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
「⋯⋯！」
夜丹專心偷聽隔壁的動靜，臉色逐漸難看。
「有聽到什麼？」
白菲壓低聲音，生怕有人發現他們在這裡偷聽。
男女廁隔一面牆，但隔音不算差，正常人只能勉強聽到有人說話，聽不清內容。
夜丹沒有回話，作出噤聲的手勢，示意先不要說話。
白菲點頭沒再說話，耐心在旁邊等待。
沒過多久，夜丹才像是回過神來，喃喃說；「他們有人也收到訊息了⋯⋯好像跟你學長認識？叫李芸的？」
「學長的女朋友。看來她是下一個目標。」
白菲皺起眉頭，想不透怎麼會是她。若從臨死前的手機螢幕判斷，訊息應該是要傳給他。
夜丹深有同感，低聲講起他們剛剛的對話。
李芸收到訊息後，似乎從鏡子看到什麼東西，認為跟其中一個死者有關係。其他人好像知道是誰，要她不要亂講話。
白菲聽到這裡，心裡有了個底。校園傳說之所以會變質，應該跟李芸口中的死者有關。
「可能還是得問看看那些人⋯⋯說不定知道什麼？」
「我也這麼想，所以啊⋯⋯知道我不是故意要躲在這裡偷聽了吧？」
夜丹有些無奈，轉身貼近他一步。廁所空間狹小，這姿勢幾乎能把白菲抵在門板上動彈不得。
「⋯⋯這裡太窄了。」
白菲直接往後退，幸好有門才沒跌倒，但這樣逼近，胸膛幾乎緊貼。彼此體溫交融，能清楚感受到對方炙熱的氣息，腦袋發麻。
「又沒關係，不過是不是有點熱⋯⋯看你臉都紅了？」
夜丹壞笑起來，仗著身高優勢逼近，捻起瀏海捉弄，欣賞害羞的模樣。
白菲猛然漲紅了臉，緊靠壯實的胸膛，體內逐漸躁熱，竟然有了反應，羞恥得撇過頭不敢看他。
「我們還是⋯⋯先去找他們吧⋯⋯」
「你還真害羞啊。」
夜丹玩味的翹起嘴角，很想繼續逗弄下去。但明白正事要緊，很乾脆的鬆手，留意周圍沒有人便開門出去。
白菲急忙退出去，裝作沒事咳了一聲，思考起下一步要怎麼做。
「他們往哪裡去了？」
「腳步聲停留在距離這裡不遠處⋯⋯」
夜丹憑著剛剛的印象，很快做出判斷說：「應該是回教室了，找過去應該就知道是哪一間了。」
「可是⋯⋯沒看過他們長什麼樣子，有辦法認出是誰嗎？」
白菲忽然想到這點。雖說哨兵能捕捉遠處的聲響，但如果混在人群裡就很容易受干擾，不好分辨目標是哪個人。
「夠專注的話，要分辨誰是誰不是問題，只是需要你在旁邊看著。不然很容易會神遊回不來。」
夜丹想也不想的提出可行方法，事實上從剛才就一直是專注狀態，才有辦法追蹤那些人到這裡來。
平常他不會冒險這樣做，但身邊既然有白菲這嚮導，就不必顧慮太多了。
他們剛找過去，就看到有群人聚在一起吵鬧。最後有個女生撞開人群衝出來，表情充滿恐懼。
她一看到白菲，就像撞見什麼恐怖的東西，表情扭曲連連後退。
「不是我做的，妳的死跟我們無關⋯⋯」
還沒來得及說完，就像是再也說不出任何話，轉身逃離現場。
「喂，芸你去哪啊！」
「發生什麼事了？」
夜丹看出他們正是要找的人，乾脆直接亮出身份，上前問個清楚。
女同學們面面相覷，似乎沒想到他們會上來搭話，緊張的說不出話。偷看白菲好幾眼，才有人站出來回答：「她好像怪怪的。在宿舍就說鏡子裡面有鬼⋯⋯」
「對啊，叫她別講了還一直講，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嚇人⋯⋯」
「不好意思。能不能問一下剛剛那個同學的事？」
白菲直接插話，剛剛那個人行為反常，只想趕快問個清楚。
「啊⋯⋯哇，果然好帥⋯⋯」
剛剛回話的女同學呆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回話：「啊，抱歉，你說李芸？」
「對哈哈，李芸，最近正在調查他男朋友自殺的案件，能不能請你們幫忙？」
夜丹很快接話，表明自己是負責調查的人員，只想趕快問話離開。
剛剛李芸怪異的行為，算是證實她就是下個目標。還跟學長一樣，看到了某種東西。
他們互看幾眼，還頻頻推剛剛說話的女同學肩膀，似乎在暗示什麼。
她有些難為情，偷瞄白菲幾眼才開口：「可以是可以啦，不過能不能提個小小的要求？」
「什麼要求？」
「我們可以跟⋯⋯那個，嚮導拍照嗎？」
說到這裡，後面幾個人看向白菲連連點頭，眼裡全是期待。
「啊？這⋯⋯要問本人⋯⋯」
「嗯。」
「嗯⋯⋯什麼？等等？你也太快答應了吧？」
夜丹正想要怎麼拒絕，這人就直接回話，還以為聽錯了。緊要關頭還陪別人打鬧，未免太搞不清楚狀況。
可說出口的話，也很難隨便收回來。
「哇！謝謝，快點快點，來跟我們看鏡頭——」
還來不及說些什麼，那群人便馬上拉過白菲，拿起手機擺出各種自拍姿勢。
「再來一張——」
「呃⋯⋯」
白菲不太習慣拍照，更討厭有人這樣亂摸，忍不住皺起眉頭，但還是努力忍耐。
「喂——你們別⋯⋯嘖。」
夜丹看得出他這是在籠絡，好方便打聽更多消息。可看自家嚮導遭人這樣擺弄，還是莫名不爽。
他們拍了好幾張，卻沒打算停手，還得寸進尺，擺出各種親密姿勢拍照。最後不顧白菲意願抱上去，甚至借位親吻，不停嘻笑打鬧。
夜丹忍耐幾乎快到極限，拳頭緊緊握住。但還是努力沉住氣，拼命告訴自己沒必要跟大學生較真。
再怎麼說，當事人都沒說什麼了，突然發飆也不太好。
「再一張就好了，欸欸抱緊一點啊，難得抱到了。」
「不要吵啦，你沒看他很困擾嗎？」
「好了好了，真的很謝謝啊，我先po一下限動⋯⋯那你們想問她什麼？」
他們折騰得差不多，才終於肯放人。
夜丹整個受不了，直接把人搶回來，不顧他人眼光緊緊抱在懷裡。
白菲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但眼下還有正事，便抓緊機會，拋出幾個重要的問題。
「啊？好像有聽她講去許願，可是許什麼願他又不講。」
「對啊，她許願完就有點怪怪的，還說鏡子裡有鬼，嚇死人了。」
「真的！他男友自殺之後就更嚴重了。」
經過剛剛的犧牲，他們幾乎是有問必答，還八卦起來。
聽到這裡，白菲思索起來，想到另一件事。
「那她跟男友關係好嗎？」
「嗯⋯⋯還不錯吧？常常去約會。」
「不過最近好像常吵架，不知道是怎麼了。」
「你們都沒聽她講嗎？」
夜丹忍不住皺眉插話，有種奇怪的感覺，似乎這李芸跟室友關係不大好。
「沒有啊，她很少講自己的事，我們也不會去問。」
「嘿啊，而且她本來都會po動態，現在也很少了，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他們擺出無所謂的態度，像是不太在意她的死活。
白菲想了一下，又追問一句：「從什麼時候開始很少po的？」
「嗯⋯⋯三個月前吧？就是有一次她跟男友去夜遊，回來就這樣了。」
「夜遊？去哪？」
夜丹聽到重點，終於有點眉目，急忙想問個清楚。這跟第一個死者出現的時間吻合，或許有所關聯。
「不知道，好像是山上，但不知道是哪裡。」
「我知道了。謝謝你們。」
白菲聽得出這是實話，清楚再問也得不到更多線索。
這些人雖然是李芸的室友，但顯然不大喜歡她。就算不使用嚮導能力，也能感受到隱隱的惡意。
「不會，那我們可不可以加一下啊？這樣要問什麼也比較方便，嘿嘿。」
「我很少用，抱歉。」
白菲態度冷了下來，只想趕快離開。既然知道跟夜遊有關聯，就沒必要再問下去了。
「好吧，那如果有問題歡迎隨時來找我們哦！」
他們沒有強留，但像是沒注意到他臉色難看，仍熱情揮手道別。
夜丹見差不多了，一言不發的拉他離開。可想到剛剛的情形就有股悶氣，乾脆把他拉進廁所，直接把人抵在門板。
「⋯⋯怎麼了嗎？」
白菲皺起眉頭，能感受到他情緒不穩，抬手想幫他疏導。可夜丹不領情，直接抓住他的手腕，還越來越用力緊捏，很快便弄出紅痕。
「沒什麼⋯⋯就是啊，你也該⋯⋯就是，不該讓別人隨便抱你吧？」
「那只是社交手段。」
白菲痛得發抖，但仍沉著應對。剛才那些不過是套話的手段，完全沒有任何想法。
夜丹當然明白這點，可想到他連拒絕都沒有，任由他人擺弄，整個火氣就又上來。
「誰管你啊！難道要你出賣肉體也OK嗎？」
「⋯⋯看對象。」
「喂，什麼叫看對象啊！你不是有我了嗎？這種事應該要盡量避免吧！」
聽到這種回答，夜丹氣得咬牙切齒，突然很後悔，居然會對這種人動情，簡直瞎了狗眼。
可是他哪裡有選擇。打從一開始就是受到逼迫，沒人在意他的意願。
白菲微微咬唇，認為能達到目的比較重要，不懂有什麼好生氣。當然如果是肉體上的關係⋯⋯
夜丹見他沉默，以為他不認同，又更加氣憤。
「說話啊？」
「如果必要的話，那也是沒辦法的吧？」
白菲不得不回話，但也清楚這不是他想聽的答案。可實在想不透，他到底在生氣什麼。
「你——！」
夜丹氣得抓狂，幾乎快失去理智，再也忍不住脾氣低吼：「是啊，那你跟我結合呢？也是你所謂的手段嗎？就因為我是最適合你的結合對象？」
「⋯⋯是。」
白菲只能閉眼承認，心裡也很難受。要是有選擇，絕不會用那種方式。
曾以為夜丹會明白，可惜現在看來還是充滿怨懟。不過他無法辯駁，做錯事的人確實是他。
夜丹苦笑起來，這些事他早就明白，問也沒有意義。可是再次聽到同樣的回答，卻只顯得他很悲慘。
不管他有多不甘心，內心再怎麼不安，都無力改變現狀，只能被迫接受。
「是啊，我早就知道了⋯⋯我對你來說只是個結合對象，是嗎？如果有更適合的人出現，你就會拋棄我了吧？」
「不會。我只要你。」
白菲從來沒有想過他以外的對象，不清楚怎會突然這樣問。
聽到這話，夜丹稍微冷靜下來，可還是心有不甘，又逼近一步：「現在是這麼說，可誰知道以後呢？」
說到這裡，便懊悔的緊咬住牙，明白爭執這些沒有意義，不過是無理取鬧。
可是想到剛剛回的那些話，心裡還是很不爽。憑什麼他是哨兵，就得無條件接受這些不公平的待遇。
白菲能感覺到他心煩意亂，微微皺眉，唯一想到能做的事，只有疏導。
「夜丹，你到底怎麼了？」
「算了，既然這樣，隨便想幹嘛就幹嘛了吧？」
夜丹猛然甩掉他紅腫的手，不顧這裡是廁所，竟扯鬆他的腰帶，驟然脫下褲頭。
「呃——！夜丹，你想做什麼？」
白菲腦袋一片空白，下意識後退躲開，但無路可退。
夜丹揚起嘴角，貼近他的耳郭，手也粗魯搓起他的下身。
「白菲，像你當初那樣，在這裡幹我吧？」
「這裡⋯⋯是學校，如果你想要的話，我們可以回去⋯⋯」
白菲微微張嘴喘氣，明明遭到粗暴對待，身體卻不自覺有反應，也沒能抗拒。
「不，就在這裡。」
夜丹沉下了臉，驟然逼近，幾乎把他壓在門板上。炙熱的氣息交纏，也勾起危險的慾望。
此時已經管不了那麼多，只想逼他做這種事。
「如果你不幹的話，我啊⋯⋯說不定會狂化，能感覺到吧？我現在可是很煩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