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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G四期創作】卡律布狄斯與天元:戰義

書店 | 2021-02-18 01:55:18 | 巴幣 16 | 人氣 2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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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少這樣跟著大部隊行進,黎瑟安在行進之間倒是比通常孤身一人時放鬆許多。

她大部分時間將心力用於調整步伐與呼吸上頭,豎起耳朵不是注意大環境裡一切風吹草動,而是細數周邊不同種族、出身的友軍們行進的交談聲及各式細碎聲響。

與如此數量夥伴同行是第一次,本次亦不同以往承接的那些線性任務,只需要完成一項交付事項就能獲得酬金,而是以主要目標為前提之下服從領軍者,並在龐大軍隊系統裡頭盡好個人職責所在。

義勇軍眾人並非吃一鍋飯長大的同袍,多數是身份與種族各異的存在;黎瑟安熟人不多,唯一還能稱得上熟識的僅有那個總在第一時間挺身而出的短髮人類女子。前些年為迫使自己繼續向前,見不得光的傭兵工作除了留下無數傷疤難以遮掩,更多是不擇手段為達成目標的人際價值觀變化。

因此,她開始收斂過往外向活潑那面,冷漠下來且惜字如金。

清楚以自身能力能夠給予這次行軍幫助的定位應是以協助醫療後勤及前線救護為最大限度,她並未有過推進至前線或是走入風暴中心的想法。隱藏性格的同時也盡力讓自己不是太出風頭而被針對的那個。她如此認為:能夠給與救護能力者,必須盡力避免成為需要被醫治者,以防造成比她更足以被稱作戰力的人們需要因為她而影響手上的戰鬥。


雨還在下,遍地泥濘的路況如拴著鐵球的腳鐐拖延著大部隊向前邁進。

雨水打落在無數物體上的聲音大的迫使眾人減少交頭接耳,悶在膠質的斗篷當中,黎瑟安捏著兜裡的打火機,焦慮卻沒法來一根舒緩情緒,她試著用調整呼吸節奏來使好像愈發沉重的身體與腳步可以省力些,卻在漸入佳境之時被身旁同伴一個踉蹌打斷,反射性地伸手攙扶,打火機隨之飛出老遠,後方隊伍閃躲的變速讓蹲低身子的她直接被泥水濺了半身。

兜帽落下,裏頭是個面部潮紅的人類女子,女子呼吸急促,身子些許癱軟,讓黎瑟安不禁皺起眉頭。為的不是半身髒污,而是眼前之人明顯的身體不適。

「在隊伍相對中間的位置,這樣跌倒對誰都很危險。」

「我知道啦。」

吃力的應答,女子身體的重量明顯不是這個身材的常規,她搖晃著站直身子,身上響起黎瑟安預期中的金屬碰撞聲,

「我可背不動你。」

知道這類人在失去意識之前很大概率會執意走至夜晚紮營,黎瑟安沒多說什麼便將對方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攙扶著對方繼續向前。

「謝謝。」

兩個女人沒有接著閒話家常,她們時刻明白此行可不是官方舉辦的戶外教學。

人類明白自己若是逞強甩開對方,沒走幾步肯定是要一頭栽進泥裡,接踵而至的就不是開玩笑了,確實如眼前藍皮膚的精靈說的一樣,"對誰都不好。"

夜精靈盤算著的則是以對方目前的狀況看來短時間內難以直接站上前線,現下這個人情若能使較多負責放哨的她多一個近身夥伴到也不壞。


「喝一喝睡一睡,明天情況沒好轉就送你去找軍醫。」

黎瑟安手上那碗黏稠的深色液體並不難聞,良藥苦口的刻板觀念反倒讓女子略為警戒,已經退下全身鎧甲的女子並不算瘦弱,但仍搭不上她那一身重甲,稍微遲疑了下才雙手接過藥湯,嗅了嗅揚起一邊眉毛,記起現在所屬同一陣線。女子在沒有奇怪味道和氣味的狀態下,沒兩下就將其乾盡。

「我是魯娜娜,妳,叫什麼名字?」

「黎瑟安。我要去放哨了,順便幫妳站,快睡。」

「今天謝...」

病人的職責就是好好休息,本就習慣在夜間行動的她並不差這幾個小時,大不了明天就上載具稍微瞇下,黎瑟安沒等魯娜娜的話匣子打開,立馬轉身帶著空碗走出營帳,還順手滅了裏頭的光源。

沒有月色的天空如墨一般黑,即使擁有一定夜視能力,夜精靈也無法望穿這樣這樣的深淵究竟有沒有盡頭,叼著最後一根捲好的菸,這才發現打火機似乎是在白天的路程中遺失了,她長舒口氣代替"呼吸",瞄了下營地裡最不缺的搖曳火光,還是小心翼翼地將菸收起,快步朝哨點走去。

"今天到底是什麼鬼天,連抽菸都不順利。"

看著帳外的剪影瞬間變淡,魯娜娜並未把黎瑟安有些沒禮貌的行為放在心上,就當這人是個徹頭徹尾的傲嬌屬性,打算就明早出發前再好好謝過,在外頭微弱火光的透射下闔眼,整個身子圈縮起來。


「阿...!」

瞬間翻起身,魯娜娜睜大的雙眸裡清晰地寫著"我剛才做惡夢了"。她渾身冒著冷汗,喊出口哪聲驚動周遭的帳,心跳劇烈到像是要撞斷肋骨。

「冷靜點。」

逐漸跟著四周逐漸平緩下來,魯娜娜這才看清眼前盤坐著的黎瑟安仍舊醒著,不知道自己究竟昏睡多久,不過由火光以外的些許微光看來,現在應是清晨時分。

正想開口問夜精靈是不是不用睡覺,又覺得這問題肯定會被黎瑟安無視,魯娜娜揉揉惺忪睡眼,這才看清眼前之人身上顯而易見的無數傷疤。

依稀記得黎瑟安昨天卸下的主要武器是蒙古弓,與成日需與敵人正面交鋒的自己不同,這樣中遠距離的戰鬥模式照裡而言不該留下如此令人觸目驚心的創口,她沒法理解黎瑟安究竟經歷了什麼,亦於瞬間看見了自己曾自翊的覺悟差距。

「黎瑟安,都是一個人嗎?」

倘若有共同行動者的話,應該不至於讓遠程輸出的夥伴落到此番地步才是,起碼她是不會。

「大部分時候,是的。」

冥想中的夜精靈悠悠地回應,尚未融冰的她呼吸有條不紊。確實當上僱傭兵以後,幾乎都是各自作業。

「所以這次行軍是為了在戰場上找尋歸宿嗎?」

"既然能自己把身體搞成這副德行,估計是那種戰鬥狂熱的類型?"

「不,我男友還在阿斯嘉特。」

"昨天飛走的打火機是某年的生日禮物的樣子...那個婆婆媽媽的傢伙不會生氣吧?"

「什麼!他就這樣讓妳一個人出征嗎!太沒有男子氣概了吧!」

"吃軟飯拉!一定是個吃軟飯的小白臉!!!"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面對事情的方式,這個部分同樣是他,我愛的是他,並不是他的其中一點。」

"額...我是不是在那傢伙身邊待太久了...居然能夠說出這樣的話阿..."

「...所以,是正義感驅使的嗎?與世界同仇敵愾,人人有責的感覺?」

這亦是魯娜娜本次參軍的主因,出身名流騎士世家的她從小就被灌輸非黑即白的正向教育,
她堅信人性本善,認為義勇軍肯定是義字當頭,才構築起後頭的勇氣,最後形成無堅不摧的鋼鐵軍團。

她知道對方會say yes的,她都說她不是視死如歸的戰鬥狂了嘛,那還有什麼別的答案呢?

「為了活下去,我身上這些傷也好,這次出征也好,都是為了活下去。為了跟喜歡的人,為了跟很愛的人一起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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