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陽光灑在密西西比的公路上,一輛二手車從其中呼嘯而過,車上放著的是巴布狄倫的歌。
南方已經變了。長長的鐵軌駛入森林,工廠一間一間的蓋起。過去屬於南方人黃金般地生活,早已在上個年代,不,上個世紀,就已經隨風《飄》去了。
那位聽著巴布狄倫的男子,正是一位南方之子。他和我們一樣,流著同樣的血脈,活在同一塊土地上。他的爺爺是位南北戰爭英雄,而他的父親則是位商人,像極了新一代崛起了的南方商人們。
他在公路上奔馳,沒有目的。不如說,他也不知道他要去哪裡。他只是這樣開著,開著,開著,期待能發現一些不一樣。阿基米德發現了地球是圓的,也正因如此,不論如何,他總得從某個方向繞回來。
但他仍然奔馳著,希望直到油箱空了以前,都能這樣看著,吹著密西西比公路上的風,活著。
對,他想好好活著,自由的活著,不隸屬於任何人,只屬於他自己。
活著是什麼?活著的意義……不,活著的目的是什麼?它為了什麼?以諾他開著車,聽著巴布狄倫,後座還有一本沒讀完的威廉·福克納的《野棕櫚》,奔馳著。
自由——自由——自由的活著——
自由——自由——自由的飛翔著——
Squall was over. Where are you gone?
Clouds are breaking. Where am I going?
Squall was over. Where are you gone?
Clouds are breaking. Where am I going?
「人活在著世上,總得有個什麼信念嘛!
應該說,總得有個能讓他奮不顧身的東西。
它可以是自由,可以是基督教,可以是無政府主義,可以是任何東西——只要它能讓你奮不顧身。
人總得有個什麼信念,讓他活著。
我的家沒有,對,沒有,他們沒有那樣一個賴以維生的東西。我不恨我的家人,但,我討厭這一點。
而我,
我有信念。」
在路上,以諾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