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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某本丸的蘿莉審神者〈悄然凋零-淺蔥〉(刀劍亂舞同人)

詩音 | 2023-06-20 13:49:02 | 巴幣 2 | 人氣 86


〈淺蔥〉

西曆2261年01月14日 13:49

  「楓さん也會露出那樣的表情啊,哈哈……」
  男人的笑聲迴盪在廣間,死寂的庭院只有乾枯的樹木殘枝。
  「都說了那樣的重話,卻還是不願意像書中描寫的那樣,和我一起離開這個牢籠。」
  「楓さん……妳總是背棄我為妳鋪出的正確道路。」
  「那這次、我不試著解救妳了。」
  「我會把妳束縛在我身邊、永遠。」

  「安久在七年前毀了那個本丸,我回到本丸的時候,大家都碎了,只剩我和長義。」楓靠在和泉守兼定的懷中,氣息因為失血而有些虛弱。
  但她不能以此為藉口就什麼也不說。
  她有責任說明眼前的狀況,以及曾做出的選擇,她必須告訴他。
  「安久說他想讓我從你們身邊解放,所以選擇毀了我們的本丸,讓我『自由』。本丸瓦解後,我也受了重傷。」
  她感覺到了和泉守兼定身體一僵,她沒有多表現些什麼,只是繼續說下去,抓著他衣襟的手又收緊了一些。
  「在我傷重時,政府根據我所簽下的切結書,讓我可以持有記憶轉生,並繼續在時空政府下當審神者。所以我現在才會是這副模樣。」
  「……逃走不就好了嗎?妳才沒資格說我是笨蛋啊。」和泉守兼定嘆了一口氣,心中有任何怨言也無法改變主上在這裡的事實。
  「我就是笨蛋啊──」楓笑了幾聲,身軀微微震動,「想和大家在一起幸福生活著的笨蛋。」
  「吶、兼さん。」她輕輕彎起眉眼,「出去之後,一起到我的本丸吧。繼續作為我的刀戰鬥,好嗎?」
  「啊啊、我答應妳。」
  他揚起微笑,收緊了抱著審神者的手臂,加快了往出口前進的腳步。

  黑白貓坐在緣側,不時抬起前腳梳理自己的皮毛,黑白兩色交雜的長尾不停地拍打木地板,出賣了他的情緒。
  山姥切國廣站在他身後,看了幾眼其他人隱忍著慌張的焦躁。
  他明白他們對於審神者被不明人士帶走的恐慌,何況這個本丸的審神者才七歲,對於人類來說已經是非常年幼的年齡,更不用說對於活了幾百年的刀劍男士們來說,這個本丸的審神者是多麼的稚嫩。
  「主上。」他輕喚,半跪下身,「第一部隊的人已經出發援救了,你不用擔心。」
  「蠢貨!」翡翠暴躁地發出低吼,「我要擔心楓是我的事,用不著你開口!」
  看著自家主上的樣子,山姥切國廣早就摸透了對方的性子,他幾乎不會遷怒於他們,只有在事情超出他的掌控時,才會明顯變得暴躁無理。
  他沒多說什麼,只是繼續站在他身後等待著。
  「……山姥切。」
  低沉的嗓音壓抑著焦急,更多的是對自己的惱怒。
  「抱歉,我不太冷靜。別放在心上。」
  「嗯、我明白。」

  安久的本丸比他們想像得要複雜許多,更不用說不時冒出來的妖怪式神阻撓著他們的前進。
  和泉守兼定拖著傷痕累累的身子,一一砍殺阻礙,明明單手戰鬥得吃力,卻還是不願意將懷中的孩子放下。
  「兼さん!」
  稍作休息過後,楓的視野已經沒那麼模糊,手上的血也都止了,相較之下,和泉守兼定的傷勢反而越來越重,身體也開始使不上力。
  再這樣下去,在他們逃出之前,他就會先倒下!
  「我沒事了,你快點放我下來!你不要勉強自己!」楓著急地催促著,不停張望著四周,確定沒有式神會突襲他們。
  「說什麼傻話……我怎麼可能讓妳暴露在危險之下。」他重重喘了幾口氣,呸出嘴裡的污血,「妳這樣我還比較不會分心。」
  楓緊鎖眉頭,直盯著他的臉色,只怕一個不小心……
  「而且啊,」和泉守兼定扯著笑容,「妳這樣我才有種妳在身邊的實感。」
  那雙清澈的淺蔥色雙眼中,似乎能夠映出她的模樣。
  沒錯,就只有她一人,無論是那時候、還是現在,他眼中映出的就只有自己。
  能夠再一次認知到這件事、能夠再一次從他眼中看見自己,她不曉得這居然會讓她高興得胸口悶痛。
  「我知道了,就這樣吧……」
  「哈哈哈──真是溫馨呢,楓さん。」
  沙啞的冷笑聲阻擋了他們前往出口的路。
  「安久……」楓有些咬牙切齒。
  明明就差一點,就差一點他們就能離開了。
  「對、是我喔,楓さん。」
  安久淺淺笑著,讓她分不清到底是真實還是假象。
  在她面前的究竟是當年的安久さん……還是發狂毀了本丸的仇人?
  「為什麼……你要這麼做?為什麼是你?」楓忍耐著即將失控的情緒,「為什麼偏偏是你毀了我的一切?」
  她緊擰著眉梢,光是注目就讓她感到惡寒。
  為什麼傷害她、剝奪她所愛的人會是安久さん?那個她曾經信任並交好的前輩?
  這幾年她是怎麼過的……她每一天都在為了自己的過失自責,若要把重新擔任審神者做為贖罪,根本就是偽善撒謊。
  她知道,她所有做出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為了能讓自己活下去──
  「楓さん,妳知道嗎?」安久斂下了笑容,從懷裡拿出已經變得破爛的封面,「妳說過很喜歡的這本書,是我、是我的人生。」
  她早就發現了。
  「主人公在一片茫茫之中好不容易遇見了唯一鮮明的水仙,從永生無法逃脫的鳥籠中得到一絲救贖──」安久扯出悲涼的笑容,「那就是妳啊。」
  「……我知道。」
  「那妳為什麼不能明白!」
  「我不要你所謂的自由!」
  她的聲音在發抖,氣憤、悲傷、懊悔在她的眼中交錯。
  「我要的只是在他們身邊活下去……只是這樣。」
  「時空政府對我、對淺夜くん做了什麼,妳都知道吧?若是政府這個牢籠不存在,淺夜くん也不會得到一個病弱的身軀。我們也都能夠自由地活在自己的時代。」
  「楓さん、在那個牢籠之中讓我得到光芒的,就是妳。即使如此妳卻還是──」
  「我沒有!我沒有……溫柔強大到、可以拯救誰。」楓緊擰著眉梢,面對已經不再熟悉的安久,她什麼都做不到。
  從一開始,她就沒有理解過他。
  「自己的無力,我已經足夠清楚了……」
  楓深吸一口氣,直視著他的視線冰冷。
  「結束這一切吧。」
  一瞬間,空氣被她的聲音凝結,沉重得讓和泉守兼定也有些喘不過氣。
  他是第一次見到楓直接表露出殺意的氣息。
  「結束……?我們的談話才剛開始不是嗎?楓さん。」
  九尾皮鞭打在木製地板上,響亮的鞭打聲震痛了他們的耳膜,下一秒、安久的身旁出現兩隻鐮鼬,張揚著鋒利的前爪。
  「混帳……」和泉守兼定低聲咒罵。
  「兼さん,放下我吧。」楓輕聲說著,抹去對方嘴角的血痕,「我知道你能夠保護我的。」
  她殘存的靈力並不多,用碎片召喚的短刀顯現時間也有一定的極限,但只有這樣他們才有辦法對抗。
  他猶豫了幾秒,便將楓放下,站到她前方。
  兩隻鐮鼬飛速向前攻擊和泉守兼定,鋒利前爪擦過刀鋒的尖銳對峙被推向一旁,他們之間少了妖怪和付喪神,顯得更加空泛。
  憎惡、不解、悲哀,她不知道該用怎麼樣的雙眼注視他,一片悔恨已經蒙上所有無解謎團。
  那天還未讀完的文本、這些年來累積的不解、他一直以來所看見的世界……她還有這麼多話想問。
  但她很清楚,現在若不殺了他,自己與和泉守兼定就無法活著離開這裡。
  「……我曾經想信任你。」我卻做不到。
  她一步步走近安久,握緊了短刀。
  「楓さん,我知道妳沒有信任過我。」安久自嘲的嗤笑一聲,「妳不讓任何人靠近妳,除了那些非人之物。」
  「你到底想要什麼……非得要將一切破壞殆盡才肯罷休嗎?」
  「想要的東西?」他的視野染著血紅,在女孩的雙眸中,將自己的樣子映得清晰。
  從未改變。
  「我已經放棄了。」他輕聲說道,丟開手中的皮鞭,朝她伸出手,「我不會讓妳自由了。永遠留在我身邊吧,楓さん。」
  「你明知道自己的壽命將盡。」楓抬起滿布傷痕的手,指向他的短刀勉強的顫抖著,「我會殺了你。」
  安久看著楓,雙目流露的是純粹的哀傷。
  「妳一直都這麼善良,為了誰而付出行動、想成為誰的英雄。同樣的……」他嘲諷地笑著,舉起暗藏在懷中的手槍。
  「讓誰解脫,從來就不是妳能做到的事。」
  那樣的殘酷,想必會永遠留在妳的心中吧。
  「該死!」
  和泉守兼定著急的低吼,遍體鱗傷的身軀阻擋著鐮鼬的攻擊,抽不出身去保護她!
  面對指著自己的槍口,嬌小的身軀仍然平靜。
  若是這一槍,可以毀去她做錯的所有決定,那她求之不得。
  但是……她已經和他約好要回本丸去了。
  「楓さん。」安久對她勾起微笑,就像以往一般溫柔,「妳已經逃不了了。」
  那瞬間,槍口冒出了硝煙。

  碰──!

  「──」
  槍響的耳鳴沒能讓她聽清安久的話,手臂上被鞭打的痕跡添上了一道子彈擦過的血痕,子彈的灼熱讓皮膚多了一層燒傷。
  槍聲過後,是安久倒下的悶響,擲出的短刀在他胸口上漸漸消逝成碎片。
  一切彷彿都已經落幕。
  她卻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戰慄。
  安久的槍口,瞄準了她、瞄準了她的身後──
  「主上、妳沒事吧……」
  和泉守兼定緩緩跪下,血泊緩緩染紅地面,鮮豔得、像是在大地凋落的鮮豔紅梅。
  「兼さん……?」楓遲疑地喚著,下一秒、狼狽地撲向血泊,絲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純白衣物被鮮血浸染,只是焦急地呼喚著他。
  「兼さん!兼さん!」
  「抱歉啊,主上……」和泉守兼定虛弱的開口,腹部的彈孔止不住鮮血的流失,子彈留下的術式還在吸取著他僅存的靈力。
  「還是讓妳受傷了……」
  「你不要說話了,我現在馬上轉移靈力給你!」楓的手指顫抖著。
  沒問題的、現在的她能夠給他足夠的靈──
  「主上。」
  和泉守兼定握住她的手,制止了她的動作。
  「沒關係了。」
  「為什麼……」她的眼淚滑出眼眶,痛恨著自己的無能為力、憤恨著自己的徒勞無功。
  為什麼她努力了那麼多,卻還是什麼都保護不了?
  「我和妳約好了吧……」他低聲說著,加重了牽著女孩的力道,扯出嘴角的笑容。
  他氣如游絲卻無比堅定。
  「我會讓妳幸福的。」
  「!」
  那一日鬧劇般的約定,他卻牢牢記在心中。
  「所以、不要哭了。」
  「楓……」
  那瞬間她彷彿聽見了梅花凋落的聲音。
  他呼喚自己名字的語調,是如此美麗而一瞬即逝。
  「兼──」
  她還來不及開口,刀劍男士的身體就像是瓷器、又像是脆弱虛幻的泡沫,在她面前破碎,成了一地金屬碎片。
  她跪坐在地,胸口被一塊巨石狠狠輾過般疼痛,喉間卻好像有什麼堵住了她的聲音,痛得她快要窒息卻無從宣洩,想拿起一塊碎片,手臂卻無法動彈。
  她只能顫抖、看著刀刃的碎片。
  什麼也、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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