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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鎖系列第一篇章24「山貓神官撒哈法」(2)

阿卡西亞 | 2023-06-03 16:10:16 | 巴幣 4 | 人氣 179

連載中心鎖系列第一篇章「Silver & Go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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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故事採七分搞笑三分嚴肅、五分文戲五分戰鬥的奇幻冒險!歡迎大家閱讀與留言! 也有在Penana平台上更新,各章節約三千至四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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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鎖系列第一篇章24「山貓神官撒哈法」(2)




  沒有回答的引燈拿出腰上掛著的石斧,踏進神殿遺跡,皮帶上還掛有三把,當然是從魔物身上搶來的。

  「沒有信仰,所以虛妄,諄諄教誨,言之有理。」

  畢竟這是祭典而非死鬥,使出的實力當然會有所拿捏,不需要使用「御沙神法」,但稍微認真或許也不為過,為了矯正無知的罪。

  像是捲起的漩渦,地上的塵沙飛向撒哈法的手心並旋轉著,凝結成一把黑色的鐮狀石劍。

  沙皇族,是常伴於酷暑、生存於荒漠的種族,與之相隨的是堅強的心性、不屈的體魄,那是環境造就的能耐,而非成長,真正的修行是從信仰開始,無論是心性還是體魄,都是為了貫徹信仰而存在。

  想成為沙皇族的神官,鍛鍊身體、修行體術以及睡眠和進食,只佔每天的一半,剩下的半天全被用在貫徹「石心」上。

  石心,是沙皇族念誦經文的儀式,以左手緊扣住右手腕,將一顆比拳頭稍小的石塊用力握進右掌心,置於胸前,每一章節輪替一次。

  將握住的石頭置於心前,故稱為石心。

  與其他宗教不同,他們念誦時並不講求身體放鬆、心靈祥和,而是學會在痛楚之中尋求平靜。

  沙皇族的手掌和腳掌都長有肉墊,裡面有全身上下最敏感的神經,讓他們用來探查潛藏於沙底的魔物。

  所以第一個月,念誦結束時的手掌沐浴著鮮血,將用來探知環境的手掌破壞到體無完膚。

  彷彿是要將他們曾經適應的環境、感受的一切給全部擊碎,重新來過。

  在日復一日,受傷與癒合的輪迴中,已經看不見過往柔軟的手,取而代之的是能夠握碎岩石的鐵掌。

  直到鬆開手時,將石頭握碎成的塵沙沒有染血,並與腳下的沙漠完美融為一體,才能繼續接下來的修行。

  那就是用地上的沙子,握成石頭,日以繼夜、不斷反覆。

  直到鬆手時,有一顆約莫指甲大小的金子被嵌在手心,才有資格擔當神官一職,學習如何祀奉神明並進一步修行。

  沙皇族擁有將沙子轉化為黃金的能力,但只有意志堅強,挺過八到十年的石心修行才能得到。

  每位沙皇族創造的黃金被稱為「神金」,其色澤分布、形狀變化、大小甚至氣味、硬度、重量,等等各種要素都不相同,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很美麗,其獨特性使它們成為世上第一珍貴的金屬。

  儘管是意志堅強的個體,也有半數以上在成功創造出神金時停止修行,賺取錢財。

  這並非懦弱、貪婪或違背信條之表現,畢竟在經文的記載,神明也鼓勵苦盡甘來的他們去享樂。

  所以留下的,是更純粹的虔誠者。

  信仰與修行越是深重,捏出的神金色澤便越黯淡,當能造出比墨水、秀髮和陰影還要漆黑的「神黑曜」時,便抵達了信仰的終點,那是世上硬度最高的物質。

  他們會被稱為「黑神官」,他們能聽見沙漠之神的聲音。

  因為浸入自己的汗、血、時間以及靈魂的沙石,早已在多年的修行中,跟著風融進腳下那片沙漠,與神同在。

  「如果能劃傷我就算你通過試煉吧,我會打消你天真的念頭。」

  撒哈法以掌輕撫弧形的劍身,並用食中指輕敲劍鋒,神黑曜的震響是沉重的低鳴,那是向大地祈求祝福的儀式,儘管對手滑稽地拿著石器,他還是會給予戰士的尊重。

  引燈的心情很複雜,如果他不是關主就被帥到投降了。

  但這可不行,不然怎麼面對那些為他加油打氣的觀眾呢!

  「皮洛洛,現在大家都在為我加油對吧?」趁著戰鬥還沒打響,引燈向著耳麥發問。

  但皮洛洛那裡只傳來尷尬的沉默。

  「有靈石保護就不用擔心了!把那個偷懶還在狡辯的關主砍成兩半!」

  「竟然拿石器挑戰撒哈法大人,有夠差勁!看不出半點尊重!撒哈法大人,請把他的腦袋捏成沙子吧!」

  「在這裡秒殺關主,今年就是歷代最神的梅林祭了,我肯定每天重播!撒哈法大人,水資源在沙漠很珍貴!請一滴水都不要放,直接把他輾過去!」

  已經不是粉絲團的規模了,凡是在沙漠大國「特瑞斯德」工作過的獵人都受過撒哈法的照顧,甚至在皇后級魔物的征討任務中,還能看見他勇猛善戰的英姿,在這裡要為誰加油已經是一清二楚,尤其另一邊還是個怪里怪氣看不懂在想什麼的怪咖狐狸。

  更何況,到底誰能不為帥氣的貓男加油啊。

  「嗯,對啊。」皮洛洛說著甜蜜又諷刺的謊言。

  「好啦,我知道被罵翻了。」

  「哼,知道就好,今年的收視率就交給你了。」皮洛洛覺得這是百分百的咎由自取。

  引燈覺得沒關係,只要姊姊在笑著為自己加油就好。

  「揍死他!撒哈法,不要馬上砍了他!先用拳頭揍!這樣才不會馬上被靈石傳送回來!壓在地上扁他!扁成豬頭!最後再斬首示眾!」燈跟著現場氣氛,站起來賣力大喊,嚇得席格不敢幫引燈加油,秀雅則是哈哈苦笑,雖然知道是玩笑,但以靈石的傳送效果應該是看不到斬首畫面才對,也不該出現,梅林祭可是闔家觀賞。

  不知道引燈在盤算什麼,但身為姊姊,偶爾還是要看弟弟踢到鐵板的可憐模樣才過癮。

  燈確實在笑,還笑得有夠燦爛,但其餘的事實似乎大相逕庭。

  「那麼,我要上了,狐狸先生。」撒哈法伸出右腳,低下的重心沒掩藏意圖,他打算衝過來,於是引燈也採取守勢,儘管對方並不滿意武器,但該拿的十二萬分敬意還是有的,他答道:「請賜教。」

  撒哈法採躍進方式在沙地衝了過來,論機動性是他完全壓制引燈,不只是手,通過試煉的黑神官用腳和尾巴都能讓柔軟的沙漠硬質化,進而提升在沙地移動的速度。

  鐮狀劍,沙皇族歷史悠久的兵器,採以劈砍和鉤扯為主的戰術,撒哈法飛撲到引燈面前,一記幾乎能將大氣砍出真空的直劈襲來,引燈沒有擋,只能往側邊閃,用石斧去擋招,怕是破裂的石片會噴飛到自己臉上。

  鐮狀劍砍進沙裡,採飛撲襲來的撒哈法落地勢必多了要起身的動作,但並沒有,砍進沙的鐮狀劍就像在游泳一樣,開始在沙裡滑行,撒哈法在腳跟沒碰地的姿態下,順著滑行以右手往引燈的腹部揍去。

  神官能騎在鐮狀劍上奔走於沙漠已經行之有年,沙皇族古時所跳的三刀戰舞,就是由一隻腳掌和雙手握住鐮狀劍,在沙上滑行的劍舞。

  引燈知道鐮狀劍有這樣的用法,所以也預測到撒哈法的攻擊,用左手掌去接。

  而對方也順勢握住引燈的手腕。

  什麼?

  原在地上滑行的鐮狀劍就像飛魚,從沙面上跟著撒哈法一起彈起,撒哈法順勢將引燈的左手往下拉,利用受到的彈力扭身將右腿踢進引燈的胸口,無法避開的引燈只能以右手再擋,反應之快讓撒哈法吹起口哨。

  但引燈沒有聽見,因為他已經被踢飛到岩柱之上。

  還沒從後腦傳來的暈眩中恢復,剛才在半空中旋踢的撒哈法,已經站到他的面前。

  蹲起馬步、扭轉腳掌的瞬間,腳下的沙漠結成平地,他握拳打向引燈的腹部,並將食中指彎突出,形成將力氣凝聚在一點上的刺擊。

  沙皇族相信無論是誰體內都有一顆太陽,但相較於輸送血液的心臟,他們更認為那顆無形的太陽位在腹部,因為那是全身最溫暖、最柔軟也最需要保護的地方,如同太陽之母。

  天空沒有太陽,便會陷入黑暗,要是飢餓難耐,眼前也會發黑。

  所以擊打腹部、讓太陽殞落,神官用以懲戒警告他人的招式,其名為──

  「餘暉。」撒哈法低喃。

  完了。

  引燈的意識只來得及在心裡默念出這兩個字。

  磅!

  擊打的瞬間,撒哈法腳下的地面崩裂成盛開的花,石柱斷成兩截倒在沙漠上,引燈整個人噴飛到神殿外面,翻了好幾圈才停下,幸好撒哈法根據角色定位不能走出神殿,好讓他可以喘息一下,就算這件西裝的防禦性無比優秀,他還是險些吐了出來,所幸自己還有健身。

  嘴角掛著唾液,側躺在沙地上的他,看著撒哈法將引燈落在神殿的斧頭拋到九霄雲外。

  「狐狸先生,你只剩三把斧頭了,你可以繼續挑戰,或離開這裡去取得正常的攻擊權限。」撒哈法邊說,邊單手將斷裂的石柱直直舉起,用力嵌回斷截處裡,在揚起的塵沙中,他鋼鐵般堅定的雙眼直視著倒地的男人。

  「在我面前,沒有捷徑可走,只用石頭是無法打倒我的。」

  這句話由握了一百年石頭和沙子,只為求得能傾聽神諭的黑神官戰士長來說,說服力太強了。

  ……太帥了吧。引燈甚至能幻聽到觀眾席的歡呼聲。

  但引燈仍撫著肚子站起身,將腰間的第二把石斧抽出。

  從一開始,他就沒有用石斧弄傷撒哈法的天真打算。

  面對此時認真用上肉搏和劍術的撒哈法,他就算用別的武器也沒有勝算,他的理智可不敢在擁有英雄名號的撒哈法面前提勝算,以戰鬥見長的皇后級魔物的實力與影居神殘存體相當,面對皇后級魔物,撒哈法十次的征討紀錄中,有七次是獨立解決。

  剩下的三次,也只是其他人「剛好在」而已。

  撒哈法就是這種超出規格外的存在,無論是力量還是心靈。

  儘管抵達終點,每天仍在修行,只為了把靈魂傳遞到掌中的沙與石,融進腳下那片供他成長的沙漠,相較於教條,讓他繼續修行的動機,更多的是感謝,感謝神明願意向他說話、與他同在。

  這樣的男人不可能會弱,用強來比喻甚至過於膚淺。

  必須在撒哈法意識到引燈真正的打算之前,達成目的。

  撒哈法看著引燈走回來,他沒有說話,只是走回自己開場待的位置,垂下的手用鐮狀劍在地上刮起塵沙,他沒有戒備,神官戰士的靈魂告訴他引燈不會偷襲,所以等他轉頭,引燈甚至沒多走一步,兩人在神殿的各一端站立著。

  「站在同一片沙地,於我而言等同於站在你的心跳上,站在離你心靈最近的位置,透過腳底,我能感受你心靈的體重、聽見你魂魄的聲音……感性的老毛病又犯了,咳咳。」

  「好極了,我都快愛上您了。」引燈開玩笑地將大山貓詩人放入擇偶範圍內。

  「我只想說,在你還能防禦我的踢擊,甚至受了餘暉還能站起來的當下,以及你我各站一角,有著戰士禮儀上的默契,你已經贏得我的敬意,我不認為你是虛妄之徒,是有明確目標的戰士,任何依舊認為你失禮、愚蠢的人,於我而言都是大不敬。」

  幾乎是發言的同時,原先觀眾看著轉播的喧鬧聲戛然而止。

  「所以,我在這裡建議你放下那毫無意義的武器,否則接下來只會再被我打飛三次,在這樣的負傷下被其他獵人追捕,於你而言也是大不利,最重要的是,身為戰士,我想要跟能拿出力量的你的戰鬥,區區石斧,根本無法發揮你的實力一二。」

  要違背這樣的誠意開始讓引燈的良心疼痛。

  「……抱歉,請您諒解我以這樣的姿態繼續挑戰您。」

  撒哈法沒有任何不悅,只是苦笑。

  「一百年前,我也被故友勸說別妄想成為黑神官,看來你跟我一樣頑固,如果你做為沙皇族出生,想必也是個好神官的。」

  帶有沙塵的風吹過。

  「撒哈法大人,我要上了。」儘管採取守勢對引燈較有利,但現在禮尚往來比優劣還重要。

  「請賜教。」能讓撒哈法說出這種臺詞,引燈估計正被起碼數以百計的人忌妒,戴著面具真是太好了,要是表露身份,天知道他的名字會在網路上活躍多久。

  激鬥再開。

暖男大貓貓撒哈法好帥,從今天起改名為
《心鎖第一篇章:山貓與神官》,誰贊同誰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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