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回肯群星計畫
右端從祖先口中和電視上的資訊了解外星人。他對外星人的印象，就是將地球人當成玩物，隨意實驗。沒想到現在外星人竟然向他求救。他連地球上的英雄都當不成，可能當外星英雄嗎？況且他還是都市禍害，更離英雄這個神聖的名詞相當遙遠。就像國家元首再怎麼不願意，也不會頒獎給一隻下水道老鼠。
「我覺得你可以考慮向地球軍隊求援。他們絕對比我還可靠。」右端想都不想就回答。
「要他們打看不見的敵人？那是不可能的。更何況，雙方科技差太多。」翁尼爾皺起眉頭。
在親友處於生死交關時，卻發現對方竟然用無知的態度面對，強烈的怒火幾乎要燒穿右端身體。右端把所有的怒火投注在一句話：「我一個人不可能勝過整個星球的軍隊！你真的是個王子，搞不清楚狀況。幫你等於是自殺！我看我還是去找其他人求援比較快。」
「你這麼說只會製造恐慌！地球目前的武器根本無法打到第五度空間的敵人！」翁尼爾看右端想過去搬虎徹，打算離開這裡，急忙追上去。
右端用力扳著膠囊的門說：「把這個該死的東西打開！」
翁尼爾飛到右端正旁邊說：「我會幫你打開。只求你聽我把話說完好嗎？」
雖然翁尼爾等人有很多令右端厭惡的地方，右端還是考慮到命是對方所救。右端深吸一口氣，調整一下心情說：「好。我時間不多。你要說什麼，挑重點說。」
「我不是要你去對付整個軍隊。我只是需要你身上的武器，幫我修復好肯群星。」
「修復好星球！？」當英雄已經破天荒，修外星球更是神話級幻想。這可不是像某些戲劇，人跳進了駕駛艙就會開戰鬥機這麼簡單。右端忍不住叫起來。
「我研究過右端身體內的右端能源供應器，因為凝雪小姐和空慈先生的加持，已經達到最完美狀態。只要我們配合，就可以修好星球。」翁尼爾自信的雙手握拳，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你別忘了。這個裝置曾經拆了你的星球。不會我們一到你的星球，又要經歷什麼自然災難吧。」右端同時想著，到外星球當超人很帥氣，但是換成宇宙怪獸這個角色，就令人洩氣了。
「雖然這麼說有點不動聽，不過我就是為了讓這個裝置穩定才找你的祖先幫忙。從你的身上，我看到了希望。」翁尼爾用看到鑽石的目光直視右端，看得右端起雞皮疙瘩。
「這可不是去旅遊這麼簡單。我必須考慮一下。等等。我的家人還有多少活命的時間？」右端驚覺自己已經遠離真正目的。
「地球的氣候可能有某種抗體，使得地球人被寄生後還可以維持性命。我想地球人應該可以撐到我製作出抗體。只要你幫我修好星球，我就有製造解藥的環境。」
談到抗體，右端突然想到凝雪畫在虎徹身上的術式，確實讓虎徹身上的外星植物掉落。右端突然大笑說：「原來是這麼回事。」
「你想到什麼？」右端的反應超乎翁尼爾想像，翁尼爾忍不住好奇問。
「在幫助你之前，我要先去見一個人。」
翁尼爾只希望得到右端幫助。所以得到願意幫忙的承諾後，他放心的答應右端請求。
緊跟著右端一起移動的翁尼爾，想起一段過去。他會來地球，因為他熱愛研究外星文化。所以他和其他肯群星的皇室不同，喜歡地球人。就跟人喜歡貓狗一樣，對其他物種抱持著好奇與喜愛的心情。或許從另一種角度來看，翁尼爾真把右端當寵物。因為他用第五度空間的技術躲在右端體內，陪著右端出生到長大，和觀察寵物的主人沒兩樣。對右端脾氣的忍受，就像是貓奴對貓主子的溺愛一樣。
右端看翁尼爾時常陷入自己的世界，其實和花癡差不多。他突然對翁尼爾的怒氣全消。因為他看過住在附近的某教授，為了想自己的發明理論，紅燈了還不知情，走到大馬路中。所有的車不得不停下來，禮讓看似威風其實白癡的路霸。大概科學家就是這種樣子吧。
看到右端用半瞇的眼神射過來，翁尼爾總算回到了現實世界，一臉不好意思說：「你剛才有和我說什麼嗎？」
「沒有。我倒是看到有人想去愛麗絲夢遊仙境。」
翁尼爾尷尬地換了話題：「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趙凝雪。她畫在虎徹身上的術式，成功除掉了外星植物一次。她或許有辦法幫忙除掉外星植物。如果她能幫你，你就不會想要冒險到外星球。」
右端帶著邪氣的笑容說：「我還是會幫你。因為這樣還沒辦法趕走好蔬菜將軍。必須你們皇室調動軍隊，才可以對付他們。況且我們還要奪好蔬菜將軍的太空船，回到你們星球。」
右端的瘋狂計畫讓翁尼爾嚇壞。翁尼爾碧綠色的身體閃爍著白色色塊，就像是綠色畫布上撒入不少大小顏料，在碧綠色中暈開。他恐慌大叫：「你要搶太空船！那是不可能的！一艘戰艦上面有一整支軍隊！他們還配備了防止右端能源供應器的裝備。」
「原來你也會變色！」看到對方這種特色，右端覺得對方更像塑膠玩具了。
「變色…啊…對，我們星球的人都會變色。」翁尼爾從右端腦中讀出意思，淺淺一笑。
「那你們現在是什麼心情，一眼就能看出來。感覺挺噁心的。」右端突然想到，自己如果能夠看透變態心理，還能互相理解，肯定很噁心吧。如果一個變態內褲套在頭上，還在街上大搖大擺地走著。路人看了不制止，還用理解的眼神注視他，這個世界肯定是很怪異吧。
「這樣不是很好嗎？不像地球人這麼多猜忌。」翁尼爾用研究不同文化的心情解讀右端心思，所以依舊帶著清爽的笑容。
「我倒是覺得你們互鬥的心眼也不少，不然好蔬菜將軍幹嘛追殺你。」
翁尼爾一臉陰鬱說：「本來就是我不好。我有罪。我不該讓自己的星球四分五裂。可是我不想再彌補我的罪刑前，就失去了生命。」
「我靠！你也超離譜的！」右端嚷完，才想到自己也把都市當成魔術方塊玩，自己也和翁尼爾同罪。他突然冷汗直流。
「右端。那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我把右端能源供應器裝在你身上。」翁尼爾覺得自己不管怎麼道歉，都無法彌補自己的罪過，還是不停道歉。
「這次的事件結束後，你就幫我把裝置拔掉。這樣大家就扯平了。」右端突然發現，只要自己平凡了，和爺爺的衝突自然就消失了。原來他真正想要的不是得到爺爺認可，成為英雄。而是想要和普通人一樣，當個守法的普通人。
翁尼爾和右端心思相通，也了解到右端真正的想法。他堅定的說：「沒問題。我們就讓這件事平安落幕。」
「我們必須想辦法搶一艘對方的太空船。如果用皇室的太空船回去，肯定被打成蜂窩！」雖然右端很想用招搖的登場方式，不過還是敗給認清事實的理性。因為壯烈的犧牲只會讓很多人一起上天堂。
「可是我們不可能戰勝一支軍隊。」
「我們可以…」右端本來想對翁尼爾講悄悄話，後來想到沒這個必要，改用想的。翁尼爾了解右端的瘋狂計畫後，認同的點點頭。他沒想到看似狂暴的右端，其實心思是很細膩的。只是眾人被他的粗暴處事方針給誤導，認為右端易怒無腦。
凝雪坐在太空船上，看著肯群星士兵忙進忙出，一臉無聊。她的手機突然開始震動。她拿起來一看，發現竟然是右端發來的簡訊，感到相當訝異。簡訊上面寫著，我知道妳是假反叛。我現在需要妳幫忙。到我指定的地點碰面。
凝雪看了這則訊息後，冷豔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她暗地裡稱讚右端聰明，用簡訊的方式傳遞訊息。這樣不屑了解地球文化的肯群星人就不知道內容。也因為對這則訊息感到有趣，凝雪決定去會會右端，聽聽對方怎麼解釋假反叛說。
昏暗的夜晚，凝雪走過滿是死寂的街道，來到右端指定的電視台大樓。這裡的電磁波讓她覺得頭隱隱作痛。因為她是一名惡靈術式操縱者，可以感知亡者的電波，所以對電磁波特別敏感。她右手摀著耳朵，讓不適症狀稍減後，步入大樓中。
右端擔心外星人知道這裡有人，所以沒有開燈，大樓內一片昏暗。大廳內一片凌亂，東西灑了一地，家具也東倒西歪，可以看出曾經發生恐慌事件。凝雪走進這種不安的昏暗空間，像是回到家一樣親切，一下就繞過許多雜物和家具，來到樓梯間。
樓梯間也和大廳一樣亂，狼藉一片，混雜著咖啡和茶的氣味。螞蟻和一些昆蟲受到氣味吸引，遊蕩期間。整個空間悶響著凝雪的腳步聲。凝雪爬上樓梯後，發現二樓有一間唯一有點燈的小房間。這間房間是錄音室，裡面的人特別關上門，以免裡面的暖色系燈光洩到大樓外，引來敵人注意。
凝雪常和右端對立，所以熟知右端的脾氣，知道對方不會偷襲，毫不猶豫打開門。房間內，右端正坐在一張辦公椅上，翁尼爾則站在桌上，視線全射向凝雪。凝雪看右端果然一點防備沒有，一邊鄙視右端一邊笑著說：「你還真的一點防備也沒有。還是老樣子，沒腦筋。」
「妳果然還是很討人厭。一開口就讓人火大。」右端狠瞪凝雪一眼。不過他的怒氣很快就消失。他微笑說：「妳一個人來。看來我的猜測沒有錯。」
凝雪露出充滿興趣的笑容問：「你猜測什麼？你憑什麼認為我沒有反叛？」
「因為妳在氣爆中救了我。又在我和虎徹身上畫術式，保住我們的性命。證明一切都在妳的盤算中。而且妳不是地球人吧？」右端想起凝雪曾經說過，她對右端而言，算是個人。強調這件事，反而引起右端注意。
「我不是地球人？你在胡說什麼？我在Ｔ市的知名度你又不是不知道。」凝雪雙手一攤，表情轉為輕鬆。
「因為你看得見肯群星人。」右端認真地指著凝雪。
「我只是借他們的技術看見而已。」
「那是不可能的。妳看不見他們，要怎麼和他們交涉？而且妳問我怎麼懂肯群星語。表示妳懂得肯群星語。我是靠翁尼爾的怪機器才可以聽懂。妳沒有翻譯機器，卻可以在短期內聽懂。這就表示妳有可能是外星人。因為肯群星人不和地球人合作。」
凝雪收起了笑容，露出右端從沒見過的認真表情說：「潘右端。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暴躁又沒腦的傢伙。沒想到你可以思考這麼多。不管你想得對不對，我都該稱讚你。」
「我不管妳是什麼原因混到外星人陣營。我只知道妳不想讓地球人死掉，不然被外星植物附身的地球人早死了。我敢打賭，你在Ｔ市的所有惡作劇行為不只是為了好玩，而是在防止這個嚴重的事態害死所有Ｔ市的人。我要妳幫我們混到外星人的太空船上。」右端發現提到惡作劇不只是為了好玩這句，凝雪的身體輕微震動了一下。這個微微的變化，沒有仔細看，看不出來。他應該慶幸自己平日和凝雪相處，才看出這個差異嗎？
凝雪從謹慎表情轉為鄙視的笑容說：「你想去外星避難？」
「誰會蠢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避難。我是要去製作解救地球人的解藥，必須到肯群星。」右端只要看到凝雪的笑容，就會感到火冒三丈。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這種感覺不壞，還有一種熟悉感。右端內心不知道撞牆了幾次，想把這個怪念頭消除。和右端心意相通的翁尼爾，努力忍住，不讓自己突如其來的笑聲打斷討論。
「很遺憾。你的假設是錯的。進來吧！」凝雪將門打開，肯群星士兵全都衝進來，拿槍指著右端。
「可惡！沒想到這個女人真的這麼惡毒！」右端氣得站起，緊握著拳頭。翁尼爾不知所措的飄在右端身邊，露出絕望的表情。
「有本事就把右端術用在我身上，將我撕裂洩恨啊！」凝雪突然邊說邊對右端眨眼。
右端認為對方是在挑臖，氣得立刻左轉，讓錄音室所有的東西朝凝雪和肯群星士兵砸去。這次士兵的裝備有防右端術的裝置，所以沒有被右端吸過去，他們全朝右端開槍。右端和翁尼爾看到這個情況，認為大勢已去。沒想到凝雪突然招出所有惡靈，將現場整個房間內的一切吞噬。
惡靈群如同大海嘯般，朝著不同方向律動著。右端在惡靈形成的潮水中，和惡靈貼著翻滾。雖然躲過被外星槍攻擊的命運，不過這個滋味也不好受。因為惡靈冷得刺骨，和他們靠近跳交際舞，等於是在北極的極寒水中載浮載沉。右端認為就算是北極熊能耐寒，也不會選這種詭異的海水嬉戲。
右端耳旁傳來翁尼爾的聲音大喊：「快想數據干涉！」右端才發現翁尼爾緊抓在他身上，像是快被狂風吹破的旗幟，岌岌可危的晃動著。
右端將翁尼爾抓在手中，同時大喊：「數據干涉！」
惡靈瞬間化成零與一，消失在房間內。留在房間內的只剩下倒了一地的外星人，以及得逞奸笑的凝雪。發現凝雪無差別攻擊後，右端突然了解一件事，他再度被討厭鬼給耍了。他氣得大叫：「妳為什麼非把事情弄到討人厭的地步！」
「我可是為了讓計畫周詳才這麼做的。你該感謝我幫你補破洞。」看凝雪笑得這麼愉快，右端很確定對方樂在其中。不過有一天，凝雪開始老老實實表達，那肯定是生病。右端深深這麼認為。
「妳到底補了什麼破洞！？妳只是惡整了我一頓！」右端氣得跳腳。
「你想想。我一聲不響出去，難免會引起懷疑。我不假裝抓你們，根本無法自圓其說。」凝雪雙手一擺，笑容透露著真難你沒辦法的訊息。
「算了。我趕時間，沒空跟妳瞎鬧。我說出我的計畫。妳要不要幫忙，隨便妳。」感覺到重要人的性命都掌握在凝雪手上，右端不得不壓下怒氣妥協。也正因為這樣，他覺得凝雪的笑容像是毒辣的鞭子，不斷抽打他。
古韋基特伯將軍在指揮室裡，聽到凝雪的報告，覺得可以百分百達成目標，高興的一邊喝酒慶祝一邊等凝雪的好消息。沒想到凝雪卻空手而回，配去支援的部隊也全軍覆沒，不見蹤影。他氣得摔酒杯怒吼：「妳不是說有十足的把握抓到他們！卻弄得這麼狼狽！我不再跟妳合作！我要宰了妳！」
看到古韋基特伯舉起武器，凝雪卻自信地笑著說：「你殺了我，確定可以找到回家的路嗎？將軍可是靠著我的惡靈術式找到這個星球。」
「我已經有座標，當然沒問題。」古韋基特伯高傲的抬起頭。
「第三度空間的空間跳躍到第五度空間有這麼容易嗎？」凝雪雙手一攤，無所謂的走向古韋基特伯，繼續說：「我倒是無所謂。我已經是個回不去故鄉的可憐人。你送我去那個世界，我的力量說不定更強大。不會再需要和你合作。可是將軍呢？空間跳躍失敗，會被空間撕裂，恐怕就沒有這麼幸運。」
古韋基特伯碧綠的身上開始隱現藍色和紅色色塊，卻遲遲不敢開槍。因為來到這裡的技術，他們是盜取翁尼爾的智慧結晶而來。他們只知道穩定時的結果，卻無法預料最安全的方法失去後，他們會遭遇什麼樣的劫難。
凝雪說這些話是賭注。連她也不知道肯群星人和她合作的真正原因。她發現奏效，裝出遺憾的表情說：「或許肯群星人被大卸八塊後，還可以組合這點，我倒是沒有預料到。真的有這麼神奇嗎？將軍。」
古韋基特伯想起了自己在肯群星上建造的帝國。如果是因為小小的憤怒亡身，實在是太不值得。他花了一段時間才壓下怒氣說：「少跟我耍嘴皮子！我不能再讓妳待在地球上。以免妳倒戈去幫助地球人。我要妳立刻去肯群星。」
「將軍。你不要忘了我們之間的協定。事成之後，你要用這個技術送我回故鄉。把我送到肯群星，不會是想要囚禁我？藉此不遵守我們之間的協定。」凝雪收起挑臖式的笑容。
「我言出必行！不需要任何不配和我平起平坐的人質疑我！」古韋基特伯從出生到現在，都是個實踐派的人。聽到有人質疑他的誠信，他就感到滿腔怒火。
凝雪神祕地笑著說：「我確實鬥不過將軍，不過將軍毀約，我也有自己的報復方式。只是我的損失和將軍的損失比起來，實在小得可以。」
古韋基特伯覺得眼前這個女人，一舉一動都似合狡猾這兩個字。不過現在不是對付這女人的時候。他來這裡真正的目的，是為了獲得翁尼爾製造的武器以及技術，並且消滅皇室鞏固自己的權力。在還沒達到目標之前，這些小小的厭惡煩事，根本沒什麼好在意。
古韋基特伯對著部下說：「立刻把這個女人帶去肯群星。好好看住她。」
「我還沒有拿行李。」凝雪不滿意發出抗議。
「妳不需要行李。我的部下會安排。少跟我玩花樣！」古韋基特伯惡狠狠地瞪著凝雪。他厭惡這個女人不斷用言語挑戰他的權威。
「你！」凝雪難掩憤怒地瞪著古韋基特伯。
「帶走！」古韋基特伯不喜歡再跟凝雪唇槍舌戰，嚴厲吼著。士兵立刻上前，強行將凝雪帶走。
凝雪被強拉離開主艦，前往準備送肯群星作物回去的太空船。士兵們努力的搬運著裝箱的貨物上船，沒有其他的心思去注意凝雪。有注意到的士兵，也只是匆匆一瞥。凝雪被這麼多武器指著，只能無奈的乖乖走上太空船。負責這艘太空船的隊長看到凝雪上船，感到相當訝異。詢問押解凝雪的士兵後，才匆匆幫凝雪安排一個位置。
凝雪進到房間內，一臉不情願的目送士兵們離去。確定士兵們都離去後，凝雪露出得意的笑容。因為她和右端擬定的作戰成功。翁尼爾利用第五度空間技術，利用凝雪的細胞作為座標，將右端、虎徹和自己躲在凝雪身上。當然那些被他們打昏的肯群星軍隊，也被藏在凝雪身上，以防他們的合作計畫曝光。
右端初次體驗到第五度空間技術。感覺跟戰鬥機的駕駛艙一樣，可以藉著凝雪所見所聽的任何事物了解外界。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他不能控制凝雪要做什麼而已。他興奮地看著這個連接凝雪的房間。這裡有許多未知的儀器，和科幻電影裡的研究所一樣，滿滿科技氣息。
翁尼爾對著通訊儀器說：「趙小姐，妳只要想的就可以跟我們溝通。」
儀器傳來凝雪不悅的聲音說：「等一下。你們不會偷聽我的心聲吧？」
「現在情況特殊。我們不是故意的。我們盡量不侵犯妳的隱私就好。」右端口頭上這麼說，內心卻想著，誰要偷聽討厭鬼想什麼。翁尼爾覺得兩人互動有趣，內心偷笑。
「既然我幫你們了。現在趁著有時間，我要聽你們的計畫。」凝雪可不喜歡被人偷聽心聲，她覺得聊公事是個好辦法。
「我現在要和翁尼爾回到肯群星，幫他修復星球。他才可以製造疫苗救被外星植物附身的人。」
「聽起來像是謊話。修復星球太誇張。」雖然在這裡看不到凝雪的表情，右端還是可以靠過去的經驗，想像凝雪此刻那張不屑的臉。他不高興地接著說：「我也認為很誇張。可是不得不這麼做。」右端自認自己曾經說過謊，卻不會說這麼沒腦筋的謊話。
「說不定外星王子騙你。他只是想回故鄉。」凝雪的語氣中帶著強烈鄙視。右端再度想到凝雪睥睨一切的可恨臉龐。
翁尼爾心情平靜說：「是不是事實，等到了肯群星，你們就會知道真相。我沒必要騙你們。」
「妳為什麼會困在地球？或許翁尼爾可以幫妳回到故鄉。」右端邊說邊想，妳該不會是討人厭星球來的吧？
「你什麼時候對我這麼熱心了？」凝雪嘲諷式的討人厭語氣再度響起。
「要不是妳救過我和虎徹，我才懶得理妳！討厭鬼！」聽到右端不高興的牢騷聲，凝雪反而笑得很開懷說：「我相信你說的這句話。」
「我到底和妳有什麼深仇大恨？妳為什麼老要激怒我？」凝雪的笑聲讓右端更不滿。
「我才想問，你只是個被植入外星武器的地球人而已。為什麼這麼搶手？我這麼有能力，卻還要靠編謊言才能受到重視。」
「妳忌妒我！？」右端聽出這句話隱含的意思，訝異叫起來。
「嘖！誰忌妒你？我只是替那些外星人感到不值。」凝雪縝密的處事這麼久，唯獨覺得自己在此時犯了大錯。她想轉移話題已經太遲。知道原因後，右端對凝雪的厭惡全消失。因為對方這反應根本是反向讚美他。右端從怒轉喜說：「原來是這麼回事。怪不得妳非跟我對槓。」
「少裝一副很懂我的樣子！」凝雪懊悔的大叫。
「我從來沒有這麼暢快過。妳繼續恨我好了。」右端從出生以來，只有虎徹誇獎過他。現在得到反向認可，他有種撥雲見日的感覺。
「我不想打擾妳們打情罵俏。但是肯群星士兵已經來了。」翁尼爾指著螢幕說。
「誰在打情罵俏！」右端和凝雪同時大喊。肯群星士兵看凝雪大喊，訝異的盯著凝雪。凝雪慶幸對方聽不懂地球語言，不然丟臉的事就曝光了。她用肯群星語說：「我餓了。你們拿些吃的來。」
肯群星士兵端來肯群星植物做的料理說：「在這裡。妳如果吃不夠，再叫我們端來。」
凝雪看這裡每一道菜都是切碎的外星人模樣，感到一陣噁心，起了雞皮疙瘩。她焦急叫住士兵說：「沒有其他吃的嗎？」
「沒有。」士兵回答的斬釘截鐵。
看到士兵把這些菜端到桌前，凝雪感到噁心的全身顫抖了一下。她發怒的大叫：「全端走！我不想看到！」
士兵不悅說：「妳到我們的母星後，也只有這些料理。妳還是吃一點，免得撐不住。」
「快拿走！」凝雪咬著下唇，露出極度厭惡的表情。士兵冷哼一聲，將菜餚全部端走，同時丟下不知感恩這句話。
右端看翁尼爾不知從哪裡拿出肯群星料理，正在吃著，感到噁心大叫：「你不覺得在吃自己嗎？」
凝雪一想到有外星人在自己體內吃著噁心料理，就像自己正在消化垃圾食物般，也同時大叫：「右端。別讓他吃下這種鬼東西。至少不要在我體內吃！」
翁尼爾不以為意說：「在肯群星的文化中，能量代表著靈魂。所以我們吃著和自己很像的食物，代表著補充靈魂的意思。你們不要用地球文化的角度來扭曲肯群星文化。」
凝雪像是看到蟑螂的少女，發出驚恐的尖叫聲說：「我才不管你的文化是什麼！？別隨便在人體內胡來！」
右端第一次見識到凝雪少女的一面，忍不住笑出來說：「洋蔥王子，你就尊重人一下，改吃一次地球食物。」
翁尼爾終於妥協的放下食物說：「你說得沒錯。與人合作最重要的是誠意。我願意配合。」
「那你就委屈一下，吃洋芋片吧。我拿特別的給你。」右端從預藏的包包中拿出一串螺旋洋芋片來，交給翁尼爾。翁尼爾訝異地拿起洋芋片說：「這東西外型好像某種科學零件。」
右端沒辦法的聳肩說：「你真是個科學家，拿到東西都想著科學。」右端同時想著，虎徹是個隔著玫瑰色玻璃來看世界的樂觀份子。每次在遇上倒楣事，他都能夠擺著聖母般笑容，好像事情很容易就可以解決。這點跟翁尼爾的天然科學呆有得比。只是現在虎徹再也沒辦法樂觀笑著。想到這裡，右端忍不住看著擺在旁邊的膠囊。虎徹安詳的睡在裡面，雖然還是掛著那張少女殺手的帥臉，卻失去了平日的活力。
翁尼爾注意到右端的視線，用小手拍拍右端的肩說：「別擔心。他睡在裡面很安全。一到肯群星，我會第一個救他。」
看著虎徹的睡相，右端覺得自己像是失去左右手的黑道大哥，失去了某種力量。他才注意到，一個厲害的人如果少了跟班，威風程度肯定大受影響。他輕敲著膠囊說：「喂！不要睡得太沉了。我偶爾還是需要看一下白癡笑容。」
凝雪肚子餓的叫聲打破悲壯氣氛。她臉一紅說：「洋芋片也給我一些。」
「咦！？」右端發出不敢相信的疑惑聲。因為像凝雪這樣的體面人物，實在很難與零食扯上邊。他們認為像凝雪這種上流社會的人，看到洋芋片會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喊著垃圾食物。
「現在情況不同。我可不想餓死。這種丟臉的事不要讓我再說一遍。」凝雪猜出右端在想什麼，一臉無奈。
「妳只有這個時候不討人厭。」右端忍不住大笑。他覺得凝雪越來越貼近正常這個詞。
凝雪惱羞成怒說：「少囉嗦。你到底給不給！？」
「當然給。我可不能讓戰友餓肚子。」聽到右端這麼說，凝雪臉上泛起苦笑說：「這裡發生的事，你可不能告訴別人。」右端得意笑著說：「好。我會當成合作的條件之一。」
「你什麼時候這麼講究細節了！？」
「我可是用妳的模式來和妳談。虎徹這傢伙一直強調，要和對方談，就要用對方的方式。」發現自己原來也有讓對方失常的能力，右端掩不住得意。
凝雪微微一笑說：「他將來應該是個溝通專家。」
這種還算和樂的氣氛持續一段時間後，太空船很快回到了肯群星。凝雪透過窗戶看，發現翁尼爾說得沒錯。這個星球已經不算是星球，真要說它的模樣，像是一大群碎石。右端和翁尼爾也透過凝雪的視線，看見這個事實。
右端驚訝說：「這樣的星球…啊！不，應該說這些碎石還有人住嗎？」
凝雪鄙視的笑著說：「船都停靠了。肯定是有，還需要廢話嗎？」
「妳還是這樣比較正常。」右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認為這樣的凝雪比較順眼。難道他和空慈一樣有被虐傾向。
「多謝你的讚美。」右端也覺得凝雪這個女人可能也有被虐傾向，被人酸卻當成讚美。右端的想法也同傳給翁尼爾，翁尼爾急忙斬斷這個怪異思想蔓延說：「這些碎石不只是碎石而已。你們踏上去後就會知道。」
當右端和凝雪踏上肯群星後，才知道翁尼爾製造的災禍有多嚴重。
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