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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G公會】【梟首遊行】形跡敗露

小日本 | 2023-10-31 13:10:41 | 巴幣 20 | 人氣 132


       巴里城遠離行政區域、商業熱絡處的邊緣地區,一群在當地十分面生的酒客聚集。他們拿著各自的商品相互分享,但除了生意外他們的神色間似乎有額外的含義。

       「不好意思,這位置有人坐嗎?」東方裝束的青年摘下斗笠,向桌邊的光頭漢子微笑問道。漢子則瞥了眼,沉默地點點頭示意青年隨意。

       「幸會,在下敝姓玄,來城裡進行藥草生意。」青年將斗笠和竹籠箱安置於腳下,點過餐的他開口和漢子寒暄道。

       「布利耶,大家都叫我布力。」漢子只做最基本的回覆,不像其他酒客大肆暢談,他一個人靜靜坐在角落位遠離人群。

       「您不和其他人聊天去嗎?」

       「不了,人群的聲音過於紛雜,我很不習慣。」漢子輕嘆氣、擺擺手表示其不願意。

       「但即使如此你還是聽著不是嗎?」

       「蛤?」漢子露出警戒的神色,他盯住青年喉舌、握杯的力道多了幾分,要青年小心自己的下句言詞。

       「商會說這裡缺義消,希望能有人手協助、給共和國做個人情。」青年不畏漢子的脅迫,用真摯的眼神和正當理由嘗試說服。「聽說你是這裡的聯絡人。」

       「不錯,有相關經驗嗎...」大漢再次細細打量青年,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地睜大了眼。「等等,玄姓商人,不會是那...」他猛然指向青年。一道異能隨指射出、擊向青年腦袋。青年似乎有意識到,但沒有任何閃躲、微微苦笑正面承接這股能量。

       『久違的感覺...』青年的聲音在漢子腦中響起,語氣中帶著對心靈通訊些許的抗拒。

       『不好意思,為了隱密潛入同時能進行會合,不得不這樣。』雖然確認青年為同夥讓人安心不少,但大漢仍然保持警戒神情,畢竟任何未聯繫上的人都可能是潛伏在人群中的暴徒。『在引入群聊前,個人有個疑問。』

       『請說。』

       『您應該是曾為四災義勇軍一員的玄明吧?為何會被分配到這區?』

       漢子的疑惑有其道理,雖然本次收穫情報和發派出自六座下轄公會,但襲擊城市的縱火暴徒神出鬼沒,若大的城市範圍內皆需防守。大量投入的冒險者、大量需防禦的面積,散點防守勢必就有分配上的問題。行政中樞、富人區和商店街在原本的報酬上進行追加,徵招更有經驗的冒險者;至於尚須經驗積累的冒險者則自然被配到住民較少的區域,甚至是平均收入較低的地方。

       『在下大概知道您困惑的點。跟經驗沒什麼關係,只是前陣子在下較忙、任務登記晚了。且有些區域希望能冒險者戰鬥力高超,在下可能不太符合資格。』

       對於玄明的說詞布力半信半疑,不過眼下面對的威脅嚴重度未知,有對抗世界級災害的經驗者加入多少能振奮其他組員。傳到玄明腦中聲音慢慢轉成沙沙雜音,隨著頻率改變雜訊逐漸形成多個模糊話音。

       『他們...多...提供...吃...房間。』
       『沒辦法...我們嫩....』

       『各位我們有新成員加入,希望大家能好好相處。』

       『諸位好,在下玄明。還請多多指教。』心音傳出,玄明明顯感受閒聊中的酒客有幾人眨了眼、身上的氣騷動了起來。

       『請多指教~』
       『欸,不會是前義勇軍的那位吧?』
       『真的耶,那為何會來這一區?』

       『各位過獎了,在下在義勇軍只是做後備補給,戰鬥上可能還要仰賴各位了。』

◆◇◆

       在眾人暗中閒談中時間逐漸來到商家準備歇息的深夜。隨著醒著的人減少,突發的縱火殺人造成的傷害將大增。有意識的冒險者所幸不上床躺、在酒館大廳坐著歇息,並組成巡守隊定時輪班強化夜間安全。

       入秋的夜晚涼意有些刺人,玄明和布力披上大衣夥同一名瘟疫醫生外出巡邏。不似遠方鬧區燈火仍旺,城市邊緣的人行道凹凸不平、邊牆磚瓦脫落嚴重,只剩些許蠟燭微光從民居破窗縫透出。

       連帳篷也搭不起的遊民靠在攤販的遮陽棚下燒廢棄物取暖。

       『真是可憐,連這麼小的孩子都無家可歸。』面對上前乞討的孩童,醫生搖頭嘆息並從腰包中掏出錢幣進行救濟。為專注於巡守任務,他們盡量壓抑想做更多的衝動,並清楚少數冒險者要完全改善他國中下階層困境成果極其有限。

       就在他們正要繞過孩童繼續巡邏之際,本低頭數錢的他猛地抬頭,一把銀白匕首快如流星、劃向玄明頸動脈。

       好在玄明始終保持感知偵測,當殺意顯露、聳肩準備出刀孩童身上的強大隱匿也登即瓦解。玄明下意識地撇開頭,導致匕首只碰觸到下顎皮。他忍著刺痛右手持槍下掃試圖絆倒襲擊者,可對方靈活異常一個上跳輕鬆躲過。但敵人的騰空反倒給了玄明機會,振臂前挑調轉長槍走勢,蠟桿重擊孩童腹部將其擊飛出去。

       大漢一個箭步跟上並扼住倒地孩童的雙手、右爪扣向其太陽穴。
       「你究竟還有多少夥伴潛伏在這!」他喝斥到,施展心靈異能侵入孩童的腦袋抓取情報。即使藏匿再怎麼強大,一旦線索源暴露即可憑藉專業追跡迫使其現蹤。但不同於被恐嚇就會從內在自然浮現情報的平民,孩童的心靈障蔽與其說堅實更像是扭曲灰暗而難以尋得正確的情報庫門。無法轉頭反咬的孩童露出狂放的邪笑,彷彿在嘲弄大漢的手段毫無作用。

       「嘖。」大漢看向全力戒備的醫生和療傷的玄明徵詢意見。『他的內心太難侵略,我可能要採取更極端的手段。他可能會成廢人…不過眼下我們必須獲得更多情報阻止更多傷亡。』

       兩人凝重地點頭,默許了這項必要之惡行。隨著大漢手勁增加,孩童的邪笑轉成了無聲呻吟,他內心的扭曲空間被異能蠻橫撕裂,同夥相關的情報大量流匯入大漢腦中。隱匿的暴徒們不再能於冒險者眼皮下暢行,經由心靈傳訊分享這些身影逐一被點出,有的就在不遠處的建築裡埋伏著。

       玄明重踏地面重塑岩石將建築所有門窗堵死,瘟疫醫師則在最後一道窗封起前將麻痺薰蛋擲了進去,靠著兩人的合作喬裝欲襲敵人的反成了籠中獵物,過了段時間原本對牆的重擊逐漸弱下來。

       『夥伴們我們遇襲了!砍頭遊行可能要開始了。』

       『不是什麼可能要,是已經開始了!』頻道內焦急地報訊聲頻傳,顯然在酒館的隊員以遭遇了縱火狂徒,圍繞著數名敵人彼此間連絡著要怎麼移出傷員和組織進攻順序。

       此時再也不是冷清的秋季街道,各街區連番起火照亮了城內。可帶來的不是溫暖,而是惡意的摧毀和紅如血的殺意。

       三人邊滅火、解救遇襲的村民邊和夥伴會合。可抵達時方才觥籌交錯、氣氛喧鬧的酒館早已完全浸在火團之中,無餘裕感嘆美好時光和行李付之一炬的眾人忙著阻止火勢和疏導居民避難,當中戰鬥力較強者則組成小隊分頭打擊鄰近冒出的敵人。

       「布力先生、玄明先生。」

       「辛苦了,我看你們打倒了幾名資料上的火炬手和處刑者。」

       「唉,是啊。他們異常的強悍,逼得我們得用兩到三倍的人數才得以壓制。小朱半身嚴重燒傷大概是無法再戰了…」

       在布力和熟識者了解狀況時,玄明和醫生一同查看死去的敵人。

       「話說這些屍體可以交給我嗎?」
       「我需要這些屍體。」

       兩人異口同聲地提出要求,隨後相識點頭、看來都有相似的想法。獲得隊友同意的兩人找了棚架安置屍體,阻止正在作亂的敵人固然重要,但面對大群的暴徒搶時間了解相關敵情也有助於擬定更有效的應對策略。

       醫生毫不猶豫地將屍身劃開,獲取血液樣本同時研究這批人的肌肉紋理、確認是否有異於普通人的特殊構造;玄明則掐住屍體另一側,運用能量感知抓取尚未消散的魔法能量、確認生前使用過的術式痕跡,並分析各攜帶物的魔法效果。

       「他們接受過嚴格的訓練、肌肉異常結實,專精於戰鬥培育也難怪冒險者們得花大量精力和成本才能除掉。不過除了火抗性較高外,並沒有其他特別突出的地方。有著單一執著因而強大的普通人,個人是這樣覺得。」

       「同意,可能是善用火所以對於抵抗方面也下了不少工夫,斗篷、護具都有火抗術式的痕跡,換言之他們也是會被火焰所傷的。如果只是較為強大的普通人類,在下想生物弱點應該都是共通的,接下來就剩如何掌握其現身於城內的手法了…」玄明嘗試偵測各段魔脈並把跟火焰相關的抽離開,看能否讀到有不同的異能被使用。

       「聽大哥他們敘述,跟我們路上遇到的那些暗殺小鬼不同。酒館的縱火者是"突然"出現的,沒有明顯的事先預兆及召喚紋路。」

       「召喚和傳送陣通常會於終點點設置"標的",以確保對象能準確地藉術式更為精準地抵達。」

       「感覺他們沒有特意要破壞的目標,只是要盡量將這次遊行的傷害增大罷了。」

       「隨機犯案?這的確難以防範…等等。」玄明眼睛睜大,方才的討論提供了感知分析一條可行的方向。「如果他們不在意降落點的話,抑或說連他們也不知道會出現在哪,那做為防守方我們的確無法預先埋伏。」

       「可這樣的傳送有得防嗎?」

       「有…可是成本太高了。」玄明眼珠轉了一圈,將原本想到的答案吞了回去。「或許能嘗試另外間接的辦法,只不過用在這波上已經來不及了,得從下波入侵開始實驗起。」玄明起身一人向更為荒離的城郊走去。

       「等下,你不會是想一人去做吧?」醫生似乎略猜到玄明的心思、出聲制止了他。

       玄明眉宇一高一低,回了一個「不然呢?」的表情。人多成事快是沒錯,但他不能讓大家將精力皆押注在這未證實的方法上,如果因此造成原本的救援短缺自己會很過意不去的。

       「我懂你的顧慮。但如果有另外的方法,我想其他人們也會樂意聽聽看的。」醫生搔搔後腦、將鳥頭面具暫時解開透氣。其栗色長捲髮盤於腦後,餘下的髮絲則被汗水沾黏在皮膚上。她乾裂的雙唇上揚,眨眨綠色眼眸略帶挑釁地開玩笑道。「況且作為夥伴還暗藏解方秘密,也太過分了吧!」

       「是嗎…那還真是抱歉。不過之後會怎樣就很難說了…」

◆◇◆

       梟首遊行在冒險者們的合作下被弭平,隔日城內隨即展開清理和重建。城市邊緣區域一棟被燒焦的無主建築正在被拆除,從殘瓦碎磚中工作人員挖出了不少敵方遺骸。他們大多倒伏在堵死的門口附近,被打斷的武器和殘破的指甲顯示出在其生命最後曾奮力抵抗、試圖想逃出這個地方。
       
       火焰作為他們最具傷害力的武器,卻也是奪去他們生命所需的主因。在氧氣逐漸耗盡、一氧化碳充斥的封閉空間內這群樂子人逐漸乏力、陷入永眠。組織的惡意殺戮不復存在,最終只剩一具具焦黑軀體回歸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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