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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境物語~遙~北境篇》十二、君子

山海 | 2020-04-22 19:11:00 | 巴幣 0 | 人氣 88



  隔日上午,月嵐峰守受伍頭目邀約到肆頭目家中一敘,兩位長輩談話中不斷高捧月嵐峰守,大力認為他是王的絕對人選,這種話聽多了本人中途覺得有些悶,向伍頭目意示後便出去附近緣側邊透個氣,才剛關上門就聽見騷動。

  「一群混帳東西!你們給我把房子翻過來都要找到!」

  是月嵐德一的吼聲,人沒看見,叫罵聲卻大得很。

  一位侍女頭低低地經過月嵐峰守身邊,他立刻輕拉住對方的手臂,侍女正值待嫁年紀,年輕男人的力道令她臉龐微紅,何況眼前是那位外表俊朗名聲極好的月嵐峰守。

  「峰…峰守大人……」侍女低頭。
  「發生什麼事了?」月嵐峰守問。
  「啊、是、是三少爺母親的戒指不見了,那戒指是少爺一直不離身的……」侍女臉紅。
  「這樣啊……」月嵐峰守淡淡道。

  他鬆開手,侍女頷首離開。

  月嵐峰守本未放在心上,天冷不自覺將雙手放入袖中抱胸走著,正思考剛才與頭目們談話的內容時覺得腳邊踢到硬物,那東西被踢到牆角,正覺奇怪,他忽然看清楚地上的東西。

  是月嵐德一母親的遺物戒指。

  月嵐峰守瞰著角落暗處的戒指,視線輕掃四周並無旁人,他很快地將戒指撿起握在手中,往前走幾步經過走廊上擺放的裝飾瓷壺,壺身一塵不染,擺放位置恰到好處,短期內定是不會再被移動,眼神再度掃過四周後順手就將戒指丟進壺中,尋常步伐離開當場似無關己事。

  從肆頭目家中離開後,路上遇到月嵐颯人的父親,月嵐介郎。月嵐介郎只是名普通的生意人,不知為何月嵐峰守不喜歡此人,每次都讓他有種無論戴什麼面具都遮不住對方視線的錯覺。

  「峰守,去哪啊?」月嵐介郎笑。
  「介郎叔叔,我剛從肆頭目家離開。」月嵐峰守點頭。
  「啊,是嗎?」月嵐介郎並不太意外。
  「是,叔叔有什麼事嗎?」月嵐峰守道。

  月嵐介郎拍拍峰守的肩膀。

  「啊……也沒什麼,昨晚我聽颯人那小子提起肆頭目三兒子的事。」月嵐介郎似是隨口說說。
  「……?」月嵐峰守不解。
  「叔叔只是感覺你很有前途,叔叔覺得你還是寬心點,別跟人家計較,也別把他的話放在心上,氣度大點對你也比較好。」月郎介郎道。

  對方並沒有解釋得太多,說完就走了,月嵐峰守卻站在原地臉色鐵青。

  他想起昨天颯人說的話,月嵐颯人的家就位在肆頭目家的後方不遠處,接著月嵐介郎就過來跟他說這番話,是颯人回去對其父親碎嘴些什麼?還是剛才被月嵐介郎看到戒指的事?

  月嵐峰守今日穿得並不少,後腦卻涼得有些發麻。

  不知道為何他極討厭這種感覺,明明沒有做錯事卻有受罰的感覺,明明自己就沒有錯,沒錯還要被處罰並無條件承擔,他不懂究竟為什麼?憑什麼?感覺簡直就像十一歲那年的雨天。

  「啐!」

  月嵐峰守提腳大步返家。

  事實上月嵐介郎什麼都沒看見也不知曉,但月嵐颯人的確有跟提起昨日他對於月嵐德一事件的態度,也並無加油添醋些什麼。

  過兩日月嵐峰守抓準了月嵐颯人上街的時間,趁其從目的地回頭之時與他「巧遇」。

  「颯人上哪去呢?看起來這麼緊張?」月嵐峰守笑問。
  「啊……峰守哥,你也要回宗家嗎?」月嵐颯人太郎步伐有些快。
  「嗯,出來替妹妹買些女兒家的東西。」月嵐峰守道。
  「這樣啊……」月嵐颯人恍然。

  月嵐峰守當時年紀這麼小又未見過父親,等到他見到時父親卻又帶回一個外面來的妹妹,這個傳聞是宗家人大都知曉的,月嵐峰守對家中的母親與妹妹很好一直是宗家內人盡皆知的事,就算是父親在外私生的妹妹也能夠被他如此無微不至地呵護,多數人都覺得他的氣度相當難得,能夠將家中照顧好又能夠讓自己表現優異,這點月嵐颯人對他很是敬佩。

  月嵐峰守早就聽說他的父親月嵐介郎喜歡收集字畫,這次月嵐颯人出門為的就是去父親友人家拿取遠從東境帶回的珍貴字畫,因此月嵐颯人一路上都很小心,路上有朋友相伴,月嵐颯人立刻鬆懈下來。

  「那麼,有買到妹妹需要的東西了嗎?」月嵐颯人道。
  「嗯,就是把梳子而已,說平時用的斷了。」月嵐峰守笑道。

  那把梳子是今早從月嵐本紀房裡拿出來早就備而未用的,月嵐峰守從懷中拿出女用梳在颯人面前晃,另隻手在沒有人注意的情況下緩慢放出一條傀儡絲線輕輕纏繞對街一隻棕馬的前腳上。

  「啊,有買到就好,我想說如果買不到合適的話,母親大人那邊……」

  月嵐颯人話才說到一半,前方就衝來一隻發狂的馬。

  「小心!」

  月嵐峰守大喊,一邊要護住月嵐颯人,颯人驚慌之下只曉得要緊緊抱著字畫,那馬的腳被絲線扯痛一直在月嵐颯人面前掙扎,街道上場面混亂尖叫聲不斷,月嵐峰守為自保早就鬆開絲線,沒想到他趁亂將字畫扯下一角偷偷塞進月嵐颯人的指縫中。月嵐峰守衝出躍上馬背立刻將躁動的馬制服,將馬歸還給主人時受到大家的讚賞道不愧為傳聞中的月嵐王候選者,他大概應付一下就跑去關心月嵐颯人。

  「颯人你沒事吧?」月嵐峰守關心道。
  「慘了……」月嵐颯人面如死灰。

  只見他呆站在原地,手上抓了一小張紙片然後呆看著字畫的缺角。

  月嵐峰守送月嵐颯人回家後並沒有直接離開,閃身到屋邊直到屋內傳出極大的喝罵聲,月嵐峰守才悠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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