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話
大自然、兔子、強攻弱受姊妹丼?
滋滋滋──啪噠──!
滋滋──喀啦──!
徹夜未眠,十貝兩手緊緊抱住當作依靠的包包,雙眼直盯著角落的門動也不動。現在外面的聲音有別於昨天晚上,聽來像是什麼東西斷掉的樣子,但還是猜不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門扉上的樹葉掉落於地板,此時陽光從門照射進來,不知何時,外面已經聽不見怪聲,取而代之的是小鳥的叫聲還有遠方海浪的沖刷聲。
「終……終於,早上了……唔唔……」整個晚上被那些恐怖的聲音給折磨著,雖然中間不時因為生理上支撐不住而打盹一會兒,但每每閉上眼那刻,卻又有聲音將她給嚇醒。
眼睛因為睡眠不足形成輕微的黑眼圈,但這在她白析的皮膚上看來格外明顯。
「天啊……好累喔……咕嗯嗯嗯──!」十貝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疲倦筋骨喀喀作響,終於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不對!如果現在睡的話,又會睡到晚上。不行……要先去附近探索一下才對。」說完後雙掌便往自己臉頰上大力拍打,一陣刺痛讓睡意跑掉了不少:「打起精神來……唔唔……」
咕嚕咕嚕──心裡如釋重負,十貝突然感到肚子正在和她抗議,畢竟從昨天醒來前,期間不知道有多久沒吃東西,原本能在昨晚好好飽餐一頓,誰知道外頭那些怪聲把她給嚇得連飯都吃不下就躲到床上抖整個晚上。
石灶裡的烤肉香還飄散著,這香味讓肚子更加劇烈地咕嚕叫著。十貝小心翼翼從石灶裡拿出烤肉,是用樹葉裹著的烤肉片,雖然已經冷掉了,但光看肉片表面鎖住的飽滿肉汁,十貝的小嘴都快變成水源源頭了!
張開小嘴在肉片上咬下第一口,牙齒鑲入鮮嫩結實的肉那瞬間,美味的肉汁同時襲捲嘴內然後慢慢化開;雖然是烤肉,卻入口即化,不需要花費什麼力氣去咀嚼它。
裡頭總共有三塊樹葉烤肉,雖然肚子很餓,但十貝終究是個小食量的女生,吃飽時才發現自己只吃掉半塊烤肉。
不過真正的問題來了……這些樹葉烤肉該怎麼保存才好呢?盯著手上的半塊烤肉,旁邊的石塊上還有兩塊包裹著還沒打開呢……
十貝眨了眨眼,把手上那塊疊上去,然後放回石灶……因為她自己也想不到有什麼辦法可以保存,乾脆不想那麼多直接放回去,就不會有那麼多煩惱啦!
填飽了肚子,差不多也該找找有關這個陌生地區的線索了,十貝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包包看裡頭放著什麼──全部都是衣服。
把衣服全部拿出來,總共有六套衣服和內衣褲能換洗,只是這些衣服……好像都有些怪怪的。一套是彌生學園的冬季制服附加學園的黑色大外套、純白色的女僕洋裝、白色有貓咪圖案的睡衣、黑蕾絲迷你裙附吊帶絲襪女僕服、淺藍色花邊連身洋裝、還有最後一套,也是十貝最喜歡的學園冬季制服附加連身白色大袍。
在到這個地方之前,是因為什麼事,才會帶這麼多套衣服?十貝看著擺在木板上一套又一套平常絕對不會穿出去的奇特衣服……
算啦!反正現在煩惱也沒用,只是浪費時間而已!竟然帶了那麼多套來,不如先換件衣服順便換個心情!
當下想當然是選擇自己最喜歡的那套啦!十貝換掉身上有些髒掉的連身洋裝和內衣褲,穿上附加白色大外袍的制服。
噹噹──!彌生學園的天才美少女兼白魔導士閃耀登場──穿好後有些自戀地拉著外袍轉了一圈,像是在把這特別的衣服秀給別人看一般,十貝的表情陶醉泛紅著,她真的很喜歡這套衣服。
帶著煥然一新的心情準備迎接這未知的新生活,十貝打開門,再刺眼的陽光都不能阻止她到外探索!
「哇唔!外面陽光好大呀!」十貝踏出門,接受第二天南國陽光熱情的招呼──
「……呣……」原地不動抬頭看著高掛天空的太陽──
「…………」
剛出門不到一分鐘,十貝一手對自己扇著風,一手拉著制服領口,滿頭大汗地走回屋內,還一邊不愉悅地碎碎唸:「外面好熱……都忘了這裡烈陽高照……唔!這樣不能穿這套啦!不然還沒走幾步就先被熱死了!」
趕緊把身上的衣服脫掉,換上另一套制服,雖然說是冬季制服,不過衣服的質料還是很薄,單單只穿制服不穿厚外套,就算是夏天也很適合。
漂亮的白色制服加上冬季制服特有的黑色輕便薄外套、黑色的迷你裙、黑色過膝襪與學生皮鞋,就算是幼女身材的十貝也能散發引誘人的學生氣息!
「不過都是黑色的……算了,再怎樣也比穿女僕和洋裝到處跑來得好。」十貝稍微看了一下薄外套和裙子,接著把其它衣服折好收回包包裡。
「出發!」再度跨出小屋的門,這次可是準備萬全的出發呀!雖然所為的萬全是兩手空空,只穿衣服就往外走!但這可以說是值得紀念的第一步吶!
啪噠──
「嗯?」剛踏出門第一步就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十貝滿臉疑惑地看了一眼腳下,是根被踩成兩段的白骨!
「唔……」為什麼會有骨頭呢?腦袋瓜中瞬間被問號給填得滿滿的,十貝歪著頭,左思右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很隨興的把兩根骨頭往前用力踢,骨頭很快地消失在她的視線內。
稍微堪察了一下四周,這間小屋距離昨天的海灘不會很遠,因為前方的沙灘有一片灰色的地方,沙灘上還有個嬌小的大字型人印。小屋後方是一片不算抖的小山坡,上頭生長了不少的樹木,但這些樹木之間的距離頗遠,在那裡可以簡單找到野餐的好地方。
小山坡旁有條小溪,清澈緩慢的水流,裡頭不時還有魚遊上拍打水面,像是在對十貝打招呼一般;小溪對面是另一片空地,再更過去一些就是生長茂密的森林。
「該做什麼好呢……」理解小屋旁大致上的情況後,十貝坐在一顆樹下,她看著天空溫和許多的太陽思考著:「不知道身在何處,也不知能做什麼,進森林的話又可能迷路……呣……」
咚──!
「啊!痛──!」思考過久呈現了發呆的狀態,一直到有顆蘋果從樹上「Weeeeeeeeee──」的一聲,往十貝的小腦袋瓜一次痛擊!這一擊把魂不知道飄去哪的十貝給拉了回來。
十貝撿起那顆蘋果,就算是在自然中生長的蘋果,這鮮紅的色澤未免也太漂亮了吧?平把蘋果把玩在手中:聞聞蘋果的味道,有自然的果香味,用手指彈幾下蘋果,清脆的「咚咚」聲聽起來非常順耳。
「哈啊!真像小朋友……」十貝玩了好一陣子,有些自嘲地說著。
咚──!
「嘎啊啊──!」樹上好像又掉了個果實下來,而且又剛好地正中紅心落在十貝頭上。
「痛死了!啥……蘿……蘿蔔?」如果說掉下來是其它果實就算了,但掉下來的竟然是生長在土里的蘿蔔?這就算了,這根蘿蔔已經被啃了好幾口!
十貝立刻往樹上看,有個穿著奇特的人被卡在樹枝上……
是位少女,年紀看起來和十貝差不多,她穿著一身漂亮的黑色哥德洋裝,暗靛色的及肩短髮上頂著兔耳朵;嘴角帶著一抹詭異的微笑看著十貝;她身上似乎受了不少傷,繃帶包著左眼、雙手以及左小腿。
「……哈喔……」這被卡在樹上的少女和十貝打了個招呼,短短兩字,但「喔」字的尾音卻拉得非常長。
看來是個怪人哪……十貝心裡這麼想著,她滿臉疑惑看著那個兔耳少女。
「……我不是怪人唷……」她好像會讀心術一般,反駁了十貝的心聲:「……我可以算是來幫助妳的唷……不過現在只能告訴妳一些的基本事情而已……」雖然是很簡單的幾句話,但語氣卻傭懶緩慢,尾音還拉得非常長。
十貝皺著眉看著她,這個女生似乎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到這裡來的原因,當要要詢問時,兔耳少女搶先一步開口說了。
「……這裡是個沒有名字的世界……但是這裡的萬物幾乎都存在著一種特殊的魔力……」兔耳少女保持著一貫的緩慢速度說著,她像是全身充滿所說的魔力一般,緩緩飄起,離開將她卡住的樹枝。
「……唉呀……算了……」她大概是想慢慢飄到地上,誰知道這棵樹的枝幹太多,又將她卡住一次:「……不需要花費很大的力氣……用手就能將泥土塊挖起……還能輕輕鬆鬆把樹砍倒……」
吊在樹枝上的兔耳少女用手刀輕輕揮向身旁的一根樹枝,樹枝像是被銳利的斧頭那般輕鬆砍下!
咚──!「嘎──!喂!很痛耶!」那根樹枝不偏不倚剛好又往十貝的頭上飛去……
「……還有什麼要說的呢……我想想……就這些吧……其它的事我已經忘了……」兔耳少女一副沒看到被樹枝砸到的十貝,依然自故自的說著:「……那麼後會有期啦……記得要想盡辦法活下去呢……」
說完,她的身子開始緩緩地飄起,保持同一個動作完全沒改變地飛著,然後慢慢消失在空中……
「超級怪人……」十貝把下嘴唇翹得高高的,這兔耳少女突然出現,也沒和她說關於這個地方的事:「她到底來幹麻的呀!為了砸我的頭嗎?」
不過能輕鬆將泥土挖起、將樹木砍下……而且只用手就能做到,這倒是挺新奇的。
十貝看著旁邊這個大樹,就算是用斧頭把它給砍倒也是要好一陣子才行,但她說可以輕鬆砍下,而且剛才揮出的手刀幾乎沒有使上力的樣子,搞不好真的如她所說。
手擺出手刀,平放在粗壯的樹幹旁──
「真的用手就可以輕鬆把樹砍下嗎?」十貝半信半疑的看著自己的手和樹幹:「嘿──!」她用力揮出手刀!
「咕唔……」樹幹一點損傷也沒有,就連樹皮屑也沒掉下來……
「唔……哇唔唔唔唔唔──!」反倒是十貝的手紅腫了起來,而且還有點滲血:「什麼輕鬆砍下樹木嘛!痛死了……唔唔……」另一手用力握著受傷的那支手,十貝憤恨地往樹幹踹了一腳。
咚──!又是一顆蘋果,再一次完美地從十貝所站的位子正上方落下,銀白長髮的正中央髮線,像是混天然的標靶一樣,命中!是個滿分!
「痛……這棵……這棵蘋果樹根本在和我作對嘛!」一直被砸到頭的十貝非常生氣,她又一次生氣地舉起右腳準備再踹一次,在踹出去前,她停下了動作。
十貝往旁邊移了幾步後,突然大力將腳踹出!
咚──!咚──!
連續兩顆蘋果掉在頭上,這讓她痛得蹲在地上兩手摀著頭頂,她大叫著:「這才是魔力吧!掉下來的東西全部都往我頭上飛!」
深深覺得自己被「大自然反撲」,十貝抱著那四顆蘋果和樹枝趕緊離開那棵樹下,蘿蔔?那根蘿蔔似乎是被兔耳少女咬過的,當然沒有必要帶走囉!
「喂喂,妳該不會真的相信那隻黑兔的話吧?」十貝躺在小山坡的一塊草皮上,當她懶洋洋地曬著溫暖的太陽時,旁邊突然有其他女生說話。
十貝坐起身看是誰,是兩個臉型長像有些相似,但髮色、髮型、眼神、服裝完全不同的女生。
站在前面看起來比較難以親近、背著一個大背包的女生綁著一頭灰白色的長雙馬尾;三角眼的眼神看起有些銳利,而且略帶壓迫感;雖然嘴巴掛著是笑容,卻和她整體散發給人的感覺一點也不搭嘎。
她身上穿著的制服十貝認得,那是自己讀的彌生學園位於京都的姊妹校──立夏學園,白色制服與黑色的長袖領帶外套整齊搭配,相較於十貝身上的制服,她的穿著讓人感覺更加整齊莊嚴許多。
另一個女生留著深藍色的整齊短髮,瀏海遮住了左眼;僅僅露出的右眼透露著溫儒文雅的溫暖眼神;似乎是想和十貝打招呼,可是卻躲在雙馬尾少女身後,只是帶著溫和的笑容看著十貝,欲言又止的模樣看來頗為有趣。
這位藍髮的女生不是穿著制服,她穿的是藍色調的弓道服裝──整套護具與淺藍色稽古著、黑色的袴;左手拿著和弓身後背著箭筒,這位女孩整體看起來比雙馬尾少女更加無害,但卻隱約感覺得到她散發出的危險氣息。
「妳……妳……妳好!」弓道少女和十貝對望了一陣子後,才終於開口打招呼,僅僅兩個字卻有點顫抖,這將她害羞的個性表露無遺。
「真是的,不能相信那隻黑兔啦,不過我倒沒想到真的有人會想用手把木頭砍下來……」雙馬尾少女話裡多少帶有尖酸刻薄的嘲笑意味在。
「哦,妳是彌生學園的學生?」雙馬尾少女突然注意到十貝身上穿的制服:「所以妳不是原本就待在這個世界的人囉!啊啊……不對,如果是這世界的人就不會用手去敲木頭了……」
「我才不是想用手去把樹木砍倒咧!」十貝大力反駁著,被點到這個死穴,讓她滿臉羞紅,超想在地上挖個洞把自己埋進去躲起來。啊!剛好可以試試是不是能輕鬆挖掉泥土……不對!樹都不能砍了,怎麼可能用手挖泥土呀!
「哈哈──對了,都忘了自我介紹……這可真沒禮貌哪……我叫春日千鶴,後面這個總是很害羞的女生是我的妹妹,小坂。」雙馬尾少女──千鶴,指著自己和身後的女生對十貝介紹著:「妳呢?」
「能登貝……朋友們都叫我十貝。」十貝回答千鶴,千鶴身後的小坂和她視線又一次對到後,小坂又和十貝輕輕揮著手。
「妳們……妳們知道這裡是哪嗎?」十貝把腦中一直的疑問提出,或許千鶴或小坂知道些什麼。
「這裡呀……老實說我們也在找這個答案。」千鶴有些皺眉回應十貝的問題:「我和小坂的記憶在原本的世界,像是有個中斷點似的……」
「某天之後的記憶全部都消失了,雖然有時候能夠勉強想起些什麼,卻都只是數秒鐘的破碎記憶。」
「我也是……在彌生祭之後的記憶全都剩片斷而已……」十貝聽了千鶴與她同樣的情況,心情難免有些落寞。
「不……不要緊的……我們一定會找出答案的!」不同於十貝與千鶴,小坂顯得開朗多了,是啊,就和小坂說的一樣,事情總會有答案,現在擔心這些也於事無補。
「對了,十貝是什麼時候來到這的呢?」千鶴又問了個問題。
「應該是昨天吧……醒來是昨天的事情……唔唔……那晚上就像惡夢一樣的怪聲……」十貝回想起昨天晚上那些恐怖的聲音,不禁抱著頭發出她特有的「唔唔」聲
「咦?昨天?」千鶴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所以很多事十貝都不知道囉!」
「或許是吧……」
「其實那隻黑兔所說的話也不是全都不能相信啦……這個世界確實存在著一些奇特的魔力……給妳看個東西……」千鶴將身後的背包卸下,在裡頭翻找東西:「火把……火把咧?啊!找到了!」
千鶴拿出頂部是黑色的木棍,這東西和小屋裡火把長得的大同小異,她又從背包裡翻出一個打火機,將火把給點燃,然後插在地板上。
「我們知道的也不多,這火把不會熄滅,應該是那隻黑兔所說的魔力吧?」
十貝好奇地湊上去看那根火把,如果不是千鶴和她說,她才不會認為這東西有什麼奇特之處。
「姊姊……我覺得應該要先幫助十貝多理解這世界的事情才對……」小坂在千鶴身後說:「畢竟我們也是兩人努力好久才搞懂一些事情……如果丟下十貝一人,肯定會花上好一段時間才會弄懂,況且晚上是很危險的……」
「這麼說也對啦。」聽小坂這麼一說,也頗有道理的:「可是我們對十貝來說算是陌生人吧……突然要一起行動,有點唐突說。」
「才不介意一起行動呢……」聽見她倆的對話,十貝噘著小嘴,刻意不把視線放在兩人身上說:「三個人總比兩個人或一個人好……雖然只有我一人我也會努力搞懂這世界的事,不過團體行動倒也不是那麼……」
十貝說到一半時偷瞄了一眼千鶴與小坂,發現兩人都在看她,好像是對她輕易答應三人行動的事感到驚訝。十貝連忙解釋著:「等等……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才不是妳們想的那樣呢!是一起行動比較方便!」
「姊姊……有人比妳還要傲……啊……」小坂在千鶴耳根旁小聲說著,還沒說完,千鶴就先輕輕拍打了小坂的腦袋瓜一下。
「沒問題嗎?十貝……一起行動的事不勉強哦。」千鶴又問了一次十貝。
「唔哼──!一點都不勉強!」十貝兩手插腰,高挺著胸,一副絕對沒問題的得意模樣,讓原本有些擔心的千鶴和小坂重新露出了笑容。雖然有一半是因為那個動作,才忍不住想笑的。
最後的決定是一起行動,共同目標是弄清楚這個未知世界的事,看看時間,太陽已經往海平線的方向西下,橘紅色的光線渲染著海洋,這畫面十分美麗。
「吶……千鶴……」
「嗯?」
「小屋真的很小,而且沒有床哦……木板也只有一張……」
「沒關係,三人一起撿些雜草就可以不用睡在泥土上了。」
「不然我可以把小坂當成床睡在她身上唷!所以不要擔心!」
「唔……姊姊……過份!」
「嗯……所以晚上會看到姊妹丼囉?」
「應該是吧!」
「姊姊!」
「驚」過第一天的十貝,很幸運地馬上就遇到了姊姊丼組合的夥伴,不過接下來等著十貝的,是即將到來,第二天的夜晚。
第二話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