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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魔戰歌:恐懼之王》卷二恐怖.6-2

山容 | 2018-05-23 21:54:35 | 巴幣 4 | 人氣 167


    卷二:恐怖

6-2

卡蘭胡亂揮了一下手,另外兩個大傢伙一動也不動。宓楊把這當成肯定的答案,要百躍替亞儕拉開營門。

「你們都在呀?」和另外三個身形龐大的狼人領袖比起來,亞儕看起來和人類小孩一樣嬌小。他穿著罩衫和長褲,不像另外三人把一身疤痕和肌肉當成戰功炫耀。宓楊偷偷笑了一下。亞儕不是不敢和這些領袖競爭,而是和她一樣隱藏身上的疤痕。他學得不錯,知道不要與這些支持他的老狼競爭,大權握在他手上,留點誇耀的空間給他們無損大局。

「我剛收到金獅戰團,蘇曼總團長的親筆信。」亞儕走上座位,踩在地毯上對四人亮出手上的信紙。「和信差會面花了一點時間,不過能即時和你們一起分享真是太好了。」
宓楊很確定自己不想讀信裡的內容。
「有了這封信,建立北方戰線的計畫,可以正式上路了。」
「你很有自信,但自信有時候不是好事。」離亞儕最近的溫柏伸出不容拒絕的大手。「亞汗?」
「當然。」亞儕把信遞出去。溫柏接過信箋,原先藏在毛皮深處的眼睛慢慢瞪大。「這是真的嗎?你說服金獅戰團了?」

卡蘭搶過溫柏手上的信,溫柏鬆開手指讓卡蘭拿走。他的注意力都在亞儕身上,沒時間管急躁的卡蘭。當初送出去的信是宓楊幫忙定稿的,會傳回什麼消息她心裡有數。但即便如此,她心裡某個信心微弱的角落,卻暗自期待亞儕的期望落空。

「你賣了什麼,才讓狼人拿到這封信?」卡蘭亮出獠牙,把信揉成紙球丟給對面的風選。「看看你的好亞汗,對獅人撒了什麼瀰天大謊!」
「我沒有說謊。」亞儕平靜得像是卡蘭正向他問候身體狀況一般。「如果我們贏了,這些條件我們通通都能做到。金獅可以進入金鵲,拿他們想要的一切。而我們不只砍斷了金鵲的支援,連獅人都被我們調開。樓黔牙史無前例,真正處於孤立無援的窘境。賀力達和羅浮塔的旗幟會隨我們進入沃海市場,南嘉達大平原和樓摩婪,都將成為我們的囊中之物。經歷這次挫敗,豬人將永遠無法築起堡壘,對抗南方諸國。」
「就算樓黔牙真的孤立無援,豬人也不是任我們宰割的畜牲。」風選撿起紙球攤開掃了兩眼,隨手拋在宓楊面前。「你要怎麼打垮鐵蹄衛隊,還有各方領主的私人傭兵?」
「人虎痛恨黑智者,黑智者把持的樓黔牙帝國,一直是他們的眼中釘。當年獠牙戰爭,已經證明如果打擊帝國的機會來臨,人虎決不會眼睜睜錯放。我們要把戰爭鬧大,鬧到人虎的殺性按耐不住,離開叢林跟著我們的腳步衝鋒。獅人肯首我們的提議,這是我們反攻的第一步。」
亞儕自信的眼睛根本是兩顆耀眼的星辰。

「不可能。」宓楊張開乾澀的嘴巴說:「獅人不會站在我們這一邊。他們要的是利益不是理想,鐵巖城的總團長和他旗下的眾師長,和狼人站在同一陣線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宓楊等著,看誰會附和她的話。

「當初我也是這樣告訴薩汗雅真,獅人和人虎一樣不可信。」風選說:「只不過,如今亞汗拿得到這封信,也許情況真的有所改變了。」
「你說改變是什麼意思?」宓楊的聲音忍不住變高了一點。
「我想風選的意思,和你剛才說的話相同。」卡蘭接口說:「獅人要的只有利益。如果樓黔牙和金鵲同時遭到打擊,鐵巖城會是最大的得利者。獠牙戰爭後他們被夾在豬人和羽人之間,老早就想擺脫這個尷尬的處境,否則兩年前也不會拿沃海之盟當藉口,發動邊關戰役。」
「所以你們都決定好了?」亞儕問:「要跟著我的計畫走?」
「我要去的地方,向來都會沾滿敵人的鮮血。」溫柏的嘴巴幾乎連動也沒動,。「你的目標夠大夠腥,我要跟。」

風選隨著他的話微微頷首,表示同意。某個輕飄飄的東西棄宓楊而去,害她頓時筋骨痠軟,差點坐不穩身體。她阻止不了亞儕的計畫,也沒有察覺任何異常的跡象,今天的會議任務徹底失敗了。

「看來,我的反對意見沒人贊同了。」她苦笑著說:「不過放心,我的耳朵向來很靈,知道風向什麼時候要變。公狼想打一場艱難的仗,母狼也不會在窩裡枯等肉骨頭。算我一份。」
「是該算你一份。」卡蘭酸溜溜地說:「用舌頭打仗的技巧,宓楊可是空前絕後呢!」
「比起害人牛把牛皮吹破的汗卡蘭,我只算得上業餘的。」
領袖們哈哈大笑,卡蘭也不客氣接下她的讚美。

「既然如此,我們就繼續在這裡多留一點時間吧。」亞儕說:「等獅人準備好我們的道路,金鵲將所有賭注押在山關戰境,就是我們殺進百晉城的大好時機。」
宓楊撿起地上的信件,親眼確認壞消息。「我會通知薩汗雅真,告訴她一切順利。」
「麻煩你了。」亞儕向她道謝,口氣裡帶著一絲警告的意味。他太平靜了,一個即將勝利的領導者不該是這種情緒。他還盤算了什麼,是宓楊不清楚,甚至連他的護衛都被蒙在鼓裡,沒有辦法回報給她的計畫?

「現在決議已定,大家先散會休息。明天開始準備行軍事宜,確認所有戰士只要一接到命令,就能立刻出發。只要獅人一準備好,我們立刻出發。」亞儕宣布散會,領袖們低頭行禮,送他離開帳篷。宓楊從地毯上爬起來跟出去,臨走前不忘把手上的信塞進口袋。他們兩人走出帳篷,四個護衛立刻跟到他們身後,吸鼻子探查他們的氣味。

「你想知道什麼?」亞儕問。
「信是真的嗎?」宓楊反問:「我不希望你為了北方戰線,做出害死狼人的蠢事。」
「信是真的,獅人的野心也是真的。我不會拿戰士的性命開玩笑。如果真要犧牲,他們的犧牲也絕對會有價值。」
「我不喜歡你把犧牲說得太輕易。如果非要死人才能得到勝利,那根本算不上勝利。同樣的效果,動嘴巴也許要多花一點時間,卻可以把風險壓到最低。」
「你很清楚有些事,不是動嘴巴就可以求來的。況且,我的時間不多了,沒辦法等太久。」
「你什麼不多了?」宓楊豎起耳朵。「你在計畫什麼?妖鳥的,你把我當你的顧問,我從來沒看過主人對自己的顧問保密!」
「我沒有保密,我很清楚地告訴你,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亞儕用無辜的口氣說:「我們要在獅人改變主意之前,把金鵲打下來。等他們想要反悔的時候,已經陷在我們的戰局裡動彈不得了。」
宓楊哼了一聲。「你把獅人想得太簡單了。」
「金鵲同時失去兩個繼承人,樓黔牙暴動四起,這一次不賭這一局,以後我們就遇不上這麼好的時機,引獅人入彀了。就像你說的,這是一場賭注,賭獅人的野心和貪婪。」

被自己的話堵回來真是令人不爽。宓楊偷瞄亞儕的臉,想找出隙縫,看看那個躲在天真外表下的瘋狼人躲在哪裡。幾天前他還要脅要殺了宓楊,現在又像老朋友一樣和她走在一起,宓楊是愈來愈不懂他了。


「我想問你一件事,不知道會不會失禮。」
「亞汗有話請說。」
「易書德當你的間諜多久了?」
宓楊差點拔腿逃跑。可是亞儕非常平靜,神術也沒有突然增強的跡象。她不需要逃跑,她說服自己這只是亞儕閒話家常的友善舉止,不是處決叛徒的前兆。
她要冷靜。

「有一段時間了。」全身冷汗的宓楊說:「我帶你離開金鵲之後,想到我在金鵲內部,應該要有一個人幫我注意風吹草動。那時候我原本以為玄巢墨曜會坐上皇位,所以故意找了一個有機會打進核心的人類。正好易書德認識你,我就借你的名字,順手把線牽起來了。」
「如果是我,還真想不到這一環。」亞儕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謝了,有你這一手,我們要知道金鵲內部的消息,速度會加快很多。我欠你一個道歉,你是這麼棒的顧問兼導師,我卻把你誤認成叛徒。」
「沒這回事。」宓楊只能這麼回答。
「不對,我不應該懷疑你。你知道有時候我會情緒不穩,會把好人誤認為要害我的壞蛋。畢竟他就是這樣死的,他相信羽人會信任他,然後——」

出現了,他眼底散亂瘋狂的火焰。關鍵是那個名字,他說不出口的名字。宓楊長吁一口氣,心臟怦怦亂跳。只要碰觸到與那個名字相關的一切,他的神術就會不自然地增強。亞儕正在對抗他心口上的傷,雖然用的是最糟糕的方法,但是他並沒有放棄。也許這會是一線希望也說不定。

「你有沒有聞到一個味道?」亞儕問。
「什麼?」宓楊回過神來。「什麼味道?」
「我不知道,可是剛才風飄了一下,我聞到北方有個味道……」亞儕揚起鼻子,皺著眉頭對著天空猛吸。宓楊學他的動作,可是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亞汗?」
「有人來了。」亞儕露出笑容,接著又立刻瞪大眼睛。「妖鳥呀!我這個樣子——」
他四肢並用,飛也似地衝進營區,腳掌揚起了大片的塵土。宓楊眨眨眼睛,轉頭望向不知所措的護衛們。
「誰要來解釋一下?」
百躍歪著頭,和她一樣迷惑。三匹母狼你看我我看你,顯然也被弄糊塗了。

「我真是愈來愈不懂他了。」宓楊搖搖頭,邁步轉向北方。既然他說的是北方有問題,那她去北邊的營地看看總會有答案吧?行軍打仗還要處理敏感的狼崽心事,這個顧問未免也太難當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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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的兒女》
言  雨 部落格 http://showwe.tw/blog/main.aspx?m=30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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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回應

徒勞
雖然我知道玄巢墨曜也掛了,不過好像沒有直接描寫情況,印象中是在幾處對話裡提到這件事,有說過死因是什麼嗎?
2018-06-04 22:05:41
山容
惡火歧途最後被葛笠法砍爆了
2018-06-05 09:55:47
徒勞
額,所以財魔操弄的那個黃衣人就是墨曜嗎?因為我看太師稱那人是他的兒子,所以沒想太多,還以為是另一個人,不過這樣解釋確實有點怪。所以這才是太師背棄大皇子的真正理由嗎?
2018-06-05 10:36:13
山容
沒錯,學生的地位當然怎樣也比不過兒子,大皇子就傻傻的.<攤手>
然後太師也傻傻的,沒發現兒子被財魔取而代之。惡火歧途裡防濟遠的調查基本上是條死路,因為調查和審判都是財魔寫的劇本。
2018-06-05 14:4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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