翻譯網站後,有個論壇的連結,栩寧默默地按下連結,開始窺探她所不了解的世界,一篇篇文章,看著別人的忐忑,看著別人的不甘,看著許多在日常說不出來的心聲,明明是冰冷的螢幕,卻至少告訴她,世界沒有那麼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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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起手指,撬開一層脆弱的金屬,吞入略苦的汁液,帶不走膠著的留戀,另一張床旁邊,亦有一名睡不著的人。
相較於栩寧逐漸的釋懷,郁宣那糾結深擾的不安情緒卻是不停擺盪著,煩躁感讓她隨手捏扁鋁罐,清脆的聲響,迴盪在空虛的廣闊空間裡。
心情像是拔著花瓣數喜歡不喜歡的忐忑,當初想把許寧往外堆的一切,卻提醒了自己,過往彷彿海浪般的回捲,將她打矇了。
回想講台上俐落短髮隨著話語聲輕輕晃著,自己挑的套裝,包裹出完美的成功形象,投影機的光線下,一種淡淡的柔和光暈,從她身上漾了出來,看著一旁整理出來,好幾年沒穿的正式服裝,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何那個在眾人前侃侃而談的小白羊,會比之前更討人喜歡,讓人一時鬼迷心竅答應了她的要求,真的要做到如此?要陪她出席?
面對越來越美麗的栩寧,越來越吸引人目光的小白羊,那個想用力關上,卻發現門鎖早就變形的心門,能抵擋嗎?在後天陪她出席的會談上,雖然該在意的應該是她安排好的兩件事情,撞在一起,那頭小白羊有在一晚解決兩個會談的能力與否這件事,但總是忍不住回憶手上的膚觸與溫度。
郁宣放下啤酒,到窗邊點起一支菸,嘲笑自己無聊去大教室偷看到引火上身,現在可好了,睡不著,明天又一堆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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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栩寧拜託的事,除了講稿,還有一場陪同出席,突發的意外,讓郁宣忐忑了幾日夜,終於在相約的英樹店門口,盼到了開始。
都說世界上沒有醜女人,只有懶女人,但是郁宣沒想到一切來的如此震驚,自己在樹下等到李叔開著車過來,烏沈沈鐵箱掛著三芒星標誌到來,漆黑的車窗往下降,栩寧探頭向她微笑揮手,除了她自己有些震驚外,連英樹都抽了口氣。
「給自己一次機會,放過了你會遭天譴。」英樹在她背後;用只有兩個人聽見的音量開玩笑的威脅說。
知道英樹其實很認真的郁宣揮揮手當作有聽到,開門上車。
今天並非呆板的商務會談,而是一位名流舉辦的慈善晚會,比起擔任偽裝秘書,只要正式服裝加上適當髮妝的郁宣,栩寧可是出動了專業人士打扮,藍灰色交錯的貼身禮服充滿商業幹練氣息,卻開了V領低胸不失性感柔美,設計款式在那本該光裸的深溝處添上一抹蕾絲,把氣氛帶的剛好又減低了情色意味,短髮經過吹整和平常沒有太大差距,但臉上有些濃的妝,勾勒出眼線,讓平時溫和柔美的五官,冷硬半分,多了成熟美感,也多了些距離,但是當她朝你微笑,露出平常的笑臉,就會瞬間讓人知曉,何謂春暖花開,也難怪她搖下車窗一笑,英樹瞬間就說『放過了會遭天譴』。
誰知栩寧看見穿著工作套裝的郁宣,也是充滿驚豔,黑色的西裝穿在她身上意外的合適,平時不施脂粉就吸引人的臉,更加立體,適當的粉色腮紅柔化了整個人,將嚴謹冷漠的郁宣變成了有些艷麗的感覺,半長髮也不似平時隨意紮起,而是規矩上了定型,變成垂散而整齊的樣式,頸側充滿成熟的韻致。
「梁小姐妳好。」後座兩人互視的沉默被李叔打破。
「李先生,你好。」郁宣收回目光,冷靜地回答,她知道這個司機應該是老陸董的重要眼線,馬虎不得。
「梁小姐今天麻煩妳了。」李叔在照後鏡中點頭示意。
「對啊!燕綾的身份不太合適,紹芃也要代替嚴氏出席,我只好麻煩梁小姐了。」栩寧藉著跟李叔說話,趁機把掰出來的前因後果告訴郁宣。
「沒關係,也沒有麻煩什麼,比妳在旅行時,被我這個打工的救,這輕鬆多了。」郁宣客套的說,也順便交待出造假的資訊。
「別說了,這種糗事讓李叔聽了我會不好意思。」栩寧機警的接話,李叔笑了笑,繼續安靜地開車,但重要資訊,他都記下來了。
後座兩人互相換個眼神,栩寧假裝玩手機,在螢幕上打了排字,將手機塞給郁宣掩飾說:「妳看這個好可愛。」
郁宣低頭看著螢幕上的字:「我有先跟李叔說了,但是在公司還是麻煩妳注意一下」,點了點頭在底下打了個「OK」。
礙於李叔在,郁宣直到到達目的地下車才有機會跟栩寧交待事情,兩人走一旁偏門進入舉辦地的酒店大廳,找個沒人的角落,郁宣急匆匆交代必要的事情,因為按照王不見王原則,這種晚會依例是分上下半場,郁宣要栩寧先挑了晚一點去,然後再提早,如此一來,田文建也不能當眾逃跑,勢必得跟栩寧碰面不可,唯一的問題是小白羊現在能不能心平氣和地跟企圖陷害她的人溝通,還有跟時間賽跑而已。
「現在田文建應該已經到了,先去找他,跟他很和平的交流,最好能主動握手讓記者拍還是什麼的,寰鼎繼承的事情有上過一期週刊,記者應該會有一點點興趣...」郁宣的話語雖快,但依舊清晰的交代「...切記不要生氣,公眾發言一定要帶到基金會,現在是為了妳能在公司裡繼續下去努力,而我不一定能夠幫上妳。」
第一次聽見郁宣示弱,栩寧有些訝異地回頭看著苦笑的她,當初以為是去對方公司拜訪才答應的人,完全沒料到這個更好的機會突然跳出來,充滿人的會場,讓郁宣有些難堪,甚至現在站在酒店空曠大廳一旁,都有些不舒服。
想到郁宣的病症,栩寧知道她對旁人的警戒非一般,現在裡面有幾百人的飯店宴會廳,對她而言是不小的心理壓力,栩寧想了一下,改往大廳值班經理檯走去。
「我要一間VIP行政套房,邊間,最好另一邊也不要有客人。」從小巧的晚宴包內拿出信用卡,栩寧認真的說,考慮到郁宣的情況,她還是訂了有特殊服務的VIP樓層,雖然對於房價還會有些肉痛,但是她已經漸漸習慣這種數目的金額在眼前流動。
大廳經理看見兩人打扮立刻過來迎接,聽到要求馬上迅速的辦理,郁宣也趁機說了幾個可供參考的開場詞跟句子給栩寧參考。
沒多久經理就將房卡就交給了栩寧,栩寧把兩張卡都給了郁宣然後要經理註記不得打擾。
「真的不舒服妳就先去休息,我要回去會先去找妳。」栩寧語氣平淡的說,像是無比稀鬆平常的事情,她知道郁宣會對此有些芥蒂,就放平常心說。
郁宣收好卡片,對她的體貼有些感動,跟著栩寧走入會場,襯職的扮好秘書,還好人潮洶湧只有門口,裡面就開始不那麼壅擠,甚至有些沒有人的角落,栩寧就挑人少的地方前進,到了一處小空曠,才開始張望著田文建到底在哪裡?
但她還沒找到人,就有一名掛著證件的人突然朝他們跑了過來,郁宣警戒於對方的企圖,栩寧連忙擋在郁宣身前兩步,還好那人是衝著栩寧來的,在栩寧身前就停下腳步,郁宣連忙抽出已經伸入包包內的手,後退看著兩人。
「陸執行長嗎?您好我是柿子財經週刊的記者,方便問幾個問題嗎?」那個人拿起大會發的記者證,有禮貌地問。
「請問。」栩寧想了一下,決定回答一個中性詞。
「聽說寰鼎的交接並不是由您繼承,會有變數是嗎?」記者的必一個問題就犀利無比,雖然評選的事公司從沒發過正式文件,目前對外董事長依舊是栩寧的父親,執行長依舊是栩寧,但已經人盡皆知接下來的改變,怎能瞞過周刊記者,會這樣問,不過是想拿到一個好作文章的反應。
「公司的未來,要看董事會那邊的決定。」栩寧給個不算答案的答案。
但記者怎麼可能放棄,接著問:「那據說妳與田總經理,在某些事情上有摩擦是真的嗎?」
栩寧微笑著假裝在聽,卻是搜嘗刮肚在想怎麼回答,在她身後的郁宣,點點她肩膀,提醒她田文建正想從她們前面不遠處要步出會場,栩寧輕拍她手背並給了個認真的眼神回應,深吸一口氣,微笑著回答:「真的嗎?」
說完往田文建走去,一身義大利西裝的田文建相當好認,記者當然也注意到,當然緊隨看戲,還連忙呼叫攝影來,這樣一來,兩人就被人群給圈了起來。
郁宣為了不讓田文建發現,跟自知沒辦法擠過去,只能躲在原地,看著栩寧大方的跟田文建寒暄,握手拍照,田文建對突如其來的事情臉色不太好,但是依舊配合,栩寧還搶在他之前用稍微響亮的聲音說:「不管未來如何,寰鼎都會通力合作致力於帶給大家更好的產品,但是要希望世界更好就請大家多多支持今日主辦的基金會。」
落落大方的發言,引起旁邊人士鼓掌,剛好路過的主辦聽見,也轉過去打招呼。
看到栩寧出色的表現,郁宣放下了一半擔憂,人群被栩寧吸引,漂亮的美人本來就是焦點,況且她是有可能主掌寰鼎企業的美女,剛剛一段話,證明了她不是普通的無腦大小姐,在商人寧可多盟友,不願多仇人的心態下,這個剛拿到認同證明的栩寧成為焦點。
郁宣默默的退後避開人群,等到看見那些商界大老逐一跟栩寧寒暄,而超商龍頭全董也在其間,郁宣就安心的離開了,這次的第二目的,不過是要在全董面前留下栩寧還是對寰鼎有影響力如此而已,方才已經在全場面前證明了,相對於被擠出圈子離去的田文建,栩寧彷彿是顆冉冉上升的新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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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宣拿著房卡,躲開了紛擾的人群,還好人都在一樓宴會廳,電梯空蕩蕩的沒人,上樓刷了房卡,郁宣謹慎的搜查房間才扣上門,從隨身包包拿出額外的鎖鎖上,慌亂的情緒終於冷靜了一些,要知道稀鬆的日常事件對她而言,有可能是莫大威脅。
隨手從迷你吧拿罐啤酒,郁宣坐床上喝著,試圖讓紛擾的徹底靜下來,要知道當記者奔向她時,她差點掏出包包內的防狼瓦斯,還好栩寧擋在前面,那個柔弱的身形,就這樣護住了她,這個事情,似曾相似。
那是個令人記憶深刻的面談,一言不合,咆哮著的某個經理,揮舞著隨手拿到的美工刀,跟她爭辯,帶給她震撼彈般的壓力,將其過去藏起來的創傷,挖出來撕裂,心臟彷彿快跳出胸腔的顫動,面談室的空氣開始凝結稀薄,她崩潰著揮手打裂了會議的強化玻璃想求救,那時方相識不久的紀純奔上前阻止她繼續傷害自己,也擋住了咆哮的經理,牢牢的將滿手血的她護在身後,蒼白脆弱的背影,一如今天栩寧那樣柔弱而堅定。
看著手上已經看不太出來的舊傷痕跡,郁宣心想,或許自己該給栩寧個機會,如果她能帶給自己一點信任,一點勇氣,或許自己就能重回正常的生活,當年診治她心病醫生說,這種因為事件引發的創傷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好,但是如果有人能讓自己相信世界一點,終究會有能正常作息的一天。
郁宣打開有些年分的包包,從夾層拿出早就過期的心悸壓制藥品,像是尋求慰藉般的服下,然後靜靜等著敲門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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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會的開場提醒終於支開了包圍栩寧的人群,接下來的例行致詞十分令人難以煎熬的冗長,等象徵似的幾件藝術品義賣一結束,開始交流酒會的時候,栩寧就趁機辭別大佬們離開了。
其實當她轉身找不到郁宣的時候,就有點小慌張,可是接下來的事情,飽受眾人觀察言行的她,很難拿起手機連絡,只能等到盡了作秀的義務才能去找郁宣。
叮咚!鈴~
敲門聲跟手機先後響起,郁宣透過貓眼確認門外人之後,才打開房門,然後等栩寧進來,郁宣又將那複雜的門鎖恢復。
先扣上外加的金屬扣,然後鎖上門上的鎖,接著扣上外加的鎖頭,防盜鎖也用細線綁在原本的金屬座上,門下塞著拖鞋,然後一瓶瓶口套著玻璃杯的酒瓶被放在門後,推門就必然會推倒的位置,繁複的手續彷彿無言的暗示,剛從繁雜利益糾葛中獲利脫出的栩寧,似乎也沒有拒絕的理由,拿起手機,交待尚在等待的李叔說自己喝醉了,不想舟車勞頓,在此開房休息請他先回去。掛上電話,空氣中滿是期待的氛圍,郁宣慢慢從她身後靠近,直到用雙臂抱住栩寧,雖然不是第一次,但是郁宣的主動依舊讓栩寧欣喜,任由她拉下禮服的拉鍊,卸下那層偽裝的蛹。
脫去外衣,露出讓栩寧萬分害羞的new bra和丁字褲,雖然內裡如此是穿衣常識,可是剝出如此近乎光裸的身軀,郁宣的呼吸也急促起來,這種該遮掩乎都遮掩了,但是卻又一覽無遺的裸態,搔弄著視覺神經,郁宣將自己疊上毫無遮掩的背脊,摟抱住因害羞而想緊縮的栩寧。
「讓我先洗個澡好嗎?」感受到熾熱的氣息在頸脖附近徘徊,剛剛在人群中穿梭的栩寧,深怕沾染上了讓郁宣恐懼的混亂氣息。
郁宣將臉貼在她肌膚上,思考片刻,鼓起勇氣說:「...我陪你。」
除去遮掩的行動無比迅速,像是怕反悔,也像是對於情色半裸的羞怯,一下子豪華的大理石檯內嵌浴缸裡,就滑入兩具軀體。
熱水從頂上花灑流下,兩人互相洗去遮掩的鉛華,還原對方最單純的外表,唯獨郁宣有些放不開的在肩上披了條毛巾,濡濕的布料,黏在胸上,讓那個栩寧從沒看過的所在變成隱藏在霧淞下的果實,無比誘惑。
蒸騰的熱氣將浴室變得有些虛幻,郁宣坐在浴缸旁的石台上,淡淡看著栩寧沖掉身上最後一點泡沫,洗去身上最後的遮掩,然後小心翼翼的來自己身前,誰知道看似冷靜的自己,正在極力避免體內的喧囂,肉慾跟恐懼,正在郁宣心裡交戰著。
對方隨興的姿態,讓本就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栩寧更加窘迫,只好先將浴缸漏水口關閉,讓池水慢慢積蓄,再緩緩向她而去,冷靜的目光打量著自己,栩寧跪趴在浴池裡,小心地靠近,試探似的將臉頰貼在她膝旁,向上看著她。
仰望的視角,該死的勾人心神,徹底地讓充滿情慾瓦斯的空間爆炸,郁宣看著印在自己膝窩內側的吻逐漸上移著,連忙撈起側坐在水中的人,將那忙個不停的小嘴,用自己的堵上。
不知是誰的舌先開始糾纏,追求對方氣息的想法,如同浴槽的水一般,栩寧原本攀在石台上不敢亂動的手,也輕輕攀上郁宣的身體,享受對方的觸感,栩寧第一次用帶有情慾的方式撫摸著同為女性的腰側,感受那細膩與柔軟,略略健實的肌腱,包裹上一層女性特有豐腴,形成讓人留連忘返的觸感,手掌緩慢的加大探索範圍,指尖偷偷摸上胸前的垂懸,那緩步探向寶物的思緒,有著冒險的刺激。
放任高跪自自己身前的栩寧放肆,郁宣有些懷念起這種被需要的感覺,但是當在腰側的手偷偷想攀向胸前,不可抑止的恐懼又開始想滋長,郁宣連忙趁勢滑下浴池,將對方抱個滿懷,讓企圖犯進的雙手隔在背後,狂躁的親吻著栩寧臉龐髮梢耳祭帶開注意。
沉迷在探詢的雙手沒發現對方的恐懼,只對狂埋在自己身上的人開心,栩寧頓時發現自己的過去有點無聊幼稚,為她開心,為她難過,為她而出賣自己,現在是想完全的佔有,如果這不能代表心已經愛上了這個人,那又有什麼呢!
「我想要妳。」栩寧跟隨思緒迸出的耳語,讓郁宣一愣,看著比起今晚初見更加嬌豔的容顏,她也癡了,低俯下身更熱切的索求,追逐著飽滿上的敏感肉粒,靠著肯噬舔咬,引出那不成調的話語,企圖忘掉這個人依舊能夠自由行動,她想追逐能產生更多呻吟的地方,往下移去,漫上的熱水阻斷她的企圖,但那希冀之地,遠在池下。
「嗯!」
雙手托起對方翹臀,引導她坐上池邊的寬檯,擠入的身體分開雙腿,焦急的唇舌,有點粗魯的分開肉蚌,探尋那顆艷色的珍珠。
「啊!!」
栩寧模模糊糊的在喜悅中被弄得四肢痠軟,隨著郁宣的一舉一動,雙腿大開成羞怯的姿態,私密的狹角任由她舔吮品嘗,自己只能用呼吸聲跟止不住的低吟回應,然後在一連串動作後顫抖,希冀郁宣造訪的通道也被無情扒開,溫熱的舌尖攪動著體液,一池溫水,隨著兩人的動作如同潮水般激盪著池壁。
栩寧瞇眼低頭望去,親吻著她腰側的郁宣臉上無比認真,挺直的眉,狩獵瞄準般的半閉眼,專注在自己的身體上,披在肩上的毛巾已經被池水盪開少許,看上去比自己豐潤的胸上,除了頂點,還有更引人在意的東西,一串歪纏的疤痕爬在胸上,七橫八豎彷彿無數的斜線交纏,這該不會是郁宣這些害怕的根源。
想撫平似的伸出手去,原想順著傷痕畫下,但沒想到看似沉醉的人忽然快速彈起,抓住栩寧的手,滿臉戾氣的扣住,彷彿打擾了她的美夢,另一手迅速的拉回毛巾遮掩好,站起來的陰影罩住了栩寧的身軀。
郁宣頹喪的表情一閃而過,換上的是近似於背叛的暴怒,有種細心呼護的信任被打破的狂,在體內流竄,接下來栩寧的雙被生氣憤怒的捉起。
被怒氣跟慾望駕馭的郁宣沒有了餘裕思考,順手扯過伸縮的晾衣鋼絲就將她捆起,勒緊的細絲埋入細肉裡,誤觸逆麟的栩寧不敢張聲,只能咬緊牙關隱忍。
生氣的郁宣像是要將憤怒耗盡,再也沒有顧忌,對著敏感脆弱的神經叢猛擊、壓迫、啃咬,恣意硬闖的指尖沾上粉色也不在意,不顧忌的態度,引起的痛覺,栩寧根本沒辦法藉著慾望逃避,連流下的淚也都被池水掩蓋,迴盪著水聲的小空間,登時成了施刑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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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栩寧模模糊糊醒來的時候,身上裹著飯店鬆軟的被子,有些沉重的腦袋,依稀還記得某個人在浴室裡把她解下來,抱著她哭泣,然後慢慢移到床上,相擁著直到栩寧失去意識。
但此時完事後一向從背後擁抱著她,替她按摩的郁宣卻穿著浴袍瑟縮在沙發上,昏黃的床頭燈光映出長長的影子,一旁如山的衛生紙,彰顯某人又哭過一輪。
發現栩寧醒來,郁宣腫脹的雙眼很刻意的不去看,過了好一會才說:「明天我會把步驟跟剩下的事寫好,讓小徐帶給妳。」
冷硬的口氣,一如剛見面時的帶著兇惡,但無力語調帶著徹底發洩後的頹喪。
「說好的,妳要幫我『陪我』拿到寰鼎。」兩個人的聯繫,其實如此薄弱,栩寧下床披上另一件浴袍,靠在郁宣身旁說,很認真的強調某個詞。
郁宣明顯的想抗拒栩寧接近,整個身體從窄小的沙發又往內縮,搞得自己萬分窘迫,栩寧看著這時候自己一放手就會消失的脆弱郁宣,跟以往深植自己心中的幹練完全搭不上邊,還跟自己以往的喜愛的形貌完全不同,但是沒有人可以告訴她為何這個方才殘虐過自己的,現在帶著痛哭過後醜態的女人,為何自己還想把她呵護在掌心,就算自己身上仍痛著,依舊不想讓她有分毫委屈。
郁宣沉默不語,縮成更緊密球形的軀體,明顯在拒絕溝通,栩寧心裡也擔心再次觸摸到她的禁地引起她激烈的反應,只能蹲下,看著她的側臉,抽出浴袍的腰帶硬塞給她說:「如果這樣妳會比較舒服,我不介意,我只在乎每晚醒來身邊有沒有妳。」
郁宣怔怔的看著應該要因恐懼而離開,或是找她索求賠償的人,栩寧直接併攏雙腕伸過來,皮膚被磨破的鮮紅新傷就這樣放在她眼前,可以看出栩寧依然有些恐懼,有些害怕遲疑,郁宣沒辦法再視而不見,轉身咬牙將衣帶輕柔的繞上她手腕,將人擁進懷裡,本來以為乾枯的淚水又湧了出來。
「拿到之後,陸執行長,請離開。」郁宣將臉埋在栩寧身上,說,帶哭音的聲調,說是命令,不如說是祈求。
「要我離開,也要告訴我為什麼?」栩寧想忍住淚水,但是方才明白自己對她的是愛情,就要因為自己的決定讓她遠去,潰堤的傷悲,怎麼忍的下來。
「我註定一輩子,沒有辦法成為任何人的枕邊人了,放過我,也放過自己好嗎?」郁宣輕吻著栩寧髮梢打斷她想繼續問的企圖,擦去她的眼淚,輕輕放開束著的衣帶,扶起栩寧,將她送回被窩裡,自己坐在床邊,拍打著背脊,將她送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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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樹拎著鑰匙,在快中午的時候才早阿畔一步到店門口,正想著趕快開門,省得去進貨的伴侶又要嘮叨一整天,卻發現門口的樹下坐位,有個人早在那邊等。
「要12點才開始營業喔!」英樹用招待客人的語氣說,拉開鐵捲門後才發現那個人是昨天才見過的陸栩寧。
「沒關係。」穿著長袖寬鬆毛衣遮掩手腕傷痕,栩寧今天勉強進公司把例行公事做完後,突然難以忍受辦公室的氣氛,走出辦公室透氣,意識到走廊上的清潔推車聲音也在閃躲自己,索性連天台都不去了,跟小徐交待幫忙盯著超商是否有回應後,騙李叔說想去外面吃午飯,就一個人溜了過來,至於為何如此,栩寧也說不上來。
沒想到大門深鎖,冬日讓院中的樹掉光了葉子,在城市夾縫扭曲生長的枝幹裸露在灰藍色的天空下,像是此刻心思一樣的千迴百轉,栩寧口袋裡面依舊放著今早在書桌上看見的便條,上面簡短的寫著『1986/12中旬連和報』。
知道看下去必然會引發另一層震撼,栩寧收下紙條,阻止自己打上搜尋列,經過一早沉澱,求知的勇氣退了下去,現在就算枯坐在英樹的店門前,也沒有找尋的勇氣。
從鐵捲門下縫細鑽進去的英樹,很快的鑽出來,手上端著一杯熱可可,放在栩寧身旁的桌上,假意哀求說:「不好意思,再稍等一下,要不然廚師會殺了我。」
端著熱可可,從鐵門下方看見英樹努力的打掃著店面,店外的落葉也被掃出一條過道,其他的任由他們散落,英樹笑著表示:「總要留下一些紀念這個季節。」
剛打掃完,阿畔也抱著一整箱食材到來,栩寧看著兩人親密的互動,內心更加寥寂,一如飄落的紅葉,沒有落到葉堆裡,只能遠遠孤獨的,被路過機車引起的氣流帶走。
終於,計時盤上的兩針重和,12點整。
「歡迎光臨。」英樹升上鐵捲門,張開雙臂喊。
栩寧勉強給他一個笑容,坐入他帶去的,最內角的位置。
「我是英樹,妳是『她』朋友嗎?」英樹伸出手自我介紹著。
「陸栩寧,跟『她』...我不知道。」栩寧給了個苦笑。
知道栩寧在店門等,必然有些原因,英樹也不好問,但是從憂鬱的表情看來,這兩人應該是有些摩擦,但栩寧肯來自己店裡,必然不是不能解開的那種,畢竟這位大小姐跟自己這間小店唯一的連結就是梁郁宣,但英樹也不排除她認識的是『缺了一色的憂鬱』那是郁宣在線上論壇的舊帳號,知道的人現在找來都不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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