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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記你我做不到(混合)

一定可以穩定用四年 | 2023-01-22 01:46:12 | 巴幣 0 | 人氣 151

完結美少女戰士
資料夾簡介
最新進度 結局(下)


 
尼赫塔看著面前的小木箱,深呼吸了好幾口氣,下定了決心,對於他來說,現在這個世界,不值得他留戀,他視為父親的祭司,倒於政治鬥爭,在自己的家中,孤寂又帶著遺憾過世,臨死前,他拍著尼赫塔的頭說:「孩子,這是命運,我們只能接受,很多事情都已經註定好了,沒有方法可以抵擋。」「請不要這麼說,我一定會想辦法來救治您的,您要恢復您的精神。」「我也累了,尼赫塔,其實,這個鬥爭,從我年輕的時候就有了,以前我還有精力處理,現在不行了,你有機會的話,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到其他城市或者鄉下去吧,當個小農場的主人,都比在這裡自在的多。」「祭司大人,請不要讓我一個人獨自活在這世上。」「孩子,你還小啊,未來會有其他人陪在你身邊的,不是常常有個女孩子來找你嗎?。」

尼赫塔低著頭說:「那是個,我無法高攀的女孩子。」「不要妄自菲薄。」「我是個孤兒,她家世良好,我會玷汙她的名聲。」「孩子,沒有誰會玷汙誰的名聲喔。」「我是,祭司大人,我的出生,就不被祝福,也是個沒人要的孩子,父母都不需要我,她適合其他的好人。」,祭司嘆了口氣,看著固執的尼赫塔說:「你看的出來她看你的眼神嗎?」,尼赫塔逃避的說:「我看不出來,我不需要沾惹這些感情,這世上,沒有人需要我,我也不需要任何人,更不應該有後代,一個不被祝福的孩子,要後代何用呢?」

祭司撫摸著尼赫塔柔軟的金色短髮說:「尼赫塔,眼光,要放寬一點喔,你一直是被需要的,神廟的維護、安全,還有花園,歐開諾斯對於你種的花草,一直讚不絕口。」「那是湊巧,這世上,能人很多。」「尼赫塔,多想想,不要,傷了其他人的心。」「我不會傷別人的心,因為,沒有人的心在我身上。」,尼赫塔知道祭司說的那個女孩是誰,但是,他拒絕去想對方的想法,他也不允許自己站在那個女孩的身邊,他無法忍受自己去褻瀆那個聖潔的女孩,即使,他們從三歲就認識了彼此。

沒多久,祭司就過世了,尼赫塔親自主持祭司的喪禮,沒有多少人敢來,來的都是曾經受到祭司幫忙的平民百姓,看到尼赫塔,都嘆了口氣,擔心的說:「尼赫塔,你要小心,新的祭司,不日就要上任了。」「是,我知道,我想,我被趕走的時間,也快到了。」「真是世風日下啊,連歐開諾斯大人的神廟都要亂搞,也不怕遭到天譴。」「是啊,卡勒祭司是個多虔誠的人啊,新來的那個也不知道怎麼樣。」

喪禮結束的隔日,新祭司就來了,大搖大擺的走到尼赫塔面前,看到他的臉,祭司的臉上便布滿著讚賞跟莫名的情慾,「果然,大名鼎鼎的歐開諾斯神廟護衛長尼赫塔,俊美無比。」「你來是要對我說這個?」「當然不只這個,知道我是誰?」「新任祭司。」「沒錯,你既然是護衛長,就應該隨侍在我身邊。」

尼赫塔看著對方的臉,心口湧起一陣陣噁心,「隨侍?前任的卡勒祭司,都沒有這樣要求我,我護衛的是神廟,是歐開諾斯,不光是祭司。」「是嗎?我隨時都可以更改你的職責,你不知道嗎?」「所以,你要我跟在你身邊?」「跟在我身邊,吃香喝辣,沒甚麼不好。」「你憑甚麼要我跟著你工作?」

新祭司把臉貼近尼赫塔,他臉上那噁心的氣息,都送到尼赫塔的鼻尖,各種濃郁的香氣、食物臭氣都匯集著,尼赫塔用著很大的耐力忍著,「就憑著你是前任祭司的人,你知道這個城市裡,多的是人想把你搞掉,你知道自己的生命有多危險?」,尼赫塔咬了咬牙不說話,新祭司冷冷的笑了笑,又接著說:「你今天還能站在這裡,誰知道明天的你會在哪裡?」「我不太介意我自己的去向,而且,這個侍衛長,我做不做都沒關係。」「你要知道,被趕走之後,你可是無處去的。」「我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名祭司往後退了幾步,整理了身上的袍子,對尼赫塔說:「我多少還是很惜才的,如果,你願意跟著我,我可以幫你擺平那些家族,你依舊可以繼續做護衛長,甚至,還有更高、更好的職位等著你,那可是一般人求都求不到的,給你幾天的時間考慮,反正,離神廟完整的交接還需要幾天的時間,卡勒走的太快了,都來不及詢問他很多事情。」

尼赫塔努力的深呼吸好幾下,才把內心的殺意壓下去,沒有把手上的劍送到那個肥胖的身體裡,因為,要不是那群人的催趕逼迫,卡勒根本不會那麼快離開神廟跟人世,現在這個新祭司還有臉說卡勒走太早,尼赫塔真的覺得自己的忍耐已經到了盡頭。當天夜裡,尼赫塔慢慢的在神廟中走著,很難得的萬籟俱寂,他一直在思考自己接下來該怎麼做,現在的他,對於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任何的留戀,看向任何地方,都是灰濛濛的一片,最後,他走到歐開諾斯的神像面前,駐足了很久,嘆了口氣,回到自己的房間,點燃了蠟燭,拿起了莎草紙跟蘆葦筆,沾了墨水,在紙上寫下自己的事情。

寫完一張,他又拿了另外一張,嘴裡喃喃的念著,「歐律諾墨…她近期不會來…」,在紙上,他寫下了歐律諾墨的名字,寫下了他想要讓歐律諾墨知道的事情,然後,放在那個小木箱裡,接下來,把手放到自己的頭上,低聲念了幾句咒語,他頭上的髮絲,慢慢的浮到他的手裡,那個過程讓尼赫塔有著劇烈的疼痛,但是他一聲都沒有吭,連眉頭都沒有皺,等到施法結束之後,他滿頭大汗的看著手中的髮絲,趁著還有意識,把頭髮放到小木箱裡,把木箱藏在一個不起眼,但是歐律諾墨一定知道的一個地方,然後,在手臂上畫上一刀,讓自己保持清醒,拿著簡單的衣物和武器,轉身離開了神廟。

遠方的歐律諾墨突然感到一陣不安,她的兄姊關心的問:「歐律諾墨,妳怎麼了?」「不知道,我總覺得心神不寧。」「家裡不會發生甚麼事吧?」「爺爺又來找爸爸跟媽媽哭訴奶奶念他了?」「這種事不會讓我心神不寧啦。」「肚子餓了?」「我也沒那麼愛吃啦,大概只是一點錯覺吧,應該沒甚麼事情。」,她沒有聯想到這個心神不寧可能跟尼赫塔有關,還是乖乖的做著自己份內的事情,慢慢的倒數著與尼赫塔見面的日子。

跟兄姊忙完之後,他們回到了希臘天界,把結果跟長輩們報告,然後,歐律諾墨就跟家人說了一聲,跑來人間找尼赫塔,但是,當她到達那座神廟的時候,頓時發現神廟有了驚人的變化,以前的莊嚴跟聖潔不見了,開始有著淡淡的陰影跟骯髒的氣息,而且,守衛的人也都換了。

雖然那是個神明與人類可以互相往來的年代,但是神明有自己的警覺心,歐律諾墨也不例外,她立刻隱藏自己的神氣,變成一個不起眼的老太太,隨便找了個護衛詢問,「請問,歐開諾斯神廟怎麼都換人了?」「婆婆,這發生很久了。」「很抱歉,我有一陣子沒有來了。」「喔,是這樣啊,我跟你說,前任祭司離開了,現在是新的祭司上任。」「前任祭司好好的,怎麼會離開呢?」

那個護衛還算有點良心,偷偷的說:「我跟妳講,妳不要亂傳,會有殺身之禍的,這是政治角力,前任祭司太廉潔了,現任祭司背後的家族把卡勒祭司給搞下去,換成他們自己人來擔任。」「甚麼?這」「對,所有跟卡勒祭司有關的人,都被趕走了。」「包含護衛嗎?」「對啊,像是那個年輕的護衛長尼赫塔也走了。」

歐律諾墨一臉震驚,「尼赫塔離開了?」「是啊,沒轉到這個神廟之前,就有聽說過他的名字啊,我是沒看過他幾面啦,但是我猜,他的離開,除了跟卡勒祭司有關之外,肯定也跟新祭司有關。」「甚麼意思呢?」「新任的祭司啊,最喜歡尼赫塔這種長相的男孩子了,不是正常的喜歡喔,是不正常的喜歡,為了他喜歡的那些男孩,好些家庭都被弄得家破人亡。」「這種人,怎麼能夠當歐開諾斯神廟的祭司呢?」

那名護衛聳聳肩膀說:「妳考倒我了,歐開諾斯也沒說甚麼不是嗎?要是生氣的話,早就降下懲罰了,這個新祭司啊,媚上欺下,這座神廟,接下來可有的瞧了。」,歐律諾墨忍著驚訝的心情,向護衛道謝,然後,隱藏了身影,偷偷的走到尼赫塔之前的房間,她不明白為什麼尼赫塔甚麼都沒跟她說,可能尼赫塔走的急,當時歐律諾墨又遠在另外一方,無法聯絡,所以,歐律諾墨打算去尼赫塔的房間,看看他有沒有留下甚麼隻言片語給自己。

到了尼赫塔的房間,目前還沒有人占用,維持著原先主人一貫簡潔的裝潢,歐律諾墨四處看了看,找到一個不起眼的木箱子,歐律諾墨碰了碰那個木箱子,發現上面有著尼赫塔的氣息,就把鎖解開,打開了箱子,裡面有幾根尼赫塔的金色髮絲,還有厚厚的一封信,以及自己送給尼赫塔的手帕跟手環,歐律諾墨頓時覺得有點不對勁。

她把盒子收好,回到了天界自己的家,展開了信,開始慢慢的閱讀,「歐律諾墨,當妳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不在歐開諾斯的神廟了,我想,妳應該也跟其他護衛詢問了近期神廟發生的事情,我無法忍受自己在迫害卡勒祭司的人的手下工作,因此,我選擇了離開,至於我去了哪裡,那並不重要。

我們曾經討論過很多人生在世的問題,現在,對我而言,這個人世,沒有任何值得我留戀的地方,我是個沒有人要的孤兒,我所重視的一切,都因為人類的惡毒還有貪婪,灰飛煙滅,被我視為家的神廟,也被小人侵門踏戶,不再是我記憶中的樣子,我生命中的寶物,所剩無幾。

在這個盒子中,有幾根我的頭髮,那是,我腦海中最美好的記憶,也是我僅存的寶物,那些記憶中,有妳跟祭司的身影,我,將自己珍藏的寶物,送給妳做紀念,還有,妳送給我的手帕跟手環,我都保存的很好,妳是我在這世上,最後珍惜的人了,妳值得一個比我更好的人陪伴著妳,我去了一個你找不到的地方,未來,我們應該不會再見面,這是,我送給妳的禮物,不要來找我,尼赫塔。」

當歐律諾墨看完信的時候,她不敢置信的用手指撫摸著信紙,那上面是尼赫塔的筆跡,她不會錯認,因為她看了太多次,絕對不會有人去仿造,她也不敢相信,尼赫塔居然留了一個這麼殘忍的信跟禮物給她。她摀著嘴,不爭氣的哭了,但是,卻出不了任何聲音,這時,特提斯正好找歐律諾墨有事,「歐律諾墨,妳…孩子!你怎麼了?怎麼哭成這樣?」「媽媽…」「怎麼那麼傷心?」

特提斯發現歐律諾墨的情緒非常不對,是完全潰堤的狀態,立刻上前抱著她,「別哭,好孩子,出了甚麼事,這麼傷心?」「我、我說不出來。」「別難過,嗯?慢慢的說。」,特提斯立刻找來一個小天使,把其他女兒叫來,當其他的俄刻阿尼德斯出現的時候,歐律諾墨的情緒還是沒有恢復,「歐律諾墨!妳怎麼了?」「媽媽,她…」

特提斯搖搖頭,只是把歐律諾墨抱在懷裡,輕聲的安撫著,「好孩子,慢慢的想,不急,媽媽跟姊姊都在。」,最後,歐律諾墨終於把她剛剛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尼赫塔消失了。」「尼赫塔?就是歐開諾斯某座神廟的護衛長?」「對。」「他去哪裡了?」「他沒有說,那座神廟最近發生了不好的事情,他離開了,他沒有告訴我他去了哪裡,一個字,都沒有說。」「我們,可以試著找看看。」「找不到的,他把我送給他的東西,都還給我了,然後,把我,從他的記憶中抹去。」

特提斯和歐律諾墨的姊妹都愣住了,「從記憶中抹去?」「對,他不要我了,他不希望我存在在他的生命中,他不想要我,連記憶裡,都不允許有我的存在。」,這番話讓最大的俄刻阿尼德斯阿卡斯特聽出了弦外之音,「歐律諾墨,妳,對他動了情?」「我喜歡他,從第一次見面,我就忘不了他,即使我們那時候都是小孩子,但是,我就是覺得我們很投緣,我想要跟他在一起,但是他對於自己的感情從不鬆口,我也不好跟他談這件事,本來,他已經十八歲了,我想趁這次工作回來,跟他偷偷的問這件事,但是,他走了,不讓我知道他去了哪裡,甚至,也把我從他生命中抹除了。」

其他人看著那些閃亮的髮絲,還有尼赫塔留下的信件,感到很疑惑,而接到通知趕來記憶女神摩涅謨緒涅說:「這是禁術,一般人不太會這種法術,只有真正有修為的祭司才知道這種法術的。」,歐開諾斯說:「卡勒是個學問淵博的祭司,這個法術他知道,會傳給尼赫塔,我並不意外,只是,我沒想到那座神廟近期居然發生這種事情。」「他拔除了自己的記憶,會有甚麼後果嗎?」

摩涅謨緒涅說:「他會非常痛苦,隱約的記憶會干擾著他的睡眠,那是連許普諾斯都沒辦法處理的,用盡了他的法力,尼赫塔也無法睡著。」「但是,不能睡覺的人,很容易死的。」「只怕,這是這孩子的目的,他大概,遭遇了甚麼不好的事情,我覺得,祭司被政治鬥爭下台還是其次,他內心肯定有甚麼重大的創傷,才導致他做了這樣的決定。」「我們有辦法找到尼赫塔嗎?」「目前連他去哪裡都不曉得呢,人類,有時候要隱藏自己的氣息,就跟我們一樣簡單,尤其尼赫塔是個武藝高強的人不是嗎?隱藏自己,對他來說應該不難。」

大家看著蜷縮著身子的歐律諾墨,都嘆了口氣,阿卡斯特揉揉歐律諾墨的頭髮,「歐律諾墨,先睡一會兒好嗎?妳太累了。」「我不累,我睡不著,我只想找尼赫塔,我不相信他忘了我。」「他可能有原因。」「我想要知道原因,我想知道是不是他討厭我所以才要忘了我。」「歐律諾墨」「討厭我哪裡?纏著他?對他惡作劇?不許他跟其他的女孩子往來?我是不是太過份了?」

歐開諾斯看情況不對,偷偷的讓許普諾斯來了一趟,在他的施法下,讓歐律諾墨睡著了,而其他長輩則看了尼赫塔的信,「嗯!雖然生氣這小男孩忘了歐律諾墨,不過,我看這信,倒是沒有討厭歐律諾墨的意思啊。」「好像是把歐律諾墨當成珍寶一樣。」「應該是那個小男孩覺得自己配不上歐律諾墨吧?」「我覺得,他的意思是,歐律諾墨是他很珍惜的人,所以才把最珍貴的回憶送給她。」

尼克斯撇撇嘴說:「這算甚麼好禮物,哪有一個女孩可以忍受喜歡的人忘記她?這個男孩真是笨透了。」「他這樣寫,讓人覺得有隱情耶。」「對了,歐開諾斯,那個舊祭司卡勒不是過世了嗎?我們去問問他不就好了?」,歐開諾斯思考了一會兒,緩緩的回答:「我們,可以去問卡勒,但是,我傾向不要去問。」「為什麼?」「這是,歐律諾墨的事情,我們不好亂插手,她現在跟尼赫塔已經有了很深的誤會,我們跟卡勒問了我們想要知道的事情,但是歐律諾墨不見得想知道,她現在,只有一個感覺,就是尼赫塔忘了她,卡勒給的實情對她來說一點都不重要,還有可能會把情況弄糟,摩涅謨緒涅,那孩子真的會不好睡嗎?」

記憶女神點點頭,「對,他會很難入眠的,他忘了誰,誰就會一直在他的腦海裡徘迴不去,但是他怎麼樣都想不起來。」「不能睡覺的話,我想,他在人世間的時間應該不長了,與其我們現在滿世界的找他,乾脆,就等他去冥界報到的時候,再把他帶來,讓他跟歐律諾墨,把誤會解開。」

歐開諾斯跟特提斯的長子,阿克洛俄斯問:「爸爸,你要讓歐律諾墨跟這個小子在一起?」「我是不想,但是你能反對嗎?」「他把歐律諾墨傷的那麼重!」,摩涅謨緒涅搖搖頭說:「阿克洛俄斯,我敢說,這孩子內心的傷口比誰都大,絕對的,因為他字裡行間都帶著悲觀又負面的語氣,這個禁術,只有不想活甚至懊悔到極致的人,才會這麼做,而且,我覺得歐律諾墨,應該是認定尼赫塔了,否則,她的情緒,不會崩潰成這樣。」「這」,尼克斯說:「不要急,反正,歐律諾墨的情緒,不是三天兩頭能解決的,先讓我看看尼赫塔長甚麼樣子,等他去報到的時候,我好去找他。」「好的。」

長輩們從歐律諾墨的記憶中,找到了尼赫塔的樣子,除了歐開諾斯還有特提斯一家,其他人都愣了一下,「尼赫塔…」「跟歐律諾墨長的真像啊,歐開諾斯…」,歐開諾斯哭喪著臉,「真的跟我沒關係,歐律諾墨第一次認識尼赫塔的時候,我就已經解釋過了,他跟我們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不知道為什麼,他的長相跟歐律諾墨,幾乎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怪不得歐律諾墨那麼喜歡找他,簡直就像是自己的雙胞胎。」,尼克斯把尼赫塔的臉做了個模子,放在冥界,就等著他來報到。

而出走的尼赫塔,依照著尚未失去記憶前的自己,寫在紙上的紀錄,到了最前線的軍營,自願入營,現場的軍人們看到一個小白臉,當然很輕視他,不過,在尼赫塔把軍隊中排名第四的人揍到趴下之後,指揮官們也不敢小瞧他了,又測試了他行兵布陣的知識,也都在良好的範圍,雖然不能一下給予很高的位置,畢竟尼赫塔是新人,但是,他們也讓尼赫塔從低階軍官開始做起,培養實力。

到了夜晚,疲累的尼赫塔,躺在分派到的床上,準備睡覺,他不能理解為什麼自己腦海中的記憶缺失了一大塊,他手中的紙條並沒有告訴他答案,他只記得自己是被遺棄的,這世上已經沒有他的親人,因為沒有他存在的價值,才會來從軍。不過,尼赫塔很懷疑這張記錄到底是不是他寫的,可惜的是,他也沒有甚麼方法來驗證,只好照著紙上的安排去做。

結果,當他閉上眼睛的時候,卻完全無法入眠,他的腦海裡,總是有著隱隱約約的身影,好像是個女孩子,也有個年老的身影,他想知道那些人是誰,但是他找不到答案,那個女孩子有時候看著他在笑,有時候在生氣嘟嘴,但更多時候是帶著他四處玩跟散步,尼赫塔拼命的想,就是想不起對方的名字,甚至對方的面目都不清楚,一直到早晨,他疲累的醒來,也沒有想到對方的名字。

雖然喪失了記憶,但是尼赫塔的學識還是保存著,他知道自己不能睡眠是件很危險的事情,但是,那些失去人名的面孔困擾著他,讓他不能好好休息,每天晚上,他都被自己的夢境困擾著,而夢中的那名少女,從一開始的笑臉,中間是略帶愁容,到最後,只剩下哭泣,甚至,還會用帶著比哭還糟糕的笑容,詢問著他為什麼不願意見她,尼赫塔簡直快瘋了。

晚上睡不好,中午的小憩也於事無補,而且,除了那名女子之外,尼赫塔對於記憶中的父母,異常的憎恨,甚至他懷疑自己失去記憶,是父母做的,可能是要拆散他跟那名少女,到了那個軍營的半個多月,尼赫塔已經從原本的沉穩,變的日漸憔悴,但是,讓人不敢相信的是,他的實力並沒有因此減低,在戰場上作戰時,並沒有出現太多失誤,因此大家對他都嘖嘖稱奇,甚至懷疑他的身上可能有神明保護著。

不過這樣的傳言,只有尼赫塔自己知道是假的,因為,他身上沒有任何的神氣,每次作戰,他都是拚了命,甚至常常落入九死一生的情況,是好不容易才能夠回到軍營,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無法入眠,恢復自己消逝的體力,只能夠靠著武器,坐在地上,接受陽光的洗禮還有月光的照拂,才能夠獲得一絲平靜,尼赫塔現在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軍營了,消失記憶前的自己,肯定沒有生存的慾望,才會來這個激戰的地方,現在,他只希望能夠早點達成那個願望,好從這些惡夢還有戰鬥中解脫。

而歐律諾墨的狀況也好不到哪裡去,雖然每天還是隨著兄姊父母去工作,但是她的臉上毫無笑容,從眼睛裡就看得出悲傷的情緒,而且,她工作的地方是在海裡,跟尼赫塔在的陸上,差的很遙遠,她想找尼赫塔也無從找起,雖然,歐律諾墨知道有甚麼方法可以找到尼赫塔,但是,特提斯對她說:「孩子,尼赫塔現在忘了妳,就算妳找到他,也於事無補。」「我要把回憶還給他,我只想知道,為什麼他要忘掉我。」「妳希望,讓他來這邊嗎?」

歐律諾墨低下頭,「本來,我有這個打算,也隱約的問過他,但是他從不給我正面的回覆,甚至說他無法習慣神廟以外的地方。」「畢竟,他從小在神廟中長大的,不習慣其他地方也是必然的,他總有一天,會前去冥界,那個時候,妳再把他帶來,好好的跟他聊聊?」「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那麼久,媽媽,我好想見他。」,特提斯把歐律諾墨抱在懷裡,柔聲的安慰著:「我知道,孩子,我知道,這種事,不能心急呢。」

本來,眾神都以為要等很久,沒想到,尼克斯在巡邏到來的靈魂時,看到了熟悉的面孔,「桑納托斯,那是不是尼赫塔?」,桑納托斯看了下手上的莎草紙的畫像,「對,是尼赫塔,他來了!」「把許普諾斯挖起來,目前他很閒,去跟歐開諾斯他們說。」「好。」

睡得很香的許普諾斯,被桑納托斯從床上叫起來,昏頭昏腦的跑去了歐開諾斯的家,「歐開諾斯,呼啊…我媽…還有我哥說甚麼一個叫…呃!尼赫塔的靈魂出現在冥界,要你們趕快去。」「真的嗎?是叫尼赫塔嗎?」「對,呼啊,我睡到一半被挖起來,真要命,快去吧,我媽好像很急的樣子。」「謝謝你,許普諾斯,來,這些魚獲拿回去吃,我們現在就去。」「謝謝,那我回去睡覺了」,許普諾斯拿了漁獲,又打著哈欠往家裡走,而歐開諾斯還有特提斯立刻拉著長子阿克勞斯、長女阿卡斯特去了冥界。

在冥界大門口,桑納托斯在等著他們,「桑納托斯?」「歐開諾斯、特提斯,我們找到尼赫塔了。」「確定是他嗎?」「是他,從血液中確定的。」「他怎麼死的?」「在戰場上死的,他參加的那場戰役,幾乎無人生還,太慘烈了,兩邊好幾千人呢。」「唉,人類怎麼這麼愛鬥爭呢?」「可能不夠忙吧?」「我想也是。」「先去找尼赫塔吧,目前我把他帶到一個密閉的房間裡,他現在被我弄昏了。」「好的。」

桑納托斯帶著歐開諾斯他們去了那個房間,順便通知尼克斯。桑納托斯打開房門之後,尼赫塔就躺在床上昏睡著,歐開諾斯一家看著尼赫塔,「睡著的時候,跟歐律諾墨看起來更像了。」「他還是男的呢,怎麼會有一張這麼女孩子氣的臉啊。」「所以才有很多人對他圖謀不軌。」「爸爸,你是說很多男人喜歡他嗎?」「不分男女,在我的神廟中,這個護衛長的人氣是最高的,很多人來神廟不是來祭拜,是來偷看他。」「怪不得歐律諾墨要纏著他,這真的太危險了。」「這麼受歡迎的話,他怎麼沒有成親?」「對啊,他應該,快二十了吧,這個時候都沒成親,也太老了。」

「我不太了解這個孩子,不過他沒有成親,應該是有原因的,這個要問問歐律諾墨才知道,走吧,我們把他帶回去,謝謝你們,尼克斯、桑納托斯,還幫我們找他。」「沒甚麼,舉手之勞。」「歐律諾墨的事情不好處理,要緩著來呢,就我聽你們說事情的經過,等到他們醒了,兩兩對質,絕對會發生不好的事情,你們要小心。」「啊,對。」「感覺他們的性子都很倔強。」「奇怪,歐律諾墨的性子柔柔的,怎麼一遇到尼赫塔就這樣呢?」

尼克斯聳聳肩膀,「這個感情,我是無法理解的,不過啊,我們不是當事人,在旁邊添柴可不是辦法,話還是要他們自己講開才行,對了,記憶怎麼回去,還是要問摩涅謨緒涅,有甚麼副作用也記得要記下來,他大概再四個小時就會醒過來了。」「好的,謝謝你們,我們立刻去處理。」,四個人趕緊把尼赫塔送回去,然後把摩涅謨緒涅請來。

摩涅謨緒涅來了之後,看到尼赫塔,感應了一下,「嗯!他的腦海裡,記憶缺失確實很嚴重,要恢復的話,就是要把頭髮放回去。」「直接放嗎?」「這個是要歐律諾墨來放,因為他缺失的記憶是跟他有關,讓她帶著神力,把頭髮放回頭上,就可以了。」「恢復記憶會很痛苦嗎?」「很痛苦,就像是把東西塞回去一樣。」「這樣感覺起來很痛。」,摩涅謨緒涅搖搖頭說:「這個痛苦,不管是昏迷還是清醒做,都很痛,昏迷時醒過來一樣很痛苦,這是無法避免的。」「天啊!」「我想尼克斯應該有提醒你們,讓歐律諾墨緩著來,不過,我看這兩個人談他們之間的事情,緩著來是不太可能的,希望他們兩個別再出事。」「我們也是這麼想,但是…」「唉,我們到時候都守著吧。」

他們把尼赫塔送到歐律諾墨的床上,當歐律諾墨回來的時候,特提斯說:「孩子,跟我來。」,歐律諾墨不解的跟著母親回到自己房間,卻看到尼赫塔在她的床上,「尼、尼赫塔…」「他在人間的生命已經結束了,現在你看到的是他的靈魂。」「他、他死了?」「對,據說是在一場艱難的戰役中死去,目前在昏迷中,等一下就會醒了。」

歐律諾墨看著床上的尼赫塔,有點不敢相信,她思念了一個半月的人,終於出現在她面前,「他看起來,毫髮未傷。」「尼克斯跟桑納托斯先整理過了,他的胸口原本有個好大的傷口呢,那裏應該是致命傷,孩子,我知道妳很想他,妳們也有很多話要說,但是,我希望妳能明白一件事。」「甚麼事,媽媽?」「妳們雙方都有自己的苦,妳可能不能體會他的苦,他也不能體會妳的苦,但是,還是多想想比較好。」

歐律諾墨咬著下唇,不知道該怎麼回母親這句話,這時,尼赫塔的身子突然動了一下,「他快醒來了,他的記憶,妳只要運用神力放到他的頭上,就會回去了,不管清醒還是不清醒的時候去做,都會很痛苦,這妳要小心。」「是,媽媽。」,特提斯又拍了拍歐律諾墨的手,就離開了她的房間,在房門外,跟著歐開諾斯還有其他的孩子等著。

歐律諾墨慢慢的爬上了自己的床,看著昏迷的尼赫塔,跟記憶中一樣,沒有變化,歐律諾墨一直不敢相信尼赫塔會忘了自己,歐律諾墨伸出手,碰了碰尼赫塔的臉龐,這時候,尼赫塔醒了,「誰…」,他轉向被觸碰的方向,看到了歐律諾墨,他當然不知道歐律諾墨的名字,但是看到對方的臉,他立刻想起那是在夢境中出現過的面孔,「是妳,妳在我的夢裡,頻繁的出現,妳是誰?」「你,真的忘了我。」「我不知道為什麼我不記得妳,妳可以告訴我嗎?」「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你要忘了我,這個問題,是你要告訴我答案。」「但是我要怎麼回答妳?我自己都不知道妳是誰。」「你想要回想起那些記憶嗎?」

歐律諾墨的問題,讓尼赫塔愣住了,「回想嗎?」「對,你要嗎?」「我、我不知道。」「想一想,你想要取回那些回憶嗎?」,尼赫塔閉上眼睛思考了一會兒說:「我…我很想取回,但是又有個聲音告訴我不應該取回,到底是誰呢?那不是妳的聲音。」,歐律諾墨碰了碰尼赫塔的額頭,抿著唇說:「你真的,不想要那些回憶嗎?」「你知道那些回憶是甚麼?」「大概知道。」「你可以告訴我嗎?」「我希望,你可以自己去找尋那些回憶。」「我還是不要好了,覺得那些回憶可能會帶給妳不好的結果。」

「你不希望知道我是誰嗎?」「還是妳可以告訴我呢?」,歐律諾墨打開了箱子,「這裡,是你的記憶。」「頭髮嗎?」「對。」「妳要,幫我恢復記憶?」「我希望你能恢復記憶。」「為什麼,你要幫我恢復記憶,卻在哭泣?」「等你恢復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答案。」

歐律諾墨把頭髮放在掌心上,放回尼赫塔的頭髮中。尼赫塔的頭感到一陣劇痛,他抱著頭倒在歐律諾墨的床上,「好、好痛…」「抱歉,這是恢復記憶必經的過程。」,歐律諾墨將尼赫塔的頭放在膝蓋上輕撫著,「如果,忍不下去的話,就閉上眼睛,好好的休息。」「我、我沒辦法睡眠。」「因為失去記憶的關係,會有這樣的副作用,我想,你現在閉上眼睛,讓自己放鬆,應該可以入睡的。」

尼赫塔喘著氣,慢慢的讓自己放鬆,然後,奇妙的事情發生了,他真的睡著了,歐律諾墨再次看著尼赫塔的睡顏,慢慢等著他甦醒,十分鐘之後,尼赫塔慢慢的清醒了,「我…在哪裡…」「這是我的房間,尼赫塔,你沒有來過。」「嗯!我沒來過歐律諾墨的房間…等一下,歐律諾墨!」

尼赫塔立刻翻身坐起,看著歐律諾墨,「妳、我,為什麼我會在妳房間裡?等一下,我死了,這裡是妳的房間,我在天界?」「對。」「為什麼,我會在這裡?」「尼克斯還有桑納托斯幫我們找到了你,將你送到我們家。」,尼赫塔看著歐律諾墨,慢慢的回想起最近發生的事情,然後看到自己放頭髮的箱子,「妳讓我,恢復了記憶。」「對。」「為什麼?」「我想問你,為什麼要忘了我?」「我在信裡,告訴妳,我並不適合站在妳身邊。」「你問過我了嗎?」「有自知之明的人,都不會去問這個問題。」「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覺得不適合站在我身邊?你知道我對你的感覺嗎?」

尼赫塔說:「就因為知道,所以才有自知之明,歐律諾墨,妳適合別人,不是我。」,歐律諾墨爆發了,「你甚麼都不願意告訴我,甚麼事情都悶在心裡,你能夠理解喜歡的人忘記自己,是甚麼感受嗎?你知道,你剛剛第一次清醒的時候,看著我的眼神像個陌生人,你知道我有多難過嗎?」,尼赫塔握著拳頭說:「我才想要問妳,我告訴過妳,妳是我最珍惜的人,將我的寶物送給妳,妳為什麼要還給我?」「你說寶物?」

「我珍藏著妳送給我的禮物,與妳的回憶,是我最珍貴的東西,為什麼,妳不願意收下?為什麼妳要還給我?」「尼赫塔,那不叫做禮物!你懂嗎?你知道那對我的傷害有多大?」「妳將我送給妳的東西還給,我的傷害也很大!歐律諾墨,妳想過嗎?」「尼赫塔,你只要告訴我,為什麼你要忘記我?」「我說了,我不適合待在你身邊。」「為什麼?」「妳一定要知道?」

「尼赫塔,我不想被曚在鼓裡,妳只要告訴我原因,是不是你有喜歡的人?我可以接受這個理由。」「我沒那麼無聊,而且我不會喜歡上任何人!」「不要騙我,尼赫塔,我會成全你跟她的。」,尼赫塔握著拳頭說:「我說了,不是這個原因!你是天上的女神,你知道嗎?我只是凡間的螻蟻。」「尼赫塔,你…」「我是個連父母都不想要的孩子,生下來就不被家人喜歡,也沒有人期待我的出生,我被卡勒祭司收留,但卡勒祭司卻被生我的人給趕下台,最後鬱鬱而終,我只會給任何人帶來災禍,生我的人根本不在意我的死活,看到我狼狽地離開神廟,他們更加開心,妳懂嗎?我一直在告訴妳,我的背景跟我身體裡流的血液,跟妳一點都不搭配!妳越靠近我,只會被我玷汙,妳懂嗎?我是個那麼骯髒的人,妳為什麼還要靠近我?」

尼赫塔用著非常兇狠的眼神看著歐律諾墨,歐律諾墨卻不害怕,她是第一次聽到尼赫塔的身世,「你的父母不要你?」「對。」「你甚麼時候知道的?」「十六歲,當上護衛長的那一天。」「為什麼,你不願意告訴我?」「我為什麼要告訴妳這種事情?妳是女神,不需要知道我這種人的骯髒事,知道了,也不能做甚麼,不能改變我的出生,不能改變我給旁人帶來的噩運。」「尼赫塔,那是你父母做的事情,不是你做的,你並不骯髒。」「我為什麼不骯髒?你知道生我的那兩個人,做了多少壞事?為了把現任祭司推上來,他們賄賂了多少官員,送錢財、男孩女孩、殺人,我就是流有他們血液的壞人。」「你並沒有傷過或者殺過任何一個人,尼赫塔。」「那只是現在,未來誰會曉得?誰也不知道他們在我身上下的詛咒,甚麼時候會復甦,妳無法去計算這個機率。」

「是不是,只要你身上不流著他們的血液,你就願意待在我身邊,或者,讓我待在你身邊?或者,我們能夠在一起?」,尼赫塔咬著牙說:「那是不可能的,歐律諾墨,除非我重新做人,除非我重新轉生到一個新的家庭,一個好的、單純的、虔誠的家庭。」,歐律諾墨慢慢的走近尼赫塔的身邊,伸出手把他抱在懷裡,尼赫塔要掙扎,卻動不了,歐律諾墨用著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尼赫塔,讓我幫你,可以嗎?」「歐律諾墨,放開我,我說過,我不能待在你身邊。」「你希望身上不存在的罪愆都消失,讓我來想辦法。」,尼赫塔哭著問:「為什麼妳不願意離開我?為什麼你非要讓我讓妳變的不再純潔?我只會讓妳的翅膀失去光芒。」

歐律諾墨輕輕的吻了尼赫塔,「因為,我喜歡你,尼赫塔,只有這個原因。」「我不值得妳喜歡,不值得!」,歐律諾墨卻把尼赫塔繼續抱在懷裡,「我知道,你值得的,真的,尼赫塔,先休息一下,你太累了。」,這一陣鬧過,兩個人都很疲倦,尤其是尼赫塔,心神都處於崩潰的情況下,在歐律諾墨輕柔的話語中,哭累的在歐律諾墨的懷中睡著了,而歐律諾墨慢慢的將兩人帶回她的床上,蓋好被子,把尼赫塔抱在懷裡,也睡著了。

一直在監控著歐律諾墨房間的歐開諾斯還有特提斯,聽著房間內兩人的一舉一動,原先吵的不可開交,讓在外面的他們非常擔心,到最後聲音又小了,但是又沒有甚麼危險的聲音出現,特提斯用了特殊的力量看了看房間內部,「我瞧瞧,啊,兩個孩子,睡著了。」「睡、睡著了?」「吵累了?」「有可能,只要不要出事就好,讓他們都休息一會兒。」

其他的孩子看著歐律諾墨的房門,然後問了歐開諾斯和特提斯,「看樣子,歐律諾墨是不會再喜歡上別人了,但是,尼赫塔是好的人選嗎?」,歐開諾斯摸了摸下巴的鬍子說:「尼赫塔的話,他是個不錯的孩子,卡勒教的很好,他為人處事非常謹守分寸,我甚至覺得他太嚴肅了,不過啊,他很老實,就怕他不太浪漫。」「只要不花心就好了,不過,這孩子的身世也太可憐了。」「是啊,雙親,都不需要他。」「這麼好的孩子,為什麼他的父母不需要他啊?」「他的親生父母,為人都不怎麼樣,當初也是政治婚姻,婚後還是各玩各的,尼赫塔的出生,是個意外,那是酒後亂性。」

「聽起來為人是不錯,但是,他對歐律諾墨不是很好呢。」「他不是不好,而是,怎麼說呢,比較固執一點,畢竟,他認為他的身世還有血液會讓歐律諾墨蒙羞,所以,他才不願意靠近歐律諾墨,這個,是人性,不能怪他,撇開這一點,尼赫塔是個很好的選擇,他很潔身自好的。」「到現在都沒有跟女孩子在一起的經驗嗎?」「沒有,歐律諾墨是跟他最熟稔,也是往來時間最長的女孩了。」「天啊…」「他,從來沒有對歐律諾墨做過任何一件不禮貌的舉動。」

歐律諾墨的兄姊們,都不知道該說甚麼,「雖然小時候看過他幾次,但我從沒想過他是這樣的一個男孩子。」「都覺得他應該會挺花心的。」「結果居然是這樣。」「身為男孩的我,也無法說出拒絕讓妹妹跟對方在一起的話。」「而且也比我們好多了」「所以囉,如果,兩個人講開的話,應該是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但是,媽媽,現在就是兩個人很難講開。」「啊啊,他幹嘛不洗去自己父母的記憶算了…」

尼赫塔睡了很久,他不知道睡了幾個小時,醒來的時候,外面天色很亮,他依稀記得上次醒來的時間是下午,「原來,天界,也有時間的轉換。」「還有季節。」「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嗎?」「沒有,我們的時間是相同的,如果差距那麼大,季節時間的轉換,不就錯亂了?你睡得好嗎?」,尼赫塔轉過頭看著歐律諾墨,「很好,我很久沒睡的這麼好了,妳睡了嗎?」「有休息一下。」「雖然我在睡眠中,但是我感覺的到,你在看我。」「嗯!因為,你在我身邊,我好想一直看著你,我怕,我眼睛閉上之後,你就不見了。」

看著歐律諾墨,尼赫塔伸出手,將她臉上的一縷髮絲,別到耳後,對方憔悴又悲傷的表情,盡入尼赫塔的眼底,尼赫塔說:「我曾經,私底下對自己發誓,不要讓妳傷心,要護妳周全,讓妳快樂的。」「但是,你讓我傷心了。」「歐律諾墨…」「你不是你的父母,尼赫塔,你的名字,甚至是卡勒幫你取的,你跟你的父母一點關係都沒有,你的身世和血液,與你的父母毫無關聯,你站出去,他們不說,甚至沒人知道你是他們的孩子。」

尼赫塔自嘲的說:「他們甚至一點都不想承認。」「尼赫塔,在所有人的眼裡,你就是卡勒收養的孩子,如此而已。」「我…」「沒有人會去想你的身世,你的身體裡流的是誰家的血液,真的,他們的眼裡,只知道你是歐開諾斯神廟的護衛長,護衛著虔誠的卡勒而已,也護衛著神廟的安全。」「歐律諾墨…」「你只是我最喜歡的尼赫塔而已,一個從我三歲就認識的男孩,他很聰明、睿智,閒暇的時候,喜歡穿梭在花園裡,喜歡園藝跟學習,雖然不喜歡被我纏著,但是在我提出要求的時候,他還是會陪著我四處去玩。」

尼赫塔啞聲的說:「那個男孩,並沒有不喜歡被那個女孩纏著,一點都沒有,他願意陪著那個女孩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他只是覺得那個女孩太美好了,孤兒的他,配不上她,他曾經暗暗的幻想過,如果,能當上護衛長的話,就要向那個女孩開口,訴說他的心意。」「為什麼,沒有呢?」「在同一天,他得知了他真正的身世,他知道自己永遠無法與她匹配。」「尼赫塔,你知道一件事嗎?」「甚麼?」「塵世的你,已經消逝了。」

尼赫塔愣了一下,「現在,那些禁錮著你的枷鎖,都沒了,你只是一個單純的人而已,只是一個名字是尼赫塔的男孩。」,尼赫塔睜睜的看著歐律諾墨,眼裡再度湧出淚水,「我是一個單獨的人了。」「對,一個無牽無掛的人了。」,歐律諾墨抱著尼赫塔,尼赫塔思考了很久,才回抱著歐律諾墨,「歐律諾墨。」「嗯?」「我們,真的可以在一起嗎?」「為什麼不可以?」「歐開諾斯跟特提斯會不會生氣於妳鍾情一個凡人?」「是他們把你帶回我身邊的喔。」「啊,是這樣嗎?」「先是尼克斯和桑納托斯幫我們注意的。」「原來是這樣。」「你曾是爸爸神廟的護衛長,他很了解你的,不要擔心。」「好。」「如果要讓你留在天界,你必須重新成長呢。」「重新嗎?」「對,從小寶寶開始喔。」「這樣,你要等我很久呢。」「沒關係,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了。」「好。」「我們再休息一下,晚點起沒關係,你需要休息,你過得太累了。」,尼赫塔鼓起勇氣,在歐律諾墨的臉頰上吻了一下,「好。」

這一睡,又到早上九點多,尼赫塔才被歐律諾墨叫起來,歐開諾斯和特提斯看了看尼赫塔的狀況,又再度詢問了尼赫塔跟歐律諾墨的意願,兩個人互看了看彼此,笑了笑,都說了願意之後,他們就帶著尼赫塔去見了蓋亞跟烏拉諾斯,對於孫女的選擇,兩名天界的大長輩是不會多說甚麼的,只要孫女高興是最重要的,因此,在準備萬全之後,尼赫塔喝下天界的藥水之後,變成了一個嬰兒,醒來之後,看著自己肥肥短短的手臂跟腳,他看著歐律諾墨,只能啊啊的表達自己的想法,歐律諾莫笑笑著把人抱在懷裡,「好可愛呢,尼赫塔,慢慢來,不要心急,就當成重新成長吧!」

在天界的時光,跟在人世間沒有太多差別,天界一樣有陰晴圓缺,也是四季分明,甚至,天界的冬天異常寒冷,雪下個不停,長大成兒童的尼赫塔對歐律諾墨說:「天界的雪好大啊。」「祖父跟祖母喜歡雪景,我們也是,感覺,冬天沒這麼多雪,就不叫冬天了,然後墨堤斯!不能不穿斗篷出去!」,墨堤斯穿著托加往外跑,「外面不冷!」,歐律諾墨趕緊把小妹妹抱起來,墨堤斯的腳還在空中跑,「外面很冷,妳這孩子,等一下感冒的話,又要吃藥了!」「我想去冰上玩雪橇,哥哥們還有其他妹妹們都在外面了。」「好,尼赫塔,我們一起去吧?」「雪橇?」,墨堤斯說:「一起玩啦,尼赫塔哥哥,你太文靜了。」,歐律諾墨笑著說:「他還好啦,尼赫塔,雪橇很有趣喔,走吧?」「嗯!」

在天上重新成長到十六歲之後,尼赫塔和歐律諾墨完成了他們之前無法完成的婚禮,墨堤斯以後的妹妹們,都沒辦法想像看起來這麼溫和,然後對歐律諾墨溫柔又寵溺的尼赫塔,居然和歐律諾墨有那一段故事,「喔哇,姐姐,我真不敢相信。」「就是,愛情也太複雜了。」,來訪的安菲特理特還小,歪著頭問:「這聽起來好痛苦,但是為什麼歐律諾墨要這麼執著?」

最大的俄刻阿尼德斯,阿卡斯特說:「愛這種感情,有時候碰上是很難去理解的。」「不知道我未來會不會遇到這種感情。」「我不太想要耶,安菲特理特,好麻煩啊,聽姊姊們說,歐律諾墨姐姐,當時好傷心,尼赫塔哥哥也崩潰了。」,安菲特理特縮了縮身子,「那我也不要好了,好討厭的感覺,只要安安靜靜的生活在海裡就好了。」

一旁的歐律諾墨哭笑不得,「墨堤斯、安菲特理特,當愛情在兩個人之間展開的時候,是無法避免的。」「我絕對不會有這樣的感情。」「我也是。」「好吧,那我們只好等著看了。」,好長一段時間之後,當墨堤斯對歐羅巴產生異樣的情愫時,歐律諾墨想起了墨堤斯曾經說過的話,對墨堤斯眨眨眼,「我突然想起,妳在我的婚禮上說的那些有關愛情的發言呢。」「愛情…啊…」「嗯?歐羅巴?那不是宙斯喜歡的小女孩?」「宙斯在追到她之後,感情就變淡了,歐羅巴是個可愛的孩子,那些克里特人真的很討厭。」「好吧,尼赫塔會去幫妳啦,妳在他的耳邊念叨了好幾天,他只是擔心妳這麼做,會讓宙斯生氣而已。」「不會的,姊姊放心吧,我知道在歐羅巴安全之後,宙斯對她就會失去興趣的,那死傢伙,對女人的感情,不會超過一個月。」「他在成長的階段,到底出了甚麼問題啊…」
 

後記
這篇其實算是番外
給歐律諾墨跟尼赫塔的
本來,我是在歐律諾莫尼赫塔,還有阿芙蘿黛蒂阿瑞斯之間選擇的
但有鑑於愛神戰神的故事,前面描述很多了
基本上就是互相躲,所以這篇就給了歐律諾墨和尼赫塔

那為什麼要單獨的寫一篇翻外呢?
因為,我想寫寫神明的故事
算是給他們兩人的過往一個交代
另外就是,我不想讓完結篇的篇數是87這個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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