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 Ｓpecial.２
撤離行動
西曆二零一一年十一月十一日，上午十點四十分
地點──前鎮區中山三路南部封鎖點
「所有市民請保持秩序完成避難的動作！請避免推擠、插隊、爭執等行為！再重覆一次，所有市民……」
中山三路往中山二路市區的方向正在執行市民的撤離，縱使有軍警的指揮，秩序仍蕩然無存，人群爭先恐後的想從拒馬間唯一的入口撤離避難。
食人怪物的訊息在市民之間口耳相傳，很快的，每個人都知道自己為何要跟隨這個人潮離開，而不是安然待在自家中。
然而，這一切皆於事無補。
※ ※ ※
「學長說找警察幫忙回到學校救人……」蕭雅萍，在好朋友的哥哥幫助下，剛才從學校成功逃離的高二少女，特徵是雙頰上紅潤明顯到不行的紅暈，所有認識的人都叫她蘋果，因為個子不高，所以被叫小蘋果居多。
頂著一頭暗紅色的短髮，看來真的就像是顆蘋果般的青春年華少女。因為出身的關係，性格好勝，並對自己的一言一行自滿。想法與邏輯很奇怪，且對身旁的氣氛反應遲鈍，喜歡穿著大一號的學校外套，喜歡吃零食，朋友與同學都認為她不過是個較自我的笨蛋。
「我要快點才行呀，這邊的人要排，會排到晚上吧……」小蘋果看著滿滿的人群，已經看不到拒馬入口的她顯得十分焦躁不安。
「還是乖乖排隊好了……」穿過幾名手持步槍的軍人與警察，來到人群的最尾端開始等著疏散。小蘋果習慣性的四處張望，視線中瞥見了幾名臉色怪異的民眾。
他們的臉色就和在學校時那些被咬的人一樣，沒有生氣、雙目無神。
「所有民眾蹲下！後方有目標接近！」
「警備人員！開火！」
噠噠噠──噠噠噠──！
在隊伍後方的軍警瞄準著遠方十來具的殭屍，十來把的槍枝同時扣下板機……人們開始感到恐懼，一直以來都在安逸生活下過著日子，實彈射擊時的巨大聲響，讓在場所有市民因此陷入一種極為混亂的狀態，
當然，小蘋果也不例外，她與所有人的反應一樣，蹲下摀著雙耳，等待著時間帶過心中那股恐懼與陰霾。
「嗚……這裡……這裡沒有比較安全吧？學長……該怎麼辦……」小蘋果的視線盯著一名西裝筆挺的男人，理論上應是名頗為氣派的仕紳名流才是，但他的皮膚已經沒有任何血色那雙微微凸出且充滿血絲的雙眼，正斜視死瞪著小蘋果。
「傷口……」她看見那男人手上的完全染紅的包紮繃帶，那男人緩緩走向她。
「這位小妹，你還……咳咳！還好嗎？沒聽過槍聲所……所以……唔……嗚嗚……咳咳咳！」
「你……你不要過來！」小蘋果大聲斥吼著，她想往後逃跑時，卻發現雙腿發麻不聽使喚：「走開……你走開……」即使跑不動，也不想讓那男人接近他，小蘋果死命往後爬。
「唔……唔唔……我……要……」男人突然蹲下雙手捧腹，一副非常痛苦的模樣，不停發出呻吟聲。
「救……救命啊……學長……」小蘋果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往後爬。
砰！又一聲槍響，這槍聲就在小蘋果身旁……讓她受到完完全全的驚嚇，連逃跑的行為都被停了下來。
那個男人被開了一槍，小口徑的子彈在極近的距離下簡簡單單穿過脆弱的腦門，血液與腦漿緩緩從頭部流出。
「救……救命！」小蘋果伸手向身旁那名警察求救，但那人卻一副不屑的樣子，他根本不理會小蘋果。
「快點回去妳的隊伍排好！不然我就斃了妳！」他手上的步槍槍口指著小蘋果。
「……」因為恐懼而氾濫成災的淚水，腦袋只寫著「我要離開」與「救命」兩詞，全身發軟無力，連站都沒辦法站起，靠著雙手與急欲逃脫的意志往隊伍後爬。
「嘖，量妳離開這也活不下去，快給我滾！」那人狠心的往小蘋果的腹部掃了一腳，小蘋果翻滾了兩圈，痛苦的捧著劇痛的腹部不停咳嗽。
「目標出現！開火！」廣播器所發出的指揮聲音，隊伍後方又響起一陣又一陣的槍聲。
數具緩慢出現的殭屍再度被人的武器的淫威給轟得稀巴爛，但即使如此，它們仍然持續前進。
槍聲再次大作，子彈不斷從槍口擊；一個又一個的彈殼從拋殼口中退出；人類為了戰爭不斷改良的槍械發揮了作用，縱使不像電影般將它們的頭部摧殘，先進精良的火藥淫威下，也能輕而易舉的將那血肉之軀給轟到完全無法行動。
※ ※ ※
小蘋果趁著這時，往旁邊的建築物爬去，緩緩站起後稍微咳了兩下，把讓自己感覺噁心的口水全吐出來，然後在路口轉彎。
「嚇！」原本這裡是原本接近市區的一條商店街，但是這裡沒有任何商店營業，剛過轉角，四名裝備精良的特警在這裡待命。
「目標注意！」四名配備了清一色MP5消音衝鋒槍，上頭加裝的激光瞄準器射出的紅外線全部對準了小蘋果的頭。
「等等……我是人類……」小蘋果一臉痛苦地使盡全力喊著：「我不要死……不要在這裡死掉……我沒有被咬到……」
「隊長，是附近高中的學生。」其中一名特警說，他一邊小蘋果，一面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目前看起來沒有外傷。」
「不好意思，我們要確認妳身上有沒有任何被咬的痕跡，至少要脫掉這件大外套才行。」一名看來就像是隊長的特警拿下頭盔，那是一張經歷許多歷練，有些滄桑卻又充滿男人味的臉孔。
「確認，沒有傷口，也沒有咬痕。」經過簡單的確認後，小蘋果穿回她的外套，特警們也全部把武器給放下。
「隊長，要帶她去旁邊撤離點嗎？」
「不，你們也知道，帶她回去那裡最後的下場你們也清楚，那裡積了太多待疏散的人。」隊長這麼說道：「況且……這裡的情況也很糟糕，怎麼說這區都是高雄的鬧區之一，以百貨公司那裡作為圓形防禦據點，肯定會有瑕漏……」
「這位同學，妳沒事吧？要休息一下嗎？」隊長看小蘋果仍帶有點驚惶失色的神情，便和善地問。
「沒……我沒事！我……我要回去學校……告訴學長警察們幫不了我們……」小蘋果有點語無倫次的回答隊長。
「隊長，『它們』來了。」一名特警驚覺其中一個轉角慢步而出的數具殭屍，他立刻持槍瞄準它們。
「別急，等靠近一點再開火，記住，瞄準頭或嘴巴。」隊長指揮他們：「這附近有便利店吧？」
「它們過來的轉角就有一間。」除了隊長外，他們三名已經準備好射擊站姿，隨時都能對付迎面而來的殭屍。
「那我們解決掉它們後，你們兩人留守車輛，我和世昌帶這位同學去那裡弄點必需品。」面對殭屍，隊長的態度看來卻神閒氣定，一點也感覺不出末日該有的恐慌氛圍：「你們要不要來點什麼？咖啡？」
「哈哈，我要包子！」其中一名特警保持瞄準姿勢回答隊長。
※ ※ ※
「蕭雅萍……好朋友羽音的哥哥幫助下，剛剛從學校逃離的高二美少女，因為臉頰上紅潤明顯到不行的紅暈，所有認識的人都叫我蘋果，因為個子不高，所以被有時候會被叫小蘋果。」
「有一頭暗紅色的短髮，看來真的就像是顆蘋果般的青春年華美少女。個性好勝，聰明，可是認識的人想法與邏輯很奇怪，對身邊氣氛的反應與感覺十分遲鈍，喜歡穿著大一號的學校外套，雜食類美少女，朋友與同學都認為是個較自我的笨蛋。」小蘋果看著手機裡的一封簡訊說。
「喂喂，這不是自我介紹吧？自我介紹怎麼會同時出現自裦和自貶的詞啊？」聽小蘋果那一長串的自我介紹，不禁搖了搖頭，他認同那最後一段的那個詞，笨蛋。
「這是學長說，如果聯誼時不會介紹，就這樣說呀……欸？等等，我不是笨蛋啊！」她發現了其中的奧妙。
「我叫清源，旁邊這是我弟弟──世昌。」隊長自我介紹著，不過他弟弟世昌的頭盔仍戴著，沒有脫下。他在外頭警戒著。
「是說，在這裡休息沒問題嗎？市區應該很多殭屍吧？」小蘋果兩眼換盯著手裡熱騰騰的肉包子，旁邊還有一整架的未開封麵包。她把肉包拿出來，沒兩口便將它吃光。
他們在一間便利超商稍微休息，事實上超商的鐵門早就已經全部拉下，只是隊長「強行」將門給打開來。小蘋果向清源說明了自己從學校逃離的過程，以及凜文將她留在撤離點前，請她要求支援的事。
「可真想認識那個叫凜文的傢伙哪，都自身難保的情況，竟然還不顧自己的安危要去救人。」
「嘖……倒是這裡，這種無差別又混亂的疏散，難保已經感染的人不會混進隊伍啊。」他一口氣把手裡那杯鋁罐咖啡喝光，隨手將空罐往外丟：「與其說這裡是在救人，不如說是在害人……」
「什麼意思？警察先生。」小蘋果邊說邊從保溫櫃裡拿出所有的肉包。
「現在的疏散沒有對任何可能感染的人作防範措施，這麼多人之中，如果感染者在人群中發作，幾乎是沒辦法防範的，更糟糕的情況就是在安全區裡發作！」清源越說越是激動：「可惡啊……根本不把我們的命當命啊……那些比較高層的，早就已經搭直昇機離開了！可見他們已經預想到結果……繼續進行任務，不如先離開隊伍苟且偷安才是正確的……」
「但是……可以去哪啊……」他望著兩條巷外，正在撤離民眾的方向說：「我們根本就是被放棄的棋子而已……」
小蘋果對特警口中所說的話沒有反應，這些話對她而言難度有點高。兩眼四處張望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但其實她心裡還惦記著兩個人──羽音還有凜文。
「不知道她們安全了沒，希望學長可以把羽音救出來才好。」想到這兒，心臟突然一陣狹悶，鼻子吸進的空氣感覺有些汙濁難受。
「吶！警察先生，那麼等等我們要做什麼？」小蘋果拿起手機，並且打著簡訊問道：「總會有下一步吧？」
「如果照任務的話，在所有人撤到三多商圈那裡的防線，我們要肅清這些街巷的殭屍。但這根本不可能，那般市區的路可是四通八達啊……況且裡頭肯定有感染的人……」特警抱著頭，一臉難安的神情，他無法做出決定。
「吶！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你不照任務的話，那你接下來要怎麼做？」小蘋果發送了群組簡訊出去後繼續問。
「我們現在算是組隊吧？警察先生？」
「……」清源沉默了。
接下來要怎麼做？一直到剛剛才違背正常管道把小蘋果給救回來，接下來該怎麼辦壓根沒有想過。
「我們確實是在一隊了，假設現在我不進行任務的話，那小蘋果妳會想怎麼做？」特警似乎在上層死胡同般命令裡，找到另一條明路。
「如果，我想要回去學校救我朋友和學長，你會和我去嗎？」小蘋果放下手機，抬頭看著特警。她的神情比剛才還要認真，似乎下了某種決心。
噠噠噠噠噠噠噠──！！
巷子外頭突然傳來槍聲，而且這槍聲非常近，並持續了好一會才停止。
「小蘋果妳先在裡面躲好，」感到不太妙的清源示意要小蘋果躲在超商裡，他抓起自己的衝鋒槍後小心翼翼倚靠著門口。
世昌在對面以一輛汽車作為掩護，手上的衝鋒槍紅外線已經關掉，他對清源指了他們走過來的轉角。
「有敵人。」世昌用身上的無線電通報清源。
「殭屍嗎？」
「不，是暴徒，火力很猛。隊長，關掉紅外線不要讓他們發現你的位置。他們有三人，一個在左邊路燈後，兩個在牆角一個蹲一個站，其它位置可能還有人。」
「不要妄動，你的位置他們一定知道。邵傑，阿鋒……」清源呼叫留守在警車的兩名特警……但無線電都沒有回應。
無線電的那端，躺著的是剛倒下不久的一名特警，一具成了胸膛至腹部滿滿被子彈穿破，成了兩具血肉模糊，血水、碎肉與衣服彈藥防彈衣全部混合在一起的的屍體。
「邵傑！阿鋒！聽到請回答！」另一名靠在牆角，身上多處中彈的特警奄奄一息地看著前方隊友的屍體。
他們遭到一群暴徒的襲擊，雖然精良的訓練和準確的槍法讓他們在反擊的瞬間擊斃五名敵人，但對方人數眾多，而且火力兇猛，幾乎清一色都擁有Ｍ４卡賓槍，裡頭也有有幾個人使用的武器和他們一樣。
十來枝槍口的火力光是子彈所造成的火網，就將他們壓制住，更別說要在短短幾秒內找到掩護反擊對方。
邵傑在退後時，身中數十發子彈當場斃命，阿鋒在邵傑身後，雖然不像邵傑那麼悽慘，卻也是身負重傷。
手上的衝鋒槍已經無法舉起了，就連想掏出腰間的手槍也沒有力氣……視線也開始模糊霧化……隱約只看到一名暴徒的槍口對準自己的隊友，扣下板機，然後是一陣狂笑……
「……隊長……」那名給邵傑最後一槍的暴徒走過來了……他手上的槍也和剛才一樣，瞄準著腦門……
「等等，我有更好玩的。」那個人被阻止了……這個聲音聽起來是女性的聲音……
極近的視線中只能見到兩個人站在自己前面，那個女性拿出了一把藍波刀，她蹲了下來……
「喲，長得還挺帥的嘛？你們怎麼把這種帥哥身上打成蜂窩呀？」那女的將阿鋒的頭盔給摘下。
『他媽的……這是哪國來的臭婊……等等……不……不要……』
「喂！這給你玩啊！」穿著細肩裸露性感身材，全身上下就連臉部也佈滿了奇形怪狀的刺青，她將阿鋒的頭慢慢地割下，然後將其頭顱往外扔。
「把車上的裝備全部都運走！快點！那些怪物等等就會尋著聲音過來了！」這個看起來像大姊頭的女性指揮著旁邊的人：「你們三個！另外兩個廢物的情況怎麼樣啦？」
「大姊！他們像縮頭烏龜一樣不敢出來啦！」
廂型警車的後方被這群暴徒撬開，他們從裡頭搬出兩箱黑色箱子，裡頭是這個小隊為了肅清街上的殭屍而配給的大量彈藥。
「收獲可真不錯哪！我們走啦！」大姊頭從箱子內拿出一玫震撼彈，並露出一抹奸險的笑容。她走到巷子的轉角，這裡有三名她的同夥正瞄準著世昌躲藏的車子，另外還有四名已經瞄準了超商入口。
她擲出了震撼彈，這玫震撼彈落在車子與超商正中央……，同時間，七名架槍的暴徒與他們的老大立刻回頭跑離這個巷子。
砰──！震撼彈在清源與世昌中間炸開，刺眼的光線如同瞬間直視太陽那般無法張眼，手雷的巨響也讓他們的耳朵嚴重耳鳴聲了好一陣子。
※ ※ ※
嗚吼吼──
啊啊啊啊──
嘎吼啊啊啊──
「昌！你沒事吧！」清源對著對面單手摀住耳朵的世昌喊道。
世昌回應清源一個ＯＫ的手勢，他從戰術背心上拿了一玫手雷，回敬給那幫歹徒。手雷在轉角炸開，接著是一陣陣濃厚嗆鼻的灰煙冒出，世昌扔的是煙霧彈。
過了數秒，他打開雷射瞄準後立刻站起，全神貫注的仔細瞄準巷弄轉角，任何的動靜都無法在此時逃過他如獵鷹般的雙眼。
清源也在世昌站起時，同時間閃身出去，煙霧後看不見任何身影，耳裡只能聽到遠方的屍鳴叫聲以及眼前煙霧彈嘶嘶出霧的聲音。
雖然有煙霧彈的掩護，他們還是不敢輕舉妄動，襲擊他們的暴徒不是白痴，這不是電影，而是活生生的對峙，對方的人不只多，又已經架好槍等著他們兩人自投羅網。
直到煙霧開始有些散去，才有一個身影在煙霧中隱隱作現──穿著和自己一樣的警察制服……但胸口卻一片血肉模糊。
「邵傑！」世昌見到是自己的隊友──面無血色，咧嘴欲食人肉的模樣……
不只是世昌，就連清源也不肯相信眼前所見到的事實。他們也只能面對，面對眼前這明隊友遭到暴徒擊殺、又屍化成殭屍的可悲事實。
街頭巷尾不斷的有屍鳴聲出現，剛才的對峙加上那個震撼彈，早就把附近的殭屍全都給吸引來。甚至死在建築物內的殭屍也開始破門破窗湧現。
「小蘋果！我們走了！」清源對在店裡一頭霧水的小蘋果喊道，他忍住那揪在一塊兒的心情，扣下板機一槍放倒了自己的隊友，已經屍化的隊友……
三人回到警車停放的地方，這裡滿滿的血跡，還有數具屍化的人，它們並非被咬死的，而是被槍枝打死。
清源發動車輛的引擎，進入後座，小蘋果看到一具沒了頭的屍體，果斷跑到副駕駛去。
「該死的！彈藥都被搬走了！」上車見到後座的彈藥箱消失的世昌氣急敗壞的大罵。
「不要管這個了！我們得快離開這裡！」車子發動後，當場碾過了兩具擋路的殭屍，衝出這條巷子，開過幾個彎後，他們衝出了這條巷子，來到能夠直接通往學校的光華路上。
「老哥，我們不回撤離點嗎？」
「世昌，把裝備檢查一下，我們不回去了。」
「我們要去哪？」世昌他正將手上配槍與衝鋒槍重新上膛。
「唉……」清源長嘆一氣，望著副駕駛座的小蘋果。明顯可愛的紅暈以及總是四處張的無邪眼神。
「回母校救小蘋果的情人還有朋友啊，也是我們的學弟妹呀。」說完，他便大力踩下油門，奔往學校的方向去。
「等等！是學長不是情人啦！雖然……雖然學長還是單身，但是他和他妹妹比較像情人呀！」被清源點到關鍵字的小蘋果，驚慌失措地揮著雙手急忙解釋。
「路況似乎不太好啊，捉穩啦，小蘋果學妹！現在我們可是在同一個隊伍裡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