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魔者很快就抵達現場,在王國內的偏遠孤兒院旁守株待兔。可以發現孤兒院內有幾名影的成員,他們準備帶走幾十名的孩子帶回去培育。
如果可以,獵魔者想趁著敵人較少的情況下進攻,然而孤兒院被施以魔法,從外部難以侵入,就算入侵成功,也一定會被發現,如果想不被發現,必須得從內部破壞,在這些條件下,只能等待運送的時機。
獵二比出手勢,賽吉舒爾隨即靠過去。
「你平常殺的人都不是什麼強者,然而影不同,其中有些佼佼者,你要小心一點。」
「是。」
賽吉舒爾以為獵二是在關心,實際上獵二只是擔心賽吉舒爾死掉會影響到升階。
這些年來的觀察,獵二發覺賽吉舒爾天賦異稟,尤其是魔力,可是魔力過於詭異,因此獵二只有教導基礎的魔力變化,以防賽吉舒爾失控。
只要賽吉舒爾還活著,一定能夠創造某些他人無法造就的實績。
獵魔者小隊在附近的樹林建立根據地,頻繁地在周遭調查狀況,以防影偷襲。
可是不能夠擺設陷阱,如果被發現就糟糕了。
等待數天後,影的人員總算出現。
計畫內容是等他們離開孤兒院一定的距離再展開攻擊,不要給他們反擊或是拿孤兒院來防守的機會。
裝載貨物的數輛馬車上有幾十名孩子,需要擊殺的目標則有十名左右。
部分獵魔者拉起弓,準備作戰。
下秒,強者衝向前施展魔力防禦,箭雨自暗處襲來。
無需多言。
獵魔者開始全面發動攻擊,影同樣如此。
影可能早已知道獵魔者的行動,而獵魔者從來沒有抱著能夠輕易解決的想法。
賽吉舒爾沒有遲疑地衝入敵陣,拿起匕首與對方交戰。
由於周圍過於雜亂,所有人都將感知提高到極限,否則死亡無聲地降臨。
賽吉舒爾在向敵人揮斬的時候,一個魔法自地面襲來,石柱衝擊到腰腹將他擊飛出去,順勢到了馬車旁。
賽吉舒爾趕緊爬起來,一眼就看見孩子們,他們的臉上滿是慌亂恐懼,不明白發生什麼事。
賽吉舒爾趕緊揮去腦內的雜念,握緊匕首與馬車旁的影成員交戰,然而交戰區域主要在樹林內,這裡只有賽吉舒爾一人,得靠自己對付多人。
賽吉舒爾先是湧出魔力保護自己,敵人開始交替攻擊,不給予賽吉舒爾機會。敵人注意到賽吉舒爾的魔力不正常,也發現他是情報內必須扼殺的對象之一,絕對要趁這時候殺了他。
單薄一人的攻防難以持續,尤其暗殺訓練主要是針對潛伏、暗殺等戰鬥技術,正面搏鬥的技能較少。
賽吉舒爾被逼至極限,身體毫不停歇地活動,然而極限終究是極限。
當敵人的刀刃插入身體,勉強的平衡被打破,各個攻擊突破防禦擊中肉體,賽吉舒爾幼小的身軀難以抵抗,無法支撐地倒下。
遠方的獵二觀察到,可是他無法抽身幫忙,得先解決眼前的狀況。
影不再去管賽吉舒爾,就算拿他當人質也沒用,獵魔者不可能因為這樣動情。
當影準備補刀,詭異的黑色魔力自賽吉舒爾的傷口冒出,像是生物伸出觸手找尋獵物。
影的成員注意到後,趕忙使用魔法發動攻擊,像是受到吸引,觸手朝魔法伸了過去。魔法發動,火球自魔法陣中飛出,準確擊中觸手,然而沒有爆炸,觸手像是有嘴巴將火球含住,並慢慢地吸收。
敵人還來不及研究發生什麼事,只得紛紛拿出武器對付眼前詭異的魔力。
觸手發動攻勢,影趕忙避開,使用匕首或是魔力斬斷觸手。在這些攻擊的過程中,他們發覺如果讓觸手感知到狀況並反應,攻擊將會變得無效化。
掌握到這個情報後,他們開始展開反擊,就算觸手再多也毫無意義。
詭異的魔力好像察覺到對手不好辦,轉向其他的目標,影的成員來不及阻止,觸手襲向孩子並像是以前,將他們的生命吞噬。
傷口逐漸復原,賽吉舒爾的意識逐漸被喚醒,看見身上的魔力滿是驚訝,卻發現能控制。
本能以及訓練過,哪種更適合戰鬥可想而知,賽吉舒爾察覺到傷口沒事後繼續戰鬥,看準攻擊的時機便會使用魔力吸收,並且發覺腦袋出現異常。
只要吸收某種魔法,好像也能夠使用某種魔法。
賽吉舒爾順著腦內的想法,想著火球的時候,觸手隨即吐出火球,令敵人感到意外。
然而,賽吉舒爾尚未意識到狀況,覺察時已經來不及。
想要一切,渴望一切,然後吞噬一切。
魔力逐漸膨脹,無法控制地想掠奪一切,數條人命還來不及哀嚎便逝去。
就算拿出反魔法石製作的武器也沒用,魔力察覺到便會使用周遭的物體攻擊,以免被吸收。
這場戰鬥耗盡幾個小時,最後以影的撤退為結束,最大功臣賽吉舒爾昏倒在馬車旁,馬車上的孩子驚恐到昏過去,他們成為攻擊的目標,死傷至少有一半。
獵魔者中有不少人看到賽吉舒爾戰鬥的模樣,對他的恐懼加深,唯有獵二露出笑容,確信自己是挖到寶。
任務的報告書由獵二呈上,裡頭的內容更是大力稱讚賽吉舒爾。
就算被十人包圍,就算身受重傷,依然為了任務爬起來戰鬥,發揮超常的戰鬥力擊倒數人,撐到支援到來。
這樣的報告書獲得上級的賞識,更讓獵二嚐到甜頭。
「我真的做得好嗎?」賽吉舒爾第一次用疑問句詢問獵二。失控真的好嗎?
「做得非常好。」獵二露出笑容說道。
獵二開始著手安排訓練,逼迫賽吉舒爾訓練更多,讓他更加熟練地控制魔力,甚至是教導魔法。
在這段過程中,獵二確信賽吉舒爾魔力的真面目,比起一般的暗屬性魔力,吸收能力不只更強,還能夠吸取魔力以外的事物,而且不只是單純的吸收,還能把吸收進來的事物暫時轉變成所有物。
體質上比起一般的暗屬性魔力持有者也更強,如果魔力不夠,僅存的魔力便會主動去吸收周遭的魔力,可以說賽吉舒爾是一頭怪物也不為過。
伴隨能力逐漸變強,賽吉舒爾體內的魔力好像永遠不滿足,一直想要吸取許多事物,賽吉舒爾每天只得忍耐,平靜地與它共存。
除此之外,賽吉舒爾的感知能力也愈加,發現許多使用魔力的人,甚至是擁有魔力者。
於是賽吉舒爾將狀況告訴獵二,獵二馬上派賽吉舒爾帶回擁有資質的人。
靠著賽吉舒爾,獵魔者不再需要亂槍打鳥,可以準確地找到人才。
可是賽吉舒爾有一件事情不明白,平民們都會很害怕擁有或是使用魔力,然而貴族並不在意,對他們來說,魔力不過是習以為常的事物。
賽吉舒爾很想詢問為什麼會這樣,可是直覺告訴他不能夠詢問這種問題,於是藏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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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吉舒爾作為獵魔者的成員愈加出名,出名到影認為一定要除掉他,因此安排計畫。
想著飛黃騰達的獵二被慾望矇住視野,就這樣落入圈套。
賽吉舒爾被一連串的魔法影響,無法控制地湧出魔力,不論是影還是獵魔者,甚至是認為父親的獵二,通通塵歸於土。
影想趁機殺死賽吉舒爾,卻發現難以做到,於是啟用預備計畫,留下反叛的證據,希望獵魔者將賽吉舒爾當作一名叛徒來處理。
最後,影的計畫成功,沒有任何人相信賽吉舒爾的清白,還剛好從賽吉舒爾的房間內找到不少書籍,更是增加嫌疑。
賽吉舒爾大概猜測影想要做什麼,也知道之前的行為碰巧應和上他們的計劃。為了活下去,能勉強活動的賽吉舒爾立馬逃亡。
賽吉舒爾靠著訓練的經驗活下來,大部分的人都難以找到他。
躲在山洞內的時候,不禁想起以前的兩位姐弟,為什麼如今會淪落到這種地步?哪一個地方走錯了?
隨著時間推進,獵魔者開始掌握到賽吉舒爾的行蹤,賽吉舒爾嘗試對話,可惜無效,昔日的同伴們本就是無情的殺手。
賽吉舒爾難敵數人長時間的追捕,反魔法石的力量使擁有詭異魔力的賽吉舒爾毫無用武之地。
獵魔者很快下達判決,決定將賽吉舒爾丟至王國的監獄內,留他活口只是想要他的魔力。
賽吉舒爾待在無法見光的監獄內,黑暗、潮濕、髒亂等等感覺令賽吉舒爾不適又熟悉。唯有此刻,賽吉舒爾是真正的只有一人。
賽吉舒爾第一次嘗試與內心長時間地對話,想了解答案。如果說什麼是答案,可能是早就知道卻當作不知道的自己。
賽吉舒爾其實有想過獵二根本不愛他,僅僅是把他當作一個勳章來炫耀,然而年幼的心靈不可能願意承認。
在窄小的空間內,無法移動、使用魔力,在體內訓練魔力以及思考是賽吉舒爾少數能做的事情。
不過要小心,如果被獄卒發現可能會迎來糟糕的局面,賽吉舒爾也趁機訓練感官。
時間一久,賽吉舒爾的感官異常敏銳,開始能感受到整個監獄的動靜,再來是監獄的附近。
可是這樣子做有什麼意義?
賽吉舒爾舔了舔乾燥的嘴唇,過長的單獨思考使腦袋像是被泥沼掩埋,早已變得不太清楚,可是一個轉捩點出現。
賽吉舒爾趁著沒人巡邏時,無趣地將魔力湧出一點,反魔法石隨即貪婪地吸收,賽吉舒爾想切斷也難以成功。
賽吉舒爾任憑痛苦竄流全身,發出嘲弄的冷笑,不知道要待在這裡到什麼時候,耗費一段時間才終於停止魔力的輸出。
當他閉上眼準備要休息,發覺反魔法石內的魔力正與體內的魔力共鳴,不只是這樣,還窺見到在反魔法石之中隱藏的一面。
賽吉舒爾的能力是可以吸收魔力,再把吸收的魔力轉變為自身的魔力,吸收其他事物同樣能轉換為自己所有,卻無法持久。反魔法石只會吸收魔力以及魔法,卻可以永久儲存。
賽吉舒爾抓準這一點,開始給予反魔法石魔力,直到囤積一定的魔力。
賽吉舒爾能感受到自己可以控制住反魔法石,甚至說反魔法石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逃獄沒有計畫,逃就對了。
賽吉舒爾在二十四歲的時候,使用魔力破壞監獄的厚牆,藉此脫困,沒有人明白他是怎麼做到,負責人另尋藉口,以他是被救走公布出去。
賽吉舒爾出來後,使用反魔法石將魔力的蹤跡全部都消失,然後躲在深山內。
首先得將肉體練回來,於是賽吉舒爾開始訓練,還要避開可能上山的獵人。
賽吉舒爾過了幾個月將肉體練回可以自由活動的地步,期間內也都戴著反魔法石的手銬和腳鐐,不只是為了訓練,也是為了提醒,不要忘記某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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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吉舒爾在這個階段,不論是身體的感官亦或是魔力感知都提升至大範圍,就算集體來抓他,他也能提早做出反應。
不過一直躲在某處不是解決辦法,賽吉舒爾開始思考的是該做什麼?
在監獄的期間,賽吉舒爾對於整個王國開始有了不同的想法,不再視以忠誠,自己只不過是工具罷了,現在該從工具解放出來。
想到解放,除了自己以外,有些人或許也該被解放出來。
賽吉舒爾曾經覺得自己比起西區的人更好,然而事實是沒什麼差別,甚至更慘,能離開西區只是因為有能力罷了。
於是賽吉舒爾趁著半夜警備鬆懈時進入西區內,決定從這裡立足,開始改變王國。
不論是誰都無法反抗賽吉舒爾,可是反抗也沒持續多久,大部分的人都選擇順應他。
賽吉舒爾先是逼迫大家稍微整理環境,為了健康著想,再來是整理各個雜亂的勢力。
靠著武力以及理想,所有勢力抱著不同的想法加入底下。
大規模的改變也引起王國和教會的注意,便推斷出其中一定有領導者,想調查的時候,賽吉舒爾已經消失,前往其他地方想完成計畫。
S級魔法師。
比王國更大的組織是什麼?魔法師協會,唯有魔法師協會可以壓制住王國。
於是賽吉舒爾先去了解什麼方法可以晉升為S級魔法師,可惜只能夠從底層爬起,於是到偏遠的魔法師協會開始。
不停地透過高一階的戰鬥拼命升級,將近一年的時間就爬到A級。
可是S級就麻煩了,不可能隨時有高一級的任務出現,於是賽吉舒爾透過勢力找尋是否有合適的任務。
總算是讓他找到幾項讓人痛苦,當地經濟卻不適合貼出委託,因為越高等級的任務越需要更高的費用來委託,看到這點,賽吉舒爾覺得合理的同時也覺得魔法師協會很噁心。
第一個是A級魔獸,狂炎巨虎,是炎虎的異種,體型比起普通大小的炎虎大了幾十倍,大小堪比房屋。
從牠身上放出來的火焰可以輕易地將所有動物燒盡,導致他所在的區域死寂一片,在牠地盤附近的鄉村受到波及只得連忙逃離。
居民們提出救援,然而沒有人理會,畢竟只是一個不重要的鄉村。
賽吉舒爾看見後忍不住憤怒,已經被列為A級魔獸,等同於可以毀滅一個國家,可是沒有人想出手,只是因為牠還沒危及到自身。
賽吉舒爾單槍匹馬地前往,面對體型龐大的對手,賽吉舒爾著手製作陷阱,隨後與牠戰鬥。
面對能夠燒死自己的火焰,賽吉舒爾利用魔力吸收,由於這些火焰不是自然形成,而是魔力轉換而來,吸收不成問題。
狂炎巨虎發現火焰對賽吉舒爾沒效,衝向前使用尖銳的爪子攻擊。
賽吉舒爾憑藉體術迅速躲避,被打到可不是休息一下就好。
巨虎不爽地大範圍釋放火焰,依然是沒效果,反倒是讓周遭燒了起來。
趁著巨虎釋放完龐大能量,接下來會稍稍處於虛弱狀態,賽吉舒爾直接將吸收的火焰施放出來。
火炎襲向巨虎的面龐,趁著巨虎分心的時候,賽吉舒爾直接朝脆弱的腹部予以重擊。
巨虎感到憤怒,不多加思考朝著賽吉舒爾攻擊,直接踏入陷阱內。
無數的魔力觸手襲向巨虎,直接侵入牠的身體內開始吸取魔力,巨虎不耐煩地扭動身軀擺脫一切。
賽吉舒爾沒有給予機會,趁著巨虎分心的時候,開始編制屬於自己的S級魔法。
巨虎的身體從這個世界消失,只留下頭部讓賽吉舒爾交差任務。
再來是另一處的魔犬集團,賽吉舒爾直接闖入,才發現他們信奉的正是擁有詭異力量的自己。
於是讓其中幾人被逮捕,將整個集團收入麾下。
連續創造功績,賽吉舒爾讓魔法師協會無法忽視,以需要抵抗魔女為由,將賽吉舒爾的等級升至到S級魔法師,獲得稱號「罪罰」。
「革命軍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