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
大廳
小說

【翻譯】 意識盲點-1

光山アキラやま | 2022-09-02 18:51:44 | 巴幣 0 | 人氣 98

Blindsight 是由加拿大作家 Peter Watts創作的,首次於Tor Books發表於2006。
小說主要的劇情是一隊由AI,生化人,吸血鬼等組成的科學調查隊,前往調查稱為【羅夏】的神秘地外生命體。

該小說以CC BY-NC-SA方式授權。
必須標示出處 不可商業化 可任意改作 同樣方式授權。
本光山在邊的翻譯也必須用相同方法授權

作者官網的全文:



試圖要碰觸過去
試圖要理解過去
那全都不是真的
都只是夢而已
                ---泰德·邦迪

序章

事情不是一開始就這樣的。沒有甚麼羅夏和攪亂者,也沒有大本和忒修斯,或者吸血鬼。
也許有人會說是從螢火蟲那時候開始的。
但那都是錯的,是以這些東西作為結束才對。

至於我,對我來說,是從羅伯·帕格里諾開始的。

八歲那時候,他是我最好也是唯一的朋友。都是被放逐的一群,藉著互補的不幸鍵結。
我的是發育性的,他則是遺傳性的。
一種無法控制的基因型,導致他有近視易感性,青春痘,以及(在長大後得知的)提升的藥物濫用風險。
他的父母從來不肯讓他最佳化。
那些個殘留的貳零古董,還相信神,說著人類不該干擾祂的工藝品。
所以,雖然我倆都能被修復,到頭來只有一個。

我走到操場時,看到了帕格被差不多半打的孩童包圍,前排幸運的那幾個已經打過了帕格。
後面還在排隊的那幾位,就只能用雜種或波利這類叫囂發洩。
我看著他舉起一隻手,幾乎是遲疑的,想要格檔最大力的幾下。
我能了解他腦中的思想,比了解我自己的還要清晰。

他在害怕,害怕攻擊者會認為他舉手是要反擊,而非防禦。
他們會把這解讀成反抗,並加大霸凌的強度。
就連在那時候,只有八歲,還只剩一半的心智,我依然是一個出格的觀察者。

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最近不太常看到帕格。我滿確定他在躲我。仍然,當你最好的朋友遭到麻煩了,你應該要去幫他。
應該沒錯吧?
儘管勝率接近不可能,有幾個八歲小孩會為了玩砂同伴,和六個比自己大的孩子打架呢?
你至少會去叫幫手,或者標定哨衛,什麼的。

我就只是站在那裏。我其實也沒有特別想要去幫他。

這不合理。假設他不是我最好的朋友好了,我至少也該同理他。比起帕格,我是比較少受到直接的暴力。
我的癲癇通常會把他們嚇跑,儘管這會讓我失去行為能力。無論如何,我對嘲諷或霸凌不陌生,或這說,對於當你從A移動到B時在路徑中間突然出現的腳不陌生。我知道那個感覺。

或者我曾經知道。

那部分的我隨著腦中的不良接線被切除了。我還在嘗試生成一個演算法來重拾那個感覺。
依然靠觀察來學習。
群居動物總是讓他們終的弱者被襲擊。每個小孩都本能的知道這點。
也許我不該干擾自然的規律。
然而,帕格的父母才是沒有干擾自然規率的那位。
看看他們得到了什麼,一個可憐的男孩。捲曲在泥堆裏,被一群工程改造的超級小孩踢。

到了最後,同理心失效的地方,宣傳填補了上來。
那個時候,我思考的不如我觀察的多,我推演的不如我記得的多。而我記得的是,上千上個振奮輝煌的故事,講述替弱者伸張正義的人。

然後我就撿了一個和我拳頭插不多大的石頭,在他們注意到我加入之前,往兩位攻擊者的頭丟。
第三人,轉身面對威脅,在臉上狠狠吃了一記。
發出了響亮的頜骨破碎聲。
我還記得我在想,我為甚麼沒有對這清脆的破碎聲滿意。為甚麼我會覺得,這對我來說,只是少了一個對手,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意義。

其他人一見血就逃了,其中一人勇敢的向我保證我死定了。
【幹你的臭殭屍!!!】
花了我三年,才看到這句話的意思。

兩個敵人躺在我的腳邊。
我踢了其中一個的頭,直到那東西不再移動。
轉向另一個。
什麼東西抓住了我的腳踝,看也不看的一揮。
直到帕格怪叫了一聲躲開。
【歐。對不起】 我說。

一個物體毫無動靜的躺著。另一個發出聲音,並抱住頭捲成一球。

【慘了】帕格喘著氣。
血不被注意的從他的鼻子理流出來。沾滿了他的上衣。
他的臉變的一陣黃綠。
【幹幹幹幹幹】

我想了一些話來說
【你還好嗎?】

【慘了...你...你從來不會】
帕格擦了擦嘴,血在他的手背上暈開。
我們有大麻煩了。

【他們先動手的】
【是啦,...但是你....看看他們!】
發出聲音的東西用四隻腳往外爬行,我好奇它要花多久才能找到援軍。
我思付,也許我應該在那之前先殺了它。

【你以前從來不會這樣!】 帕格說。
在手術之前,帕格的意思是。

那個時候我的確是有感覺到什麼,微弱的、遙遠的、但絕不會認錯的。
我感到憤怒。
【他們先動手的】

【你在作什麼!快放下來!】帕格後退了,眼睛睜大

我舉起了手,我不記得我有那樣做。我鬆開了手指,這很難,要花很久,我得努力的去看他們才能辦到。
石頭掉在了地上,沾滿了血,熠熠生光。

【我是在試圖幫忙】我無法理解為甚麼帕格無法理解這點。

【你...你不一樣了】 帕格退到安全距離外後說。
【你已經不是希理了】

【我也是希理。別那麼孬球】
【他們把你的腦子切掉了】
【只砍一半,這對癲....】
【我當然知道是癲癇!!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但是你在那一半裡面,以前的你...】
他掙扎著想要選字,想要表達背後的意函。
【現在你不一樣了。就象..爸爸媽媽殺了你】
【我的媽媽和爸爸】我說 然後停了一下【救了我,我本來可能會死】

【我覺得你真的死了
我覺得希理已經死了,他們把希理切掉挖出來,你是另一個從剩下的東西裡面長出來的小孩!!】
你不一樣!
你不是希理了】

我不太確定帕格是不是真的知道他在講三小,搞不好他媽媽把他玩了8小時的遊戲強制關機,強迫他出來戶外走走。也許當你在遊戲中打了8小時從桶子裡孵出來的外星人,你會開始在現實世界看到他們。
大概吧。

但帕格講的不無道理。我的確記得海倫跟我說(跟我說),適應會有多難。
就象你有了全新的人格,她是這樣說的。
可不是嗎?極端半腦切除術叫這名字是有原因的,半邊的大腦跟著過期鱈魚丟了,剩下的得擠進雙倍工作。
想想有多少線路得被重新連結,半腦得多掙扎,才能扛起另一半的工作??
幸好最後一切OK,當然的。

大腦是塊很靈活的肉,得用點功夫,但它會適應。
我會適應。
想想那些必須完成的重塑、變型、連結和扭曲。
你的確能爭論,我和之前使用這個身體的是不同的人。

大人最後還是趕到了,當然的。給了藥,叫了車。家長憤怒,外交砲火戶轟。
操場的三個監視攝影機從5個角度楚的拍到了。這位乖小孩和他的5個同伴,把殘障兒童圍在地上當球踢。這種狀況下,很難讓社區輿論站在你那邊。

至於我媽,複讀著爛調的抱怨。問題兒童和都不回家的父親。(在另一個半球出差)
但塵埃落定的很快。
帕格和我甚至還是朋友。
就在我們理解到玩耍區放逐者沒多少選擇之後。

所以我活下來了。那個,以及其他上萬個童年回憶。
我長大並撐過去。學會融入。
我觀察,我紀錄,我生成演算法來模仿正確的行為。
這裡沒有多少成分是用心體會的。是用這個字沒錯吧?

我有朋友和敵人,和其他人一樣。
我從多年的觀察數據取出行為與情境,透過一個清單來過濾我的朋友和敵人。

也許我成長的很疏離,但我成長得很客觀。這得感謝帕格里諾。
他開創性的評論啟動了這一切。
那讓我走上了合成師的職涯。
注定了我們和攪亂者的災耐性接觸。
讓我躲開了地球面臨的悲慘命運。
或者美好命運,我想。
這要看你的觀點。
觀點很重要,我現在看明白了。
瞎了,跟自己講話,困在棺材裡往太陽系的邊緣飄移。

自從我暴打其他男孩一頓後,我的童年玩伴要我拋下自己的觀點。
我現在終於能做到了。

他可能是錯的。我也許是錯的。

但是那個疏離感,那個慢性的,在自己的同類中依然是異類的感覺。
也不全然是壞事。

畢竟
當外星人來打招呼時
這個技能真的很方便

創作回應

更多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