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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爾森的冒險之旅-88 深夜的約會

佛萊曼 | 2022-10-07 13:10:51 | 巴幣 32 | 人氣 188


  夜晚的天空彷彿一塊湛藍的布疋,充滿點點白光、極光所構成的銀河,山脈在後方不遠處,就像黑岩與白河的協奏曲。白雪密林、蜿蜒的冰河在遠處延展開來,湖邊有木頭搭建的尖頂小屋,看起來是間客棧,安‧多莉亞說那是旅客們歇息的好去處,後方有一片密林,跟凍雪之森相比要幅員遼闊,莉芙則表示,密林裡有一條小徑,那是情侶最愛的去處,沿途有路燈照明,也有長椅提供休憩,最深處有一座小神殿,那裡的神明是以永恆之愛而聞名。
 
  至於森林裡的空地也有一間小教堂,提供人們做彌撒、禱告和頌歌,針葉林的杉木在此尤其高大,有悠久的歷史。
 
  「那個極光還真是炫彩奪目呢!」克彌希亞說:「就連月亮都受其影響,浮現一抹光暈,那幾座山脈上好像都有極光籠罩呢。像是彩帶形成的簾幕。」
 
  「這個比喻我喜歡,而且那些光裡面都有夾雜白色的光源在流竄,好美。」克萊蕾雅說。
 
  奈娜找到一棵高大的樹木,她一個箭步上去,俐索地抓著凸出處,躡手躡腳爬上去,速度極快,幾乎是眨眼的節奏就看不見人影,當她來到頂端時,眼前的冰雪之城映入眼簾,一條運河蜿蜒流向遠方高聳的城牆,眼界所及之處是分布各地、大小不一的尖頂白雪之屋,由木材、紅磚以及水泥搭建而成,煙囪冒出的黑煙顯示了有人居住的跡象。
 
  「好高的城牆……好多住宅。」奈娜為此感到驚嘆,這個規模不亞於雲嶺城,
 
  「你還看到什麼來著!」布拉雷爾大喊。
 
  「有瞭望塔,中央的大道路通向北方的城牆出口,那是通往弗爾卡諾火山群和雲之古城的道路嗎?」
 
  「弗爾卡諾火山群的確是往那邊走。」莉芙也跟著爬上來,她站在奈娜的身邊,身材較為嬌小,不過膽識和個性並沒有跟身材一樣小,反而大剌剌的。「雲之古城的話……要看一下地圖,那裡現在不常有人去,頂多偶爾有經過的觀光客或旅行者,會在那裡逗留一下。」
 
  「這座城市的發展度很高呢。」布拉雷爾也跟著爬上來,「論城內的結構和規劃都挺不錯的,尤其是運河和環河步道的設計,很適合慢跑鍛鍊啊!」
 
  「我們也上去看看好嗎?姐姐和道爾森。」克萊蕾雅說。
 
  所幸這棵樹的枝葉範圍夠大,足以讓他們都擠上去,等到他們見到上方美麗、星羅棋布的城市時,都不禁睜大眼睛,大為讚嘆其瑰麗和富有藝術感和文化的城市規劃以及建設,不光是瞭望塔,教堂、城堡、湖泊以及遠方大自然鬼斧神工的絕壁、斷崖和潺潺流水,都叫人大開眼界。
 
  「好美……這裡真的好漂亮!」克萊蕾雅的雙眼熠熠生輝。
 
  「那是天空彗星之湖嗎?比想像中要小呢。」克彌希亞說。
 
  「不是,湖的話在另一邊。」莉芙說:「那湖很大,跟城市相比,是規模差不多的,這裡是精靈之村的人們為了長期居住和生存發展出的一座大城,我們將其稱作『卡普烏爾』。」
 
  「那座拱橋的建造者很有藝術天分,」奈娜說:「是用鵝卵石、大理岩以及花崗岩建構而成的吧?那個雕紋以及顆粒的搭配簡直是天衣無縫!」
 
  明亮的燈火,沿路都有照明的燈光,這座夜城即便在晚上也有充足的照明,顯出生氣和活力。
 
  「能在這種地方居住是三輩子的福氣呢!」布拉雷爾說:「看了我都想住下來了。那個沿河的別墅令人嚮往。」
 
  在他們走過湖畔的旅館後,繞過密林,來到了一處空曠的地方,先前的草原不復存在,再次取代的景色又是一片汪洋的雪白,彷彿永無止盡的延伸下去,不見邊界,草木變得稀疏,枯枝和落葉夾雜在白雪中,皎潔的月亮高掛天際,使勁照亮大地。
 
  「那棟小屋是?」道爾森看見山坡下有一幢房子,窗戶散發柔和的黃光。因為特別孤立,像是特立獨行的人而顯得格外顯眼。
 
  「應該只是普通的民宅吧,有些孤僻的精靈喜歡離群索居。」凱迪亞說。
 
  克萊蕾雅湊到他的身旁,要他蹲下來,在他耳邊小聲地說:「那個……道爾森,我們晚點可不可以……一起去走那個……步道?」
 
  道爾森看見克萊蕾雅白瓷般的肌膚微微泛紅,他毫不猶豫的說:「好啊,我們一起去吧。就我們兩個人。」
 
  克萊蕾雅聽了以後,微微點頭,臉上洋溢幸福的微笑。
 
  「那個,凱迪亞。我們今晚還是先在卡普烏爾找個地方歇息吧,距離天空彗星之湖和精靈之村還有一段路吧?」道爾森說。
 
  「這倒是,不過要是加緊趕路,在深夜到來以前應該可以抵達湖附近。」凱迪亞說。
 
  「馬兒都累了,還是在城裡休息吧!而且他們應該是第一次來卡普烏爾,可以去逛夜市和觀賞歌舞劇之類的呀!」莉芙說。
 
  「那是你想聽吧?」安‧多莉亞說,莉芙聽了以後滿臉通紅,趕緊否認。
 
  「才沒有這回事呢!我是覺得奈娜和克彌希亞她們一定也想去看看的!」
 
  「我是蠻有興趣的,克萊蕾雅,我們和奈娜還有莉芙她們一起去看吧!」克彌希亞高興地說。
 
  「請等一下,大公主殿下。小公主晚上的時間已經被我預約了,所以就你們去看吧!」道爾森握著克萊蕾雅軟嫩的小手說。
 
  「你說什麼!你們要幹嘛?那我也一起去。」克彌希亞說。
 
  「不行,這是我倆的私事。其他人都不能來,很抱歉。」道爾森說,他的態度出乎意料的強硬。
 
  「你說什麼?」克彌希亞臉頰脹紅,氣的怒髮衝冠,「什麼私事?只有你們兩個去?難道你想做奇怪的事情嗎?」
 
  「才不是呢!」道爾森連忙駁斥,不過這下顯得更加可疑了。
 
  安‧多莉亞見狀,似乎理解了情況,「想在這種地方獨處,享受兩個人的世界,並不過分吧?」
 
  「原來如此,既然這樣,克彌希亞、奈娜和布拉雷爾就跟我們一起去城市逛逛吧!」莉芙說:「晚點道爾森他們再來找我們就好。」
 
  克彌希亞見到妹妹不發一語,有些羞赧,立刻理解狀況,她有種自己終究還是輸了、不暢快的感覺,但是這幾年都是道爾森相伴,這個姊姊也說不上稱職,根本無法抗議和反駁。她長嘆了口氣,說:「那我們在城裡等你們。你要是敢讓我妹妹受傷的話,你就完蛋了。」
 
  「是,我明白了。」道爾森說。
 
  距離那龐大的城市已是如此的接近,彷彿觸手可及,原先看似遙不可及的山脈,現在也近在咫尺,他們不知不覺在寒冷和強風中前進很長一段距離,至於多遠,道爾森並不確定,出來旅行以後,道爾森和克萊蕾雅早已習慣漫長的徒步之旅,小公主因為受過軍事訓練,並不像一般王公貴族那樣脆弱,這也是值得慶幸的一點。
 
  「那晚點見囉!」布拉雷爾說。
 
  「用魔法捎來訊息給我們吧。」凱迪亞說:「這樣省得找人,我們也不會擔心。」
 
  「真想和道爾森先生一起幽會呢!好羨慕克萊蕾雅小姐。」奈娜鼓起腮幫子,雙臂直貼身體,看起來就像生氣的貓咪拱起身子那般。
 
  「好,我明白了。」道爾森牽著克萊蕾雅的手,一行人分成兩隊,各自朝著要去的方向離開。
 
  夜晚的密林增添一絲詭譎的氣氛,月亮高掛空中,努力散發不輸給太陽的光暈。克萊蕾雅的手有些冰冷,而道爾森則讓自己的溫暖盡量傳給對方,他將一件斗篷披在小公主身上,對方抬起頭露出微笑。
 
  「看哪,那個被雲層包圍的頂峰,是那麼的神秘和雄偉。」道爾森指著不遠處的山脈說。
 
  「那裡一定很冷吧!」克萊蕾雅低著頭囁嚅:「謝謝你,道爾森。願意陪我出來……我真的很高興。」
 
  「這沒什麼,剛出來的時候不也是這樣?拜賜威希蘭那個突然冒出來的電燈泡。」
 
  「威希蘭……不曉得他現在如何。」
 
  「你想去教堂和那道小徑,對吧?」
 
  眼前是一條冰河,石頭上都披了一件雪白的外衣,遠方的針葉林也不例外。溪水潺潺流瀉,發出鎮靜人心的安穩聲音,由於天色已黑,就連如此清澈的河水看起來都如此深不見底、宛如一片漆黑的深淵。遠方樹木的倒影映在水面上,就像一片乾淨漂亮的鏡片。
 
  道爾森施展魔法,讓兩人從上空輕易的飄過去,夜風颼颼,克萊蕾雅的長髮被吹得四處飄逸。
 
  「聽說很多情侶會來這裡,而且跟喜歡的人在一起……」克萊蕾雅開始支支吾吾,道爾森聽聞後不再追問下去,他的臉上始終掛著和藹的微笑,讓人摸不著內心的想法。
 
  「這樣啊。克萊蕾雅對我是怎麼想的呢?」
 
  「咦?那個,我、我對道爾森……其實。」克萊蕾雅感到不知所措的樣子,臉紅、害羞的動作,都讓道爾森覺得很欣喜。
 
  「不用解釋那麼清楚,我只是問好玩的。」
 
  由於是走另一條路,因此更快來到另一側的步道入口,兩人來到地面後降落下來,只見克萊蕾雅有些不滿的嘟嘴,顧自往前走去,道爾森就知道剛剛說錯話了。他連忙追趕上去,繼續牽著小公主的手,兩人走入被森林包圍的林蔭步道裡,兩側是一盞又一盞發光的夜燈。
 
  「那你今晚陪我出來,也只是基於義務嗎?還是覺得這樣很好玩?」克萊蕾雅停下腳步。
 
  「基於義務?好玩?都不是,我只是單純想陪你一起,就這樣。」道爾森說。
 
  「道爾森以前有喜歡的人嗎?」
 
  「要看是哪種喜歡呢。不過,我喜歡克萊蕾雅。這是毫無疑問的。」
 
  「我也喜歡道爾森!希望能和道爾森永遠在一起!」
 
  這是小女孩的崇拜,又或者是男女之間的愛慕?這個答案對道爾森或克萊蕾雅而言,都是未知數。不過這是當下她唯一能表達、傾訴的言詞了。
 
  「永遠……是吧?」乍聽之下虛無飄渺的一個字眼,若克萊蕾雅能活上千年,而道爾森連百年都無法,那這個願望是永遠無法達成的。
 
  走在這漫長的人生道路中,道爾森不斷尋找他人生的目標、渴望,企求能在生命凋零以前,完成自己這輩子想做的事情,讓整個人生沒有任何悔恨。
 
  但這都要靠自己的雙手雙腳開拓。
 
  當樹葉凋落時,樹木要忍受寒冷以及零清,直到春暖花開,氣候暖和以後,才有機會重新生長,恢復原本的綠葉繁茂。
 
  人,似乎也得不斷經歷這樣的痛苦和輪迴,在有限的人生中奮力掙扎。
 
  一片雪花的結晶落在克萊蕾雅的髮梢上,她的雙眸靈動,宛如一頭迷惘的小麋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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