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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獵人|梨花追憶錄EP.17❀集塔喇苦x軍艦島x神秘畫像

寬樹 | 2022-12-09 19:00:06 | 巴幣 3112 | 人氣 400

連載中Hunter x Hunter
資料夾簡介
鯨魚島的島民都知道,富力士的酒館中有兩個性情截然不同的孩子:一個似花草般美麗而孱弱;一個如野獸般熾熱而旺盛。 這是一個關於姊弟倆闖蕩獵人世界的故事。










第三次試煉落幕,考生們搭乘協會提供的飛行船前往下一場試煉的地點。飛船上,富力士姊弟並肩坐在窗邊,小傑揮舞著胳膊,手舞足蹈的與阿梨分享起試煉途中發生的事情,還有解釋他們壓線抵達塔底的原因,阿梨捧著線條優美的下頷,專注的聆聽並頻頻點頭。


原本是美好的光景,卻讓雷歐力、酷拉皮卡和奇犽面面相覷,一陣無語。


「小傑到底在講什麼……」雷歐力目瞪口呆。


「為什麼阿梨能聽懂小傑支離破碎的敘述?」奇犽癱著臉吐槽。酷拉皮卡沉吟一聲,認真的應道:「大概是她身上內建小傑的翻譯器吧。」


飛船抵達一片殘破的海域,破爛的幾乎能用船的墓場形容,擱淺於此處的船隻無論大小、顏色與新舊彼彼皆是,木板與零件隨著波浪越擴越散,在海面載浮載沉,將海水染成工業的顏色。


其中一艘浩大的軍艦連結島嶼的岩壁,歲月侵蝕的船壁布滿斑駁的痕跡,古老而壯闊。


飛行船停靠在軍艦的甲板,待考生們下船後,一對上了年紀的夫妻友善的迎接眾考生們,給人的感覺特別純樸,他們自稱海上旅館的經營者,妻子叫芭娜,丈夫叫吉那,他們向考生們傳遞獵人協會的消息,距離第四次試煉還有三天,希望考生們能趁這段時間好好的休息。


就在考生鬆了一口氣之時,芭娜捧著計算機和帳單,提出每人需要支付一千萬戒尼的訂金。一旁的吉那瞇起狐狸般的眼睛,笑眯眯的補充,其實他們的本業是古董貿易商,所以若是考生們資金不夠,考生可以利用現有資源,這座島四處的海域都是遇難的船隻,船上的寶物能夠拿來抵押,他們當然也願意提供房間給各位考生。


「……這對夫妻根本是趁火打劫吧!」雷歐力不滿的吐槽。


於是,考生只能認命的散開到各處尋找寶物,小傑和奇犽並肩踱步向向那道眺望海面的身影,嗅到身後一縷芬芳,小傑笑嘻嘻的回過頭,「阿梨,我們來合作吧。」


正午的陽光刺眼灼熱,聽見小傑的呼聲,撐傘的身影慢悠悠地轉過身子,白傘似花冠將她籠罩於陰影中;阿梨的白衫與長裙仍維持一塵不染的乾淨,妍麗靈妙的花顏覆蓋陰影。


她微微垂首,琉璃綠眼眸被一片長睫毛矇矓的遮掩,一道纖細而脆弱的人影,猶如佇立於靜謐的梨花樹之下,漫天飄零的花瓣雨。


那是讓人屏息的美貌,宛如油畫般恬靜。只有小傑仍大喇喇的絲毫不受影響,他愉快的搖晃墨綠色的刺蝟腦袋,向阿梨眨了眨眼睛,「我跟奇犽要比賽潛水,順便到下面找寶物!阿梨,妳可以留在甲板幫我們保管寶物嗎……唔,阿梨?」


「抱歉。」阿梨的眼神添了一分歉意,她輕聲細語的回應。小傑眨了眨圓滾滾的茶色眼眸,瞬間便明白阿梨的意思:「妳想要自己找寶物嗎?」


「嗯。」阿梨輕聲應道,她撐著白花洋傘,那漂亮的琉璃綠眼眸映著陽光灑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如寶石般璀璨耀眼,「附近觸礁的船隻也很多,我想試著靠自己的力量找到寶藏。」


「阿梨,妳的眼神變得不一樣了。」小傑仰起頭,他能看出阿梨的眼神比以前多了幾分堅定。奇犽哦了一聲,敏銳如他也察覺到阿梨的轉變。


見狀,小傑露出瞭然的笑容,欣慰的笑容帶著肯定,「第三場試煉發生很多事情,對吧?」


「是啊,讓我重新審視一些事情。」阿梨垂著眼眸,莞爾一笑,「我覺得自己應該向前進,雖然目標還很模糊,但是,我想我首先可以向史跋和彭絲看齊。」


「那應該會很漫長哦。」奇犽露出賊兮兮的表情,忍不住欺負阿梨的他吐槽一句,小傑卻氣鼓鼓的捏著他的臉頰,要他向阿梨道歉,頗有米特阿姨掄起拳頭的風範;阿梨笑盈盈的打了圓場,目送小傑和奇犽離開的背影,經過賤阱塔試煉的發酵,男孩們的感情似乎越來越好……真是太好了呢。


「真是優秀的小果實們。」低沉的嗓音慵懶地拖長尾音,阿梨抬起頭,那紅髮的魔術師坐在高處的船桅,一手拖著腮,狹長的金色鳳眸微微瞇起,愉快的看向阿梨,「他們一定也在某處成長茁壯吧♥,吶,小梨花。」


「西索。」阿梨無奈一笑,她也漸漸習慣魔術師的神出鬼沒,不曉得能否稱上是一樁好事,「你不去尋寶嗎?」


「一千萬戒尼而已,那對夫婦想要就給他們囉。」西索漫不經心拖著黏膩的長音,一頭張揚如火的紅髮隨著海風而搖晃,他咯咯笑道:「只要他們敢拿的話♠」


「威脅老闆夫婦是不對的。」面對西索揮金如土的宣言,阿梨幽幽的嘆了口氣,「一千萬戒尼不是小數目,都是辛苦賺來的錢,還是省著點花吧。」


「嗯,小梨花覺得我的職業是什麼呢?」手裡翻騰著撲克牌,西索側過臉,臉頰繪製星星和水滴的圖案有亮片點綴,在陽光的反射下特別閃耀。阿梨坦然的微笑:「你不是自稱是魔術師嗎?」


「嗯哼,我的職業到底是什麼呢♣」西索沒有回覆阿梨的問題,自顧自折騰手中的撲克牌,誰也不清楚他的話究竟是真是假。


阿梨倒是無所謂,不管西索說些什麼,只聽一半就是了。


與西索道別後,阿梨離開軍艦島的甲板,到處摸索附近觸礁而擱淺的船隻,碰巧遇到亞摩里們指揮最小的兄弟搜索下船艙、埋在下船艙雜物堆中拚命喀噠喀噠的釘子先生、與猴子協力搜尋的索彌、到處都是嗡嗡嗡的蜜蜂。


和他們分別打過招呼後,阿梨只能往更遠處的船舶踱步而去,島嶼四周遭難的船隻都被誰佔地插旗,散步似的走著,終於找到一艘破爛空蕩的船隻。


「……不過,為什麼這裡會有這麼多難船呢?」阿梨奇怪的呢喃,心中有些不安的苗頭越發膨脹。她擦了擦汗,提著裙擺跨越遼闊的船舶墓場,找到一艘不起眼的小船,斑駁發霉的酒紅色,經過漫長的風吹雨淋,木頭打造的船體結構變得脆弱而殘破不堪,地板和船壁腐蝕的嚴重。


阿梨踩著隨時都可能坍塌的地板,小心翼翼的踱步船艙之中,壓在層層殘木中的屍體露出一截潰爛的黑手,祂的掌心緊緊的攢了一張紙,乾癟的指頭掛著長著翅膀的黃金蜥蜴吊墜,鑲嵌好幾顆鮮豔的紅寶石化作鱗片,似乎是某種華貴的供品。


阿梨仔細端詳一番,這是……?


「是阿梨嗎?」身後清朗的呼聲喚著她的名字,酷拉皮卡站在船艙門口,提著藍袍襬向她款步而來,見到她後,金髮少年俊秀的面龐不自覺地展開柔和的笑顏,「總覺得好久沒跟妳獨處了,我以為妳又和史跋她們待在一塊,沒想到妳會在這裡。」


「酷拉皮卡。」阿梨側過臉,她站在晦澀的陰影中,那雙剔透的琉璃眼眸卻比寶石更加瑰麗,她微微一笑,「畢竟是尋寶呢,靠自己找到的寶藏才有價值。」


「但也不要太勉強了。」酷拉皮卡走到她的身旁,金子似燦爛的秀髮覆蓋晦暗的灰塵粒子,清秀的臉龐因船影而黯淡許多,但乾淨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他左右看了看,道,「這艘船挺破爛的,有找到什麼嗎?」


「有的。」阿梨輕聲應道,摘掉手腕的火蜥蜴吊墜,每次搖晃變化光影,那吊墜便從各個角度折射絢麗的光彩,她將墜子遞到酷拉皮卡面前,脆聲說道,「我覺得,它應該是你的。」


剎那,酷拉皮卡的笑容凝結在臉上,彷彿連呼吸也一併凝滯,他緊盯著她手中的火蜥蜴吊墜,雙手顫抖的將其接過,原本錯愕的神情逐漸凝重,他喃喃自語:「這是?」


阿梨沒有接話,而酷拉皮卡抓緊鑲滿紅寶石的火蜥蜴吊墜,盯著吊墜的眼神多了哀慟,他的語氣沉重,仍盡責地為阿梨解釋道:「……這是窟盧塔族的寶物,根據窟盧塔族的傳說,這是具有驅火、防水神力的獨金墜子。」


「果然是窟盧塔族的文物呢。」阿梨無奈一笑,她低垂著眼眸,手上還捏著泛黃的紙,嘴裡的喃喃幾乎要融進空氣。酷拉皮卡察覺到端倪,警戒性的反問:「妳怎麼知道它來自窟盧塔族?」


「除了吊墜之外,我還找到一張畫像。」阿梨脆聲應道,恬靜溫柔的聲線宛如一陣清風撫慰少年的焦躁。酷拉皮卡意識到自己的失了態,握拳掩嘴輕咳一聲,問道:「我可以看看嗎?」


「當然可以。」阿梨默默地垂下眼,像是在掩藏什麼,一陣琢磨後,她將手中的畫像遞給酷拉皮卡,未了,特地提醒一句:「請做好心理準備。」


酷拉皮卡不明白她的意思,他低頭一瞧:泛黃的畫卷繪製手捧鮮花女性,燦金髮絲梳成高馬尾,猶如晨起的麥浪般搖曳燦爛,捲髮尾夾著點點玫瑰花瓣搖晃落至腰間,紅玫瑰耳墜隨風搖曳,漂亮的濃綠眼眸微笑瞇起,她的五官線條柔和,嫣紅的嘴唇微彎,襯著她的嫵媚,笑容比繁花綻放更為艷麗。


女性的手腕掛著火蜥蜴的黃金吊墜,身上是窟盧塔族服,玫瑰紅襯托她的靈動與嬌媚,輕揚起的袍襬繡著蝴蝶的圖案。


酷拉皮卡的瞳孔一陣,聽見心跳聲猛然加速,他抬頭、低頭,抬頭、低頭,反覆確認畫像中的女性與阿梨的容貌,畫中女性的年歲與阿梨相仿,艷麗與婉約的氣質迥異,然而那精靈般清麗的花顏如出一轍。


雖然,仔細觀察仍能看出細節的差異,畫中女性的輪廓柔和平穩,而阿梨在眉間與鼻骨更為深邃,透著混血的精緻感。


「妳、妳們……」酷拉皮卡聲音發懵,他猛然抬頭,攢著照片的雙手不自覺地顫抖,好像面前的阿梨是窟盧塔族飄渺的亡魂。阿梨早預測到酷拉皮卡的反應,訕訕然的抿唇一笑,「不是讓你做好心理準備嗎?」


「……這已經不是做好心理準備的程度了。」酷拉皮卡嚥了口唾沫,隨後苦笑一聲,才把畫像還給阿梨,「雖然她穿著族服,不過我以前沒有在族裡看過這個人。」


雖然他從未見過畫像之人,卻莫名有種熟悉的感覺。酷拉皮卡不由得想起雷歐力頻頻提到他和阿梨相仿的事情,他以為只是錯覺,如今這麼看來……?


阿梨,有沒有可能是窟盧塔族僅存的血脈?想到這裡,酷拉皮卡激動一屏息,看向阿梨的眼神忽然變了調。


「可惜了,畫卷上沒有落款。」阿梨僅是淺然的垂眸,琉璃綠的眼眸深深地凝視畫中的女性,她露出燦爛明媚的笑顏。


……心臟重跳了一拍。


阿梨不自覺地攢緊胸前的古銅壺,她的心情很複雜,除了容貌相仿之外,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她們的關係,但她能感覺到心臟激烈的跳動,強烈吶喊著什麼,以及從靈魂深處昇起的深刻悸動。


「阿梨。」酷拉皮卡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溫熱的掌心輕輕地搭在她那枯瘦冰涼的手背,金髮少年刻意放緩的聲調很溫柔,扼止她逐漸膨脹的思緒,「妳在發抖。」


反握少年的手,阿梨沒有搭話,她的視線從畫像上挪開,有些發紅的雙眸訕訕地看向酷拉皮卡,她露出一抹美麗而破碎的微笑,脆弱如花似即將凋零。


「妳的臉色很差。」酷拉皮卡連忙抹除縈繞在腦海的畫面,火蜥蜴吊墜的事情已經被他拋到一邊,現在的他看似恢復從前的理智,「我們回去跟吉那先生要房間,我有找到珠寶寄放在奇犽那裡,可以先給妳。」


「我……」阿梨剛想婉拒,酷拉皮卡像是看穿她的心思,打斷道:「我堅持,走吧。」


……酷拉皮卡堅持要她回到甲板休息,阿梨沒有多加辯論,而是與酷拉皮卡並肩涉水而行。經過火蜥蜴吊墜與畫像帶來的震撼,縈繞在他們周遭的氣氛只剩沉默,他們都需要時間消化衝擊。


酷拉皮卡待她比以往溫柔許多,偶爾提醒她注意腳下的礁石,像是對待失而復得的珍寶,阿梨卻不自覺地皺起眉,酷拉皮卡待她的舉動處處透著不自然的違和感,溫柔的很刻意。


抵達甲板後,酷拉皮卡讓阿梨在陰影處稍微待一會,他去和旅館老闆夫婦換房間鑰匙。阿梨意識到不對勁,一把拉住他的袖子:「你把珠寶留給了我,那麼你呢?」


酷拉皮卡的面色柔和,琥珀色的貓眼浸滿說不清的情緒,帶著滿滿的愧疚,「我沒有關係。」


……不對,不應該是這樣的。阿梨終於曉得酷拉皮卡待她的不協調源於何處。她頓了頓,向他晦澀的提示道,「我有印象以來,我的眼睛從來沒有變紅過。」


「即使我是你的族人,你也不能把我當成贖罪的對象。」阿梨慎重的說。說到底,酷拉皮卡不應該獨自承擔窟盧塔族毀滅的哀慟。


阿梨點破酷拉皮卡的心魔,緩緩鬆開金髮少年的手,剔透的琉璃綠眼眸清澈地倒映他的錯愕,悅耳的嗓音猶如唱歌般輕柔,她一字一句慎重地說道:「所以,我不能接受你的珠寶。」


……酷拉皮卡越發沉默,握著蜥蜴吊墜的手攢的更緊了點。


「阿梨、酷拉皮卡!」精神抖擻的呼喚聲打破兩人的談話,渾身濕透的小傑頂著濕塌的髮型,他的身上只剩捲起的綠短褲和無袖鐵灰背心,小小的身板蘊含強大的力量,輕鬆扛起巨大的寶藏箱;小傑身後的奇犽同樣一身濕漉漉,他只穿著背心,露出雪白精實的胳膊,一派愜意地抱著體積更大的箱子。


見狀,阿梨笑盈盈的彎下腰,與小傑對視,「待會要記得把頭髮吹乾哦。」


「好!」小傑骨碌碌的轉了轉眼睛,阿梨手中空無一物,可靠如他早就料想到阿梨可能會空手而歸,他笑瞇瞇的從寶箱中拿出鉑金皇冠,金葉交疊之間綴著一顆顆玲瓏的珍珠,「我就知道!那些寶物那麼重,阿梨怎麼可能拿的動?喏,給妳留的。」


「還真的被小傑說中了?妳真的很弱耶。」奇犽咋舌,直到被小傑瞪了一眼後才不甘情願的停口,他慢吞吞的從箱中取出蝴蝶別針,線條繁複的橫貫勾勒蝶翅,潔白的水滴珍珠閃爍光線。


聽到小傑說要挑幾樣寶物分給阿梨,他一眼就相中了蝴蝶珍珠的胸針,和小傑選的珍珠皇冠有幾分相似之處:珍珠很襯她。


「唔。」奇犽匆匆把別針塞進阿梨手中,雪白的耳廓有些發紅,他彆扭的撇過頭,「這是第二次試煉的謝禮。嘿,巧克力蛋糕還是要給我做哦,別太早淘汰了。」


「嗯?公……阿梨沒找到寶物嗎?」路過的半藏咳了一聲,差點又叫錯阿梨的稱呼,目睹小傑和奇犽扶貧救濟的義舉,他豪爽的笑了幾聲,留下權杖後一溜煙地跑掉,作為忍者就該深藏名與利。


陸續上岸的史跋與彭絲見狀,分別從戰利品挪出鑽石及首飾當作贊助;帶著猴子的索彌朝她生澀的笑了笑,遞給她一只水果銀飾,感謝她在料理試煉的幫忙;爆酷兒在彭絲的遊說下,贈與了一枚花紋特獨特的盤子;雷歐力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原本也想給阿梨添些東西,豁然發現辛苦扛上岸的箱子只裝著砲彈,當場風化在原地:「……」


「奇犽,這些東西很值錢嗎?」盯著箱子裡圓滾滾的黑色物體,小傑好奇地歪過腦袋,幾秒之前雷歐力信誓旦旦的說,箱裡的寶物能讓他成為億萬富翁。奇犽聳了聳肩,「好像是大砲的彈藥,至於值不值錢,問就知道了吧。」


小傑轉過臉,用最天真的表情向早已風化在原處的雷歐力補刀,問道:「雷歐力,這些能讓你享福一輩子嗎?」


雷歐力:……


「我之前研讀過描述東方習俗的書籍。」見到考生們圍在阿梨身邊添東添西的景象,酷拉皮卡沉吟道,聽見關鍵字,身為東方島國忍者的半藏特地停下腳步,忍不住拉長耳朵聽酷拉皮卡下的註解:「書中描述,這種行為叫做添嫁妝。」


半藏:並不是。


靠著考生的捐獻,阿梨順利的從妻子芭娜那兒換到二等客房的鑰匙,只是房間數量有限,二等客房的考生們會隨機分配到室友。阿梨耐心的聽完芭娜的解釋,道謝後準備離開,鑑定師吉那忽然讓她留步,掛著珠寶顯微鏡的眼楮盯著她胸前那古銅壺猛瞧,表情從質疑轉為不可置信。


「您認得這枚吊墜嗎?」阿梨提起脖頸掛著的銅繩,古壺的銅墜隨之搖晃,人臉浮腫的雙眸微瞇,對上吉那惶恐的眼神,它揚起的嘴角咧開一笑,刺骨的寒氣從腳底竄進腰脊,打從心裡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不遠處的西索與集塔喇苦同時扭頭,阿梨那道溫婉似月的纖細身影,陽光落在她的身上,覆蓋一層薄薄的光暈。然而,她手裡那口銅壺吊墜竟剎那散發漆黑而深邃的念,她的身後蔓延蝶翅般的輪廓。


「快收起來,那東西很危險。」吉那低喝一聲,忽然想起他的身份,周遭的考生還有數十雙眼睛瞅著,老爺子瞬間恢復從容的神態,清了清喉嚨,用僅有他們聽得見的音量,低聲提醒道:「如果我沒看錯,這是卡金宮廷的手藝,最好把它藏起來,別讓人看見了。」


卡金。捕捉到關鍵的名詞,阿梨按捺心中翻騰的震撼,雲淡風輕的向吉那一頷首,結束與吉那的對話。


窟盧塔女性的畫像、還有古銅壺的出處。阿梨作夢都沒想到,一趟軍艦島的收穫竟然是如此重要的情報,簡直是當頭棒喝般的衝擊。


……軍艦島提供二等雙人房,除了淋浴間之外,兩張床間隔著薄薄一層床頭櫃,還能從四格窗眺望海景。沖完澡後,阿梨肩披外套坐在床沿,膝上放著光禿禿的筆記本。


潮濕的捲髮折射光源,宛如月光紡織的絲綢,她垂下眼眸,側顏透露著一縷恬靜,琉璃綠般的眼眸映著書寫於紙頁的文字,若有所思的思索著。


「在想什麼?」無聲的腳步悄然靠近她,身前一陣清朗的嗓音忽地響起。阿梨還來不及回神,便見高大的身影晃過她的眼前,向她彎下腰,瞇著眼瞅著她不放。


那詭譎而分裂的面龐赫然出現在阿梨面前,一半是集塔喇苦的腫脹而泛青,還插著數枚大頭針的臉孔,另一半則是她沒見過的面容,俊俏的輪廓依稀帶著女性的陰柔,他的眼眸又大又圓,黑瞳仁幾乎占滿整雙眼眸,填滿深邃的空洞,執著的盯著阿梨不放。


「……」這是什麼鬼故事嗎?阿梨嚇得心臟漏跳半拍,尖叫聲梗在喉間遲遲無法發聲,只是愣愣地盯著他的臉猛瞧。


集塔喇苦耐心的等了許久,卻仍未獲得答覆,他恍然大悟的摸了摸臉上的大頭針,「抱歉、抱歉,忘記針還卸到一半。」語畢,他把另外半張臉的釘子摘掉,長髮如漆黑瀑布般直瀉而下,面部經過一陣詭異的凸起後,褪去醜陋坑疤的假象,恢復原本俊秀乾淨的臉龐,他歪著頭看著阿梨,貓兒似的黑眸跟著眨了眨。


目睹精彩絕倫理的變臉秀,阿梨艱難的嚥了口口沫,做足心理準備之後,她才謹慎開口:「你是集塔喇苦嗎?」


「集塔喇苦是我在試煉用的化名。」他說,平緩的語調聽不起情緒起伏,深邃的貓眼仍直勾勾的盯著她瞧,讓人毛骨悚然。不知為何,集塔喇苦如此執著於阿梨的答案:「所以,妳在想什麼?」


「這個嘛……」阿梨訕訕然的垂下眼眸,她不自在的舉起筆記本,擋住他探究的視線,「沒什麼,只是私事而已。」


畫像、銅壺,都不是能與陌生人閒聊的話題。阿梨抿嘴一笑,神情透徹淡漠與疏離的意味,慢條斯里的寫著冊子,卻未看見集塔喇苦的眉心緊皺,他的目光落在她纏滿紗布的左手,不曉得該些說什麼才好,陷入一陣冗長的沉默,「……」


房間瀰漫寂靜的氣氛,阿梨仍坦然自若的翻閱從酷拉皮卡那兒借來的書,似乎對這種尷尬的氣氛習以為常。沒多久,便聽見門外響起一串熟悉的腳步聲,輕快雀躍的步伐伴隨輕巧的隱步。


阿梨眼神一亮,書本隨手擱在床頭櫃上,門扉正巧響起叩叩的敲門聲,還有男童清脆的嚷聲,「阿梨!我跟奇犽釣了好多魚,幫我們煮魚湯!」


阿梨笑盈盈的迎門,小傑和奇犽頂著濕塌的頭髮,半濕的背心貼在精碩的身板,他們在海岸玩的很過癮,兩張小臉曬得紅撲撲的。她連忙讓兩個小傢伙進房,順手把浴室的乾毛巾蓋在男孩們的濕頭髮上,「你們怎麼曉得我住這間房?」


「是芭娜阿姨告訴我的。」小傑眨了眨眼,雙手搓著腦袋上的毛巾,嘿呦一聲盤腿坐在地上,「雷歐力和半藏換了房間,現在跟酷拉皮卡住。對了,我和奇犽住一間房哦!」


「你的室友是奇犽嗎?」一旁整理吹風機電線的阿梨詫異地抬起眼,她想起小傑糟糕的睡相,表情突然變得一言難盡。阿梨抿了抿唇,滿臉歉意的向奇犽頷首,毫不留情的揭開小傑的壞習慣,「……小傑的睡相很差,踢腿還只是小毛病,他睡熟了還會咬人呢,如果他吵醒你了,你儘管把他踢下床。」


……曾經同小傑睡過一屋的被害人,阿梨語重心長的勸道。明知理虧的小傑抓了抓腦袋,接過阿梨遞過的吹風機。


「沒事,反正我的睡姿也很糟糕。」奇犽毫不在意的咧開嘴,白髮濕塌又覆蓋毛巾,白糯的臉頰透著紅暈的曬痕,樣子倒是有幾分可愛。不過,阿梨仔細打量一番,先前小傑和奇犽的身高相仿,直到頭髮打濕後才知道,原來奇犽比小傑高一些,依照男孩的發育速度,他們的身高很快就會超越她了。


阿梨心裡感嘆,小傑則是把吹風機交棒給奇犽,東張西望地環視阿梨住的房間,阿梨的提包、書本和筆記本放在靠內側的單人床頭櫃,整整齊齊;另一張床則有誰坐過、凌亂的痕跡……小傑一頓,敏銳如他感覺到房間還有一股陌生的氣息,小傑瞇起眼,仔細地環視四周,「阿梨,妳的室友是誰?」


阿梨說:「是集塔喇苦。」


奇犽哦了一聲,吹乾的白髮恢復以往的蓬鬆,隨手將吹風機擱在旁邊。見小傑怎麼也想不起這名字的主人,奇犽戳了戳小傑的太陽穴,沒好氣的提醒道:「集塔喇苦就是那個臉上插滿釘子的怪人,美食試煉跟西索一起負責殺豬的。」


「我記得剛才他還在房間,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的?」說罷,阿梨也有些疑惑,說也奇怪,她很難察覺到集塔喇苦的氣息,他的存在感很低,簡直融浸黑影的陰暗之中,渾身透著古怪的氣息,尤其當他把釘子摘掉後,露出清秀乾淨的臉龐,但那一雙空洞幽暗的貓眼,難以言喻的陰鬱。


「……算了,不管這麼多了!」小傑骨碌碌的轉起眼珠,他還是想不起來是誰,乾脆拋開難題,轉為開朗的笑顏,小傑拉起阿梨的手,雀躍地轉了個圈子,「我們想喝阿梨煮的魚湯,活魚都託芭娜阿姨放在廚房囉。」


「當然可以。不過,你和奇犽都得幫忙才行。」跟著兩個男孩離開房間,阿梨笑盈盈地提出但書,突然點名到的奇犽垮下臉,哀嚎一聲又抱怨道:「怎麼又來!」


「要不然你就不要喝湯,這樣我就可以喝兩份魚湯囉。」牽著阿梨的手,小傑得逞的咧開嘴,圓滾滾的茶眸滑過狡黠的光。奇犽愣了愣,突然語塞說不出話,半晌後才心虛的嘀咕道:「……我、我要喝!」


「對了,如果有多的魚湯,可以分給其他人嗎?這次尋寶,多虧有其他人的幫忙呢。」阿梨道,「否則,我可能要露宿島上。」


小傑蹦蹦跳跳跟在阿梨身邊,興高采烈的嚷嚷:「好啊,那我再多釣一點魚回來,我們煮大鍋的魚湯!」


「你們還真愛給自己找事做。」奇犽無奈的聳肩,他認了,反正自己也逃不過這對姊弟的安排。


一片歡聲笑語之中,小傑驀然轉身,圓滾滾的茶色眼眸忽地凌厲瞪著那扇門扉,阿梨說集塔喇苦離開了房間,小傑卻感覺房間還有第四個人存在的氣息……


真的只是錯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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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平浪靜的深夜,軍艦島旅館。


作為揍敵客家族的現役殺手,伊爾謎不需要太多的睡眠時間,甚至周遭只要一點風吹草動,就能喚醒他的防衛機制。


外出執行任務時,除了預約的飯店旅館,一般他都是挖洞睡土裡的,尤其是身邊還有其他人,他怎麼可能睡得著?


伊爾謎默默地嘆了口氣,雖然彼此各分一床,隔壁那兒卻傳來淡雅的馨香,更不可能睡著了。


鬼使神差地,伊爾謎走到阿梨的床邊。


周遭漆黑一片,對於殺手而言卻從來不是問題。伊爾謎低著臉,居高臨下地睨著隔壁床的人兒,她好像無論何時何地都能睡得很沉:阿梨整個身子裹在棉被,側著靠牆的那面蜷曲背脊,從平穩的呼吸聲能判斷她早已進入深層睡眠,濃密的鉑金捲髮散在枕頭與床鋪,她的睡容乖巧恬靜,纖長的眼睫像是半弧形的扇子,輕巧的覆蓋在眼瞼之上。


美麗的像是精靈一樣。


他需要掌握她嗎?回想白日奇犽待她的態度,不管如何,現在的確是嵌入釘子的好時機,伊爾謎沉思片刻,最終從後腦杓拉出一根圓頭釘,他思忖許久,最終仍決定把針頭沒入她那光潔的額頭。


他不喜歡超乎預期的事態,也討厭撥亂心弦的存在。


伊爾謎這麼說服自己。


銀針即將沒入額頭的剎那,薄如蝶翅的黑影迅速地覆蓋阿梨的全身,灼熱的高溫將伊爾謎的念針完全融解,化作一灘金屬液滴在床單,而他來不及抽離的手指也被燙出紅印。


伊爾謎煩躁的皺起眉頭,先是瞥了眼她肩頭那只羸弱的黑蝴蝶,隨後才恍然意識到她頸子掛著的古銅壺墜鍊,詭譎的簡筆人臉對著他不懷好意的微笑。


呵。伊爾謎低聲輕笑,即使是他也能感受到可怖的寒意從腳底蔓延,光是盯著那墜子瞧,那人臉的古壺一點一點侵蝕他散發的氣。


……那麼,這是阿梨的氣只有尋常人一半的原因嗎?伊爾謎思忖,阿梨身上的氣悄悄地產生微妙的轉變,她在無意識之間轉為絕的狀態,臉色由紅潤轉為如紙般慘白,額頭分泌細細的汗珠,平穩的呼吸變得薄弱而稀疏,整個人進入昏厥的假死狀態。


「……」就像,在矢美樂濕地踩到她一樣。她的身體自動開啟了絕。


伊爾謎的視線落在床頭櫃的書籍、筆記冊與火蜥蜴吊墜,他眨了眨眼,心裡的貓爪癢癢地撓著偷窺慾,順手拿起阿梨先前攢在懷裡的冊子。


倒也沒多少罪惡感就是了。


冊子是第二次試煉時用過的筆記本,當時阿梨把內頁一張張撕禿了,給團隊中的考生們備註菜譜,現在冊子僅存的紙張少的可憐。伊爾謎坐在床沿,他一頁頁閱覽著,首頁夾著矢美樂濕地的地圖和揉皺的名片,再來是船隻的操作方式,接著紀錄沿路遇到的特殊植物,標示圖案跟特徵,矢美樂濕地的地雷菇、賤阱塔的鬼迷心竅杉樹……


她想研究鬼迷心竅杉樹?伊爾謎不以為意的哦了聲,他記得家裡的藥房有很多濃縮的杉樹液,可以給她分一點。


他的唇畔揚起無聲的弧度,接著翻開下一頁。


窟盧塔。卡金。


兩個關鍵字佔據冊子僅剩的頁數,延伸下來的單詞是她對窟盧塔與卡金微薄的了解,紅火睛、滅族、幻影旅團、A+級犯罪集團……,她特別在幻影旅團旁打了幾個問號,頻頻加粗的畫圈與箭頭映射阿梨的不知所云,至於她對卡金的認識更少了,只有宮廷與古壺。


伊爾謎抬頭,若有所思凝視著床上熟睡的少女,再低頭翻開筆記本的最後一頁,一張金髮女性的畫卷無預警的映進伊爾謎空洞的眼眸,與阿梨極為相似的女性,她捧著滿手的玫瑰花,笑容明媚而燦爛。


他記得,她是……?


伊爾謎默默的闔上眼,許久,他安靜地闔上冊子,將它擺回它原本該待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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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可公開情報:


一、阿梨的氣僅有常人的一半。


二、受到念的影響,左肩黑蝴蝶將展開薄如蝶翅的黑影保護 宿 主 ,事後 宿 主 將陷入昏迷,並且強制進入絕的狀態。


三、 宿 主 以外的人與古銅壺對視……,將被銅壺侵蝕身上的氣。


獵人最新話<結成4>真的太震撼了。看到小庫洛洛打開黑袋子的瞬間,整顆心都跟著揪起來了。不過,趁著難得更新旅團身世篇,稍微整理阿梨過去經歷的時間序,希望設定更貼合原作。


補充幾個細節:幻影旅團因蝴蝶效應,通緝等級提升至A+。


酷拉皮卡後來把火蜥蜴吊墜還給阿梨,他仍認為窟盧塔與阿梨有不淺的緣分。


阿梨的敏銳度(直覺)仍不如小傑的野性,無法察覺到絕狀態下的集塔喇苦,包括存在跟步伐,但小傑能;阿梨能從門外依稀聽見奇犽的腳步聲,一是奇犽無意隱藏,二是奇犽在職業的造詣還不如集塔喇苦。


無意之間結下裂手的淵源之後,集塔喇苦逐漸在意阿梨,視線時不時盯著她瞧,但他把這份突兀的情感歸咎於「她和奇犽的關係好」。




創作回應

亞爾斯特
阿梨看樣子被人盯上了,該說有好家在嗎?不然就可能會出現大問題。
在怎麼樣,感覺大家的關係都出現不同的狀況。
2022-12-09 19:10:57
寬樹
阿梨遇到了可怕的室友!雖然被西索和伊爾謎兩個Boss盯上,但西索對她沒有戰鬥慾,阿梨對奇犽也是照顧居多,所以目前她還沒有危險!
對的,阿梨登場的蝴蝶效應悄悄形成了!我寫小傑和奇犽寫的好開心,他們好可愛(
2022-12-09 21:0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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