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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人|梨花追憶錄EP.05❀窟盧塔x破冰x古銅壺

寬樹 | 2022-09-09 16:06:23 | 巴幣 3104 | 人氣 234

連載中Hunter x Hunter
資料夾簡介
鯨魚島的島民都知道,富力士的酒館中有兩個性情截然不同的孩子:一個似花草般美麗而孱弱;一個如野獸般熾熱而旺盛。 這是一個關於姊弟倆闖蕩獵人世界的故事。


繪師:Velono Andertorie



與酷拉皮卡解釋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根據阿梨推估,雷歐力需要一點時間才能順利會合。小傑提議他們可以先到路邊的陰涼處稍作休憩,酷拉皮卡沒有多加反駁,畢竟看著阿梨因疲憊慘白的臉色,任誰都不會忍心拒絕這個提議。


於是,他們找了塊樹蔭安頓行囊,小傑歡快的揮舞釣竿,樹林之間蹦蹦跳跳,細碎的陽光灑落一身健康的麥色肌膚,男孩嘟嚷著想到附近繞幾圈,阿梨微微一笑,只有叮囑幾句後,他連連點頭應是,待阿梨的話音剛落,他便喜孜孜地逃開了。


阿梨:……


樹蔭下只剩阿梨與酷拉皮卡,兩人彼此面面相覷了幾秒鐘,周遭的氣氛凝滯般尷尬。酷拉皮卡背倚樹幹,儒雅的眉眼之間隱約一抹孤寂,燦金髮半掩俊秀的面容,銀白的菱形耳飾在髮絲之間若隱若現;兩人沉默許久,阿梨從側包中拿出筆記本假意詳讀、酷拉皮卡默默地拿出厚重的書冊,埋首閱讀書頁的文字,為了逃避這種讓人窒息的沉默。


說起來,他們彼此也沒什麼話題。


「酷拉皮卡。」率先打破凝滯的氣氛,阿梨菀然一笑,塑膠袋摩擦颯颯聲響,她拿出一只鮮豔的紅蘋果,笑盈盈地遞給身旁的少年:「要吃蘋果嗎?格斯先生他們給的。」


「......謝謝。」酷拉皮卡接過那顆艷麗的蘋果,心不在焉的啃了口果子,裝作不經意的提問道:「說起來,你剛剛是在訓練小傑的嗅覺嗎?」


「算不上是訓練,只是讓小傑靜下心來罷了。」阿梨笑了笑,瞭望樹林之間的鬱色蔥蔥,陽光細碎的光點跳躍於琉璃綠的眼珠:「小傑擁有野獸般的感官和體能,甚至連行動跟思考都比常人更快一步;他和他的父親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印出來,也同樣擁有異於常人的天賦,只是他似乎沒有察覺。」


「小傑需要更多經歷的灌溉,將他的才能引領出來。而這不是一個人、一件事就能做到的。」聊起有關小傑的話題,阿梨的表情更加靈動幾分;山風撫過月色的金髮,細碎光暈矇矓清麗的花顏,隨著她偏頭一笑,笑靨靈妙的讓人恍忽,阿梨瞇起眼,由衷的祈禱著:「希望這趟旅途經歷的所有,都會成為讓小傑成長的養分。」


酷拉皮卡看著阿梨的側臉,一時之間有些愣神,她的側臉很美、線條溫潤,琉璃綠的眼眸宛如點綴星子的半月,爍起溫婉的光輝,應該是錯覺罷,她的眉眼之間給他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小傑。」酷拉皮卡忽然沉默下來,心裡經過一番掙扎,他知道他的問題很唐突,但最終他仍選擇開口:「是妳想參加獵人試煉的原因嗎?」


阿梨當然注意到了,酷拉皮卡的用句不是想成為獵人,而是想參加獵人試煉。


「或許是吧。」阿梨仰頭望著山林景色,聲音恬淡,但難掩敷衍的應道。酷拉皮卡猶豫的擰起眉頭,他深呼吸一口氣,「我接下來說的話,可能會有所冒犯,請多見諒。」


……阿梨終於側過臉,剔透的綠眸望向酷拉皮卡,那鉑金色的髮絲為她籠罩一層淡金色的光暈,她云起手,笑靨溫柔而淡然:「請說。」


雖然,笑意絲毫透不進眼底就是了,她的眼眸只有一陣淡漠。


「我有些顧慮,妳的體能究竟適不適合參加獵人試煉。更具體的說,我考慮的是彼此適不適合結伴同行。」酷拉皮卡雙手一攤,即使講的再婉轉,也是差點兒就把拖後腿的標籤糊在阿梨臉上,他之所以能和小傑、雷歐力結識,一切都來源於那場暴風雨的意外,兩人出乎意料的表現都讓酷拉皮卡青睞有加,暴風雨中的對決之中,他跟雷歐力的博鬥幾乎不分上下;小傑堪稱野性的五感和直覺相當出色,而阿梨……


這也是為了她著想,酷拉皮卡給自己做足心理建設,繼續說道:「我看得出來,妳跟小傑的關係很好,推理跟分析很令人讚嘆,不過,我們要前往場所是獵人試煉,那不是光靠智慧就能闖蕩的地方。」


「阿梨,如果妳參加獵人試煉的原因,只是不放心讓小傑隻身闖蕩……我和雷歐力都會幫忙看照他的。」


「我知道。」聽完這麼一席話,阿梨只是淺淺的微笑,絲毫找不到半點怒氣,她早就習慣別人對她羸弱的評價、與事實。阿梨垂下臉,長捲的眼睫半掩琉璃綠的瞳眸,纖細蒼白的頸子脆弱的宛如一攀便斷,「船長先生同跟我說過一樣的話呢。」


「不是這樣的。」見狀,酷拉皮卡有些慌張的搖頭,髮絲在空中飛舞,劃出金燦的弧度。酷拉皮卡把想說的話重新過了一遍,謹慎的開口:「我不想隨意勸退妳,但我想要知道妳堅持報考獵人的原因……如果妳的原因能有周旋的餘地,也是為了妳好,我可能會盡力阻止妳。」


阿梨微愣,她沒想過眼前的少年會以如此溫柔的態度尊重弱者,願意聆聽她的原因,她微微瞇起眼睛,心中淌進一股暖流。


酷拉皮卡一陣沉默,半晌後開口,他下了一個決定:「……我有和你說過,我想成為獵人的原因嗎?」


微風輕拂,少年的聲線平靜的描述窟盧塔族的故事:窟盧塔族的火紅之眼被譽為世界七大美色,只要窟盧塔族人的情緒一激動,眼瞳就會轉為艷麗的火紅瞳,猶如熊熊燃燒的火焰、猶如汩汩流出的鮮血,美麗卻帶著致命的詛咒,為他們招致滅族的命運。


酷拉皮卡是窟盧塔族的後裔,年少時的他因外出僥倖躲過屠村的命運,卻親眼見證族人們的屍體,族人們漂亮的紅眼楮一顆不剩的全數挖走,而那雙空洞的骷髏,彷彿訴說無盡的怨恨。


酷拉皮卡垂著臉,垂落的金色髮絲之下,他的表情有多麼陰鬱,話語之間就有多麼平靜的敘述那災厄般的場面,那是他千萬個深夜中反覆夢魘的場景。阿梨看著酷拉皮卡,腦中試圖想像他口中濺滿鮮血的場景,頭皮突然一陣發麻,酷拉皮卡卻像完全沒有察覺她的異狀,徐徐說道:經過警方後續的追查,滅族行動的兇手名叫幻影旅團的盜賊團。


他發誓會將他們全數殺光,將族人的眼睛一一還給他們。酷拉皮卡如此說道,提到激動之處,少年的瞳孔擴散血紅光圈,深不見底的恨意,每一晚悄悄地蠶食他的理智,酷拉皮卡不害怕目標可怖而狡詐,他只怕會忘記這股滿腔憤怒。


「酷拉皮卡。」清脆的聲線突然響起,打斷酷拉皮卡無限蔓延的恨意,宛如微風撫平他的情緒,阿梨側臉看向少年,對於他表現出的決心和意志,她是再欽佩不過:「祝你能順利找回同伴的眼睛。」


酷拉皮卡愣了愣,微微瞇起的琥珀眸流露幾分悵然:「妳是第一個這麼說的。」


他曾經將窟盧塔之事告訴過身邊幾個值得信賴的人,得知他要復仇的對象是幻影旅團,都下意識的想要勸退他,憑他想要隻身一人抗衡神秘又兇惡的竊盜集團,無疑是在找死。


身旁的少女凝視著他,神秘而疏離的面龐總讓酷拉皮卡回想起窟盧塔的同胞,美麗的眉眼之間的輪廓有種強烈的熟悉感,阿梨的面容像是與誰的臉龐重疊,陌生而熟悉的美人溫柔凝視著他,祈求著他為死去的同胞們找回四散世界各處的眼珠。


「……酷拉皮卡?」意識紊亂之際,酷拉皮卡恍惚聽見細碎的喚聲,隨後一股濃郁的香草氣息隨著白煙氤氳而上,撲鼻而來。阿梨捧著保溫杯,遞到他的面前:「我帶了點茶,如果不嫌棄的話,請用。」


酷拉皮卡接過保溫瓶,低頭沉默啜飲熱騰騰的香草茶,不曉得在想些什麼。阿梨悠悠的轉過頭,瞭望遼闊的山林,腦海的思緒零散簡筆描繪模糊的過往,阿梨忽然開口,清脆的嗓音宛如融進空氣:「我在十歲那年生了很重的病,性命垂危之際,小傑的父親出手挽救我的生命,他不僅收我為養女,還把我送到他的故鄉呢。」


「於是,我寄住在富力士一家很長一段時間……可惜我病糊塗了,連自己是誰都記不清楚,不曉得父母是誰,也不曉得家鄉在何處,連阿梨這個名字,都是小傑的父親替我起的。」阿梨的話音剛落,酷拉皮卡不自覺望向少女,她那淡金色的髮絲隨微風吹拂而搖晃,琉璃綠眸宛如一彎弦月,閃爍殷切的碎光。


「雖然在鯨魚島的日子很快樂,奶奶、米特姊和小傑都對我很好,島上的居民們純樸又善良......可是,我總感覺心裡空落落的,有種融不進鯨魚島的氛圍。」


「雖然對富力士一家有些抱歉,但我的心裡一直有聲音告訴我,遠方還有人在等我。」阿梨有些感傷的垂下眼睫,溫柔的話語中卻充滿信念:「我想要找回記憶,雖然這無疑是在大海撈針,據我所知,義父可能知道些什麼;如果我成為獵人,拿到獵人專屬的資訊網,或者結識厲害到獵人,說不定真能有找記憶的方法。」


酷拉皮卡的指頭抵著下唇,沉吟一聲,這個話題勾起他一探究竟的興趣:「……妳有線索嗎?」


「義父給我找了醫師,她每年都會到島上探望我。」阿梨的手撫向胸前的吊墜,隔著輕薄的衣料,以指尖揉捏那古怪的銅壺,她低聲說道,與酷拉皮卡分享她的秘密:「醫生說,我的病情並不尋常,她還用術語跟我說明了一陣子,最後瞧我還是一知半解,她便用最簡單的概念跟我解釋這場病的起因。」


酷拉皮卡好奇的抬眉,「哦?」


「醫生說,只有詛咒能解釋我的病因。」阿梨輕描淡寫的說道,即使面對酷拉皮卡質疑的眼神,她也只是回報淺淺一笑,取出掛在頸子的銅壺墜飾,連著墜鍊一併遞給他。


接過簡筆刻繪人臉的銅壺,額頭幾顆整齊排列的腫瘤,略顯浮腫的眼瞳緊緊閉起,寥寥幾筆刻劃嘴巴的刀法,使它的唇微啟,勾起不懷好意的弧度,酷拉皮卡思緒迅速的膨脹,瞬間閃過一個想法……它在對自己微笑。


毛骨悚然從後脊蔓延,酷拉皮卡反射性的將銅壺扔掉,是阿梨看出他的意圖,小幅度的搖首才阻止了他;酷拉皮卡有些顫抖的握著古壺,戰戰兢兢的回首,確認後方空無一人後,他才稍稍鬆了口氣。


「這就是妳說的詛咒嗎?」酷拉皮卡試圖恢復冷靜,仔細端詳手中的銅壺,銅壺上刻著簡陋笑臉帶著最深沉的惡意,刺骨的寒意猶如冰椎抵在後背,搖晃著準備將他的身軀刺穿,酷拉皮卡緊張地嚥了口口沫,事實擺在眼前,讓他不得不相信詛咒的說法。


阿梨無奈一笑,「醫生也是與你同樣的反應,建議我趕緊把銅壺扔掉,不過我們試過了很多次,還是沒有辦法扔掉這銅壺。」


「沒辦法扔掉這銅壺嗎?」酷拉皮卡捏著銅壺,再次向阿梨確認道,獲得她的點頭後,酷拉皮卡又是抬起眉,秉持對凡事都抱持質疑的精神,少年掂了掂銅壺的重量,猛地一使勁,一鼓作氣將古壺墜飾扔到遠方。


阿梨愣了愣,來不足阻止的她只能望著扔飛銅壺的拋物線,那銅壺扔飛的方向,忽然響起熟悉的聲音正罵罵咧咧的碎念:「誰想偷襲本大爺,把這麼個鬼玩意兒扔過來?喂,這項鍊長的也太奇怪了吧?」


「……」黑西裝的青年抓著那銅壺墜子,都把他聰穎的腦袋砸出一個胞了,要是考不上醫學院怎麼辦!雷歐力氣呼呼地出現在山中小徑,酷拉皮卡無語的沉下臉。


「雷歐力先生,那是我的墜子呢,謝謝您特意幫我撿回來。」阿梨拍了拍沾染草屑的長裙,莞爾一笑;黑西裝的青年瞧著阿梨溫婉靈妙的面龐,愣愣的哦了一聲,將古壺墜子扔回給了阿梨,嘴裡不忘碎念吐槽:「阿梨,妳的品味太奇怪了,交朋友的眼光也不能這麼奇怪啊。」


阿梨以微笑回話,熟練的將項鍊繫回頸子,那模樣古怪的銅壺再次回到胸前。身旁的酷拉皮卡還在糾結究竟是詛咒還是巧合,蠢蠢欲動地想再次扔飛銅壺進行測試,見狀,阿梨無奈一笑,試圖打消他的念頭:「以後還是別隨意扔墜子吧,要是沾染霉運就糟糕了。」詛咒可是不長眼的。


「什麼,你們在說什麼霉運?」雷歐力一頭霧水,還想再更進一步追問。阿梨卻沒有給他機會,若有所思的敲了敲身後的樹幹,朝那濃密鬱蔥的樹冠朗聲喊道,像是讓躲在樹上的孩趕緊回家吃飯:「小傑,你再躲著偷聽我們的話,就不是乖孩子囉。」


「嗯?阿梨是什麼時候發現的。」回應阿梨的話,鮮綠色的身影從濃密的樹冠中冒出,小傑雜耍似的吊掛樹幹上,沾染葉碎的臉蛋露出爽朗而燦爛的笑靨。男孩單手拎著背包,腿部肌肉忽然地膨脹,大腿一使勁,在空中翻騰一圈,綠靴子穩穩的踩踏草皮上,順便將身上的葉片都抖落乾淨。


「我還不熟悉你的味道嗎?」阿梨佯裝無奈的嘆氣,小傑笑瞇瞇的揹起背包,晃頭晃腦湊到阿梨耳邊悄聲解釋道:「酷拉皮卡沿路上很想問妳的事,又很難開口的樣子,我想說趁這個機會讓你們好好聊聊,有什麼話說開了也好。還有,米特阿姨要我好好保護妳,所以我才會在樹上面盯著!」


這是他跟阿梨的悄悄話,不能被酷拉皮卡聽到,否則他一定會很難為情。


「謝謝小傑。」阿梨微微一笑,伸手將他的刺蝟頭理整齊,男孩對她的體貼無時無刻都很溫暖,一旁雷歐力慢半拍的回過神,大喇喇提問:「話說回來,你們怎麼都在這裡,是為了吃午餐嗎?」


「是為了等你。」酷拉皮卡翻了個白眼,小傑跟著點頭,遞給雷歐力一只吃剩的魷魚乾,絲毫沒有覺得半點不對勁,單純如他眨了眨眼,爛漫又天真的樣子:「我吃到剩下最後一片了,給你當午餐。」


雷歐力、酷拉皮卡:……


「管教不周。」阿梨訕訕地拍打小傑的腦袋,以拳掩嘴咳了一聲:「小傑,吃剩的食物不要隨便給別人。」



創作回應

落葉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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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9-09 16:0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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