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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若夢(末六)

甯隨 | 2007-11-05 10:32:15 | 巴幣 4 | 人氣 686



看到這裡或許會有人感到一頭霧水
不過簡單來說
末篇是包含了:

未來、追憶、轉折、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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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較於人高馬壯的德國球員,地主國日本雖然其個頭不如他們,但身為一路過關斬將勢如破竹的日本也不遑多讓,同樣地他們亦不被這股氣勢所威嚇。

  在滿場觀眾的期待下,上場的兩方球員幾乎無一不做熱身運動,等至時間比賽的到來。

  日本與德國的球員均在場上就定位等待比賽哨音的響起,日本隊的各個球員幾乎是抱著相當謹慎的心態來面對這場準決賽。

  比賽哨音的響起、萬眾觀望萬目所見的情況下,二零零二年世界盃足球賽的準決賽就此展開,無情的廝殺戰場,勝者為王的戰鬥焉然展開。

  縱使是面對擁有地主國優勢的日本,經驗老道的德國亦不會畏之所懼而手軟。

★ ★ ★ ★

  一望看似無涯的平地草原,高高在上的平地;前方下面不遠處是頻頻波樣不已、息息分分不停的海浪。

  平地與海距離的那一段空間,有著較為單純而被動的沙灘,與零星造訪的海浪一搭一合相互依存、在沙灘之前則是有許多造型奇特而參差不齊的岩石防波堤堆在一起。

  平地的周圍有些許的建築物,這看似一座魚港的地方卻又不是魚港,似乎只是個在地圖上不起眼的小地方。

  這時候距離平地盡頭有一段不遠的地方,這裡有一個人,一個留著淺色紫短髮而看似玉裡秀氣的人,這看似女人相貌的人擁有一米七寸左右的大約身高,其身裁亦不胖不瘦的適中比例。

  此人身穿一件藍色的上衫,前方胸口還繡著一行白色的英文字體『ITLALY』,但就不知此人是男或女?

  此人穿著一件深色的牛仔褲坐在地上,旁邊有一瓶泉水罐裝,而前方不遠的地方正是與海浪間接接觸的防波堤。

  這人皮膚有些泛黃,見得在此處面露些微微笑的此人看著四周,似乎是在等人。

  在這種六月梅雨季節,亞洲各地他國的氣候倒不是很穩定,但在這段不下雨的時刻卻也憑藉著幾天陣雨的後勁來為這熱到令人整天只想泡在水中的夏季除去了短暫的暑意。

  這時候距離此人不遠的地方,有兩個人向這段路的盡頭一直走過而來,一個大人一個小朋友,只是這位小朋友或許是不常走路或其它原因,雖然走得順暢流暢,但速度就沒這般流暢,大人與小朋友是手牽著手一同互相走著而扶持。

  今天是個天涼的日子,天空放眼望去一片沉寂的陰暗現象,沒有半點絲毫月光於日。

  坐著地面望向海際,像是在等人的人,這時候便伸手一拿,將旁邊的礦泉水拿了起來喝著飲用,大概飲用個一小口後,此人便雙手朝自個兒的上方一舉伸了個懶腰,沒多久即起身來動個手腳活絡一下。

  此時面向海邊的這個人,迎面的海浪拍上了沙灘『嘩』的一聲,順手接彿地帶來了涼爽拂面而涼於心的海風,這陣海風可謂來得及時,它的來臨吹走了陣陣的悶熱暑意,但由另一角度觀看且又像個冷面笑匠。

  當此人做個約莫的活絡筋骨後,在這麼似同一時段的時刻,此人回頭轉身一見,看到了這位大人和小朋友,而牽著小朋友單手的大人也看見了這個人。

  大人生得一副蕙質蘭心樣,留著一束淺淺紅色的馬尾髮型,穿著一席秀裡琇慧的白襯衫及灰色長裙。

  清秀的面孔、清新而不含糊的五官,配上那一副頗具氣質的細框眼鏡及保養得相當不錯的雪白肌膚,是個相當年輕且具姿色的女子。

  而她所牽的這位小朋友,生來亦是一副天生的可愛模樣,她留著和此人相近的紫色頭髮,不過相較起來,小女孩是屬於較偏深色系的類型,束著兩條小小的辮子。

  小小圓圓滾滾的澄亮雙目、小巧玲瓏的鼻子、帶著不受世俗紛擾之事的無邪無憂笑容,讓人覺得這位身穿小巧之服的小女孩是如此的可愛,而牽著這位小女孩的女子,兩人可能是母女抑或不是。

  當雙方都看見彼此過後,不僅是外表面容,就連心中也著實地嚇了一跳吃了一驚,兩個大人幾乎是同時向對方點了點頭相互致意,不過便是一個坐著一個站著而已。

  接著是兩人面對面眼對眼的下一步,至於女子所牽的這位小女孩則是保持著無憂的心情來面對此人。

  踩著階梯,妳牽我我牽妳的共同下了階梯,穿越防波堤、堆積如山而呈不規則排列的岩石群,一面踏著一面享受輕鬆涼爽的海風吹拂迎面。

  女子牽著小女孩與見面的此人一塊兒走著走著,大約步行徐徐一段距離後,女子和此人選了個乾淨而平坦的沙灘席地一同而坐。

  兩人的前方是灘固定和波浪相融的濕沙灘,在這之前兩人一句話均無言之言及一談,一點都沒有。

  那個可愛的小女孩則是在女子視線不遠的地方自個活動著,即使小女孩不知道她的母親和那位『阿姨』在做什麼。

  「我想……你應該很難過吧?雖然那一場對德國的準決賽輸了,而且是輸在較有利的PK賽……」

  過了良久不遠,隨著海風的吹來不定飄浮,女子不禁撥動了臉頰邊的微紅細細髮絲一語問道。

  「還好啦……難過是無法避免,但我不會感到遺憾,因為我也已經盡力了……」

  此人聽見這名女子突然語出一破,他倒也沒太驚訝地回應如此之句,看著女子的側身面容,她的眼眸帶著絲絲的堅強意志來面對這波眼前一消即逝的海浪。

  不帶任何裝飾的眼瞼、微微淡薄的眼影、雙頰邊粉粉夾斥著紅腮薄妝、明明稍亮淺色的嘴唇,看在此人的眼中,眼前這個已有小孩的年輕女子讓他覺得她很美……真的非常的美。

  「五年來沒有見到妳……妳還是一樣漂亮非凡!」

  此人說完之後也跟著那名年輕女子一般做了個將髮絲給移撥弄到一旁的動作道,同時間右手手指也開始劃弄著土壤。

  「呵……我似乎是沒什麼改變,只是個帶著拖油瓶的女人,不過你就不一樣囉!從一個默默無名的二軍竄昇至一軍的日本國家代表球員。

  而且還是個臺灣人,這是相當不容易的,雖然這樣,不過我還是得在這裡恭喜你終於朝著自己的夢想前進了!」

  年輕女子對於此人似乎不把第一句話放在心裡,反而她對於電視上轉播關於此人的消息先給予恭喜之。

  這時候原先小波小波的浪濤,突然間來個略有強度的浪花向海灘濺灑而來,不僅是沙灘首當其衝,就連在沙灘附近不遠的兩人也差些深受其害。

  於是兩人便再後退波際,同時女子也將小女孩給喚了回來,現在繼續保持著寧靜的時刻。

  「這個小女孩很可愛呢!瞧她一副天真活潑的樣子,看看她的面容相當清楚寫實……這是誰的孩子啊?」

  沉了一會兒後,這人看著端睨眼前這個天真無邪又可愛的小女孩後不禁向年輕女子問之,現在小女孩正雙手握著一把一把的泥土砂石而堆在一起,看似很像在堆著沙堡但且又不太像。

  「小珍……過來!」

  年輕女子將在一旁嬉戲的小女孩給叫了回來,而小女孩也應聲是之後便也緩緩走了過來,年輕女子將這個年齡尚小的小女孩輕輕地抱了起來看著眼前的這個人。

  「她叫做念珍……目前跟著我姓柳澤,念是思念的念,珍則是珍珠的珍,珍重再會的珍……」

  年輕女子似乎是刻意強調這個小女孩的名字之含意,而提到這裡她就停語不再繼續,這時她便輕輕地逗弄著手中所捧的小女孩逗著她玩。

  不過聽見年輕女子所言之後,此人看著被逗弄而出聲發笑的小女孩後,其之心裡不禁勾起了那一幅幅記憶猶新而不被抹滅的畫面事實。

  酸、甜、苦、辣、麻等等的滋味不禁一幕幕地浮上心頭,此時這個人不住的心中潸淚落然、心有感慨及心有所悔地感覺,即使表情面容似仍然平常而習。

  看著眼前的無憂無慮而笑的小女孩,此人不禁道之:「秀琴……啊,我可以這樣叫妳嗎?」

  雖然跟年輕女子過去或許有些相互結識,但看似這多年未見的兩人,此人也仍不忘記稱謂該有的基本禮貌而問之,而年輕女子則是點首直說沒關係。

  「秀琴……這些年來真的辛苦妳了,想不到妳還願意遵守我們的約定,為了我這個自私而不顧一切的垃圾……謝謝……真的很謝謝妳……」

  此人看著眼前的年輕女子不禁紅著眼眶而道之,這名年輕女子是秀琴──柳澤秀琴。

  「我以為這幾年來你有所改變……不過看來你還是一點都沒變,還是一樣愛哭呢!」

  秀琴在將小女孩念珍放下後,她像是愛不釋手的翻書般摸摸念珍的頭,而念珍的髮質摸起來相當地柔軟。

  得念珍亦是看著秀琴又看著這小小眼睛前面的這個像男又似女的人,這個人不是誰,正是士禎──蔡士禎。

  士禎對著這個小女孩念珍微微地露出了笑,但念珍反而有些不敢看之而握著秀琴的手,顯然初生之犢的念珍對於較為陌生的事物感到有些懼怕。

  看著念珍這一副天真不帶任何掩藏的意思,將自己的感覺一絲不掛地放在小小白嫩的臉上,士禎更感到念珍是個可愛的孩子,似乎很得他的喜歡。

  「媽媽……這個……這個阿姨是誰?」

  初生之犢的念珍看著這個似男而女的士禎,不經修飾地問了問秀琴,而這個問題似乎是讓現場傻眼的問題。

  士禎面對這個令自己習慣為常的問題時,本來是沒感覺的他,在此不禁當場啞口無言,臉上表情持續地保持尷尬的禮貌微笑。

  而秀琴對著幾年沒見到面的士禎,原先心中有無限的感慨及無奈,不過童言無忌的念珍語出的這一著,似乎是成了兩見面不多而話的一只鎖鑰解開了兩人面對面心中的那一份疙瘩。

  聽到自己的女兒這樣一問,秀琴看了看一臉尷尬的士禎,她不禁掩面一笑,見著自己媽媽這樣,念珍更感到奇妙和奇怪。

  因為平時她看著秀琴有了五年左右的時間,秀琴還不曾有過笑意。

  「哈哈……念……念珍,這個人不是妳所說的阿姨,這個是叔叔,他只是長得有點像女生的男生!」

  秀琴笑了笑有些踩不住煞車地道,而看著士禎的念珍,天真的她不僅用那圓滾滾的小眼睛目光不轉睛地重覆在士禎的身上打量不放,她感到很不可思議。

  「小朋友,妳跟妳媽媽一樣很漂亮呢……怎麼……沒看見妳的爸爸呢?」

  不知有心抑或無意,士禎對著第一次見面的念珍問了個這樣的問題。

  一想起『爸爸』這一詞,念珍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而回答,平時看到電視中的一家和樂畫面,家中只有媽媽和奶奶的情況。

  念珍總會萌起好奇心問自己的媽媽秀琴及奶奶弓子,但弓子和秀琴總是避而不答,就算回答了也只是那制式的那幾句。

  「媽媽說我的爸爸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想起秀琴曾回答這樣,所以念珍也同樣回覆給士禎,只是回答得有些支支吾吾。

  「這樣子……那……妳討厭妳爸爸嗎?」

  士禎看著念珍這般地問,雖然念珍有些怕這個像女又像男的叔叔──士禎,秀琴則是不發任何一語地看著兩人的一問一答,她的心中在此時有何想法,恐怕只有自己而知,其它唯恐莫然不知。

  「討不討厭爸爸念珍是不知道,不過念珍討厭會讓媽媽難過而哭哭的人……」

  不假思索不懂說謊不懂修飾的念珍說了這番話,而這番話也深深地植入士禎和秀琴的心中。

  這時聽了這個回答的士禎,他不禁地想要伸手去摸摸這個秀琴的骨肉,但對士禎有所畏懼的念珍不禁靠向了秀琴那兒躲了起來。

  「……」,士禎一見如此,他的動作停了下來同時微笑也消失了。

  「嘿……你問這麼突如其來的問題給念珍,她對你還不是很熟悉,你這樣她不嚇到才怪……」,秀琴一邊忙著稍微安撫念珍,而一方面也不禁白了士禎一眼略似無意地責備道。

  「啊……確實是!」

  士禎被秀琴喊了一陣過後他才發覺自己是有些著急,畢竟事有緩急輕重之分,有些事是急不了的。

  沒一下功夫後,安撫鎮定念珍後,不知何時從三人的方向那兒走來了一個婦人,年約五十知天命於一的歲數,這名婦人似乎很急一般地走至三人的方向。

  「對不起……我確實是激動了點……」

  當士禎說出這一句話時,背向他而靠在秀琴身上的念珍則看見了秀琴後方的那一個朝這方位走來的婦人。

  「啊……媽媽……妳看後面……奶奶來了!」

  依偎在秀琴身上的念珍不禁指著自己的方向喚了喚她,兩人一聽聞念珍於此而言,不免也向所指方向望之一望。

  觀望一陣後,士禎和秀琴方才確認那名婦人正是如念珍口述中的奶奶,同時亦為秀琴生母、士禎恩師的柳澤弓子,只是不知弓子為何而來,也許說不定是擔心女兒和孫女而來。

  「媽……」

  「弓子老師……」,秀琴和士禎幾乎是同時喚了弓子對兩人而言的稱謂。

  「老師您怎麼來了?」

  對於今天的這個日子士禎向弓子提問這般問題,雖然秀琴心中所想不盡苟同,但她也對這個情況感到疑惑,因為照理來說,今日與士禎的會面應該只有自己和士禎二人才知。

  一路走來有些快迅的腳步讓弓子這副骨頭險些沒散掉,當她有些喘喘地看著兩人,過了大概幾秒才慢慢地穩住腳步回氣而答之:「呵……其實這說來倒真是見笑,套用電視節目台詞,我之所以會來是因為擔心秀琴而來,不過看來是我有些杞人憂天了!」

  看著眼前兩人充著和藹的笑意,弓子不免將這一席話順口提出,而念珍看見自己的奶奶,她也不住地離開媽媽而跑到弓子那裡去。

  「看來弓子老師還是一樣,把秀琴當小孩子看呢!不過……老師的擔憂不是沒道理的,事隔如年多日且人心隔一層皮……您會擔心秀琴我相信是正常的!」

  看見自己的恩師,士禎也出現了幾年來未見的笑容。

  「不管秀琴長多大……我還是把秀琴當成小孩子看待,這個道理你們兩個人馬上就會懂了……不過真的事隔數年,你看起來也是差不多,還是一樣明白事理!」

  同樣地看起來依舊年輕不遠但實際上已步入中老年齡第一步的弓子亦回了禮貌上的笑給士禎而道。

  同時她的第一句話是先看著靠過來的小女孩念珍、再來看看已經是為成熟大人的士禎與秀琴兩人而道,似乎是別有用意。

  即使人事漸以逐非過往一言之,不過數年後的三人異地而逢,莫說三人外貌有何改變,在心態上母女倆原先是對士禎產生仇視與憤怒。

  但現在不同了,三人這時的芥蒂及疙瘩、彼此的矛盾,在今日的半分時刻,這些令人仇恨的種種終於消失而不見,真相得知的母女二人對士禎這個看似輕狂而亂來的年輕人是更加的敬重。

  隨著弓子的到來,海潮邊且又不禁搧了一陣冷不防的海風來,遭受海風吹襲的四人身子幾乎打了個冷顫。

  「媽……妳先帶著小珍回去好了,這裡風頗強的,當心妳們兩個人著涼!我和士禎還有話要說……」

  為怕一老一小吹風受涼,秀琴不禁對弓子和念珍祖孫倆下了善意的逐客令。

  「這樣……雖然當媽媽的我會擔心,不過看在士禎這個孩子的份上……我就相信妳們吧!孩子……你可不準做任何傷害秀琴的事或說任何傷害她的話,不然……」

  弓子這時聽了秀琴的建議後,她也不打算留待在此,不過當她牽起念珍的手調頭就走時,她亦不忘記持著些微的警告誡之,可是她尚未說完之際就被士禎的一副看像女孩子美麗的笑回應直道沒問題。

  「那好吧……只是妳可別說我和念珍,妳跟士禎兩人也得保重別著涼了!」

  交待清楚透徹後,弓子和念珍一老一小攜著手離開了這看似海渡的隘口,現在只剩下士禎和秀琴兩個人而已。

  這時候面對面的兩人再度啞口無言看似無話可談,但見面的眼神目光交錯中,那一份原先被高高的城牆所築起的防衛線,在此時不經由任何外力而瓦解。

  「現在只有你跟我兩個人而已了……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就算多年來對彼此的心情隔閡在今時今刻化解溶化,但對於眼前的士禎,秀琴的心中仍然保持一臉面無表情的面容看著士禎。

  「其實我今天來不為別的……也許妳早就知道事情的始末,但我還是要親自來為我的做為負責!」

  兩人原先是排列成橫的同方向面對面地站著,不過現在的兩人一同步行至距離灘頭有一段距離的岸上陸地,協同一塊兒枕地而坐。

  「負責?難不成你不會跟我說要復合吧?」

  秀琴對士禎的這句話做了臆度性地猜測,看似乎她不太想跟士禎再續前緣的樣子。

  「不是……我不是來提出復合這種不要臉的要求,看到妳和妳的孩子生活過得這般,我不想干擾妳們母女倆……

  畢竟我無緣無故地拋棄妳們而去……基於如此,今天我正是來向妳道歉,對不起……」

  誠懇的士禎向旁邊的秀琴說了一長串後,他轉個身面對她,口吻正直而誠心地在秀琴的面前展現土下座道歉言歉。

  完成今天的目的,士禎起了身來拍拂著衣袖上的細微小灰塵後,他準備要離開,同士禎坐在地的秀琴一見如此,便出了聲叫住了他而道:「你要說的話就這樣?這是你今天的目的?」,她這般問而士禎簡短地答了聲是。

  聽見士禎回答,秀琴也沒有應聲,當士禎已經舉步踏了幾個步伐後,他停了下來回頭一道:「我知道在妳心裡是一輩子也不會原諒我的……

  目前我這個不負責任的丈夫、不被原諒的爸爸所能做的就是妳和念珍說對不起,我並不奢求妳們的原諒,也不想再干擾妳們的生活。

  可是我還是得履行自己的原則,敢作就要敢當……就這樣,我走了,忘了我這個壞人吧!」

  「喂……先別急著走……你的話講完了,但我還沒說呢,介意聽我一說嗎?」

  不僅士禎起身要走,就連秀琴也跟著士禎的腳步站了起來並走至他的方向當著面而講。

  「嗯?難得妳也會有話想對我這個全天下女人公幹的負心漢講,說吧!我洗耳恭聽。」

  對於自己達成目的而離去的士禎,他看著秀琴現在這副態度是頗吃驚的。

  在夜光路燈的照射下,純白的鎂光燈像是舞台戲上映般將焦點直射在這兩個一男一女的成熟大人上。

  現在兩人的目光只聚集在雙方彼此身上,對於四周圍的環境似乎沒有任何心思投諸其所。

  冷酷的眼神對上冷漠的眼神,到底對方心中所思所想為何,兩人渾然不為所知。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為什麼你會認為自己是個負心漢及不負責任的人呢?」

  秀琴單刀直入不由分說地持著疑問而道。

  「啊……我對於妳們母女倆所做的一切事情,這不叫不負責任不然要稱為什麼呢……柳澤小姐?」,士禎在此時的稱呼改過來稱秀琴為柳澤小姐而不再直呼她的名。

  「唔……你棄我們母女倆而去,確實是不負責,但我實在是想不出固定每個月會幫助我渡過尚未找到工作前、孩子的各項付出費用的人為什麼會是不負責任人之理由?」

  聽著士禎這樣講,秀琴約莫想了一下頓了一陣後才說出這一句話。

  以前的士禎在拋下了秀琴和未出世尚不知為男是女的孩子去日本後,此時已經取得學士學位的她並沒有任何工作。

  因為她也挺著個大肚子所以無法從事一些活動,又因為她與自己的養兄蕭勇靖偽婚有段時刻,看著秀琴的腹裡有了孩子,還不知情的弓子因而劈頭罵了無辜的勇靖。

  他在完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突然間挨罵,連最相信自己的惠伶也像是失去平常的冷靜般與弓子齊聲罵著勇靖,這下子他可真是進退兩難且兩面不是人。

  當出門散散心的秀琴一回到家後,見到自己的媽媽及平時自己素稱尊重的惠伶姊因而不與勇靖講話打起了冷戰,她才知道事情不能再瞞下去。

  也或許真該說這事情是一開始是瞞不得的,於是她也趕緊將事實一一托盤而出,不然這一搞下去可是後果不堪設想的。

  在知道事實後,弓子和惠伶不禁很難為地向勇靖說聲抱歉,可是正因為如此,反而是讓三個女人更仇視怒恨士禎對秀琴所做的一切。

  但勇靖卻不這麼想,秀琴已經將事實給說了,但他心中也有一件尚未到時機不能說的事實。

  很快地經過一年後,秀琴是千般不願地將腹中的孩子給生了下來,是個白白嫩嫩可愛的小女嬰,雖然她曾一度有想要將孩子拿掉的衝動和想法。

  不過換個角度所想,自己當時不也是與士禎心甘情願下而有了這個孩子?

  但從另一個角度再切到另一個方面來看,秀琴現在也踏上了與自己的母親弓子一樣的路程,一想到這裡她自己不禁感到有點悲哀。

  同樣都是賭上堅持自己的決心和負責的態度生下了孩子,弓子可以含辛茹苦地拉拔秀琴至今,現在神移物換而角色對換,秀琴能否將這個孩子給扶養成長呢?

  弓子在得知秀琴腹中的孩子是士禎的之後,她感到相當痛心,無論對天對人而言。

  對天……她只有無奈、三聲的無奈,一而在再而三的悲劇笑話發生在自己和女兒身上,她們均是始亂終棄一詞下的犧牲品。

  對人,只有埋怨自己識人的目光不敵天外有意無意地一點神準。

  對於士禎所遺留下來的孩子,弓子不做任何回應,她尊重秀琴的意願,無論是否去留,不過最後自己的女兒仍然是做了當初和自己完全一模一樣的決定。

  自己的女兒承襲了自己的志氣,她不免有些傷感及驕傲。

  生下了這個孩子後,秀琴只負責養這個孩子,孩子的名也沒給她取著,這令弓子及勇靖惠伶三人感到奇怪,平常秀琴也只管叫這個孩子為女兒女兒的。

  不過生下這個女嬰後,隨即而來的壓力也不客氣地不請自來,可是也許是巧合或其它,每固定的一個月,秀琴的銀行帳戶總會有一筆新臺幣幾萬元的匯款進帳。

  她感到相當奇怪,雖然也曾試著去反查詢,可詭異的是,戶頭所被匯入的帳號是來自他國的,其代號為JP,JP一時間讓秀琴就像是想到了什麼般……

  不知為何,秀琴的心中及游若不定的腦海深層記憶裡,想起了過去種種某人的憶樣,平時總是一副冷酷,直而不多言的個性。

  但該有什麼樣的場合與表現的時候總會不遑多讓展現,私底一是個講義氣及勇敢犯難的性子,但在勇氣勇猛下的一面仍不忘記身為人類所該有而不欠缺的和善與親切,一切一切的往事始於湧上腦海於心。

  莫非……每個月的這筆錢正真是『他』所匯入?

  她靠著JP國家的代號,想起了這般種種,既使如此在設想猜測不到的情況下,為解日前的燃眉經濟之急,秀琴只好私自挪用這一筆突如其來的異軍援助。

  等到日後得知是誰再去登門道謝親訪也不無不可,但這個『他』究竟是誰,秀琴其實心中也有個底子。

  當時的早期臺灣年代是非常窮苦的年代,一個月幾萬元的臺幣收入算是非常高檔的一筆可觀收入

  沒有什麼工作仍在坐月子待業中的她得到這一筆助款;確實是解了暫時的孩子各項費用的燃眉之急。

  對於孩子有了足夠的經濟能力來扶養之,弓子感到莫名的奇怪並詢問了秀琴,而她也據實以言,這樣的實情讓弓子也感到相當懷疑是否真為是『他』所為?

  接收金援的秀琴也在休養完成恢復大半之際,接著幾天下來也很幸運地靠著自己修習多年的長處找到了設計師的工作。

  有了固定的職業及何處善心人士的每個月幾萬元的金援,錢的事不再是秀琴操心的變數,雖然一邊照顧孩子一邊工作很辛苦,但秀琴卻也不曾喊累啊苦的。

  相對的這樣的日子對自己而言是充實的,即使弓子曾要求秀琴專心工作而孩子交給她來顧,但是秀琴卻拒絕了弓子叫她好好享福不要操心。

  「因為我是那偉大媽媽所扶養大的孩子……媽媽的辛苦只要一次就夠了!」

  秀琴不失那種偉大的人之風範,既使再辛苦再累她亦會忍受撐著,因為她是勇士的孩子!

  當弓子聽見從前難以管教的秀琴如今說出這番話時,從秀琴的堅持,從自己的孩子上看見彷彿是過去不向命運低頭的自己再一次重現眼前時。

  弓子不住紅了眼眶潤了眼珠,看見以前的女孩子變成了既使運境不淑亦不輕言放棄的秀琴,她的心中著實有種踏實而真正安心放心的想法,她知道自己的女兒是真真正正地長大成人了,毋需再操什麼心了!

  一生前半段行路旅程忽高忽低的她,在士禎離開自己一年以後,秀琴的運勢似乎是隨著孩子的問世後有了改變。

  不再是那種大起大落的運勢,現在的她彷似置身一艘相當安穩的船上平順滑過每一段人生汪洋上的海域。

  在之後的幾年,在逐一的蓉郁告知事實下、經過勇靖的確認誠實以道,秀琴這才完完全全地知道,他──士禎並非真心有意棄她與孩子而走。

  有苦衷的……他是真的有苦衷的,同時她亦也猜想料知這每固定一個月幾萬元的無名薪俸必定是赴日的士禎所寄予之。

  「原來……妳早就知道了!」

  聽聞眼前貌似姣好的年輕媽媽秀琴所言,士禎亦有些吃驚的樣貌來問之,因為他的行事作風相當低調,不管在哪裡都一樣。

  「嗯……一開始我以為是我媽及勇靖哥,因為只有她們兩個人知道我的銀行帳戶,可是如果要幫助我,以她們兩人的個性是會直接丟現款給我的。

  雖然她們都否認了自己曾匯款過,所以除了媽媽和勇靖哥以外,我就猜到會不會是你……」,秀琴不辭長篇地向士禎說明而他亦邊聽邊點頭。

  「其實……這要多虧了蕭大哥,如果沒有他,我也無法如此!」

  「什麼……莫非我的帳戶名稱是勇靖哥告訴你的?」

  秀琴一聽見士禎的末句,靈機一動的她立刻劈了個這個問題過去問著士禎而他也坦承不諱。

  「看來我們能夠一而在再而三地從破碎的狹路版圖上再次相遇,勇靖哥或許是我們最可貴的恩人!」

  回想起過去的驚險之事,再回憶剛才過去不遠的事,秀琴不禁像是感觸頗深的年老餘人一般嘆息而道。

  對於勇靖的鐵漢事蹟,士禎亦感到頗有同感,同時他的心中也不曾忘記這一位不計任何代價硬要撮合兩人的這個勇士,此恩載德他永世不忘。

  看來喜歡愚弄人於手掌心的命運,在生命的前半段放了多無數的考驗測試兩人,但在這中繼及後半段路,又會有什麼樣的變數呢?

  「其實……你的心中還是愛我和孩子的吧?」

  秀琴突然間在此說出這句道,轉眼間她那冰似冷酷若霜的表情陳然落溶,現在的她……恢復了以往的和藹、露著淺淺的微笑對著士禎一問。

  「嗯……我承認,離開妳的這段時,我還是很喜歡很愛妳的,現在也是!

  包括我們的孩子,因為這是在那時醫院的承諾,所以不管我多麼苦多麼累,我仍然要堅持自己的諾言……

  但即使是這樣做亦無法對妳跟孩子補償什麼,更不要說是愛,自從我拋棄了妳與孩子後,或許就已經沒那個資格再說再提這個字了,我是個不負責任的壞人!」

  三聲之後再道無奈的士禎很羞愧地對自己曾愛過的情人而道,他不敢正眼看著秀琴。

  「正因為我拋棄了妳們,所以我是個自私的傢伙,沒有資格再提出什麼條件,不過妳肯聽我這個壞人壞傢伙好好地解釋說話,我很感謝,真的……」

  一昧地講著自己是壞傢伙壞胚子的士禎這麼一道,立刻就引起了秀琴的反應。

  「不……不對,你不是壞人,不是……你絕對不是!雖然你曾經拋棄過我與孩子,但我知道事實後才瞭解你會拋棄我們並非自願性的、是有苦衷的!所以現……我……我……我己經不恨你了,我也是說真的!」

  有所反應的秀琴這時慢慢地走到了士禎面前,她主動地牽起了他的手,此刻他的面容依舊是一臉落寞及茫然,士禎不曉得該如何是好。

  「我……」

  被牽起手的士禎只有道出了這個字,而他的雙唇則是上下參差不齊的微微抽顫,似乎有些到了嘴邊的話且又吞了下去般。

  其雙目眸神亦輕飄颯移地游離不定,不敢正視著秀琴,正確說來在提及各項以往的事實之際,他的眼睛便沒有再正視過她……

  「看著我,看著我……蔡士禎!」

  秀琴像是突然間發現獵物般的天空王者,她發動了突如其來化被以主的攻勢逼迫士禎,即使她仍是握住士禎的手、語氣是稍微重了一些,可她依舊持著心中的那一份,最單純的夢想。

  「但是我棄妳們不顧是事實啊!」,士禎依是如此態度,他在心中一直無法原諒自己所犯下的這個大錯。

  相較於士禎的堅執,秀琴的級數在以前或許不及士禎,但現在可能還比士禎強上好幾倍,在社會洗鍊磨練下,秀琴不再是以往的黃毛丫頭!

  她是勇士的後裔,是個外柔內剛的勇士之子,經過數十年的修煉已煉得了一身藏於心的霸氣,絕對不輕易低頭認栽的氣勢……

  「雖然你自私的不顧我的感受、雖然你做出了這事實、雖然你那龜毛的負責態度,但……這一切的一切是你出自於為了要保護我、孩子還有媽媽的安全不得不如此……不是嗎?」

  縱使士禎堅持,但比他還要硬著的秀琴這般道,她也不放棄地想要說服士禎,但士禎只是低了頭沉默不語,不過本來是被動牽著手的他在此時也變為主動地握住了秀琴的手。

  (他果然還是心有牽繫放不開……)

  看見士禎這樣,秀琴不禁在心中大膽猜測著,同時她又道:「士禎……學長……回來吧!我、孩子及媽媽正等待期盼著你回來我們身邊,我們四個人是註定要當一家人的!」

  (一家人……)

  士禎的心中萌起了這個念頭,始於秀琴的那一番話,這一詞在士禎的想法裡是個已經若浮載沉許久的名詞,真的……

  他已經許久沒有這一類感覺的存在,雖然在他的生命中有過這種感覺,但那是相當短暫的曇花時刻,這種感覺即是小時候的生母及收留自己的弓子老師所遇。

  只有和自己既生亦師的弓子相處的時間長了點,不過最後仍然是消失於盡,而現在這樣的感覺及預感似乎已經打破無盡遮目的灰霧,一步步地走向士禎而無聲無息地靠近他。

  正當兩人面對面手牽著彼此之手而始於沉默不語時,背對著士禎那兒,有一陣突如其來的強襲海風吹了過來,這風有別於夜晚時刻的岸風,來得意外也來得相當強勁。

  它吹得秀琴險些站不住腳而向後退了一退,士禎一見情況有些不太對便出手將她給拉了過來,不過這似乎使力使得過於微猛而將秀琴整個人給拉入了自己的懷中。

  她對於這一股拉自己過去的力量也很正常地出手護著自己胸口,本來只是手牽手的兩人現在反倒是這陣強襲風因而相互擁抱在一起。

  安靜的心音律動、平穩沉默地韻律,在此刻的一片小蓮葉飄落點止於碧澄無染的水平面,儼然規律地起了聲自然變化之譜。

  兩人──士禎與秀琴在心靈上的韻動、竦然一刻起了改變,一顆冰封數年而看似久久不化的心及一顆抱持著安穩及期待的心。

  現在只因為凡身魂體的一樣小動作而將兩顆截然不同的心於如音譜曲調般協韻同音。

  多年數季未見,初逢的這一看似無任何特意的相擁動作,讓兩人的心曲弦音調與之相合一拍,他感受到了她的心臟跳動,而她亦是相仿雷同。

  雖然數月積年不見形同彼番陌路旁人,但士禎和秀琴對於這一看在情侶眼裡動作的擁抱視為正常一般,誰也沒有一時半分放開過誰,現在兩人心中襲一股令自己都相當熟悉但陌生且又否的感覺。

  當這股強襲風一過,看似又會回到寧靜的夜岸飄風,但又有誰知曉大雨後是否即是出陽的順序?

  且見沒有一會,又有一陣氣勢稍遜適才之於而現的強風隨後再補上一吹,雖然吹不動對彼此感覺逐漸回溫的兩人。

  但配戴在秀琴頸上的一條吊飾卻不禁被吹斷了其細密纏緊的小鍊條,整個白銀色的飾品於其胸口滑了下去,緊接著就連滾帶爬地被這股『不速之客』給一路帶至了海灘邊,到了此強風又消逝了。

  也不曉得有沒有被捲入海浪中,而聽見秀琴說聲『吊飾掉了』後,士禎亦也離開她的抱擁,憑著感覺朝著風尾巴的方向位置去找尋吊飾,即使秀琴叫士禎不用麻煩但他依舊去尋覓著。

  要在廣大且視線稍微不清的夜晚沙灘上找一只脫了鍊子的吊飾著實不是件簡單的差事,就算憑著風向風尾去向尋找,也不是那麼容易可以找著的。

  在遠端見到士禎彎著腰低著身努力不懈地堅持找著,秀琴心中似乎又看見了以前的士禎他那熱心待己的態度。

  既使他是平時低調平凡的深海動物,不過她仍然是不希望士禎為了找那幾乎已經是找不到的吊飾而辛苦,雖然這只吊飾對自己而言是重要的,不過她並不是那種只重形式的女人。

  「學長……不要找了,算了……別找了,再找下去萬一海浪來了的話是很危險的!」

  在遠端慢慢靠過來而喊著士禎的秀琴如此道之。

  (找到了!)

  辛苦而努力個數分之餘,在灘頭邊附近風向所停留的地方搜尋一陣過後,最後憑藉著吊飾本身的光澤及頂頭黑夜的月娘著相呼應,終於給了士禎一個滿意地答覆和收獲。

  接著當秀琴靠過來之際,士禎此刻轉身過,他面帶微微的笑,左手握著一只他適才努力而取得的吊飾,不過秀琴是因為光線因素而沒看見士禎在笑。

  「學長……找不到就……算……了……」,走到位的秀琴突然間她所出之言有些斷斷續續、因為士禎把他拿握在手的吊飾交予在秀琴的掌中。

  「這……這是!」,看在自己手中的吊飾,秀琴一副不可思議及不可置信的態度,而士禎只是繼續保持沉默。

  這一只吊飾,其之身呈現著一片的白銀晶瀅,或許是經過了多年歲月抑或是飾品本身被建造時所用的材質不是多好,只見得飾品身上的一些部份多少有脫落稍微的跡象。

  這是一個刻劃著一位雙手合十看似向天神摰誠禱告的少女之吊飾,這雖是個有些不起眼的吊飾,但對秀琴來說,在形式上具有較為重要的意含,對於士禎而言也有不亞於她的影響力。

  「想不到數年隔月,妳還一直留著戴著它……」

  不知道為什麼,士禎的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感動及溫馨,這是個好多好多年都漸漸被遺忘遭流放的感覺。

  「因為……我的心中一直忘不了你……雖然已經有一段日子我快要忘記你了,但上天似乎不想如我所願,因為事實的真相……又讓我回想起你……你瞧這是不是很奇怪?」

  聽見士禎這般回應,秀琴也感到自己毋需再保留,於是她也將自己心中真正的真話向士禎傾訴而盡出。

  「秀琴……」

  士禎只是微微呼喊著她的名,接下來便也不發一言地將她溫柔地裹入自己的懷中並緊緊地抱住秀琴,她縱使是吃了一驚但也無反抗的動作及意願。

  這一次,士禎絕對不再放走任何的機會,他已經錯了一次,這次絕對不會再犯第二次同樣的錯,他決定……

  「我……真的值得被妳原諒、真的值得可以再與妳重新來過嗎?」

  對於秀琴的立場態度和發言,士禎也犯了跟秀琴同樣的問題,提出了常人般可想像到的言辭,可是現在的士禎顧不了什麼了,他只渴望盼到一個答案,無論是Yes或No!

  「嗯……值得……值得……你絕對值得,在我心中是如此,因為你正是值得我這麼做的人!」,老套老掉牙的台詞,秀琴依是如故保持心中初衷地回應。

  「謝……謝謝妳願意重新給我這個機會……從此以後……我絕對不會再做出讓妳、弓子老師及我們的孩子傷心的事,保證……絕對不會!」

  因為兩人的孩子念珍、因為吊飾,更重要的命運之鐘擺,各個形體、物件的種種結合,造就了看似一段煙灰霧散的戀情,藉由一座叫做『緣份』的橋樑而築起。

  只見現場縱然是暖、熱、冷、涼的交錯氣候也無法影響到士禎和秀琴兩人的心裡態勢,對著彼此說出真心話互道而之,多年未見的二人心境相當感動且熱情毫不避諱。

  再一次地拋開古時倫理、四維八德,進而在時時分分會有海浪突奔而來的灘地上,熱情、無畏無私而開放地相互擁抱親吻著彼此,或許千百數以萬計的長落落對話不需要也不重要。

  但稍微可以肯定的是,相同的共識相同的意願下的情侶夫婦,此刻的一個相心之吻定是勝過如汗青般排列滿城的文字,不管是艱深的容易的。

  經過無數日子的大風大浪,孤獨己身的時間,再大的洪流再大的暴浪颶風亦沖散不了士禎和秀琴這一對曾經失去對方斷翼而苟活的比翼鳥。

  在前世曾發誓願生生世世不論何時甘苦患難都要在一起面對的兩人──克玉和長平,現在……化做後世之賢的蔡士禎和柳澤秀琴兩人做到了。

  士禎和秀琴終於渡過一次又一次的考驗,雙雙攜手地在一起,兩人各自在心中許願道:「當雙眼闔上而再次睜開時,我希望能夠看見你(妳),無論在生抑或辭世,我都要隨你(妳)而去!」

★ ★ ★ ★

  今日天氣依舊是籠罩在梅雨氣候之下,雖然天際間的烏雲四處而散,取而代之的是片片陣朵淡淡灰系色的雲霧,是個標準不下半滴雨的陰天。

  二零零二年的六月下旬最後數日,是世界盃足球賽接近其後半尾聲了,現在足球場上一片佈滿青綠色的人工草坪及四面八方滿滿如是雨滴點般的群眾之場上!

  兩支球隊國家的隊員紛紛就地定位,隨時等待站在中線上的黑衣裁判吹起哨聲而盡力較量之。

  兩隊的球衣顏色是相當地壁壘分明,一片紅的與一面藍的,除了雙方守門員衣色不同外。

  同樣地在觀眾席上雙方面亦是相當的一面藍一面紅,數量眾多的人數將單一色系據己之力撐著而每人盡一分力,之後便形成了非常壯觀的景象!

  等到完全備妥之際,比賽也即將開始,計分電子板上亦記載著兩支球隊的名字:
全日本 V.S 韓國

  全日本與韓國的交手,這是繼去年一屆的一九九八年後,亞洲足球雙雄的對陣,雖然在準決勝戰日本和韓國雙雙出局相當可惜,現在的季軍戰是在韓國主場漢城舉行,兩雄宿命的對決,日本能否擊敗韓國以雪上屆之恥?相信這是日本全部的人十分關心的。

  日本的先發陣容幾乎以對抗德國的選手群差不多,除了守門員是由楢崎正剛代替川口能活上場外,  至於韓國則是不變,仍是由安正煥當主攻手、宋鐘國、郭為中鋒。

  日本的精銳可調之兵也盡如數之出,中衛之攻守之鑰日比野慶彥、左翼的臺灣選手蔡士禎、前鋒佐藤成代、後衛能攻亦守的巴西選手三都主,究竟這場季進軍戰誰能獲勝?

  在與德國的那一場準決勝戰,無論是地主國日本及實力比日本更甚強勁的德國,兩隊為了爭奪第一張決勝戰門票的權利,雙方人馬在個人技與團體戰都相當猛烈。

  縱使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但雙方馬不停蹄的行動力及注意力絲毫沒有稍減半分,不管是日本的守門員川口能活或者是德國的門將卡恩及其它位置的球員表現絕不遜色,這是一場高低起伏非常激烈的比賽。

  雙方每每球門遇至危險,上前遞補回防的球員的支援表現也有相當的水準,而隨時防守、支援前鋒抑或自行強攻的日本左翼前鋒士禎表現亦十分精彩而可圈可點!

  在與土耳其及巴西一戰上場的士禎已經被部份的世界各地球探列入值得觀察的名單!

  就算時間已過了一半,防禦攻擊都十分出色的日本與德國都尚未得分,兩隊都是團隊精神相當良好的隊伍。

  準決勝戰會打得如此辛苦,這點日本隊的球員是事先可預料的,但德國對日本的認知是一支實力不會太差的球隊。

  不過經過數十分之載的對戰後,德國的教練也感到日本是一支不像裊裊之輩可輕取的隊伍,因為很多次可以射門得分的絕佳時刻卻十之九九都栽在日本的堅固防守上!

  尤其是守門員川口能活,也許他的防守能力不如歐洲南美的明星球員,但以某種程度而言來定位,川口能活是處在中上實力之位。

  說著說著,在四十分鐘之時,日本的反撲反擊,帶球的是替補中村俊輔的12號球員日比野慶彥,前鋒佐藤成代及左翼士禎都隨時注意著,三人以短傳小組的三角錐行陣以技術與合作突破人高馬大的德國後防。

  來到了禁區前面對德國前右兩方三人的夾擊,日比野慶彥將球傳給了自己左方的士禎,逮到機會的士禎快速盤球衝入禁區內!

  此招打了個讓德國有些措手不及的閃電,但德國後防可不是當花瓶擺好看的,隨即又有防衛員上前意圖解圍。

  不過有著足球幾年的經歷、時時刻刻都在觀察冷靜分析場上動向的士禎亦無慌恐,既然對方防線三番兩次對著自己與日比野慶彥的話……

  於是冷靜的士禎便刻意將球壓低再回傳給日比野慶彥而日比野慶彥也再將球傳給只有焉焉一隻小蟲盯著的佐藤成代。

  在八強戰對巴西最後漏失機會的佐藤成代,接到球後便發揮自己最擅長的臨場反應,這一球他也沒辜負眾人的期望,順利地一球經腳入魂一踢,關鍵性地一分同時也是打破沉澱的時刻由日本率先突破!

  此時哨音響起,由地主國日本先馳得點,德國很悲慘地上演一齣『圍魏救趙』的戲碼。

  先馳得點的日本代表隊不禁球員們歡喜直呼好而相互擁抱歡呼,就連觀眾席上的日本球迷亦如此欣喜而相互道萬歲狂喝!

  雖然比賽還沒完全結束,只是暫時領先德國一分而已,但全場的觀眾就像是嬴得比賽一樣瘋狂,德國也在重振精神士氣後繼續回到場上比賽。

  確實……德國的場上球員多少心裡有些太小看日本的球員,就這樣上半場比賽結束,德國落後日本一分。

  但日本的優勢領先並沒有持續很久,下半場的三十分鐘,日本中了德國的引誘犯規陷井在禁區內犯規,德國獲得了得分機會!

  德國教練設計這一支陷井或許是相中看準了日本強力守護神──川口能活除了守PK賽外都很有威力這一點才會下達此一引誘犯規之計……雖然這看起來是蠻下三濫的招式戰術。

  果不期然,川口能活沒有守住這得來不易的一分,但也不能怪他而苛責之,畢竟不是任何強力的守門員都抵得住近距離的十二碼罰球射門,而德國也靠著十二碼罰球射門追平了比數與日本打和。

  被追平比數的日本,其士氣多少受點影響,但這個影響卻也沒有讓一路苦戰傳捷報的日本感到喪氣,他們仍然很積極地發揮團隊精神或攻亦守!

  但依目前來說,雖然日本和德國都有不服輸的意志、運動家精神、氣勢未退,但就一些先天條件而言,德國仍然保有固定的優勢。

  下半場結束後,擁有精采攻守美技的德國與日本,即使是雙方都有不容小瞧的攻擊陣容及美技關鍵守備,最後雙方誰也沒佔到誰的便宜,日本與德國比數一比一平手,確定進入延長加賽。

  日本與德國因比數一比一結束了正規的九十分鐘而進入延長加賽,上半場延長賽兩隊互攻或守仍是比數相仿,下半場延長賽日本隊像是更換了戰術般。

  從原先的4:4:2,中間一度更為3:4:3,現在到了延長賽下半場又變成了完全守備防禦的5:4:1陣型!

  FW只留下待命中場的佐藤成代,剩下的MF、左右翼FW全部退回自家陣營,日本像是有意願要將比賽拖入對他們有五成機率一拚勝利的PK大戰,當然德國也不可能如日本所願,他們全力攻擊面對完全防禦的日本。

  「防守……全力阻擋!」

  德國的快腿Pena的盤球遭到日本MF三都主的側身滑鏟阻擋其推進,這一球在禁區外被阻止,球滾落到邊線那兒,眼見就要出界了而無人去接應。

  面對這看似無人應著的球,此刻德國的Carerger突然間補上這一腳踢向日本禁區內,其日本MF、DF佐野浩與新川賢一兩人是跳起聯合阻擋!

  雖然佐野浩漏了但另一個新川賢一是補著及時一腳化解危機!

  但與其說是化解危機,倒不如說危機一直伴隨著日本,這一球雖被日本DF新川賢一踢了出去,但發動波狀組織攻勢的德國,這一球猶如是機會!

  德國隊長Cammyer再補上這冷不防的一記抽射,這記抽射是一直線地筆直呈第二象限的一百三十五度角朝向由右數過左的球門方向飛去,行進間無人阻擋,是相當危險的一記抽射突擊,如果日本沒守下來就危險了。

  「絕對會擋下這球!」

  GK川口能活高喊一聲過後便也飛身以不要命的撲身飛向自己的右手邊,果不期然,川口能活漂亮的撲身救球表現是暫時化解危險,他握拳使力頂開了這一球危險的抽射,接著再由日本的MF日比野慶彥接應而把球踢到前線去。

  球不到中線的地方,那裡有日本的FW大黑將志,但同樣那裡也有德國DF Rocker,兩人身形壯大且搶球氣勢堅強!

  兩人相互拉扯對方的衣服而跳起爭球,雖然相互拉扯對方的衣服是犯規的,但跟著整場跑的裁判卻也沒有吹哨舉手,或許每位裁判的判決眼光和角度不相而異吧!

《未完……》

創作回應

Nanna
本篇留言已被〔misaki6562〕刪除
2007-11-05 18:38:32
甯隨

留言者:thsana (小南)
內容:
相信很快就會有下文!
我們就不要再跟他吵了


部份內容


說在吵嘛也不盡然全都是
其實只是閒著看牠(它?他?
在那邊唱獨角戲好像挺無聊的
於是就跑去玩玩牠(它?他?

另外加上
本人看不慣某些人油腔滑舌地用歪理來欺壓善良市民及女人
當然我沒看到都好光光
但是一旦被我看到
我大概會閒來沒事跑去玩玩戲弄對方一陣
對方怎麼用其人之道,本人也用其還諸之身

另外第二點
本人也很討厭那些將公器拿來私用的人(特別是某編號為鋼彈109的?
剛剛好又那麼不小心被我看到
所以我不得不拿出上上屆楓之谷版主a9005258所在檢舉專區訂下的規則來殺殺某些人的氣勢
不過我也沒想到現任的版主會把這一條規則給加進去
讓人感到有些意外
2007-11-05 20:31:58
愛德莉雅.萊茵斯提爾
時間無情人有情,此般重逢甚感人(„• ֊ •„)੭
2023-12-22 02:10:57
甯隨

故事中大學時期的時候是正處於年輕氣盛的時期
行事與為人難免大膽或衝動

但出了學校有了自己該走的人生道路與接收洗鍊之後
那股盛氣凌人的鋒芒或多或少也會因為人的不同而改變

雙方心智有所成長的當下再次重逢見到對方的時候也會有所不同
2023-12-22 18:46:21

更多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