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過去的路上,發現在窗外待著的提利康。
我靠在窗戶上向站在外頭的提利康搭話。
「怎麼一個人站在外面?」
「出來吹吹風而已,剛剛遊戲玩的有點激動。」
「我的隊員不小心造成麻煩了。」
「不會,兩個人都很可愛,不過剛剛出來的時候,古拉看起來有點想睡覺。」
「應該是玩累了,搞不好已經在睡了。」
這樣的話,大概剩夏和莎莉在玩,或許我的猜測錯誤,古拉有可能為了玩在硬撐。
在我想像三人遊玩的畫面時,我發覺提利康看向我的表情有幾分古怪。
我稍微思考,察覺到最大的可能性,「你該不會剛才有到我們的房間外吧?」
我盯著提利康想知道答案,提利康在沉默中,尷尬地點點頭。
「不小心在一個糟糕的方向上像到瑟莉卡。」我自嘲地苦笑。
「我沒有偷聽,馬上就離開了。」提利康趕忙澄清。
「就算你偷聽,我也只能當成是男人的正常生理反應。」
提利康的心跳以及呼吸比起平常更快,除此之外,身體還呈現出興奮的反應。
「該不會在幻想?」
「才沒有。」
我故意傾身向前,提利康隨即退後。
「所以你聽到了什麼呢?」我的表情肯定是個壞女人,然而意識到不代表想要停下來。
「這件事就算了吧。」
「是嗎?」
我故意拉開領口搧風,提利康的眼神隨即動搖,但還是趕緊移開視線。
「稍微注意一下儀容的部分比較好。」
「你有看過我在別人面前這樣?」
言下之意有點像在說我是隱藏很好的人,不過我想提利康不會這樣想,而是想成只對你一人。
「還是不要比較好。」
提利康勉強伸出手把我的領口拉住並轉過頭,年長者的餘韻逐漸消失。
我握住提利康的手,他趕忙想抽開擔心更多的接觸,不過比力氣的話我不一定會輸,提利康也擔心會讓我受傷沒有真的出力硬拔。
「如果我現在大叫的話會發生什麼事?」
提利康聽到後愣住,「等等,還請妳不要這樣做。」
提利康應該要知道我是在開玩笑,卻因為心思錯亂導致判斷力下降。
「那你告訴我剛剛聽到了什麼?」
提利康支支吾吾還是說出來答案,「我不小心聽到了妳的嬌喘聲。」
整個房間內總共有三個人,希爾薇由於最弱最常發出聲音,提利康卻只針對我而已。
「明明有其他人在,卻只聽到我的?」
「因為我只喜歡妳而已。」
面對這個答案,我拉開距離,他的眼神中隱約有點期待,不過這時候拉近距離可能會一發不可收拾。
「這是你偷聽的懲罰。」
語畢便離開窗邊,無視提利康的存在。抵達目的地進入便看見古拉在睡覺,夏和莎莉正在玩戰棋。
「要回去囉。」
夏聽到後點點頭,決定玩完這一局再離開,我在一旁觀看,等到要離開時再抱起古拉。
當我們要離開時,提利康只是站在門外不與我視線對視。
「掰掰。」我揮揮手掌。
「嗯。」
下次再想一下怎麼捉弄好了。
回到房間內,夏和古拉都動了動鼻子像是在聞什麼,我不想被懷疑於是趕緊催他們去睡覺。
結果晚上抱著古拉睡覺時,她不太安分地扭動身軀。看在這兩個鼻子嗅覺這麼好,之後可能得考慮場所問題比較好。
~★~
在計畫開始之前,所有成員皆來到海灣,並著手進行準備。
每個人精神看起來都不錯,只有一個人除外。
「很不舒服嗎?」
我向希爾薇詢問,她摸著腰臉色不太好。
「有點酸痛。」
我伸手揉了揉她的後腰,希望藉此舒緩狀況。
「抱歉,昨晚不該這麼激烈,應當早點休息才對。」
「沒這回事,是我太弱了。」
聽到她這麼說不禁讓我想笑,居然把錯歸咎在自己太弱。
「這樣的話,妳就繼續保持現在這樣就好。」
希爾薇的害羞完全呈現在臉上,我只是偷笑沒有繼續。
「如果是訓練我會准妳休息,可是任務不一樣。」
希爾薇隨即點點頭,然而我不希望任何隊員受傷,「必要情況下以保護自己為優先知道嗎?」
「知道了,隊長趕快先去準備。」
我們主要分成陸、海兩隊,陸隊會待在岩岸以及海賊魔女的船上行動,海隊則是待在海中,等待黑白巨蛇進入海灣再動作。
陸隊負責使用魔法改變海灣的地形以及之後的應戰。海隊負責首當其衝的戰鬥以及盡可能將黑白巨蛇逼出海面。
當作戰計劃開始時,海賊魔女立馬召喚出一艘大船,與之前相比更大。
所有人打了一下信號,確認沒問題後,海賊魔女朝外海釋放陣陣魔力吸引黑白巨蛇。
目前最棘手的地方是從牠口中吐出的毒,這個毒可以阻斷魔力或是魔法,如果生物因此中毒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我們等了好一段時間,卻沒有等到任何事情發生,海面風平浪靜,是估算錯誤嗎?
「糟糕了。」蒼海獵人的成員們浮出海面說道。
「發生什麼事?」待在船上的我們只能夠詢問。
多浬安急忙解釋,「我們發現有大量的魚隻被吸引到其他地方,海裡可能被投入名為『魚漩渦』的魔法道具,作用是可以吸引海中的生物,特別是魔物,只不過無法控制範圍,我們擔心會擾亂作戰,因此沒有提出來。」
我並不認識魚漩渦這種魔法道具,然而身為人魚種的多浬安看來十分了解,很有可能是海棲種所發明的道具。
該不會是另外一個海棲種小隊所投放的道具?難道他們要單靠四人解決一隻A級魔獸嗎?他們只是B級冒險者而已。
不好的預感在心中竄起,於是我趕緊呼喚海賊魔女行動,她召喚另一艘較小、速度較快的船,乘載所有人前往三角島。
當我們抵達三角島時,海平面不像預料中奔騰,然而未散去的魔力以及在海灘上的倖存者間接告訴我們發生什麼事。
倖存者正是帶領小隊,且對蒼海獵人表示不屑、歧視的隊長。
他的臉上充滿著對戰友的抱歉、自責,厭惡個人的驕傲、自滿,忍耐疼痛的猙獰。在他身上有不少皮肉傷以及最嚴重的失去右臂,等同於冒險者生涯必須暫停或者結束。
他身旁還有一位隊友,而我趕緊抱住情緒激動想去施展魔法的希爾薇,因為那個人已經完全失去生命跡象,我擔心希爾薇會做出不好的事情。
亡者失去雙腳,肚子和脖子都有明顯的幾個缺陷,沒有呼吸、心跳、雙眼無神,屍體摸起來過度柔軟,估計再過不久便會僵硬。
我擔憂希爾薇身為魔女的執著,致使她毫不保留地使用魔法,最後將性命終結,這點我不能接受。
我只允許她幫助傷者,並拜託優花梨代為照顧隊員們,後續的事情由我來處理。
除了這兩人外,應該還有兩位成員,然而詢問之下,得到的答案卻是不清楚,估計是凶多吉少。
能看得出來多浬安想要斥責他,可是考慮到倖存者只有他,於是帶他到島上的民宿內暫且休息。至於遺體的部分交由蒼海獵人來處理,在經過禱告以後,眾人將遺體抬起,唸唸有詞地放入海中,生於海、死於海,貌似是海國人民的習俗。
這群人可能是早已知道我們是今天要執行計畫或者是單純的碰巧,為了名與利豁出去,想將所有的功勳都歸納在自身,卻因為實力不夠賠上性命。
此刻能做的事情只有看著海平面對亡者們表示哀悼,也提醒我們黑白巨蛇必須得解決。
「情緒好點了嗎?」
希爾薇坐在附近的樹下休息,剛剛焦躁的情緒已經平穩許多。
「嗯,好點了,不好意思,有點失控。」
希爾薇還不知道自己的魔法可能擁有使人長生不死的能力,在必要時一定得制止住她。
「看到屍體不會害怕嗎?」
「有一點,可是腦海裡更多的是想要救他,不過我沒有這種能力。」
希爾薇身為魔女的慾望依舊還在,而她說的話再次提醒我絕對不能夠告訴她這個可能性。
「你們先待在這附近休息,等我處理完事情再返航回去。」
我暫且離開,來到倖存者暫時居住的民宿前,思考著該不該現在詢問他有關於黑白巨蛇的情報,可是我擔心會勾起他內心中脆弱的一塊。
瑟莉卡和德蒂凱炫照顧我的時候耗費不少心思,得防止任何一切有可能觸動我神經的事物,同時想辦法治療我。
不禁讓我感謝他們,若沒有他們願意付出心力照顧我,也不會有現在的我。
「站在這裡做什麼呢?」多浬安禮貌地詢問。
「我想問一些有關於黑白巨蛇的情報,可是考慮到受害者的心理狀態,現在可能不適合詢問。」
「我想這點不需要太擔心。」
我跟在多浬安身後,那個人正在吃東西,眼神中已經逐漸平靜,卻還是時不時會有負面情緒的色彩。
「我們畢竟是冒險者,身為冒險者早就有心理準備,他現在肯定在後悔自身做出決定的衝動,而不是恐懼所發生的一切。我想妳在魔法師協會就職時,也做好心裡準備了吧。」
多浬安的話使我了解自己不過是用個人脆弱的心態去看待他人,擅自的去界定他人的心態。
他說的十分有道理,不論是我還是其他人,在做事情前,肯定都有經過思考。
「不要一直站在外面游來游去,吵死了!」
一句怒吼打斷談話,多浬安對此露出抱歉的神情。
不過游來游去是什麼意思?更重要的是這並不是人類的語言,是海棲種的方言,沒想到之前克勞蒂植入在我精神內的小狐狸連這個都能翻譯。
「雖然語氣聽起來很凶,但是他沒有惡意。」
相較於多浬安的禮貌,透過小狐狸我得知這個游來游去大概就是人類的吵吵鬧鬧,除了這個意思外,還有歧視的意味,特別是針對人魚種,因為人魚種游泳的方式更接近於魚,也是在罵他們跟魚沒什麼兩樣。
就算是受傷依然保持著之前的態度,算了,總比一開始預想的好,至少知道對話沒問題,既然如此,就可以稍微詢問有用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