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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遊戲蜃都篇I◇生滅輪迴◇

夜嘯荒星滅 | 2021-05-05 11:49:58 | 巴幣 0 | 人氣 225


那真是無法理解的災難。在那一年,台灣忽然出現了一群不屬於人類的怪物,將台灣變成了一片死域。而後,開船沖破了飛彈雨,強行登陸中國。可說是一路勢如破竹,人們完全無法抵擋,一直到了最後動用了大量核子武器才將其消滅。
······但故事沒有就此結束。各種異變接連出現,首先,人們發覺整個地球好像被放進了水晶球裡了一樣,再也無法出去。天上只能看到日月,卻再也看不到星星。所有的太空梭都飛不出去,到某個高度以後就會自動消失,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吞了進去一樣。人造衛星也一樣,只要射的太高就會自動消失,不過大部分的人造衛星倒是不會超過那個高度。但在之後發生的事,卻又讓向宇宙發展變成件相對不重要的事,那就是超能力者(ESP)的出現。
如同當初從台灣出現的怪物一般,世界各地陸陸續續有人忽然變成了超能力者(ESP)。有的隱藏能力不說,有的卻開始作亂。但他們的能力遠沒有第一代那麼可怕,很快就被軍隊給消滅讓人們知道超能力不是無敵的,而原有的秩序也因此得以維持。之後,眾科學家爭相研究ESP的力量,統整出了ESP的能力範疇與分類方法。
所謂的ESP分為三種,分別是自體變化者(BESP),現象製造者(AESP),異質能力者(PESP)。其中,自體變化者(BESP)指的是能變化自身形態、或者操控身體某部分的人。現象製造者(AESP)則是只能在不符合自然條件下製造出某些自然現象的人,例如在晴天呼喚落雷,不屬於上列兩者的ESP則通稱為異質能力者(PESP)。
而BESP幾乎都擅長近距離戰鬥,擁有超乎尋常的體能跟再生能力,又被分為三種類別。有能操縱身體某部分在空間中產生任意移動的操縱類BESP,能讓身體出現各種野獸特徵的獸類BESP,以及能讓身體部分產生奇怪變化的異類BESP,有時此類型會和PESP間無法區隔。
而現象製造者通常擅於遠距離戰鬥,雖然能憑空創造自然現象,但實際上仍有施展範圍的限制,不可能給人漂在太平洋上時忽然把歐洲給炸了。
最後,PESP的能力就千奇百怪,根本不能戰鬥的也所在多有,分類上令研究者十分困擾,乾脆就直接弄了這個分類了事。此外,每個人只能擁有一項能力,完全相同的能力不會有兩個人擁有。不過相似的能力意外還不少,所以這點其實是在越來越多ESP的能力被記錄才發現的。
起初,ESP的力量確實不足以推翻秩序。但隨著時間流轉,ESP們的力量越來越大,秩序也開始漸漸混亂了起來。各個ESP開始搞組織,漸漸組成了足以撼動國家的龐然大物。如直屬於中國政府的「八門」、逐漸統一非洲各國的「荒漠」、稱霸俄羅斯的「冰雪」、歐洲黑道聯合組成的「創世紀」,還有日本的「千年之祈」、印度的「六道輪迴」、西亞的「聖戰士」、北美的「罪與罰」、南美的「吐煙的鏡子」,每個都是規模巨大的地域性ESP組織。但其中最大的,莫過於由某跨國企業在背後贊助而成立的組織「末諾利斯」。組織成員遍佈世界各地,ESP和常人都有,連擁有軍隊的國家也不敢輕動「末諾利斯」。
就這樣,紛亂的時代,開始了。而故事的最初,就從美國西岸的某個城市開始。一個明亮的房間裡,一群人聚在一起,但卻只有兩個人有位置坐。
「所以只要能架好監視器,我就有把握不讓任何人進來。」一個坐在椅子上的藍衣男人說。
「好,我就讓你試試,成功後少不了你那份的。」另一個坐在椅子上抽著雪茄,正是這群人的老大。
「不過我聽說這裡是『破穹』的地盤。雖然聽說『破穹』裡只有從不出手的首領跟赤血皇女在停留在這裡,可我是對付不了赤血皇女的,你有BESP可以去協助我嗎?」藍衣男人想確保一下。
「是有沒錯,不過這下又要多一個人分錢了。」老大嘆氣。
「沒辦法,安全第一嘛。」藍衣男人笑了一下。

一個黑衣女人走進了一家銀行裡,站在櫃台前面。還沒等到櫃檯小姐做出什麼反應,黑衣女人就一抖雙手,十片指甲就一起脫離出來化作上百根毫針飛射出去在空中盤旋飛刺。眨眼間就把整間銀行的人給殺得乾乾淨淨,全都在脖子上開了個細洞。
「快點去搬錢吧。」黑衣女人說,不慌不忙走了出去。十幾個黑衣人衝了進去,直奔金庫,開始設法解鎖。雖然有幾個漏網之魚,但也被亂槍打死,輕鬆搞定。
搶銀行什麼的,困難之處不在於怎麼解決保全人員,而在於如何把錢運走。警報聲衝天,一堆警察紛紛奔馳而來。而在一個房間裡,共計有二十四個螢幕,把銀行那條街跟附近的路口都拍了進去。藍衣男人坐在椅子上,目光冰冷的盯著螢幕。忽然間,一個又一個的警察毫無預警的燒了起來,化作一具又一具的焦屍。
「這就是你的能力?」黑衣女人走了進來。
「嗯,我是AESP,人體自燃。」藍衣男人回話,眼睛卻專住的把對準每一個逼近的警察,讓他們燒成焦屍。
「照這樣看來,根本沒有我再出手的機會了嘛。」黑衣女人抱怨,很明顯根本沒有任何一個警察能衝過他的能力範圍,只好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
「如果沒有ESP插手的話,確實如此。」藍衣男人點了點頭。就在此時,忽然沒有任何警察向前,一道紅色的身影在螢幕上一閃而過。那速度快得超乎尋常,讓他連發動能力的時間都不夠。
「果然沒有這麼簡單,應該是赤血皇女出手了。我聽說破穹跟美國警方有合作關係,看來是真的。」藍衣男人嘆氣。
「我去解決掉她,你負責把警察全都擋在外頭。」黑衣女人衝出。
「唉,衝動是魔鬼啊。」藍衣男人嘆氣。

銀行門外,十幾個黑衣人正把錢放到四台車子上,發動車子正要衝出。反正警察都沒過來,他們自有門路能運錢。就在此時,一柄血紅大鐮從天空劈落,連車帶人一起劈成兩半。血如泉水般從斷面處噴發出來,一個紅衣女子輕輕落地。
櫻紅色的長馬尾飄起,深紅色的小鞋再度離地。那身穿赤紅連身大衣的女子鐮刀橫劈而出,又將另一台也連車帶人砍成兩半,車頂跟三個腦袋一起飛了出來,又是血泉噴發。緊接著紅衣女子就停了下來,血紅大鐮忽然液化變形,化成紅色棺木包住紅衣女子。站在屋頂上的黑衣女人不由得微微心驚,雖然自己從來沒有跟ESP交戰過,但暗中射出的指甲飛針居然被那人用血之棺給擋下吸住。然後就被震碎開來,失去了控制。
這個人,不好對付,沒必要為了錢賭上性命。是該撤退了——但就在此時,那血之棺又變形為大鐮。紅衣女子一躍而起,竟直衝黑衣女人所在的屋頂。不管怎麼說,這跳躍力也太誇張了吧?黑衣女人驚愕。但驚愕歸驚愕,黑衣女人可沒忘記該回擊。雙手交叉,指甲倏地變長變利,化作利刃之網斬落。
紅衣女子直接揮動血紅大鐮逆劈了上去,斬破利刃之網,將黑衣女人攔腰砍成兩半。完全無法置信,自己的指甲之網居然會擋不住血之鐮,只能在目光中徒留悔恨。血紅大鐮回斬,將黑衣女人的頭也劈了開來,碎成三段的屍身掉落。
紅衣女子在屋頂上一路狂奔,已遠超車子的速度追了上去,跳下。血之鐮化為箭雨射落,貫穿車頂將剩餘的黑衣人全都釘殺。
「全數解決,你們的人可以進來收拾殘局了。」紅衣女子拿出手機以後說。
「很好,錢已經匯到妳的戶頭了。」手機那頭傳來聲音。

要趁現在發動能力嗎?不,還是別得罪破穹好了。下了決定,藍衣男人從容的按照預定好的路線逃逸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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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背上背了一個桶子的紅衣女子走進一棟房子裡,關上了門,打開燈。原本空無一人的房間裡,沙發上忽然間就多了一個人。極其突兀,毫無前兆可言。
那是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黑色的短髮、棕色的瞳孔,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東方人長相。手上拿了一本黑色封皮的書,男子雙手一合將其閉上,那書就憑空消失,不留一點痕跡。
「我說樓蜃啊,能不能不要老是宅在家?每次都是我去買三餐回來也太不公平了。」紅衣女子丟下一個炸雞桶,也坐到沙發上。
「身為一個神秘組織的首領,深居簡出的生活是一種必然的需求。」被稱作樓蜃的黑衣男子笑了笑,拿起一隻雞腿就開始啃。
「身為破穹的老大,你也太無恥了點。」紅衣女子無奈,拿了隻雞翅開始吃。
「當然,身為首領當然得充分發揮本組織的特色嘛。」樓蜃大笑。
「我可不覺得我有哪裡無恥,別把我跟你相提並論。」紅衣女子冷冷的說。
「那就是妳的不對了,無恥的程度跟不上時代可是不行的。」樓蜃批評。
「我不想跟你談這種無聊的話題,天衍那邊進行的怎麼樣了?」紅衣女子問。
「好像蠻糟的,沒什麼人願意加入我們破穹呢。」樓蜃說,臉上卻毫無煩惱之象。
「不要一臉愉快的說些壞消息好嗎?害我還以為有進展。」紅衣女子抱怨,換拿了塊雞塊開始啃。
「別太急,應該還有不少時間。倒是妳,有吸到經驗值嗎?」樓蜃問。
「殺了一個ESP跟十幾個凡人,算是還好吧。經費都匯進戶頭了,照例四成轉給了審判者,另一半轉給了天衍。希望這次天衍別再亂花了,上次居然跑去買了台戰車也實在太過火了。」紅衣女子又忍不住抱怨。
「沒辦法,天衍要戰鬥不依靠外物不行。尤其是『破穹號』的建造經費奇缺,不能省啊!」樓蜃苦笑。
「對了,我聽說最近很多人對你我的身分很感興趣。你自己小心點,這裡可能不太安全。」紅衣女子說。
「哈哈,以我那微弱的存在感,我才不信他們能找到我呢。至於像妳這樣髮色、瞳色、名字全都變了的人,查得到就神了。」樓蜃不以為然。
「也是,縱然他們能查出我們兩個都是當初深淵遊戲的玩家,也沒有任何意義。」紅衣女子點了點頭。
「對了,妳打算什麼時候帶妳撿來的那孩子去深淵?我們現在的總戰力嚴重不足,如果末諾利斯開始行動的話,我們也不能夠再沉默了。」樓蜃說。
「不行,熾夜現在還太稚嫩了,沒有能力面對怪物的。」紅衣女子反對。
「那時妳面對怪物時,可要比現在的熾夜要弱得多了。」樓蜃冷冷的說。
「我們還會有時間的,不用那麼趕。」紅衣女子仍然反駁。
「天衍那邊已經傳來了消息,末諾利斯的規模已經膨脹到了極點,勢必要做出一些什麼來維持這龐然大物的存在,我們遲早會面臨衝突。」樓蜃說。
「如果真的不行的話,大不了加入他們。」紅衣女子主張。
「打不過就加入?妳老實說,妳真的願意跟他們一起嗎?更重要的是,那我們的目的要怎麼辦?妳想要被永遠困在這裡嗎?緋凰,我們沒有辦法顧慮那麼多,相信熾夜的堅強吧。」樓蜃質問,盯著紅衣女子那血紅色的雙眼。沉默了許久,許久,緋凰才再度開口。
「再給我一點時間吧,我會很快下決定的。」緋凰打開門走了出去。樓蜃拿紙巾擦了擦手,雙手一拍,那本黑書再度出現在他的手上。將書本打開,彷彿有什麼東西從書頁中衝了出來一樣,卻看不清楚。然後,樓蜃的身影再度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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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說在這個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是哪的話,在這個時代答案大概很明顯。在那裏,所有的居民受到主人的保護,禁止任何外來者侵入。那個地方,稱作哈米吉多頓。當然不是那裡的原名,而是佔據那裡的主人取的。不過,想成為那個地方的居民,就須要先通過主人的認可才行。
而那個主人,姓名不詳,來歷不祥。就在ESP出現的最早期就忽然出現,強行佔地為王,自稱為審判者。能夠這麼做的理由,其中之一自然是他佔領的是人煙罕至的山上。不過更重要的理由,是他那可怕至極的能力。被稱作最強PESP的他根本沒人願意招惹,那是血的教訓,山下無數的骸骨也會同意。
終於快到了,審判者沒事住在山上做什麼?緋凰在心裡抱怨。回想起在那個時候,是審判者帶著那個年僅五歲的小女孩,問自己要不要收養。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自己居然會那麼選擇。
到了山頂,緋凰敲了敲修道院的門。沒有反應,連腳步聲都聽不到。緋凰索性抬起右腳,一腳踢開大門,走了進去。裡面,一個一身白衣的人坐在椅子上,銀色面具擋住了他上半部的臉,眼睛半開半闔。
「緋凰啊,妳能不能不要這麼暴力?」白衣人打了個哈欠以後說,聲音莫辨男女。
「大白天的,你怎麼不開門?」緋凰反問。
「反正妳自己會把門踹開,要我開做什麼?」白衣人回話。
「既然你這麼有認知,那就別找麻煩。」緋凰冷冷的說。
「算了,反正門壞了自然會有人來修,我懶的管。」白衣人又打了個哈欠。
「審判者,你該知道我是來做什麼的吧?」緋凰說。
「熾夜在後院。這輩子沒見過像妳這樣的養母,領養完小孩之後居然繼續丟在我這,也太無恥了點。」白衣人抱怨。
「抱歉,只有對你沒有什麼好感到羞恥的,尤其是你可是分走了我賺來四成的錢。」緋凰說。
「小孩子的撫養費總是這麼麻煩,妳幫忙出點我想也是很合理的。」審判者說。
「我可沒聽說過誰養小孩需要用到幾百萬美金的。」緋凰嘲笑。
「加上保護費,就很合理了。況且照顧一個盲人小孩總是特別麻煩不是嗎?」審判者說。
「不跟你談了,我是來找熾夜的。」緋凰轉頭離開。審判者閉上眼睛,又繼續睡倒在椅子上。
後院,沒有樹也沒有花。就只有小小的女孩,跟巨大的鐮刀。那嬌小的身體反覆的摔倒,卻還是站了起來,揮舞鐮刀。
「為什麼不用能力?」剛走進來的緋凰問。
年僅七歲的小女孩有著純白的髮色跟無神的藍色眼眸,從她左邊眼角處向下延伸出如淚水般的紅色印痕,彷彿正泣哭著血淚。那並非BESP所通有,除了熾夜以外,緋凰從來不曾見過。熾夜綁著短短的馬尾,身穿和審判者相同樣式的白衣。白衣上面畫了各種古怪的黑色符號,充分體現了審判者的怪異嗜好。
「不是姊姊說保持獸化狀態太久對身體不好的嗎?」熾夜不解。
「是沒錯,但以妳的年紀不變身揮動鐮刀也太勉強了點。」緋凰說。
「我想要和姊姊一起並肩作戰,勉強一點也沒關係。」熾夜說。
「發動能力,出手,讓我試試妳現在的水平。」緋凰說,打開背上的桶子,血液飛出來凝化成鐮刀。
熾夜把身體壓低,發動了能力。按照緋凰的了解,熾夜應該是獸類BESP.黑貓。身體的結構不斷變化,雖然外表還是大致維持原貌,所擁有的力量卻已經完全不同。所有BESP都帶有超常的第六感,由其是獸類BESP,根本不需眼睛也能準確判斷敵人的位置。熾夜衝出,身形飄逸,無聲無息地挪步到緋凰背後。鐮刀揮動,不帶起絲毫風聲。
了不起,這孩子或許比我更適合當鐮刀使,是個無聲的死神呢,緋凰心想。不過······還是太早了。緋凰既不移動也不轉身,把鐮刀柄向旁一插,就卡住了熾夜的鐮刀柄。熾夜立即收回鐮刀,身形向後退去。鐮刀這種兵器實在不適合近身戰,一擊斃命才是王道。毫無聲響,就連存在感都變得極其薄弱,難以準確的掌握到熾夜的位置——的確會是個了不起的暗殺者。
忽然,一股極其細微的聲音從後面傳了出來。又是後面?不,是左邊才對——緋凰判斷,血紅大鐮揮動。鏗的一聲,熾夜手中的鐮刀飛了出去。
「奇怪,姐姐是怎麼發覺我在這邊的?」熾夜不解。
「有些時候,停下來感覺一下環境也是很重要的。好了,解除能力吧!我們去吃午餐。」緋凰把血液抽回桶子裡以後蓋上,然後就牽著熾夜的手回到大廳。
大廳的長桌上擺滿了各種食物,豐富的像是皇宮宴席一般。二十四個座位上只坐了三個人,緋凰把熾夜放到位置上,然後自己坐在旁邊。
「這菜誰煮的?我只能確定不是你。」緋凰說。
「我怎麼知道?反正總會有人煮的,隨便啦。」審判者一臉倦容。
「你是做了什麼事情?為什麼看起來這麼累?」緋凰不解。
「一直睡個不停也是很辛苦的,妳一定不懂吧?」審判者批判。
「我的確不懂為什麼有人可以懶成這樣。」緋凰冷冷的說。
「既然可以優閒的過生活,何苦像妳一樣忙碌呢?」審判者笑了笑。
「沒辦法,我跟懶人實在沒有共通語言。」緋凰嘆氣。就在此時,手機的鈴聲響了。
「什麼事?」緋凰拿起手機以後問。在一連串對答以後,緋凰掛掉了手機。
「很大的單子呢,看來我得先走了。」緋凰說。
「喔,要做什麼?能賺多少啊?」審判者好奇。
「去解決一個小組織,兩百萬美金就到手了。」緋凰輕鬆的說,站了起來。
「姊姊要走了嗎?」熾夜弱弱的問。
「嗯,而且我要是再不回去的話,某個很宅的傢伙可能會吃到沒存糧呢。」緋凰大笑,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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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面前的高樓大廈,獨自站在街上的緋凰飛快的思索了一下狀況。所謂的小組織,當然是跟末諾利斯之類的龐然大物相比。若以正常定義來講,那組織絕對不小。從上層的老大到下頭的打手,幾萬人可能都是有的。這種大小的組織,不可能在警方裡沒有內線。同樣的,警方在他們那裡理所當然的也會有內線。
靠著臥底,總算知道他們上層的人今天都會這裡開會。但如果出動太多人的話,又勢必會被對方的臥底給洩漏出去,那他們很可能就不會出現了。所以說,此次的行動參與者,只有緋凰一人。不過更準確的說,是警方將此次行動委外給「破穹」進行,所以說不一定要只有一人。
「天衍,妳準備好了嗎?」緋凰拿起手機問。
「放心,只要是衝出大樓的常人,他們一個都逃不掉。」甜美的女聲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很好。」緋凰掛掉電話,收起手機。
打開背上的桶子,血液飛出來化成鐮刀。隨手把桶子丟掉,緋凰不慌不忙的推開大門走了進去。站在門口的小姐正想說聲歡迎光臨,結果就看到緋凰手上的大鐮,頓時傻住。但這沉默很短暫,淒厲的慘叫聲取代了它。門口小姐的半邊身子飛了上去,血液噴的到處都是。警衛們根本反應不及,只看到面前紅影一閃,接著自己的頭就離家出走了。再不然,就是腰斬,或著對切。非常短暫的腥風血雨,很快的,一樓就一點聲音也聽不到了。
滿地都是殘肢斷骸,血水橫流,說不出的恐怖寂靜。哪些人是無辜的,不知道,也不重要。因為來者,只是來殺人的,不是來調查的。身形一閃,四台電梯一起被劈碎,再也不能使用。緊接著就衝上了樓梯,抵達二樓。殺戮再起,完全沒有停止過移動。雜亂的槍聲響起,即便是毫無意義的掙扎,也不會有人放棄生命。但是,卻只能換來一片又一片牆上塗開的血。

監視間之中,藍衣男子無奈的看著這單方面的屠殺。這種速度,根本不可能讓他發動人體自燃。按下一個按鈕,聲音直接連到頂樓的會議室。
「各位,有敵襲,請準備並設法逃離。電梯已被破壞,入侵者正延著西側樓梯殺上來。」藍衣男子報告。
「那你還在做什麼?快點把他解決吧。」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入侵者是赤血皇女,我沒有辦法。」藍衣男子無奈的說。
「那你們幾個快下去解決掉她,別讓她衝上來了。」傳音傳來,藍衣男子明白那不是在跟自己說話。雖然知道組織裡確實還有幾個ESP,但如果是要對付赤血皇女的話······先計畫好逃生路線,然後觀望一下戰況吧。

第七層樓,樓梯口。雖然速度快絕,可緋凰還是湊巧共被七顆子彈打中。雖然卸去了大半,不過還是有兩顆打進了身體裡。
一邊操縱血液把子彈逼出來,一邊往樓上邁進。就在這個時候,天花板爆裂!一支漆黑而畸形的手,貫穿而落。緋凰瞬間向旁一閃,鐮刀回斬。
「鏗!」
斬到那人赤裸的上半身上,竟會發出金鐵交鳴的聲音。那人的身上只被切出淺淺的傷口,瞬間就癒合了回去,是獸類BESP.妖鬼。
「我叫格拉姆,妳就是那個赤血皇女嗎?看起來沒什麼了不起的嘛。」那人嘲笑。緋凰的回答,是鐮刀的重斬。格拉姆整個人被劈飛了出去,撞破牆壁摔到隔壁間去。
還沒緩過氣來,背後有數千條金色頭髮射了過來,有如細針。血紅大鐮回斬,將頭髮一齊斬斷,飄落。乃是操縱類BESP.頭髮的一個金髮女人站在樓梯上,頭髮不斷伸長散開,從各種角度插向緋凰。另一邊,格拉姆再度衝出,彷彿野獸一般的撲上。
一對二,的確有點麻煩,緋凰估算。手中血紅大鐮變形分化開來,變成兩把長刀,雙手各持一把。右手刀兇狠強絕,力道強勁,一擊就把格拉姆再度擊飛了出去;左手刀快異絕倫,刀影重重,將逼近的頭髮全都斬碎開來。趁著格拉姆未能再度衝上的時間空檔,右手刀疾刺而出,直逼金髮女人的胸口。忽然間,一面鏡子毫無先兆的出現在金髮女人的胸口前,被緋凰一刀刺碎,卻忽然到一股巨力從刀上傳了回來,將她震退了幾步。
格拉姆抓住這個空檔,朝緋凰的背一爪抓落。原擬能直接貫穿她的背,再不然也能撕下一塊肉來,可卻沒有想到居然連她的衣服都撕不開。在格拉姆愣住的短暫時間,那紅色的大衣忽然冒出了兩道血之尖刺,將格拉姆雙眼刺穿。緋凰回身雙刀連環斬落,全都劈在格拉姆的脖子上,顯然想把他的頭先切下來再說。就在此時一個紫衣男人急衝而出,伸手一指,一面鏡子就出現在格拉姆的身前。緋凰第三刀才剛劈落,根本收手不及就斬碎了鏡子後被反彈了回來,退了一步。身為PESP.反射鏡的紫衣男子不由得有些驚駭,平時他的反射鏡可是要被攻擊三次以上才會破碎的,面前敵人居然能刀刀都斬碎他的反射鏡,對體能的消耗恐怕會相當快速。
緋凰忍不住停了一下,思考接下來怎麼解決這一對三的局面······不,不是一對三。趁著緋凰停止動作的剎那,遠在監視間的藍衣男子發動了能力,讓緋凰的身體燒了起來。下一瞬間那紅色大衣跟紅鞋都急遽液化收縮,把緋凰整個人緊緊包住強行熄滅了火勢,不過也難免受了點內傷。眼睛剛復原的格拉姆頓時明白了過來,難怪剛才破不開那件大衣,原來那衣服根本就是血液所化。
現在這個狀況,需要發動第二階段能力,使用SI魂殺血刃嗎?不,應該不用才對——緋凰心想。她一躍而起疾衝向紫衣男子,同時操縱血液加快速度,猶如疾風。紫衣男子趕緊舉起雙手,一面全身鏡憑空出現,讓緋凰直接撞了上去後整個人逆飛回去。飛往金髮女人處,金色頭髮纏繞上來,將緋凰包裹了起來。可那無孔不入的金髮根本對全身被血之鎧甲包住的緋凰無計可施,造成不了傷害。
右手長刀擲出,順著金髮飛了出去,被金髮所隱蓋、在紫衣男子根本沒有看到的狀況下直接貫穿了金髮女人的頭。腦漿噴灑而出,金髮垂落而下。緋凰站了起來,血紅的馬尾長髮飄逸。雙刀再度合一,化為赤血大鐮,整個人朝紫衣男子衝了過去。還在為金髮女子的死而震驚的紫衣男子根本反應不及,只是習慣性的造出一面全身鏡擋在身前。緋凰在鏡子前忽然停了下來,以左腳為軸足,整個人像陀螺般旋轉,赤血大鐮揮出,直接繞過鏡子架到紫衣男子的脖子上。一勾,紫衣男子的頭就掉了下來。
看到這個狀況,格拉姆直接撞破了玻璃飛了出去。寧可從六樓摔下去也不要繼續打下去,那一點勝算都不會有。緋凰也不去追擊,雖然天衍大概是殺不了獸類BESP,不過放走一條小魚也沒什麼打緊。血之鎧甲變回大衣的樣子,繼續向上殺去······而監視間已經空無一人。
當緋凰抵達頂樓會議室時,理所當然的一個人都沒有。稍微觀察了一下環境,就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除了四台並列的電梯以外,卻還有一台電梯設在角落,方才在一樓時那個方位好像是倉庫。
「看來他們也不蠢嘛,還懂得事先安排好退路。」緋凰輕鬆的說,手機鈴響,緋凰接了起來。
「有一個人從六樓跳下來,挨了我六槍以後逃逸無蹤,判定為獸類BESP。此外,有一群人從倉庫門衝了出來,裡面疑似有AESP,造成一個我被燒死。不過還是靠著高樓狙擊把他們全都解決了,是否要撤退?」天衍報告。
「妳先走吧,剩下來交給我就行了。」緋凰說,關掉手機,走進電梯直接回到一樓。一出來,是倉庫內的隱密房間。走出來不遠處,果然有十幾具屍體倒在地上,死因俱是槍殺。拿出名單對了一對,目標果然都在這。拿起手機一通電話打了過去,緋凰愉快的報告結果。
「目標全體殲滅,後面的事你們自己派人處理吧。」緋凰說。
「很好,妳該知道這件事要保密吧?」電話那頭的聲音。
「保密什麼?我只知道有不明ESP襲擊了這棟大樓,除此之外一無所知。」緋凰回話。
「妳明白就好,兩百萬已經匯入了。」電話那頭說,對話終止。
這樣就夠了,任務完成。政府當然不會策劃這種傷及無辜的行動,只是不知名ESP的胡亂破壞而已。不過被殺的大部分都是些名聲不好的人,或許是天譴吧——猜測著明天的報紙會這麼寫,緋凰踩著輕快的腳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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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得到真正的自由嗎?」
一個正要過馬路的藍袍男人忽然被拉住了衣腳,轉頭一看,就聽到身後一看起來約十二歲的金髮小女孩問了這個問題。除了啼笑皆非之外,男人實在不可能有別的反應。
「小朋友,妳叫什麼名字?叔叔沒時間跟妳玩。」
「我叫天衍。」小女孩發出稚氣的聲音。
男人臉色劇變。不久後,兩人進了一間破舊的旅館,各拉了張椅子坐。
「沒想到我居然有帶小女孩進旅館的一天,會不會被當成是變態啊?」藍袍男人苦笑。
「那種事情不重要,談正事吧。」小女孩說。
「在那之前,妳可以証明妳真的是破穹的天衍嗎?」藍袍男人要求。
「鏈,你該知道我們ESP向來喜歡隱匿自身能力,我是不可能告訴你太重要的事的。」小女孩搖了搖頭。
藍袍男人,也就是鏈身體一震,站了起來。他沒想到身分早就被發覺了,但轉瞬間就想到,如果不是知道他的身分也不可能忽然把他給攔了下來。
「妳怎麼知道我的?妳還知道什麼?」鏈慢慢向後退去。
「你目前沒有參加任何組織,是AESP,能力空氣冷結。」小女孩說。
「破穹的情報網有這麼發達嗎?我記憶中那是個人數不多的組織啊!」鏈無法理解。
「情報什麼的,去末諾利斯偷就好啦。」小女孩呵呵笑著。
「好吧,言歸正傳,妳的目的是什麼?」鏈又坐了下來。
「很簡單,我希望你能加入我們,成為破穹的一員。」小女孩直說。
「為什麼要找我?你們有這麼缺人嗎?」鏈感到疑惑。
「的確很缺。老實說,我本來就不能算戰鬥型的人,而且主要負責情報跟連絡。首領也是從不參加戰鬥的,實質上的主力居然只有一人,未免也太慘了。雖然我們經常企圖找人加入,可惜都沒人。」小女孩說,其實基本上都是胡扯,她當然不可能把組織的真正情況告訴給一個外人。
「說說組織目標跟規章什麼的,我考慮看看。」鏈說,實質上只是在試探。
「規章什麼的不存在。至於我們破穹成立的理由跟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得到真正的自由。」小女孩說。
「聽起來很抽象,有什麼具體的目標嗎?」鏈不解。
「如果你願意加入的話,我就會帶你去見首領,到時你自然會明白。」小女孩說。
「那就不必了,我看你們組織人數也太少了,我看沒前途啊。」鏈搖了搖頭。
「我們組織有提供進入第二階段的捷徑,你真的沒興趣嗎?」小女孩提出誘因。
「第二階段?那是什麼?」鏈完全不明白。
「那是只有極少數ESP才能達到的境界。抵達第二階段後,就能在身體裡孕育一個道具,通常會是武器,不過也可能是其他東西。我們稱呼此道具為SI(Soul Incarnation),借由SI,就能施展出遠超一般ESP的驚人力量。不過,通常會對身體造成極大的負擔跟體力的消耗,不過也有例外就是了。」小女孩開始解說,沒有提及相關理論。
「很抱歉,要我說的話,我只覺得妳像詐騙集團。」鏈冷冷的說,雖然剛才天衍說出他的資料時確實讓他動搖了,但是,也不會改變他的看法。
「那就算了,我走了。」小女孩站了起來,轉身要離開。
「等等,我想妳知道的東西也太多了,還是把命給留下吧。」鏈也站了起來。整間房間的溫度忽然急遽下降,四周的牆壁都結起了霜。首當其衝的小女孩更不必說,連回話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凍死。
「明知道我的能力還敢在密室跟我談事情,真是蠢到沒邊了。」鏈下了結論,從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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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上背著大包小包的緋凰走進一棟房子裡,關上了門,裡面早就是亮的。原本空無一人的房間裡,樓蜃再度在沙發上出現。緋凰把身上的一大堆東西放了下來,搥了搥自己的肩膀。
「我買了很多生活用品跟食物,應該夠讓你再撐兩個月了。」緋凰說。
「那就謝了,不過我有一個壞消息要告訴妳。」樓蜃表情凝重的說。
「喔?末諾利斯開始動作了嗎?」緋凰有點緊張。
「妳誤會了,是兩個小時前天衍才來過,而且跟妳做了一模一樣的事。」樓蜃笑著說。緋凰頓時整個人軟倒了下來,坐到另一個沙發上。
「所以冰箱全都滿了,連儲藏室都剩沒多少空間了。」樓蜃繼續說,笑容愈盛。
「那這些東西怎麼辦?」緋凰無力的問。
「都帶去哈米吉多頓吧,那裡空間大。」樓蜃建議。
「你要我用走的帶這麼多東西大老遠跑去哈米吉多頓?太丟臉了吧!」緋凰不滿。
「我知道妳很勇敢的,堅強點!」樓蜃惡意鼓舞。
「別把無恥當堅強了,你的人品真是跟審判者一樣低落。」緋凰怒了。
「說到這個,審判者還是不願意加入我們嗎?」樓蜃隨易問,雖然早就知道答案。
「他那個懶鬼跟你一樣宅,怎麼可能願意?」緋凰無奈的說。
「好吧,那就談點有意思的吧!剛才天衍給了我一份資料,有民間的委託,妳有興趣嗎?」樓蜃把桌上的一疊紙推到緋凰面前。
「我看看報酬,呃,太少了吧?」緋凰嫌棄。
「就當作去度假也好,順便看看能不能招攬點人吧。」樓蜃輕鬆的說。
「嗯,我看看任務內容。一個家庭委託我們去救被綁走的少年,名叫JOKER,是個擁有物體複製能力的PESP。原因可能是因為這能力可以用來偽造物品,雖然製造出來的東西無法持久,但拿來詐騙什麼的綽綽有餘,可以有很大的利益。似乎被某個組織所知之後就邀約卻不成,直接就把他綁走了,目前下落不行。」緋凰唸過大概。
「就是這樣,有興趣嗎?」樓蜃問。
「我又不是偵探或營救隊,而且找人不是我的專長。」緋凰拒絕。
「別擔心,找人的部分天衍正在搜尋資料,是哪個組織大概已經知道了。只差根據地還不確定,再過幾天應該就能知道。」樓蜃說。
「好吧,其實我不想去的真正理由,是因為目標是個男的。英雄救美才是王道,救一個男人實在太無趣了。」緋凰嘆氣。
「妳這麼說,會讓我懷疑妳的性取向。」樓蜃故意這麼說。
「我還想知道在『消失的未來』裡為什麼我最後會嫁給你哩,不過足以證實我的性取向很正常。」緋凰唉嘆。
「總之,這個任務就交給妳了。還有,去哈米吉多頓把妳那堆東西丟一丟。順帶把熾夜帶來領取資料,一起去完成任務吧。」樓蜃說。
「這種任務,我一個人就夠了。」緋凰不以為然。
「我知道妳一個人就夠了,所以我才叫妳可以有餘力帶熾夜去累積實戰經驗。妳該不會以為妳收養的是一個普通小孩吧?我們破穹可不是孤兒院或慈善機構什麼的,妳也該收起妳那氾濫的母愛了。」樓蜃說。
「她還小,用不著那麼急的。」緋凰說。
「人總是要面對的,現在就是機會。」樓蜃冷冷的說。低頭沉吟了許久,緋凰抬起了頭。
「知道了,我會帶她來的。」緋凰轉身開門離去。
「喂喂,妳的東西!」樓蜃大叫。卻見緋凰頭也不回的離去,裝作沒聽到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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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腳把哈米吉多頓裡修道院的大門踢開,緋凰威風凜凜的走了進去。
「門才剛修好的說,居然又被妳拆了。」審判者懶洋洋的說。
「反正一定不是你修的,關你什麼事?」緋凰不以為然。
「也對,那我繼續睡了,想做什麼就隨便妳吧。」審判者又閉上眼睛。
「等等,我有件事要問你。」緋凰說。
「想問什麼找孤狗大神吧,上網搜尋才是王道。」審判者隨口說。
「我是要問你,熾夜倒底是從哪裡來的?你一直不肯告訴我。」緋凰根本不理審判者剛才的話。
「我早說過了。她是六年前、也就是ESP剛出現的那時候,上帝從天上降下的孩子,妳的記性怎麼這麼差?」審判者抱怨。
「不要給我這種騙小孩的答案。你知道我不信上帝,還有你這個奇怪的異教徒可也不是基督教神父。」緋凰哼了一聲。
「在這ESP滿地走的時代,上帝存在也是很合理的吧。還有,我是信上帝的,只是信的上帝跟別人不同罷了。」審判者不滿的說。
「我知道,你信那邊那尊詭異的邪神對吧?這世上大概只有你一個人信吧。」緋凰指了指修道院的中央,那裡有著一尊巨大的烏鴉雕像。後面,則是一面巨大的壁畫,刻著古怪的一扇門。
「暗黑神的偉大力量,妳一定不懂吧?」審判者憐憫的說。
「我的確是不懂你到底為什麼要講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只想知道熾夜的來歷,如此而已。」緋凰說。
「好吧,反正時候也差不多了,告訴妳也無所謂。熾夜確實是上帝所降下的暗黑神子,她臉上的朱淚印記就是聖痕,是暗黑神的標誌。」審判者說。
「我不得不吐嘈一句,為什麼是暗黑神子不是暗黑神女?」緋凰說。
「我想是因為這樣聽起來像舞女吧?不過其實我也不知道,反正默示錄上是這麼說的。」審判者打了個哈欠,一臉無聊的樣子。
「默示錄?那是什麼?拿來看看吧。」緋凰主張。
「喔,那就拿去吧。」審判者雙手一拍,一本白色的書憑空出現,發出微微的白光,書的正面上有著三個燙金色的大字「默示錄」。
「這是你的SI?」緋凰驚訝的說,她可從來沒有看過。
「嗯,是沒錯。」審判者直接承認。
「等等,你怎麼知道SI這名詞?這可是不是尋常能力者會知曉的詞彙。」緋凰疑惑。
「默示錄上記載了一切,隨便輸入一下關鍵字就能知道。例如妳想知道熾夜的事對吧?我打個關鍵字給妳看看,默示錄初始之章,開啟!」審判者說。那默示錄自動翻了開來,一路翻到某一頁忽然停住,白色的光芒射出照到天花板上。藍色的天花板上出現了白色的字,緋凰抬頭一望。
「初始之章/於初始之日/暗黑神子會從天上落下/帶著神之烙印、朱淚聖痕/把光明跟黑暗/希望跟滅絕/帶到人世/在初次褪變之時/陰影的裁決聖鐮會降臨/驅散世間光明/於二次褪變之日/漆黑漆黑的羽翼會綻開/斷罪的千鎖神劍會甦醒/釘殺所有罪人/劍會變成鑰匙/末日與希望的門扉以她來開啟/死亡會在烏鴉啼叫之夜來臨······後面沒了嗎?」緋凰問。
「默示錄後面還有跟初始之章相關的另一篇章,不過妳也看出來了吧?字幕已經到天花板的盡頭了,後面的看不見了。」審判者說。
「那調整一下位置,讓我看看後面那篇章好了。」緋凰要求。
「不要,我已經累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審判者又打了個哈欠,閉上書,天花板上的光影消失,然後書也憑空消失。
「喂喂,你也太懶了吧?」緋凰不滿。
「還好,大家都這麼說。人生啊!活的那麼累做什麼呢?」審判者閉上眼睛。
「姊姊,是你嗎?」聽到聲音,慢慢走過來的熾夜問。把鐮刀柄當指路杖用,一步一步慢慢靠近。
「嗯,我是來帶妳出去玩的。」緋凰走了過去,把熾夜手上的鐮刀拿走丟到旁邊去以後把熾夜抱了起來。
「喂喂,小心點好嗎?差點被妳砸中。」審判者抱怨。
「咦,我的準度居然這麼差?」緋凰大驚。
「無恥啊,妳這傢伙根本就想殺了我。」審判者怒了。
「唉,你該不會現在才發覺吧?」緋凰嘲笑。
「好樣的,我今天就掛了妳。」審判者怒極反笑。
「那個,可以請你們不要吵了嗎?」熾夜怯生生的問。
「算了,我就不跟你計較了。」緋凰快速改口。
「怕了就快走吧,我想睡了。」審判者又閉上了眼睛。論起整體實力,緋凰知道自己是打不過。雖然心有不甘,不過算了。
「那我帶熾夜走了,一個月後我會回來的。」緋凰說,抱著熾夜離開。
「那我就預先祝福妳一去不回了。」審判者隨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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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哈米吉多頓的六天後,一棟房子的房門被打開。緋凰走了進來,把熾夜放到沙發上。
「妳回來啦!好險有我緊急呼叫天衍幫忙,不然妳留下那堆垃圾也太麻煩了。」樓蜃抱怨。
「真是可惜,我忘了叫天衍別理你。」緋凰深深嘆了口氣。
「樓蜃叔叔,你好。」熾夜揮了揮手,不過方向完全錯了。
「對電視機揮手也就算了,不過我明明就跟緋凰同齡,為什麼叫緋凰姊姊、卻叫我叔叔呢?」樓蜃不解。
「姊姊說要這麼叫的,我也不知道。」熾夜表示。
「果然是妳教壞小孩子,這樣是不行的啊!」樓蜃開始指責。
「樓蜃是個怪叔叔,熾夜妳要小心。」緋凰根本不理樓蜃。
「我這個首領太悲劇了,手下居然都不聽話。」樓蜃唉嘆,走進廚房開了冰箱,拿了兩支冰棒出來。
「謝謝樓蜃叔叔。」熾夜接過一支。接著樓蜃左手一甩,另一支冰棒飛向緋凰,被她隨意接了起來,開始吃。
「居然沒砸到,真可惜。」樓蜃嘆了口氣。
「你居然沒拿自己的份,真是令人意外。」緋凰表示。
「天氣這麼冷,冰棒什麼的還是算了吧。」樓蜃拿出一包餅乾開始吃。
「早說你太宅了,都不運動,難怪身體這麼虛。」緋凰嘲笑。
「別把我跟妳這種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相提並論,我是玩智商的。」樓蜃哼了一聲。
「我看你是玩遊戲的,就沒看過你出了什麼計策。」緋凰不以為然。
「以妳的智商很難向妳解釋,所以我都跟天衍討論。」樓蜃說。
「我早知道你喜歡搞秘密主義了,不跟我解釋這點毫不意外。」緋凰不以為意。
「那就直切主題,談談這次的任務吧。」樓蜃說。
「喔,先報上資料吧。」緋凰要求。
「首先呢,這次的對手戰力簡直不值一看。整個組織只有一個ESP,叫做火野,是AESP。能力空壓釋放,能夠將空氣壓縮到雙手碰觸之物上,並經由打響指來釋放。其餘的就是些武裝流氓,沒什麼好說的了。不過這次天衍不會參與,所以妳的助手只有熾夜。」樓蜃說。
「小事一樁,毫無難度。」緋凰淡淡的說。
「我必須提醒妳,這是營救任務,不是叫妳去亂殺人的。」樓蜃嘆了口氣。
「我知道,把目標的照片給我吧。」緋凰說。
「這是地點跟組織資料,還有目標資料,妳自己看仔細吧。」樓蜃推了一疊紙過去,接著就去冰箱拿了一盒冰棒出來。自己拿了支出來吃,完全無視自己不久前說的話。
「那我去了,熾夜,等等妳聽我的指示行動。」快速翻看過一遍,緋凰就大概有了想法。
「好的,姊姊。」剛吃完第三支冰棒的熾夜答應。
「那就祝妳們一路順風了,再見。」樓蜃笑了笑。
「我去去就回,擔心什麼的就不用了。」緋凰抱起了熾夜走了出去,關門。

四個小時後,兩人出現在一個廢棄工廠前面。
「真是老套的地點,這組織真夠窮的。」緋凰批判。背上桶子的血飛出,化作大鐮。
「姊姊,總之一切按照路上說的做就行了嗎?」熾夜問。
「就是這樣,先發動能力吧。」緋凰說。
「可我的鐮刀沒帶來,怎麼辦?」熾夜疑惑。
「用我的就行了,也比較保險。」緋凰把手上的大鐮交到熾夜手裡,柄的大小也隨之變細,讓她方便使用。
「那姐姐沒有武器要怎麼辦?」熾夜再度疑惑。
「就憑那些人,還沒資格讓我用武器呢。」緋凰笑了。
「那我去了,姊姊也要小心喔。」熾夜握緊鐮刀,能力發動,身形變化。然後悄悄的衝了出去,不帶有一點聲息。

看守門口的兩人覺得很無聊,沒有什麼事情好做。忽然,一道嬌小的身影飄了進來,兩人微微一愣。感覺不到絲毫敵意或殺氣什麼的,就好像只是一顆沙子飛進來的感覺,令兩人沒有立刻做出什麼反應——然後,就在也做不出任何反應了。大鐮旋斬之下兩顆腦袋滾落,兩具無頭屍倒落,血泉汩汩流出。和緋凰動不動就把人攔腰砍成兩半的風格不同,力量沒那麼大的熾夜喜歡砍脖子,輕鬆又愉快的好習慣。
悄悄的迅敏前進,沒有聲音,沒有殺意。又是兩顆腦袋落地,熾夜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無關善惡,不去思考,就只是毫無情感波動的執行殺戮罷了。姊姊怎麼說,她就怎麼做,僅僅如此而已。就像喝茶一樣的自然,完全意識不到殺人所代表的意義,也就理所當然的不會有如緋凰那般兇狠的殺氣。除非是BESP,否則根本無法感覺到她的存在······無聲的死神飄過,只留下滿地的血跟滾動的頭。

在工廠的深處,一個留著黑色短髮的男人佇立著。身穿暗紅色襯衫及咖啡色長褲,還帶著一頂黑色鴨舌帽,嘴中刁了根菸,然後吐了口煙。身為ESP的他感覺很無奈,其怕人怕會看守不住,只好交給自己來。
「JOKER,你為什麼不願意加入?我建議你還是配合點,別逼我引爆封在你頭殼裡的空壓。」他,也就是火野一邊無奈的問一邊摸著JOKER。那穿了件襯衫被五花大綁在牆邊的少年毫無反應,就只是坐著不動。這態度讓火野忍不住踹了他兩腳,實在太沒有配合度了。忽然間,火野查覺到不對勁······太安靜了。一個一身紅衣的女子就這樣從火野的視野裡出現,帶著強烈的殺氣,令人不寒而慄。
「放開那個少年,饒你一命。否則,殺無赦。」緋凰威脅。
「這位小姐,小心我告你恐嚇啊!」火野輕鬆的說,伸出左手打了打響指。緋凰腳下的地板忽然爆了開來,把緋凰炸飛上去,煙塵瀰漫。他接著舉起拿著手槍的右手扣動版機,子彈飛出,打中了滯留於空的緋凰。左手響指又起,子彈爆開。
雖然兩次攻擊分別被血之靴跟血之大衣擋去了大半,但緋凰還是受了一些傷害。火野一邊向前進,一邊右手槍擊、左手響指不斷。緋凰雖然企圖攻過去,卻被不斷爆開的不斷逼退,越退越後面。那不斷爆炸的子彈有如散彈槍一樣散射,不斷在緋凰身上累積微小的傷害。
但是,戰況不會一直這樣的。子彈忽然停了下來,緋凰可是數得很清楚的。天衍說過,那種槍就只有十顆子彈。就算加上電影必備的槍膛裡那顆,總共也不過十一顆。而到目前為止,火野可是射足了十一顆。
反攻的時機已經來到,緋凰如箭矢般衝出。火野的臉上卻毫無緊張的神情,從容的將整柄手槍丟了出來,左手響指彈動——爆開!那手槍的爆破比先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把緋凰炸飛出去。連火野自己都受到波及,身上多了幾道傷口。
伸手往旁邊一抓,火野就將一面網子灑出,要將緋凰罩住。緋凰身形一縮,衣服化作血之棺包住身體。火野左手彈動,整面網子爆開,煙塵漫天。
「這下子,該結束了吧?」火野拿了只火箭砲來,對準血之棺。忽然,火野感覺脖子一涼,還有點痛。一支血紅的大鐮,竟然無聲無息就架到自己的脖子上了。難道是金蟬脫殼嗎?棺裡並沒有人?火野胡思亂想著。
「請不要動。」童稚的聲音從後面傳來。血之棺變回大衣,緋凰慢慢走近。
「想不到你這麼有見地,居然知道該結束了。」緋凰嘲笑。
「居然玩二打一,相當無恥啊。」火野無奈的說。
「嘿,我們又不是在打擂台。好啦,我聽說要是你死了的話,被你封入壓縮空氣的東西可能都會爆開。沒辦法,就請你解除JOKER體內的空壓,那我自然會放你走。」緋凰說。
「要是我真的解除的話,妳真會放我走?」火野不相信。
「如果你想現在就死的話,我也沒辦法。」緋凰冷冷威脅。
「哈哈,那我的選擇就很明顯了嘛。」火野舉起左手,響指一敲。十幾米外JOKER的頭爆了開來,兩人的注意力都被短暫的吸引了過去。趁著那一瞬間,火野身體微微傾斜避開刀鋒,雙手同時打出響指——地板、天花板,還有所有看得到的東西全部爆了開來,塵煙衝天。
根本沒有時間殺火野,緋凰立刻操縱血液,大衣跟血鐮分別化成兩具血之棺把兩人包裹了起來。整間工廠爆開,煙霧漸漸散去。兩具血之棺都被炸得變形,各自變回原形,裡面的人卻都只是輕傷。
「真是個瘋子。」緋凰下評語,四處搜尋了一下,卻找不到火野跟JOKER的屍體。
奇怪的是,整間工廠幾乎毀掉,卻有一面牆還算完整······不,那不是一面牆。仔細一看,從破損的部分能看出,那裡起碼有三面疊在一起的牆。
忽然,牆就消失了。一個少年從消失的牆後面走了出來,一臉倦容。
「佩服,你是什麼時候躲到牆邊在製造出假的自己跟牆壁的?」緋凰瞬間就明白了事情。
「當然是打從一開始就是,不然我早該受不了妥協了。不過真是謝謝妳們,不然我遲早會被餓死在這裡。」JOKER吐了口氣。
「應該的,我們收了錢。」緋凰淡淡的說。
「既然如此,那就請順便送我們回家吧。」JOKER也就不客氣的要求。
「沒問題。對了,我有個問題要問你,你願意加入我們破穹嗎?」緋凰問。
「抱歉,我現在沒有興趣搞結黨營私。」JOKER直接回絕。
「那就算了,有興趣的時候上網搜尋一下,可以找到我們破穹的連絡方法。」緋凰說。熾夜解除了變身狀態,緩緩的走了過來。緋凰讓鐮刀變形收進桶子裡,接著牽住熾夜的小手,向前走出。
「請問一下,負責監禁我的那個人已經死了嗎?」JOKER好奇的問。
「不,我想應該還沒,那種程度的爆炸是不可把人炸得屍骨無存的。唯一的解釋,就是他被人給救走了。到底是誰救走了他我也沒頭緒,不過應該是BESP,不然不會有那麼快的身手。」緋凰說。
「唉,看來我以後得小心點呢。」JOKER嘆氣。
「啊,我有個事情要拜託你。」緋凰忽然說。
「請說。」JOKER說。
「我不知道你家在哪,請你帶路。」緋凰誠實的說。
「既然如此,就別搶在前頭好嗎?」JOKER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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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被輕易拉開,緋凰抱著熾夜衝了進去,然後關門躺到沙發上。
「如何?該不會把要救的人弄死了吧?」樓蜃問。
「你以為我是誰?當然搞定了。」緋凰無恥的說,要不是JOKER自救的話任務已經失敗。
「回頭交份報告上來,我要研究一下情報。」樓蜃要求。
「你就喜歡找碴,好吧,過兩天就給你。」緋凰低頭。
「對了,我這裡又有份新任務了,去殺些人打發點時間吧。」樓蜃建議。
「不了,老是殺人很膩了,我跟熾夜去逛個街買些衣服好了。」緋凰不以為然。
「反正妳又不穿衣服,我看就省了吧。」樓蜃主張。
「請不要把我說得像暴露狂一樣,我偶爾也會想穿點正常的衣服的。」緋凰不滿。
「除非妳偶爾不想要命了,不然我看機會渺茫。」樓蜃嘲笑。
「哼,總之用不著你來管。」緋凰不滿。
「好奇怪,為什麼姊姊常常生氣呢?」熾夜不解。
「因為有些人實在太惡劣了,所以我才會忍不住。」非凰解釋。
「這人脾氣暴躁,妳要小心別被她帶壞。」樓蜃對熾夜說。
「你,出來單挑!」緋凰怒了。
「唉,動不動就想打架,果然脾氣暴躁。」樓蜃故意嘆氣。真的打是打不過的,但如果是要比嘴上功夫,樓蜃卻毫不畏懼。
「不跟你這種人爭執了,熾夜,我們走吧。」緋凰說,也不等樓蜃回話,就抱著熾夜出去了。
「真是個笨蛋,一點緊張感都沒有。天衍,妳出來吧。」樓蜃拍了拍手。一個穿了件綠色衣服的金髮女子走了出來,坐到沙發上。
「『末諾利斯十二柱』的成員最近有一位來到美國西岸,聽說已經吸收了不少西岸的ESP加入他的派系,恐怕遲早會跟我們爆發衝突。」天衍說。
「他的目的跟行事風格說來聽聽。」樓蜃要求。
「他是屬於保守派那邊的人,應該不會輕起戰端。但反過來說,他出手的時候恐怕就大局已定了。而且末諾利斯打算在半年後開始在美國西岸經營大規模的地下毒品買賣,他顯然會在那之前把事情全都擺平。」天衍說。
「原來如此,這麼大的行動美國政府不可能視而不見。而以我們破穹長期跟政府的合作關係,勢必會被捲進這場戰鬥裡。」樓蜃點了點頭。
「不然的話,我們可以暫時不要接政府的單子。」天衍提議。
「不行,那是太過明顯的示弱行為,反而容易引起末諾利斯進攻好一口氣拿下西岸地盤的決心。」樓蜃搖了搖頭。
「既然如此,還是要我把在世界各地的破穹成員招集回來?」天衍主張。
「那也不行,他們都有各自的據點要顧。經費的供應可要靠他們才行,不能隨便讓他們離開。」樓蜃依舊否決。
「不然,要怎麼做?」天衍疑惑。
「現在有幾個加入破穹之後表現優異、經妳確定可用的?」樓蜃問。
「三個,你的意思是要讓他們去深淵嗎?」天衍問。
「沒錯,幫我定張機票,我要去台灣。」樓蜃吩咐。
「希望他們能有人通過,如果跟上次一樣全都死光就冏了。」天衍嘆氣。
「如果那樣的話,只好請緋凰加油點了。另外,替我通知靜穎,說我要用三生石。」樓蜃笑了笑,彷彿談的不是人命一般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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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米吉多頓,大門照例又被踹開。來者之衣赤紅,其髮赤紅,其眸亦為赤紅。
「修繕速度挺快的嘛,居然又修好了。」緋凰讚嘆。
「我也不明白誰這麼閒,整天在那邊修門。」審判者說。
「你也懶得太徹底了,好歹關心下自己的手下吧?」緋凰批評。
「那個太麻煩了,還是算了吧。」審判者招牌示動作出現,打了個哈欠。
「就你這惰性,實在是不行。」緋凰批判,把背在背上的熾夜放了下來。
「等等,她的衣服怎麼換了?」審判者問。
「我看她老是穿同一件衣服,幫她買了件新衣服嘛。等等,我每次都看你穿著件黑紋白袍坐在這裡,你該不會從來不換衣服吧?」緋凰震驚。
「妳現在才發現,智商也太低了點。」審判者笑了。
「你這永遠用長袍、手套、長靴、面具遮住全身只留半張臉的傢伙,該不會也從不洗澡吧?」緋凰冷冷問。
「洗澡什麼的太麻煩了,平生不曾洗過。」審判者得意的笑。
「好噁心,離我遠一點。」緋凰害怕的向後退了一步。
「反正不洗也不會髒,不緊張。」審判者隨意說。緋凰仔細一看,就發覺審判者身上的長袍確實一塵不染,看起來跟新的一樣。
「真詭異,你的能力又不是衣服洗淨。」緋凰不解。
「對了,熾夜的衣服是她自己換的還是妳幫她換的?」審判者問。
「當然是我幫她換的,這衣服穿起來這麼複雜我怎麼可能讓熾夜自己弄?」緋凰理所當然的說。
「禽獸啊,我看穿同一件衣服只是藉口,妳根本是想趁機對熾夜上下其手吧?」審判者質疑。
「別把我說成變態幼女控好嗎?請把想像力用在正常的方面,別往奇怪的方向想。」緋凰表示。
「我只是陳訴事實,不含想像。」審判者鬼扯。
「不含想像本身就是你的想像,你是嚇不倒我的。」緋凰冷笑,表情僵硬。
「別玩迴圈辯論了,放開那個女孩,妳可以回鄉下種田了。」審判者說。
「你電影看太多了,而且這個時候你該拔劍出來才是。」緋凰吐槽。
「什麼年代了,要拔也該拔槍。」審判者不以為然。
「身為ESP,拔SI才是主流文化。」緋凰說。
「非主流才是王道。」審判者淡淡的說。
「姊姊,我可以先去睡了嗎?」睡意濃厚的熾夜忍不住插嘴。
「喔,都是你害的,浪費我的時間。」緋凰牽走熾夜,往她的房間前進。等熾夜進了房間上床睡覺以後,很快又回到門口。
「妳今晚要留在這裡嗎?」審判者問。
「喔,不,我要回去趕報告了,那人總愛找碴。」緋凰嘆氣。
「哈哈,這個就叫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審判者嘲笑。
「如果你這麼想挨打的話,我可以成全你的。」緋凰威脅。
「嗚啊,我想睡了,就不跟妳研究人生哲理了。」審判者又打了個哈欠。
「這也算是哲裡的話,那你的人生還真是膚淺。」緋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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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西岸的某家醫院裡,一個全身綁著繃帶的人悠悠轉醒,在他床邊的護士立刻就上報了上去。沒多久,就有一個人拿了台電腦過來,上面已經打開視訊會議。螢幕上,一個十指交纏的青年正在微笑。那青年穿著藍色的衣服,帶著墨鏡,有著一頭青色的短髮。
「我想我就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辰馬,是末諾利斯十二柱的成員。」青年說。
病床上的那人身體微微一震,他可是知道末諾利斯十二柱所代表的意義。所謂十二柱,即是號稱末諾利斯中最強的十二人,其地位趨近於最高領袖。擁有大量的資源,而且各個成員都擁有直屬於自己的大批人馬,加起來幾乎佔了末諾利斯七成的戰力。不過與十二柱的巨大名聲相反的,十二柱成員的資料幾乎無人知悉。
「我叫火野,你會特地救我出來,想必很清楚我的能力了吧?」病床上的人說。
「喔,那是自然。那就言歸正傳,我希望你能加入我們,契約書在你看看吧。」辰馬笑著說。火野旁邊的護士立刻遞了一份契約書過去,他隨便翻看了一下就在上面簽了名,交給護士。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這種情況也容不得他回絕。
「這地方是哪裡?」火野問。
「是我們末諾利斯的私人醫院。別緊張,那裡我派了三位ESP駐守,很安全的。」辰馬說。
「那你找我加入,有什麼任務要指派的嗎?」火野又問。
「別急,等你傷好了自然有很多任務要你去做,現在安心休養就是了。說真的,其實現在人手真的很缺。我們跟『八門』起了一些衝突,大部分的戰力都留在亞洲為可能爆發的戰鬥做準備,害我只能帶幾個人過來。不過吸收當地ESP的計畫還算順利,完成任務大概不難。」辰馬說。
「明白。」火野表示,辰馬的影像消失。

而在醫院的下面一層,一個赤裸著上半身的男人坐在沙發上。眼前電腦的影像忽然變換,辰馬出現在螢幕上。
「格拉姆,你那邊有什麼異常嗎?」辰馬問。
「如果扣除掉今天早餐忘了加蛋這點的話,一切正常。」格拉姆表示。
「好啦,你之前向我報告過美國西岸的勢力分部了。扣掉你之前待著的那個組織,現在美國西岸還有六個有較大影響力的組織對吧?目前看來要收拾破穹還有點危險,你覺得要從哪個組織開始併吞好呢?」辰馬問,這種事還是問當地人保險。

        ========◆========

某個房子的門被拉開,緋凰得意的衝了進去。
「哈哈,我報告寫好啦!喂喂,別罩住自己了。」緋凰狂笑,關上門。環顧四周,一個人都沒有,只有緋凰自己的笑聲。於是她伸手往沙發上搜尋,卻什麼都摸不到。仔細一看,卻發現桌上有一封信,拿出來讀了一遍。
「我有事要去台灣一趟,這裡就交給妳了。報告什麼的就不用交了,任務在我的抽屜裡,你自己翻看看吧。」信上的內容很簡單。緋凰頓時倒到沙發上,深深嘆了口氣。
「我已經寫好了說,也不早點講。」緋凰自言自語。在沙發上躺了一下,隨後又站了起來,走進房間裡拿出了一疊紙來。
緋凰翻看了一下,大概明白了任務內容,是護送物品的任務。護送物,機密;目的地,機密。只有日期跟集合地點,還有酬勞的數字,跟附了一片證明用的電子卡。
雖然重要資訊上面沒有寫,但天衍給的附錄倒是頗為詳細。要護送的東西,應該就是ESP的殘骸跟人造ESP的試作品。原本的研究機構在一個地下碉堡裡,曾有多次被ESP入侵,不過都被自動化兵器給殲滅了。但現在研究設備跟防護設施都有點跟不上時代了,就決定一起搬到新的地下研究院去。
「是政府的單子啊,真麻煩。」緋凰嘆氣,拿了上面附著的電子卡放進口袋開門出去。大隱隱於市,顯然各國政府都很明白這個道理。如果把地下碉堡蓋在郊外的話,運輸物品反而很顯眼。從這個角度來看,緋凰走進一間百貨公司也是很合理的。隨便拿了幾樣東西就到了最右邊的櫃檯,把東西丟了上去。
「請問妳有會員卡嗎?可以打折喔。」櫃檯小姐表示。
「拿去。」緋凰把電子卡遞了過去。櫃檯小姐用機器一刷,臉色不變就把卡片還了回來。
「請跟他走。」櫃檯小姐說,指了指旁邊說銘謝惠顧的人。緋凰依言一路跟著走,最後到了一個送貨用的電梯前面,進去。進去以後,就看領路人打了通電話。也不見他按了什麼按鈕,電梯就開始自動向下。過了幾分鐘,電梯停歇,電梯門自動打了開來。
「就是這裡了,請。」領路人向門外一指,緋凰走了出去,領路人則跟電梯一起回到地面上。一條長桌旁擺了不少椅子,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人坐在主座上,一臉笑容。
「歡迎來到這裡,妳就是赤血皇女對吧?」中年人問。
「如果我沒有被中途劫殺在路上的話,的確是。」緋凰隨口說,血滴在指尖躍動。
「哈哈,妳真幽默。卡片可以是假的,可能力卻是騙不了人的。」中年人笑了笑。
「我不是在開玩笑,你請來的人不只我對吧?你確定其中沒有人會被偷天換日?」緋凰問。
「老實說,有些人根本不願透露自己的能力,讓我們很難確定。」中年人直言。
「那你打算怎麼辦?」緋凰好奇。
「只能請你們互相監控了。講老實話,我們這次要轉移的東西相當特殊,個別行動的ESP不可能會感興趣。如果真有襲擊的話,勢必會是大型組織的行動。說真的,妳已經是我們最信任的ESP了。其他人和我們的合作都很少,不能確保他們的立場。所以請記住一件事,不要輕易離開保護目標,其他人很可能是內奸。當然,為了以防萬一,我們也會讓其他人監視妳,就請見諒了。」中年人說。
「了解,那出發日期是明天對吧?」緋凰問。
「是的,請跟我們到休息室去吧。」中年人說。
「不必了。」緋凰回絕,隨便坐到一張椅子上。閉上眼睛,就開始睡了。
隔天,五個人,不,該說是五個ESP出現在一台貌不驚人的大貨車旁邊。為了避免漏出多餘的風聲,除了司機以外就只出動了這麼點人。為了互相制衡,五個ESP如果不是獨自行動,就是某組織的單一一人,不會有兩人事先就是夥伴的。裡面有著剛搬上來的大型保險櫃,五人紛紛進了貨車箱裡。
「我是破穹的赤血,是本次行動的指揮,就請各位聽從我的指令了。你們四個輪流到駕駛座旁邊的位置觀察狀況,其他人留在這邊。」緋凰開始分配工作。四人都不說話,顯然頗有幾分不置可否的意思。但彼此都不信任的狀況下,也不可能違反雇主的意思更換另一人當指揮。
大貨車一路駛出市區,乃至郊外,原野,都沒有遇到襲擊。不過要抵達目的地,大約要一周的時間,還沒到可以放鬆的距離。

從出發過了兩天,荒野上,四人坐在車廂裡打撲克牌。
「嘿,同花順。」一個人狂笑,四到八的梅花牌丟了下來,手上沒牌了。
「哼哼,我也是。」另一個人笑得更大聲,七到十一的紅心牌丟了出來,手上牌也丟光了。
「哈哈,妳又輸了。」剩餘的一人卻是早就把牌丟光了。
「喂喂,你們偷換牌吧。」緋凰不滿。
「想太多,是妳太肉腳了。」一人愉快的說。
「現實是殘酷的,發牌吧。」另一人催促。忽然間,喊叫聲從前面傳了過來。
「快出來看,有狀況!」車頭那邊的人大喊。
「嘿,這下不用發牌了。」緋凰愉快的推開車門,示意其他人先出去。
四人都出去以後,馬上就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原本空曠而晴朗的原野,居然有綿綿細雪飄落。
那雪越來越大,風勢漸強,竟是一場暴風雪,來得毫無先兆可言。
「是能製造暴風雪現象的AESP,大家先回到車廂討論。」緋凰說,率先退了回去,四人也跟著進去。
「我覺得敵人可能要發動襲擊了,所以才會發動暴風雪來遮掩我們的視線。我認為我們該停下來準備迎戰才是。」剛才坐在司機旁觀察的人說。
「我不這麼認為,以ESP的能力,遮掩視線根本沒有什麼意義。在我看來,他們沒有直接發動攻擊的理由只有一個,就是他們所擁有的ESP並沒有多到可以跟我們正面衝突。所以打算拖住我們的行動,配合其他戰力來對付我們。」一個穿著白色外套的少年說。
「你叫什麼名字?」緋凰很有興趣的看著少年。
「石榴······等等,我好像自我介紹過了吧?」少年爽快回答。
「很好,那我就直接表態了,我贊同石榴的意見。」緋凰當作沒聽到石榴後面那句。
「那現在該怎麼做?」另一人問。
「當然是繼續前進,智商有缺陷的人才會這在這邊等埋伏。」緋凰理所當然的回答。
「可暴風雪中視線不良,而且可能會被雪給擋住去路,我覺得還是該留下來迎戰才是。」剛才坐在司機旁的人說。
「說得好,我也覺得是該先把暴風雪解決才對。」緋凰笑了,大鐮揮出,架到那人脖子上。
「妳這是什麼意思?」剛才坐在司機旁的人看著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鐮刀問。
「解釋什麼的太麻煩了,就請你去死吧。」緋凰鐮刀一勾,那人的頭就掉了下來,鮮血噴發而出。其他三人隨即各往後退了一步,用警戒的眼神看著緋凰。
「哈哈,看看外面吧。」緋凰大笑,把車廂的門推開。外面的暴風雪竟然無聲無息的停了,只剩地上的殘雪能證明那場雪的存在。
「原來如此,他是內奸。」石榴恍然大悟。
「可妳是怎麼確定他是內奸的?」一人不解。
「我猜的。因為對手是AESP的話,體能應該不至於會超出常人太多,就該能跟其他人一起行動。如今卻只是施放了暴風雪卻不進攻,也就表示,那人八成潛伏在我們裡面。再加上剛才只有他沒跟我們在一起,恐怕是收到了暗號要留下我們吧!最後就是他一直想要我們不移動,不猜他猜誰?」緋凰說。
「要是殺錯了怎麼辦?」石榴眉頭一皺。
「殺錯了就算了,反正我也不在意他的戰鬥力。」緋凰隨口說。
「妳這傢伙!」三人一齊怒了。
「沒什麼,反正現在看來他的確是內奸沒錯。」緋凰說。
「怎麼能確定他就是呢?如果是別人又故意停了能力怎麼辦?」石榴質疑。
「沒錯,所以請你們都把能力展現給我看吧。」緋凰舉起大鐮。
「既然妳一開始就打算這麼做的話,為什麼要先斬再說?」石榴又質疑。
「沒什麼,我對自己的直覺很有信心。還有,我不希望你們以為我是在開玩笑。」緋凰表示。
「哼!」雖然無奈,但三人實在不想在這種狀況跟緋凰一戰。三種能力依序展現,緋凰很滿意的點點頭。
「我們去車廂上繼續打牌吧,順便監視情況。」緋凰提議。
「有道理,別忘了該妳發牌了。」石榴很有怨念。
「早知道我該先砍你的。」緋凰嘆氣。

日子逐漸過去,距離抵達目的地還剩下三天半的路程,四人依舊在車頂打牌。
「哈哈,總算輪到我贏了。」緋凰得意的說。
「嗯,真是十年難得一見的奇景。」石榴笑了。
「總之,我絕不相信你們沒動手腳。」緋凰說。
「唉,現代人真沒風度,輸了還要硬凹。」石榴故意嘆氣。
「哼,那還真不好意思。」緋凰冷笑,笑得很僵硬。就在此時,緋凰的表情忽然變了。
「看來有點麻煩,你們也感覺到了吧?」緋凰說。
「不知道有沒有ESP,不過人數恐怕不少。」一人說。
「應該是被包圍了,妳快點下決定吧。」另一人說。視線的盡頭處,三群人分別朝他們的方向前進。
「那我和石榴正面突破,你們兩個去拖住對方兩翼的人馬。撐到我們成功衝破包圍網就行了,到時你們就各自散去。如果你們沒死的話,我會通報政府的人給錢的。」緋凰說。
「呃,為什麼不集中戰力直接突破就好?」一人不明白。
「要我說實話的話,就是你們會妨害到我發揮實力。」緋凰說。
「哼,那妳就好好正面去跟他們打吧。」兩人往兩邊跳了出去,迎上兩邊的敵人。
「呼,兩個砲灰去了。我們也該快點衝過去,你這直屬政府的ESP沒意見吧?」緋凰笑了笑說。石榴身體一震,滿臉的震驚。
「妳怎麼發現的?」石榴無法理解。
「我猜的,怎麼說政府都不可能在這種任務裡不派自己的人監視。」緋凰說。
「我說妳的直覺未免也準得太過頭了。」石榴苦笑。
「好了,現在先專心對付他們吧。」緋凰說。
數十個黑衣人衝了過來,手上拿著衝鋒槍掃射,子彈呼嘯而出。但子彈在逼近貨車時就停了下來,墬落,彷彿被無形的牆壁擋了下來一樣。這就是身為PESP的石榴所擁有的能力.空結幻手,能夠製造出一支大小不定的無色固體手掌任意操縱。而現在,他已經將能力發揮到極致。巨大的手掌將整台貨車都給包裹住,擋住所有攻擊,並且維持速度繼續前進。
就在貨車要強行撞了過去時,一個奇怪的撕裂聲傳了出來,石榴身體一僵。一個黑衣人不知何時把手上的衝鋒槍給扔掉,趁著車子靠近時伸出爪子破開空結幻手,把車門給抓破了。緋凰不知何時已經跳下了車,血紅大鐮橫掃而出。一邊衝刺一邊將三個人劈成兩半,又是血雨紛飛,然後朝那人劈了過去。那人也不閃躲,伸出左手用那灰色的爪子硬是擋下了大鐮。雖然劃破了皮,卻沒能濺出血來,顯然太淺了。發覺面前的ESP不好對付,緋凰也沒意思要陪他纏鬥。大鐮變形抽回,變坐兩柄長刀讓兩手各持一把。身形挪動,雙刀劈出,又是兩顆腦袋滾落。
以個人身分擔當傭兵的ESP其實還不少。這樣既能有錢花又自由,很多ESP都會這麼選擇,例如咪醬就是這樣的人。沒有什麼道德束縛,反正就是接了任務,老實完成就是。搶劫物品原本也沒什麼稀奇,但是當咪醬看到不知從何而來的護衛者名單時,他就明白事情絕不容易。赤血皇女,這個在美國西岸裡僅次於審判者的怪物,不知道的能力者才是少數。最著名的戰績就是曾和「罪與罰」第一高手傲慢的太陽神.諾諾交手還能全身而退,光這點就已經是駭人至極。除此之外,赤血皇女還曾獨立殲滅多個組織,早已被默認為西岸最危險的人物。當然,審判者那種根本算不上是人的ESP是例外。
既然對手是她,就絕不能大意。三路人馬各配備了一名ESP,自己無需硬拚,拖延到另外兩組人馬趕到就是了。眼看赤血皇女持了雙刀去旁邊砍殺其他人,咪醬也不理會,伸出雙爪撕開無色的屏障,強行撞進了車廂裡面。身為獸類BESP.灰狼,咪醬很清楚自己的優勢在哪。沒有去奪那保險箱,而是撞破車頂衝了上去,打算先用近身戰收拾掉車頂的PESP。
才剛上去,就感覺到一股無形氣勁拍了過來,把咪醬拍飛了出去。咪醬在空中伸爪抓住車頂,反撲回來,衝向石榴。石榴看起來似乎不怎麼緊張,從容地操縱比整個人還大的空結幻手拍出,再度擊飛咪醬。咪醬自然又抓住車頂回來,此次卻不急衝,而是全身繃緊慢慢逼近對手。在距離夠近以後,以狩獵的姿態疾躍而出,速度快若疾風······不,該說是比風還快。
空結幻手迎面拍上,卻被咪醬的身體破穿而過,衝到石榴的身前。右爪伸出,朝石榴的胸口抓了下去,金屬交鳴的聲音響起。咪醬的身體繼續向前滑飛出去,轉頭一看,看到石榴的上衣破了個大洞,胸口居然墊了塊金屬板。
「我哩,太無恥了吧?」咪醬不滿,落到地上。才剛想要再跳上去,就看到一道紅色的身影閃現。
紅色長刀劈落,咪醬正打算用爪子去擋就覺得下腹傳來一陣劇痛,赤血皇女左手的長刀竟無聲無息就釘穿了他的肚子。他的動作因此一緩,緋凰右手長刀劈落,一道血痕從咪醬的右肩到左腿浮現,竟連獸類BESP的強悍身軀都不能完全抵擋住。左手長刀攪動抽出,右手長刀朝咪醬的喉嚨抹去。他身體立即向後一翻,脖子上多出了一道血痕,所幸沒有傷到氣管。
咪醬趕緊連滾帶爬逃出赤血皇女雙刀的攻擊範圍以後站起,正打算重整態勢重新對付她,卻愕然發現她已經跳上了貨車再度揚長而去。其他兩組人馬此時才趕到,顯然也都有不少損傷。
「你們那邊怎麼樣了?」咪醬問。
「敵人已死,有事燒紙。」一人回答。
「居然被他逃掉了。」另一人忿忿不平。
「先回報一下,等待雇主指示好了。」咪醬提議。

貨車繼續向前開,兩人繼續坐在車頂上。距離被襲擊又過了一段時光,只剩下最後一天的路程。
「真是的,那個狼人把屋頂弄得凹凸不平的,坐起來好不舒服。」緋凰抱怨。
「別抱怨了,往好處想吧,至少現在上屋頂方便多了。」石榴安慰。
「對了,你聯繫的怎樣了?」緋凰問。
「應該快了,不然光憑我們也太吃力了點。」石榴說。就在此時,前方又有一群黑衣人出現。
「又是黑衣人,他們是來奔喪的嗎?」緋凰抱怨。
「應該是,替他們自己奔喪的。」石榴表示。不能停車,否則後面的追兵隨時都會趕上來。老方法,石榴的空結幻手把整台貨車包起來,將子彈都給擋了下來。不過子彈實在太多,難免有幾顆子彈貫穿幻手,打倒車壁上。
忽然間傳來一聲強烈的爆鳴,幻手被炸開,整台車翻覆了過去。石榴這才發覺,居然有人拿著火箭筒發砲了。
緋凰已經衝了出去,血紅大鐮橫掃而出,兩個人被攔腰砍斷。身體掉落,又是血泉噴發。
「你快把車子扶正,然後快走,這裡交給我。」緋凰說,她已經感覺到後面的追兵正在逼近。雖然石榴立刻用空結幻手把貨車翻轉了回來,卻無可避免的被追了上來。不須再管,貨車輾過滿地的屍體繼續向前,重新拉開距離。
「一個人留下來送死?真有覺悟。不過,妳該不會以為我們沒人了吧?前面也還有我們的伏兵呢,更何況我們也沒打算等解決妳再追過去。」咪醬得意的說。
「當然不是,我只是不想被別人看到我的SI罷了,所以才叫他先走。至於你們一個都過不了,把命給留下吧。」緋凰說,無形的殺意擴張開來。
獸類BESP的感覺都很敏感,咪醬立刻就查覺到,赤血皇女的話語裡沒有絲毫恐嚇的意思······而只是,單純的預告而已。察覺到這點的他立刻轉身,已遠超先前追趕時的速度奔去。以最快,不,是以比最快還要快的速度逃逸而去。幾乎沒有思索,只是單純的想從危險的地方逃離而已,就像身處在火災現場一樣。其他人並沒有指責咪醬的臨陣脫逃行為,因為他們都被緋凰手中忽然出現的螢紅色長刀給吸走了注意力。那長刀帶著幾分透明,微微發出紅色的光輝,質感仿或琉璃。此刀,名喚魂殺血刃。
召喚出這柄孕育於自己體內的兵器,緋凰可沒打算浪費時間。右手橫舉魂殺血刃,滿地屍體的血很不自然的噴發出來,浮在空中——望著那空中的血海,眾人全都無法置信。
「怎麼可能?操縱類BESP應該只能操縱自己身體的某部份才對啊?」一個ESP疑惑。但很遺憾,緋凰是來殺人的,不是來答話的。
魂殺血刃橫劈而出,空中的血海化作鋒銳無邊的血紅簾幕以驚人的速度散開。不,或許不能算是驚人的速度,因為人類根本就沒有機會驚訝就已經被斬成兩半了。僅一瞬之間,生存者,只剩下那兩名ESP。
緋凰手中的魂殺血刃一轉,血流倒捲,連同剛殺死的那群人的血液一起飛到空中。然後,化作數十面鋒銳的血之簾幕劈落。無法抵擋,也無處可逃,地上理所當然的再添兩具屍體。方才還耀武揚威的一方,此刻除了老早逃命的咪醬已經不留半個活口。
「真是浪費體力,算了,我還是快點跟上吧。」魂殺血刃再度收回體內,緋凰吐了口氣。沒時間稍作休息便徒步去追貨車,可速度卻比平時要慢了一點點。不過以結論來說,緋凰的趕路純屬多餘,因為政府並沒有無能到這種程度。如果將勝利全數依靠於一個外包人員的話,那未免也太過可悲了。
稱不上多遙遠的前方,又是大批的黑衣人湧現。大概是因為槍都是黑色的緣故,大家都穿著黑色的衣衫。望著面前的貨車,黑衣人們感覺毫無壓力,衝鋒槍的子彈宣洩而出。就算是空結幻手也無法完全抵擋,車壁上不斷出現彈孔。但在綿綿不絕的槍聲中,卻有異樣的聲音從天上降下。一個黑衣人忍不住抬頭,就看到天上竟然有兩台戰鬥機飛了過來。機槍掃射,把一整排的黑衣人全都打成了蜂窩。衝鋒槍根本打不到上面的戰鬥機,無疑是場單方面的屠殺,徒留滿地的死屍。
「真是群笨蛋,你們的人怎麼可能有政府多?」石榴嘲笑。
之後,也就沒什麼意外,在一天後抵達了目的地。
「很高興這次的合作,那就再見了。」石榴愉快的說。
「嗯,總有機會會再見的。」緋凰點頭,揮手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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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一棟荒廢多年的高樓大廈前面,天龍遊戲公司的昔日總部。那是過去豪華住宅區帝寶天星的對面,線上遊戲「深淵」的主機所在。三個服裝各異的人今天都聚集在這裡,只因為天衍傳達的招集令。一個二十來歲的金髮女人領著他們前來,正是天衍。
想到今天就能見到傳說的首領,三人都有點緊張。忽然間,一個一身黑衣的人忽然就出現在他們的面前。毫無前兆可言,也感覺不太到這人的存在感,就好像空氣一樣。
「老實告訴你們一個秘密,首領他不懂你們其中一人的語言的,所以我會直接翻譯替他說話。」天衍說,每句話都分別用兩種語言說。
「呃,他就是首領嗎?」其中一人指著問。
「不要指著我的虛像,我可正在用監視器看著你們。」天衍代言。
「這就是首領的能力?三維投影?自體幻象?」一人好奇。
「你們沒必要知道。」天衍代言。
「好吧,聽說你把我們召集到這裡是打算親自訓練我們,具體是要怎麼做?」一人問。
「醜話說在前頭,這訓練的死亡率大概是一半,你們要是怕了可以先退出。」天衍代言。
「別說笑了,我一定會是活下來的那一半。」一人說,另外兩人也紛紛表示贊同。要是怕死的話,大可隱藏起能力當一般人。會出來混組織的,多少都帶點瘋狂的特質。
「很好,那就跟我來吧。」天衍代言。立於地上的樓蜃影像開始水平飄動,飄進了天龍遊戲公司裡,眾人跟了進去。
「很好,那我現在開始講解訓練方法。很簡單,活下來就可以了。」天衍代言。
「呃,你要親自跟我們打?」一人問。雖然不清楚能力,但身為首領總不會太弱吧,三人都有點興奮。
「先站好別動,記住我說的話,想辦法活下來吧。」天衍代言。
三人都佇立著不動,準備隨時發動能力。天衍則退了出去,在外面看著情況。一股強烈至極的炫麗光華忽然從地板暴衝而出,將三人一起籠罩了進去。
沒有忘記吩咐,三人任憑那炫麗光華將自己包裹,腦海的影像開始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的體感與周遭認知幾乎都在瞬間被排到了意識海的深處,五感乃至直覺都陷入了怪異的世界裡。殘缺又複雜的影像層層疊疊浮現,把三人的意識徹底拉了進去。

一起出發的三人之一,看著面前暗紅色的土地,昏暗的天色。那是六道裂縫.阿修羅道。幾乎沒有反應的餘地,就看到面前的阿修羅王六柄紅色長刀連環劈落,數十道紅光閃現,就將這人劈成了碎片。
第二人位於一個昏暗的城堡裡,聽到狂亂的笑聲響起,一個潛伏在黑暗中的身影飛梭而過。那人的腦袋就這樣被摘了下來,輕輕捏碎。長而尖銳的指甲收縮,吸血鬼女皇再度隱沒於黑暗之中。
第三人的依劍抱持著警戒,聽這名字好像非要配把劍才行,可實際上他是玩雙槍的。畢竟這年頭還配冷兵器也太冷門了點,槍械才是主流文化。但,這人喜愛謊言到不可思議的地步。名字固然是個陷阱,可那雙槍卻也是個擺飾,其實他是獸類BESP.毛毛蟲。
加入破穹已經一年有餘了,終於被招集參加這訓練。在被那炫麗光華拉走了意識以後,四周光影不斷變幻,最後場景定在一個大草原上。另外兩人早已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頭和人等高的猛虎。
「我咧,也太大隻了吧?」依劍驚嘆,那猛虎顯然沒有要坐下來跟依劍閒聊的意思,直接撲了過來。
「你這是找死。」依劍直接掏槍發射,一顆子彈打在猛虎頭上。猛虎的額頭上出現一個血洞,卻繼續衝了過來。依劍趕緊一個打滾,翻身,雙槍連射。接著就看到猛虎的頭上飄出一排數字,顯然是傷害值。
「我喀,居然是遊戲?」依劍傻眼。猛虎飛撲了上來,依劍全身長出毛來,抵擋住衝擊。然後一記上勾拳擊中猛虎的下巴,緊接著雙拳連擊不斷痛毆。可憐的大蟲就這樣被毛毛蟲打到掛點,化作光點散去。依劍忽然感覺到身體裡的力量好像略有增長,就像平時殺死其他ESP時一樣。
「原來如此,果然是絕佳的訓練方法。不過感覺也不怎麼危險,看來首領真是愛嚇人。」依劍笑了笑。看到又有三隻猛虎慢慢走了過來,依劍保持變身迎了上去。兩天之後,依劍忽然發覺面前的景像消散而去,重新回到了天龍遊戲公司裡。天衍從外面走了進來,對他露出笑容。
「恭喜你活著出來了,現在整個身體感覺都不一樣了吧?」天衍說
「我感覺整個人都脫胎換骨似的,能力不知道增強了多少。更重要的是,我感覺到體內有一股奇妙的力量悄然成形,很難形容那種感覺。」依劍興奮的說。
「首領要我帶著你去美國西岸,你的新力量很快就要用到實戰上了,途中我會跟你說明的。」天衍說。
「了解,對了,另外兩人呢?」依劍表示。
「都死了,屍體我己經抬走了。」天衍說。

天龍遊戲公司的地下室,樓蜃正坐在一個全身鏡前面。在他旁邊的金髮小女孩遞了杯紅茶給樓蜃,當然也是天衍之一。同在地下室中還有一人,那人穿著乾淨整齊的白大褂,渾身散發著學者氣質。此人名為林靜穎,大抵能視作破穹的顧問,不過從不參與戰鬥之類的事務。要追溯他們認識的時光能涉及到破穹成立之前,如果不是因為靜穎只負責研究世界秘密方面的事情的話,他本也能算得上破穹核心成員之一。至於靜穎表面上的職業則是天龍遊戲公司所聘請的研究人員,實際上他也的確同時為破穹跟天龍遊戲公司工作。
「另一個我會傳達你的指令的,現在你要回美國嗎?」天衍問。
「現在『破穹號』的建造進度怎樣了?」樓蜃不理天衍的問題。
「按照預計的速度在進行,不過資金還不夠,需要追加更多預算。」天衍說。
「真麻煩,看來我也不能這樣悠悠哉哉的等其他人賺到足夠的錢了。雖然不太喜歡,但也只好用一些令人不太舒服的手段了。確切計劃我會在三天後告知,天衍,妳現在可以先離開了。」樓蜃嘆氣。
「瞭解,那我去忙其他事了。」天衍點了點頭後離開。
「那麼······靜穎,三生石的研究有什麼進展嗎?」樓蜃轉頭問林靜穎。
「結論跟以前差不多,這不是真正的三生石,而是三生石的映射······或者說是三生石的記憶。」靜穎攤手。
「記憶?只使用記憶就可以帶來那麼大的改變嗎?你是知道的,方才進入遊戲世界的人可是有三分之二都死了。」樓蜃看向遊戲主機,那是被靜穎稱之為三生石的東西。方才,樓蜃就是使用了那東西,才將三人送入了遊戲世界之中。
「記憶,沒錯就只是記憶便足以改變生命,所以樓蜃你才會那麼重要。在我看來你就是被真正的三生石揀選出來的主角,因為一切都跟記憶還有精神有關。依我的研究顯示那些遊戲裡被殺的人,其根源就在於他們的精神認為自己死了,所以才會真的死亡。」靜穎徐徐走到主機前面撫摸。
「以前深淵遊戲營運好幾年,死在遊戲裡的人不計其數,可沒見他們現實世界也真的死亡啊?」樓蜃提出質疑。
「並不是遊戲發生了改變,通過你的能力所再現的深淵遊戲與過去那個差異不大。要說有什麼不同,主要出在玩家的存在構成本身變化了。你應該沒忘記我提過的假說吧?你、我還有存在於『這個世界』的所有生命,全都只是······」靜穎說到一半就被打斷。
「你的說法我不反對,但我的能力不借助三生石幾乎不能造成傷害,這跟你的假說不是矛盾了嗎?」樓蜃提出問題。
「那是因為你的能力還不完全。抵達第二階段產生顯神像不過是表徵,理論上能力者應該可以展開獨有法則的世界······也就是第三階段。話雖如此,扣除近似於第三階段的審判者,實際上還沒有人可以抵達那種境界。」靜穎提出假設。他沒有說出口的事情,是審判者本身大概像是三生石的使者,能否歸類成超能力者都是個問題。
「請稱之為SI,靜穎,統一用詞會比較好懂。雖然你在這方面的學識真的很淵博,但使用的詞彙太特別的話,我會不好理解。」樓蜃扶額。靈魂化身(Soul Incarnation)跟顯神像(彰顯精神的聖像)的意思其實差異不算太大,但靜穎有自己的用詞偏好,不時讓樓蜃有些困擾。
「把每種說法都記起來比較好,想成為越門者的話,知識越多會越方便。」穿著白大褂的靜穎看上去頗具大學教授的氛圍。
「門······你是說哈米吉多頓修道院烏鴉雕像後面那刻在壁畫上的門嗎?明明你自己就沒有親眼見過,怎麼會認定越過那扇門是關鍵?」樓蜃不是第一次聽到越門者這個詞。
「噢,光他是審判者所守候的門這點就足夠了。」靜穎淡然解釋。
「但那根本不是真的門,是畫上去的壁畫。」樓蜃吐槽。
「那不是問題,只要達成條件應該就可以打開。現在的問題是條件到底是什麼?是要殺死審判者嗎?是要先抵達第三階段嗎?或者是要將三生石本身做成鑰匙才能開門?能做出的假設太多了。所以我才沒有阻止你製造『破穹號』的計畫,因為那說不定最後會變成達成條件的手段之一。」靜穎一邊解說一邊把相關的想法記錄到紙上。
「我覺得還是我自己的想法實在,雖然簡單但是直觀易懂。」樓蜃還是想相信自己想出來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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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東岸,一個會議正被召開。「罪與罰」這個北美洲最大的組織,悄悄的在這棟高樓開會。
一個穿著火紅火紅的大衣的男人一步一步走了進來,整場的人都不由得感到一股壓迫感。雖然這群會議者不是戰鬥人員,都不是ESP,卻也能感覺到那強大的氣勢。如同「末諾利斯十二柱」一般,「罪與罰」的王牌,就是「七罪化身」。而他,就是七罪中的第一高手,「傲慢的太陽神」諾諾。如果不是有審判者這個傳說人物的話,他無疑也會是北美洲第一高手。除了赤血皇女之外,跟他交手的人幾乎沒有一位能活著離開。甚至有人相信,如果不是能力範圍的影響,就連審判者也未必要比他更可怕。雖然能力本身有著嚴重的缺陷,但諾諾的能力之強,完全足以彌補這個問題。
而除了諾諾,另一個人也跟著走了進來。那人一身白色的長袍,一副醫生模樣。「貪婪的造物主」畢克汀,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這一點大多數人都能認同。在以前還只是個古怪的實驗醫學家,在成為PESP後,成了完全的狂徒。
不,不只這兩位,這場會議並不尋常。一個穿著連身咖啡色夾克、腰際配著雙槍的男人,從另外一個方向走了進來,是「暴食的吞噬者」南葉;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男人卻從另一邊走了進來,身邊有幾隻飛舞的蚊子在發出嗡鳴聲,是「怠惰的疫病者」則卷;一個穿著黑色皮衣的冷豔女人從電梯中走了出來,旁邊站了一群人擔當保鑣,是「淫欲的人偶師」戚界。
「七罪的成員居然有過半到場,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們一起出動?」南葉好奇。
「是末諾利斯開始行動了,已經有十二柱成員出現在美國西岸了。」一個人說。
「真是有趣,我早就想跟殺幾個十二柱看看了。」諾諾面無表情的說。
「等等,我記得美國西岸不是我們的地盤吧?」南葉表示。
「沒錯,就是這樣才麻煩。原本美國西岸沒有什麼大勢力,所以我們也沒有急著擴展到那去。那如果被末諾利斯佔領了話,要再奪來就很難了。」會議人員表示。
「那叫我們來,是要一口氣掃平西岸所有組織嗎?」畢克汀問。
「並不是。我們之所以一直不把那裡的市場給佔下來,是因為人力不足的緣故。現在動手也沒有意義,根本無法發揮價值。」一個會議人員說。
「我不想聽沒意義的話,叫我們來的理由,就直說吧。」諾諾冷冷的說。
「嗯,我們可是很忙碌的。」畢克汀表示。
「要是沒有什麼好的招集理由的話,我可不介意再多一具活魁儡。」戚界放話。
「嗚啊,快把事情交代一下,我想回去睡了。」則卷懶洋洋的說。
「事情是這樣的,既然連我們都查覺到了,政府不可能沒有發覺,勢必會開始行動。我們打算減少組織的活動,讓政府能把戰力調到西岸去。一來能避免末諾利斯的擴張,二來能削弱政府的力量,對我們都是好事。所以就請你們最近低調點,尤其是貪婪,別再把你製造出來的怪物亂丟了。還有淫欲也是,妳的傀儡王國也奢華得太過頭了。」會議人員表示。
「怎麼,就憑你也有資格對我說長道短嗎?」戚界不滿。
「希望你們不要忘記,如果不是有組織的支援,你們充其量也不過就是群武夫罷了。」會議人員說。
「真無聊。」諾諾下了結論,不再多說,直接就走了出去。
「哼,我會記得的。」戚界說,語帶雙關,也隨之離開。
「別忘了送足夠的食物過來,否則我可不敢確定我可愛的孩子們不會暴動。」畢克汀說,也跟著離開。
「啊,我一向低調的,根本不用跟我說嘛。」則卷起身,準備回家睡覺。
「看來西岸會發生些有趣的事,我會隱藏身分悄悄過去看熱鬧的。」南葉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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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西岸,某間房子裡面。緋凰正坐在沙發上,冷漠的打量面前的人。
「你的資料天衍已經跟我說了,以後有什麼事天衍會吩咐你的,就這樣。」緋凰隨口說。
「我聽說現在這裡的事物都由妳決定,是真的嗎?」依劍問。
「理論上是,不過那傢伙經常會跨海傳來指令,所以也不能這麼說。」緋凰坦白。
「雖然有點失禮,但我可以見識一下妳的能力嗎?畢竟以後就是同伴了嘛。」依劍又問。
「操縱類BESP,血液,也就是這樣而已。」緋凰說,一顆血珠在空中飄動。
「妳誤會了,我是在說SI。」依劍表示。
「那個你就不用知道了。」緋凰冷漠回應。
「嗚,妳好冷淡呀。」依劍抱怨。
「有空在意那種事情不如多鍛鍊一下能力。要是第一次出任務就被宰掉,那也太搞笑了點。」緋凰說,打開門,一躍而出。
「唉,本來想找她介紹下這裡有什麼景點的。算了,反正來日方長。」依劍嘆息。

在沒有任務時緋凰會去的地方並不多,如果依劍能有一點了解的話,大概就能猜到對方目的地。
哈米吉多頓裡修道院,如同過往的景色。不知道為什麼,緋凰總喜歡踹開這裡的門,這次當然也不例外。
「啦啦啦,我又來啦。」緋凰愉快的走了進來。
「奇怪,妳心情怎麼這麼好?」審判者不解。
「我終於有小弟了,工作以後不用一個人弄了,真是太感動了。」緋凰狂笑。
「我對他抱以無限的同情,看來會是個被壓榨的勞工。」審判者說。
「嘿,我也這麼認為。」緋凰快樂的笑語。
「居然已經準備好壓榨他了,他真是前途無亮。」審判者唉嘆。
「呼,你啥時這麼悲天憫人啦?」緋凰好奇。
「唉,像妳這種沒有同情心的女人是不可能明白的。」審判者繼續裝模作樣。
「說到女人,你這怪胎到底是男是女啊?」緋凰忽然響起。
「我是超越性別的存在,妳一定不懂的。」審判者說。
「簡而言之,就是人妖。」緋凰下結論。
「喂喂,妳這是抹黑。」審判者不滿。
「不然的話,把衣服脫下來看看。」緋凰的目光打量著審判者。
「變態,居然想要人家脫衣服。」審判者故意用雙手遮住胸口。
「沒什麼好遮的,就算你是女的,你那裏也沒什麼看頭。」緋凰嘲笑。
「太惡毒了,分明是妳的審美觀不行。」審判者表示。
「很遺憾,我並不是貧乳同好會的成員。」緋凰嘆氣,擺明是故作姿態。
「呃,那是什麼邪教組織啊?」審判者無語。
「老實說,你這異教徒實在沒資格這麼問。」緋凰表示。
「姊姊,是妳嗎?」熾夜的聲音傳來,打斷對話。
「嗯。」緋凰笑著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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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西岸,一個大宅之內。辰馬坐在電腦桌前,看著剛跨海傳來的好消息。已經成功跟「千年之祇」諦下盟約,要一起去瓜分中國市場。不只如此,還有印度的「六道輪迴」也已經加盟。畢竟中國才剛被核彈輪轟過,正是最虛弱的時候,機會不可錯過。只是,按照協議要三分中國,就勢必不能將戰力全都留在那邊。以免另外兩邊的進展和末諾利斯配合不起來,可能會被懷疑要獨吞。所以只打算留下一半的人馬在中國,可以分兵到其他地方擴展市場。
反正「十二柱」的半數成員加上「六道輪迴」的「六王」跟「千年之祇」的「神御三皇」,論起高端戰力幾乎比中國的「八門八主」要多了一倍。加上中國軍隊早在當年那些怪物襲擊時就死得差不多了,根本沒什麼需要擔心的。更別提俄羅斯的「冰雪」也有加盟之意,一但談妥,到時更將勢如破竹。
而美國西岸,無疑勢在必得。畢竟一但讓「罪與罰」拿下這裡,就想虎口奪食可就難了。而十二柱的兩位成員也要帶著手下過來,一鼓作氣掃平其他勢力,提早開拓並獨占毒品市場。
「不過,歌姬那個瘋女人居然也要過來。這下政府的人很可能會出動軍隊,可麻煩了。」辰馬嘆了口氣,感覺壓力很大。歌姬的能力實在太過頭了,無疑會引起反撲。想了一想,不過也好。在這個標榜人權的國家裡,沒有比歌姬更適合牽制敵人的了。

數日後辰馬站在機場前,看著一個衣著華麗的女人走了出來。有兩個人跟在她的後面,擺明是跟班。
那女人身上的衣服五光十色燦爛,鑲滿了各色寶石。一般人大概會以為是玻璃偽造的,但辰馬可知道那全是真貨。
「歌姬,妳來得還真快。」辰馬微笑。
「還好,不過我的人一時半刻還調不過來,至於傑克好像打算把人馬都準備好再一起過來。」歌姬也還以微笑。
「也是,傑克向來比我還保守。」辰馬說。
「我說你們實在太沒勇氣了,老是畏首畏尾的,早該一口氣把對手殲滅才是。」歌姬不滿。
「哈哈,這我可不敢苟同。」辰馬笑了。
「先去基地吧,先來商量接下來的計畫。」歌姬提議。
「我也這麼認為,跟我走吧。」辰馬贊同,開車載三人一起回去。

到了大宅之內,歌姬不慌不忙就找了張大床躺了上去,蓋上棉被。
「呃,不是要討論計畫嗎?」辰馬傻眼。
「是沒錯,等我睡醒吧。」歌姬表示。
「奇怪,難道妳在飛機上沒睡嗎?」辰馬不解。
「沒辦法,之前發動了太長時間的SI。現在身體還沒完全回復,你可別趁現在襲擊我喔。」歌姬叮嚀。
「好吧,那我先繼續準備其它的事了,祝妳有場好夢。」辰馬一攤手,走了出去,關上門。外面兩個人還站在門口,顯然是在當守衛。
「好好保護你們老大,別讓她的頭被人給偷走了。」辰馬隨口說。

——邁向禮崩樂壞之國,人子如野獸曝屍荒野,鮮血與硝煙的味道散佈此煉獄之間。
——迴轉至過去的舞台開始上演新的戲劇,生滅輪迴之神命眾生血染黃土,笑談此乃無上歡愉。

<魔王遊戲蜃都篇I◇生滅輪迴◇        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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