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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科別伝 無免法師(Unlicensed) 開學篇 第一章

草頭忍法帖 | 2021-07-19 23:34:33 | 巴幣 1000 | 人氣 144



第三次世界大戰。

西元二零三零年前後,地球急遽寒冷化,世界的糧食狀況大幅惡化。

二零二零年代推動的太陽能工廠農業,使得先進國家遭受到的影響有限,但是經濟急遽成長導致人口爆炸的新興工業國家就受到嚴重傷害。

西元二零四五年,第三次世界大戰——延續到二零六五年持續交織的二十年世界連續戰爭,是世界各地持續上演大規模國境紛爭的戰亂時代。

沒有任何國家能夠旁觀的,真正意義上的世界大戰。

大戰結束的當下,世界人口減少到三十億人,是二零四五年的九十億人的三分之一。

時光飛逝,那場大戰已經過了三十年。

西元二零九五年,三月二十五日中午,坐落於札幌市中心的北海道大學食堂。

這天這時,食堂內的電視機播映著國內其他地區的直播新聞。

「橫濱港灣高塔被縱火?」一名青黑髮、穿著左半淡藍色右半白色的厚司(術皮衣)、腰間纏著注連繩、頭上纏著頭巾、滿面傷疤的少年一邊吃著鮭魚定食一邊看著電視新聞,嘮嘮叨叨的碎念。

「那把火感覺上是『引火念力』造成的。」跟他坐同桌的另一名外貌略長於邋遢少年的男子,司馬空羅低聲回應,「而且那些火焰中充滿著雜訊跟委屈,多半是那種被放在研究所混吃等死,受不了而衝出來鬧的強化人。」

說罷,將味噌湯一飲而盡。

「天曉得他被關了多久啊。」少年──小蝶邊混流叨念著。

「我這邊開館時間快到了,你也差不多該回去網咖幫冷湖點忙了吧。」

「也是啦,不過圖書館這個時段有人會來嗎。」混流看一眼時鐘,覺得不需要那麼準。結果空羅馬上吐槽他:「你不就是那個會來混的人嗎?」

「對耶。今天我也來幫忙打掃一下好了。」他抓抓頭,把飯菜全塞進嘴裡,囫圇吞下肚後擦擦嘴與空羅一塊結帳離開。

一出店門外,兩人立即施展平時就在鍛鍊的輕身功法「瞬息千里」,一溜煙的奔回空羅工作的地方,捲起袖子準備開工。

「還有,你有在跟試圖給魔法師轉職路線的人們合作賺外快吧?新聞那個傢伙或許是不錯的『素材』喔。」

「啥啊,你都知道啊……那我就盡速把事情辦妥囉。」

混流跟著空羅進到個人閱覽室內,從袖中取出一顆小玻璃珠,對著它注入混合精神力與肉體氣力揉合而成的「查克拉」,隨即以玻璃珠為中心點聚集周遭水氣成一個大水球。

這是一種叫做「尋人水球」的法術,既如魔法名所顯示是用來尋人的魔法,也可以像視訊電話一樣遠隔通訊。混流先將水球用於尋找那名在橫濱縱火的魔法師的資料,找齊後又轉播下一個目標。

水球如電話等待接應般,維持著渾沌不明的迴旋狀態好一段時間,才找出要聯絡的對象的座標。混流接通座標,透過水球看過去是一片漆黑,不知是沒開燈還是在下水道理。

「唔哇!混流兄,突然通知我要作什麼啊?」那一端傳來對方的答覆,是一個有著健康褐色肌膚與青黑色短髮的妙齡女子。她是合夥人找來的無牌照魔法師˙伏埋,也就是個「做黑的(Shadow runner)。」

「妳人在哪裡?」

「日本境內的泥土中。」果然在土裡。這個女孩總是把自己埋在土裡。

「小夜小姐提的那個計畫有實驗體可以用,只是目標大概已落網。麻煩妳去劫囚一下,我記得我們的設備都已經備妥了。」

「喔~喔。收到,我馬上辦。」小埋第一眼看上去像是個嚴肅的人,講沒幾句便會發現她是個很好相處的人,就是有些怪僻。結束通訊後過約三十分鐘後,混流躺在沙發上懶洋洋地嘀咕:

「呼啊~今天也一樣沒幾個人呢。」

「畢竟人口少啊。」這不是空羅的聲音,混流抬起頭來想看看是誰接他的話。坐起身來,原來是個穿著紅色運動背心的女性,外表看起來約莫二十前半。

「是湊啊…幹嘛?要找書嗎?」

「不是,我已經找到要看的書了。我是來告知你一下大學的事情。」

聽到這句話,混流只是瞥了一眼。

「大學怎麼了?」

「下禮拜學校要停擺了。」

「停擺?」

混流正欲詢問詳情,空羅以一句話概括了事件由來:

「鬧械鬥。」空羅搥搥背,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從三戰前就已經是這樣了呢。隔三差五就會爆發區域性鬥毆喔。」

「你還說的一派輕鬆喔,台灣的械鬥直到十年前都還會扛火箭筒跟飛彈…」空羅話音未落,外面就傳來轟的一聲巨響,接著就是一群手裡拿著各種傢伙的人一路鼓譟喧鬧的從圖書館面前狂奔而過。

望著衝過去的人群,混流、湊、空羅三人互望一眼。

「在北海道任職的軍警,真是幹盡苦差事啊?」湊酸溜溜的幸災樂禍道。

混流白了她一眼:「妳是不用去幫忙救火?」

湊事不關己的答道:

「管它的,今天我又沒值班。而且我也不是負責城市內的勤務。」

「不然來看香港邵氏電影吧?」空羅插口建議。

「「「贊成。」」」今天實在是不太想打架。

看完電影後,混流飄到街上閒逛,逛著逛著回到了北海道大學校內。

這座老牌大學坐落於札幌市中心,不如說札幌就像是圍繞其而成那般捧著它。

大學部上課方式仍與過往一般是一週五天,跟一周上六天的魔法大學已有不小差異;然而長年戰亂造成許多校園荒廢,政府的經費也經常處於捉襟見肘的狀態,導致一般學校和魔法科互爭經費的狀況層出不窮。

(設立專科固然有其必要性,啊就不能推廣一下魔法的基礎概念,非要搞出一堆新貴族嘛…)

混流埋怨著政府的失能,走到宿舍門口想在販賣機買罐垃圾飲料潤喉時,一名灰髮夾雜部分紫色的少年與一名紅褐色頭髮的少女也正好走到校門口。

男的那人穿著普通的黑色襯衫與長褲,頭上纏著百元商店會賣的頭巾;女的那人穿著這時代罕見的暗紅色短衫與七分褲,兩人都穿涼鞋。

他們是混流的熟人,灰髮少年是來自台灣北部的留學生「涼風八尋」;紅褐髮少女是「宇崎泉」,從高中一路升上來的熟識。兩人見到冷湖便停下腳步。

「早啊,冷湖。」泉向冷湖打招呼。

「今天還沒開學欸,你們也來學校混啊。」

「不想參加械鬥,來學校避風頭啊。」八尋扭一下脖子回應道。

「真巧,剛才湊也是這麼說的。」

「消防隊那個愛瞎攪和的傢伙也這樣講喔?」泉拉拉帶子調整腰包的位置。

「是啊。」湊在閱覽室看完了上世紀中葉的武打片後找不到想看的書,於是就回消防隊宿舍混了。混流跟著兩人一同走進教室,直接坐在桌子上喝學校飲水機的免費冰水(蒐集雨水過濾得來的環保水資源)。

「反正才剛開學,先來想今天下午吃什麼如何?」泉摳著鼻孔說話。

「到河邊釣魚來燒烤如何?今天河邊有不少魚喔。」八尋先出主意。

「果然是你會講的話。」混流有些諷刺又有些開心地回應。

「你啥意思啊?」八尋馬上回嘴,混流只是聳聳肩笑道:

「這樣你也可以省開銷嘛。」話雖如此,倒沒人反對這提案。他們三人隨即一同前往河邊。他們蹲在河邊,混流只是往河裡看了一陣子,便將手臂身長探入水中,一次就逮住了三條魚,轉瞬間已經用手臂內側鑽出的不明物將活魚切片完畢。三人就這麼坐在河邊開吃。

「這個時代還有能生吃的河魚,真好。」八尋對眼前的生魚料理表示感嘆。

「因為人類和人類帶來的污染都變少了嘛。」混流也對現狀很滿意,用放大鏡看了幾眼確定沒問題後,抄起筷子把自己盤子的鮮魚吃個精光,連盤子上的血跡都舔了個乾乾淨淨。

「嗯,好吃!」泉把生魚片大口大口的和著(suki家外帶可自由拿取的)嫩薑塞進嘴裡大嚼特嚼。

轟隆!一陣喧鬧聲便打斷了他們的悠閒下午,混流不耐煩地回頭一看,是那群從圖書館打到這兒的械鬥仔。

「那些械鬥的傢伙居然能一路從圖書館打到這兒來,不知道該不該說是耐力驚人。」混流無表情、無機質地看著各種物體此起彼落的飛來飛去。

「不是說是在市中心那邊開打嘛!」泉也雙手環胸,一副嫌棄的模樣。跟所謂的大和撫子完全相反,她的情感往往展露的相當明顯。

「……大劉老師?」八尋看到人群中有一道白影閃過,定睛一看發現是入學典禮的主事老師˙劉瑄。叫她大劉是因為還有一個小劉˙劉琿。

兩位教師都是白髮,據說她倆是白狐外型的精怪。

「難怪湊會知道學校今天停擺,原來是教師也去湊一腳。」冷湖遮住眼睛不住搖頭。

「反正跟我們沒關,應該說在有關之前…」八尋還在想下一句,泉接完三人的對話:

「我們先溜去商店街避風頭好啦,看老師他們還有得打呢。」泉一副好心情被打亂的樣子,悻悻然地碎嘴道。

「那就快溜囉?」三人在尚未被捲入械鬥之前,壓低身子悄聲離開。

「真虧大劉老師能和那些人一路打到這兒來。」混流眼角抽搐的看著遠遠那一端的鬧事群眾,八尋和泉同樣感到無言。

「我有辦法啦。搭著我的肩膀來。」

混流和泉依言伸手搭在八尋肩上,八尋用靈子製造靈壓來干涉周遭的空間進行高速飄移,因為太久沒用這招,又沒有暖身,後果就是發招的八尋與被他拖著狂飆的泉和混流都差點脫力、頭暈腦漲。

這並不是人類熟習的招數,而是八尋身為非人生物˙蛇首族(Vagan)的基本本領。當然也是有不太會飛跟很會飛的個體差異。

「到是到了,那我們接下來要幹嘛?」泉好不容易喘過氣來問。

「先往有冷氣的地方鑽。」八尋不假思索的回話。

「贊成。」混流只來得及講出這句話,隨即又聽到那他們今天以內最不想聽到的喧囂吶喊。

「…又來了…這裡也有啊!」泉顫抖著說,八尋對北海道不是很熟,此時也只是一臉無奈。

「還是先趕快溜進書店裏頭……」泉本來還想閃人,但此時一把榔頭飛過她的脖子上方,要不是她為了調整褲帶而彎下腰的話,腦門早就給這把榔頭釘穿在牆上。她似乎改變了主意,伸出左手抓著混流的肩膀,眼露凶光的問:

「這裡還有沒有想子監視器?」

「哪裡會有啊,早就給混混們砸光光啦。」混流愣了一下才回答,她聽完回答便渾身透出更濃烈的殺氣:

「我們她娘地跟他們拚啦啊啊!」

(這娘們真是惹不得啊)

混流和八尋無奈的互相點了個頭,便雙手結印衝進人群之中。

(水遁‧波濤!)

(風遁‧突破!)

(雷遁‧迅雷箭!)

混流使出水系、八尋使出風系、泉則使出雷系的中階忍術。

水流被疾風吹拂,把那些正在亂鬥的人們潑灑的渾身是水,才正要反應過來時又被經由水幕擴散的電流命中,一下子劈哩啪啦全被電暈了過去。

水與風合成的水幕成為讓電流擴散的平台,此即為三種基礎忍術的組合技「水電網」。

「搞定。」泉朝混混們吐了一口濃痰。

「呃~這些人好像就是剛才看到的那群ㄟ?」八尋看到倒在地上的人中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啊喔。」穿著暴走族披風的劉瑄,也跟打架的人群一起倒在地上一顫一顫。

「「「緊酸。」」」

三人在老師抬起頭來先用「簑隱」藏起身影,拔腿落跑。三人跑到了札幌近郊一帶,坐在路邊發呆。

「說起來這些店也好久好久了耶。」八尋以靈壓微微離地漂浮,望著街上的老字號們感嘆。

「物換星移啊。」泉淡淡地回了這麼一句。在近郊地帶瞎晃了兩個多小時,他們三人各自想好晚上要吃的東西後走出小路,等在門口的是……

「噫咿咿嘎嘎嘎!!?」泉被八尋的慘叫聲嚇到跳起來。

「你是在慘叫個什麼勁…咿呀呀!」泉往他的方向看去,然後發出比八尋更慘烈的尖叫聲,要不是禮拜日下午的現在沒什麼客人,她們會被周遭店家圍觀。

一個穿著暴走族披風的白髮女性,渾身是血的倒在店門口。

「…老師妳怎麼也去參戰?」聽混流一講,其餘二人才注意到倒在地上的正是劉瑄。

「麻煩幫老師拉一把好不…?」混流將手腕的縫線鬆開,由不明的觸手連接著手腕將手伸長過去把劉瑄拉起。

「你們剛才的合作忍法真他娘的狠啊…」她好像是在麻痺狀態下還硬是繼續與眾人進行格鬥戰,造成身體恢復的速率變慢,而且她連平常配戴的藍色美瞳都掉了一個,可見此次械鬥之慘烈。

「多…多謝誇獎。」只有混流小聲回了一句,泉大氣不敢吭一聲,八尋則裝作不關己事望向遠方。

「我聽混流說消防隊的湊小姐告訴他說下周停課,真的嗎?」聽到八尋這麼問,劉瑄扭了幾下脖子回答:

「停課是沒錯啦,但是小蝶邊、宇崎你們兩個高中部直升的,還是趕快複習一下吧……」混流和泉登時面色沉了下去,兩張臭臉面對著劉瑄無言的抗議。

「離考試只剩一天呢…別對老師用白眼嘛。」

「原來直升的還有多的考試?」

「「對啦。」」被八尋不識趣地這樣一問,混流和泉的心情都盪到谷底。

****

雖說長年的戰亂與械鬥造成整體的教育素質比往昔低落,也不代表學校交代的作業就有比以前輕鬆。

大學的作業與考試當然也不例外,而且題目不會比較簡單:遑論直升的傢伙還要面對比其他學校考進來的新生更多的試卷。

更不用說儘管是從戰後新設立的高中部直升,但成天不讀書,混的比混混還要凶的泉和混流這類傢伙了。

劉瑄有氣沒力的發下成績通知,身為老師的她同樣不喜歡考試,因為在參加完械鬥後的一周內熬夜出題然後改一大堆學生的考卷實在是件苦差事。

儘管已經都轉化為電子資料了,無論如何,考試就是累。

「宇崎,小蝶邊。」

「「……」」

泉和混流先後在自己的觸控螢幕上有氣沒力的收下自己的電子考卷。老實說,他們根本就沒在念書,因此毫無懸念的考砸了。

「下課──────!!」

「HYAAAAAAAAAAHHHHHHAAAAAAAAAAAAAAAAA!!!!」

幾乎與老師的話音同步,學生們一溜煙就竄了個無影無蹤。

「唉呦喂~我這是第幾次不及格啦,冷湖?」回到工作地點˙雪國網路咖啡館時,泉看著自己那滿江紅的成績單,對著正在打掃的店主˙冷湖如此問。

冷湖湊過來看了她的成績單一眼後,搖搖頭回答:

「瞧妳沮喪成這個樣子,還是別問了吧。」

「確實啊。」泉沮喪地說,深紅色的雙目完全被裝飾用眼鏡的反光遮蓋住。

「那個啊,其實我的成績比她還要差耶。」混流不識趣的插口道。

「你就甭提自己的爛成績啦……」泉沒好氣地回嘴,「早知道那天看到老師械鬥的時候,就湊近去痛痛快快的打一場才是。」泉仰天長歎,混流點頭同意。

「早知如此,我們何不去攪和一下呢……」混流抱怨著。

「後悔也沒用啦,休息一下來幫忙打掃唄。」冷湖見兩個傢伙兀自蹲著抱怨也不是辦法,把手中的工作塞給他們殺時間。自己則前往私用的訓練場稍微練一練魔法。

為什麼網咖會有訓練場?這個還是別花心思去想了。

訓練場顧名思義堆有許多訓練裝置,其中一種是日本魔法科高校使用的,以簡易程序的無系統魔法使訓練機台上的物體漂浮並往軌道的另一端飛去,來測試施用者的發動速度與干涉力。

另一種是台灣的學校在使用的,放入應用能發動演算干擾的晶陽石(Anti-Knight)「釋放魔力的亂波干擾情報體的形成」這項原理的訓練器材。

以存放想子的機械釋放出大概可以干擾一些工序較少、較基礎的魔法的波動去干擾使用者發動魔法;最常見的使用方法就是讓學生在教師指示下發動魔法來承受其干擾,提升干涉力與發動速度。

冷湖從黑市買到的這個台式訓練機台已經被他提高干涉功率,以符合自己的訓練需求─還可以發動基本魔法攻擊來攻擊使用者的功能,搞笑的點是這還不是冷湖改的,原產品的零件與OS就已經是兼用了保全機器人的,不知道是為了省材料還是方便通用。

還有北海道大學的高中部也疑似有這類設施的訂單,可能是魔法相關的社團享用吧。至今也沒受到取締,真是運氣好。

「哼,這設計師真有意思……」他喃喃讚嘆著這款訓練器材的設計師。

「老闆,你打哪買來的訓練機台啊?」八尋探頭進來問道。

「你手頭工作做完了嗎?」冷湖並不訝異,只是問對方工作結束與否,八尋搖搖頭:

「還差LED燈泡沒有替換,所以來這樓層的倉庫找。」雪國網咖是一間獨棟的店家,占地規模約莫有青年旅館或日租公寓那般大小,冷湖是趁著戰後札幌出現空缺才佔據這塊精華地帶,現在人在地下二樓。

「就在隔壁喔。」冷湖伸手往隔壁一指。八尋好像想到什麼似的,用拇指與小指對稱的手抓著羽毛般蓬鬆的灰髮問說:

「是說那個…你有沒有看到橫濱那邊的新聞啊?」冷湖點頭表示有看到那則新聞,八尋這才繼續講下去:

「那個縱火的傢伙抓回去不是繼續關就是洗腦,混流他好像已經找人去劫囚,拿他去給有心人士試驗一下轉職訓練所的成效了。」八尋一個留學生,竟把劫囚這種犯罪行為講得像是去超商買零食一樣的口氣,擺明不是善類。

「那小子動作還真快。」

「算那個實驗體運氣好,教室、教材、師資等都已經差不多布置好了。」八尋搖晃著長著好幾排鱗甲的尾巴說著一些較細的事項。

冷湖拿出一張藥單遞給八尋:「你也照著這張表,幫忙調點迷幻藥來作備用,對那種長年憋屈的人很需要布置氣氛的。」冷湖所說的迷幻藥,是指布置幻術結界所用的薰香類迷藥。

「收到。」八尋前往秘密栽培罌粟花的溫室採收材料。

****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但今天沒有殺人也沒有放火,混流、八尋等人很普通的做完手上的整備作業,就去吃飯了。

另一方面,混流找來的劫囚負責人也已經正在行動。

在海老名休息站旁,受到冷湖委託而前來的追獵者˙伏埋在泥土中悄悄匍匐鑽行。

那輛載著於橫濱放火的超能力者的囚車早已進入她的感應範圍,為求施法的準確度她冒險爬近離車只有數十米距離的座標,探出雙目來看準那輛只在這兒短暫停留便要離去的車。她的小麥色肌膚在夜中正好與夜晚的泥土色合而為一,黑中帶青的短髮也與周遭的草叢相差無幾。

(總算不用在休息站動手。) 小埋成功的以藉由肉眼直視目標的方式對囚車刻下咒印。

「接下來麻煩你們幫忙監控囉。」她以類似腹語術的方式喉嚨貼地咕噥,這股振動不以聲波的形式傳遞,而是以靈子波來一路從土裡傳到樹上,樹上傳來幾聲啁啾回應。

「多謝了。」她咕噥這麼一句後便往後退回土中,以「土遁˙土龍隱」迅速離去。

這是一種以精神力與肉體產生的「氣力」揉合而生的「查克拉」為燃料發動的古式魔法,用查克拉將土壤暫時變成細小的沙粒,如土龍般在地下挖掘。因為潛伏時能透過慈力感之地面的狀況,因此能在不迷失方向的同時發動奇襲或進行諜報作業。

在她離去的同時,駕駛關有冰凍狀態的縱火犯的囚車駕駛也買好東西從休息站離開。離開時樹上的東西也跟著飛了上去,那是理應早就滅絕,共計八隻,被稱作「契丹鳥(Cathayornis)」的「反鳥類(Enantiornithes)」。

契丹鳥們跟在車後數十米的高空,好像互相吸引般跟著囚車。這是契丹鳥們使用的魔法「棉帽子」所造成的現象。

正因為他們處於監視器以外的範圍,因此高速公路的想子監視器雖有發現到微弱的想子波動,卻找不到來源。

當然,載運魔法罪犯的囚車上也會有這類監視器,車上人員理應會發覺。但是監視器早在發動前便被小埋的咒印給停止機能,沒有發作。

就算在退幾步講,車上的人員也是魔法師,多半會發現不尋常好了。他們也早在進車繫上安全帶時就被流入安全帶的咒術催眠,下意識的將車開往小埋在咒印中所設定的「交貨地點」,過程由契丹鳥們監控。

(雖然很殘忍,可是做這件事必須得隱藏蹤跡,抱歉了。)

小埋在土中潛航的同時,對那些即將被高溫蒸氣的魔法人間蒸發的駕駛員默哀。只有這麼做才能讓那個被國家扭曲人生的傢伙有重生的機會。

(就看在這個實驗體沒有殺過太多人的分上,拿他試試看吧。)

同一時間的網咖內。

「我說冷湖你啊,你有時候…常常是心情不好的時候,臉上會浮現一些紋路ㄟ。」在網咖用餐區的座位上,泉舔著超商的冰淇淋這般說。

「紋路?喔,這樣啊。看來我隱藏的功夫沒做紮實。」化成人形的人外之物常在情緒起伏較大時顯現出非人類的特徵,不過像日本傳說的狐狸精那樣被狗追就真的搞不懂。

冷湖的人形模式長的並不差,發青的小麥色肌膚、薄紫色的嘴唇與紫色瞳孔的雙眼,看來就像個活殭屍。

不過坐在冷湖身旁吃麵的混流,那無光澤的蒼白中透出的屍斑青才真的是表裡如一的活殭屍,許多初次見到他的相貌的人,第一反應幾乎都是退避三舍。

混流一邊吃麵,一邊用小玻璃珠外型的道具作出的水球觀看囚車的行進路線。

「成功了嗎,混流。」冷湖看了一眼混流的通訊水球。

「成功了,而且原本的人員也幹掉了。」

「好狠毒呀~」泉滿不在乎的說道。

混流看著咒術迴路加工的情報終端顯示已得手,這樣一筆報酬也能入帳了。打開終端與小埋聯繫上時,小埋以很讓人傻眼的模樣出現在螢幕面前。

「痾…你們要的人已經到手了嗎,對吧。」混流按捺住想吐槽的心情,認真地詢問小埋。在她背後觀看水球的泉和混流一樣傻眼,反倒是八尋還滿淡定的。

「嗯,大姊那兒已經收到了。」

「那麼訓練要多久呢?」小埋聳肩表示她不知道。

「了解。」混流得到確實的情報,終於還是按捺不住脫口吐槽:

「我說妳…穿件衣服好不好?」小埋明明在視訊,卻一絲不掛的出現在鏡頭前。

「在土裡鑽,沒穿也沒什麼問題啦。」小埋竟然滿不在乎的點頭。

「……」混流差點沒在她面前翻白眼,幸好八尋湊上前來,但他的發言搞的泉心態更加炸裂:

「這次多謝有妳幫忙,但妳視訊還不披件袍子,要不要在晚上的巷子裡裸奔算了?」

「好主意!」小埋的雙眼好像發出光芒似的興奮,看的泉不禁向後踉蹌。

****

到了深夜,混流去實驗室調配藥物與製作魔法道具,泉和八尋以及另外二名女同學在包廂唱歌打發時間。

「妳們有看到橫濱那則新聞嗎?」泉稀哩呼嚕地喝著蔬菜汁。

「妳沒頭沒腦的問我橫濱的事情,橫濱的哪件事?」身披薄大衣,瀏海蓋住雙眼讓人看不清相貌的女孩雙手撐著臉頰回應。常幹些破天荒的事情的傀儡師女孩─須鄉美羽瞪大眼珠子回答。

「魔法協會那邊有人放火的那則新聞,抱歉我沒說清楚。」泉按著後腦杓,不好意思的重新講一遍。

「有看到啊。那就是被國家扭曲的人的末路嗎…」美羽嘆息的說。

「隔著電視螢幕都能看到那名魔法師的怨恨。」與他們同桌的嬌小少女,泉和美羽的好友˙杉元千乃慢了美羽數秒後參進話題,「不過軍方的研究所有這麼容易讓實驗體逃走嗎…院內可能有內應?」

「日本境內的反魔法勢力,會不會是『白一黨(Blanche)』已經滲入軍中?」美羽像在討論午餐般的問。

「Blanche是法文吧?是從西歐過來的人類主義者嗎?」

「嗯…好像不是。記得他們的口號是『消除差別待遇』什麼的。」美羽否定了泉的推測。

「他們指的差別待遇是…」蜷在懶人沙發上的八尋終於找到時機插進討論中,此刻的他因放鬆而現出他蛇首(Vagan)的原形:淺黑色的肌膚,微微帶有紅光;四隻眼睛與額頭的感光器官皆發出淡淡的紫光;四肢的五爪成對稱狀,拇指和小指、食指與無名指皆是兩兩等長,掌心還有一個像是炮口般的空腔;覆蓋全身的,有如羽毛般的裝甲呈現摻有淡紫色的灰白色,好像碰上就會枯朽一般。

這副模樣固然嚇人,可在場的女生們並沒有人嚇到─早都習慣了。

「說什麼魔法師在薪資與法律層面受到優待,他們要求魔法師需要和常人受同樣的待遇。」千乃似乎滿不苟同這套說詞。

「有沒有搞錯?魔法師才是被虧待的那一邊好不好…」八尋覺得這種口號很蠢。魔法師在搬家、出國等各種事情受到政府嚴格限制,有給一點高薪已經是這個吝嗇政府的微小妥協了,這群魯蛇還──?

「魔法師的實際狀況我也不是不懂,可是啊,」千乃秀眉一皺, 「只是…每次看那些讀魔法科的傢伙一副跩樣就…平平都是日本公民啊。」她喃喃抱怨著。

「然後那些魔法家系中排行較前者,還常常擺出一副『我們高人一等』的陳腐思維。在不會魔法的普通人眼中,他們就是一群惡劣的代官、貴族。」美羽跟著千乃一起責罵那些無理的魔法家族。

「不論是不是魔法師,有些人就是特別囂張,給他們幾百年也是不會轉彎的。其實就我看來,大和文化教出基掰人的機率滿高的。」八尋酸不溜丟的提出自己的論點。

「嗚哇,涼風你的評價好毒喔。台灣就沒有基掰人?」美羽癟著嘴頂撞八尋,估計是覺得他一干子打翻一船人,可千乃卻似有同感的點頭:

「我同意涼風同學的意見,家裡長輩沒事也會抱怨二戰前的日本人有多跩。」她把桌上的奶茶一飲而盡,「我出去再倒一杯奶茶,有誰要喝嗎?」

美羽舉手:「幫我倒一杯,謝謝。」

「杉元妳…對喔,妳家在上世紀初就從台灣搬過來了。」混流望著走出去的千乃嘀咕道。千乃家是曾居於台灣日月潭一帶的矮人族「黑蟻族」,對於過往日本的蠻橫行徑略知一二。

「說起來,去考魔法科本來就是一件蠢事。人類拔掉魔法還是可以過得很好,為了幾發火球讀書讀得要死要活,還有可能因為莫名其妙的訓練失去好玩的法力,他們是嫌壽命太長嗎?」泉似乎也對現在的魔法體系不是很苟同,一出口就開罵。

「雖然說,那些要求所謂平等的人往往更蠢。」語畢,她嘆了好大一口氣。

「就是說嘛。」八尋喝了一口啤酒應道。台灣是十八歲就能喝酒所以他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只是日本是二十歲才能喝。

「妳剛剛說『讀魔法科的傢伙一副跩樣』?那是怎麼一回事?」八尋對著千乃問,他雖是魔法師但對日本的魔法科非常不熟。

「你都沒有看過嗎……」拿著奶茶回包廂的小千聽到這個話題就擺出一副很疲累的樣子,看樣子那些魔法科的學生給她很差的印象。

「到底是有多扯啦…」八尋真心對日本的魔法師社群感到傻眼與擔憂。

「你就想成是跟明治年間那看似開明卻到處都部落民、層層疊疊的歧視大致就對了。懂了吧?」

「…懂了…大概。」八尋抓抓腦袋,腦袋硬是多轉了幾圈才總算想通。

「仔細想想,我好像沒怎麼動過大腦呢。」

「你只是沒動腦在念書這檔事上而已吧。」美羽逮著機會,趁機吐槽他腦袋不行,八尋回頭瞪了她一眼。

「哎,這話題真叫人頭疼。聊點別的如何,例如生活周遭有什麼小八卦啥的。」八尋想轉換話題。

「好像有幾隻流浪貓經常在魚市場那邊搶劫,仗著動保團體和餵養人士撐腰不說還常常咬傷小孩,最近又跑出來鬧。」美羽應該也覺得繼續聊魔法師的話題會很不開心,馬上就講出一條八卦來。

「一群跟綠營差不多蠢的東西…」八尋隨口罵出一項現今已幾乎滅絕的事物,千乃雖然歪了一下腦袋但還是繼續著八卦話題:

「最近路過派出所時,聽到裡面的”大人”在討論什麼半夜出沒的人變多了的說。」她講的”大人”是漢語發音,證實她是台灣過來的移民。

「是指搶便當的人變多嗎?」八尋想起那些會爭奪半價便當的學生、上班族等牛鬼蛇神,忍不住笑了出來。

千乃搓著自己的下巴答道:「應該不是,便當爭奪戰是晚上的事情,大人們講的是『半夜』欸。」

「莫非有神秘組織在策劃陰謀?呼呼呼呼…」美羽發出詭異的笑聲,作勢從白袍中掏出各種古怪的道具。

如此沒營養的話題持續了約兩個小時,到了二十六日一點鐘,美羽、千乃和泉才各自回自己的房間睡覺。

八尋走到混流的工房串門子。

「頭家,最近有消息說是小樽那邊的勝手丼出現連續偷魚的貓,要怎麼處理?」八尋向混流討教意見,順便看看對方有沒有意願來參一腳。

混流拿起桌上的一個戒指回應:「看手邊有沒有新魔法或新道具要試囉?我手邊這個新作的戒指想要試一試手感,正好缺一隻貓或狗來試刀。」

「那我們現在就去找找看怎麼樣。」

「好啊。」混流爽快的答應了。

此刻是三月二十六日凌晨三點,他們使用以水霧折射空氣來隱藏身形的法術,悄悄地鑽到尚未開工的那處販賣有勝手丼的小樽魚市場探勘。

「是說要宰掉小偷貓啦,但是要怎麼鎖定?」八尋直到抵達現場,才想到這個滿重要的問題。畢竟見貓就殺好像也不太對。

順帶一提,他沒有發動幻化人形的法術,直接以龍的型態跑出來。

「我有辦法。」混流再次用出「尋人水球」。

「鎖定範圍:偷吃魚獲超過十次以上,且有咬傷孩童達十次以上、且被動保團體餵養的那些貓!」

水球接收了混流的指令開始執行,約一分鐘後水球上出現了數個點。

「這麼集中,估計已經成了一群貓幫派囉。」八尋說道。

「在我們的左前方十六米處,追上去!」

「好咧!」八尋從輕柔如羽毛的裝甲刺釘上噴放靈壓飛上天,看準那群貓就一口氣往下衝,眨眼間三隻貓無聲無息地被他踩碎顱骨或肋骨,登時斃命。

「…嘖,這隻不好搞啊。」混流碎念了一句。他所瞄準的賊貓老大(暫稱)似乎十分熟悉魚市場附近一帶的地形、建築和路徑,左彎右拐,他將手鬆開來釋放出觸手繞彎子追擊也愣是捉不到牠。

「你那隻也太扯了吧…」八尋這邊已經把其他賊貓給統統做掉,塞進事先準備的垃圾袋裡。

只見混流蹙眉道:「帶頭的這隻貓不但是偷魚慣犯,還以殺鳥為樂,是這一帶愛鳥人士的眼中釘呢。」

「能不能把那些毛球團體也一併送走啊?」八尋聞言,壓著聲音咒罵。

「今天沒看到就算了吧,改天看到再說囉。」

「八尋,幫我用『鬼火』拉出一條長鞭把牠戳爆如何?」

「這裡太窄了!我那招的精密度還不足以閃開冷氣機直擊那隻臭貓啊!」八尋也無計可施,急得直抓腦袋。

「那麼只要給個『管道』讓你的火噴到指定目標就好囉?」與混流的話語同步,他手上的戒指無聲無息地竄出一條像是把周遭光線全吸收殆盡那般,漆黑的巨蛇來。

「…『影子戲法』嗎?你的戒指還真好玩兒。」八尋知道這是以影子或墨水為媒介召喚式神的古式魔法,該式神的能力會依照所描繪的外型而有所差異。此術的應用範圍非常廣,可以在式神體內另外設置法術作為保險,也能讓式神形成使魔法通過的通道。

漆黑的巨蛇輕巧地繞過層層交錯的曬衣竿及冷氣機等雜物,將屢犯不聽的小偷貓一口吞下。

接著,漆黑巨蛇的身上長出一個小突起。

小突起逐漸分枝,將八尋的左手肘以下都包了進去。

「這樣就沒問題了吧?」

「嘿啊,多謝啦你。」他將只要碰著物體就會焚燒對方的青澀鬼火從被影之巨蛇包覆的左手掌上釋放出去。

在巨蛇的腹中掙扎不休的小偷貓還正嘗試著抓破蛇的胃壁,就被鬼火擊中、焚燒,頓時間巨蛇體內一陣慘叫,待慘叫結束後就只剩下些許的焦臭味。

漆黑巨蛇完成它這次的任務,如霧般直接消失。

「…收工吧。」

「帥啊,我們回去吃點冰的吧!」八尋愉快地朝曾經是貓的焦炭狀物體吐了一口痰。

「贊成。」兩人從將近有八層樓高的牆壁上直接跳下。

明明沒帶降落傘,也沒有做緩衝或使用魔法,他們仍像羽毛一般輕巧降落在塞滿垃圾而阻塞的防火巷中。

然後雙腳陷在垃圾堆之中。

「我說啊…是不是該叫此地居民清理一下防火巷啊?」

混流踢開一包垃圾然後發牢騷,八尋拍拍沾滿灰塵的短褲後回應他:

「光直接勸導可不一定有用,我們直接把它們處理掉還比較快。」

八尋嘴裡這麼說,雙手開始發動「鬼火」。

「難不成你是想把這裡…」混流翻了個大白眼。

「言重囉…不過啊,正是如此的啦!」吃我這招啦!」

八尋雙爪一揮,堆在防火巷地上的垃圾全被鬼火給燒了個乾乾淨淨,連焦臭味都沒有飄出來。

「巷道清潔完畢,快溜吧。」

「你在老家都這樣子清理巷子的嗎。」

「對付在防火巷堆東西的下流東西很好用。連著家當一起燒感覺超讚的。」

「哈哈,這點我同意。」

回到網咖後過了約半小時。

「咕…啊啊啊…」混流按著腦袋,感覺自己的大腦似乎像是剛羽化的獨角仙爬出土來要鑽出頭蓋骨那樣的鼓脹。

「就叫你冷飲別喝那麼快了吧?」八尋的紫色雙瞳看似擔心的直盯著他,講話的語氣卻有點幸災樂禍。

「不過只是一罐伯朗咖啡而已啊……」混流喘了幾口氣,吐出長舌抱怨。

「還不是你沒退冰就直接往嘴裡灌。」半夜睡不著跑來吃點心的泉吐槽道。

他們倆解決掉魚市場的小偷貓後回網咖的超商拿冷飲喝,混流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直接一口氣把剛拿出冷藏櫃的罐裝咖啡一飲而盡,現在正忍受著頭疼之苦。

「說起來,為啥八尋你喝思樂冰就一點事情都沒有?」

「嗯…你問我這個問題,我從沒思考過所以答不出來…總之我好像從沒有因為喝太快而頭痛過。」八尋喝思樂冰的速度與混流不相上下,但他並沒有產生頭痛的現象。

「想來也是,你的身體結構跟人類就完全不同,答不出個所以然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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