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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若夢(十八卷之一)

甯隨 | 2007-10-27 21:21:32 | 巴幣 4 | 人氣 299


此篇有一部份是兒童略為不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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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攤開世界地圖的時候,或許當初被葡萄牙人所讚譽為福爾摩莎之小島的臺灣不在世界
地圖上的任何一角被標記,但並不代著沒有福爾摩莎這類似的國家,即使被世人所不得而知
的一個小島國,但是被稱為福爾摩莎的島國絕非被人虛譽一場而冠之。

  這個島國擁地雖小,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在尚未有人先祖來這裡開墾時,這兒原先就
是個不同種類鳥獸齊聚而繁殖的綠地,光一年下來會有相當多種類的野禽飛獸於此定居抑或
是季節中的過客,縱使早期的福爾摩莎或許是個不適合人類居住的地方,但是對於野生動植
物而言卻是再好不過的暫時棲身或定居的場所。

  您是否曾在高空海拔數千公里上由高而鳥瞰這個島國,由上而下鳥瞰之,福爾摩莎就像
是一塊生了苔蘚的古玉,其年代有數十百年之載,人說百年千年之玉是越放越有價值越看越
美麗。

  悉君以心度之而賞之體會之。

* * * *

  經過數天幾個禮拜的療養過後,總算是把傷給治好了,現在的士禎已經無任何大礙,對
於救了自己女兒脫險的弓子,雖然他是自己的學生,但弓子早已把他當成是自己人,但是以
站在母親的腳步立場而言,她還是要好好地謝謝士禎這個孩子。

  不過士禎只是對此直述這沒什麼,為了回報恩師之情及自己所愛,他寧可犯上刀山而下
油鍋,隨時可能丟了性命的危險危機挺身而出接下這個對自己而言,是第一次同時也是最為
艱鉅的任務。

  但是即便是如此,完整保護秀琴平安歸來的士禎覺得這樣做還不到百分之一的成效,因
為弓子老師對自己一生而言,真的是足以與親生父母媲美之的養母兼嚴師,而也正所謂山高
海深,這一份恩情絕對無法被士禎所遺忘。

  而且經過這一場的荒謬比賽後,勝利者為士禎的立場就更為堅固了,他已經達到了蕭敬
的要求,相信就算是為人略為陰險的他也不得也無法再反對了才是,但是事實真否能像士禎
所想如願,那一切都還是游動不變的異數。

  本來情份已經相當濃厚的士禎與秀琴兩人,在此劫順利以過之後,兩人的感情與感覺似
乎又在無形中從對彼此的信任昇華至更甚一層,看到感情變得越來越不錯而有進展的兩人,
弓子和勇靖似乎是樂於所見,而默默支持士禎而適時幫他一把的死黨蓉郁雖然感到遺憾,但
是站在友人的立場,她也在心中靜靜地接收這一個事實並默默地祝福秀琴與士禎能有美好及
光明的未來。

  今年尾末的的數以十日雖然是不盡理想地發生許許多多不如意之事,但是經過了尾末,
新的一年迎接到來,在新年的這一時段對希望而言的兩人是平安無事地渡過了,而在三月初
頭,部份大學也跟著開學了。

  這時期對士禎而言是學生的最後一個學期了,一想起之前的三年是非常普普通通平平安
安地渡過,而在這最後的一年下發生了令自己置之不可思議的事情,這之中的任何點點滴滴
,無一全深深地烙印在士禎的腦海中。

  在忙完所有交待的東西而不欠學校的任何一樣事物的士禎,至此可算是在大學中功成名
就而功成身退了,現在剛開學的他就等待著這剩下的半學年經過,緊接著就是要朝著自己的
目標邁進,當然他亦不會忘記要帶著自己的愛人及恩師離開,以目前自己的資本金額所言,
想要移居並不會是太大的問題,最主要的就是要移居前的事前準備了。

  相較於士禎,目前陷於較為繁忙而奔波勞碌的秀琴則是一刻也閒不下來,趕著學校所交
待的東西、課業上的考試、報告,這一切的一切倒讓她差點有些忙不過來,不過還好閒閒沒
事等畢業的士禎則是在適時之中拉了秀琴推進其一把,這才減輕不少她的負擔。

  雖然秀琴老說是不用了,但是士禎表面上是答應了,但是私底下他仍然是多少像是指導
師一般告訴她有哪些部份是該注意的,也因此讓沒有任何經驗的秀琴從中學到了不少東西、
方法態度,所以大三下個學年的秀琴其負擔也沒有想像中的重。

  也因為如此,她亦才有辦法從繁雜而一成不變的迴圈下挑出一些空閒來與士禎培養熱絡
一下兩人因外力而暫時沒辦法時常在一起的感情,不過說是熱絡也只是單純的一塊兒約出去
玩玩、聊天、牽牽對方的手而已,並沒有什麼進一步的動作與行為,純粹地享受只屬於兩人
的歡欣之情,而兩人似乎也醉心其中。

* * * * 閃電

  忙碌人的時間真的是過得相當地快,只見三月初頭開學而來,現在就如同風吹襲而過無
痕跡般,一轉眼間就已經是快達學期末的六月了。

  每年的六月,是鳳凰花開而在福爾摩莎各地吹起一襲嬝嬝離別似非的風俗,同時也是令
人感到是個會不禁回憶起過去日子的風氣,現在就是如此,距離畢業典禮也不到幾個星期的
日子,空空等待而之中不停自修自我的士禎終於要跟自己所讀的K科技大學道再見了,雖然
當初他是抱著不願意的心態來就讀這裡。

  但是此時的士禎表情卻是相當無奈且離愴而淒然,這並不是因為要離校而感到難過,他
不是個容易為離別而感到傷感,這之中所有的一切之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某一天的夜晚,這一天倒底是星期幾,說實在連自己也不曉得了,只見得這是個吹著晚
風的夜晚,紛雨過後的黑夜,四周路燈漸閃漸爍,耳邊不時地可以聽見輕薄的海潮浪花拍打
在灘上的聲音,依稀可嗅到與一般水質不盡相同的海水之味。

  被表面積斗大的海洋所圍起來而僅存一片小沙灘的灘頭上,不時地染著鹹份頗重的灘土
,在那附近有不少瓶瓶罐罐而似鋁製物品,那似乎不是當地的產物,反而像是人為的產出廢
棄物。

  在海風的吹襲下、無情浪潮拍打下,有一個人正坐在這相當靠近海浪邊的潮濕灘土上,
這人的身裁與一般正常男子相差無幾,約莫有大概個一米七寸左右的身高,面對這一波不時
吹來的海風,在經過紛落時節雨分分的幾天霪雨後,迎面所吹來的海風更頗有涼度,如果一
個不注意就會著涼中鏢。

  只見得此人身上只披著一件短短的上衣外加一件薄皮的深色牛仔褲,吹來的海風拂過他
的身影之時似乎沒有什麼感覺,帶有看似疲累而傷感無奈的眼神望著那一直線而不知前方是
謂何處的海洋,在這之際手中仍不忘記持著一瓶接著一瓶的綠色鋁製罐裝物品,在周圍已有
數罐這種物品,而他的旁邊有一個塑膠袋,裡頭也多少有著幾罐數量不多的罐裝物。

  雖然此人面帶略漸笑意,他一罐接著一罐地不時慢慢喝著這些東西,但是其眼神卻沒與
表情面容合一齊力動作,這些綠色鋁製罐裝物不是什麼,正是含有酒精成份的飲品,綠色標
記的舶來品.海尼根,一聲不響的他已經灌掉了許多這些東西,雖說常看見人言而道:『喝
酒以解悶』,但是他仍然沒有辦法解開自己心中的那一份結,難以釋放忘懷的自己就算喝個
數百杯也無法解悶,即使自己心中這樣想,但是他仍是無法抗拒地喝了又喝,而舉杯再喝……

  一邊不停手地灌著鋁製罐裝酒而他也不禁想著為何上天總愛以捉弄人為樂,將別人苦過
努力所得到的成果給予一絲不毫而分地收了回去,這樣真的很好玩是嗎?無解的這個答案一
直存在自己心中。

  「你果然在這裡……在電話中跟你說了一下之後我就一直覺得你有問題,所以我就出來
找你在電話中所說的地點,但是找了半天找不著人,我想你會不會跑來這裡所以我就來這裡
找找,想不到你真的在這裡……」,有一個女人的聲音在他的耳邊迴響絲絲震動起來,這個
他不是什麼人,他是士禎。

  「嗯?我以為是誰,原來是阿蓉……」,士禎一見來者是蓉郁,他不禁再開了一罐海尼
根灌了下肚,看見以往總是帶著半開玩笑而冷靜的士禎變成了這副看似一糜爛的模樣,站在
朋友及自己暗戀之人的立場,蓉郁不禁打從心底難過及心酸,雖然她並不知道士禎發生了什
麼事,但是她認為自己首要之務是阻止士禎這樣瘋狂灌酒的動作,於是她便拿開了士禎所準
備要繼續灌入肚的海尼根罐裝酒,而那剛好也是最後一罐。

  「……阿蓉,妳在幹嘛?東西還我……」,士禎這時或許喝多而有些神智不清了,只見
在夜晚燈光的照射下,他紅著一張顏面向蓉郁要求將酒還給他,此時此刻可以容自己宣洩的
東西被拿走後,士禎有些老大不太爽地道。

  看著他這般,蓉郁不禁輕嘆一口氣,她將罐裝酒給放在沙灘上,彎下腰親自去扶著要站
不站要坐不坐的態勢的士禎。

  「有什麼事沒辦法解決非得要用酒來麻醉自己呢……真是的,都這麼一大把的傢伙了還
讓人這麼擔心……」,蓉郁扶好士禎後便慢慢地站了起來,她正打算將扶正的士禎給帶離現
場。

  被匡扶而起的士禎與蓉郁沒有什麼所謂的距離下,他無意間地聞見了蓉郁身上的味道,
淺淺淡中帶微濃的氣味,似乎是人工加工過類似的百香果水果香,聞到這陣味道的士禎,他
在這時候不禁悲從心中來,毫無遮掩地在紅通通的臉上留下了兩行相似直線的眼淚。

  而慢慢走了一陣後,察覺到士禎有些不太對勁的蓉郁不住地停了下來看看怎麼回事,結
果當她發現在哽咽而泣聲的士禎之後,當然第一反應便問著士禎怎麼了,為什麼在哭,不過
士禎沒有回答蓉郁的問題,只聽得他的口中不斷地喚著斷斷續續的兩個字:『秀琴』

  雖然不知道士禎發生何事的蓉郁一聽見『秀琴』兩個字,腦筋動得快的她不禁聯想到士
禎一定是與秀琴之間發生了事情,不然一向正常而不沾酒的他不會突然間酗酒起來,於是她
也相當有耐心地追問下去到底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已經略有醉意的士禎卻是一句話也
不肯講,只是嘴中唸唸有辭地一直提著秀琴的名字,且又像是小孩子耍脾氣一樣嘴中相當不
客氣地道著:「酒……酒……讓我喝……我要……」

  當然搞不太清楚是怎麼回事的蓉郁也沒讓士禎如其所願,她執意地要將士禎帶離現場,
但是一旁所攙扶著的士禎卻是一而在再而三不客氣地爭鬧不去,這讓蓉郁感到很困擾,不過
她還是耐著性子繼續地帶著他走,因為她實在是不忍心看見自己暗戀的人變成這副模樣。

  幾次百般的容忍,這時候提出要求而達不成的士禎一怒之下發酒瘋將攙扶自己的蓉郁給
推了開來,不僅自己摔得一身灰頭土臉狗吃屎,就連蓉郁也無法倖免於難,她跌跌撞撞地蹬
了幾步後而跌坐在地。

  「唉唷喂……真是他馬的痛死我了!」,被推倒的她不禁從沙灘上緩緩起身並摸摸按按
自己的美臀自唉道,對於士禎這般看似發瘋的行為,蓉郁是既是感到生氣又感到好奇心加重
了,她很絕對地篤定士禎與秀琴之間一定是發生什麼不快的事了。

  不過摔倒在地的士禎卻遲遲沒有起身,反而像個小孩童般在地上發出呻吟聲而打滾著,
蓉郁一見不免也火氣冒了起來,走了過去就是一招反手將躺在灘地上的士禎給拉了上來,這
次她終於生氣地罵了道:「姓蔡的……我不知道你是發生了什麼事,如果喝酒能解決事情的
話,那世界都可以不要做任何努力了!」

  可是蓉郁這一番怒吼士禎似乎沒有聽在耳中,他仍然是一直嚷嚷著同樣一句話,這讓她
可真是傷腦筋,於是改個方式來,蓉郁化威為柔地向士禎道:「好吧……既然你想喝,我就
陪你喝個夠,喝酒不找老朋友算什麼朋友……走吧!」

  不管怎麼說都聽不進去的士禎也在她的堅持下被扶而一拐著拐一地離開現場,雖然蓉郁
相當討厭酗酒的傢伙,但是今天所酗酒的對象是自己的友人──特殊的友人,執法如山而鐵
則為主的蓉郁卻也無法放下士禎而不管,如果是平常的路人,她是壓根兒底都是不會去理的。

  在她趕來及將他帶離現場時,中間僅只有短短的十分鐘而已,印在醉酒士禎眼前的已經
不再是一片黑闇而略帶光明的沙灘海土,現在呈現在他眼前的,是一陣陣輕微所冒出來的白
霧吐息,醉意的士禎也似乎感到這裡不是自己剛才所待的地方,雖然他的身體儼然被酒精所
麻醉,但是在意識中還沒完全被酒精所控制,他還有些知覺。

  緩緩沁鼻的香味,不如斗大燈光的光采在空以線懸浮之、微微傳來的瓦斯聲、手臂感到
有些黏黏而不舒服的觸感,這裡是哪裡,自己在做什麼,對於此一場次的變換轉折讓醉酒的
士禎實為有些不適應。

  縱然身體已多數被酒精所占領控制,這股感覺並非電視上書上所看見聽聞的爽快,相反
地這股感覺相當痛苦,或許是每人體質而感覺相隔也不同,雖然是處於這種不太舒服的士禎
仍然是勉強地將眼睛目光給硬張了開來看看這裡究竟是哪兒。

  呈現在他眼前的,首先第一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年輕的女人,留著一頭蓬蓬略為短髮的女
人,她側身而坐在自己的對面,然後接著看見的是微微而逝的白雲煙霧,空際中還傳來談談
的香味,似乎這是一般的路邊攤。

  (我……什麼時候……這個地方是……眼前的人?),勉力張著眼睛而瞧著四周的士禎
在心中不禁滴咕起來著。

  「頭欸……請你拿兩瓶酒來……」,士禎眼前的這個年輕女人不禁喊著老闆叫著小二將
所要的東西給呈上來,而她嘴中還像是說了什麼東西般振振有詞,可是她好像也還沒發現到
士禎已經稍微地清醒過來了。

  「唔……唔……」,整個人上半身趴在桌子上的士禎這時有點恍神恍神的發出了這麼一
小丁點聲音,稍後其手部亦開始本能地在桌上摸索著。

  『啪』的一聲,意識處在半清半不清的士禎,感到有一股力量將他的手給壓住而不給放
,此時無力的他根本無法掙脫開來,於是他連動都不想動了,任由這股力量壓制住自己。

  在這時,稍微張著眼的他看見了有一個有些模糊甚至是有些熟悉的身影,那是個年輕的
女人,只見眼前的這個女人以看起來已經使用數年的開瓶器熟練地打開了一瓶外貌類似日本
清酒形狀的瓶狀物,上頭雖有標籤,但是上頭的字看不清楚,目前的他只知在眼前的這個女
人正開了酒準備喝起。

  「酒……酒……おさけ……」,士禎像是路邊的小狗般向人乞求一份溫飽的食物般求著
眼前的女人分他一杯酒喝。

  而持酒準備喝之的女人一聽見士禎這般要求,她停止了手邊的動作並看著士禎,現在的
他整個上半身幾乎快要與桌子合體般黏著,那一雙眼就像是魚尾眼般難看,一頭蓬鬆而看起
來亂糟糟的淺淺紫色長髮,看在女人的心裡真是心痛,以往總是一臉冷靜冷酷,充著內在自
信而不亂陣腳的士禎,現在變成個跟路邊的流浪漢沒兩樣的人,也難怪這個女人會如此沉悶。

  「想喝酒……可以,不過你得先交待出事情原由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會令你這樣……別人
或許不清楚,但是我很清楚你的為人,你不是那種一遇到事情就會以酒精麻痺自己的人,到
底有什麼事你倒是說出來聽聽,自己一個人在這兒喝悶酒不是辦法呀!」,年輕女人將開了
瓶蓋的酒瓶給放在一旁後,對著士禎而道,她是蓉郁,這次她似乎不以強硬的逼問手段,改
採用柔以和平的手段問之。

  等待了幾十多秒後,趴在桌上的士禎而仍然沒有任何回應,蓉郁一見什麼方法都試過了
但就是無法問出個所以然,最後她放棄了,接著便將桌上的兩只杯子拿了過來將叫來而已開
啟的啤酒給倒入杯中裡,一杯給自己而一杯斟給了士禎。

  「喝吧……好歹我們兩個也算是同窗九年的同學,如果你不把我當成朋友的話那也沒關
係,要喝酒的話就一起喝吧……你有煩悶苦惱同樣的我也有……既然我們的煩悶之事無法解
決的話,與其自己一個人喝悶酒倒不如讓多年的同學陪你一塊兒喝吧!」,這時候的蓉郁就
像是舉白旗般道,她舉起酒杯很豪邁豪爽地一口灌了下去。

  黃湯下肚的感覺,蓉郁只感覺到自己的胃與喉嚨有些火熱而嗆辣,她想不到臺灣啤酒的
味道竟是這般,雖然臺灣啤酒不比日本清酒美味,但是這一份苦澀的滋味倒是很符合目前自
己的心中所思。

  享受過這短暫的後勁與煎熬,蓉郁別無所思地再為自己斟一杯來,這時候趴在桌上的士
禎在此時倒是靠著自己的意識而慢慢地完全張開那緊閉的雙眼,只見他張的很勉強。

  「蓉……阿蓉……妳說的沒錯……如果凡事能靠喝酒所解決……那世界世人確實不用做
什麼努力……但是這次我所遇到發生的事……這是無法用現實的方法來解決的……好朋友……
好同學……阿蓉……妳知道嗎?如果可以解決的話……我……我也不想這樣……但就是我無
法解決而旁人亦無法解決我才不得不這麼做……以酒精麻醉自己……」,也不曉得是不是適
才有聽到蓉郁的這一番話,士禎突然在這時候似乎是有意地一道之。

  「唉……算了,既然你不想講的話我也不勉強你,喝吧……今天什麼都不要說……我這
個老同學老朋友就陪你喝一把吧!」,蓉郁一見士禎這般侃侃而談,她也不禁苦笑地再將第
二杯酒給一飲而盡。

  放眼望去是棟棟不高但略為聳偉的系科教學大樓或是辦公大樓,一如往日的六月,一如
往日的一夏,熾熱的夏天,圍繞在眾人身邊,青青路旁的草木也似乎在餘春之後看起來更為
翠綠,照常而走的時間,照表而行規劃生活的的眾人,今日的校園道路上亦是不乏行人之走
,偶爾會有幾輛穿插而過的汽幾車。

  六月是四年級生準備離校畢業的時刻季節,在諾大的校園邊邊角角,無論是教室裡或是
其它地方,各個系所的準畢業四年級生是抱著各種不一樣的心情心境來面對眼見即至的畢業
典禮,不管是喜也好怒也佳……

  什麼東西都交齊,專題也沒有欠缺、系上的一些亂亂糟糟的費用也沒有抵欠而在學修業
也幾乎都完成不差半分的士禎在這時候也是個堂堂的準畢業生,但是此時的他是個已經流浪
在外沒有回家的人,其時間長達兩個多月,他的那一所公寓大樓也只有秀琴和弓子兩個人在
借住而已,不過那已經是開學一個多月的事……

  現在的他,其心情是非常之糟,不曉得是為了什麼樣的原因變成如此,而已經有兩個多
月沒見到士禎的秀琴亦也是覺得還蠻擔心的,不管是在上課學校或者是在課業忙完之後利用
其短暫的空閒時刻,她試圖去搜尋找著士禎的身影,甚至是外出時也不忘留神四周,但是最
後秀琴仍然是沒有找到士禎的身影及蹤跡。

  (學長到底在哪兒呢?),她經常會抱著這種念頭想,自從士禎魔王及強盜手中救出自
己,兩人相處感情更甚,經過了開學的三月後連續一個月是沒有變動,但是直到四月的時候
就突然消失的他,在四月時刻無緣無故消失之後,秀琴一直有著一種不太好的預感,這是個
什麼樣的預感,說真的秀琴自己也說不上個所以然來。

  就算是屢屢找尋不著,但是她仍然是屢試不爽地慢慢地找,不死心地找,雖然她透過自
己班上的阿泰試著詢問士禎的下落,但是很可惜的,阿泰也搖搖頭直說不太曉得,因為他也
有幾個月沒見到士禎,不過阿泰倒也是提供了一條希望不怎麼大的線索給秀琴,這條線索是
直接去找士禎所屬的四年級班的學長姐去問,至於為什麼是條希望不大的線索,因為四年級
班的課程在學期的第十四個禮拜就已經全數授予完畢,除非是有再修其它年級的四年級學長
姐,否則將很難在同一個地點可以看見士禎所屬的四年級班的學長姐,更不用說是向他們詢
問了。

  既使阿泰所提供的這一條線索秀琴仍舊是有耐心地慢慢找著,但是最後仍然是以失敗告
吹,什麼樣的方法都試過但就是無法找到自己想要的結果,這時候的秀琴也不免心灰意冷了。

  今天對於在學的秀琴而言,是個蠻重要的一日,因為她較不拿定於順手的上機操作的專
業科目在今天就是一場最後的一戰,對什麼科目都是用心唸的她不可能會放棄這個專業科目
,既使對她而言撰寫關於電腦的程式是很棘手的一環。

  縱使是很難的一環,但是她仍然是想盡辦法靠著自己的力量去克服,以往有士禎告訴她
指點自己該如何去針對問題如此做功夫及翻閱書籍的應用方法時,秀琴感到似乎不會很困難
,而如今只有一個人的她要面對這些問題的確是有些困難,但是她依舊是靠著自己不服輸不
輕易低頭的氣勢與態度,好不容易終於完成了今天這一場最後的考試,對她而言是一場艱苦
的硬仗,不管結果如何,她只求只問自己有沒有用心。

  經過兩個多月沒有交集的兩人,也許在此是巧合抑或不是,完成第一場辛苦硬仗的秀琴
,現在腦筋是一片空白,現在的她只想回家好好地歇一下讓自己的腦筋放鬆一下以應付馬上
也要緊接而來的期末筆試。

  與同學一起走在環湖直行道路上的秀琴,她們一邊有說有聊有笑,看似一副準備回家的
模樣,但是也許是無心也或許是有意,在時候的秀琴突然間在要前往餐廳的那一片略為大的
廣場上,眾人來來去去的身影蹤跡裡,發現了一個似曾相識的背影,那背影所給她的感覺是
那種有些溫暖而熟悉的。

  「妳們……先走吧,我還有點事!」,見著此的秀琴為怕自己會跟丟這個讓自己感到熟
識的身影,於是不待同學一問,甚至也來不及問秀琴怎麼回事的同學,她就像是無影忍者一
般迅速地消失在眾人身影之中,與她隨行的同學也都找不到秀琴的蹤影了,秀琴的突然離去
,她不為什麼,就是為了確認那一個背影身影是為何人,即使是認錯了也沒關係,但她就是
不準自己的眼睛看漏了一絲任何的角度。

  那個背影,有著不高的身體曲線但是看起來卻讓她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及溫暖感,在帽子
後方所滲出來的些餘頭髮呈現不長不短的不規則長度,其髮色為薄淺的顏色,但是這個背影
走得似乎很快以至於她分不出那到底是什麼顏色的頭髮,更不用說分辨那個身影是男或女。

  「對不起……借過一下……抱歉……請讓一下路!」,一路推拉帶擠從在餐廳外的廣場
被活動而圍起的人牆強行擠出一條路的秀琴不免也口出連續此語,即使是遭到白眼的她也絲
毫不在乎,當她再看到那個背影之後,已經是進入餐廳裡面的事了。

  「抱歉……真的很對不起……請讓一讓!」,進到餐廳之後想不到人潮不減反增,也許
是到了近中午的時刻,原先餐廳內的人數漸漸隨著時間而有變多的趨象,讓追入餐廳內試圖
尋此身影的秀琴更是遭到重重阻礙,她一邊不間斷地向旁人路人賠著不是而一邊試著追尋這
個身影。

  一路走啊走追啊追,穿過了人潮居多的餐廳一樓,再度勉強衝上往二樓的狹窄樓梯後,
不管眾人對她施以何樣的眼神目光望之,但是此時此刻的秀琴是真的頭也不回地跑過去追。

  好不容易終於穿越重重的人山人海,樓下一樓餐廳廣場那邊也傳來了陣陣由麥克風所播
出的聲音,其音量還不會太大,這個地方是位於餐廳二樓的另一個大廣場,其周圍就是學校
新的宿舍,為女生專屬;大廣場只有唯一的相對稱面的出入口樓梯,也就是秀琴背面的後方
及右後方都有一個樓梯的出入口,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追到這兒的秀琴總算是停下腳步來,雖然只是短短的一小段距離,但是趁過多數眾人的
阻礙卻也讓她顯得有些臉紅而些微喘氣,讓她追蹤尋找的這個身影也因此跟著她一起停了下
來,不過這個身影卻仍然是背對著她。

  「……」,這個謎樣身影的人停下腳步但也不發一語,戴著一頂白色的鴨舌帽、穿著一
件背面繡有十號的白色條紋藍底短衫,著著一件略為粗淺色系的牛仔褲,另外沿著帽子後方
所滲出來的長短不一髮絲是為淺淺淡淡的紫色,除此些特徵外其它是秀琴所不知道看不見的
一團謎。

  「請等一下……」,差點上氣不接下氣的秀琴好不容易喘了一陣之後,方才冒出這樣的
請求口吻請眼前這個讓她感到熟悉的身影停下來,不過這個謎樣的身影之人倒也沒有多大反
應,要是照一般的正常人來講,應該是連理都沒理的走了。

  「小姐……請問有什麼事嗎?」,這個人只聽秀琴的聲音來判斷她是男為女,完全沒有
回過頭去地一問,連稱號都自己帶出來,其聲音有些低沉,應該是個男的,現在這個人仍然
是保持著背對秀琴的模樣。

  「不好意思……能否請你轉過來一下?因為你的背影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我想確認一
下,請問你可以答應我這個無禮的要求嗎?」,秀琴毫不考慮毫不保留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這個時候是大太陽照著全校各地的時刻,顯得有些炙熱不堪,不管是司令臺前的大操場
還是大廣場都無一倖免地受到陽光強烈的照射,當然秀琴和這個謎樣之人的所在場地亦是相
同,但是對於秀琴來講,這點炙熱的陽光跟自己現在內心的冰凍之寒相較之下,完完全全是
無可比擬的,雖然外表的她仍然小單位小單位的汗流不止。

  而這個人也似乎是默許了秀琴的要求一樣,只見他也慢慢地轉過回身,也不曉得是早就
知道的結果還是如何,當他對秀琴面對面把白色的鴨舌帽拿下來之後,秀琴是真的望著此人
看得目瞪口呆,險些兒一句話都沒講。

  「看來紙是真的包不住火的……想不到行事作風更為調的我最後還是被妳給發現了……
」,取下鴨舌帽後,這個人不待秀琴吐露一個字時先聲冒出了這一句話,而他眼前的秀琴似
乎是用非常不敢相信的眼神看著他。

  他──是個擁有普通面貌的男子,但是普通之下卻也帶著一絲微微女子的清秀氣息,就
連臉龐也似乎被這股氣息包圍般,再加上他身高只有普通的一米七吋,身裁又如此苗條纖細
,從第一印象外表看來很難分辨到底他是男為女,也常常會發生被人稱謂喊錯的現象糗事。

  「不是紙包不住火……是你的特徵太明顯了,請問在臺灣有誰會一手一腳跟在身邊形影
不離的足球,也沒有人會特意將日本隊的隊服穿在身上逛大街的吧!所以由以上種種來推想
,我知道這一定是你,因為只有你才會那般異於常人,對吧……學長?」,由士禎身上的白
色十號藍底為主的短上衣再加上腳邊手裡正捧著一顆圓圓的足球來看,秀琴可以很肯定地直
指這個背影就是自己相處熟悉的蔡士禎。

  「想不到還真是百密一疏而智者千慮,這樣的小特徵妳還能發現,我也不得不佩服於妳
,柳澤小姐!」,既然被拆穿,士禎也坦承自己不諱,現在餐廳一樓的廣場似乎是開始了什
麼樣的活動,但是這對目前單獨相處的兩人是一點影響都沒有,他們的視線距離是不曾看漏
對方過。

  今天兒個是六月的下午,處於悶去與濕熱之間,不過今天就是偏於略熱且悶的氣候,熱
到讓人壅懶無力,可是對於在餐廳二樓另一大廣場的士禎和秀琴,雖然兩人不斷地冒著汗,
不過現在的秀琴見到士禎,她的心很是激動,瞬間其心中有不少的話想對士禎說,但是卻也
無從哪一句說起,只有當然理所的一句基本問候道:「很久沒看到你……你去哪兒了?」

  相較於秀琴的多情多番思念,一面冷酷無任何表情的他對於眼前的秀琴毫無任何想法,
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和想說的話,純粹只是冷冷地看著她,很自然地也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就這樣兩人對看一陣有數分鐘左右。

  一看都沒有回答問題的士禎,秀琴望著這個冷酷的士禎,發現到眼前的這個士禎似乎有
些不一樣,平時的他雖然是一副面無多大表情變化的人,但至少他還算不是個怪人一個,但
是現在見到的士禎,給秀琴的感覺彷彿是如同當初兩人初識見面的不認識感般,從現在的零
距離似乎又在這段沒見面的時間般慢慢拉開了距離,簡單來講,現在秀琴覺得自己和士禎彷
似形同陌路。

  「怎麼回事?你怎麼一句話都不說?」,既使有這樣的感覺,但是秀琴仍然是試圖地關
心一問,也很主動地向士禎伸出了右手去碰觸他的身體,感受他的心律跳動,本來是欣喜的
她現在心中反而一沉,士禎的心跳是規律而冷靜的,與其說是冷靜,倒不如說是冷靜到令她
感到可怕的冷漠,她覺得眼前的這個士禎不像是自己認識的人,他變了,變得讓秀琴感到現
在的他只是個單純的陌生人,而在裡面見著了外邊這樣的情況,不知情的路人同學應該會直
觀地認為是一對男女朋友在做什麼的吧!

  「請妳尊重一點……請放開妳的手,我跟妳只是普通的點頭之交,況且我去哪裡也毋需
向妳交待的一清二楚!」,士禎對於秀琴的關心問候是毫不留情地潑回一盆冷水過去,這讓
秀琴倒是大吃所驚,與士禎交往過數個多月的她,無論是在平常待人事物上或者是私底下和
自己相處而坦心誠明,士禎的這種語氣這種態度秀琴不曾看過,完全絕對不曾,而看見今日
如此,秀琴覺得士禎簡直是判若二人。

  「什麼……你說什麼?你說我跟你是普通朋友?只是普通的點頭之交?」,一聽見士禎
突然間與自己撇清關係的秀琴,愛恨分文細之分明的她聽了差點沒昏倒,如此的過程兩人一
路相互扶持至今,現在的他居然可以一句話『點頭之交』想要撇清,這實在也無法令秀琴寬
心,為了不要過於衝動,秀琴現在是暫時先憋著不太穩定的情緒和氣息,打算先弄清楚是怎
麼回事再說,就算是捉弄人亦是不可原諒的。

  對於秀琴的質疑詢問,士禎仍然是回答如一,這下子秀琴心中的怒氣值已經慢慢昇溫高
漲,現在的她雖然沒有完全的怒遏,不過秀琴的體內怒火,其溫度大約與滾燙的開水是屬於
同一等級的,但既使如此她依舊是有耐心地開始訴說只屬於兩人的回憶再度不死心地問著士
禎。

  「喂……妳是不是有狂想症,我跟妳只是一般的朋友,妳說的這些不是一般朋友會做的
事!」,很顯然,士禎是明擺著死鴨子嘴硬的態度一概否認並說不知道,如此這般是令秀琴
的怒氣是更大幅度地更上一層,不過她再度問了一句話道:「好……那麼你總該知道你自己
對我做了什麼吧?」,秀琴問的不是什麼,正是她的童貞,但是得到的答案依然是『No』。

  「我懂了……我明白了,你會這麼說,那就是代表你有了另外心儀的對象,所以想要棄
我這個玩具而丟囉?」,已經怒火如日中上而快要直逼自己情緒臨界點大關的秀琴,她的理
智線已經逐漸被火魔所侵蝕,現在就像是等待火砲準備開轟般倒數讀秒說出這一句,雖然她
的外貌無任何異狀而面無表情,但實際上秀琴的左手已經緊緊握著拳而抖,右手所持的包包
吊帶也差點沒被擠出全力的右手給扭斷。

  雖然她已經氣到很想衝上扁士禎一頓,但目前秀琴也像著世間女子一般的問話詢問著,
與其說是詢問,倒不如說是逼問;但既使是怒氣遏於身的狀態模樣,秀琴依舊是沉著不動兩
眼直視士禎,不過這很有可能是她最後通諜地一問,不管得到的回答是『Yes or No』還是
如何,秀琴相當有可能會發難,既使是要有失她的形象及人格。

  可是也不惜和秀琴這樣兩雙四眼直互對看的士禎對於其問題的答覆亦是回應:「是又如
何?不是又如何?隨便妳怎麼講都好!」

  天哪……這真是又直又硬不修邊幅的直接回應,從冷酷無情的口中如弓放矢般有去無回
的士禎,這一席話一出,聽在與士禎相處數個多月的秀琴心中,她真是難過極了,彷彿是掉
入佈滿刺針而銳的萬丈深淵之底般,那一支又一支尖銳極致的粗銳銀針猶如那一句話的一字
一語刺穿了秀琴的全身上下,她好痛,心裡真的很痛,想不到一向說話算話會對自己行為負
責的士禎居然也會出爾反爾。

  (難道這一切是場騙局?鬧劇?抑或上天又開了我那麼一記玩笑?),想到這裡,秀琴
不禁心中茫然地一癱,她無奈地向上蒼吶喊,喊出如草芒一般微不足道的聲音,不僅上天關
了她那一道門,就連那一扇名稱『希望』的窗戶也給關起來了,留下給秀琴的是盡數留在眼
前的迷惑闇霧,好不容易以為在迷霧中找到一絲燈光的她,現在的秀琴彷似又再度墜入了迷
霧之中無法自拔,為何要如此作弄她,她做錯了什麼,難道是真的她不應該出生在這個世間
嗎?這是秀琴心聲,同時也是吶喊,深切地吶喊。

  就在這時候,樓下的廣場佈景多人的一個舞台上,突然間沒來由的轟出了一道聲音分貝
相當驚人的音樂聲,這聽起來像是不規則音律的震動,也造成了樓下圍觀的同學們也不禁跟
著齊聲喊了一陣。

  此刻秀琴本來距離士禎不遠的幾步,但是自從樓下廣場來了短暫的開頭似搖滾樂的聲音
開始之後,現在兩人的距離只有變成了短短的,大約伸出一支手的距離就可以碰觸到對方那
般地短,但是兩人的姿勢稍微有些不太一樣。

  士禎的正面瞧著秀琴的面孔,只有身體是正面迎向她,但是他的臉就從原先的正臉變成
了側向自己的左手半邊去,士禎沒有什麼反應依然是一副冷酷無情的臉;而秀琴則是保持著
左手朝下的姿勢,就像是棒球左投手投出球後的姿勢一樣,只見她白皙美麗的臉龐上帶著略
為薄厚的紅豔,同時她那些微明亮澄澄的雙眼中依稀泛著血紅的血絲,可說是紅了一大半眼
白也不為過。

  「蔡士禎……你夠帶種,你他媽的我柳澤秀琴今天是瞎了眼才會錯看你,就當我蠢我笨
才會相信你這個賤人,從今以後我跟你沒完,就不要再讓老娘碰見妳!」,秀琴眼前這個讓
自己用心真誠以待的男人撂下這樣的狠話後便調頭就走,怒氣沖沖地離開了,她想不到士禎
居然可以無視兩人曾用心經營的說短暫但也不短暫說長也不長的感情,秀琴不僅帶著憤怒離
開了現場離開了士禎,同時她亦帶著滿腹滿腔的傷心走了,只見她是快步抬頭挺胸地離開現
場,不過秀琴也禁不住難過的情緒,眼框紅紅早已被淚水泉源給濡濕,現在的她是無法遏止
自己的淚水往下滑落,堅強的她不禁徹底崩潰,最糟糕最不想見到的結果,想不到居然會被
她所遇中。

  而站在大廣場上的士禎此刻仍然是立著不動,樓下的廣場則是傳來陣陣的音樂聲以及此
起彼落的呼喊聲及拍手聲,看起來像是在舉辦小型演唱會一般熱鬧;站著不動的士禎是一臉
面無表情地看著地面,地上沒有什麼,只有一顆他抑以為伴賴以第二親情的足球,除此之外
也有一些較不起眼的垃圾和枯枝落葉,樓下是熱情如荼地展開只屬於年輕人的活動,但是在
樓上廣場的士禎此時是冷酷而沉默,甚至是到了自我封閉的程度,他現在什麼都不想見什麼
都不想聽,只是一昧地看著地面,毫無目地的看。

  看了看地面,接著又望向那漸離遠去的秀琴纖細的背影,此時的士禎面無表情,當他摸
著自己右半邊臉頰時,瞬間他的心境彷似被一去不回的棒球飛撲敲碎的琉璃雕飾品般,一切
……都碎了,再也回復不來無法復原的灑落一地的碎琉璃片,現在,士禎的心是感到如此,
紅紅脹腫而起的手印、娟細瘦小的掌印浮現在自己所按的臉頰上頭。

  痛……很痛……被秀琴傾盡全力所轟炸的士禎是非常地痛,不只是身體臉頰上的痛,在
心裡更是痛上數十甚至百倍,現在的士禎心情非常非常沉重,在還沒遇見秀琴時的這兩個多
月的日子,他的心中就已保持重量不輕的岩石壓著,這兩個多月以來,士禎只想著該如何試
圖儘量避開閃著秀琴而故意不跟她見面,就連手機行動電話也關掉了,全面地維持著這種逃
避的日子,直到今天才被抓包。

  但是在氣走秀琴之後,原先沉重的心頭大石不但沒有釋出,反而更向下壓而差點一度盪
到無底洞,如果不是炎炎午夏中吹來一陣淡淡的微風及突如其來飛撲拍打自己臉部的枯葉,
恐怕他真的會呆著不動像化石一樣。

  離開的她固然傷心欲絕,但是待在原地的他雖然亦是離心難過,不過比起層次來說,或
許知道個什麼內情的士禎的傷心程度會遠來的比秀琴還高,他們是一對前半段人生路走得坎
坷的孩子,能夠相遇相知相惜的這種機會是難得有個幾次的。

  (雖然妳會恨我一輩子……但是為了妳和弓子老師,我寧願妳們平平安安地活著,往後
若有緣再見,我並不奢求妳們的原諒;不過如果可以,我也不想這麼做,要怨就只能怨上天
和命運為何要這麼無情!),士禎在這麼想過後,終於連他也不住地落下傷心的淚來大嘆蒼
天無情,從小到大是一路一無所有的雙手雙腳所開創走出來的,現在就連這自己唯一寄託的
感情也要強硬地奪走,士禎也只能無能為力嘆聲無奈再無奈。

  隨著秀琴的身影是漸深漸遠,感嘆的士禎也只能告訴自己這只是一場夢,夢是有終點的
,是時候該醒醒,留戀過去與秀琴的美麗美好時光對自己是沒有任何意義沒有助益的,即使
是失去了像秀琴這種際遇幾乎相同的伴侶伙伴,雖然說捨不得放不下是難免,但是如今事實
已成定數,如同一句『孤臣無力可回天』,士禎覺得自己已是個漂流在海上起浮不定的浮木
和亡國的孤臣,對此他完全無能為力,只能看著這殘酷事實的降臨,也只能把她這個曾經讓
自己有過人生短暫美好時刻的美麗嬌柔倩影緩緩封印於內心深處。

  不想留戀過去而停下人生腳步的士禎,此刻亦慢慢拾起那百般不捨而傷心的情愫準備闇
然走著下一步,不過當他的足部感到那顆因南風而被吹著慢慢滾動滑溜到自己腳邊的足球時
,一向把足球當成是朋友家人生命集於一身的士禎,此時傷心的情緒中又猛然想起今天他為
何要這樣對待秀琴,因為什麼才得要讓他這般,一切的因果原因,讓士禎明明白白完全知道
這是為什麼。

  「如果不是你……我又何必要離開秀琴,這樣殘忍的對待她?你這不守道義的王八蛋,
若要其不仁,除非你不義,你會有應得的下場的!」,士禎大吼一聲之後,便也將全身的力
量,結合心中的悲憤之氣將二者化為合一,集中所有力道將這股能量朝著自己的好朋友──
足球用力一踢,將這一球給狠狠地踢中掃了出去,高高被踢起而懸掛在空中的球,其速度也
是有相當水準的140 km/h,只見球就要擊中出入口樓梯旁的紅色磚牆,不過這一記浮懸於
空略高的球卻像是被搖控般,此時居然是向下強力地墜落於地而掉,這是相當高技巧的一
記射門,這一球是掉下來擊中較偏地面的靠牆紅磚,可是這一擊中紅磚的球卻有幾秒鐘的時
差黏在牆上旋轉著,沒多久後就彈開而滾落一旁了,這一記精彩的射門其威力也不小,只見
得被球擊中的牆是出現了幾條小裂痕,由此可知這威力更是不可小瞧之,而踢出這一記射門
的士禎也沒在意其它路人同學的眼光,球一拾撿了起來就離開了。

  這一記看似描述長贅的射門,其實它的學名是被稱做為【抽球射門】。

  一怒之下離開了現場的秀琴,傷心又無助的她是慢慢地行走在路中,穿越了人群,無聲
無息地移動自己,今天是活動的舉辦日,人潮突然間變得比平時的多了一些,雖然也不至於
到人山人海的程度,但是水洩不通的等次倒是有的。

  低首默不作聲行之餘間的秀琴,本來是留著短髮的她,在這兩個多月內她的頭髮也悄悄
地登臺而生長出來,應該給人主觀的第一眼印象中,秀琴留著長髮是可以幻想的一頭又柔又
順留有清新面孔的漂亮小姑娘,但是現在的她什麼都不想,腦筋是一片又一片的空白,雙眼
的水流無法被停止,而柔順的長髮也隨之不管地讓其散著,看起來像是瘋婆子般。

  沒有人知道在淺紅長髮散著覆蓋下的秀琴面容輪廓如何、是喜抑或哀,在長髮護具的掩
飾下,她從容而緩緩地一步一步向前走著,目前一片空白的秀琴想不到接下來的路要怎麼走
,真的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一出世以來就被上天開了個玩笑所不眷顧的士禎和秀琴,兩人的前半段人生路是如此地
坎坷,經過一段時間潺潺流水,正值二十餘月的兩人是毫無預期地不期而遇,但是現在也因
為有形的原因及無形的安排,使得不期相遇的兩人是在此刻無聲無息地消逝而稀。

  這是個令人欣喜也令人感傷的幾家歡樂幾家愁之仲夏夜,不過今夜的夏夜是個涼風颯颯
於際的夜晚,從高雄市的偏僻海港,涼爽的海風南夜,無意無形之中轉至有相當一段距離的
鳳山市,現在已是有些夜深的二更時分,但是一向小熱鬧的鳳山市區卻似乎還未有要歇息的
時刻,足可見到路上各式花樣的攤販小吃店仍然是客源不斷,雖然不會像黃金時段的夜晚四
時至七時般湧入不絕,而中午的時刻算是熱鬧源頭的開端。

  「原來是這樣……可是我不懂,為什麼你會和阿蕭分手分開,你們平時的感情不都是良
好而鮮爾吵架嗎?為何你要無緣無故地這樣做呢?」,一聽還略為清醒的士禎這般解釋後總
算是了解為什麼士禎會這樣沒來由地酗酒,雖然站在情字方面蓉郁是欣喜驚訝的,因為這代
表士禎現在是單身狀態,不過站在友人立場來看,她不希望看見兩人如此,因為她與士禎和
秀琴是交情不錯的朋友,所以處在這兩難立場的蓉郁不曉得要說什麼才好。

  「想聽嗎?」,略為醉意的士禎丟出了這三個字,似有意無否地吊著蓉郁,她一聽也只
有搖搖頭輕嘆一聲道句隨便,接著便拿起桌上叫來的一整瓶臺灣啤酒往酒杯一倒後,再一飲
而盡,雖然那滋味並不是很好,不過瞧著蓉郁一杯又一杯的喝,不知是喝上癮了還怎麼樣,
差點沒把一整瓶古早的臺灣啤酒給嗑光,可是也差不多見底了就是。

  「馬的……跟你說真的你還在給我開玩笑,真受不了你!」,苦澀的黃湯藥酒下肚後看
著這不太正經又似真的發生事情的士禎,蓉郁不禁也藉著幾分醒薄略醉的酒意咒罵了士禎,
而他亦只是看著一臉像蕃茄酸梅般紅通噗噗的蓉郁,想來她應也和自己一樣不擅飲酒,士禎
一副沉悶苦若的表情面孔也不禁笑了一笑,但是這可能是苦笑一枚吧!

  接著蓉郁飲下一杯後,士禎也習慣性地再倒一杯自己來喝,臺灣啤酒的從頭到尾只有苦
澀的味道,如果沒有什麼能耐的話大概喝個一下就倒了,可是這樣的苦卻也是訴說傾倒士禎
的無奈感,他是個至小吃苦長大的人,孓然一身的士禎對於外在的苦已經算是漸以為常,但
是面對這種內心無形的苦,他完全不知道該如此何是好,他喜歡秀琴,愛她,只差個幾步他
的情愫心願就能完成,如果不是蕭敬的反悔出爾反爾,他何須做出傷害秀琴的事?

  雖然士禎是半醉略微,但總算也是口齒嚼字有味地將蕭敬的事大致說了一遍,蓉郁聽著
也是點頭深表同意。

  「噢……其實啊,這尾老狐狸在道上也聽說過他的作風習性,只是想不到這狐狸會這麼
混蛋……」,一向是疾惡仇視的蓉郁聽見士禎這樣說明後,她亦是頗為不平衡地用力拍了拍
桌子一把,斗大的聲響倒也吸引了附近桌和老板店家的目光,可是對一對老朋友同桌聊著喝
酒倒是不以為其所然,酒照喝而話照說。

  「所以妳就應該知道為什麼我要自己喝悶酒的原因了……」,無奈的士禎索性酒啊黃湯
也不碰了,他只看著眼前這位陪伴自己的蓉郁,說她是陪自己一路走來長大的也不為過,雖
然兩人是國中才相識。

  「嗯……換作是我的話或許也會這樣子做吧!但是我想都沒想到阿蕭是那尾狐狸收來的
養女,我到現在才知道,不過做為你的老朋友卻什麼忙也幫不上,這點我真的很難過,如果
我的官位比那尾狐狸高上數階的話,我是不可能放任牠胡作非為的!」,幫不了士禎忙的蓉
郁,其難過不是擺在嘴上說說,實際上她亦為自己的權位太低而心有餘力不足感到遺憾,不
過似乎已經看破看開的士禎只是淺然一笑對蓉郁道:「算了……沒關係,如果我跟她是有情
無緣的話我就認了,反正天下何處無芳草;不過還是很感謝妳這個老朋友願意聽我這麼廢話
牢騷一堆!」,說完之後桌上的兩瓶臺灣啤酒瓶已是空空如也,只剩下唯一的兩杯八分滿的
黃湯在桌上。

  「操……老朋友都當了好幾年了,還說什麼客套話,反倒是你唷,好像不把我這朋友當
成一回事般,有心事也不會來找一下……」,蓉郁仗著幾分酒意所展現出來的人格有別若於
平常,現在的她只是簡單地揚出一個略非雅觀的字眼而道,只見她頂著一張紅通噗噗的臉,
手中搖握著這八分滿的酒杯晃啊晃的似乎沒有意願喝掉。

  「是啊,我的確是太不夠意思,阿蓉……陪我一起醉吧!」,看著蓉郁這樣舉杯,士禎
心中也踏實看開地一道,跟著蓉郁一起舉杯。

  「沒問題……今夜我們來個不醉不歸!」

  「OK!Let's go cheering up!」

  於是兩人在夜夜不歸,三四更才會休息的鳳山大街上的小吃攤中喝酒以解其心中之悶,
在仲夏炎日如行的夜晚,此時兩人的心境是淒涼且悶苦的,士禎和蓉郁心中都有一股解不開
只能放在深處的蝴蝶結,是條錯綜複雜的蝴蝶結。

  最後喝啊喝聊啊聊的,士禎和蓉郁這對醉漢痴女雙雙對對地走在隨著時間而逐漸熱鬧不
昔見的鳳山大街上,他們走得不是很穩健,雖然是相互扶持但依然免不了踢到垃圾桶、撞到
電火條子及被野犬挑釁叫囂,但醉意八九分的兩人卻也不在意。

  兩人也並無一般醉漢會有呼喊拉聲的舉動,他們只有七八分醉意,而醉酒中的士禎和蓉
郁也知道現在是午夜時分,在鳳山的街道上亂喊吵鬧的話是有礙市容的瞻貌,『懂事明理』
的兩個醉鬼也就只是相互扶持一起走在街道上,既使是喝個爛醉走得搖搖晃晃跌跌撞撞,他
們仍然是小心翼翼地扶著對方踏出每一步,深怕其中一人不小心跌個狗雷殘就很糟糕,而且
附近的藥局和距離這裡十幾公尺的醫院也都是關門熄燈的狀態,如果受傷就很麻煩了。

  午時的街道,斥著與白晝不同的空氣,迎面而來的是涼爽的夜風,走著踏在不時有垃圾
無形隨時出現而看似有些偏僻淒涼的街道上,這真是非常奇怪的感覺,就好似西洋影片半夜
的場景一樣,只不過現實面來說這裡是亞細亞洲的臺灣而非外國等廣地大闊的土地,這裡的
街道相當密集,可以說是環環相鎖的一地,而地方小的優點即是近近不遠的地方就會有各種
四方而至的旅客路人所需要的設施環境,不必憂愁夜晚要露宿街頭,只要身上有錢就什麼都
好談。

  考慮到現在是午夜時刻且飲酒不宜行車,想到這一點的士禎便跟蓉郁建議著住旅館歇一
個夜晚一泊再走也不遲,不然這樣晚了開車騎車也是蠻危險的,而蓉郁一聽倒也是沒有意見
,可謂的粗中有細醉中似醒是差不多這樣的情況,而剛好在兩人距離不遠處則有一家規模中
規中矩不大不小的旅館,看來不近也不舊,環境還看似頗為乾淨的。

  微暗的路燈昏黃的盞爍讓兩名醉漢痴女的視線也略顯分辨模糊,看不大清分不大楚究竟
這家是hotel或者是guesthouse,只知道眼前有家可以暫時渡過一泊一夜的住所,也不用
在都市外以天為枕以地為床。

  半醉半醒的士禎和蓉郁是漸有若無地付了費用取了標有號碼的鑰匙後是一路半半穩健而
又有點跌撞地朝房裡走去,倒是可以聽見有小聲小聲的撞壁聲以及人發出的唉唷聲,也讓前
廳服務櫃臺的服務員捏把汗噓口氣,如果牆壁發生什麼事有什麼損壞的話,服務員可就要吃
虧倒楣了,不過看見士禎和蓉郁這對男女時,服務員是投以奇特的眼光望向兩人離去找房間
的背影,但是在心中也沒什麼特別的感覺,這樣的旅客每天見不下數次,也早就見怪不怪。

  憑著有些暗暗而不失光線明亮的盞燈,兩人一路相互扶著彼此藉由燈光的暫時照亮,很
是不簡單地找到了標示號碼鑰匙上的房間,兩人很幸運還可以找到投宿一泊的住所,只見兩
人停在一道咖啡深色的門前,上頭標示著與鑰匙相同的號碼。

  「是這間吧?六五六二……」

  「嗯……我們進去吧!」,藉著掛在壁上的昏黃燈盞兩人一看是目的地房便也一問一應
達成共識進去了房間準備暫泊這一夜稍事休憩。

  進入房打燈一亮,隨後的士禎也把房間關上並鎖起,呈現在眼前的是一襲乳白純絲的壁
紙,上頭還刻有凹下去的雕飾,除此之外還有位在兩人眼前約一百三十五度視角的一扇掛有
淺藍窗吊的落地窗,而落地窗隔個距離不遠是伸手觸之可及的地方有座床鋪,只不過這床鋪
形狀生得倒是有些奇特,對兩人而言。

  「討厭!怎麼會是這種……」,半來七分醉意的蓉郁剛進到房裡時因為其左手邊是隔著
一道牆所以只能直視其眼前的垂直角度,但是當她看見這樣造型的床鋪,原先的七八分醉意
倒也是減退了些許,呈現在蓉郁眼前的床,是一座造型為心形而披有被覆蓋較為挑逗煽情的
桃紅色被單和整套床具,這對她而言是否意味著什麼呢?

  「啥呀?哇靠……該不會……」,聽見一向聲音宏亮的蓉郁突然間縮小了音量且聽起來
這有些嬌柔微音的士禎也跟在蓉郁後腳一看見這種床鋪的造型後,他心中及嘴中所冒出來的
都是同一句話,接著也同蓉郁一般反應,然後士禎不顧走起路來會跌倒的步伐,大步一步踏
地前進而小步也併作大步一齊走,來到了落地窗前毫不猶豫毫不手軟地抓開窗吊,只見外頭
一片漆黑抹烏而路燈的明示下,該旅館的矩形閃亮招牌上有著碩大的幾個字:【M HOTEL】。

《卷一未完……》

創作回應

Nanna
2007-10-28 07:09:27
愛德莉雅.萊茵斯提爾
喝酒不建議喝成爛醉,亂丟垃圾污染海灘是壞文明(=゚Д゚=)(X
2023-12-15 08:06:41
甯隨

亂丟垃圾確實須要讉責
不過喝酒的人不太會去控制自己喝了多少
然後就什麼樣的舉動都會出現
2023-12-15 12:3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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