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我清了清喉嚨,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相對沉穩。
「我不想要你再回來這個家了。我已經把你的東西都打包好,放在外頭的儲藏室了。」
「漢娜,聽著,這是怎麼一回事?我們不是說好等我回家之後,我們再坐下來一起商量嗎。」
我閉上眼睛,銘記自己離婚的訴求。試圖尋求讓自己鼓起勇氣離婚的力量。我抓緊手機說。
「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麥可。從那件事發生後,我們之間就沒戲唱了。我認為我還沒有辦法振作起來,選擇原諒,遺忘過往。我真的做不到。」
「是關於....關於那個人....」
「你還敢提那女人的名字?」
「寶貝...我跟你說過好幾百遍了 - 那是場意外!那只是個吻而已,我和她沒有做其他不該做的事,一切就順其自然的發生了啊 - 我對她沒有放任何感情,我只愛著你。」
「聽你在屁。沒人拿槍指著你的頭逼你親她,你會那麼做是因為你對她有意思吧。況且離婚這件事不僅僅只和她有關。是和我們...聽著,我不是想和你吵架,好嗎?這樣對我們都好,對你、我好,對蕾貝卡也好,這才是最好的結局。」
「我不能拍拍屁股走人啊,你和蕾貝卡是我的全世界,我每天都想早點結束手邊的狗屁爛事,回到溫暖的家找你們兩個....」
「抱歉麥可,我對你沒感覺了。」
「什麼?」
「我不愛你了。」
「你不愛我了?」
我眨了眨眼睛,眼眶中的淚水隨之滴落,沿著臉龐緩緩流下,我快拿不穩手機了。深呼吸啊漢娜,快深呼吸。繼續深呼吸,你做得到的,你是個堅強的女人。
「對,不愛了。」
話筒的另一端傳來他的啜泣聲,他的聲音好虛弱,斷斷續續地嗚噎著。
「妳騙人。」
「麥可,我一直以來都愛著你。但現在我無法像以前一樣愛你了,真的沒辦法。感覺....有太多沉重的包袱了,像坐上一輛漫無目的地的車一樣,我快喘不過氣了,我想要離開這輛車,呼吸一下車外的自由空氣。」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陣模糊的聲音,模糊難辨。他或許把手機放在胸口附近,腦中正思索要講些什麼話來挽回我吧。所以我先開口了。
「法庭見了,麥可。我的律師會連絡你的。」
「漢娜,我...」
我掛斷電話,把手機扔到一旁的沙發裡,自己則癱坐在地板上。我再也無法忍住內心的痛楚,感覺全身上下都不舒服。
「做得不錯呢。」
我轉頭看她。她有一副指甲十分光滑的雙手,一頭捲度剛好的捲髮,臉上掛著令人暖心的酒窩,而她手中緊握的小刀卻直對著我家寶貝的喉嚨。
「我...我已經照你說的做了,他是你的了。拜...拜託,放蕾貝卡一條生路吧。」
「小甜心啊。」她咯格笑道。「我們都懂他不會這麼容易放棄的。不過剛聽完你們的談話,你覺得等到他回來後,看到蕾貝卡躺在嬰兒床上,臉上蓋著枕頭,而你則臉部朝下死在浴缸裡的時候,他會不會嚇昏呢?」
當她溫柔地說完一字一句後,我放聲哀號。
「用不著擔心,蕾貝卡不會有任何感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