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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人|梨花追憶錄EP14❀魔術師x飛行船x左肩之蝶

寬樹 | 2022-11-09 19:00:03 | 巴幣 1012 | 人氣 244

連載中Hunter x Hunter
資料夾簡介
鯨魚島的島民都知道,富力士的酒館中有兩個性情截然不同的孩子:一個似花草般美麗而孱弱;一個如野獸般熾熱而旺盛。 這是一個關於姊弟倆闖蕩獵人世界的故事。



飛船停在蟆虎山頂,採集葡萄蜘蛛卵的試煉邁入尾聲,到處都是搭起火堆燒柴煮水的景色。一眾考生和樂融融互相分享水煮蛋,濃稠芬芳的蛋黃在口腔綻放濃郁的蛋香,柔嫩的蛋白一抿而化,即使是最挑剔的味蕾,也會被傳說中的夢幻之蛋征服。


雷歐力捧著葡萄蜘蛛的蛋,東張西望晃了一圈,到處都沒見著他們的阿梨,隨口叫住附近悠晃的酷拉皮卡:「怎麼沒看到阿梨?」


「阿梨在飛船抵達前就睡著了,彭絲特地跟工作人員申請空房,要當成女生寢室,現在她和史跋輪流陪她。」酷拉皮卡旋身,繡著圖騰的藍袍衣擺隨之翻騰,金髮少年低頭看了眼雷歐力手上的蛋,徐徐解釋道:「她應該是太累了,一旦精神鬆懈下來,很快就睡著了。你要把蛋留給阿梨嗎?」


雷歐力點頭,難為情的撓起臉頰,狡辯似的補充幾句:「阿梨肯定很想嘗試傳說中的夢幻之蛋,但她肯定沒辦法爬懸崖,依照她的性子,應該也不想隨便拜託別人,說不定正躲起來嘔氣呢。」


「你晚了一步。」酷拉皮卡噗哧一笑,指向不遠處在滾水鍋前探頭探腦的男孩們,「小傑也是這麼說的,還說等阿梨醒來,要給她煮蛋花湯。」


「阿梨可以吃兩顆蛋……噢,她不行。」雷歐力想起阿梨的厭食症,與酷拉皮卡面面相覷,最終他清了清喉嚨,打破沉默,「酷拉皮卡,我們去煮水煮蛋吧,一人一半。」


……


深夜,飛船行駛於夜幕的高空之中,緩緩穿進薄紗似雲霧,無論是透過玻璃窗窺視的黑夜,或是熄燈後安靜到只剩呼吸聲的空間。


阿梨睜開眼,她感覺身上每一處都酸疼的可怖,甦醒的關節無止境咆哮抗議,做足心理準備後,她才抱著身上的被毯,慢吞吞地坐起身,環視漆黑的四周:空蕩蕩的房間,不遠處綠頭髮的少女仍戴著嗡嗡作響的帽子,抱著毛毯正睡的香甜。


「醒了?」門邊坐著小寐的史跋,她猛然瞪開眼,橄欖綠的細長眼眸在漆黑之中猶如獸眼般銳利,她多年征戰沙場所養成的習性,只要周遭有任何風吹草動,她會立刻驚醒。


反倒是阿梨,滿臉都是剛睡醒的迷糊,與白日廚房將軍的反差巨甚。史跋低聲一笑,「明早飛船會抵達第三次試煉的會場,屆時工作人員會聯繫我們。」


阿梨慢慢的點頭,低頭看了一眼沾滿泥巴的裙襬和鞋面,潔癖如她皺起眉頭,「有浴室嗎?」


「走廊盡頭有淋浴間,吹風機和洗衣機都在公共區。」史跋說:「樓下有餐廳,不過應該打烊了。」


聞言,阿梨鬆了一口氣,她抱起側背包,小聲的向史跋道謝。史跋為她開啟門縫,即使她躡手躡腳的穿越門扉,還是驚擾了身旁的彭絲,蜜蜂少女迷糊地呻吟幾聲表示抗議,阿梨歉意一笑,彭絲以被毯掩頭,再次轉頭睡去。


深夜的走廊空空蕩蕩,大片玻璃窗映著外面的景色,從空調吹來刺骨的風,周遭似乎透著一股慢步調的孤寂。


阿梨的步履輕巧又緩慢,琉璃綠的眼瞳俯視飛船窗外壯觀的美景,夜幕像極藏藍的天鵝絨,遠遠地潑灑珍珠與碎鑽,鎂光燈折射切面的稜角,覆蓋一層雲絮似的光輝,熠熠生輝。


靠近船尾的淋浴間,除了男女兩側的空間之外,中間是寬敞的公共使用區域,置物櫃、飲水機、洗烘兩用的獨立機台,設備一應俱全,梳化檯掛著大面鏡子,吹風機、浴巾、獨立包裝的衛生用品,供應考生任意取用。


阿梨對著鏡子整理一番,她將外套疊整齊放在一側,取出盥洗衣物和幾罐精油,側背包暫時寄放在置物櫃中。


她解開單邊麻花辮,塗抹精油的右手指靈巧竄進編織的髮絲,仔細地順開,那鉑金的濃密捲髮隨之散開,還帶著柑橘的香氣;她向著鏡子中的自己微微一笑,杏眸如弦月似彎了彎,蓬鬆的月金色髮絲將眉眼深邃的五官襯托的更加精緻。


男性的淋浴間依稀能聽見嘩啦啦的水聲。阿梨抱著盥洗衣物,心裡感到幾分慶幸,隨時都有空浴室,恐怕是身為女性考生的好處。


淋浴間氤氳起一陣薄霧,享受全身被水流包覆的環繞感,蓮蓬頭噴灑的熱水打濕鉑金捲髮絲,滴滴水珠滑過面龐、頸子、順著白玉似的身軀,滑過纖細的弧度,最後溜過瑩白的腳跟。


身心疲憊時,最適合一頓療癒的熱水澡,尤其獵協提供的沐浴乳和洗髮精都是阿梨僅止於耳聞的精品名牌,馥郁的調香讓她眼前一亮。


洗完澡之後,阿梨換上簡約素白無袖長裙,肩上披了一件浴巾,為了避免濕濡的捲髮打濕背後;她挽著洗衣籃,剛踏出淋浴間,抬頭便看見魔術師坐在洗衣機前的長凳,閉眼小憩,西索卸掉底妝與油墨,露出一張乾淨的俊臉,嘴角抿著漫不經心的微笑,打濕的紅髮垂落,覆蓋他的額頭與眼睫,他收斂了白日的瘋狂,恍惚竟有種詭譎破碎的美麗。


西索的腰間只圍了浴巾,雙腿交疊的坐姿,不遠處的魔術師裸露背闊腰寬的身材,阿梨嚥了口口沫,試圖把視線拉到其他地方,然而未果:水滴從濕濡的髮梢滾落,滑過他那稜角分明的下頷、喉結、胸肌,一路滑過精實的小腹,最後消失在腰間的浴巾之中。


窘迫的燥熱感衝上腦袋,阿梨忍不住摸上燒燙的臉頰,西索忽然睜開那雙銳利的金色鳳眸,與她對上視線,聲音帶著幾分慵懶,「嗯哼,是阿梨吶♥」


「晚安,西索先生。」阿梨莞爾一笑,視若無睹的走到洗衣機前,身後灼熱的視線緊盯著她不放;魔術師不知何時移動到她的身後,阿梨的身子一僵,西索身上沐浴乳的香氣幾乎將她包圍,他將紙牌展開成扇,掩著嘴咯咯笑道,「阿梨不害羞吶。」


「……剛開始是緊張的,不過想到十年後的小傑,忽然就釋懷了。」阿梨說道,佯裝鎮定摁下洗衣機的按鍵。西索側過臉,低頭見她那纖細的脖頸泛起紅暈,暈染至濃密鉑金捲髮之中……


西索瞇起狹長的金眸,起了捉弄的壞心思,「怎麼這麼冷淡,我們剛才不是一起合作的夥伴嗎?」


西索越說越起勁,甚至將臉湊進她的耳畔,蜜糖般黏糊糊的聲音:「指揮人家的時候這麼不客氣,要我做牛做馬的,現在忽然翻臉不認人,唔,說不定我會難過到忍不住殺了阿梨吶♦」


「……西索先生,玩笑越開越離譜了。」阿梨嘆了口氣,終於回頭正視魔術師的惡趣味,於是,她好像把西索當成十年後的小傑。阿梨展開手中的一條大浴巾,踮腳將浴巾搭在西索的肩上,勉強包覆住西索赤裸的上半身。


還沒等西索反應過來,而阿梨輕提起浴巾一角,領著他到梳化檯前坐下,鏡子映出西索呆愣的表情,阿梨單手推開吹風機的開關,往他那張揚的紅髮一通熱風伺候。


吹風機運作嗡嗡作響,阿梨的聲音和動作一如既往的溫柔,撥弄髮絲的手指輕柔撫過頭皮。西索瞇起眼,身後還有她嘮叨的碎念,「好歹拿浴巾遮一下吧,船上還有其他人呢。還有,身體還沒擦乾就跑出來悠晃,頭髮也沒擦乾,不小心著涼了怎麼辦?接下來還有好幾天的試煉呢。」


西索若有所思看著鏡中的阿梨,待吹風機切掉電源,他幽怨的轉過頭,對上阿梨笑瞇瞇的雙眸,嘟嚷一聲:「……阿梨這是把我當成小傑了嗎?」


「很明顯嗎?」阿梨把吹風機擱在桌上,甩了甩發酸的右手腕,莞爾一笑,「要是繼續愣著,怕你的玩笑話成真。不把你當成小傑,恐怕我還緊張到說不出話來呢。」


西索似笑非笑,他俯身將臉湊近阿梨,節骨分明的手搭著吹風機,低沉磁性的聲音一陣酥麻的黏膩,「我也來幫妳吹頭髮吧。」


「不了,我待會自己來吧。」聞言,阿梨的笑容僵在臉上,她反射性倒退幾步,「我想先晾一會,畢竟長頭髮比較難吹乾。」


「唔,如果頭髮沒吹乾,不小心著涼了怎麼辦?」他哼了兩聲,握住阿梨的肩膀輕輕一拉,強迫她坐在梳妝檯前的軟凳,西索哼著小調,一邊擺弄吹風機,機械運轉的聲音隨即響起。


透過鏡子,西索興致高昂的擺弄她披散的捲髮,阿梨垂下琉璃綠的眼眸,祈禱起魔術師的好心情能維持的更長一些。


吹風機嗡嗡的頻率與溫暖的熱風催化她的睡欲,還有一只大掌撫摩她的後腦杓,反覆順開長髮,沐浴乳的香氣籠罩在兩人之。睡意向她席捲而來,阿梨的眼皮越來越沉重,說來奇怪,她的精神尚可,怎麼身上還是疲憊不堪……?


「話說回來,我很好奇一件事呢♥」吹風機停止運轉的噪聲,西索向阿梨低語道,強烈的頭昏腦脹讓她的眼前一陣暈眩。


頸子傳來刺痛,阿梨打了個激靈,她向鏡子定睛一看,西索彎腰站在她的身側,金色鳳眸狡黠的瞇起,撲克牌不知何時出現在他的指縫之間,堪比利刃的紙牌抵著阿梨的頸子。


阿梨渾身不自覺地顫抖,腳底蔓延的寒意讓她的身上一陣發涼,她的腦袋拚命響起危險的警訊,唯一能與之拼搏的防具也不在身邊……


她徹底錯了,短時間的相處後,她便不自覺地降低對西索的警惕,明明只經過一次的合作之後,卻抹淡西索在矢美樂濕地的瘋狂,淡忘魔術師本是喜怒無常、隨心所欲殺戮的存在。


「與我有關嗎?」阿梨強擰了把自己的手肘,她沒有與西索對峙的本領,只能提起精神與他周旋。西索充耳不聞,牌緣在她的頸子試探性的劃上兩刀,纖細的脖頸留下兩道殷紅的痕跡,但也僅僅如此而已。


西索咯咯笑了幾聲,將紙牌反手一扔,化作漫天紙屑消散在空氣之中。


「我猜的沒錯♣,阿梨身上藏著秘、密、吶。」西索低沉的笑聲一點一點從喉間滲出,他站在左側,彎腰撩起一縷鉑金捲髮,從指縫溢出的髮尾宛如傾瀉美麗的月光,那只乾癟的黑蝶枯息她那單薄的左肩,孱弱地抖動漆黑的蝶翅。


「……?」阿梨側過臉,在她的眼中看來,她的左肩一片空空蕩蕩,西索卻咯咯笑著,指尖懸在她的左肩,像是在逗弄什麼小動物。直到西索悠悠地轉過頭,對上阿梨疑惑的視線,語氣帶著警告的意味,「不過,這不是現在的妳該碰的。」


阿梨下意識地摸向脖子,幸好脈搏還在跳動,撲克牌劃出兩道紅痕隱隱作痛,卻不見任何血絲。她收斂起目光,抬頭看向身側的西索,金眸與綠眸互相映彼此的神情。


阿梨莞爾一笑:「那麼,我什麼時候才能知道?」


「等妳從梨花變成梨子的時候哦♣」西索舔了舔嘴唇,雖然梨花能遠遠掛在高枝上觀賞,不過還是豐碩的梨子更讓他饜足。尤其,本來以為是朵凋零的花,想不到卻處處給他帶來驚艷,從枯景中掙破一絲曙光。


即使阿梨面露疑惑,魔術師不打算多解釋什麼,西索愉快的哼著小調,走到停止運轉的洗衣機旁,撿起烘得暖呼呼的衣服,他背對梳妝檯前的阿梨,哼著小調解開腰間的浴巾,坦露經實的背肌,換上審美獨特的小丑裝束。


即使如此,他那張脂粉未施的乾淨臉龐,蓬鬆下垂的紅髮幾乎掩住狹長的金眸,難以將他乾淨的面龐與白日的瘋狂相提並論。


西索笑盈盈的扭過頭,梳妝檯前的少女猛然一抖,西索依然能看見阿梨迅速回首的殘影,還欲蓋彌彰盯著鏡子的倒影;西索心裡一陣好笑,特意慵懶的拖長音調,「我跟集塔喇苦要在餐廳約會吶,先走一步囉♥」


「晚、晚安。」阿梨莞爾一笑,目送西索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彼端,她才偏過臉,頭疼的揉起側額的穴道,運轉的烘衣機嗡嗡作響,衣服烘乾大概需要一些時間,稍微閉眼休息吧……阿梨昏沉的想著。


不曉得經過多久,阿梨嗅到一縷血腥和汗味,模模糊糊聽見稚氣的呼聲,聲線比小傑更成熟一些,不耐煩地推搡她的肩膀,粗聲粗氣道:「喂,妳怎麼在這裡睡著了。」


奇犽歪過腦袋,他裸著半身,手肘夾著黑套頭長衫,露出精實雪白的胸肌,雖然奇犽不曉得阿梨怎麼趴在梳妝台前睡著,但不妨礙他嘲笑幾聲。

奇犽彎起唇角,剛要開口,阿梨便悠悠地望了過來,剔透的琉璃綠眸染上慵懶的倦色,淺金捲髮梳開披散在腰際,猶如一匹曬著月光的絲綢,單薄的素白無袖長裙,勾勒她那纖細的身段。


「奇犽。」阿梨莞爾一笑,氣質恢復成平時的溫婉優雅。奇犽的藍眸訕訕地往旁邊一瞥,說道:「妳不是和彭絲她們住個房間嗎?該不會是夢遊過來的吧。」


阿梨斟酌一會兒,簡單交代事情的來龍去脈,包括她見到西索的經過,但阿梨並沒有把西索拿撲克牌在她頸子畫上兩刀的事情。


語末,她沒給白頭髮的男孩思考的時間,阿梨忽然瞇起眼,「奇犽,你有受傷嗎?」


……受傷?奇犽不明所以的搖頭,阿梨若有所思的摸向鼻尖,目光鎖定在奇犽插在口袋的雙手,清脆的聲音肯定道,「你的左手上,有血的味道。」


聞言,奇犽皺眉,順著阿梨的話仔細端詳自己的左手,他剛才手癢殺了兩個撞到他的考生,不過他對自己的技術有信心,應該是一點血跡都不留。啊,奇犽定睛一看,這才發現他慣用的指頭,指縫中殘有斑斑血痕。


「聞起來不像是豪鼻狂豬的味道,倒像是人的血液呢。」阿梨喃喃自語道。奇犽忽然回想起小傑能循著雷歐力的香水味,遠遠的從矢美樂濕地一路追蹤到比斯坎森林公園;阿梨能聞出指縫之中細微的血腥味,還能藉此判斷血的種類……想到這裡,奇犽倒抽一口氣,嘴快的吐槽道:「你們姊弟還真不是普通的怪。」


「我就把這番話當成是誇獎了。」阿梨摸了摸臉,像是發自內心的高興。奇犽不可思議的瞅了她一眼,脫口而出:「妳真的很奇怪,明明很弱,身上卻有很多神奇的地方。」


好比剛才,奇犽按耐不住被尼特羅耍著玩的煩躁,洩憤似宰掉兩個與他相撞的路人,仍難消他一身焦慮,但僅僅和阿梨說幾句話的功夫,那股不悅便在談話之間便煙消雲散。


「我倒覺得自己沒什麼特別的地方。」阿梨只是微微一笑,遞給奇犽幾張濕紙巾,「玩的全身都是汗,拿紙巾擦擦吧。對了,小傑呢?」


「哦。」奇犽接過濕紙巾,先是擦了擦臉,再仔細清潔指縫的血漬,漫不經心的回答,「他在和會長玩球。會長說只要我跟小傑搶到他手裡的球,就把獵人執照給我們。」


「即使我跟小傑合力搶球,那老爺子的右手和左腳幾乎沒動過。」奇犽哼了一聲,說:「我不想繼續浪費時間就退出了,小傑說還有一段時間,想讓會長至少把右手用上。」


「的確是小傑的性子。」阿梨垂下眼眸,纖長的眼睫隨之一扇,提起她的義弟,阿梨的聲音總多了幾分雀躍,那是讓她驕傲的男孩:「小傑是受自然眷顧的孩子,他的性格單純,但偶爾過於固執和衝動,我還在的時候,他多少還能聽進勸告……要是我不在他的身邊,就拜託你了。」


「憑什麼?」奇犽歪過腦袋,下意識駁回阿梨莫名的請求,可是……他嚥了口口水,鬼使神差的反問:「不是還有雷歐力跟酷拉皮卡嗎?為什麼要選我。」


阿梨沉吟一聲,她仔細思索奇犽的反問,才給出了答案,那清脆聲線比誰都更溫柔,「……說不上來的直覺,你是小傑第一個同年紀的朋友,我覺得你們未來能成為互相扶持的摯友。」


「朋友?」奇犽重複阿梨的話,藍寶石般的眼眸閃爍著動搖的光點,表情混雜期待與遲疑,那神情是十二歲的年紀不該有的複雜。


阿梨默默地將他的動搖收進眼底,她微微一笑,輕拍著奇犽的手背,「不過,我覺得小傑早就把你當成好朋友了。」


……阿梨換上原本的白衫、長裙與薄外套。在她的請求下,奇犽領著她到小傑所在的練習室,激烈的碰撞聲、拍球聲和吼叫聲不斷,阿梨和奇犽互看一眼,悄悄地向門縫看去。


刺蝟頭的男孩對峙白髮蒼蒼的老爺子,小傑一番假動作作勢搶走尼特羅手上的球,腳下步伐一蹬,頂著鐵頭,蠻橫如幼牛般朝尼特羅的腹部直直衝去──尼特羅的身手靈活敏捷,像是便著猴戲似的,一手握著球,一手搭小傑的背施力,輕巧地向上一躍。


小傑腳下煞車不及,比石頭更堅硬的額頭直直撞上鋪著軟墊的牆壁,發出巨大的聲響,硬是將軟墊撞凹大洞……那孩子一動也不動的癱倒在地上。阿梨倒抽一口氣,而小傑突然撐起身子,俐落的翻身跪坐,向尼特羅露出潔白的牙齒,笑靨燦爛又狡黠:「你剛剛用右手了吧!」


尼特羅也被小傑唬得微微一愣,聞言,他低頭盯著自己的右手,「啊,沒錯。」「好耶!我贏了──」小傑高舉雙手,興奮的歡呼,然而那聲話音未落,男孩的體力像見底的電池般全數耗盡,軟糯的小臉帶著快樂的傻笑,倒頭呼呼睡去。


「這孩子真會讓人擔心。」阿梨無奈的搖了搖頭,心裡隱隱為小傑感到高興。不過,這不妨礙她一臉溫柔的找尼特羅會長說理(算帳)。


「……」奇犽楞在原地,剛才那一幕給他帶來不小的衝擊,他不曉得小傑是怎麼想的,但那股拚命的衝勁給他帶來一次震撼,酣暢淋漓的揮汗,即使目標掛在遙遠的彼端,小傑仍義無反顧的向前衝。


燦爛的,像是陽光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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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島國的紫蘇豬排、部落民族的醬燒肋排、蜂蜜之鄉的蜂蛹炒豬肉、沙國西域的漬豬冷盤……各種強烈特色的料理在餐廳長桌一字排開,給通過第二次試煉的考生們享用。


說實話,門淇很驚訝考生們給她帶來的驚喜,相比之下,阿梨最終端出的碎肉末粥確實有些寒酸。門淇雙手捧著那碗肉粥,沉思一聲,身後的卜哈剌喀滋喀滋咬著烤肋排的骨頭,也看出門淇的惋惜,他骨碌碌地轉了轉眼睛,「嘛,不過那口深鍋前還大排長龍,大家都很喜歡那鍋粥。」


「我想,我應該在哪裡嚐過這個味道。」門淇的眼神忽然變得凌厲,「味道變得很美味,連我也一時都沒想起來,不過……看到鍋前大排長龍,我忽然想起來了。」


卜哈剌哦一聲,門淇的下頜抵在指節。她抿起嘴唇,緩緩說道:「貧民窟……」


「或者,流星街。」


成為獵人之後,門淇為了找尋從記載於古書中的夢幻食材,行走世界的每一處角落,作為美食獵人的天性,門淇也參與過不少宗教團體佈施粥水的畫面……其中讓門淇最為震撼的畫面來自於流星街,她成為獵人之前,根本不曉得有這麼一個地方。


那是被世界遺忘的角落,空氣中瀰漫垃圾惡臭的氣味,骯髒與棄子交錯匍匐於陰暗之處,藏在垃圾堆的目光猶如獵鷹般;只有宗教團體前往佈施的日子,流星街的居民才聚集在教堂,凝結的空氣盤旋難以言喻的壓抑與沉重,好似頸上懸著一把砍頭刀,居民們井然有序的排隊,眼神陰沉似豺狼虎豹,直到拿到屬於他們的一碗粥水,才不吭一聲的離開。


「妳想太多了吧,門淇。」卜哈剌瞇起眼,回憶阿梨在試煉中的表現,談吐、氣場都不像是那裡的居民。他搖了搖頭,否認道:「流星街那群人……即使再怎麼掩飾,他們的本能深刻烙印在骨子裡,阿梨不會是流星街的居民。」


「我當然知道。」門淇翻了個白眼,改而拿起身邊的考生資料,不留情面的數落道,「402號,梨•富力士,她的身體素質是最差的,連身上的氣只有405號那刺蝟頭小鬼的一半,真要我說,她應該連第一場試煉都過不了,怎麼可能活的出流星街。」


「不過,我很喜歡她。」門淇得意洋洋的哼了幾聲,如果阿梨真的是從貧民窟的孩子,她應該比誰都更了解食物的可貴,可惜阿梨沒能見證這副光景,所有人都因為料理而變得幸福,她道:「如果阿梨能順利通過試煉,我倒是想當她秘密試煉的考官。」


「……」不丟掉小命就已經是萬幸了吧?不忍心澆熄門淇的熱情,主要是怕被揍。卜哈剌嘆了口氣。







創作回應

亞爾斯特
阿梨的冒險之旅來到一個部分,在接下來的旅途中她遇到許多人與欣賞她的人。
接下來的賤阱塔篇可能是要考驗人們之間的合作與信任,也有點擔心狩獵篇
2022-11-09 19:26:29
寬樹
賤阱塔篇預計是女子組的故事,想要寫女孩子們香香的友情線,但目前存稿售罄,我還要再想想……(
狩獵篇之前會是舊版的軍艦島噢,我真的很喜歡舊版的原創劇情,再次愉快的團隊合作ヾ(*´∀ ˋ*)ノ
2022-11-09 21:41:02
蓮漪
現在還是掛著露珠的幼梨花,嫩嫩的很香甜
催更敲碗 XD
#西索好帥,更新三話最帥的崽WWW
2022-11-12 10:25:02
寬樹
哇,歡迎留言!
對的,現在阿梨還是小小的花苞,希望之後會成長為可以保護他人的梨花樹♥(´∀` )人

真的,西殿真的好帥,童年情人!雖然有點擔心會崩人設,但寫這一段的時候,止不住的姨母笑,西梨線終於有苗頭了……(???
2022-11-12 14:0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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