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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珊卓拉《Next Stop Anywhere》25:珍惜當下

LupusMayCry | 2021-09-20 18:00:02 | 巴幣 10 | 人氣 197



經過了漫長的一天,卡珊回到部落時已經是晚上,北烏卓人在開始準備晚餐,承蒙這段時間的照顧,卡珊主動幫忙籌備,從處理食材到生火,還和部落裡的大媽們交流了一些食譜上的心得,她很多天沒有感覺這麼輕鬆了,彷彿回到和樂佩一行人外出冒險的時候,一想到這,卡珊不由自主的笑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準備,卡珊跟著部落的人一起圍著篝火,一邊吃飯一邊聊天,這時她看見布萊恩和艾莎一起回到部落,如果是之前,她可能會有點不滿,但在經過哈妮瑪倫的開導後,她也已經看開了,她下定了決心,完全信任布萊恩。

「你們去哪裡了?晚餐都快冷了。」卡珊非常自在的走向他們,還牽起了布萊恩手。

「是…兄弟會的事。」被卡珊主動牽起手,布萊恩內心非常的高興,但他擔心提出兄弟會的事情會讓卡珊不自在,因為會讓她想起今天下午他折磨他們致死的場面。

「喔…這樣喔。」正如布萊恩所想的,卡珊的表情確實變了,但很快的就重新打起精神,面帶微笑對布萊恩說著,「待會再說吧,先吃晚餐。」

「好。」布萊恩笑著接受了卡珊的邀請,隨後便被她牽到篝火旁,在卡珊旁邊坐下。

跟著一起過來的艾莎,看著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也不好意思打擾他們,也許正事待會再說會好點,於是也想在篝火邊找位置坐下,但繞了一圈,似乎沒有別的空位,唯獨一個,而坐在旁邊的人是…哈妮瑪倫。

「呼…」艾莎做了深呼吸,嘗試放鬆不讓待會看起來非常尷尬,從容的坐在那個空位上,還自在的向哈妮瑪倫打起招呼。「哈妮瑪倫。」

「喔…艾莎,嗨,真難得妳會主動跟我打招呼。」

「這個嗎…沒位子了,而且…我答應一個朋友,要跟妳好好談談。」

哈妮瑪倫猜得出來這個朋友就是卡珊,要說最近有誰能夠讓艾莎敞開心扉,不出意外就是她了,哈妮瑪倫也打算要和艾莎把話說開,所以她放下心來,接受了艾莎的提議。

今夜的星空格外的燦爛,眾人圍在篝火旁,一切就如同其他的夜晚一樣,就像一家人一樣,沒有隔閡,也沒有其他顧忌,此情此景,布萊恩回想起了當他還是一名年輕的守護者時,當時的北烏桌人也會像這樣圍著篝火吃著晚餐一邊聊天,但他一直都躲在一旁觀看著,這次他也是其中之一,意外的,他並沒有覺得不適,雖然他不想承認,但看著卡珊開心的表情,他也知道他自己非常羨慕人類之間的感情生活,再加上這次因為與艾莎之間的靈魂連結,他開始慢慢有了人性,除了愛與恨,原來人類的情感還有這麼複雜的東西,既期待又害怕受傷。

「怎麼了?」卡珊發現到布萊恩從剛才就不說話,擔心的問了一下。

「沒什麼…」布萊恩面帶笑容回答,「我只是…很開心。」

聽見布萊恩的答案,卡珊與他對視一笑。

用膳時間過後,大部分人開始幫忙收拾,少數人坐在原地聊著天,布萊恩本想幫忙,卻被部落的人婉拒了,畢竟他現在一隻手一隻腳,可能也幫不上什麼忙,雖然沒有明說,但布萊恩能知道是因為在他人眼裡,他現在是個殘疾人士,心想著:如果讓你們知道我能使用魔法你們就會大吃一驚了;但考慮到自己的身分可能會帶來很多麻煩,就不打擾了。

布萊恩帶著卡珊來到比較安靜的所在,他先是用自己的左眼環視四周,確認不會有閒人打擾,而卡珊變得相當好奇,因為她看到當布萊恩使用左眼時,眼睛裡散發的光芒,瞳孔還變得細尖,就像貓科動物那般。

「喔,關於這個啊。」布萊恩注意到卡珊的視線,「一個有趣的小花招,有空我再教妳。」

「教我?等等,我也可以辦到嗎?」

「當然,妳有我的右眼了,妳該不會以為只是讓妳恢復視力這麼簡單吧?」

「那…我原來受傷的眼睛呢?」

「在這裡。」布萊恩指著自己的右眼處,「我知道,我與艾莎之間的靈魂連結讓妳很不自在,不過如果這能讓妳好過一點,妳原來的右眼跟我的換過來了,所以某種程度上,我們也是連結在一起的。」

「布萊恩…真的嗎?」

「真的,有時間我們再來談這件事,現在先來談正事,還有一個人沒來。」

話剛說完,艾莎從一旁的樹林裡走出來。

「卡珊,聽我說。」眼見艾莎已經加入了他們的行列,布萊恩便開始解釋。「妳還記得在賽勒姆時,我們遇見的那個死靈法師嗎?」

「記得,怎麼了?」

「今天,我讓艾莎親自審問剩下的成員,別擔心,他們沒有人受傷,其中一位小伙子告訴我一個令我感到害怕的事情…」

「死靈法師?」艾莎是第一次聽見這個名詞,好奇的問起卡珊。

「那是一種巫師,但卻是所有巫師裡最黑暗的存在,我們在賽勒姆對付過一個,多謝這位巫師。」

「術士。」布萊恩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幾次糾正卡珊了。

「但…為何死靈法師會讓你們如此忌憚?」

「因為他們所使用的魔法基本屬於禁忌多黑魔法。」布萊恩接著回答。「而且絕大多數的咒語都跟死者的亡靈脫離不了關係,而那位小伙子說的事,讓我聯想到在黑魔法裡有一種能讓亡靈在別人的肉身存活下去的咒語,但代價是被附身者自己的靈魂會消失殆盡,而且肉身的壽命也會大大的縮減,我的猜測…艾力克斯可能還存活於世。」

「什麼?!」卡珊震驚的表示,「你確定嗎?」

「妳應該還記得,我們一開始抓到他們時說了什麼,‘‘唯一並永存的國王,,,結合那個小伙子說的,這非常有可能…」

「那該怎麼辦…你說了,他們一直在等你回來,他們知道你已經有了生命核心,他們一定會想方設法對付你。」

「但有一件事情他們不知道…」布萊恩看著艾莎的方向說著,「他們不知道我的生命核心,在艾莎體內,這能給我們很大的優勢。」

「但…我還不知道怎麼使用核心,如果我還能使用魔法的話⋯⋯」聽見布萊恩說的,艾莎並沒有太大的信心,有點垂頭喪氣。

「明天一早,我會盡我所能的教導妳如何重新適應妳的魔法,這不會很輕鬆,妳要有心理準備。」

布萊恩說的話不像是加油打氣,更像是為了打擊艾莎信心的漏氣話,卡珊聽了也很無言,偷偷踩了一下布萊恩的腳,他忍住沒有叫,看過去時被卡珊使了眼色,才知道自己沒有幫到什麼忙,反而讓艾莎更沒有自信了。

「總之…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們有的忙了。」布萊恩說完後,便先行離開了,往部落的方向回去。

「晚安,艾莎。」

「妳也是,卡珊。」

在互相道過晚安後,卡珊跟上布萊恩的腳步。艾莎也打算晚點回去,今晚的星星特別明亮,她看見自己最喜歡的星座-大犬座,還有其中最明亮的星星-天狼星,她呆呆的看著,感覺只要看著,內心壓抑的情緒會慢慢消散,頓時覺得很輕鬆。

「這樣…才是最好的吧。」

布萊恩跟卡珊一邊往部落的方向回去,一邊在路上談著,有關於在他變成夜魔後,艾倫戴爾發生了什麼事情。當布萊恩聽見菲迪拉是因為自己而意外死去,覺得非常愧疚,感覺都沒辦法正視卡珊的臉;但卡珊只是溫柔的牽起他的手,雖然沒有說任何話,但只靠彼此的眼神交流,也能明白彼此內心的想法,卡珊雖然心痛,但從來沒有因此怪他,畢竟跟他的痛楚比起來,自己的經歷有點微不足道;接著卡珊還提到,因為這件事情跟艾莎打了起來,雖然最後沒有下死手,但城堡還因此又被破壞了不少地方,聽到這裡,布萊恩的嘴角不禁上揚,還用一種調戲的眼神看著卡珊,雖然卡珊不想承認,但被這樣盯著還是害羞的轉過頭。

「布萊恩…」這時卡珊又轉換語氣問著,「如果…艾力克斯真的還活著,你要怎麼辦?」

布萊恩沉默了一下,他知道他答應過卡珊跟艾莎,自己不再殺人,但…他們要面對的是一切的幕後黑手,是讓他變成這樣的人。

思考過後,布萊恩帶著沉重的語氣回答:「艾力克斯必須死,不然我跟艾莎永遠都不會安全,我希望妳能理解。」

聽見布萊恩的回答,卡珊像是已經預料到一樣並沒有很驚訝,她也知道布萊恩一定會這樣做,所以很平靜的回答:「我明白了。」

聊著聊著就回到了部落,布萊恩本來是要準備離開回去巡邏,但轉身要走時被卡珊拉住了手,如果照他所說,他們之間能相處的時間可能會愈來愈少,每一晚都有可能是最後一晚,一想到這,卡珊緊緊的握著布萊恩的手不願放開;看著卡珊的表情還有眼神,布萊恩知道她在想什麼,他也同意,於是便放棄了巡邏的想法,回到卡珊面前,深情的看著她;感受到他的愛意,對於他的感情,卡珊沒有懷疑過,布萊恩主動吻了卡珊,卡珊也緊緊抱著他,享受著這一刻。

「跟我睡?」

「當然。」

兩人一邊接吻,一邊進入了帳篷,可想而知,今晚他們不打算離開彼此。

然而這一切,卻被剛剛回來的艾莎看見,她一臉無奈的表示:「唉…那是我的帳篷…」

看來今晚她要睡在別的地方了,而且愈遠愈好,要不然在他們周圍,非常肯定會睡不著。

當艾莎煩惱著今晚要睡在那裡時,一個人從後面叫住了她,艾莎回頭一看,是哈妮瑪倫。

「艾莎?這麼晚了怎麼還不休息?」

「這個嗎…我的帳篷被霸佔了,直覺告訴我今晚最好不要進去。」

「這樣啊…」哈妮瑪倫想要幫她,但卻又不好意思,怕艾莎誤會,猶豫了一會還是問她:「我的帳篷有另外一張床,如果妳不嫌棄的話。」

雖然已經經歷了分手階段,剛才在晚餐時也已經把話說開,但要睡在同一個帳篷,艾莎還是愣了一下。

「不要擔心,我明白現在我們要保持距離,所以床是在另一側的,除非妳想睡在外面。」

艾莎猶豫了一下,雖然在星空下睡著聽起來不是壞事,但是一想到蚊蟲的騷擾,看來她也沒有選擇。

「好。」

在哈妮瑪倫進入帳篷後,艾莎猶豫了一下才進去,對方貼心的幫她鋪好床,為了避免多餘的談話而造成尷尬,哈妮瑪倫很快的跟艾莎道過晚安便躺下了。

明面上彼此都知道劃清了界線,但心裡非常不踏實,兩人背對彼此,都沒有闔上眼睛,哈妮瑪倫本想問艾莎睡著沒,但沒辦法鼓起勇氣,另一面艾莎本想說一些道歉的話,有關於過去對她造成的傷害,但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呃…真是的…」這時艾莎突然覺得全身躁動不安,一直翻來覆去。

「怎麼了?」哈妮瑪倫適時的關心,但沒正面看著艾莎。

「這…很複雜,簡單來說,我能感受到另一個人他在幹嘛,我有預感我今晚都睡不著覺了。」

「喔…哈哈哈。」

「唉…今晚一定特別漫長。」

漫長的一夜過去了,有人享受當下,也有人困擾不堪,但能確定的,類似的夜晚會愈來愈少,特別是某個人,他知道自己的時間可能不多了,但為了不讓愛人擔心,他也決定將心中的擔憂壓下去,與她共度美好的一夜。

「嗯…」卡珊從睡夢中醒來,而布萊恩則從背後抱著她睡的香甜,卡珊側臉看著他的睡顏,不禁微笑著,內心一陣幸福,她偷偷的親了一下布萊恩的臉,隨後便閉上眼睛,打算多睡一下。

然而外面的鳥叫聲依舊吵醒了她,卡珊勉強睜開眼睛一看,陽光透過帳篷的縫線照進來,這讓她知道現在已經早上了,這也代表他們要開始忙了,雖然不捨,但正事還是要做。

「好了…醒來了…」卡珊半睜著眼,呼喚著布萊恩起床,接著下床伸懶腰,精神好一點後,便撿起地上的衣服穿好,但她看到布萊恩還是睡的非常死。「布萊恩,起來了,你今天還要教艾莎魔法呢,快起來。」卡珊這次用手搖著他。

「呃…再五分鐘…」布萊恩聽見了,但他就是不想起來。

「你沒有五分鐘了,快起來!」卡珊直接將他身上的被子給拿走,這裡是森林,清晨還是會有點冷,布萊恩直接被冷醒。

「呃…好啦。」布萊恩不情願的起床,接著懶洋洋的撿起上衣穿上,但由於他只剩一條手臂,穿衣服特別不方便。

其實他可以用黑沙變出一隻假手來,但怕卡珊看了會覺得心驚,所以沒這麼做。卡珊見狀,貼心的幫他把上衣穿上,扣子也都一一扣好。

「那…我的褲子呢?」

「別得寸進尺,褲子可以用拉的。」卡珊撿起布萊恩的褲子隨後丟給他。

布萊恩費了不少力氣才把褲子拉上,但看著地上的皮帶,他緩緩的對卡珊說著:「那…可以幫我繫好皮帶嗎?」

「哼…」卡珊本來想拒絕的,看著布萊恩如此誠懇的眼神,雖然知道他在裝,但畢竟一隻手是真的無法繫皮帶,而且昨天晚上還是她解開的,於是只好認了。「我記得你可以用金色沙子直接變出衣服,怎麼現在不行了?」

「這個嗎,首先…呃!」卡珊故意繫的很緊,布萊恩一下子沒辦法呼吸,下一刻才繫鬆一點,布萊恩知道卡珊在整他,所以沒計較,隨後接著說,「金色沙子是夢境符文原本的魔法,它本應該要帶來人們美夢,但…黑沙則是完全不同,它無法像金沙一樣變換,而且只會帶來惡夢,我也因為這樣沒辦法變回獅鷲獸。」

「等等,真的?從你護符收回到現在,你都沒辦法變回去?」

「是真的,不論我怎麼嘗試,都只會變成夜魔,我感覺是上面那位看我不順眼。」

稍微整理了一下儀容,他們兩人一同走出帳篷,但部落的人一看到他們走出來,像是刻意迴避一樣,不敢正眼看他們,連說聲早安都是草草應付。

「他們是怎樣?」卡珊覺得莫名,但仔細一看帳篷的位置,還有距離離他們不遠的其他帳篷,突然了解道事情緣由。「喔…難道我們又…」

「哈哈哈…」布萊恩無奈的笑著,「情況比在城堡好多了,多虧了妳現在沒有圓弧之力加持,要不然啊…」布萊恩正要說下去,卻被卡珊瞪了一下,沒敢說出口。「好了,我們去找艾莎吧。」

兩人在部落的各個地方都找不到艾莎,他們第一時間想到的,那就是艾莎現在應該在阿托哈蘭,雖然不能使用魔法了,但是第五靈的身分還是沒變,水靈應該不會拒絕將艾莎送往那個地方,但根據哈妮瑪倫所說,艾莎很早就起來了,看她的樣子也睡的不是很好,而且半夜常常起來,聽到這裡布萊恩的表情變得很錯愕,接著又捂著臉不停的發出嘆息。

「你又怎麼了?」

「呃…妳最好別知道的好。」

他們來到海灘上,望著汪洋,卡珊正思索著該怎麼過去,畢竟水靈跟她不熟,但布萊恩倒是不擔心,在卡珊還在思考的時候接著化身成夜魔,準備帶卡珊飛過去。

「…」重新又看到夜魔,卡珊不免覺得害怕,雖然知道布萊恩這次不會失控,但是夜魔對她跟其他人造成的傷害,那些場景依然歷歷在目。

「如果妳感到害怕⋯我可以變成海豚或鯨魚帶妳游過去。」看著卡珊的表情,布萊恩知道卡珊是在害怕,害怕他現在這副模樣,對此他能感受到的只有歉意,便告訴卡珊還有別的辦法可以過去。

「沒事的,我們走吧。」重新整理一下心情,卡珊迅速的爬上夜魔的背上。

見卡珊不再排斥,布萊恩先是讓她抓穩,隨後便開始助跑,慢慢加速,最後在海邊起飛,這不是卡珊第一次飛上天空,卻是第一次在沒有任何安全措施的情況下,直接在一個魔法生物的背上起飛,強大的風壓直接吹在卡珊的身體上,她緊緊的抓著夜魔的鬃毛,深怕下一秒就會被吹下去。

等到達了一定的高度,布萊恩開始放慢速度,讓卡珊可以好好的看清楚,她眼前的美景。沒有了風壓,卡珊也可以張開眼睛,一睜開眼,就看見他們正在海面上飛行,布萊恩伸出前爪,撥在海面上。

「抓好了。」看見卡珊不再那麼害怕,布萊恩便開始往上飛,當然還是放慢速度,就這樣慢慢的飛上雲霄。

穿過雲朵,來到最上面,太陽就在自己眼前,被眼前的美景所震撼,原來當年瑟琳娜看見的就是這樣的景象,如今布萊恩也帶著她來到這裡,這也代表她在布萊恩的心中,已經佔據了非常大的位置。

「卡珊。」

「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剛才妳看我的眼神非常害怕,我是知道的…我不奢求妳馬上接受,但我希望妳能給我機會。」

「當然…因為是你,我才願意。」

聽見卡珊這麼說,布萊恩心中的那塊石頭終於放下了,即使他無法變回獅鷲獸,甚至很有可能會一輩子都跟夜魔脫離不了關係,但卡珊會是那一個願意陪在他身邊的人,他也下定決心,他一定會好好守護這個人,不再讓千年前的遺憾再發生一次。

來到阿托哈蘭上方,布萊恩開始慢慢降落,直到降落在冰川上前都是維持一致的速度,卡珊注意到布萊恩是為了自己,一到冰川上,卡珊一下來就給了布萊恩一個擁抱,而且還是在他還沒變回人形的情況下。

「怎麼這麼突然?」布萊恩又驚又喜的,隨後變回人形。

「沒什麼,就是突然想。」卡珊帶著調皮的眼神還有語氣,慢悠悠的進入冰川內。

「哈哈哈…喔,我愛這個女人。」布萊恩笑著搖搖頭,隨後也跟著進入冰川。

兩人一進入冰川內的空間,就看到艾莎正在和阿托哈蘭交談,而阿托哈蘭一看到布萊恩跟卡珊一同前來,艾莎也站在自己眼前,雖然他活了數千年、對人類的情感不是特別敏銳,但他也知道這個氣氛非常的尷尬。

「布萊恩。」阿托哈蘭首先發聲,「我聽艾莎說,你會教她如何重新引導自身的魔法,那麼我就不打擾你們了。」說完後,阿托哈蘭便講身軀縮回洞口。

「他這樣多久了?」艾莎其實很擔心阿托哈蘭的情況,尤其是上次會了保護他們還不惜消耗自身的魔力而導致他愈來愈虛弱。

「一千年了…」布萊恩嘆著氣一邊回答,「自從森林之心被奪走,他的情況就一直沒有好轉,我估計…他也沒剩多少魔力了。」

「他會死嗎?」

「只要森林之心的魔力還在,他就沒那麼容易死,但也只是苟延殘喘,而且艾倫戴爾是個非常大的王國,要給這個地方供養那麼多魔力持續了一千年,沒意外的話…森林之心的魔力也快枯竭了。」

布萊恩的結論,讓艾莎更擔心了,這個地方對她來說非常重要,正是這個地方,讓她知道母親生前留給她的訊息,讓她不再對自己的身分感到迷惘,是她唯一還能感受到與母親連結的所在。看著艾莎的表情,布萊恩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其實他自己也一樣,因為與阿托哈蘭之前的爭論,他也好不容易強迫自己去接受這個事實,但等到這個時候到了,才發覺比自己想像中的更困難。

「我們能幫助他嗎?」

「只有一個辦法…找回森林之心,將它歸還給阿托哈蘭,讓他能夠重新凝聚自己的魔力,但在那之前,妳要重新掌握自己的魔法。」

「這真的會很難嗎?」

「這麼說吧,我自己是花了三十年掌握。」

「那…我還有多少時間?」

「我推測…三天吧。」

聽見如此短的時間,艾莎頓感壓力巨大,不論是艾倫戴爾還是阿托哈蘭,結局是好是壞全看自己表現,一想到最嚴重的後果,艾莎突然覺得頭昏,還差點站不住腳,好在被卡珊扶著。

「別擔心,我相信布萊恩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教妳,畢竟…這也是他欠妳的。」卡珊一邊安慰著艾莎,一邊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布萊恩。

布萊恩點了點頭,隨後便讓艾莎準備好,因為接下來的課程,可能遠比雙方想像中都要來的艱難。

布萊恩先是讓艾莎原地坐好,自己則在她身邊走邊告訴她,有關於魔法的基本概念…

艾莎,妳覺得魔法是什麼?魔法不是一種工具,也不是一種武器,更不是讓妳能自己蓋房子或是用來裝飾或製造聖誕樹,它體現的是一個生物的本性,善良的生物,它們所施展的魔法能造福世界,甚至能創造奇蹟,做到一些妳無法想像得到的事,但…若使用魔法的心念不純正,後果就是自己也會墮入黑暗之中。我看過太多太多,因為心術不正,想要走捷徑的人,最後變成惡魔的結局,想要安全的使用魔法,沒有捷徑,也沒有訣竅,就是慢慢的與魔法能量接觸,最後…與魔法合而為一。

布萊恩說完時,他即刻向艾莎展示了一個簡單的魔法,一團藍色的火焰在他的手掌心中浮現,隨後便消散。而且這次他胸膛間的護符並沒有發光,也就是說這次使用的魔法,是他自己本身的魔力。

「現在,閉上眼睛,我要妳好好感受自己體內的那股魔力,想像一下…每當妳使用魔法,心中出現的第一個畫面,人、事、物,任何元素都有可能會是打開大門的鑰匙,但那把鑰匙…深深的藏在妳自己心中。」

艾莎照著布萊恩說的去做,閉上眼睛開始想像,從以前到現在每當她使用魔法時,心裡出現的第一個想法…與安娜在大廳遊玩,當時她非常的開心,照著當時的心情去感受體內的魔法;一旁的布萊恩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因為艾莎已經有進展了,艾莎的雙手開始冒出冰冷的寒氣,想當初他自己也要花好幾年才有辦法達到這個程度;但情況不太對勁,艾莎的表情從開心的笑臉,變得異常痛苦,她手上的寒氣也開始慢慢的不受控制,整個空間的溫度急速下降,卡珊都開始打冷顫,布萊恩一看情況不對,馬上過去,嘗試把艾莎搖醒,但沒有效果,艾莎的身體開始發抖,發出了痛苦的聲音,嘴裡還不停的說:「安娜…我很抱歉…」

「她失去控制了!」布萊恩眼看情況愈來愈嚴重,這個時候他也顧不上顏面了,「對不起了!」深吸一口氣,然後用力的甩了艾莎一巴掌。

艾莎被這個巴掌打醒了,手中的寒氣也停止冒出,但她的眼神還有表情還沒緩過來,布萊恩上前關心她的情況,不停的在問她有沒有怎麼樣。

「艾莎,妳還好嗎?」布萊恩的關心有些過了,不知為何在卡珊眼裡看來,此時的他特別慌張。

「我…我沒事,謝謝。」

「妳剛才想到了什麼?整個空間都快接近零下的溫度。」

「安娜…之前我差點害死了她,一想到有可能會失去她,我就…」艾莎一邊回憶著過去的往事一邊掉淚,聲音非常的顫抖。

「噓噓噓…沒事了,沒事了。」布萊恩攙扶著艾莎一邊安慰她,但很快就意識自己的動作太過親密了,於是馬上停下,他不希望卡珊又誤會。「妳的進展遠比我想像中還要來得快,三天的時間應該沒問題,等妳準備好,我們再來試試看。」

「呼…好。」艾莎做了深呼吸,冷靜下來後,準備再試一次。

看著兩人研討著魔法,站在一旁的卡珊感覺自己像個外人,對於如何掌握魔法她其實也沒什麼心得,畢竟有關於月光石的往事她也不想記起來。布萊恩無意間看到卡珊的表情,他察覺到卡珊是認為自己沒有待在這裡的必要,擔心她會胡思亂想,於是先讓艾莎自己先掌控好自己的情緒,他則是帶著卡珊外出走走。

「怎麼了?」卡珊被布萊恩牽著手來到冰川外,她很不解為何布萊恩這麼做的用意,但看到他的眼神,知道他是在擔心剛才在裡面的事,「我沒事…你應該要專心教導艾莎重新掌握魔法,你不必時時刻刻在乎我的心情。」

「有,我有必要。」布萊恩認真的開著卡珊回答道,「我也有我自己的恐懼,那就是失去妳,又或者我無法一直待在妳身邊,當我得知艾力克斯還活著的時候,我非常擔心最後的結局,會是最糟糕的…對此,我們相處的每一秒都非常珍貴,我希望這每一秒,我們之間的故事都可以是開心幸福的,我之前錯過了一次機會,這次…我要好好把握。」

聽見布萊恩如此認真的回答,卡珊又被他感動到了,雖然剛才的告白聽起來有點土,但確實很像他會說的話,卡珊心滿意足的親了布萊恩的臉頰,然後抱著他說著:「我知道了,但我可以保證,我們之間的故事,一定會是幸福美好的結局。」

「是啊…一定是的。」布萊恩也抱著卡珊回答道,雖然他很高興卡珊這麼說,但臉上卻出現了擔憂的神情。

這時兩人突然感覺到一股寒冷的氣息從冰川內部傳來,一時間打了個冷顫,布萊恩隨即意識到,艾莎又失控了,便火速的趕回冰川內,卡珊見狀也跟了上去;來到冰川內,出現了布萊恩不敢相信的一幕,一股強大的冰風暴,正圍繞著艾莎,艾莎就在漂浮暴風眼中,眼裡散發著藍色的光芒。

「喔不…」布萊恩眼見情況比剛才更嚴重,隨即讓卡珊退後,自己則是慢慢的接近風暴圈,每當他快被吹走時,他便施展護符的力量,利用黑沙變出兩個鉤爪固定在腳上,讓他可以穩定的向暴風眼前進。

「布萊恩…」卡珊想要幫忙,但無奈自己什麼事都做不到,如果自己還有圓弧之力的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風暴逐漸加強,布萊恩也開始寸步難行,有好幾次他差點站不穩,最後還是非常艱難的在風暴之中行走,不知道過了多久,布萊恩臉上出現了結霜,他甚至開始覺得太冷了,每踏一步都是費了極大的力氣;布萊恩費盡心力才來到風暴眼中,看著漂浮在半空中的艾莎,臉上擔心的表情藏都藏不住。

「艾莎!」布萊恩大聲的呼喊著艾莎,但艾莎沒有任何反應。「可惡…」

布萊恩別無選擇了,他用黑沙將自己撐起,讓自己與艾莎平行,看著眼前的女人,布萊恩嘗試將她要搖醒,接著又故技重施,打了她一巴掌,但仍然沒有任何反應,布萊恩開始慌張了,眼看風暴愈來愈強,再這樣下去有可能會波及到最外圍的卡珊,一個想法浮現在他腦中,一個他最不想用的辦法⋯

「豁出去了…」布萊恩眼神一轉嚴肅,做了深呼吸。

他親吻了艾莎的雙唇。

他的辦法湊效了,風暴逐漸減小,他們也慢慢的從半空中降落,途中艾莎的眼睛不再發光,恢復了原來的樣子,艾莎也恢復了神智,她眨眨眼睛恢復視線後,看到這布萊恩正親吻著自己,第一個反應是想把他推開,但自己的雙手沒有選擇將他推開,而是緊緊的抱著布萊恩,她閉上雙眼,欣然接受這個吻。

布萊恩察覺到艾莎醒了,便停了下來,正眼看著她,發現艾莎是一臉意猶未盡,當艾莎回過神來時,看見布萊恩看著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歉意,也知道了這個吻並不是他願意的,而是為了將自己喚醒的一個辦法,雖然兩人只是對看著沒有說一個字,但這之間的緣由,彼此卻已經非常清楚了。

風暴逐漸減弱,卡珊也終於可以正常的視物,在風暴之中,她無意間看到他們兩人正在對看著,手還互相扶著,頓時心中充滿了醋意,雖然不知道布萊恩是用了什麼辦法讓艾莎蘇醒,但她不喜歡自己眼前所見的畫面。

風暴已經完全停止,布萊恩意識到卡珊正在看著他們,便趕緊放開了艾莎的手,而艾莎也是一臉茫然的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假裝剛才的事情沒發生過。

「發生什麼事了?」卡珊先是問了事情緣由。

「艾莎又失控了,我故技重施,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

艾莎聽到布萊恩的答案,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但很快的就反應過來,沒讓卡珊察覺異常。

「你們沒事吧?」

「我沒事,但看樣子在艾莎學習的這段時間,我最好不要讓她離開我的視線,避免更嚴重的後果。」

「但…艾莎,妳剛才想到了什麼?妳的情況比剛才還要嚴重。」

「我…」艾莎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是我的錯。」這時布萊恩代替回答,「還記得嗎?我們的靈魂是綁在一起的,這代表我們的情緒會互相影響的,剛才我在外面向妳說了那些話,之間夾雜了我自己的擔憂,應該是這些負面情緒才讓艾莎又失控。」

布萊恩非常肯定的得出結論,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一想到剛才在外面他確實露出了擔心的樣子,卡珊也就信了這個說法。

「唉…雖然不太順利,但已經超乎我預期,希望今天結束之前,我們能儘快幫妳掌握最基本的魔力流動。」

「嗯…」

艾莎重新坐好,布萊恩靜靜的在一旁指示著她,卡珊這次很清楚的看到,他的眼神不一樣了。艾莎跟布萊恩對視了一下子,隨後便專心眼前的事,兩人彼此都默認了,剛才發生的事情,最好不要和卡珊透露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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