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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縛

在下 | 2008-05-25 16:51:09 | 巴幣 0 | 人氣 837

WOW - 極短篇
資料夾簡介
最新進度 [WOW]囚牢

  以日光之名,我來自銀月城,我是辛多雷術士,伊芙妮‧祭月者。
  
  
  
    誓縛
  
  
  
  當我在鬼魂之地的任務告一段落時,我的職業導師要我前往奧格瑪,去接受一件召喚惡魔的測驗。
  
  奧格瑪,那是獸人的主城,而且那在另一個大陸:卡林多。卡林多,星光永爍之地……我的眼眶湧出一股酸澀感,導師卻斥責著我,卡多雷不過是低賤的懦夫!他們懼怕祕法的奧妙而放逐了我們,但真正的貴族本來就不應該困於那樣貧瘠的地方!
  
  我理解,所以我揉揉眼睛,真心的為自己身為辛多雷而感到慶幸。星光如何閃耀,也不及銀月璀璨、白日耀眼;我們是銀月的子民,我們是逐日的信徒……以日光之名,我是出生高貴的辛多雷。
  
  我自幽暗城搭城飛船來到卡林多,杜洛塔依舊乾旱了無生氣,可那也比充斥腐土的鬼魂之地要強多了……我抹著汗水,腳步艱難的踏入奧格瑪。
  
  我還記得,我第一次來這裡是為了送封信,那是辛多雷給部落在外域的承諾。其實我不理解洛索瑪‧塞隆大人的意思,但部落的戰帥索爾大人似乎很高興的樣子……跟凱爾薩斯‧逐日者王子有關嗎?
  
  外域,歸來的博學者們說那裏是天堂,有著我們無法想像廣大的陸地與天空,我們汲汲營營的祕法能量甚至在空氣中恣意流動,我們生存下去的動力完全不會缺乏!我們都期盼著逐日者皇朝再度興盛的時代,為了能跨越黑暗之門,越來越多人出走銀月,博取戰功與提升自己的實力……外域,那會是辛多雷的樂土嗎?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對於未來我總抱持著恐懼。儘管未知的事物我總是害怕去接觸,但我還是懷抱著辛多雷永恆未來的希望……
  
  當時,是我逝去的兄長,奈特‧祭月者引導我來的。奈特,他是名被遺忘者戰士,而我深信他生前是名奎多雷,是我未曾謀面的兄長……這是母親告訴我的。雖然奈特已經忘記了生前的記憶,他仍然是我重要的親人,他在我傷心時撫慰我,令我知道在離開母親後我也不是孤獨一人。奈特,我親愛的哥哥,如今他卻遠在荊棘谷危險的叢林中執行各種艱難的任務……他現在好嗎?有沒有受傷?親愛的奈特,我好想你……
  
  可是我沒有勇氣發出信件訴說我的思念。母親要我學會獨立自主,身為一名術士,更不應該如此念情。但是我每每想起溫柔的母親,還是會掉下淚來,不在母親的身邊,我一如同從前,只是個手足無措的孩子。母親、母親……
  
  我穿過重重人群,一邊偷偷拭去淚水,一邊走在暗巷區。所幸路過的人雖多,卻都是騎乘著坐騎匆忙經過,他們大部分是冒險者,奈特說他們不是在力量谷進行貿易,就是在榮譽谷等待傳送到各個戰場,有些人向著自己的目標邁進,有些人卻只是茫然的過日子。
  
  我當時問奈特,那他呢?他只是收線又拋竿,淡淡說著:「我忘了。」
  
  忘了?那是什麼意思呢?他原來有目標,卻忘了自己該向哪邊走嗎?我不懂奈特,他從來都不多話,可是他真摯的關懷可以溫暖我的心。但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可以和他一起分擔很多事。
  
  我來到暗影裂口,這裡讓我想到銀月的兇殺路。術士的工作環境總是在這麼陰暗的地方,這讓我很不舒服。但母親說,除非我有那個能力改變外在環境,若沒有那個本事就應該順從,這是保命的守則之一。其實我只是覺得在陰暗的地方會讓我發冷而已……而且這裡點著紫色的火把,晃動的影子好可怕……不行,我要勇敢一點才行!
  
  甘盧爾‧血眼先生是獸人術士,也是我此次任務的測驗官。但讓我意想不到的是,他並沒有我想像中的暴躁粗魯,而是相當溫和親切的向我問候著……他真是名獸人?不,或許我應該問:「您真是一位術士?」
  
  銀月城的術士高傲而鄙夷一切,指責我的膽怯,幽暗城的術士狡猾又殘忍,數落我的懦弱,我在他們面前總是不停的哭泣,他們都指著我說:「失敗者。」
  
  我總是一再的令人失望,一再的失敗……
  
  但我眼前的術士長者,卻慈祥的看著我給我指示,能明示他是術士的證據唯有他談吐間的學問與身著的法袍。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差異呢?我依循指示向著另一位獸人術士走去,我一邊想著。
  
  盲眼的術士坐在地上,口氣中的敬意是我的任何一位職業導師都不曾顯露過的,他說著:「以妳的修為而言,妳還是個新手,但我能感覺到妳將會成為一個偉大的術士。妳生來就受到了祝福,伊芙妮‧祭月者。不過妳可不要白白浪費了神對妳的恩賜。」
  
  他所說的都是真的嗎?他們都說我是天生的蠢才,永遠也無法了解暗影的真諦,嘲笑著說我生了一副假術士心腸,然後預言我面臨敵人時將會遭遇死亡。
  
  我糊塗了,但我還是仔細聽著,去尋找一名獸人女性。
  
  他們給我的測驗,是召喚出一隻可供我使喚的魅魔,而魅魔只能在以一件象徵著偉大的愛與奉獻的物品作為媒質的情況下才能被召喚出來,血眼先生說我必須自己去尋找一件這樣的東西。但贊卡沙小姐卻希望我能去找尋她的丈夫。
  
  「我的丈夫多格蘭最近被派去十字路口值勤了。這對他來說是一種獎賞,令他感到十分自豪。不過我對此卻不是那麼開心,不過我當然不能讓他知道這些,更不能讓他擔心。大家都說貧瘠之地是一片比杜洛塔要危險得多的土地,在我看來那是世上最糟糕的地方。」
  
  我可以理解贊卡沙小姐的想法,在奈特將要離開時我簡直不能控制自己的眼淚,就像剛遇到他時那樣哭得淒慘……與多格蘭先生不同的是,他不認為為部落執行任務是一種榮譽或使命,他將這些視為日常生活細節的一部分,像填寫法術公式問題似地,平常又麻木。他淡淡闡述著:接到任務,然後達成任務。他忘卻了很多事情,就算是他曾游走在生死之間,也將如同其他的過往淡去。
  
  但當他離開前,他擁抱著我說:「寄信給我。」
  
  我知道,我若提起筆來一定會要求他回到我身邊,而他一定會不計後果代價飛奔回來。除了他自己的生命以外,他說,我是唯一比釣魚還重要的事物。至少,在他死後的生命裡,我在他的腦海中一直清晰如新,他說……
  
  但是我知道,我根本不可能永遠被他呵護著。我跟他一樣,為部落效命,在這樣混亂的時局求取自己的生存空間,以及尋找自己的生命意義。母親說,至少那是我必須獨立去完成的。
  
  「他一星期之前就該回來了,但我現在卻仍然沒有得到他的絲毫消息……」
  
  至少,我必須為贊卡沙找到多格蘭。
  
  
  
  我沒有去過十字路口,沒有跟那邊的飛行管理原登記我是不能乘坐雙足飛龍過去的,而我還是個新兵,當然也沒有坐騎可騎乘,因此我只能步行過去。
  
  杜洛塔跟貧瘠之地的景色相差不多,乾燥的荒野上漫遊著各種猛獸,因為恐懼,我召喚出格里姆哈格陪伴著我。格里姆哈格是一名虛無行者,雖然導師們都說術士是與惡魔是訂下契約而非有真正信賴關係的夥伴,我還是認為格里姆哈格是真心想保護我,才會挺身出來為我作戰的。格里姆哈格的身軀看起來很龐大,但虛無行者是靠著吞噬暗影來使自己的形體成形,我時常憂心著,有一天格里姆哈格會不會突然消失?看著我落淚,他竟溫柔的低鳴著,暗沉深藍的五爪在我頭上輕撫……
  
  以日光之名,我是何其幸運,身為一名術士,我的小惡魔庫普尤里從不對我抱怨,我的虛無行者格里姆哈格從不無故離去,他們願意為我除去障礙,從未忤逆或要求解除契約,而我明白,實際上我根本沒那麼強大的能力令他們懾服……我是一名與暗影同在的術士,我卻受到日光莫大的恩惠,親愛的母親、親愛的奈特……我覺得我微不足道,但我擁有的事物太珍貴了。
  
  走在獸人開拓的道路上,我細數著他們拓荒的歷史,從外域,從艾澤拉斯,穿越無盡之海,穿越回音群島,在杜洛塔,在貧瘠之地。這群冒險犯難的民族並不是天生充滿野性與殘暴嗜血,經過環境無數的磨練,造就他們的堅韌與強硬,我嘆著氣,他們藉由環境鍛鍊堅強的意志與體魄,但我們卻只能倚賴魔法而成長茁壯,上癮症令我們空虛、脆弱,博學者告訴我們,我們必須獵殺一個帶有魔法能量的生物,汲取它以滿足我們的飢渴……
  
  一陣暈眩,我跌坐在地上,汗水不住地流下,我也不禁痛苦地流淚。這萬年的束縛我們永生不得擺脫,我們世世代代的子孫也將帶著這顆毒瘤直到我們一族滅亡。當我們失去太陽之井的能量後很快地就變的衰弱痛苦,凱爾薩斯王子教導我們減輕痛楚的方法,出走的奎多雷卻痛斥我們貪婪墮落……只是我不能想像,受著這種折磨要如何長久生存呢?,沒有魔法力量的支撐,我會更加軟弱、更加難以存活,當我衰老死去,那會是多麼可怕的景象?
  
  「不要緊的,格里姆哈格……」我用惡魔語安撫他的焦急,撐起自己的身子。 
  
  我顫抖著身體走到樹蔭下,我現在的臉色一定更加蒼白了,倘若奈特在我身邊,等等我就能吃到一頓營養豐富的餐點,並且迅速恢復體力了。雖然我不知道被遺忘者需不需要進食,但奈特卻有一手好廚藝,明明他的雙手只剩下骨頭,卻總是能做出各種美味的食物。我覺得我不能沒有奈特,他不在時我根本無法應對任何萬一……
  
  我拿出隨身攜帶的帶有魔法能量的飲料,牛奶雖然不是那麼冰涼了,但讓我的精神稍微提振了些。如果可以的話,我盡量不去竊取其他生物的魔法能量,因為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戰勝所有的敵人。
  
  以日光之名,我是一名術士,我要與我的惡魔分享我的生命能量,卻同時可以在其他生物上吸取他們的生命或魔法能量……但我懼怕一切,我不敢走在沒有鋪上碎石子的道路上,我不敢接近那些半人馬或雷霆蜥蜴,我讓我的虛無行者走在前方,我膽小的避開一切。
  
  當我到達十字路口時,已經是傍晚了。但我已經沒有多餘的心緒去憂心多格蘭,我只想快點進入旅館,讓我的爐石記下這個地點,洗個澡、睡個覺……
  
  我的疲累在盪來盪去的行軍床上釋放,卻沒有一絲一毫睡意。
  
  我的雙掌覆蓋住整張臉,我很想嚎啕大哭,卻只能發出些微的啜泣聲。
  
  
  
  炎熱令我從睡夢中醒來,還只是早晨,貧瘠之地地溫度卻有如火爐般焚燒那樣熱。
  
  我在十字路口一邊抹著汗水,一邊打聽多格蘭的消息。我找到他的搭擋,得知的卻是惡耗!
  
  「不不不,他可沒死。但他受傷了,而且被野豬人關了起來。」
  
  野豬人?那些兇猛帶有獠牙的侵略者?我顫抖著,被那些可怕的種族給生擒會受到什麼樣的虐待呢?
  
  他的搭擋說,他是在陶拉祖營地被抓住的。他們當時正在和那裡的野豬人交戰,多格蘭帶了一小隊蠻兵去進攻野豬人的一處營地,但他在那場戰鬥裡受了重傷!其他的士兵殺出重圍想要回去救他,但多格蘭的情況很糟糕,傷口已經潰爛了……他們認為要是不能先把他治好再帶出來的話,他可能就會因為傷筋動骨而死掉。那些士兵與十字路口聯絡,希望能從石爪山那裡的食人妖索取傷藥,但他們派去的信差至今尚未歸來……
  
  確認了方位,我立刻就上路了。我無法想像受重傷的多格蘭如今是什麼樣子,我只知道我一定得救他!我沿著道路向西走,今天我不再讓格里姆哈格走在我前方,我不想讓我的躊躇使多格蘭失去性命……一路上我不停奔跑著,格里姆哈格甚至有好幾次都追不上我。
  
  要是多格蘭死了怎麼辦?贊卡沙又該怎麼辦?失去了心愛的人,失去了母親與奈特……不!以日光之名,這種事絕不會發生的!我根本沒有心思去擦拭汗水與淚水,我根本沒有空閒清理裙襬與靴子上的塵泥,我不停的奔跑著,不住為多格蘭禱告著……
  
  當我氣喘呼呼的靠在路標上時,我這才赫然發現,石爪山脈不屬於部落,是尚在爭奪中的領土啊!
  
  聯盟,背棄了辛多雷的聯盟……所有的辛多雷都憎恨聯盟,我們教導人類如何使用魔法使他們得以強大,在我們一族衰敗時他們卻落井下石!凱爾薩斯王子如何容忍他們無禮的要求,如何盡心達成他們所指派的任務,他們卻因為愚蠢的種族歧視要我們一族滅絕!聯盟、可恨的聯盟……
  
  我咬著牙,就算我的能力再怎麼低劣,我也絕不會讓聯盟賺取這渺小的榮譽!我站起身來,隨時警戒著,但在我走過的路上,都不曾遇見任何一個聯盟人士。
  
  爭奪中的領土,若部落取得這些領土,是不是就不用見到那些可恨的聯盟了?若艾澤拉斯屬於部落,是不是那些自私愚蠢的人類都會消失?我為我的念頭打了一個冷顫……不行啊,他們也是生命不是嗎?但他們卻因為我們與他們外貌不同而嘗試殺死我們,這樣就對了嗎?我陷在矛盾之中,種族、利益,這些形成戰爭的種種因素令我感到心力憔悴,在這樣的時代裡,只有殺與被殺……我深深折磨著自己的腦子,直到我到達食人妖的營地。
  
  我不喜歡食人妖。當我們一族與阿曼尼食人妖爭奪土地時他們幾乎使我們滅絕,雖然當時的人類對我們伸出援手,但他們不過是想換取駕馭魔法的方法罷了……雖然暗矛食人妖跟他們不居住在同一個地方,也是不同的部族,但我仍無法喜歡他們的青面獠牙與毫無節制的笑聲。他們甚至會不禮貌的指著人,吐著口水對他們自以為很有意思的事情大笑,那經常只是一名辛多雷在照鏡子或一名被遺忘者沒有牙齒,那真是太無禮了!
  
  他們看到我就很好客的拿出飲料,但我趕緊說明來意,我眼前的巫醫立即嚴肅起來,「又一個獸人受傷了嗎?我希望妳所說的就是上一個信差所說的那個。那個信差被哥布林們伏擊,已經重傷不治了。他只來得及告訴我,那個受傷的獸人需要一些傷藥,然後就死了。」
  
  我驚呼著,哥布林?為什麼?他們向來在中立領土作貿易買賣,部落聯盟甚至經常得仰賴他們所提供的物資或人力,為什麼他們要攻擊我們呢?食人妖巫醫搖著頭,說這些哥布林或許不是與部落有貿易關係的熱沙企業,他說,更何況哥布林眼中只有利益,風險投資公司也好、黑水海盜也好,他們唯利是圖,為此什麼也做得出來。
  
  我還沒來得及思索哥布林在戰爭中可撈到多少金子,他就在我手中塞了罐藥水,「我得告訴你們,可能還會有其他人來向我討傷藥,所以我得在這裡隨時做好準備。總之,妳得去陶拉祖營地。」
  
  我拿了藥水,憂心忡忡的離開。離去時,食人妖巫醫又繼續攪著那一大鍋藥劑。不斷地有人死去,不斷地有人上戰場,如此循環不已……戰爭什麼時候可以停止?緊接著,我想到更可怕的事情──戰爭完了,我們又該怎麼辦?
  
  這個想法真的很荒謬!我們應該重建家園、鞏固自己的領土啊!但我竟無法想像平靜毫無戰火的日子……而到那時,我們這些士兵呢?我們全都是為了戰火而出生,會不會有戰火平息的一天?會不會,有我們生存的意義消逝的那天……?
  
  我急忙搖著頭,我在想什麼呢?我們的生存意義就只是為了戰鬥嗎?不,事實上我根本不該想這些有的沒有的,我應該快點完成我的任務才對啊!
  
  陶拉祖營地有許多牛頭人,他們笑著對我釋出善意,我只是怯怯點著頭。我不懂這個種族,據說他們愛好大自然與和平,但他們為了守護自己的家園也會勇猛地站起來作戰。但他們與卡多雷在這塊大地上共同生存了許久,我不懂為何他們沒有卡多雷那樣使人厭惡的高傲,而我也同意自然界的美好。我還記得永歌森林是如此美妙,若他們曾來過奎爾薩拉斯,或許會流連忘返呢!只是想到死亡之域與諸神之地,對於外族進入我們的領土我也無法完全苟同。
  
  我找到多格蘭的同事,對他說明來意,他高興的吼著,「太好了!多格蘭恐怕已經奄奄一息,就等著這東西救命了!我們得趕緊把這個送到他那裡,可是這兒幾乎所有的蠻兵都出去尋找補給物資了……」
  
  「麻煩告訴我在哪!我立刻去救多格蘭!」我失控著對著他大喊著,現在一刻也不能緩啊!
  
  得知了多格蘭的大略位置,我也來不及補充食物與飲料,急忙就離開營地了。
  
  
  
  「剛剛那名血精靈,那是術士吧?」
  
  「是啊,她身邊有虛無行者。」
  
  「喔。恩,那還真稀奇。」
  
  
  
  野豬人一個個倒下,而我無法釋出更多的憐憫了。我結下一個個詛咒之印,念著一個個法術咒語,野豬人或許痛苦、或許恐懼、或許死亡,這幾日來的悲傷與痛楚都隨著我吟唱著法術而一一釋放。他們的鬃毛被獻祭之炎所點燃,在戰鬥中他們更加虛弱、更加魯莽,格里姆哈格以吼叫對著他們嘲諷,我的暗影箭重重擊中他們的背……
  
  當我將我部分的生命能量分給格里姆哈格時已經疲憊不堪,但我只殲滅了小屋前的野豬人,而他們的嚎叫聲將會引來附近營地的野豬人……
  
  我拖著沉重的身軀進入小屋,發現了一名受重傷昏迷不醒的獸人,就趕緊拿出藥水給他喝下。在他喝下不久後,逐漸恢復了意識。
  
  他確實是多格蘭,但他並不像贊卡沙他們所說的那般英挺強壯……事實上他已遍體鱗傷,而他的雙腳幾乎無法動彈!日光啊,怎能讓一個驕傲的獸人戰士遭到這種屈辱?我低聲啜泣著,多格蘭反倒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好說些話,「呃……這藥還真難喝,不過它幫了我大忙。」他拍著我的肩,雖然他受了傷手勁還是很大,令我不得不停止哭泣,「抱歉,小姑娘。我是說,感謝妳,妳還是個新兵吧?嘖嘖,外面的野豬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幹的好啊!妳一定能為部落爭取榮耀的!」
  
  我瞪大了眼看著他,他是說真的嗎?他裂著嘴笑著,深綠色的臉龐與銳利的牙齒在我眼裡看來是如此親和。
  
  「好啦,我感覺到我又有勁兒啦!」他揮舞著拳頭,「至少還能爬著走呢……但我的腿,我怕以後得落下個終身殘疾了。」他拍拍仍留著鮮血的大腿,他伸長了臂膀,我聽到骨頭的碎裂聲,「哎呀,看來我的胳膊也不行了。」
  
  這時他嘆了一口氣,「贊卡沙年輕而美麗,卻得跟一個殘廢過上一輩子……我可不能讓她受這種苦。」
  
  「什麼?多格蘭先生,你不能──」他伸出手,制止我再說下去,而我注意到他的手中有個沾滿泥土的墜飾,這、這是……?我愣愣接下。
  
  「一件象徵著偉大的愛與奉獻的物品。」血眼先生的聲音在我腦中響起。 
  
  「別管我了,小姑娘。我將會在戰鬥中光榮地結束我的生命,而不是拖著這破碎的軀殼白白度過後半輩子。」
  
  這時,我聽到雜亂的腳步聲與野豬人的吼叫聲,他們來了!
  
  多格蘭苦笑著,拿起野豬人屋裡的武器,「拜託,別把這些告訴我的老婆……我可不想讓她在良心上受譴責。」
  
  他突然如野獸般怒吼著,我緊摀著耳朵,屋外的野豬人恐懼的混亂起來,當野豬人衝進來時,他卻趁亂將我推出戰圈……
  
  我倒在屋外,野豬人卻因為他的怒吼而不曾注意到我,紛紛衝入戰圈!野豬人的哀嚎聲此起彼落,鮮血如落雨般灑在貧瘠的大地上,殺紅了眼的多格蘭揮舞著手中的武器不曾停止……
  
  不行了!太多了!就算我帶著格里姆哈格衝進去也無法挽救他啊!我想起母親與奈特,咬著唇,我拔起腿狂奔起來!
  
  野豬人狂亂踐踏地面,我感受到大地的震動,有一大群正向著我殺來!逼不得已,我犧牲了格里姆哈格的形體,在我的身周形成了一層防護盾,因為我已經跑不動了……
  
  
  
  當我從昏迷中醒來時,我人已在陶拉祖營地的旅館中。
  
  當時負責補給物資的士兵正巧回到營地附近,他們發現我被野豬人糾纏上,將野豬人擊退時我雖然受傷不重,但早已不省人事。他們派出斥候去偵查野豬人的營地,野豬人死了不少,但多格蘭也……
  
  看著手中的墜飾,我也不顧已是深夜,硬是強搭上雙足飛龍,返回奧格瑪。
  
  當我在暗影裂口找到甘盧爾‧血眼先生時,他卻彷彿已預料到我的出現而在那兒等待著。
  
  「妳回來了。準備好挑戰魅魔了嗎?」
  
  我拿出墜飾,遲疑了一會兒,交了出去。
  
  「既然妳告訴我這個東西確實達到了要求,那我就相信妳,伊芙妮‧祭月者。容我把它弄乾淨……質樸而閃光,這對魅魔來說可的確是個好媒質。
  
  「把這個放進召喚法陣,召喚出那邪惡的魅魔,並將她納入妳的掌握。我相信妳的魔法能力已經足夠強大了。不過妳也要和平常一樣小心,因為驕傲和過分的自信曾經毀滅過不少前途無量的術士。」
  
  我接下墜飾,在暗影裂口找到召喚法陣。我將那閃亮的墜飾放在法陣中央,吟唱著血眼先生所指示的咒語,法陣逐漸泛出光芒……一道耀眼的光芒迅速出現與消逝,我的眼前出現了一名魅魔。
  
  魅魔,她們是愛情的惡魔,她們能夠誘惑大部分的人形生物,然後好好「享用」他們的痛苦與靈魂……我很明白她們的特性,但我沒有召喚出格里姆哈格去做為我的肉盾。
  
  魅魔才剛注意到我,我的恐懼術就已施放在她身上,她恐懼的到處亂跑,我趁機在她身上下了痛苦詛咒、腐蝕術與獻祭。我將生命的能量轉換為法力,再從她生上吸取生命能量,當恐懼的效用解除時,我仍然可以再使用一次恐懼術、仍然可以再汲取她的生命能量……她身上的詛咒甚至還沒消去,她就丟下鞭子,趴在我的面前,親吻我的鞋尖。
  
  她向我臣服了,比起拯救多格蘭,這竟是輕而易舉。
  
  「成功了!我想妳確實達到了我的期望!
  
  「妳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價值,我對能把召喚和征服魅魔的方法傳授給妳而感到十分高興。去吧,妳還有很多東西要學,當我下次再見到妳的時候,希望妳能真正地掌握和操控妳的魅魔。」
  
  我將墜飾遞給他,希望他能還給贊卡沙,不發一語。
  
  似乎是注意到我的心緒,血眼先生拍了拍我的肩,慈祥說著:「孩子,別再去想那些關於多格蘭與贊卡沙的悲傷故事了,這種事情在我們漫長的生命中還會遇到很多。」我抬起頭,看著血眼先生……他的瞳孔,竟是深紅色的。
  
  「但妳要永遠記住它,並且將其用於保護自己,以免心智反被妳所學的黑暗力量侵蝕。」
  
  
  
  我整夜沒睡,對著信紙躊躇許久,卻只寫了一行字:「我很想念你。伊芙」
  
  我發信到藏寶海灣,想著奈特什麼時候會收到信,沒想到在第二天早上,我在旅館對著烤羊排發呆時,竟看到他向我走來。
  
  我揉揉眼,他的手掌撫著我的髮絲,對我微笑著。以日光之名,奈特確實回到我身邊了,他不僅如離開時那般完好如初,身上的裝備也如戰功般也更加沉重了。
  
  我注意到奈特身後有些人影,那是他的夥伴嗎?有獸人、牛頭人,而我還看到在暗處有一個被遺忘者淺淺的身影。
  
  奈特跟我不一樣。我被這個事實重擊,傻傻看著他慘白的笑容。
  
  他不會在原地躊躇不決,他總是以一切都理所當然的想法跨出他的腳步。他不會因為各種困難而逃跑,因為他不會恐懼,且擁有同伴。這樣無畏的他,受到了部落的重用,他為部落效命、為部落爭取榮耀,他在這個世界許多角落留下足跡,逐漸成長並強大,有那麼一天,他會跨越黑暗之門前往外域。他不是只為我一個人而生存,他有太多太多事要去做。
  
  會不會有那麼一天,奈特也將從我的生命中消逝?會不會有那麼一天,我將永恆在原處等待著,日日以淚洗面?贊卡沙的淚水、多格蘭的笑容、沾滿泥土的墜飾、血眼先生的瞳孔……我的腦袋從空無一物在霎時間填塞而脹大,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我緊緊抱住奈特,整張臉沒入他的鎧甲中,我聲嘶力竭的嚎啕大哭著,比吵鬧的旅館還要吵、比多格蘭的怒吼還要刺耳。
  
  我的淚水無止盡的汩汩流出,奈特冰冷的胸懷給我了無比的暖意,我多麼想永遠沉溺其中。
  
  
  
  以日光之名,我來自銀月城,我是辛多雷術士,伊芙妮‧祭月者。
  
  我是辛多雷術士,伊芙妮‧祭月者。
  
  
  
    誓縛  完。

創作回應

Zirow
"在先祖之戰的一場戰鬥中,有一對戀人一起倒下了。在他們死去的地方,一棵同心樹茁壯地生長了起來,那是他們至死不渝的愛情的象徵。"

我們要召喚魅魔出來之前要先拿到這個象徵至死不渝的愛情的東西,
魅魔被稱為掌控愛情的惡魔,卻無法控制自己的愛情,
我每每想到黑石深淵酒吧那個黑鐵矮人下士跟魅魔女服務生的故事一直這麼認為,
如果魅惑與控制才是她們想要的,那同心樹對她們來說應該不具有這種吸引力...
至於我在那棵樹下又發現了什麼鳥東西,又是另一段故事了...

好難理解的笑點?!
對不起!!
2008-05-26 05:17:48
絲諾莉莉
以我對塞亞德的理解來說的話, 以下我對她們的性子的理解
賽亞德是象徵愛情之情的惡魔, 然而因為賽亞德是惡魔, 惡魔全是自扭曲虛空裡面誕生
扭曲虛空所誕生的東西全部會因為空間和時間的破碎扭曲而被影響
所以惡魔才會有偏差 (專一而非全面, 且多為負面) 的情感

也就是說, 這份所謂愛情的情感是不存有任何知性的

當然也不乏具有知性情感的賽亞德, 不過那就是苦痛之后等級了
而苦痛之后是不容許自己像媚魔一樣被契約奴役的
她同時也不喜歡看到其他媚魔被奴役, 不過那是另一回事了

以同心樹來說 (當然這算是轉得很硬)
愛人愛到要去死也沒關係, 其實也不算是有理性或知性啊 (燦笑
媚魔這種等級的賽亞德很容易因為對主人產生愛情轉而產生專一性
或許如果主人要她去死, 她真的會去也說不定呢
2008-05-26 08:17:39
貓貓
好長,不過好看XDD

可惜我只解了不死族的,下次有空一定要來解獸人的>"<
2008-05-26 18:07:20
在下
恩,在下也沒想到會寫得這麼長。
是怨念吧。
2008-05-26 21:28:31
烈火狂焰
流浪....
是在說誰= =

話說我是唯一與本文不符的留言(毆)
2008-05-27 22:30:38
Heartilly
解的一直都是不死族這邊的任務的人...(舉手)為了希瓦納斯!
2008-06-04 06:44:59
在下
但幽暗的術士任務很無聊(畫圈)
不過在下很喜歡跑煉金房的任務,相當有趣= =+
2008-06-04 21:1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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