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換
舊版
前往
大廳
小說 達人專欄

【RPG公會】【厄夜幻想】冬季之雷—第八章

幸運F的史丹利 | 2017-12-31 09:40:59 | 巴幣 4 | 人氣 107







未曾見過的景色——

一片荒原,覆蓋著無數白雪。遠遠望去,宛如一片銀白色的海洋;在那些小巧玲瓏的野花身上,有的雪花即將化為小水珠,彷彿是在花蕊中鑲嵌上的一顆顆潔白晶瑩的鑽石。

隨著寒風,飛雪四散——

唯一的一抹身影。

然而在其身邊,卻是染上丹青的白雪。

他後悔與怨恨的神情注視著滿天飛雪的天空。

最終,所見的視野淡去。

—— 醫院與房間。

昏迷的青年與睡著的少年,同時間在不同地點睜開了雙眼。

史丹利揉著朦朧的睡眼,依稀的意識彷彿讓他還斷斷續續地看見方才的景像;房間內一如往常、太陽升起已經過了有段時間了吧,明確的陽光告知了這點。

「——剛才的、夢。」

他惺忪地睜開眼,回想起看到的夢。

一片染上丹紅的雪地、以及之上滿懷悔恨的男子。

「啊,你醒了嗎?那就好,房間內沒看到人我還以為你去哪兒了。」

少女的聲音。

「啥?」

同一時刻,出話者一副神采奕奕地低頭看著呆滯的少年。

就以白一句話,宛若當頭棒喝,瞬間將史丹利從半夢半醒之中拉回到了現實。隨即身子感到一陣痠痛與冰冷,旋即四顧周遭,他整個人躺在浴室的浴缸之中。

那裡面沒有水、他也還身穿著那身破爛的衣物,史丹利並不是在泡澡。

昨天晚上在結束了晚餐之後,兩人先到了醫院探望閉岐。雖然對方仍然是昏迷不醒,但是聽院方所說,閉岐的傷勢似乎恢復的很快,基本上明後天就能夠出院。

也當然,接著便是回到教會之中。

史丹利讓白睡在自己的床上,而他自己……則是為避免一些尷尬,便跑到廁所睡在浴缸裡。真要說他為什麼偏偏要去睡浴缸、而不是睡在椅子上……

誰知道,或許他只是單純覺得坐著不好睡而已。

「嘛……早上好。」

站起身子,昨日的疲倦感已經完全消退,取代而之是渾身的一股痠痛。

他無奈地望著硬梆梆的浴缸,輕嘆一聲。

—— 總之,現在要做什麼呢?

從浴缸中起身,史丹利緩緩地回想著所發生的一切。一想到刃兜、氣就上來;一想到閉岐、或許待會可以再去醫院一趟?一想到眼前的白……

—— 啊啊,我有必須先完成的誓言。

「總之,先去吃點東西吧。」

走出潮濕冷冽的浴室,回到了陽光照射的溫暖房間。

「吃東西是你每次出門的理由嗎?」一旁,白呵呵地笑著。

「才不是。」

兩個人的腳步聲迴盪在看似孤寂的教會之中,並最終步出了屋子。

今天一樣也是假日,人來人往的人潮絲毫沒有退減的趨勢;但一走到室外,所看見的便是亮麗的晨光。今天的天氣又遠比昨天好很多,毫無飛雪、溫暖的陽光照耀。

不過地上的積雪也仍然存在。

「嗯。」

頭也不轉地,史丹利彷彿意興闌珊地將手擺到少女面前。

手心中是一個輝金色的小髮夾,並不是什麼特別昂貴的飾品,也確實如此,僅不過只是幾枚銅幣的價格罷了;但這種價格,也就差不多是史丹利能支付的最高金額了。

他沒什麼工作,目前還在找。

所擁有的金錢全都是靠接取冒險者任務賺來的。

「這是給我的?」

「聖誕節禮物,我說過這天大家會互送禮物吧。」

說著話的同時,史丹利都沒有直視對方;自從昨天晚上的交談之後,史丹利就開始會下意識的拒絕直視白的雙眼了,原因他昨晚倒是想了很久——

大概還是感到一絲愧疚與矛盾吧?

原本自己應該作為開導者,但是昨晚卻意外地被這名天真的少女所開導。明明對方這樣自願接受命運的樣子,與自己永不言氣的理念或許是相反的……

自己應該會否認對方的理念。

但是不自覺地—— 卻覺得對方才是正確的。

就像昨天一回到家的感覺一樣,全是一言難盡。

「嘛……真貼心呢,那我這邊沒能送你東西,你不會生氣吧?」

笑盈盈地接過了髮夾,口氣似乎有點小小的戲弄。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感到疑惑的史丹利回想著,明明只經過了一兩天左右,白的個性、說話方式都一瞬間大幅度的改變、他可不記得白是個會這樣邊說話邊捉弄人的人物。

但是看見了她那樣的笑容……

除此之外,一切都顯得不再重要了——

一路又逛到了中午,史丹利找了個有空地的公園坐了下來。畢竟身上真的是沒有錢了,幸好昨天晚上他就已經自覺到了這點,因此就剛好用他帶出的手做三明治當作午餐了。

有點草率,但總比沒有好吧。

看向一旁,白也吃的很開心。

「啊對了,白妳知道『岐契』這個名字嗎?」

不知怎麼的,在這種本該放鬆的時候,史丹利用不自覺的回想妖界所發生的事情。那晚他們與刃兜對峙時,他聽見了男子曾以這個沒聽過的名字去叫閉岐。

或許白會知道?

但看著少女叼著三明治的疑惑臉……

—— 啊,還是算了。

「我知道喔。」將三明治吞下後,銀髮的少女回應著。

自從她當時隱藏的記憶開通之後,一切謎團就隨之解開。有關於『雪之付喪神』的使命、以及閉岐……這個與歷代『雪之付喪神』都有著極大關聯性的人物。

「閉岐是他給自己取的名字,而『岐契』才是他的真名。」

「真名…等等,那他和『雪之付喪神』,到底有什麼關係啊。」

講到『岐契』兩字的同時,史丹利另一個聯想到的,其實是刃兜手中的那把劍。那把劍,記得沒錯的話,叫做『戾契』;但或許,這兩者的『契』也只是巧合而已。

故,這方面並沒有問出來。

然而他直覺所帶來的疑惑卻沒有欺騙他。

「閉岐是歷代『雪之付喪神』的『契』啊。」

「『契』是?」

「類似一種高尚的器具吧,類似於你們這邊所說的神器,只有少數人才會持有。這種『契』平時以簡單的型態表現,並與持有者達成契約後便會以對方的心與存在去變化形態。」

「那麼,刃兜的『戾契』…」

皺著眉頭,突如其來的新情報搞的他有些一頭霧水。

「啊啊,是跟閉岐類似的存在喔。刃兜的『戾契』表現形態為太刀、平時型態為項鍊;而『雪之付喪神』的『岐契』,表現形態實際上是鏡子、平時則是有意識的人型。而這個有意識的人型態『岐契』,也就是——」

「閉岐。」

「沒錯,而每個『契』都有一種特殊力量,但是這股力量僅有在契約者持有時才能正常發揮。」

說到這裡,之前的疑問似乎都通了。閉岐曾說他擁有著能夠控制兩界之門的力量,實際上那就是他做為『契』特殊力量,而當然……也就難怪只有在白身邊才能發揮了。

「等等…『契』這種東西哪裡可以找到啊?」

赫然,少年問出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嗯……不好找吧,但我記得—— 古代的『雪之付喪神』好像有留下一些…」

瞳孔一縮,回想起了刃兜手中那把赤色刀刃,無論是出場方式、型態都遠比自己遺失的劍還要酷上幾百倍的少年,身影一閃、立刻飛撲到白的前方——

「真的!?送我吧——!」

面對突如其來的不要臉要求,白愣了一下,然後匆忙地擺擺手。

「那個……我其實也不知道她們放在哪裡…」

一句話像是當頭棒喝,少年臉上興奮的神情立刻淡去。

「哈…是嘛……」

隨即身子一癱,少年便仰臥在平坦的草地之上。

凝視著少年,白一愣、然後淡淡地巧笑——

說時遲,那時快,一眨眼的時間,整個下午又在商店街之中過去了;迎來了深夜,並早在過程之中漸漸走到了公會區附近,此刻已經差不多到了晚餐時間。

能用的金錢已經全花光了,要是沒錢讓白餓肚子,好像不大好。

所幸地,前天接下的妖怪討伐任務、報酬還沒去領。畢竟沒有要求要帶回屍首、也沒有特別說要活捉還是怎樣,某種程度上與其說是討伐、不如說是巡邏與回報。

那簡單地回報狀況應該可行。

忽然望著身上沾滿血跡的破爛衣裝,以這副狼狽樣進去說自己有與妖怪群交戰,會被懷疑的機會也會大大減少吧?

就這麼想,逕自走入冒險者公會之中。

進入之前,便將一副仍未逛足的銀髮少女暫時留在旁邊的商家,並叮囑她不要亂跑……白也不是普通人類,那樣的勁力一拳打過去壞人大概也不敢亂來了。

然而,少年卻犯了致命的錯誤——

草草逛完了商家,驚喜交加的她帶著笑顏走出、然後在一片歡喜與驚奇之間,忘卻了史丹利的叮囑,逕自亂走。

不料,像是個天真的小孩一樣,很快地——

走到了沒有人群的地方。

—— 腳步聲傳出。

這時才令白回神過來,發覺自己已經走到了不認識的區域中。

前方,一抹人影,擋在少女的回路上;眼見那抹人影竟是看著自己,白頓時皺眉,臉色丕變;吞了口口水,額上隱隱有些冷汗;止步停下,屏息以待。

—— 她感覺到異常。

並不希望和人影牽扯上關係的白立刻轉身、想要離開這個地方;但冷不防地,撒在身上的月光被一抹陰影遮蔽,從背後被扣住了肩膀,過於突然而忍不住的吞了一口氣。

回頭看去,一個身高兩米以上、令人毛骨悚然的巨漢映入眼簾。

身披著詭異的灰濛大袍遮住全身,連臉都看不見。

前方的人影則向著白踏出了一步,乍然之間、她已經被兩人所包圍——

「!」

另一方面,在冒險者公會內領取酬金的史丹利,不自覺地一個寒顫。

—— 是什麼感覺?

警戒的他四顧著周遭,公會內並沒有危險,這裡頭充滿著無數身經百戰的冒險者;如果有人要鬧事、絕對不會選擇這裡……但是他的直感卻不帶停的警告他某件事情。

「史丹利先生?」櫃台的服務員拿著一張表單,並看見東張西望的史丹利。

少年覺得有點不對勁,但不知道他的直覺想警告他什麼。

就目前的觀察來看,他也看不到任何的危險,但是——

—— 白!

「抱歉,我待會回來。」

逕自轉身,接著奔出冒險者公會。

走入商家,不出所料、少女的身影並不在那兒。

「可惡—!」

此刻史丹利心急如焚,為尋求著銀髮少女的身影,身形在店家門口爆裂雷光、一個虛晃而過高速消逝;暴力的撒下無數電流,嚇壞了不少路人。

轉眼之間,將整個城市找遍——

但始終看不見對方的身影。

接著將搜查轉向城外區域,並跟隨著一道異常的足跡,找到了白——

她被兩抹巨影包覆著,身影之間,白看似毫無意識的闔上眼眸。

「混蛋,你對白做了什麼!」

大喊一聲後,史丹利什麼都沒有多想的、朝一片被灰袍包覆的身影沖了上去。

雖然第一時間是向著身影中的少女衝過去,但是那抹碩大的身影卻忽然分出一塊—— 史丹利這才發覺是兩道人影包覆了白,而一抹身影衝上前來,準備迎擊少年。

二話不說,心急且震怒的他腳踩暴雷,一腳在對方來得及接近自己之前——

朝旁迴掃,一記爆踢將身影狠狠踹飛,毫無抵抗地伴隨雷電炸裂,身影整個人飛出。

突然解決了目標的少年由於過分猛烈的沖勢而向前栽了幾步;用力止住了難以煞住的腳步之後,機敏第一個轉身而去;朝第二個身影飛踢……

但是卻慢了一步,單手抱著白的巨大身影早向著高空一躍而起。

少年見狀,立馬追了上去。

但未追幾步,馬上陡生異狀。

空中的身影伴隨一道火光,一發火炮朝史丹利直直襲來;靈敏地、並在危險感知提前的預感下,史丹利自然是向後一躍便閃避了攻擊,他所站的原地留下一道淺坑。

—— 異常熟悉的攻擊方式令其眉頭一蹙。

「那個混蛋……」

話未盡,從周遭的樹叢之間、倏然涌現出了無數包覆灰袍的身影,朝著少年攻擊而來。

右邊突刺來的一針飛針用手刀彈開,就那樣順勢接著一記後擺拳擊中了敵人的鼻子,一拳猛力擊出、有股直接擊碎頭部的怪異手感、那名敵人打上癱倒在地。

隨即躲閃了左邊的踢擊後、緊接著繞到敵人的背側,一記左臂的肘擊結實的砸在對方的後腦,啪嚓一聲癱倒於地。雖然人數眾多,但是論敏捷與近戰技術卻遠比不上少年。

接著一躍,一記掃腿伴隨電流掃開其餘的敵人。

同步癱倒在地,強勁的電壓逼起陣陣強風,吹掉了它們身上的灰袍——

露出了,赤色的甲冑。

「耊火兵!但是為什麼!」

未給少年喘息的時間,倒地卻馬上爬起身子的耊火兵架起火繩槍,一併朝黑髮少年猛力射擊;驚愕之餘,火光逼近眼角,他立刻側著壓低身體,在火藥之間靈敏閃避。

翻滾、隨後手臂上揚一甩——

三道如同狼牙般的雷擊顯現,直接將三隻耊火兵從中一分為二。

於此同時,望著逐漸遠去的白。

史丹利為此咋舌;照這樣的趨勢看來,要是把時間都浪費在跟這些傢伙戰鬥,他這個樣子的話、也沒有辦法追趕被抓走的白了。

為了追逐白的蹤跡一躍而起。

後方的耊火兵要跟就跟,那麼史丹利就在追逐的過程中將它們依依擊倒。

繼續追逐著最前方灰袍人的背影,在叢林間的樹枝上躍進。

追逐在史丹利後方的耊火兵沒有放過眼前的目標,火藥彈猛力射擊,少年在樹林之間翻身閃躲、避開同時不忘回擊,幾發精準的雷電一個個擊破目標,摔落下去。

一路從城市附近的森林、追擊到了下著大雪的山頂。

彈指之間,後方已經沒有追逐的身影。

但是,卻一個十分傾斜的樹枝著陸的時候,由於立足點的惡劣,一瞬間身體失去了平衡。史丹利攻守兼具的戰術之間出現了一絲的松懈,忽地——

感覺到殺氣後轉身看去,抱著白的身影,手中火繩槍正瞄準著少年。

「可惡!」

反射性的扭開了身體,火藥彈在史丹利的腳跟邊炸裂開來。

被爆炸的氣流吹飛、從不穩的枝枒上跌落了下去;落下的途中,手中雷電急聚,瞄準空中唯 一的目標;劈啪作響的離子四散著穩固的電流,形成一顆能量球體——

在他失衡的瞬間,於半空中側著身子丟出手中的電漿球,只見金色的能量彈在夜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風馳電掣地擊中了空中的身影,雷光炸裂。

似乎是對方一瞬的鬆手,而讓銀髮的少女隨之掉落。

失去意識的白從空中直落下去,史丹利一瞬間估算著對方的高度;從這個高度摔落下去的話,失去意識的少女絕不可能平安無事——

「白——!」

由於史丹利大聲的疾呼,白終於清醒了過來。

急忙在空中掙扎著,但很明顯是徒勞的行動。

史丹利於空中翻身,打算加速並沿著樹幹疾奔過去。但為了阻止少年前進,僅被損害左肩的耊火兵連續發射著火藥而來;一個接一個的彈射到他的身邊爆破,根本就無法繼續前行。

眼見少女逐漸落下、急如雷電的火炮朝自己飛射而來——

史丹利瞬間一滯,頓時萌生退意,但早已沒有退路;心一橫,咬牙揮拳硬上。

腳踩樹幹猛然一蹬,頓時整個人朝兩個目標飛射出去。

勁氣捲湧,盡可能地在空中迴避,火藥彈直接爆裂為無數星火,在史丹利身體各處留下燒傷的焦痕、訝於這些火藥不如預料中強勁之餘,狂風般先接住空中的少女……

接著衝至耊火兵面前,與上次不同——

這次當白在自身身旁時,耊火兵便瞬間停止了射擊。

史丹利見狀,絕不錯失良機,手中暴雷四起、一發穩固的雷球成形——

赫然一掌至前,一手抱著少女、保持著直線的空中衝刺,並將另一手心中的電漿球直接轟擊於耊火兵的身上,雷光爆裂、以雷球直擊區域為中心、耊火兵粉身碎骨、並消失殆盡。

空中一陣雷爆,隨後史丹利抱著白,衝出其中。

千鈞一髮之際,救下了她,落到茫茫雪地上時,史丹利身上的傷也已經自癒。

「沒事吧,沒有受傷吧?」

問話同時,史丹利在內心不斷怪罪自己,根本就就不該有任何一絲的大意。

對方只是點點頭,看起來剛才所發生的事是把她給嚇壞了。

史丹利努力想安撫著對方此刻的情緒,可同時自己此刻的內心也是無比混亂;不光只是因為經歷一場突如其來的戰鬥、而是在於耊火兵為何會出現於此的疑惑。

但是始終,還是在內心不斷責怪自己。

要是剛才帶著白一起進公會去,就不會發展成這樣了。

「已經沒事了。」

他說,將白輕輕地放在綿密的積雪上:「我們回……」

突然,空中閃過一抹妖光——

在史丹利懷中的白,及時拉住他殘破的衣領、往自己的方向拉動。

夾雜妖紅的刀光閃過、史丹利沒能搞清楚狀況,右肩就被一刀輕輕劃過、頓時殷紅的鮮血隨風濺去,下一剎那間、才從被砍的地方傳來一陣刺痛。

他危及地翻身一圈,並將白推到自己身後。

「本想只靠耊火兵就解決你,但你真是一次又一次的令我驚嘆吶,小鬼。」

男子的聲音傳出。

那是史丹利此刻—— 最不想見到的人、以及聽到的聲音。

持著妖紅太刀的黑髮男子,刃兜站在兩人身前。

一股難以克制的怒火在史丹利的內心熊熊燃起,一個箭步衝了上去——

明明知道對手相當危險,剛才的狀況也是,要不是白即時拉開了史丹利,那一刀下來少年的整個右臂恐怕就已經被削去了……但是他卻無視著,此刻按耐不住憤怒。

一個踏步,殛雷朝著對方的雙腳四散而去。

刃兜笑著,彷彿能預判史丹利的攻擊,早已跳起身子、並匆促退開。

「真是暴力的小鬼啊,白…跟這樣的人待著肯定不好受吧?」

「你才是暴力的那個人!」

少女此刻毫無畏懼,不……應該說,她內心的震怒也早已佔據了其它的情緒。把自己關在那個封閉牢房之中、害的幾百年以來人界與妖界出現諸多無意義犧牲的兇手——

—— 就是眼前的男人。

她皓白的雙眼之中,充斥著無盡的敵意。

刃兜一愣、並轉向黑髮少年:

「你是怎麼對待她的啊?雪之付喪神雖然生命甚短、但是學習的卻很快;環境周遭的人事物往往會影響她們的個性與狀態,尤其是與她們相處時間最長的人,總會定義她們的性格。」

「要你管,反正遠比只把人家關在牢房裡的你還要好。」史丹利為此,厭煩地咋舌。

「是嘛……但很可惜,我不能讓妳有機會破壞我的計畫。」

擺了擺手,後方…幾隻耊火兵無聲無息地從樹叢裡衝出,一把抓住了白。

畢竟耊火兵是非生物體,史丹利根本沒辦法用電磁波的感知去偵測它們的到來;同時,由於耊火兵此刻的行動目標不是自己,危險直感難以作用,回神時白已經被抓住。

「混蛋!」

一聲怒吼,雷光聚散、雷電聚集在史丹利的右手上,準備朝耊火兵推過去——

—— 停止。

赫然,少年的行動不自覺地止住。

「—— !?」

保持著蓄雷向前直指的動作,電流手刀只差一步就能碰到束縛少女的傀儡兵,但是身體卻莫名其妙地動彈不得、眼角麻痺,只能緊緊盯著與自己一樣錯愕的白。

—— 動…動不了。

無法說話、意識在內心按耐不住、可是僵直的身體卻沒有回應。

「而你的話—— 」

刃兜的聲音傳自後方;頓時,無法呼吸,一片因為性急而混亂的思緒停止,明明什麼都無法思考;只是模糊地,他的危險感官傳達了最後的一絲警告。

「一個不相關的小鬼,還是別礙事了吧。」

忽地一聲,抓住少年好似凍結的僵硬身軀,他自然地抬起了長劍,就那樣——

那一刻,史丹利沒有能做到的事。

椎心的刺痛立刻如野火般延燒,一瞬間眼前的世界彷彿歪曲;僅僅只過了一瞬間,身體迅速地變冷,所有的感覺從指尖、從末端開始消失。

始終動不了,直到看見自己胸口殷紅一片,從中突穿而出的那把大太刀。

毫無留情、也不帶情緒地,男子手中的妖紅之刀,就只是這麼簡單地、在一瞬間,從史丹利的背後突刺而入、深深地沒入體內,並直直貫穿了他的心髒。

血沫從麻痺的嘴角裡竄出,視線開始模糊。

「怎麼?你沒聽說過嗎?每一把『契』都擁有著自己獨特的力量——」

像是很親密一般,刃兜嘲諷般的靠了上去,在史丹利的耳邊這般低語著。

史丹利在錯愕之間,不斷地回想著——

這次的戰鬥以及上次的差異——

唯一的,只有一點,那就是自己這次,被那把妖紅的太刀所傷。

「戾契的力量,就是對一日之內被其所傷的敵人施下詛咒,於一日內,將會完全聽命於戾契持有者的指令。」他說著,漸漸地,將剩餘的刀身繼續往史丹利的體內刺入。

前方,少年能看見那碩長的刀刃、長長地從他的胸口突出。

漸漸地,失去了知覺,耳邊的低語、以及白的尖叫再也聽不見了。瞬間,史丹利停止了思緒所有的掙扎,張開的兩隻眼珠裡失去了生氣。

—— 再見了,小鬼。

失去知覺的他,好似聽見了這樣的話;被其高舉在山頂之上,一刀劃開半邊的胸口,抽回太刀;鮮血濺了滿地,但是已經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

—— 白……

身影墜落,而他的意識、也墜入了無盡的深淵。





創作回應

更多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