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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若夢(十三)

甯隨 | 2007-10-19 17:17:35 | 巴幣 4 | 人氣 416


  「那個傢伙沒有對妳怎麼樣吧?我聽他說把妳弄到這個隱密的地方來,我就不禁開始擔
心了!」,與秀琴相似的處境,但是以目前行動而言,相較之下就比秀琴來的自由許多的蓉
郁這般問著秀琴,這時兩人一同坐在一張木製床上相手談著。

  蓉郁身上的衣著也沒有好到哪兒去,一身已經兩三個星期沒洗的警察制服,雖然她用味
道些微濃濃的香水企圖將一些不必要的味道給弄掉,但是試問對一個正常人來說,不分男女
,兩三個星期沒有好好淨潔身體,那感覺相信是畢生難忘;而秀琴有著順仔臨時給她的一些
粗衣布服,倒也不用與同一件衣服『相處』兩三個星期甚至更久,這會令秀琴發瘋。

  「嗯……他沒有對我怎麼樣,雖然他是混幫派的,但他反而不像一般流氓般,他是個講
道義、以禮待人的人,至少幾個禮拜以來是這樣,可是我有一點不明白就是……」,秀琴她
看著天上吊著那一晃一擺好似都有可能掉下來的老舊燈泡,提出了她的疑問。

  「我也覺得他這個人有點不同……對了……秀琴,妳說妳有一點不明白,是哪裡不明白?」
,蓉郁好奇地問。

  「其實……我也不知道,阿黃姐,還有以後不要叫我秀琴了,既然我們都是老同學老朋
友了,直接叫我以前那好記的姓就好了!」,秀琴一面輕輕地拂了拂頭髮一面無所云地說著。

  前面曾提到,秀琴與蓉郁在高職曾同班一年半,而秀琴是轉學生;其實兩人歲數相差個
一二歲左右。

  「那是沒問題啦……不過阿蕭,我最近受那傢伙之託,有去跟妳的家人見了一面……」
,當蓉郁這樣說後,秀琴不禁眼睛目光掃向了她,秀琴訝異地看著蓉郁,只差沒有追問下去
而已。

  「那個人到底心裡存著什麼樣的東西……他應該知道如果把消息給洩露出去的話會引起
周圍之人的懷疑,既然如此他為何還要這麼做呢?」,蓉郁這時憑著自己身為女人的直覺及
粗淺的警官判斷來推斷順仔叫她去傳這一番話的動機及用意,也因此她在秀琴面前自言自語
而不自知。

  「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要這麼做,這樣做應該對他沒有任何益處;對了……阿黃姐
,妳說妳去見了我家人一面,妳看到了誰?」,秀琴一見蓉郁自言自云,於是她輕輕地拉了
拉蓉郁的衣角一分問。

  「噢……對不起,一時間不自覺地自言自語起來;讓我想想……有了,我看到有三個人
,一個男的、一個女的還有一個婦人!」,蓉郁憑著那天自己對勇靖、惠伶及弓子三人的第
一印象,她總算是將這三人給想起而道。

  而秀琴一聽,直覺猜想蓉郁所說的兩個女人一定是惠伶姐及自己的媽媽,但是男人就猜
不太透,是勇哥哥還是自己在乎的人──士禎?

  於是她再問著蓉郁那個男人是什麼樣子,同時她也將士禎的大致模樣訴之而出,但是蓉
郁給她的答案卻是否定的,很遺憾的,蓉郁當天並沒有看到士禎。

  「是嗎……學長……你在哪兒,我好想你……」,提到士禎,秀琴不禁神色闇然了一陣
,以往士禎不管什麼時候總會在她的身邊,但是今天卻不如往常,他並不在她的身邊。

  「阿蕭……妳的男朋友是士禎對吧?」,蓉郁隨口一問,但是秀琴沒有回答。

  接著蓉郁雙手拾握起了秀琴那白而略沾有一些髒汙的雙手,她看著秀琴那股闇然的神色
道:「雖然我沒有看到士禎,但是我想依他的個性……他知道妳有難,我相信他是不會袖手
旁觀而見死不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會這麼說,但是跟他相處了快九年的時光,這個結果
是我的直覺所告訴我的!」

  「嗯……九年?難道阿黃姐國中時就認識士禎嗎?」,好不容易頓了一陣,秀琴一聽九
年一時間單位,她不禁問起了蓉郁,而蓉郁也坦承直言不諱,並且將士禎的一些過去種種全
給爆了出來,包括一些秀琴所不知道的事情也全爆了。

  「妳不用操太多心……就算士禎沒來救妳,這裡還有我在,我現在留在這裡正是為了找
個適當的機會,現在雖然這個順仔不會對我們造成威脅傷害,但是總是會到那一天的,到那
時候可能他與我們的立場就不同了,他是賊,可能會為了老大的利益而對我們做出不利的舉
動!只要一有機會我一定會幫妳脫逃出去,既使要犧牲性命我也要把妳送出虎口!」,蓉郁
此行似乎是有備而來,雖然順仔曾說此事與她無關,叫她傳話給弓子後即可離開,但是蓉郁
還是留了下來。

  「其實……阿黃姐,這件事就如同那個人所講,本來是與妳毫不相干的,妳不要為了我
這樣一個人而犧牲自己,我並不值得妳那麼做……妳這樣做不管有沒有事,只會讓我感到愧
疚而已……」,秀琴這時從蓉郁所握住的雙手中抽了出來道,她的神色一臉闇沉消極。

  這時候外頭傳來了相當驚異的『嘎嘎』、『嘎嚘』及『啪噠啪噠』的聲音,這突如其來
的詭譎之聲讓屋內的兩個年輕女子心中不禁感到一絲寒意閃嘯而過。

  「……」

  「找個安全地方躲好……我去看看外頭是什麼情況!」,身為執法人員的蓉郁她不禁提
高警覺,並且她輕聲提醒秀琴千萬躲好,同時她也從下衣口袋中掏了一把防身用的六發制式
手槍,她立刻伏地而行,慢慢靠近門邊,稍後便整個後背靠在木牆上,以手將門開了一個小
小隙縫,再以腳代手將門給輕輕一踹,之後便留在原地一動不動以待機觀看。

  『啊──啊』、『嘎嘎』、『嘰嘰嘎嘎』等等聲音不絕於耳地在外頭傳開來,不知情的
秀琴與隨時準備應付臨時況的蓉郁不禁在心中捏把冷汗,而蓉郁更是槍不離手,可以說是緊
握著不放來形容。

  接著蓉郁吞了口口水後,靠牆的她不禁向外頭仔細地稍微瞄了一瞄,她看到外頭並沒有
什麼人影,連隻野獸的影子都沒看見,一見如此的她立刻收回自己的態勢直呼了一小口氣。

  (一、二、三……),在心中默念三聲數數後,蓉郁持槍衝出破口大喊道:「什麼人?
給老娘滾出來……不要裝神弄鬼!」

  門外附左右看了一看,哪來什麼鬼影子,什麼都沒有,只有一片又一片密不可分的樹林
,而剛才的聲音也如實一一傳來。

  仰頭一看,上面只有一片陰陰暗暗的天空,風中空際上方有著少數的鳥群在那兒鳴叫著
,左方是為幾隻雜色混色不全的鳥,右方則是一群烏烏黑黑的鳥,看似是烏鴉,看來兩幫『
人馬』好像是為了爭奪地盤而開始叫囂示威。

  (他馬的一群鳥禽獸……),見著此況的蓉郁不禁將槍給收了起來,在心中暗罵了這樣
一句。

  「是什麼東西?」,秀琴一見回來將門闔上的蓉郁後,她不禁問了一問,而蓉郁則是單
手揮揮,不屑地道:「噢……沒什麼,是一群山林動物。」,一聽此後秀琴才沒驚沒險地從
蓋著粗布的木製桌子底下出來。

  「阿黃姐,怎麼看妳一副生氣的模樣,不就是幾隻動物嘛,幹嘛要與他們一般見識呢?
」,秀琴一見進門來的蓉郁的臉有點臭呼呼的,她也挺不知死活地問。

  「呵……沒事,只是說到一半的話被打斷了,這種感覺很討厭!」,讓秀琴見到自己微
微發怒模樣的蓉郁有些傷腦筋與不好意思地這樣說,她覺得有點尷尬,而秀琴也只是掩面輕
輕一笑帶過。

  看到秀琴這樣淺淺一笑的面容後,蓉郁這時心中不知為何,雖然她也是一介女流,但是
她也不禁被同性的秀琴這般給迷住了,蓉郁看著秀琴那副天真無瑕地澄澄雙眼正看著自己、
天生下來的伶巧五官,活像是畫中所出現的美麗女子般,雖然秀琴可能有幾個星期沒有好好
地仔細清理自己的身體,但是她的本質依舊不變。

  看了看種種,蓉郁忽然間覺得現在的秀琴有一種無法形容的可愛,也因此她不禁用雙手
輕輕地拂了拂秀琴那白白紅紅的臉頰,但這舉動卻讓秀琴大吃一驚。

  「阿黃姐,妳……妳做什麼?」,秀琴感到有點不好意思地問,她將拂著自己臉龐的蓉
郁之雙手給輕輕拉了下來,白白紅紅帶些小小黑點髒汙的臉頰不禁因為體內的那股羞澀感而
一股腦地悄悄紅了起來。

  「唉唷……真對不起,阿蕭……妳的長相還蠻可愛的,這不禁讓我第一次稱同樣性別的
人可愛……」,本來只有秀琴感到不好意思而臉紅,現在同樣連蓉郁也感到有點臉紅不好意
思就是。

  「討厭……阿黃姐妳怎麼突然間這樣說?」,一臉羞羞的秀琴不禁坐在木椅上問著。

  「嗯……我一時之間看到妳……就不禁讓我想起了我現在正在讀書的妹妹;不過說實話
妳真的很可愛呢!」,誇獎之詞蓉郁不絕於口滔滔而出。

  「好了啦……別再糗我開我玩笑了,剛才我們講到哪兒了?」,秀琴這時不禁拾起了開
玩笑的心態問著蓉郁,而蓉郁也慢慢收斂起來同秀琴一塊而坐繼續說著談到一半斷掉的話語。

  氣氛應該是相當詭譎的山中隱密地段中的一間小木屋,不過現在似乎氣氛變得溫和了起
來,這裡雖然談不上什麼遠離都市區域的塵囂深山地帶,但是想要在這裡找到這隱密的地方
,著實也要花上不少的功夫;適才的鳥鳴雄霸地盤之戰似乎告一段落,屆時空際中又恢復了
平時的寂靜及沉涼。

★ ★ ★ ★

  「我說……青冥老大,你可以好好管教管教你那愚蠢的狗嗎?」,面貌年輕帥氣的God
不禁這般抱怨道,他雙腳翹著二郎腿,雙手交叉平放於胸地坐在一張質料不差的椅子上。

  這是一個類似住家公寓的小型空間,裡頭擺設著相當簡單的桌椅及一架接了電線天線還
勉強可以使用的小型電視,四周牆壁有著相當破損的老舊,隨處可見的壁癌,一旦下雨時會
必定機率的漏雨現象也會上映。

  「X你娘……他馬的,你是什麼東西,膽敢批評我們老大的手下還稱之為狗?」,老大身
旁的小弟不禁火大操了一口敬謂語回去給God.

  「……你這條狗說X小,本小爺講話你敢回頂我?你不知道我是誰嗎?」,God不禁對此
一刺耳之語有些不快,翹著腳的二朗腿不禁以單腳在老舊的桌子上『碰』的一聲砸了下去,
這力道不大,不過桌子倒也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

  「蒼穹老大的兒子很屌嗎?哪裡屌,要不要出來比一比誰比較屌,X……」,譙了一句
罵話後,小弟正要繼續下去時,左臉帶著刀疤、眼掛墨鏡、留著一山本頭髮型及正正方方臉
型被God稱為青冥老大的傢伙終於開口喝止了小弟道:「給我住口……真沒禮貌,平常我怎
麼教你們的?」

  青冥喝止了小弟後,他穿著一套燙得齊平的黑西裝,坦露出黑西裝裡頭的一件花襯衫、
下面則穿著一件黑色的台客短褲,靠牆坐著的青冥一喝,雙手平放在椅子的兩端,看起來好
不威風。

  「God少爺……我的小弟沒見過什麼大尾的,不知道什麼叫做沒大沒小,請您不要與這
般小弟見識計較!」,青冥有禮地向God道,但是身為大哥的氣勢威盪仍然一成不變。

  「呿……好吧,看在青冥老大難得開了口,我就姑且不與這些小畜生小雜種一般計較!」
,God得理不饒人,繼續說著帶挑釁的話,聽在一旁小弟的耳中不禁莫名光火,而青冥則是從
口袋裡掏出一小包『X鵀』牌的煙及一個非常普通的『奈打』(閩語)一副無所謂地抽起煙來。

  「少爺……吃煙嗎?」,叼著煙的青冥呼了口白白的煙氣後,他不禁問著對面不遠的God.

  「噢……既然是青冥老大的一番好意,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小雜碎,看見沒,多學學
你們老大,你剛出來混的嗎?」,謝了青冥的邀約後,God也開始叼著一根煙抽了起來,但
仍是不免地吐槽了旁邊小弟一番,但是這次小弟也沒有再回頂過去,雖然他的不爽不快之緒
是吊在自個兒的臉上就對了。

  糟透了,外頭正颳著冷風下著相當勢小的寒雨,現在處於的這間半破半好的房子,充滿
洞洞的牆壁裡,吹來了從外頭來的不速之客,這一吹把原先心情不是頂好的God給弄得更糟
,心中直罵著相當的髒話,亞洲語美洲語用法都出現了。

  「少爺……今天兒個您來這兒是所謂何事,是蒼穹老大覺得事情有異叫您來傳話還是其
它?」,就算God是自己委託人,事至為上賓的犬子,但是一向與其它道上弟兄平起平坐而
出來混的青冥,他仍是一副老大模樣候著他的委託人之子。

  God一聽聞青冥問起這個,他不禁想起自己的目的,當他吸了口煙吐了口氣時,他似乎
是被煙嗆到般咳了個三下五下,小弟看了看,一臉不屑地輕道:「哼……沒那個屁眼就別吃
瀉藥!」

  「講X小朋友?沒說話你會死嗎?給我閉嘴!」,但好死不死這話被青冥聽見,他輕吼
了小弟而小弟也閉上嘴靜靜看著。

  「操……最近真他媽的倒楣,吃個煙都會被嗆到……」,待God恢復些微正常後,他也
學著電影上一些大哥樣,叼著根煙,一副打腫臉充胖子般沒屌裝屌地問:「青冥老大,我相
信張錫順是誰你應該不陌生吧?」

  God一副模仿一般大哥的模樣,要像不像的蠢樣看在小弟眼裡不禁有著相當的爆笑,但
是礙於青冥老大哥的顏面,小弟只是將臉別到旁邊去看著,不想看到God那副蠢樣,深怕一
看到會不小心忍不住笑出來,到時候絕對會逃不過青冥老大請一頓好料的……碎碎唸大餐。

  「你說阿順順仔?我認識……他是我處理事情的左右手不可或缺的人,怎麼了?」,青
冥將燒成一小條的煙屎給彈了開來繼續抽著呼氣問道。

  「沒什麼……我只是跟他有點小摩擦而已!」,God很酷地撥了撥自己那相當有型的頭
髮道之。

  「是什麼樣的摩擦,您請說出事情來由,我再來看看如何給您個適合的答覆,當然我不
會徇私,大哥犯法犯錯與小弟一般!」,青冥這時候前額不禁浮現了數小條筋,顯然臉部表
情有異,殊不知是生氣或與其它?

  接著God將當天在四行倉庫之事情經過大致說了一下,青冥在聽過之後只是點點頭並沒
有多發表什麼意見。

  「我知道了……待順仔過來找我時,我會好好說說他叫他向您道歉賠不是;而且順仔是
遵照我的命令行事,他只是盡忠職守,還希望God少爺不要見怪,況且我們也希望與蒼穹老
大的這筆交易還能繼續順利進行!」,自知有半點理虧的青冥放下身段向God賠個不是先。

  「喔不不不……既然青冥老大都開口直言了,好吧,我也多少息事寧人,至少我知道張
錫順不是存心故意的,這次的事我想就別鬧太大……頂多青冥老大你叫他來簡單向我道歉就
可以了,至於我們的交易不會被影響到,請青冥老大不要放在心上!等我老子跟蕭敬下強馬
迫力後,事後的報酬當然不會少給你!」,不知是畏著青冥的地盤還怎樣,God這次倒是沒
有很強硬地再講一些汙辱人的話。

  「嗯……聽到少爺您這樣講我就放心了,至於蕭敬的女兒你們還是別碰為妙,蕭敬的兒
子是混條子兼道上兄弟,他的行事作風在黑白兩道有一定的風評,要是蕭敬的女兒少了一根
汗毛,小心蕭敬一怒之際對你們下絕命通諜!」,青冥仔細謹慎地對著God道,而God似乎
有點不以為然,他道:「跟我老子比?蕭敬算個什麼咖?我要他知道,掌管臺南地盤的是我
老子蒼穹而不是他X的廢渣蕭敬!」

  「好好好……總之你們小心仔細為上!」

  由於God顧著與青冥交談,他沒去注意手上的那根煙燒到什麼樣的程度,接著煙屎到了
一定的燃燒距離後就斷根了,斷掉的根要掉不掉,好死不死地掉到God的手上,剛出爐的燒
燙煙屎就在God的手上定居起來,這讓God不禁大喊:「X……真衰X!」

  這時候一旁站台的小弟終於受不了而笑了出來,而God則是將煙屎給弄掉,之後幹的一
聲飛過去罵,他的單腳也很憤憤地往桌上一敲,結果不敲還好,敲了桌子,老舊的它禁不住
這樣大力摧殘,可以想像的──斷了腳的桌子長什麼樣子?

  接著本來在桌上翹著二郎腿雙腳的God,這時候因為發生地層斷裂而讓雙腳不禁著地,
讓他著著實實地嚇了一大跳,手上的煙也已經不知飛往何處。

  這時本來已經笑得正起勁的小弟一見God這般蠢到不能再蠢的廢樣,不禁是雪上加霜,
小弟更是大笑特笑,笑到一時間完全停不下來。

  「X……他馬的,你在那邊笑X小?」,God在那邊不爽地怒斥笑到不能再笑的小弟,
而青冥則是保持著一若穩健的態度看著發怒的God,但是他的身體卻微微地抖動抽動著,
嘴角也並無任何變化。

  「拜託……青冥老大管一下可以嗎?我已經有點沒耐性了!」,僅管God在那看著青
冥老大的面子上不便再與一般小弟計較,但是他仍是有點火大地輕聲說著

  不過青冥老大似乎連動都沒動,任由小弟在那邊一手按牆壁笑而一手按著直說肚子痛
,看來青冥老大對於God這種毛沒有長得尚未齊平想要模仿道上老大的蠢樣也直接了當地
在心中直喊沒有任何抵抗力,只是礙於自己是老大的顏面,他不便與一般小弟齊聲放笑。

  「操……老大小弟全一個樣……」,既使糗態百出的God,就算沒有桌子,他仍然是雙
腳交叉翹著二郎腿滿腹牢騷地道。

  在這時候雙方氣份相當不滿及尷尬的情況下,一破損不堪的門邊傳來了相當輕脆的敲門
聲,也因為這敲門聲而暫時化解了這尷尬的氣氛。

  「喏……還站著發楞發笑,快去開門!」,好不容易稍微放鬆一點的青冥老大這樣吩咐
一旁仍大笑不止的小弟,而小弟則是一邊笑一邊走去開門去,雖然有收斂了一點就是。

  在開了門之後,小弟對前來敲門之人的態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就像是對著老大一
樣,小弟畢恭畢敬地喊了聲道:「順哥!」

  「嗯……大哥,中餐我奉您的命令買回來了……」,沒看見青冥老大,但在外頭的順仔
等待道,他的手上提著兩袋東西。

  (看這個小弟要死不活的表情,剛剛裡面在搞什麼東西?),在外頭報備隨時準備接受
青冥『召喚』的順仔心中疑惑道。

  「喔……是阿順,辛苦了,進來吧!」,青冥老大一聽答者是順仔,於是很放心地叫他
進來,青冥老大心中總算是鬆了口氣,要不是順仔適時地敲門進來,這時恐怕他老大真會忍
不住而爆出大笑來,身為老大,這種事情是不可以被發生的。

  雖然嘴上說說沒關係,但古之有云:『狹路相逢,冤家路窄,仇人見面份外眼紅』,當
順仔與God正眼對上的同時,這時候無形中的戰意開始慢慢燃燒起來,不過礙於青冥老大的
顏面份上,兩人不便真的起衝突,雖然這是兩人的第二次相逢。

  「咦……這桌子怎麼爛掉了,前幾天還看它好好的呢,不知是被哪個畜生給弄壞了,真
傷腦筋!」,不知是否有意無心,順仔當著青冥老大及God的面道出這一驚人之語。

  青冥老大一聽沒有什麼反應,不過眉頭倒是輕輕揪了一把,差點沒糊成一團,可是God
可就沒這麼好性子了,一聽這明擺著就是衝自己來,已經持好電影院門票來個對號入座的他
火大地起身扯起順仔的上衣領子挑釁道:「他馬的,這桌子是我拆的,我不爽,有什麼意見
嗎?」

  「喂……你他X王八蛋你在幹什麼?」,一見身份地位不亞於青冥老大的順仔被這樣挑
釁嗆聲,小弟從褲中抄起了一把西瓜刀問道。

  「別……把傢伙放下……他是我們的客人……」,順仔沒有理會God的挑釁,他先是喝
止了拿傢伙的小弟,接著再道:「再怎麼說……也不可以對客人無禮!」,說完之後順仔手
動作一個轉折,施了小部份的力量將God的單手給抓起,讓扯起衣領的God痛得唉唉叫痛,而
另一隻手也放了下來。

  「順仔出手別太重,他可是我們重要客戶的公子呢!」,青冥老大一見順仔很冷靜地應
付God時,不禁提醒道,而被抓住的God則是臉部痛苦地哀道:「大……大哥……對不起……
我錯了,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放過我這個小弟吧!」

  「是的……老大我知道;我這個人是不打笑面佛,但是對於沒有禮貌故意給我『裝肖維
』的畜生,我也不必以人之禮待人之,小子……沒那個本事別來學別人出來混,回去當你的
學校大哥大逞威比較適合!念在你是我們老大重要客戶的面子上,今天及上次的帳我就不跟
你計較,但如有下次,你可別怪我太狠,我跟某些醫院管理太平間的醫生管理師的交情還算
不錯!」,順仔在放開God的手後冷冷地威嚇道,素來以沉著冷靜處理大小不一雜事的順仔
威名,讓眼前這個初心小弟總算見識到了,他終於瞭解為何幫上其它小弟扛霸子這麼敬重順
仔了,就連鎮幫大將青冥老大也要敬他個一二分。

  「喂……你……沒事的話就送少爺出去吧!請慢走,God少爺!」,青冥老大一言有禮
地恭送God回去並派小弟代為送行,自己則與剛剛買吃的回來順仔在裡面。

  這時候一陣風狂然吹過,讓青冥老大不禁冷著打了個哆嗦小陣,不過順仔沒有什麼反應
,他只是走出去門外面,過了幾秒便獨力提著一只不大不小的矩形桌進來,然後便將放置地
上的東西全放上來。

  「大哥……對不起,您要的某蓋飯今天賣完了,我跟您選了間上等素材不賴的速食!希
望請您見諒!」,打開袋子後,順仔雙手小心翼翼地將在速食店買的東西拿了出來給青冥老
大。

  「嗯……沒關係,沒賣就算了,你也辛苦了,那麼冷的天氣你還親自去買,這種事叫底
下小弟去做就行了!」

  「身先士卒是我身為帶領小弟的守則!」,順仔站在青冥老大的對面道,而青冥老大則
在心中感到欣然歡喜,因為他覺得順仔有大將之風且又不自大狂負。

  「老大您慢用,我出去先!」,順仔有禮地向青冥老大行禮後,轉身準備走出去;但是
當順仔要離開而青冥老大拿了一根雞腿啃了一下後,他發出的反應讓準備出去的順仔差點臉
上沒冒個像漫畫中的三條槓。

  「這……這……這……這不是……這不是……肯德雞……」,青冥老大冷冷地道,此時
一陣冷風吹過現場眾人的心裡,不僅是外頭聽到的小弟或是順仔,他們聽在心裡只有用……
『好冷』、『不好笑』、『耍憨嗎』外加動作延遲個幾微秒鐘來顯示自己心中的驚訝感。

  (……),順仔在心中這般無言了,他頭低低地走了出去,腦袋背後則浮現了無形的
三只粗黑之槓,而在外頭聽到的小弟則是藉著墨鏡來掩飾自己想笑的眼神,而順仔經過之
只輕輕地拍了拍小弟的肩膀道:「辛苦了……難為你了,回去記得買個『鐵牛運功散』來
吃,小心內傷!」,說完後順仔微微噗嗤地笑了一笑就走了,而看守小弟也是能忍則忍強
忍著隨著都可能爆出來的狂笑。

★ ★ ★ ★

  在同一個地方待了不知道有多少個星期,既不知道今天兒個是幾月何日,也不知是幾分
幾秒,更不要說是今天是週幾。

  已經有多月數日沒有好好洗一下澡的秀琴,對她而言,一天半日沒洗澡,就如同是千千
萬萬隻蟻蟲一擁上身般難受,但是現在來說,這種要求都幾乎像是求一頓溫飽的路旁小狗一
樣,可能性很低。

  她一直忍耐著,她相信有一天一定可以走出這裡或者逃出這裡,現在的順仔為了她的安
全暫時將之安置在這兒,秀琴對順仔的以禮待之好生感激,但是蓉郁說的也不無道理,目前
雖然順仔不會甚至是不可能傷害自己,但是為了他們所謂老大的利益呢?

  到時候兩人立場絕對是不一樣的,這是未來可以百分之百可預測的。

  可是真要說逃脫,有什麼辦法呢?這裡雖稱不上是野嶺深山,但是地形態勢秀琴也並不
是絕對地熟悉,就算是蓉郁熟悉這兒的環境,但是在這之前還需要通過順仔這一關,以秀琴
的功夫來講,想要強行通過順仔這一道大門是不可能的。

  就算蓉郁可以擋上一陣,但是對於地形不熟逃不出去也沒用,而且犧牲自己的好朋友及
好同學這種事秀琴是壓根底兒是不做的。

  (這樣不可那樣也不行,難道真的要在這裡任人魚肉?),在一片黑漆漆的夜間裡,秀
琴躺在床上思慮,她翻來覆去睡不成眠,除了傷腦筋以外,幾天半月沒洗澡也是主因之一。

  (……不知道媽媽現在怎麼樣,還有勇靖哥與惠伶姐……最重要的,士禎……學長……
你在哪裡?你們在哪裡?我好怕……真的好怕!),目前外表裝成一副千千萬萬之事無懼的
堅強樣的秀琴,她的心裡無時無刻充滿不安與惶恐,她也萬萬想不到這種不太可能在她身上
發生的事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

  「唔……」,一時半刻無法成眠的秀琴這時終於從木床上緩緩地起了身,四周一片烏漆
嘛黑,這時候外頭傳來了微微的光線,好奇的她儘量小心不出聲而下來,慢慢地湊過一個小
洞去看外面,雖然這間屋子除了門及爐子那兒的煙囪之外沒有任何通風口,不過可能是人為
施工疏失還怎麼樣,牆上不小心給留了一個洞口,這個洞口只有長時間在這兒的自己才知道
,這洞口的密度不大,需要有一番仔細留意觀察方可看見。

  「啊……那是什麼東西?」,藉由壁上洞口觀看出去的秀琴,可能是視線不清洞口太小
抑或天色已晚,她看不出有什麼東西在外頭,只看到有一個桶狀物被放置在地而架,下方還
有不少的柴薪正燃燒著。

  (該不會……要像食人族一樣把我煮沸煮熟了來……),看見此一景象,秀琴心中直覺
興起這個念頭,但是想一想這裡是臺灣欸,況且食人族也不大像是臺灣的特色,要說高山族
或平埔族的綠民會有出草獵頭為臺灣特色的話她還多少會信一點,而且現在也不是開玩笑的
時候。

  看著被密林所擋住的四周,已經快分辨不出到底是白天或黑夜,不過抬頭抑望瞧去,可
以確定的是現在已經是黑夜了,高大密林它們的頂上有著高度比例尺與地面有一大段差距的
月亮與一逝而過的星晨,月亮帶著圓圓的飽足感出門在外。

  「蓉小姐,等會兒可以麻煩您幫我個忙去感應測試桶中之水的沸點熱度一下嗎?」,一
面蹲著看底下的火勢是否差不多尚可的順仔一面請求依舊穿著黑色輕裝的蓉郁。

  「幫你測試熱度?你在做什麼東西?」,與室內的秀琴看到一般,有個鐵桶子在外頭正
被燒得火紅的薪柴給燒著,桶子裡不斷地冒出煙來,看到此及被要求的蓉郁不禁好奇地問。

  「我在燒水準備洗澡……不過我還沒說完,不是我要洗,是幫裡面的小姐放的這一鍋洗
澡水!當然如果妳有興趣的話妳們兩個一起洗也不錯,反正這桶子份量也真夠大的了!」,
順仔講完後便站了起來伸了伸懶腰,臉上盡是一些黑色的灰燼與髒汙。

  「請問一下你葫蘆裡裝什麼東西,先是無端將秀琴安置到這裡,現在又忽然間提水燒熱
做成洗澡水,你在想什麼呢?這我很好奇呢!」,一旁站著看的好生奇特的蓉郁雙手插入口
袋中問;不過她好像還沒講完般,她接著隨後又補上一句道:「可別跟我說你是一時興起才
會這麼做吧,這理由我可不信唷!」

  順仔將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拿了下來擦著自己那通紅的臉頰,等到擦完之後,毛巾上抹有
一小層的黑色髒汙,可見燒水這差事是不輕鬆的。

  「妳問我燒這桶水的目的,那很容易,妳跟她同樣都是小姐女人,一天不洗澡的感覺會
怎樣妳們自己是最清楚的,更何況裡面那個小姐已經大概有一二個星期沒有洗澡了,想想吧!」

  「至於妳說的一時興起倒也不是理由,我才沒這麼吃飽太閒,既然要送這女孩子回去,
總要讓她好好清潔自己一下才對吧!」,順仔道完之後他從藍色長上衣口袋裡拾了一根煙放
在嘴中叼著。

  這時候天際中突然間傳來烏鴉群飛的叫聲,在這裡的白天遇到這樣的情況都讓人有點感
到毛骨悚然,更別說是被夜晚包圍住的幽暗密林裡,此刻聽見順仔這樣簡述的蓉郁,她對於
突如其來的烏鴉鳥獸群然發出叫聲不感到震驚,反倒是她對於順仔剛才的話說感到驚訝。

  她看著嘴中叼煙的順仔,稍後又看見順仔將嘴中的煙給放了下來拿在手上,但是一看之
下這根煙完全沒有點上火苗,也就是說順仔只是以口含煙,藉著這樣來規避自己的作為之尷
尬嗎?

  可是想想又不太對,平時的順仔行事風格一向以穩重沉寂低調為上,不太像是那種會開
玩笑說傻樣話的人,難道他說的這件事是真的?

  「呵,看起來你不怎麼適合當黑社會的人,若依你的性情來看……」,蓉郁一邊說一邊
伸出手來將手給輕輕點了點桶中所燒開的水。

  「喔!此話怎講?」,一見對自己行事作風有意見蓉郁,順仔不禁從嘴中的那一條水平
線揚起了輕輕地小勾勾,他似乎對這話起了點興趣。

  「一個會替他人設想的人會去當黑社會的一員,這說什麼我也不相信……就算是一般人
也不會相信的才是吧?」,說完後蓉郁直說這水的溫度可以。

  「嗯……妳會這麼想也不是沒道理,但是很遺憾的告訴妳,我的確是這樣的人,既然走
了這一途,就沒有再回頭的機會了;而且所謂的太極八卦裡頭的千百萬種含義,白色半圓中
帶黑點及黑色半圓中帶白點的意思是很有趣的,妳們太局限在古人各家的法派思想中了。」
,順仔揚起微笑有點不以為然地道。

  如果是真的話,現在若再一直維持這樣,那事情可是會變得相當糟糕,再這樣下去不行
,但有什麼辦法可想呢?

  (可惡……),蓉郁外表鎮靜,內心卻是著急的不得了,她雖然曾在順仔不在的時間與
秀琴討論過,但是她提出來的方法卻不被秀琴所賞光,光是憑秀琴的功夫,是絕對沒辦法硬
闖過關的,別忘了順仔也是個功夫底子的傢伙。

  以蓉郁的功夫而言,雖然她也勉強能與順仔周旋一陣,但是以犧牲短打這一招不被秀琴
所同意。

  第三,憑藉兩人之力合力硬闖,這樣也只會白白犧牲其中的一人,既然兩全其美不可行
,犧牲短打這一招又不行,這時候蓉郁可真是傷透了腦筋,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尤其是聽到
近來可能就會有所行動的她,心中現在真是亂揪成一把的,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難道沒別的路好走了嗎?),幾乎已經快要放棄的蓉郁心中所想著。

  「喂……喂……蓉小姐,妳在想什麼?」,順仔一見似乎有話要說的蓉郁卻又不見她所
講,於是他試探性地叫了她幾聲,但是她也沒有反應,只是眼睛一直線地望著前方不知道在
看些什麼。

  「啊……沒……沒事……真的沒事!」,蓉郁被拉回來之後不禁如此回應,讓順仔感到
有點奇怪,但是他也完全沒去多想而搭理。

  蓉郁與順仔所處之地,除了靠近桶子邊燃燒而成的火光外,其它地方則是漆黑暗沉一片
,手指所到之處不一定能看得清晰,簡單說來即黑漆抹烏。

  這時候順仔為了調節柴薪的火候而身體不自覺地彎了下去,蓉郁一見心中即閃過一個念
頭。

  (!……機會來了,如果這時候趁他不備而襲,成功的話我就可以帶著秀琴平安逃脫了
!),在警校學過幾樣防身武術與基本合氣道的蓉郁,雖然她的功力與火候還不到家,但起
碼她知道人類身上有那些部位是屬於較弱的部份,就算力量不足,只要針對其人類身體的共
同弱點下去攻擊,只要力道夠,應有足夠力量令對手倒地暈眩。

  (雖然他是黑道兄弟,但是他對我與秀琴都是以禮待之中規中距而不加以施暴,若我現
在乘人之危趁他不備……會不會太過份?),有此念頭而準備訴諸行動的蓉郁,心中的那一
份要命的道德感讓她停下了已經準備出招的左手手刀。

  雖然江湖道上仁義仁德提點了她,但是為了顧全大局,蓉郁只有狠下心來違背道德良心
逆向而行。

  (不要怪我怨我,我是萬不得已的……我是兵你是賊,兵賊永遠誓不兩立!),鐵了心
腸狠下出招的蓉郁熟練的手刀準備劈下順仔的背頸。

  就在此時,兩人後方小木屋那兒突然間門開了,裡頭傳來一個女孩子的大喊道:「阿黃
姐……不要,妳快住手!」

  經過這一聲喊叫,已經出招的蓉郁不禁心頭一凜而回首望之,手刀的動作則停留不滯,
一看是秀琴喊下自己的名字叫自己住手,她不禁錯愕良久,而蹲下來看看火勢的順仔一聽見
秀琴的嘶喊也回頭看看怎麼回事。

  一見不回頭還好,一回頭就好死不死看見手刀停在空際中的蓉郁準備出招,順仔雖然嚇
了一大跳,但是他居然沒有什麼正常的反應,只是純粹回首跟秀琴小招呼道:「唷!妳醒啦
,剛好我正在燒水,大概是燒熟了,我想沒洗澡的滋味應該很痛苦吧,不介意的話來用吧!
」,順仔在說出這話之際,臉上還掛著一絲絲淺笑,他完全不把準備出招突襲自己的蓉郁給
放在心上。

  「阿蕭……妳……妳知道妳在做什麼嗎?我……真被妳給氣死了!」,出招沒成功而收
招的蓉郁,她充滿著怒氣對秀琴責備道,這一次她真的是生氣了,好好的一個機會被秀琴這
短短的一句給砸了。

  與蓉郁相處了兩年半月,秀琴頭一次看見蓉郁這麼生氣,而且生氣的矛頭是指向自己,
她從蓉郁的雙眼冷眼直視著自己的眼神得知,蓉郁這次真的是火大了,這時的她不知為何,
兩顆圓滾滾的珠子裡掉了一直線的淚液,她紅了雙眼哭了出來,好像在訴說自己不知道犯了
什麼罪該萬死的錯而被判刑。

  「阿蕭……妳……唉!」,蓉郁一見自己的一時之怒把秀琴給弄哭了,她不禁自悔又自
懊地將剛才的那一股力量化掌為拳大吼一聲向穩健的大地憤怒一擊,雖然沒有多大的聲響,
地也沒有裂開,不過此時蓉郁的怒火真的是無處可發,她那令人生懼的眼神望著地面,長髮
則是散在她的臉龐四周,現在的蓉郁心中所生息之怒及現在的狀態,足可用 『正處於憤恨狂
暴怒火的幽女
』來形容,簡言之就與發飆的女鬼沒兩樣。

  「阿……阿黃姐,我……我不是故意要阻止妳的,只是這個人我們不能打,他以禮誠心
待我們,若我們再趁火打劫攻擊他,那我們跟那些不講道義的黑白兩道有什麼兩樣?對不起
……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阻止妳的,對不起……」,秀琴說到這裡後,她不禁掩面哭了起來,
一副相當委屈地道。

  「啊……啊,水燒得差不多溫度了;其實妳們兩個都不用說誰對誰錯,在剛才與蓉小姐
的對話裡,我看見了她幾微秒的遲疑,再加上她一直陪妳在這裡,我應該早就知道她有什麼
動機與目的了,不過我無所謂,所以就連剛才她出招時我雖然已經察覺到但是我仍不打算還
手。」,順仔站起來一副相當不以為然及無所謂地道,這番話讓處於憤怒狀態的蓉郁、難過
自責的秀琴兩個女孩子聽了後,她們用以簡直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著他,雖然兩人都沒有說任
何一句話,任憑冷風蕭蕭地飄揚而過。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一開始妳就知道了嗎?」,這時候的蓉郁還處於憤怒與正
常的分水嶺限界,但她的口吻相當穩定冷靜,可是順仔對於這個問題沒有回答她,只是以默
默地方式回應。

  「隨便妳怎麼想囉!」,順仔似乎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沒過一下子蓉郁就自己一個人
默默地從密林中消失不見,死寂的寂靜之聲連蓉郁的腳步聲都被掩蓋聽不見了。

  「阿黃姐……」,看著消失於際的蓉郁,秀琴不住停下淚水朝著蓉郁消失的方向喊著,
但是只得到了一個毫無音訊的結果。

  「剛才妳為什麼要叫她呢?如果讓她就這樣打下手的話……或許不會有現在的這種情況
吧?」,順仔這時候收起無所謂的泰然之氣,他坐在地上,將手中那一根沒有點火的煙含在
嘴中問。

  「你以禮對待我們,若我們再用這種方式回敬,試問如果我們真的做了下去,那麼我們
跟那些不講道理的野蠻人有什麼兩樣?我是人,是一個講禮節講道理的生物而不是蠻幹的野
蠻人!」,今天是順仔聽見秀琴這幾個星期以來,氣勢架構最沉穩也最威憾的一次,他倒是
有點驚訝。

  「這都不要緊,我早算準了會有類似的事情發生……當我尊重蓉小姐的去留那一刻起;
而且我相信她的出走只是出去散個心沖個氣,等她氣多少消了之後應該就會回來了……我洗
澡水已經燒好了,這是特地為妳們兩個女孩子弄的,費了我好大的勁呢!」,順仔溫順地咪
著眼睛淡淡地笑道。

  「希望如你所講,謝謝你的好意……」,秀琴拭了眼淚還以一笑地道,她的善良她的信
賴希望不會讓自己走上死胡同,畢竟世態炎涼,人心險惡。

  「希望阿黃姐不會被這山林裡的野獸所攻擊……」,不禁替一時之氣而走的蓉郁擔心起
來的秀琴這般問,天色隨著越來越暗,其危險度也跟著提高而明辨度也隨著降低。

  「應該……我說的是應該,這裡最兇猛的野獸,大概就屬山豬野豬鐵野豬了吧,甭說是
老虎或熊,那些好命的大多數進了『安養院』生活著吧,應該不必替她擔太多心!」,順仔
這時候拍拍屁股站了起來向木屋方向走去,秀琴一問他要去哪兒,他只簡短地回答道:「妳
不會希望當妳在享受時的春光被他人窺探吧?」,回答完後他只笑笑地一聲就進屋去了!

  即使這裡是個光線微稀薄弱的空間地帶,但是她仍然是短暫地享受自己那一逝而過的時
光──Taking a shower;至於放水的順仔則是閃到一旁涼快去,他可不想被那剛燒好的
水給潑上身。

  全身泡在剛剛燒好適度的洗澡水裡,她輕輕地用左手撥上來的水花撫摸自己的白淨的右
手,稍後再用右手來撥上水花來輕輕洗撫左手.那一雙充斥著無形灰塵與闇沉的雜質物而受
損的手。

  接著秀琴輕輕地闔上了眼,她的手將焦點慢慢地向上延伸,不時在那白而潔淨的滑喉上
慢慢地進行一上一下的動作,嘴中不住地發出嬌柔的聲音,那對她而言似乎真像是個在寒冬
裡找到一絲絲可生火的柴火般,那樣地享受。

  看著自己那豐腴飽滿度適中、挺而堅實的胸圍,她不免有點不好意思起來,甚至要說至
臉色從白而成紅的模樣也不為過,雖然自己身為一個實實在在的女性同胞,不過看著自己的
身體也會感到難為情,這倒是相當奇怪的一個想法。

  至少自己覺得有這樣的感覺是頗怪的,會有這種思想,天知地知還有自己知道,自己最
親的母親與最喜歡的人.士禎也不知道,這是屬於自己個人的另類思想,誰都不能入侵這個
聖地。

  (好舒服……真的!),嬌柔地她不禁將如飛燕般的曲線身體往後輕輕一躺,再度用手
將水花給輕輕上了身子的肩膀處讓全身接受乾純山泉水的完全洗滌。

  「嗨嗨……小姑娘,妳好了嗎?過了十分鐘有了吧?再洗下去小心會脫皮喔!」,在一
旁處待著而視野不侵犯秀琴的順仔問。

  「再讓我洗一下嘛!反正你也不趕著把我送出去吧?」,秀琴不禁發出了嬌嫩而細水長
流的聲音道,心裡則是發出了間斷的抱怨聲音,雖然這聲音並不出自於她的真心,抱著『吃
果子拜樹頭』而『結草繩以報』的念頭,這句也是出自於無心的一句玩笑話。

  這時耍賴皮的秀琴似乎無視於順仔的問題,她執意不肯離開正享受著的一桶熱熱的洗滌
泉水,而順仔也似乎早就預料到會有這種問題,於是他只是放個沒差的笑上一笑地應允了秀
琴的要求。

  他靠在沿著木屋的壁上席地而坐,一頭黑髮蓋住了他的眼睛,嘴中依舊含著那一根一直
沒上火的煙,獨自一人望著天上仰或四周瞧看,獨獨秀琴所在的方位完全不去看,連瞧都沒
瞧上一眼,雖然他可以利用自己那足以蓋眼的頭髮偷瞄,但是這種有損人格的事他不做。

  不過一邊浸泡在熱水裡享受的秀琴她可沒有順仔那麼安份,她一邊洗洗玩玩水花之外,
眼睛倒是很不太客氣地偷偷地向順仔那兒看過去,看看他有沒有什麼不守規距的任何舉動。

  看著順仔安份地靠壁坐在地上,靜靜地抬頭不知仰望何處,由於距離與這兒有一段落差
,因此秀琴只看見他的頭髮,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麼動作,於是她終於相信他是不會踰距的人
,雖然他是黑道份子,應該稱為黑道中的一股個人清流較適當。

  (士禎……),秀琴在這時肅然間想起了士禎,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想起他。

  (阿順、學長……代換……衡等式?),這時候秀琴突然間想起了一基本的數學邏輯式。

  若變數α等於變數β,而變數β又等於變數γ,則變數α也會等於變數γ,意即三個變數
α、β、γ是相互相等的。

  對數理邏輯沒有什麼所以然的秀琴想到這裡,腦筋不禁再動了一動,如果將這個基本式
子用在這裡的話,也就是說眼前的張錫順與蔡士禎是同一個人?

  秀琴會這樣想不是沒有理由,這些日子他一直觀察順仔,他的行為模式與士禎其實不會
相差太多,但是世上數以百計甚至千計行為模式行事作風相似的人,光憑這一點來取實在是
有點過於不合與牽強。

  若用變數代換法用來這裡解釋卻又有點相似,但是這樣的話會與剛才的基本式子有一樣
的雷同結果。

  (高斯……),這時秀琴又突然想起另一個數學邏輯名詞『高斯函數』,這次若用這個
來看待此,則不會有太多的偏差,也就是說張錫順身上有著士禎的幾分神似成份,而士禎的
身上也帶有幾分張錫順的成份,兩人不偏不倚。

========================================
簡單的高斯函數定義:【X】→其數值範圍介於『X-1<X<X+1』之間。

其中X-1與X+1可以是小數、無限小數、循環小數、不規則的無理小數。

*解釋有錯誤請原諒劣者吧,劣者曾是個半學期的失敗理工學生
========================================

  不管是如何這些都不重要,比較重要的是她是否可以從虎口安然無恙地出來才是要緊事。

  「欸……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啊?」,隔著不太遠的距離,光溜溜地身子泡在桶裡
的秀琴問著順仔,而他也只是舉了舉手回答了聲『請便』。

  「請問你有女人或女朋友嗎?」,對於秀琴這突如其來的問題,順仔並沒有感到什麼奇
怪的地方,他只是揮揮手似乎表示自己沒有女朋友,然後順仔呼了口氣後回答道:「女人與
女朋友這種東西就像是累贅一樣,我從幹黑道一開始就沒打算要奢望有老婆女人馬子,因為
今天我可以活著的話算是一種僥倖,但明日未來就不能保證了,幹黑道這一行跟幹白道其實
差沒有多少,天天要過著隨時有槍戰的準備……」

  「怎麼好端端的問起這種問題來?」,順仔反問回去,而秀琴則是大膽地回答:「因為
你很像我愛的人,無論是在個性上行為上甚至是……髮型,幾乎都很像!」

  這時候聽到這種回答的順仔不禁看著天空哈哈地笑了一笑,道:「我會像你的愛人?這
倒是頭一次聽到有人這樣對我講這種話,我不交馬子的原因是不想讓我的馬子傷心,因為這
一行是隨時都有可能會丟了性命,況且這個世上相似之人是數以萬計的;小姑娘妳想得太單
純了。」

  「嗯……也許吧!」,秀琴只是淡淡地說了這樣的一句話。

  稍後秀琴不禁將放置在桶子上的白浴巾給取了過來,將自己像包粽子般給牢牢地套住,
然後便從桶子裡起了身來換上了衣服,洗泡了大概有兩刻鐘左右,現在的她感到全身通體順
暢,即使自己的衣服不是相當潔淨,但起碼自己的心理在經過近兩刻鐘的洗滌後,她已經感
到心滿意足。

  「還不錯吧!」,順仔一見秀琴洗好了身子換上了衣服後,他不禁問著她,而秀琴則是
輕輕地點個頭帶著禮貌性的微笑。

  「謝謝你!」

  「這是我應該要顧慮到的,妳可以不必多聲言謝,洗好了就去休息吧,我看時間也不早
了。」,順仔看著自己的腕錶後這樣提點道。

  「嗯……」,秀琴送了個令人傾心醉倒的笑給順仔,但是順仔只是禮貌地回以微笑而沒
有任何反應。

  (唉……或許真的是我多想了……),本來有奇異念頭的秀琴就此打住了。

  過了一晚似寧靜而又不平靜的密林夜晚,清晨之露垂落在樹林的葉子上、地上的泛黃泛
黑的枯葉,一道道不平凡的風刃正劃破空際,遨遊在福爾摩莎島上的各個角落,據新聞報導
而言,似乎又有冷鋒要滯留於臺灣,全臺各地均會有乾冷現象,而近中北部的地方更可能會
有濕冷的景象。

  帶著一身寒意、昨夜當個小小遊女的蓉郁終於開始在這一片密林中,在如此山路崎嶇不
平又綿道夾長的惡劣環境下尋找回木屋的路,雖然嘴上對於秀琴的昨日阻止很是無法諒解,
但是基於江湖道義及身負自身之所託的她卻無法真正棄秀琴這個同窗朋友同學而走,縱使她
再怎麼生氣,她還是沒辦法自己一個人離開,這不是身為一個保衛百姓的官兵所為,即使目
前臺灣警察的形象多麼不好,她仍然是盡力做自己的本份,不做不應該做的事。

  不過當時秀琴叫住蓉郁不要趁順仔不注意之時突襲的理由,雖然只是基於小小的道義,
但是秀琴到底為何阻止蓉郁所為,真正的理由也只有秀琴自己知道了。

《十三篇完.CONTINUE……》

創作回應

紙袋君
這樣就夠了= =+
說真的
他們流言讓我很無言
說看不懂又沒說是哪怪= =
讓我很著急

大大您回的話對我來說就向是場及時雨阿>"<
2007-10-20 12:42:01
紙袋君
第二章我po上去之後
還是被人說怪怪的
我就刪了
再把我的第一張大幅修改
所以大大您看到的第一張是修改過後低= =+
2007-10-20 12:43:48
紙袋君
第二章我po上去之後
還是被人說怪怪的
我就刪了
再把我的第一張大幅修改
所以大大您看到的第一張是修改過後低= =+
2007-10-20 12:43:58
紙袋君
....有一篇LAG重複發文 抱歉= =
2007-10-20 13:57:15
Nanna
...

第(地)十(時)三篇...

昨天剛好又是星期五...

令人不寒而慄的第四行 Q.Q

非(霏嚐)常無話可說的第五航 0.0

草草結束的第六行 ... 炅煚
2007-10-20 17:2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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