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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爾森的冒險之旅-87 高原精靈

佛萊曼 | 2022-10-04 20:54:43 | 巴幣 32 | 人氣 175


  「我很想見高原上的精靈族人們,」奈娜興奮的說:「他們住在天空彗星之湖畔附近,這是一個知名的觀光景點,據說這裡的精靈族人算低調但熱情好客,有不少精靈同伴們都相當憧憬這個地方,不光是因為景色之美,還有人文以及奧妙。」
 
  這天早上視野能見度算不錯,離開森林不久後,他們來到遼闊的大草原,昨天的冰雪仍舊蓄積在地面上,造就一片雪白,太陽折射的緣故讓視野變得有些刺眼。
 
  「人文和奧妙?是指有甚麼特別的信仰嗎?」道爾森說。
 
  「精靈的信仰阿,我聽說地精會崇拜土地神之類的東西。」布拉雷爾說。
 
  「這裡真的好大!」克萊蕾雅興沖沖的從斜坡跑下去,地面濕滑,她就那樣一路像坐溜滑梯那樣衝刺,「道爾森你看!有花耶,白色和紫色的小花,好漂亮。」只見她蹲了下來,在花草前使勁地聞了聞,露出滿意笑容。
 
  「小心點!說不定這裡有魔物。」克彌希亞連忙追趕上去,目前為止,魔物的氣息一直都存在。
 
  他們剛剛擊退了幾隻高原野狼,這種魔物的攻擊性很強,而且是群體狩獵的類型,單靠道爾森並不容易對付,多虧有奈娜的弓箭、布拉雷爾、克彌希亞和克萊蕾雅的近戰攻擊,讓他有餘力可以施展魔法,野狼的機動性和靈敏度都很高,遠距離攻擊不容易打中,不過奈娜幾乎箭無虛發。
 
  「彗星神,繁星之神以及有關天空的信仰,就像雲嶺城的居民一樣。」奈娜說:「這個世界上的人們,無論是甚麼樣的人,或多或少可能都會有信仰吧。」
 
  「看人了。我覺得信仰不是什麼壞事,我以前也有結交無神論的朋友,我們依然相處的不錯。他的想法和論點較為科學、現實和考據,這在鑽研魔法和科技的時候擁有優勢呢!」道爾森說。
 
  白雲在天際遨遊,不時能看見飛行的生物滑翔而過,他們有的在大草原上停下來捕食獵物,那些飛龍和獵鷹的大小都跟在一般大陸上見到的相比要大上幾號,要抓住人類也是易如反掌吧?道爾森心想。
 
  克彌希亞和克萊蕾雅在花海裡漫步,她們又叫又跳的,像個小孩一樣,道爾森很久沒看見大公主那種天真無邪的模樣,自從她們加入軍隊,經過了軍事化的洗禮和改變,有時失去了那種女性的天真浪漫和可愛,不過她們現在卻跟最初所見沒什麼兩樣。
 
  「是因為能見到同族的人,所以很高興嗎?」布拉雷爾說:「我要是能見到格鬥的同好,也是會很高興。」
 
  「算是!以前認識的族人朋友聽說也有的就來到這邊生活,因為嚮往這樣的環境。」奈娜說。
 
  「所以你也是嗎?」道爾森說。也許,大家都不太老實阿。他這麼想著,呼喚啦!還是有什麼特別的感觸,那都不過是想要隱瞞自己的渴望和衝動而已。
 
  「是,我很想見其他族人們。」奈娜說。
 
  幾名精靈族人在不遠處出現了,他們騎著一種矮小的馬奔馳在原野中,當他們注意到道爾森等人的存在,立刻繃緊神經,以警戒的姿態在遠處觀望。
 
  「是高原族人嗎?」克彌希亞站在花海裡觀察。
 
  「好可愛的小馬喔,我也想要一隻。」克萊蕾雅說。
 
  奈娜小跑步過去,朝著那群人揮手喊了一些沒聽過的語言,那幾個人面面相覷,竊竊私語,接著也跟著回以同樣的語言,這不是通用語,應該是某種古語,道爾森判斷,這種語言應該有上千年的歷史了,一些發音方式都與現代的通用語不太一樣,目前通用語幾乎是全世界共通的語言,一些地區仍有保存下來從古至今的傳統語言,像是精靈語言就多達數百種。
 
  據說精靈族裡面也有通用語,道爾森認為這應該也是通用語的一種,除非奈娜本身也十分擅長各類語言。
 
  「沒問題了!他們說會帶我們去村子。」奈娜說。
 
  「這是精靈的通用語嗎?」道爾森說。
 
  「還真是複雜又難記。」布拉雷爾說:「像通用語就很淺顯易懂,容易學會。」
 
  這幾名精靈都穿著厚重的保暖衣物,看起來是野獸的毛皮,野狼、飛龍、黑熊之類的,也有以金屬做成的腕甲,他們的皮膚黝黑、暗沉,有些塵土在身上,相較於奈娜,沒有那樣乾淨、白亮。眼神透漏出一種警戒,與奈娜所言的好客熱情都有一點差別。
 
  一名白色頭髮的精靈冷淡地說:「我是安‧多莉亞。我們誠摯歡迎各位的到訪。」她的標準語講得很流利,有著一頭俐落的短髮,瞳孔是紅色的,皮膚跟其他幾位精靈沒那麼黑。「奈娜小姐是森林精靈吧?」
 
  「安!要回去了。」另一名黑色長髮的男性精靈說,他的眼角往上勾,長相凶狠,有著精靈的尖耳朵。
 
  橫越草原時,另一名身材矮小、頭髮是藍色的女精靈說:「雖然不明顯,你們是海洋精靈吧?從身上的能量感覺到的。」
 
  跟奈娜說一樣的話,道爾森想起。
 
  「海洋精靈有這麼特別嗎?對了,我叫克萊蕾雅。」
 
  「我是克彌希亞,是她的姐姐。」
 
  「我是莉芙‧赫爾斯,也是海洋精靈。不曉得你們知不知道這點,其實精靈的血脈再怎麼稀釋,仍能夠保有一部分的特徵,以及體內留存的能量。」
 
  「能量?這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以前沒在書上讀到這一塊。」道爾森感到新鮮。
 
  「海洋精靈在這裡有特別的意義。」莉芙說:「等你們到了村子就會知道。這個村子對於精靈也別具意義。」
 
  「為什麼現在不能說?這是甚麼重大的秘密嗎?」克彌希亞說。
 
  「倒也不是,你們知道雲之古城和天空彗星之湖的傳說嗎?」安‧多莉亞說:「看起來,你們是不知道。聽說天空彗星之湖是直通北海的,所以湖水其實是海水,而古城是由北海的力量所建構而成,若要發動力量或啟用特別的儀式,需要海洋精靈的幫助,據說古城早期是由一名海洋精靈建造,而他做的設置是為了給後代留下甚麼……」
 
  「關於這個,我們也不是很清楚。」黑髮男精靈說:「據說古城對於海洋精靈有一種特別的吸引力,人們稱之為『空之呼喚』。」
 
  「『空之呼喚』,難道這座古城正蓄勢待發,等待後人將它發掘?」布拉雷爾說。
 
  「好特別的傳說,我只對天空彗星之湖和精靈之村有興趣而已。」奈娜說:「這下我也對古城產生好奇!可以再多說說關於古城的事情嗎?」
 
  當天空的雲開始聚集時,天色暗了下來,風勢變得極強,地面上的草皮幾乎都垂頭喪氣,難以抵抗。雪也在強風中消散,混著冰雪的風格外的刺骨。
 
  「好強的風壓。」布拉雷爾說,就連強壯的他都覺得受到強大的阻礙。
 
  精靈們都下馬了,他們改用牽的方式前進,莉芙說這種時候只能用徒步的方式,否則會被強風吹走,這一陣子都會是這種天氣,是一種週期性的天候表現,這段期間精靈們會加強建築物的抓地力,以防東西被吹走,或吹得東倒西歪,有些精靈們是以游牧的方式在星閃高原上遊走,通常這個時期,他們會在一個山下落腳,避免牲畜受到強風吹襲而受傷。
 
  「空之呼喚是海洋精靈們對於古城魔咒稱呼的一種美名,但是古城很危險,因為很多人進去後就再也沒出來過。大家就將空之呼喚視作一種警告,也就是當精靈受到誘惑時,千萬要保持冷靜,不能輕易地上當。」安‧多莉亞說。
 
  「天空彗星之湖也有不少傳說,像是戀人只要在這座湖畔,許下終身廝守的願望,就能一輩子相知相守。」莉芙說。
 
  「最經典的還是時空傳說吧。」安‧多莉亞說。
 
  「時空傳說?那是什麼?」克萊蕾雅說。
 
  「據說在天空彗星之湖和古城的力量作用下,時空的混亂將形成裂縫,這個世界會出現巨變,至於是什麼樣的事情,我們也不曉得,畢竟還沒人找出古城的秘密。」莉芙說。
 
  「還真是不可思議的傳說,時空阿甚麼的,不過那個愛情故事倒是比較讓人嚮往就是了。」克彌希亞說。
 
  道爾森和布拉雷爾靜靜地走著,他們的身邊是那名黑髮男精靈。女生們興高采烈地聊天,幾乎忘了變化無端的天氣,觀察四周圍,山脈在遠處拔地而起,幾乎被白色的霜雪所覆蓋,他們昨天待的凍雪之森現在也跟那些地方相差無幾,唯有在這片大草原上,強風讓他們窒礙難行,多虧道爾森使用了魔法屏障阻隔,才不至於無法行進。
 
  「道爾森閣下,您的魔法功力了得。」黑髮男精靈說:「失禮了,一開始沒有機會自我介紹,我叫凱迪亞,是名泥沼精靈。精靈之村是個多元的大家庭,包容了來自世界各地、各式各樣的精靈族人們,只要是精靈,大家都願意收留和照顧,若是像奈娜女士她們這樣的人,我們也很樂意收留她們。」
 
  「克萊蕾雅和克彌希亞估計是不會留下的,至於奈娜就不好說。」道爾森說:「因為她對那個村子很憧憬,天空彗星之湖也讓人流連忘返吧?」
 
  「地方是很美,人心倒未必。」凱迪亞說:「這個村子有美麗的一面,也有醜陋的陰暗面。不過哪個地方不是如此呢?」
 
  「你也是從外地來到這個村子的?」布拉雷爾說。
 
  「是阿,原本的家園被人類侵襲和破壞了。說真的,我有陣子很討厭人類的。不過想想精靈與人類的戰爭好不容易落幕,和平的日子能延續下去是好事。」凱迪亞說。
 
  精靈與人類之戰,準確來說,那要說是一場大戰,也是,如果說只是綿延不絕的無數小紛爭,也沒問題,只是從小到大,再由大轉小,最後漸漸平息,爭執這種東西總在無意間出現,接著蔓延,最終如滾雪球般越滾越大,即便是現在,那些小鬥爭仍在他們看不見、不知道的地方持續發生。不管是人類還是精靈,又或者是其他種族,就算只是單單人類,光是紛爭就多的難以消除。
 
  道爾森對於那場最大的戰事很有印象,無論是天使的時候,還是在人世間透過口耳相傳以及書卷的閱讀,能夠透過各人的講述而得知其細節以及遭到妖魔鬼怪化的加油添醋,由於天使時期的道爾森必須忙其他日常事務以及專案,根本無法抽身去觀戰,加上轉生為人類後導致生前的一些記憶錯亂和淡忘,讓他已經無法記得太多真相了。
 
  「和平的日子能維持下去,那是最好的。」道爾森說:「不過要在這個世界生存,總是經常有身不由己的事情需要解決。」
 
  「這是真的,若你不為自己而戰,終有一日,你將被吞噬。這是我一位死去的朋友跟我說的。」凱迪亞說。
 
  凱迪亞給人一種活脫脫的死人感,雙眼無神,充滿絕望,彷彿有一層陰影籠罩在他身上,揮之不去,他像是那種經歷多年戰爭後倖存下來的生還者,而他對一切都感到不耐煩和絕望,最終他看出了超脫世俗凡塵,現在活著僅僅只是為了活著,活像個行屍走肉,死亡,說不定對他而言才是真正的解脫,因為沒有比活著的死人要更讓人覺得可怕的。
 
  若當人變成這樣子,那麼活著是否仍有意義呢?道爾森忍不住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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