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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若夢(十七卷之一)

甯隨 | 2007-10-25 21:42:07 | 巴幣 4 | 人氣 484


★ ★ ★ ★

  無涯的草原,一片盡是被雪白蒼茫所覆蓋的白色草坪,在廣大的白色草原上,地上不時
佈有些許的腳步印記,不知道在這片草原的什麼位置下有一棵較為不起眼的樹,同樣亦是被
似梅花狀般的白雪所蓋住,整株原先綠色的枝葉瞬間成了白白的一片。

  樹下有一隻被栓住的馬兒,與其說牠被栓住,倒不如說是繩子給結在樹幹那兒,一條鬆
鬆垮垮的繩子並沒有綁得很緊。

  馬兒站在草坪上四處地東張西望,牠見著了這一片白浩浩的平原似乎沒有什麼雜七雜八
的野草可食,並不時地發出低沉地聲音。

  而在馬兒附近則有一個男子,其面貌相當普通,他束著一屢黑灰色的長髮、脖子那兒還
繫上了一條短而輕便似像圍巾的深藍色布條、身上穿著一襲白銀色的鋼製鐵絲蝟甲,這是重
視防禦力與靈敏輕便所製成的鎧甲,對於弓箭的有較強的抵抗力、而下衣所披之物則同樣是
白銀色的鱗褲甲、而身後還披著一襲長度適中的藍色布裝斗篷,男子所穿之服均是古時的戎
裝,只見男子的身旁左右還置有一頂白銀色而頂上還插有一絲短短羽毛的鐵製頭盔、另外還
有一把長度約為一米的中型鋼劍,劍尾處還固定吊著一個小小的鐵製圓板,上頭繡有紅色的
『明』字。

  這個男子看起來是個不超過而立年齡的人,只不過他一襲軍服在這一片廣大的草原上,
免不了讓人瑕想這是否是位於中國的北方草原,這名男子依著樹幹而躺,他不畏懼乾枯樹枝
上的白雪是否掉落下來砸到自己,只見他的右手從上衣的懷中掏出一只不到半米的管狀物來
看,以相當奇特的目光望著,上頭有著不下八、九個小小洞口,這不是什麼,這是一把青色
的橫笛。

  年輕的男子手上持著橫笛,他坐躺在白雪浩浩幾乎快要看不見樹株的底下,接著他閉上
了雙眼,不自覺地開始吹奏起來,在距離王都京師及長城均有一段相當距離的北方牧原,在
此是個下起春天三月雪的時刻。

  說遠不遠而說近也不近的己方軍營壓根兒底是沒聽到這裡有什麼聲音,不過在靠近個幾
里幾呎大略能聽見這陣突如其來的笛聲。

  這笛聲啟始時是個相當低聲低音的韻律,到了中間片斷時則是放慢了吹奏旋律,年輕男
子一邊吹奏著,闔眼的雙目卻也微微抽動著,他的左臉倒有一道新添增的傷痕,雖然痛是不
可避免,但是在如此的個人心境寧靜下,即使這一道傷痕卻也引起不了男子的任何一絲感覺
,沉默奏笛的他已經沒入走進自己笛聲悠揚的情境,對於四周的環境他已然不在乎。

  一邊吹奏的他,內心則不斷地回憶起在皇城內即將出城的那一刻,他是個讓李闖聞之喪
膽望風而逃的頭痛人物,只要他所領的明師一到,李闖幾乎不是械而逃便是跪之求饒,由於
有他在南方蟠龍坐鎮,即使是軍力逐漸強大的李闖也不敢與之正面衝突。

  南方李闖不敢妄動,但是北方後金卻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一連擊潰明軍數個城寨,造成
長城外的危機四現,因此崇禎皇帝便聽取下臣建議,下皇榜招集各地勇武之士前往長城境外
以求擊退氣勢日益嚴重強大的後金。

  他永遠也忘不了出兵前的那一刻,當激勵從各縣市而來的士卒們的士氣所宣讀的出師狀
時,這時候站在崇禎皇帝旁邊的她正看著穿著一身破舊軍服的他,她的雙手緊緊地互相握著
,瞧著那底下氣勢龐大的明軍下所站在最前方手執軍旗而配上鋼劍、面容嚴肅的他,似乎是
想要傳遞什麼樣的訊息給他。

  他看著臺上的她,只有一個想法:「這場仗一定要嬴……絕對要嬴!」

  沉在自己回憶的年輕男子不受影響地持續不斷吹笛,低聲低韻律的笛聲拉了有點距離的
時刻,這時似乎到了末端結尾般抑或其它,只聽得音韻開始有些不同,不再是啟始的低沉,
轉而取之相代的是旋律調度節拍固定但是起伏聲音有明顯相異,到了最後的尾音部份低音韻
完全被取代,成了有些高但高得不明顯的音調。

  年輕男子所吹奏的此曲,似乎不像是一般漢人作樂所用之曲,也不像是長城邊關外的部
落所用之曲,不過從頭中音低沉而尾音揚揚拉高的音韻來聽,再加上年輕男子吹奏時臉中所
帶之闇沉落莫的神情,這是否為一首思念之曲,想來也只有這位吹奏者尚知。

  這時候年輕男子終於將笛子從唇邊放離並張開雙眼,眼前四周環境一樣是個瞭望高嘆的
美麗雪白草原,但是他的心境卻與之完全不同,這究竟是什麼原因,想來只有這名男子自己
知道。

  正當年輕男子將吹奏完成而將笛子取下後,在後方有一陣『噠噠噠、噠噠噠』的重覆性
聲音隨之而來,那似乎是匹被乘坐的動物,上頭有一個黑色禦寒皮帽、穿著一襲全身藍色長
袖套裝而胸前則是掛有淡紅而白的布裝之人騎著這匹座騎趕向這名年輕男子所待之處,只見
得那人腰間所繫帶的刀劍還因為座騎的加快速度而差點沒掉下去。

  「周都督……有一個好消息與壞消息傳來!」,下馬的兵士急急忙忙地首先交代這一句。

  一則好消息一則壞消息,好消息是因為在與北方前線明軍周旋許久的後金皇帝──皇太
極,由於在作戰中不慎受到重傷,經過幾天的診斷後情況日益嚴重,將有命危之餘。

  在皇城的崇禎皇帝一聽見即使北方的征西軍因為前鋒部隊中對方之計滅了一半而士氣低
落的情況下還能夠與後金周旋許久甚至將他們最引以為傲的後金士氣幾乎完全封殺,高興又
心慰的崇禎皇帝不禁先行頒下一道聖令:『假若能擊退後金而歸,將賦予原先所發下的皇榜
之獎勵』

  壞消息則是後金因為皇太極重傷可能命危,據前方探子回報,後金將有可能動員全體上
下之力夷平山海關外的最後一道防線──八里鋪。

  聽見好消息的年輕男子自然是喜在心中,但是目前最要緊的還是得先做好完全防範,全
力阻擋後金的攻勢,由於兵力落差後金一倍的明軍在此時是不可妄動,所以打長期的防禦戰
削弱對手的力量再伺機反擊是目前明軍可以走的一步險棋,一招可以成功也可能全軍覆滅的
險棋。

  「另外……周都督,今天從附近上來值勤的志願兵共有三百人左右……」,兵士在說完
好壞兩消息後再這般道。

  「我們先回去,將那三百名志願兵卒編入修築城牆的工兵,每日讓他們回家去一趟或以
書信回寄報平安!現在我們要做的是加高溝渠提昇城牆厚度,接著幾天我們很有可能將會受
到最猛烈的攻擊!」,年輕男子提出意見後即刻不容緩馬上上馬跟隨兵士回到自己的陣營去
,而在距離明軍陣營有一段遠距離的那兒,同時間也冒出了像是炊事時刻的黑煙。

  (我一定會嬴,我一定會回去,我一定會遵守諾言活著回去見妳……所以……請妳再等
吧……),年輕男子看著遠方裊裊昇起的黑煙在心中抱以這般想法。

★ ★ ★ ★ 正文開始

  今天是白雲高掛於天的好天氣,所謂一年之計在於春確是名符其實,早上是個鳥群相互
鳴叫而鬥嘴的良好日子,不過很不賞臉的,中午倒是沒來由地來了個陰雲愁雲慘淡的陰天,
不過似乎是個略為乾躁的陰天,要說熱不熱,要涼也不涼。

  不過即使是在較為乾躁的外頭,在空氣品質雜踏不堪的醫院外頭,在較高樓處裡面安靜
養傷恢復體力體能的士禎卻沒什麼影響,因為醫院裡有著空調,但是空氣中那散漫著部份少
許的異味及遠處較為強烈的藥水味仍是超越了空調的護壁,雖然這味道有些不堪以聞,但是
對於現在心裡沒有多想什麼安靜坐躺在病床上的士禎倒是沒感覺。

  全身幾乎都包光光臉上貼紗布的士禎,現在的他眼神呆滯地望著外頭的陰天慘霧,所躺
的病床較靠近於窗邊。

  「怎麼了?看你一副呆眼傻瓜的模樣,不會是壞了腦袋吧?」,一聲有些粗沉的女子在
士禎的床邊繞著,這個女子穿著一襲純白色的露肩連身長裙,女子年紀相當地輕,大概就與
士禎同一年紀,由於這幾天的氣溫較為暖和,讓人幾乎都忘了已經渡過了那一季折磨人又有
點長的冽冬。

  「嘿……我是病人欸……說一些好聽一點的話來慰勞慰勞我嘛!好歹我也是打破這場戰
鬥的勇者呢!」,不知道腦筋是不是真的沒問題的士禎這樣道,這讓士禎眼前的年輕女子沒
感到傻眼及好笑。

  「嘿嘿……別想獨吞……論功勞我也不在你還有那一位蕭勇靖之下喔!如果真要論起功
勞,大家都有一份!」,幫花瓶裡的花換好整理後,年輕女子不禁在士禎面前側身撥弄整理
起頭髮來。

  「嗯……阿蓉啊,現在看看妳的份量也算超乎常人呢,雖然不到什麼標準值,不過總比
平底鍋好多了!」,臥在床上養傷的士看著眼前這個年輕女子不禁發表這番感言出來,這個
年輕女子算是士禎的死黨兼Parter,她是黃蓉郁,好歹也是歷經過短短的一份Case之Parter
;不過士禎所發表的這番感言所描述的部份,他看的是蓉郁側身而挺出的胸圍,雖然她的胸
圍並不大,但是其結實與豐滿度在無形中讓人有咋目結舌的效果。

  經過士禎這麼一說的蓉郁,她不禁對這一番言論感到諸多猶疑,同時也停下手邊整理頭
髮的動作看著士禎,結果當她發現他的目光望著自己的胸部看的時候,瞬間感到生氣及討厭
的蓉郁不禁紅著臉朝士禎的頭部賞了一記力量還不算太大的倒尻拳,這一記倒尻拳扁得士禎
直唉唉叫。

  「喂……你這個人啊,都受了傷在靜養中,怎麼還想著那有的沒的?」,蓉郁有些好氣
又有些好笑地道,雖然她的臉上仍然是帶著微微的笑,不過那好像是憤怒的冷笑。

  「什麼嘛……是妳穿得太突出還怪我看到,好歹我也是男人欸,這叫男人本色呢!」,
已經挨了一記重星火花的士禎還不知道會引發大難臨頭的這一句也毫不避諱地講了出來,接
著想當然爾蓉郁再度賞了一記比重星火花更強勁的流星命殞給士禎,才叫他這個另類的病人
傷患乖乖地安靜下來。

  「唉唷……別打了,我是受傷的病人欸;不過我講正經的,我從國中看妳到現在,老實
說妳的條件也是相當不錯,我都沒看過妳交什麼男朋友,難道妳是同性戀不成?」,似乎已
經有投降意願的士禎不禁一副正經八百的態度問著蓉郁。

  從國中到現在,長得一副清純可愛看似嬌柔的蓉郁(雖然兒時像醜小鴨般),一提到自
己內心情感的問題,她總是採取低調的態度,似乎是有不願意去面對之的樣子,看到其它的
男子,蓉郁不曾動過心,可是看著跟自己亦友亦哥倆好的士禎,不知為何,她對他總有一股
放不下的包袱,當被士禎問到這個問題時,她也無言以對,只見她用一股相當奇特的眼光看
著躺臥在床的士禎。

  (如果……那時候掉下去摔下湖裡的人是我而不是秀琴,不知道你是否會像救秀琴一樣
捨身來救我?),蓉郁心中帶點像缺了什麼般想著。

  她並非沒有任何感覺,心中的那一份記憶,那一份陳舊以久的回憶深深地束縳著蓉郁的
心,但是她並不以為然,反而對那一份始終綁著自己感覺的回憶感到有一種深刻的感受。

  到底對眼前的士禎是什麼樣的感覺,是普通的朋友和哥倆好還是其它,這已經讓蓉郁模
糊不清了,她喜歡士禎,但是究竟是屬於朋友的喜歡抑或男女的喜歡,她已經分不清了,真
的。

  當呆站在地的蓉郁對於這個小小的問題不禁猶疑了許久考量著到底要不要回答,只是當
她沉思之際,突然間她感到有一股奇怪的感覺襲上於身。

  「嗯……這的確是貨真價實的東西,看來是我想太多了,我還以為妳穿了某東西來撐場
面!」,士禎伸手一出,便朝著側身的蓉郁摸了摸,經過檢查一番後才發表自己的『感言』
,而蓉郁所謂的奇怪感覺襲上於身,原來就是……

  「你他X的……哪裡不摸偏給老娘摸這裡,老娘我可是真材實料的,不需要什麼鬼魔術東
東來撐場面;真受不了你,都已經是傷兵一個怎麼還盡想一些下流的東西……」,蓉郁青筋爆
裂發作地使出全力朝襲胸的士禎的頭再尻了下去,這一擊直打得士禎連聲音都發不太出來安安
靜靜地,看來他是被蓉郁的『憤怒一擊』給瞬殺了。

  只見得士禎一手按著頭而不出聲,看到這兒蓉郁心想該不會自己出手太重了,畢竟現在
的他是個傷患,如果是平時的他,這點程度的攻擊還奈他無何。

  正當她要問候關心他時,士禎這時反而皺起眉頭對著蓉郁道:「我看妳這輩子大概別想
嫁出去了……長得很漂亮但卻是個這麼粗魯的女人……」

  蓉郁一聽真是又氣又好笑,看來她的擔心是多餘的,只見蓉郁再度臉上浮出些微青筋而
微笑道:「蔡士禎……如果你還想活命的話就給我乖乖地閉上嘴好好養傷,倘若妳要是再這
麼白目,我下一步會做什麼動作我也不知道喔……」

  「不過……我想這樣的妳才是最真實的,這幾天來看妳這麼沒精沒神,我也感到相當難
過啦,不過看到妳這樣,我就寬心了……還是一臉朝氣活力十足的阿蓉看起來最美了!」,
本來抱著調皮心態的士禎不禁這樣看著即將火山爆發的蓉郁道。

  「……幹嘛突然間跟我這麼說呢?」,本來是相當忿忿的蓉郁,當她一聽到士禎這樣說
後,反而覺得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尤其是後面那一句倒是讓蓉郁摸不著頭緒
為什麼士禎會突如其來說這句話。

  「噢……這句話妳不喜歡聽呀,那好吧當我沒說,我剛剛摸妳不是故意的,很對不起!
」,士禎點個首恭敬地向蓉郁賠個不是。

  「摸都讓你摸了,我還能講什麼……你這個悶燒型的色鬼,連老同學的油你都揩,真是
有夠點點的!」,說完蓉郁仍然是不住地再賞了士禎頭頂一拳。

  不過在連續使出必殺技的蓉郁也不禁全身打量自己上下,她只是穿著一件白色的露肩連
身長裙,這件連身長裙的比例與蓉郁的身材濃纖合度,看起來絲毫沒有任何比例不均的狀況
,平常時候白天或下午值勤到黃昏或晚上,連假日也不例外,因此就算有了這一件衣服,她
也很少穿在身上,大部份幾乎是警政公家制式服裝不離身。

  身體比例保持不錯而身材也恰到適中的她,再加上胸前是自己所稱的『真材實料』,因
此在穿上這類的露肩連身長裙後也展現另一別有風範的成熟女人有的韻味而不再是穿著老土
的菜鳥警官制服看起來老化般。

  而這是不是引起士禎偷摸自己的原因,她不知道,她也不想去問,只知道士禎是個連受
傷都在胡搞亂想一通的傢伙。

  「嘿……剛剛的問題還沒回答我呢,妳該不會是同性戀吧?」,不僅蓉郁是個不問到底
不罷休的人,連士禎也差不多是這個性子,打破砂鍋問到底。

  回歸到士禎的問題,蓉郁再度聽見他這樣一問,她也再一次地看著士禎,接著她的臉旁
雙頰不禁慢慢地紅了起來,瞬間蓉郁覺得自己的體溫正在昇溫中,但是她的臉紅士禎倒是沒
看到。

  然後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回道:「你想太多了……我才不是同性戀,只是現在我的工作
遠勝於談另一半的事,不過其實我也是有曾經喜歡過的人……」,回答到這裡,她的心不禁
慢慢地起了絲絲波漾。

  而一聽見蓉郁曾有喜歡的人,士禎這時候更好奇了,也很正常地追問下去,反正現在自
己受傷養癒也沒事做,跟蓉郁互相閒聊一下挖苦吐槽一下也不算是件壞事,畢竟都是自己的
老朋友,她的脾氣如何個性如何士禎倒也知曉個大概,不過剛剛襲胸的那一個動作就真的有
點不應該了。

  「咦……這有什麼好說的呢?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況且我曾喜歡過的那個男生,現在
他已經有心儀對象了,既然是這樣那我不應該再介入才是……」,蓉郁對著士禎說完之後倒
是眨了眨眼輕輕地笑了一笑,一副輕鬆以對的態度。

  雖然蓉郁是抱著這麼輕鬆以對的態度,但是聽在士禎的心裡卻好像不是這麼一回事,此
時他的心中似乎像是受到二百二十瓦的座插頭電觸碰到般,著實地嚇了一陣,他想也想不到
自國中至現在孤身一人的漂亮小姐蓉郁會這樣回應,雖然蓉郁並沒有將對象好好描述一番,
但是依被她所說的那名對象情況倒是和自己的處境很類似,不過也有可能不是,畢竟世上不
可能或巧合之事不只有一件。

  「你在這裡等著……我去買個吃的,反正現在都近中午了,要乖乖的喔!」,蓉郁背對
士禎一笑置之後就走了,不過她是帶著相當複雜的心情離開士禎所在的病房。

  白如一張被嚇傻而慘淡蒼白的臉之壁紙、長長的走街廊道、四處都有穿著白衣而到處『
閒晃』的傢伙,不論男女、也有不少穿著鮮艷的男女老幼在這間C.G醫院裡頭走動著,當然
穿著一襲較引人一睹目光的衣服走在醫院內的蓉郁也不例外,她離開了士禎所在的病房後,
稍後她走著走著,不自覺地來到了一間專門在擺放電視機的休閒室,裡頭座位相當地多,不
……應該正確來說是人太少。

  站在休閒室外頭的蓉郁無意間地聽到了電視正在播放的節目的聲音,聽起一段她相當熟
悉熟識的音調,不住地放眼瞧去,只見到以輔助架掛著的電視正在播放『SLAM DUNK』,這
是一部算是剛出不久的卡通影片,不管上頭的人物如何動作著,蓉郁聽見了一首小小聲的配
樂,對此音調似曾相識的蓉郁,她聽得出來這是這卡通的主題曲,只不過這是中文版的片頭
樂。

別用愛將我灌醉,將我毀滅
我已無能為力去愛誰
……


  接著她走了進去看著電視,這首中文的片頭音樂在當時自己國中的年代是相當受自己喜
愛的,一聽見自己熟悉的音樂歌曲,她不禁坐了下來,雙手平放於腿而輕鬆地哼了起來。

  一邊輕輕地哼著這首歌的同時,蓉郁不禁回憶回想起了以往的種種過去、點點滴滴於心
頭,從懵懂無知的小學、到年少輕狂的國中高職時期,每一段時期的往事均一一浮現在蓉郁
的心頭,尤以國中那一段時期最讓自己感到印象深刻。

  因為在這時期,她因緣際會地認識了剛剛學習準備獨立自主的他,第一次的見面,她對
他只有一股普通的感覺,直到他為她挨了兩記大過,這一段算緣份而又看似不像的際遇,才
讓她對眼前的他有了不小的改觀,雖然他否認自己不是因為什麼而替她解圍,但是這樣見義
勇為、敢做敢當又不怕死的心態倒也叫她著著實實地佩服,而在當時的她的心中留下了相當
深刻的印象,兩人因此成了看起來不像朋友的朋友。

  而這個他並不是誰,正是士禎;在國二、國三直到畢業大伙各奔前程之時,人說國中時
期往往是花漾春心時值奔動的時候,這句話每經過一個世代是讓人越來越感到常見的現象。

  經過那一次的事件後,士禎和她.蓉郁算是成了八杆子打不著邊的朋友,士禎行事依然
故我,而蓉郁則也顯出一副時常觀照觀心他的心態,本來士禎是感到有些怪怪,不過久了後
也就習慣了,只是他有些內向,常常話閘子幾乎都是蓉郁先開始,可是蓉郁對於這樣正常人
眼中的怪小孩的士禎卻也不會感到一絲厭惡,日子久了她反而越來越佩服士禎的個性及風格。

  久久而之,或許是心中的那一份悸動成長得差不多的同時,在這時候蓉郁的內心稍稍地
起了點化學變化,或許這不是用物理角度可看待的;與士禎的日子相處久了,她發現自己對
士禎的欣賞不再是普通朋友的欣賞,她的心中反而每次見到一臉看似沉默冷漠的士禎多少會
感到有些不好意思,這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莫非……自己對他的感覺,她喜歡上了士禎?

  對於此般念頭,蓉郁一直困惑著,到底這是什麼樣的一種感覺,她不否認自己對於士禎
敢做敢當而展現出初生之犢不畏虎的心態下救了自己免於狼爪的搔擾而產生喜歡的感覺。

  但是喜歡歸喜歡,到底是朋友間的喜歡抑或男生女生之間的純純愛戀喜歡,蓉郁發覺雖
然這會令她搞不清楚,但是起碼她知道她所需要的是什麼,很明顯的,她喜歡士禎的因素是
後者比前者高出許多,沒錯,當時的她確實是對士禎產生一種愛戀的感覺,只是一直到國中
畢業,蓉郁並沒有將這份感覺告訴士禎,她害怕嗎?其實自己心裡也不知道。

  士禎上了L.Y高職院校,而蓉郁也跟著他上去,當時士禎沒有想到什麼,他只單純的認
為蓉郁這個兩年朋友也是剛好跟自己同一梯次而考上的這所學校。

  而即使兩人已經上了高職,兩人的交情依舊沒有變,只是外向的蓉郁卻也有些冷卻了當
時自己國中內心的那一股感覺,她認為還是跟士禎當個普通的朋友是對自己適合不過了,應
該正確來說,上了高職後蓉郁的個性是內斂了點,雖然時常找士禎談話的她次數較不為頻繁
,但是起碼兩人基本的友好關係仍舊是沒有變。

  每當蓉郁與士禎一塊走在路上聊著聊著的時候,她是抱著相當平常的心態來跟士禎相處
之,而當她正要以為自己也會這樣平平凡凡地過完高職這一段路時,一句也許是有心抑或無
意的語句再次挑起了蓉郁心中的那一份奇特的感覺。

  「阿蓉啊,現在妳有什麼想法,妳們兩個人進展到什麼樣的程度了呢?」,這一天是個
炎炎於夏的熱天氣,現在蓉郁正在自家附近的一座公園裡,懷抱童心的她坐著盪鞦韆在那兒
玩晃著,而她的旁邊則有一個長相也頗有番姿色的年輕少女,而兩上的頭頂則有一片相當大
的樹蔭所擋著,看來是在那兒乘涼;兩人看起來年紀似乎相仿,這一句話是來自這個女孩子
的口中。

  「霈伶……妳在說什麼?我聽不太懂?」,蓉郁一面輕輕地玩著而回答之,而這位被蓉
郁稱為霈伶的人是個留著粉紅色長髮而五官秀麗生得是一副氣質端莊優雅的女孩子,是蓉郁
國小一起升國中的同班同學,她全名叫做謝霈伶,只不過國中畢業後兩人便於不同校就讀。

  「少來了啦……國中時候救妳的那個男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妳應該是很喜歡他的吧
,不然妳怎麼會去跟他上同一所學校呢?」

  「這……」,蓉郁這時將目前的動作停了下來,反而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而霈伶一
見蓉郁如此且又接著搶道:「我說中了吧?」

  「喂……妳很討厭欸……老同學難得見一次面,妳得這樣說嗎?」,這時候蓉郁沒來由
地臉紅然後開始嘟嚷著一張嘴瞧著霈伶,看來好像是被抓到尾巴的狐狸一樣。

  「那這麼說來妳是承認囉?別這麼小氣嘛,快告訴我嘛!」,看著害羞澀生的蓉郁,霈
伶更是覺得這是個不可放過的好機會,於是她也追問起來道。

  「真受不了妳……」,坐在盪鞦韆上的蓉郁再度地動起來道,接著她也說個大概去;沒
錯,就如同霈伶所說的一樣,蓉郁當初會選擇與士禎上同一所同高職的原因,除了是成績是
近似於差不多的程度,另外她一方面也是為了士禎而跟他進同一間學校,至於為什麼這麼做
蓉郁也不知道該如何說,只能說她的心思還沒辦法完全放開士禎,不過告白這檔子事蓉郁是
連想都沒想過。

  「這樣子……我是想說跟妳提醒一下,這次機會我是覺得妳要好好把握,雖然我只是個
局外人啦,畢竟妳國中已經錯過一次了,如果再錯過這一次的話,那我就不知道該說什麼才
好了……假若妳真正喜歡他的話……」,霈伶對著一面玩盪鞦韆而另一面心已經不知道飄到
哪裡去的蓉郁講。

  蓉郁沒有什麼反應地繼續玩著鞦韆,霈伶一見如此她也不禁搖搖頭,因為每當她閒話家
常與蓉郁講到這種事情時,蓉郁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態立場,這也挺讓自己傷腦筋的。

  兩人大概在這炎熱的天氣靜了幾分鐘後,蓉郁率先發道:「霈伶……還真勞煩妳還這麼
特地告訴我,我知道了,我知道該如何做的!」,她說完之後便從鞦韆上下來,提議著霈伶
要不要一起在這個熱得穿一件輕便衣服都感到發熱發燙的天氣去吃個退暑的東西,當然義不
容辭地,霈伶答應了。

  不過對於此,蓉郁仍然想要保持自己內心的那一股想法,維持現狀,她還是覺得自己與
士禎當普通的朋友就好,即使只是他的紅粉那也無所謂,這一份喜歡與一生中難以回卻的回
憶,她決定好好地收藏保存在自己的內心那一箱私人冰櫃裡。

  隨著輕哼的懷念老歌結束,可是她的內心思緒仍在回憶著過往令自己懷念的舊事,即使
電視上所播放的那一節目和曲子早已結束,但是目前還沉浸在回憶的蓉郁似乎還沒回過神來
,只瞧得她一副悠悠閒閒的模樣坐在休閒室內的柔軟椅子上想著,雖然她的眼睛盯著掛在上
方的電視看。

  『叮』的一聲,白銀色的鐵門自然而然的打開了,從裡頭的密閉空間內走出了少許的人
,幾乎什麼人都有,之中則有兩個穿著配潔白的襯衫的人,巧的是不僅兩人穿著白襯衫,連
下衣也穿著長裙,只差在穿著異樣色彩及款式的下衣。

  「我說秀琴啊……妳拿那麼一束鮮艷的玫瑰要做什麼?我們是來探望照顧人的吧……?
」,離開那暫時的密閉空間,逐漸與人群分散的一個婦人對著一個年輕的女子像是說書般唸
著,尤其是年輕女子雙手所捧的一束玫瑰,這兩個人不是誰,她們分別是弓子與秀琴,為了
照料看顧險些兒掛點扑街的士禎而來。

  三人奇特無比的際遇、微妙的經歷,雖然是令人近乎嗤之以鼻的電影情節,但是對三人
來說,這個半世紀所相處的短暫瞬間彷彿像是神奇的萬花筒一樣千變萬化且又暗藏毫無預知
的波濤闇湧,即便三人不同的特性人格,但是天生的韌性與不服輸的個性卻是相似的,既使
命運與上天存心開他們玩笑。

  「沒什麼……這束玫瑰是惠伶姐拿給我的,不過她沒有跟我說這是誰送我的!」,跟著
自己母親步行出來的秀琴瞧著弓子道,雖然弓子這樣問,但是秀琴只是簡單答過而已,到底
她的心裡在想什麼,說真的,有時候弓子真會猜不出個頭緒來,雖然她是自己親生的女兒。

  「媽……妳先過去學長的病房那兒吧……」,離開了電梯抵達較高樓層的十一樓,這對
母女在視野看似廣大而冷清冽靜的樓層中,心中確實是感到有些發毛,雖然四周圍都有固定
程度的燈光亮著、乾淨發出微光而經過打了些微蠟的地面,即便是這般的環境,但對著以前
舊有觀念的兩人,心中難免抱持著敬重而遠之的心態,四周圍方圓數尺寸內無人之聲,除了
會有巡邏的醫師或清掃的中年婦女,還有每層樓的服務處櫃檯處那兒多少有些值班的護士外
,其它倒還真的是空無一人。

  「咦……妳不一起過去嗎?比起我這個歐巴桑,我想士禎應該比較想見到妳吧?」,弓
子有些自嘲一番地對著秀琴講,不過秀琴只是輕輕地笑了一下回應:「媽……妳太誇張了,
士禎是妳教出來的學生,雖然他並不是值得引以為傲的學生,不過起碼也是妳的學生,相信
他也不敢對妳有這種想法吧?」

  「啊……妳說的倒也是……那好吧,我先過去了,這裡很大不要迷路了!」,弓子在細
心提點後便也似乎真的很相信秀琴似地走了。

  在一間空間不算太大或小的地方,那兒有許多綠色串連起來的椅子置在那邊,沒有什麼
人去逗留,除了一個穿著露肩連身長裙的年輕女子看似呆坐在那兒外。

  「嗨!」,雙手捧著花束的秀琴將臉別了出來對著眼前的女子喊了聲,而女子似乎也被
嚇了一跳般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秀琴,她亦回了聲道:「喔……原來是妳,害我嚇了一跳,
午餐用過了嗎?」

  「還沒呢,阿黃姐,妳怎麼在這兒?而且看妳一副好像在發呆的樣子呢?」

  「我沒事,可能是最近累了點吧……等會兒介意陪我去買些吃的嗎?」,蓉郁習慣性地
將前額的細細髮絲給撥到旁邊去,而剛上來不久的秀琴一聽如此,她也感到沒什麼關係似地
答應了。

  兩人離開了休閒室後一路來到了電梯這兒,在明亮的環境下,電梯小弟倒也是很不給兩
人面子般停留在最頂樓的十三。

  「嗯……這束玫瑰看起來很漂亮,是誰送給妳的?」,一路上有些心不在焉的蓉郁在停
下等電梯時看見了秀琴手上的這一束花,不禁冒出了一個問號來問她,而當秀琴要回答之際
,這時候電梯很制式地『叮』一聲開門迎接,不待多說,兩人卻也將所言之語預先留著。

  「這電梯來的好快呀……」,在窄狹的空間裡只有蓉郁和秀琴兩個人,一個可以容納一
張病床長度的窄狹空間。

  「這個電梯應該只停奇數樓層,所以是還蠻快的!」,看到每層樓跳過的數字全是以奇
數為主,因此秀琴大致性地猜測,她的面色較略顯蒼白,應是還沒完全恢復吧,看她目前一
副蠻漫不經心的模樣,應該精神狀況不是頂好。

  「小心……」,一見秀琴有些站不太穩腳步的蓉郁,在這時候適時地扶了她一把,而秀
琴則是一副看起來像是剛睡醒的睡眼惺忪,她只看著蓉郁一眼而輕聲地道:「阿黃姐,謝謝
……小心玫瑰有刺,別被刺中了……」,看來捐個五百毫升量的血液對一個正常的女孩子說
來還是過於勉強,就算要恢復以往的元氣起碼也得花個幾日才可。

  「真是的……妳的身體這樣,為什麼還要陪我呢!等等我送妳到士禎的病房去好了!」
,一面扶著秀琴的蓉郁不禁埋怨起秀琴這般,但是秀琴卻也只是倖倖地淡淡一笑之而道:「
學長為我做了這麼多……今天我只是貢獻我的身體一部份給他,這也是目前我能做的,妳看
他都這麼拚命了,如果我是這樣地禁不起風吹,那未免太說不過去了,學長做的到的苦撐我
相信自己亦是可以的!」

  「唉……妳們兩個還真是臭氣相投……怪不得妳們兩個人會這麼合得來,別太勉強,如
果不舒服我等一下再送妳上去!」,對於士禎與秀琴兩人這麼倔強而不輕易放棄的性格感到
傷腦筋的蓉郁不禁苦笑,而秀琴只是微微笑著而沒多講一句,可是如果今天若是要貢獻身體
的一部份救士禎,當然身為同窗老友及暗中戀著士禎的蓉郁也會義不容辭。

  雖然是如此,不過她還是勉強地撐著身子陪伴蓉郁買完了東西,經過少許的奔波後,兩
人又再度到達十一樓,現在準備進去士禎所住的那一間病房。

  傷腦筋的蓉郁帶著狀況欠佳的秀琴來到了士禎所在的病房,這兒仍然是一陣鴉雀無聲,
或許這間是沒什麼多餘的病人,四周圍的壁紙均是以柔色系列的淡白為主,只是經過了時間
的洗鍊,周圍的壁紙已產生陣陣不屬於淡白的雜質混入其中,靠近門的附近則大約有五個左
右的置物櫃,而置物櫃的旁邊則擺有三張病床,士禎就是那靠窗的最末張病床。

  「您好……」,蓉郁見到除了士禎以外的弓子,她有禮地向弓子打了聲招呼,而弓子也
是回敬以禮之。

  「妳買個東西可真久……啊?」,雖然傷勢是還沒恢復,可是這一不正經的態度卻一點
都沒有變,士禎一聽見適才蓉郁要去買個東西,一見她這般晚來,忍不住地問了一問。

  「你管那麼多做啥……好好當你稱職病人才是最重要的吧?」,相較於士禎,蓉郁倒也
是不甘示弱地回敬。

  兩人相當習以為常地你來我一句互相損來損去,看在弓子和秀琴的眼中倒是有些不明,
因為平時她們所見到的士禎往往是他正直而正經的一面,現在看到士禎和蓉郁的對話這般,
難免讓秀琴心中想到士禎會不會是腦袋給撞壞了還怎樣。

  「唉……真服了妳,妳有買吃的回來嗎,一整天躺在床上像個殘人一樣,我的肚皮裡發
出像是山豬一樣的叫聲了!」,坐在病床上的士禎不禁哀哀地發了聲哀戚叫號,蓉郁一聽見
此則是提著一袋用塑膠袋包裝的東西,奸奸地笑道:「嗯……我買了你的飼料回來專門來堵
你嘴巴的,免得在這裡聽你這樣像女人一樣嘮嘮叨叨聽到我會發瘋!」,說完之際她便將吃
的奉上給躺在床上的士禎。

  「喔……那真是辛苦妳這隻母獅子特地去找東西來給我呢!」,接收了東西後士禎仍不
改那白目的口吻道,而蓉郁也只是短短地道:「彼此彼此。」

  (飼料……狗、母獅……獵食?),一聽見這對友人的互相吐槽,秀琴及弓子不禁在心
中萌起了這般的想法,一想到這裡兩人不禁差點沒笑出來。

  「學長……妳好些了嗎?」,眼中所捧之花束的佳人到位,不禁語出關心話而道問之,
拿著那包所謂『飼料』的士禎亦是將東西放在一旁的木製置放桌上,他回應沒事,並看著她
手中所捧的花束,他道之:「看來惠伶姐沒有忘記我這小小的約定;如何,這花很漂亮吧!
本來是要在十四日當天Valentine's Day送給妳的,雖然是晚了時候送到,不過這仍然是
我對妳的一番誠心」。

  從一月下旬至二月中旬這段期間,這是秀琴受害被困的一段苦日子,士禎一直在她的身
旁陪伴之,但不時還曾與弓子她們所聯絡,而一見十四號的Valentine's Day的來臨,在
確定是幾天後會進行『交易』時,士禎曾在這期間和惠伶私下聯絡,如果秀琴能夠平安歸來
,則就麻煩她請代自己幫忙買束玫瑰來送給秀琴以表示他對她的心意,至於為什麼要委託惠
伶去代買,其實士禎也有想到萬一不幸當天交易失敗而出了意外的話,他是絕對不會讓秀琴
受到傷害,即使要他犧牲自己的性命也要換回秀琴的平安歸去。

  「學長……」,在聽完士禎的簡述後,捧著玫瑰花束的秀琴,雖然她的表情沒有多大變
化,但其實心中是感動的很,她想不到即使在當時這麼危險的時候,他還是會想到這一天,
值得兩人一塊兒慶祝的這一天,一想到這裡秀琴險些兒眼淚沒掉出來。

  「你這個傻瓜,秀琴跟你都是我的孩子,怎麼可以為了秀琴而去犧牲你呢,其實不管有
沒有付出代價,只要妳們兩個都沒事地過日子,就是我最大的心願了!」,相較之下,聽到
士禎這樣的自白後,弓子倒是老淚不爭氣地掉淚下來,只見她不禁地哽咽著。

  「放心……這傢伙在國中為了我擋兩支大過都沒事了,想當然爾這種事怎麼可能打倒他
呢?伯母還有秀琴妳們看看,這傢伙不是還活得好好的,還很有精神地跟我一來一去回頂呢
!」,較於兩人,士禎的紅顏蓉郁倒是不給自己這個老朋友幾分顏面地損了幾句,不過士禎
也沒有任何回應,他只是純粹地笑笑而已。

  「雖然這是遲些而來的,不過我還是希望這束花能代表十四號的我對妳的心意!」,士
禎即使是坐在病床上,做出這番箴言發表或許有些不太符合天時地利與人和,但是不拘細節
的秀琴卻也沒有管太多,她將玫瑰花蓋在士禎雙腿上的白色輕薄被褥,並輕輕地拾起了士禎
的右手而道:「不管這是不是逾時而來的,我知道這是你的心意,不論你送了我什麼給了我
什麼,我都要謝謝你……如果沒有你,現在或許我還是一意孤行地恨、沒有你,我也沒有辦
法再和我最親愛的媽媽再見面……」

  「秀琴……」,當秀琴說完之際,弓子和士禎不禁地望向她的身影一瞧。

  「媽……對不起……以前的我總是認為妳是錯的,錯在妳不應該生下我讓我受盡一切的
苦,但是現在的我……我錯了,妳在我心目中是全世界最徫大的媽媽,即使是被男人所拋棄
的妳,仍然不顧他人眼光而生下了我並一力承擔起扶育教養我的重擔,如果不是我遇到了士
禎學長,說不定我永遠也不知道不是只有我是最可憐的……媽……妳願意原諒我這個不孝女
嗎?」,放開了士禎的手腕後,秀琴一副相當謙卑語謹的態度向弓子這樣道,而這間病房似
乎變成了四個人的獨立空間,彷彿這裡的所有人事物對四人而言都不存在般。

  「傻孩子……妳是我的孩子──我的女兒,今天我生下妳讓妳受苦確實是當媽媽的我的
不是,但是我必需要對我的行為所負責任,既然妳那不負責任的爸爸丟下了我不管,如果我
再對妳置之不理,那我跟這種畜生不如的做為有何不同?

  只是苦就苦了妳小時候受盡的一切恥辱,對於這裡媽媽才是要跟妳說對不起……」,弓
子這時候喜中帶 淚而淚中帶笑的與秀琴對談道,因為她看見以前那個冷酷而不成熟的秀琴
現在已經是個稍微理性的大人而不再是以前的小孩子,不過當弓子說出後面的這一句道歉時
就被秀琴給打斷了……

  這時候面對自己親生母親的真實坦白,秀琴終於忍不住淚直直而落之並道:「媽……妳
不要這麼說,因為我的不懂事讓妳原先就辛苦的負擔更加重了許多,真正該道歉的人是我
……媽……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秀琴在說完之後便抱著弓子小小聲地啜泣之。

  一旁正常家庭出身的蓉郁一見如此,雖然她並不知道秀琴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過去,但是
一看到這一幕,她也免不了一般性情中人的脾氣而跟著感動哭了出來,不過她是背對著三人
所泣。

  (阿蓉……),一見到蓉郁這般,士禎也不禁心情感慨地在心中輕聲呼喊了她,同時看
到這一對母女的真情擁護、母親與孩子的隔閡儼然消除下,自小因意外而失去父母的他也不
住感慨萬分。

  看著自己的恩師,士禎不禁也道:「太好了……老師……學妹,這真是太好了!」,看
見恩師與自己的情人在此時握手言和解決溝通障礙後,士禎不免高興起來,雖然這並不關自
己的事。

  之前他曾聽說秀琴與弓子常有意見不合溝通隔閡的時候,即使兩人平時看起來是一副相
當和平的態度,所以今天能夠親眼看見母女兩人和平相處而面對彼此不存任何一絲疙瘩的士
禎也同樣感到心中與之戚戚焉,不過在此刻士禎的眼睛卻也感到為之一酸而微微起了點化學
變化就是。

  「其實……如果當初沒有碰到士禎這個囉囉嗦嗦的學長,我想我到現在應該還是無法理
解為什麼媽媽要堅持把我生下來……」,當秀琴說出這一句話時,她的雙手這時候是單手覆
蓋另一而平放於胸,這似乎是代表了自己的真心話。

  或許在旁人眼裡看來不知這是否為真假,但這是自己自小一手提攜帶大的孩子,弓子當
然可以多少看得出來這到底是不是真的,即使會有相當的誤差,但是起碼她是個從跌倒受傷
中爬起來奮鬥不懈的勇士,這之中所累積下來的各種經歷及經驗倒也多少可以讓誤差值減小
,最後弓子還是在心中相信了秀琴這個自己的孩子。

  可是一旁的士禎倒也是聽的一蹋糊塗,更別說是身為渾然不知的第三者的蓉郁了,當然
很正常的弓子一聽見秀琴這樣講,她好奇地問秀琴所言何事,而秀琴也幾乎照實據之以述,
不過秀琴特意地保留了一些只屬於她與士禎兩人的秘密,兩人曾約定不能對自己或對方以外
的第三者講出來的秘密。

  弓子是聽的頻頻輕微直點頭,而士禎則是聽得出來從秀琴口中所出現的這些東西,在某
些部份是多少有些保留,雖然這些內容士禎是大概忘得差不多了。

  這時候站在士禎病床旁邊較靠窗的蓉郁則是回過首來用以相當不可思議地目光直盯著士
禎上下打量,而被打量的士禎則也是看著蓉郁這一番全身上下對自己的打量,瞬間他感到全
身有些渾然不快。

  「不簡單……你這個『電電吃三碗飯』(閩語)傢伙有本事,不僅給你釣到了阿蕭這個
小美女,而且還解決了對方的家庭糾紛,不得不佩服你這個傢伙呢!」,直至今日時分聽到
見之的蓉郁不禁在士禎的耳旁輕聲地道,而士禎只是眼神一變來個大小不一地回應:「我怎
麼不記得我做了啥,不過我只知道妳講的第一條我確實有這種行為,但是解決家庭糾紛?我
不記得我做了這樣的事……」

  「孩子……」,兩方對邊正談的一時忘神之際,突然這時與自己女兒對談的弓子不住地
喊了喊他,只見她的面容表情看似一臉正經十足地模樣。

  「老……老師,有什麼事?」,士禎一見弓子正以一副看起來嚴肅的臉孔看著喊著自己
時,他不禁心中吃了微微的驚訝,因為平時或以前的弓子並不常以這種嚴肅的臉孔看著自己
,除了自己小時候考差了成績外,而站在弓子身旁的秀琴則是帶著一臉輕鬆的微笑,這讓士
禎更摸不著接下來可能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看看伯母的那一副模樣……你該不會是做了什麼對不起秀琴的事吧?」,即使是這樣
,蓉郁還是不住地說了這句話消遣士禎,而他則是很隨便的回應個『哪有』幾字敷衍一下,
見到現在不是開玩笑的蓉郁在此時也安靜了下來,即便她仍然是心中保持竊笑而外表則和秀
琴一般維持著輕鬆地笑。

  本來弓子一進病房看望士禎時是個相當安靜而溫馨的場面,但是現在的溫馨反而變成是
有些緊張的場面,就連路過的路人一見到這間靜悄悄如同『往生間』的這間病房不免也緊張
起來打個冷顫,而是否真如蓉郁所講,士禎當真作了什麼樣的壞事而對不起秀琴呢?

《十七篇未完》

創作回應

紙袋君
好樣的= =

跟我一樣

只是我平時都裝的呆呆的

那些人就沒有比較激烈的反應
只是會瞪我= =
2007-10-28 12:40:16
甯隨
事已過三且事已過遷

所以我會將裡頭有些自己的個人激烈用詞之回文給刪除
茲刪文會影響到當初留言的留言者
故本人會再將留言者的原始回文保留下來再貼到這裡以表其尊重
造成不便者茲為深表歉意
2007-10-30 12:38:36
甯隨
第一則留言:

留言者:TTN19900106 (月韻)
留言時間:2007-10-26 16:00
留言內容:

我真慶幸那個人不是我....囧

果然人還是不能太帥

你遭人嫉妒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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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落閣管理者:習慣四季洗冷水澡的咖 (misaki6562)
管理者回應日期:2007-10-26 20:37:25
管理者回應內容:

不管出了社會還是在虛擬到哪裡都會有這種人的
也請您小心為上
如果您是真正的女生(先別打我...冏)
更也請保重= =
2007-10-30 12:40:42
甯隨
第二則留言:

留言者:darkdarkdark (偽˙巴哈姆特龍騎士)
留言時間:2007-10-27 11:51
留言內容:

把不滿化為動力也是一件好事。

不過還是改不了挑毛病本行,

前言的得分好像應該是打點?


雖然說背後刺人顯的沒品,

不過那位副板先生,

除了打全形標點和沒有錯字之外實在像個國中生。


板建4篇讓我傻眼也就算了,

在msn上還沒頭沒腦的跟我靠北。

真是好心被狗咬。

搞的我這個本來只是在局外想提出建議的人也火大了。


不好意思借個地方抒發一下= =

實在很久沒那麼火大。

看來當初封印帳號時應該順便把電腦線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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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落閣管理者:習慣四季洗冷水澡的咖 (misaki6562)
管理者回應日期:2007-10-27 13:24:45
管理者回應內容:

>> 把不滿化為動力也是一件好事。
>> 不過還是改不了挑毛病本行,
>> 前言的得分好像應該是打點?

前言的11分是我們自己隊上全部人打下來的
話說第一輪的第一場對手不知道是在測試我們隊上實力還怎樣
對手四壞比例有點偏高
剛剛好又被我遇到滿壘的狀況就沒想太多把不滿全丟在那一個對方投手身上
結果那名投手就倒楣了= =
挨了一記全壘打@@
當然...我不敢太囂張沒做什麼誇張的動作只是慢慢跑壘而已...
萬一球場上跟對手打起架來就不是好事了...冏
畢竟被打全壘打的投手自尊心已經受到傷害了= =
也只能感謝隊友給我打點個人得分的機會@@
自己一個人就打下6分
說真的...
當時沒想這麼多
只知道那時候心裡超級不爽
只想把飛過來的球想像成某人的頭將它打爆轟出去而已= =

>> 雖然說背後刺人顯的沒品

既然不能在公開場合上幹譙那位副版先生
(雖然不太想叫出後面那四個尊稱的字= =
我想在其它地方發洩也沒犯法嘛@@
反正別的地方他也管不到
除非有SPY或007去告密就例外= =
2007-10-30 12:43:01
愛德莉雅.萊茵斯提爾
能握手言和是好事,通常代表都能接受雙方的想法,以及露肩連身裙大好~ヾ(*´∀`*)ノ
2023-12-13 21:17:08
甯隨

真的,能握手言和其實不容易呀
原來愛德莉雅也喜歡露肩連身裙這一味的(〃∀〃)
2023-12-14 10:3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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