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我說:
他們所尋的大道是條死路,但仍有許多人爭先恐後地前往。
「確定了?」
「確定了,是蓮山的長老無誤。」
「嗯。」
撬開石門,映入眼簾的是包在衣袍裡散地的骨架。掌門不意外,看管命燈的弟子早在前幾日就注意到有盞命燈的光火逐漸微弱,今日飄落就立即告知了掌門與第四峰現任峰主,每次見到這畫面,都有種難以言喻的感慨。
不久後,一道風捲到他身旁。
「掌門師兄。」
「你快進去吧。」
「好。」
趕來的四蓮長老進入小石洞,恭敬地對地上的骸骨行禮,這才挽起袖子親手替他們的長老撿骨……修道至今已經麻木,這些長老的結局說不定也是自己將來的末路。
峰主們退位代表新舊時代交替,有些長老會選擇留山協助新上任的小輩,有些則會離山闖盪尋找機緣,更有些會選擇閉死關全神貫注地修練……比如這位長老。
石門關上後會再打開的情況,只有度過死關順利飛昇,或者壽元消耗殆盡仍無法突破,成一具骷髏入輪迴。大部分的長老都是後者,除了前幾代,幾乎無人能在死關後順利飛昇,可是後人們依然想嘗試,為跨過窄門抱持海闊天空的想法。
修道,就是為成仙。人飛昇成仙本就不易,無論仙尊還仙君,無論求道人數多寡,機會皆是平等。
掌門想起前任在退位後下山尋機緣無果,就與半路結識的道友隱居山林。如今不曉得過得好不好,邀請峰宴不曾給回覆,只知前掌門的命燈仍在百燈之中,穩穩地綻放它堅韌的生命力。
修士們所追尋的,終究是什麼道路?
隨著見識增增廣,內心逐漸迷茫,修士難以飛昇,大道基本無望,但是見到年輕弟子們眼中的期盼,他總是想起當年熱血沸騰的自己,捨不得就此放棄,還想再嘗試看看。
繼續努力吧。
即使這條大道毫無希望,但是總覺得有天可以成功爬上山峰,只是需要很長很長的時間。
需要不止一世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