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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終默示錄外傳 • 初源之章 第四話:聖器與賭注 第三小節-極惡之罪以愛為名(下)

虚ろな光 | 2022-11-05 16:12:19 | 巴幣 302 | 人氣 379



        此時、解象天擘內......
 

        贏得了賭注,阻退了伊登之園的勢力,初源呼了長長一口氣,就在蕭先生、千歲寧、槿子面前......

        「是我的勝利呢。」

        「真是太棒了,初源小姐!」

        「恭喜啦初源。」

        看初源邊說邊側膝跪坐下來,槿子和蕭先生也跟著祝賀,但看蕭先生的動作似乎是中國抱拳禮,初源露出有點靦腆的微笑,她都忘了自己上一次被人稱讚是什麼時候,不過......這樣的感覺倒還不壞,真著、則是保持冷漠緩緩來到面前的千歲寧。

        「總算是在各方面的意義上站在起跑點,再來才是真正艱辛的部分,先說妳可沒有太多時間。」

        「誒,馬上就要嗎?訓練什麼的。」

        「是的,因為在此當下,聯盟的人都輪番與逆吠陀對抗,死傷更有累積,但......也不是說要妳馬上握劍戰鬥。」

        「那要怎麼樣?」

        「手握關鍵,我自然要給妳最充沛的資源,基礎的能力,面對怪獸的攻防等等,在妳投奔戰場以前,知識也是不可少的。」千歲寧用左手食指輕敲自己的腦袋,模樣挺自以為是。

        初源聞言,雙眸緊視化成三月細練纏掛左手的劍胚,瞬間異感充斥全身,意隨心動間......殘月劍胚伴隨光芒自掌心化現,而此劍雖巨,拿在手上卻不覺得重。

        「好神奇,似乎只要我想,就會有劍胚是否要出現的指令在腦海浮現,然後用意識就能操作......」

        自言自語間,腦海甫動念收回,那抹異樣感又再次充斥,下一秒、劍胚再次變回三月細鍊纏掛左手,初源只覺得不可思議。同時......她也撇見環繞天誓岩的灰石步道是如何延伸。

        先前......因為天誓岩巨大的水晶遮掩,如今水晶消逝,步道被擋去的部分完整呈現,但見超過七百公尺寬的空洞宣召了天誓岩的規模,湊近內部邊緣低頭眺望,低頭眺望......下方雲海深的不見盡頭,叫人無法想像天誓岩本來的大小,更無法揣摩吸收如此巨大水晶的劍胚究竟藏有何種力量。

        「此劍能以實體或細小綴飾的模樣攜帶,是只有能操控它的人才能做到。」走到離初源稍遠一些的位置,千歲寧緩然說道。

        「有那麼大的規模跟能量,為什麼劍胚呈現一種未打磨也不鋒利,甚至及黯淡無光的樣子?」

        「有些兵器擁有特殊的鑄成與開鋒以致覺醒方法,首先妳必須摒棄人類的知識,殘月劍胚天生所成,加上剛才妳與沐歲凜奈以力灌注,使得出現完整面貌,現在它認妳為主,未來就靠妳的力量讓它成長,直到圓滿。」

        「所以,初源的重要可遠比自己認為的份量還多,現在只有妳能讓這把劍發揮真正威能了。」接續在千歲寧話語後的,是帥氣如往的蕭先生。

        「要幫劍取個名字嗎?既然是殘月劍胚的主人,我想......它也一定在等待唷。」來到初源身旁的槿子插話,她似乎有點期待。

        「妳跟蕭先生都太看好我了,不過......名字什麼的我還沒想過呢,我想應該不急於一時。」初源站了起來,在拍拍裙子以後,她伸手握住那兩把小太刀,神奇的是,不管腦海如何動念,小太刀似乎都無法像劍胚一樣變成小裝飾品攜帶。

        看著一臉狐疑的初源在跟槿子談話,蕭先生走向千歲寧小聲開口:「這邊應該是沒問題了,社長,蕭某人先行一步。」

        「沒問題,聯盟內的事總是有勞你了。」

        「再造之恩,友人情義,其次、蕭某人也擔任副社長一職,一點小事亦不足掛齒。」

        「哈、聯盟內有你,我千歲寧可謂萬幸,這段時間,初源的安危也要勞煩蕭先生了。」

        「蕭某人會盡力,那麼社長,我就先行別過。」

        又行了抱拳禮,千歲寧則點頭示意,但見騰空飛離的人捲起強風呼嘯,那沉澱將近千年的情義,在此刻已然不用什麼證明。

        另一邊......初源雖能控制劍胚,但兩把小太刀仍無法化成光粒保存,為此槿子特地回第二殿堂拿來一條腰帶。

        做為和綴有蕾絲緞帶的無袖米白露胸上衣,還有那件略為貼膚的黑色長裙搭配,這條混有銀環的雙層細腰帶並不搶眼,其在左腰際多了一個分岔的斜向固定扣套,初源默默將兩口小太刀並排插入扣套。如此一來......她就像某種角色扮演的穿搭一般。

        「感覺不到重量呢,本來想說衣服會因此被拖歪的。」抬起雙臂的初源左顧右盼,雖然還披著手袖披肩,但帶刀似乎也不影響。

        「此兩把小太刀輕如鴻羽,但置地風吹不動,一般外力無法動搖,如所有能讓神堪用的兵器,皆具一些違背常理的特質。」用一如既往的冷淡解說,雖然奪劍成功是自己早有暗著,初源意料不到的奮力也讓千歲寧面露一絲安心微笑。

        眼下、蕭先生已離開,而槿子把腰帶交予初源後也被千歲寧遣離天擘。

        現在偌大的藍天與懸浮山岩下,就只有純白聖潔的夢幻和初成女神的絕代風華,時間......則在流動裡成為短暫沉默的素雅。初源知道千歲寧正盯著她看,不過事到如今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一直看我又不講話,你又想幹嘛?」

        「我只是在想,妳接下來的課程和未來的戰鬥,會有什麼困難與風險。」

        「這是在擔心我嗎?」

        「是,因為妳將投身危難之中,所以我希望妳能好好為自己打算。」

        「呃......嗯......」

        萬萬沒想到對方會直白回答,也許......這也是讓槿子離開的理由吧?初源有點尷尬的側過身,用捲頭髮玩的手擋去臉上的羞紅。

        而不知道是為了轉移心情還是想幹什麼,她突然拔出小太刀的其中一把默默端詳。雖說是小太刀,造型卻和以往認知的大相逕庭,不僅刀柄長度超過30公分,那上面的造型甚至讓初源不知道該握在哪裡,細細看著,疑惑脫口道出......

        「總覺得,刀柄上的紋路跟雕痕有些模糊,刀紋也很淺,不僅不銳利,也沒什麼光澤。」

        「它們是以殘月劍胚之力自主生成,劍胚在妳力量初入時產生變化,應此特質,雙刀的成長也和劍胚一樣。」

        「唔......」

        大概覺得沒意思,微微鼓嘴的初源收刀入鞘,雖然成功拿到了千歲寧所說;有可能擊敗逆吠陀、被稱為聖器的存在,不過她仍沒什麼真實感,夜刀神的責任之擔也僅在心中縈繞數分,因為很快就被末日與逆吠陀給掩蓋了。

        這時、千歲寧的嗓音傳來......

        「初源,妳既然通過了第一個賭注,願意再與我一賭嗎?」

        「再賭?」

        「第一個賭注,是賭妳掌握劍胚的可能,還記得數天前妳發狂時,我施以強力使妳沉睡一事吧。」

        初源沒回話,只是點了點頭,想起那時被極端情緒支配的狂暴模樣,她似乎有點難為情。

        看對方微紅著臉,千歲寧繼續說:「其實我那時正吸納妳從心窩處散發的金色光芒,並將之灌入劍胚最後的空缺之中,當時就是第一個賭注。」

        「哎?所以不是跟沐歲嗎?」

        「並不是,賭是賭劍胚會不會接納妳的力量,所幸......妳溫柔的力量並沒讓劍胚拒絕,從那一刻起,跟沐歲凜奈提出的賭約純粹就只是權宜策退。」

        不像胸有成竹,也不像交予機運,千歲寧給人的感覺像在兩者之間。要說他賭、他確實是賭,可要說有沒有經過重重佈計,單以栽培劍胚與運用心血,那絕對是巧妙連環的謀策堆疊。

        「那要再賭,是要賭什麼?」初源問。

        「賭一場未知但卻一定會發生的試煉,而那個一定會發生,則取決於妳的接納與否。」

        「你什麼意思?」

        「初源,雖然我是基於自己的期望與大局而逼妳助我,但妳既然身為帝爾聯盟的一份子,我也有義務幫助妳走出陰霾。」

        「陰霾?」話尾稍拉高調,初源雙眉微微挑起。

        「其實......當初看到妳的那一天,我就有一種預感,妳絕對不是那種平凡的樣子,如今......我的預感已經見證一半。」

        「什麼?」

        明明連賭約都還沒解釋清楚,就突然講到陰霾,千歲寧沒理會對方的莫名,他上前抓住初源的肩膀,對此......初源睜大了眼,眉毛也挑的更高,不過她倒沒有想甩開千歲寧的意思。

        「這見證一半的預感,是妳的外貌與能力,另一半妳覺得是什麼呢?而對妳來說,人類是什麼?不、也許該說人性是什麼。」

        「蛤?」

        「盲目從眾,有時即便明白是不該做的事情仍會去做,並不是人類笨或蠢,是想擺脫不安,生在講究合群的日本,妳對此一定有特別有感受吧。」

        「你沒頭沒腦的在扯什麼啊?」

        「突出的釘子會挨打,從一個人的外貌、言行、甚至是其過生活的方式,只要是無實質利益的少數就會被歸於異類,換句話說,不屬人類的情感也包含在內,例如......愛上了非人之物這種感情。」

        講到非人之物,千歲寧鬆開了手轉過身去,話調雖仍感覺不出情緒,卻又如其行動般充滿明顯的探誘,他看似不期望初源的反應,卻又回頭予以眼角餘光。

        最令初源不快的是,每次千歲寧拐彎激她,都故意表露的很膚淺,尤其是那冷漠眼神裡的一絲輕蔑,不過......

        「唉......東宮啊......那麼想看我生氣的話,好好跟我商量,我也是會想辦法逼自己生氣給你看的,不用在那邊拐彎抹角戳我痛處......」

        大概被逗弄到產生抵抗力了吧,初源一臉疲憊的回話。比起不想提到的痛處被拿來說嘴,現在她只是純粹對千歲寧每每繞彎暗喻的說話方式感到無力。

        「我是為了讓妳去思考才那樣說,不是要把妳養出奇怪的癖好......」閉眼回應,此刻千歲寧十分確定初源除了微妙的吐槽體質,還有難以言喻的屬性。而且不知為何,在初源說要逼自己生氣那邊,竟然莫名地有些情色味道。

        「那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嘛?」露出苦笑,初源用一種對待小孩的溫柔問道。

        「不想怎麼樣,只是想幫助妳,再說......妳不覺得奇怪嗎,明明不少事情違背本意,卻要因為不想成為特別的那一位而去實行,這真是自由的世界嗎?每個人都要觀察群眾走向,在意著由人性定出所謂合不合理的歪曲信仰,然後把真正的想法和情感壓抑在心,其實......妳想跟哥吉拉二世在一起對吧。」

        「說來說去,你就只是想聽我親口說自己對baby抱持怎樣的情感吧......」面現一絲難受,即便反應較先前柔和,仍能清楚感到不願面對的不悅。只是初源沒發現,自己已不再用沉默逃避。

        「並不是,我知道妳對哥吉拉二世抱有超乎常人的好感,雖然剛才把話說成那樣,我仍無法完全確定妳對二世的感情是親情抑或愛情。」

        「東宮......」

        「與二世的分離,在妳心中留下迷惘悵然,二世的身亡,更在妳心中留下無比傷痛,這就是妳心中的陰霾,妳曾說過我又懂妳什麼,其實我懂,因為比起承認,妳更害怕接受這種情感,就像妳變回原貌後對自己容顏的迴避,因為衝擊太大,甚至讓妳覺得自己不是自己,我說的對嗎?」

        「......你還真敢說啊,東宮千歲寧......」叫出對方全名的初源把甜甜的聲音壓低,儘管不像先前,卻仍能感到兩三分怒氣。

        「當然敢,因為我必須讓妳知道,二世在96年現蹤前往迎戰戴斯特洛伊亞,都是為了妳。」

        「誒?」不曾想過的可能入耳,初源睜大了眼,痛楚與憤怒亦戛然而止。

        「妳該不會覺得巴斯島爆炸,二世被三枝感應出想回亞度諾亞島,接著又被她和小澤用超能力引來東京,是一切的真相嗎?」

        「如果不是的話又是什麼?!」

        聽那拉高音調的疑問,轉過身來的千歲寧直面了初源有些迫不及待的眼神:「妳真以為那兩人魚目般微弱的超能力,能動搖哥吉拉一脈強如烈日的精神?二世確實有感應到她們,但靠近日本的真正目的,是為了妳對抗戴斯特洛伊亞,確保妳的安全而已,什麼用超能力引誘甚至到操控那種自我感覺良好的事實根本不存在。

        「啊......」

        「跟妳分開以後,二世心心念念的只有妳一人。」

        「真、真的嗎?!」

        星黑眸裡的感動如詫異般來的突然,看著千歲寧左手聚光化出一個黑色資料夾遞出,伸手接過的初源忍不住將之打開,只見用日文寫到的項目與畫上紅線的數字,那凌亂的組合與逗號似乎還暗藏時間與日期,以及一些令她莫名熟悉的字眼,例如......"五條梓不在旁邊""離開一定距離""在貨櫃裡面""與五條梓分開後"等......

        「這是在寫我跟baby的什麼嗎?」瞧出端倪的初源立刻有所反應。

        「是的,那是用俄尼爾曼族科技製成的儀器 拉普拉斯之眼所記錄下來的報告。」

        「拉普拉斯之眼?」

        「大小如感冒病毒,半生化的奈米機器,我們把它放在二世體內,做不到什麼細膩紀錄,也無法造成影響,卻能將各種心情以數字編碼表現,同一種心情若導向不同目標,專屬編碼也不一樣,例如妳在生氣,對於生氣的對象不同,所出現的數字也不一樣,不過......這足以證實二世對妳的掛念。」

        「放在baby體內?你怎麼做的?」

        「靠妳幫我們放啊,再說......是妳讓剛出生的二世把拉普拉斯之眼吃下去。」千歲寧回以淺淺輕笑。

        「剛出生......啊!是我餵baby吃的那束花!」一臉驚訝的初源萬萬沒想到帝爾聯盟早有眼線排佈。但想了想......既然事關哥吉拉,若沒眼線的話才算奇怪吧。

        「是說妳也真厲害,從花餵到漢堡,二世大概是哥吉拉一脈裡唯一吃過人類食物的存在了。」

        「呃......」初源用手指捲著瀏海,明明餵漢堡是在拖車貨櫃裡的事情,千歲寧竟然知道。

        「可惜,那些只能做為紀錄,在二世身體被戴斯特洛伊亞灌胸重創後受損,不到晚上就完全壞掉了。」

        「那......大隻的哥吉拉呢?」像突然想到一樣,初源好奇地問。

        「牠的話有點詭異,拉普拉斯之眼記錄不到含有明確目標、情緒、思考的讀數,種種可能性指出哥吉拉"靈魂有極大量不在體內",換言之就是"自我意識相當薄弱,僅剩生物本能"。」

        「靈魂不在體內?」

        「嗯,84年照明彈與音波引誘戰術,還有95年T計畫能成功也是此原因導致,其次、那種高頻率的咆嘯與彷彿換了某種病症般、會不由自主晃動身體與頭部的不協調感,和靈魂在體內的占比有關聯。」

        「怎麼說?」

        「84年到92年,肢體的靜態感尚可,推估是在體內殘餘的靈魂處於沉睡或極大限度脫體,而93年到95年,是靈魂占比提高,但仍屬於薄弱,導致肉體動作與靈魂統合出現延遲,所以變的很過動。」

        「那96年的話?」

        「96年不得而知,因為要監控牠難度很高,拉普拉斯之眼不到幾小時就會壞掉,得一直更換,後至巴斯島爆炸,牠體內力量增強,拉普拉斯之眼就無法發揮作用,但也許96年的意外......讓牠的靈魂全數回到體內也說不定。」

        「嗯......」

        初源長長低吟一聲,哥吉拉蘊含的秘密似乎深不見底,如果靈魂不在體內,那究竟會在什麼地方?若以此套用哥吉拉的行為,一切又真能得到合理解釋嗎?沉默之間、千歲寧嗓音又斷了思考......

        「先不管大的哥吉拉了,妳先看看資料夾的記載吧。」

        聽著千歲寧的話,重新回到資料夾內的目光正映入大量不明的編碼,而且還能發現紅筆劃線的地方有相同的數字排列,隨著翻動的頁面增加,初源疑惑也越來越深:「用紅筆劃線的數字都一樣,那代表什麼?」

        「那代表的是妳,對照項目標題,有妳在身邊時的讀數,還有隨後哥吉拉到來,牠所展現的不安與受妳安撫而平復的讀數,還有進貨櫃將要與妳分開,最後妳選擇陪伴在身邊的地方。」

        「......那都是我嗎......」注目在紙上的視線游移,冰冷陌生的數字何以成為喚起內心溫情的密語?證實了二世對自己的情感,初源不想去追究真偽,取而代之的,只有不斷盈湧的愧疚。

        明白眼前女神的心緒正在浮動,千歲寧稍抬的左掌於胸前凝化類似在雨夜希聲裡的光芒,數秒後......球狀的懸浮機械散發白光掃過初源,眨眼間......一條與紙上記載相同;屬於自己的編碼數字投影浮現眼前。

        「這是?」

        「我知道妳會懷疑,所以喚出拉普拉斯之眼的大型控制單元掃描,當拉普拉斯之眼觀察時,每個不同的個體所想的同一件人事物都有獨立編碼,控制單元現在顯示屬於妳的專屬編碼,正和二世想妳之時一模一樣,為表證明,妳可以觸碰單元想二世看看。」

        初源聞言不假思索,她伸手按上掌心大小的控制單元,而眼前的千歲寧也做一樣的事,隨即.......投影在彼此之間的兩行數字,正是屬於二世專屬的編碼。

        「你果然不是拿一些紙張編造沒意義的東西騙我呢......」

        「那麼妳應該能相信,二世是真的在想妳吧?」

        「我不會再懷疑了......」把手收回的初源用略為痛苦的表情點了點頭,不知為何,她的聲音似乎微微顫抖。

        「妳現在翻到最後一頁看看吧。」

        透徹了對方的心情,千歲寧很貼心的背過身去,手上的控制單元也化光消散。初源依循指示往最右邊翻,只見寫有"1996年、御前崎海岸至打敗戴斯特洛伊亞"的標題醒目著最後一頁的內容,目光下移......相同讀數又一次證實了二世的思念,初源雖然沒講話,但錯愕的表情和感動的心緒正把她美麗的容顏混成一抹壓抑情緒的脆弱。

        「baby還是......在想著我呢。」以為千歲寧只是慣性轉身耍冷酷的初源趁機揉眼睛,因為她的眼眶已經盛滿淚水,同時......胸前也再次浮現微弱的金色光粒。

        「打倒戴斯特洛伊亞後,讀數持續一下子便消失了,我想那是牠覺得已經為妳剷除威脅,所以放下心的證明。」

        「嗯......」

        「與妳分開後,在巴斯島上雖然數度有逼命危機導致的不安,可數值都完全不一樣,直到太空哥吉拉飛往日本時又出現相同讀數,而當戴斯特洛伊亞對日本構成威脅時,一樣的讀數再次出現,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因為二世在乎妳。」

        「baby......」

        成神的人仍舊,只是貌聲全變,僅餘一樣的情緒更迭在眼裡的溫熱,初源不自覺用手摀嘴,記憶裡的畫面、過往的行為與紀錄,在此一一被思念填滿。

        同時......愧疚與羞恥心也不斷高昇,倘若二世是那麼義無反顧,不斷逃避的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回應牠的情感?所幸到了此刻,此情再也不是錯寄思慕。

        懷抱這份悸動,對二世的情感是如此鮮明而真實,第一次......初源升起了一股"我還是我"的充實感。

        「活著,在少了極限的枷鎖以後,其實與死亡並無太大的不同,差別在於,妳可以充實每一秒,讓自己擁有值得永恆守護的信念,二世能如此為妳,那是牠的信念,那妳呢?」

        說話之餘,千歲寧緩緩轉過身來,少見的鎖眉愁容在半閉的眸眼裡蘊含一絲真情,度過漫長歲月的他,仍為二世當年的行為感動。

        「我......」

        「是要逃避,或是將之銘記於心,我想這都不是該由我幫妳決定的。」

        「我沒有要逃!我只是......」

        「不用急,我並沒有要妳馬上給答案,所以......要跟我賭嗎?」

        「你想賭什麼?」初源仍是質問,可先前的猶豫已經被堅決取代。

        「賭妳能不能找到活下去的意義,因為這是妳現在最欠缺的。」

        「我不是答應要幫你討伐怪獸了嗎?還有我自己也打算對逆吠陀報仇啊,我也沒尋死跟搞自閉了這樣還不夠嗎?」

        「無論人神,始終不會察覺自己缺少什麼,因為若能察覺,世道便不會如此崎嶇,妳捫心自問,為什麼鬱鬱寡歡,為什麼一副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又為什麼會有不想面對的事情,妳剛剛為了天王寺槿子出手,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所以我希望妳能為我、為聯盟、為世界、還有為妳自己下一次賭注。」

        「......」

        「我相信只要找到那個意義,妳就能有明確方向,有明確方向,意志也會不同,那鮮明的動力將推動天啟、推動妳的力量,使妳能在真正的意義上發揮劍胚之力......」

        世路迢迢、知心尋義,若有一刻銘記,定是刻骨之情,千歲寧話至深處,一顆小偌彈珠、被耀目白光與七彩眩芒包圍的不明球體化現右掌心。

        斂起總是冷漠悲憫的心機眼神,千歲寧用認真的表情對沉默的初源開口:「此為天界寶具之一,惑堺妄誕所產的荼羅迷晶,如果願意一賭,就將它服下吧。」

        「吃下荼羅迷晶,就能找到那個意義嗎......」白皙的手緩慢伸出,最終停在荼羅迷晶的上方,纖柔的手指曲成了如同此時猶豫的心緒,而初源的另一手還將資料夾抱在胸前,彷彿那是她和二世僅有的聯繫一般。

        「能不能找到端看妳自己,荼羅迷晶會為妳帶來一場試煉,試煉的成敗就是我與妳的賭局,我不知道試煉內容是什麼,也不知道試煉什麼時候會發生,那將是只有妳才會知曉的內容,我不會說把一切寄託在妳身上所以要妳拚盡全部那種話,相反......我會用我的全力,在妳準備好一切以前爭取時間。」

        「......活到現在,半生不滿,卻忘了從何時開始被那無意間提起的名字逼的無所適從,如果要靠荼羅迷晶斬斷苦纏,我還有資格把baby為我的一切視為瑰寶嗎......」

        看望眼前的光芒浮動,那是一切不明的另一場賭局,它模糊千歲寧的容顏、佔據了視界。而初源話如自言自語的呢喃,有的不是對千歲寧的疑惑,僅是對自己的責問......

        已經失去了自己,卻又揹著"五條梓"的過去,回想數天前彷彿真實的夢境,那是變化後的自己和過去模樣的"自己"對話,"五條梓"的每一聲一句,無不來自初源心中早就知道答案的問題。

        "逃避嗎   後悔嗎"

        "不想停下卻又為何停下"

        "即便是厭世有所減少的此刻"

        "那些感覺仍沒退去"

        "曾想創造歸宿   曾想試著尋找"

        "既然   baby能義無反顧"

        "那我   不想再這樣"

        並沒有具體的想法或言語脫口,因為腦海糾結的思緒太過紊亂,但肉體卻是不做它想的乾脆,初源拿起荼羅迷晶吞下,那溫潤無味的柔軟頃刻透化全身,並在兩聲深邃的心跳後化為平淡。

        「這樣就可以了吧?我如果賭贏了,你要給我什麼?」

        「我可以答應妳一件事,只要在我能力所及的範圍內,相反......若妳沒通過試煉,我要妳永遠為我奴僕,執行我所有的期望。」

        「還真敢講,是說試煉內容只有我自己知道,你又怎麼能明白真相,萬一我騙你怎麼辦?」

        「試煉的內容在於我稍早說過那活下去的意義,神祇與天啟的力量,還有越是上層的兵器,其能力都會被心智與信念強化,其次......荼羅迷晶發動時會有專屬的光芒與力量波動,所以當試煉發生時我會知道,最後......妳想騙我?這就跟基多拉打贏哥吉拉一樣,是不可能成功的事情。」

        「呣嗚......」聽得話末的諷刺,有點恨的牙癢癢的初源鼓起臉頰,確實......以目前的自己而言,要對千歲寧來一場痛快的反擊是不可能的,深深嘆了口氣,初源啟唇問道:「你雖然說不知道試煉的內容跟發生時間,但既然能拿荼羅迷晶給我,你應該多少知道一些吧?」

        「荼羅迷晶已散化妳全身,試煉發動的方式與時間無法掌握,但我可以告訴妳,對於旁人來說,荼羅迷晶的試煉只是一瞬間而已。」

        「一瞬間?」看千歲寧明顯的話中有話,初源忍不住追問,他要不是隱瞞自己也吃過荼羅迷晶,就是看過人經歷試煉。

        「是的,一瞬間,以旁人來說。」千歲寧露出不懷好意的邪笑,一副故意不告訴初源的模樣。

        「什麼以旁人來說,你又在搞曖昧不明的講話方法。」

        「誒,說的太明就不算賭了,況且我說過試煉只有服下荼羅迷晶的人自己知道啊。」

        「你還在......嘖!東宮,我知道你想幫我,可是我難聽話先講在前面,如果荼羅迷晶又是你捉弄我的把戲,我是真的會跟你翻臉喔!」

        「呀......我剛剛都把話說到那種地步了,再怎麼樣也不可能拿試煉捉弄妳吧,就連前面的拉普拉斯之眼也是,我喜歡看妳生氣沒錯,但像境界的事實以致殘月劍胚,我有騙過妳嗎?」

        「是沒有......哎呀反正你還是有前科紀錄啦!」差一點就要認同千歲寧,初源粗魯的搪塞過去。

        「哈,時間會證明我一片真誠,現在......事情也告一個段落,我得先回聯盟本部了,妳就留在這裡好好訓練吧。」

        「那這個資料夾?」

        初源遞出一直抓在手上的黑色資料夾,似乎有意歸還,但千歲寧並沒接下,反而......

        「送妳了,二世已死,妳又是這世界上最重視二世的人,拉普拉斯之眼予以的雖然只是字面,但我相信足以連結妳與二世的思念。」

        「嗯......」收回的手將資料夾抱在胸前,初源白皙的臉蛋微微泛紅。

        「另外,聯盟的曆法和時間跟地球同步,現在是九月二十四日晚上八點,妳明天早上七點再去霍里斯懷德大廳找米蒂絲報到,她會告訴妳接下來的事宜,從今以後,妳可以在戰神之都和本部自由活動,只是到本部切記不要動用太多力量,除了地球不能去以外,要去宇宙的哪邊則得找人陪同,以上。」

        「那你回聯盟要弄什麼?」

        「地球的戰況尚須再議,加上沐歲凜奈前來一事,我得搞清楚聯盟的某人在想什麼。」千歲寧踏上浮石,心機的眼神似又估量一場未知之局。

        「那個某人是?」

        「沐歲家之神並無法透過殘月劍胚得知聯盟內的情況,在我帶妳來之前,其實曾將要贈劍之消息暗自放出,來的如此湊巧,妳也很好奇吧。」

        「所以......聯盟內有屬於伊登之園的人嗎......間諜還是聯盟的背叛者什麼的......」

        「是不是皆無所謂,只是對方用此鮮明的手段,為的不是算計,而是要讓我明白其欲行動,所以間諜也好、背叛者也罷,找與不找都無礙於我所要知道的那個結果。」

        「這話講得很玄,難道聯盟內有不同的勢力?」初源怯怯回應,腦中再次浮現那位有著馬耳馬尾的年輕女性。

        「並非如此,只是聯盟專司戰鬥,對一些奇門異法則較不專精,在地球人類不為人知的勢力裡,帝爾聯盟主掌力量與科技,伊登之園則是法術與陣式,以致學識和跳脫人類眼界的概念。」

        「我曾聽朋友提過伊登之園,知識這一門路也有被提及。」

        「沒錯,因得領域不同,所以各有長短,再說......我姑且知道聯盟內可能有人需要伊登之園的幫助,所以放出消息引伊登之園的人前來,好達成某種交易條件,也是有可能的。」

        「那你要回去親自找出囉?」

        「不用,關於此人,自然會有人告訴我,如果是我所猜測的對象,我想有一個很重視她的人已經動身前往尋問了。」

        「是嗎......」

        「是啊,畢竟是以罪惡為名的愛,那怕是極惡之罪,所以說,有時不用人去定義的對錯來覷見一個人的本質,也存有醍醐味,希望下一次見面,妳也能給我不一樣的感覺。」

        不待初源回應,千歲寧用意識驅動浮石飛離,寬闊的天擘只剩下初源一人了。而經歷了連串忙碌,她覺得此刻的自己難得輕鬆,千歲寧離去前的一席話,也在腦中不段縈繞......

        「極惡之罪以愛為名嗎,那心理存有你的一席之地,這個罪又多深呢,baby......」

        在天擘已成白晝碧藍的氣狀深空下,初源再一次翻閱資料夾,此刻從臉上流露出的溫柔,正讓她散發前所未見的魅力。而今天的聖器與賭注,當在抵達那個遙遠的未來時,憶起今日的自己,想必會是另一番感受吧。
 

 
                         後來各走各路的背對,我已經無法再說什麼。

                              每一天醒來的迷惘,都來自熟悉的存在消失。

                                    活下去的言語,曾幾何時被宿命糾結成慟。

                              如今......就算沒了自己。

                                   我還是能擁有與你一起的思念。
 
 
 


 
弱弱追加,這次有特別篇章,接下來到11.10日前,會根據各位的選擇決定下一篇的內容,只有一票或沒回應就會照預設路線發展><

路線A:去聯盟本部。

路線B:留在戰神之都。

路線C:到伊登之園。

路線D:跳過。
 
 

創作回應

愛德莉雅.萊茵斯提爾
到伊登之國要小心老鷹(X)以及蘋果好吃(O)
初源有深沉的母愛呀...如果可以成為動力的話....
2022-11-05 21:11:03
虚ろな光
嘿嘿 有的有的 雖然外貌劇變 溫柔還在的

等等 這樣愛德莉雅是選C囉@w@?
2022-11-06 14:53:19
愛德莉雅.萊茵斯提爾
是噠,抱抱可愛阿光~(つ´∀`(´∀`c)
2022-11-06 15:17:33
虚ろな光
瞭改~(抱
2022-11-06 15:21:45
七夜墨
戰神之都+1 單純想看打架XD
2022-11-06 19:21:26
虚ろな光
B一票嘎
2022-11-07 15:30:58
虚ろな光
投票結束 C路線確定
2022-11-10 18:07:30
夜梓的臨殃
我一樣要繼續說,千歲寧和初源真的好棒
發現初源現在的決心愈來愈堅定了,希望在變強大的同時,「她自己」都還一直在,總有點擔心以後初源會不會遇到什麼事,然後遺失了自己QQ
然後初源真的好可愛ww
害羞的也太萌了www
2023-01-27 20:39:36
虚ろな光
嘿嘿 妳能喜歡這兩位實在是太好了

在本傳中 初源已經是一位堅定的女神 外傳最主要的便是記載初源的成長

未來她會經過某件事 才會認清自己ww
2023-01-28 15: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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