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話 轉生者
＜薩魯斯王國內戰，一百年前，深夜的宮殿大廳＞
「醒來！」
東方醒過來時，前方站著他想不到的人。
「這裡是…？小妭？妳怎麼會在這裡？」
「東方先生，在下是薩魯斯王國的輔佐大臣，莫引。」
「莫引？你對小妭做了甚麼？」
柳妭就像人偶一般，對東方的呼喊完全沒有反應，只是兩眼無神的呆站著，她的後頭則是在王位上呼呼大睡的羽白瑾則。
「我做了什麼？你為什麼不問問你自己…說了什麼謊？」
「你說什麼？」
莫引打了個響指，柳妭身子隨即晃了一下，彷彿從夢中甦醒過來。
「阿拓…」
「小妭！」
東方想站起身，但他被牢牢綁在椅子上，根本動彈不得。
「妳沒事吧？小妭…」
柳妭上前，狠狠地搧了東方一巴掌。
「騙子！」
「什麼？妳說…什麼？」
「你根本不是『勇者』，也不是這個國家的『救世主』，你只是個騙子，一直以來，都只是個騙子！」
「我不懂妳在說什麼…」
「再裝就不像了，東方拓先生，或者應該說…『見過龍主的轉生者』？」
聽到莫引的話，東方啞口無言，雖然他去過風暴之國不是秘密，但沒有人知道他已經成功見到了龍主尼德霍格，就算是他的妻子也一樣。
「你就是…伊莫？」
「我是誰，一點也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你騙了柳妭。」
「不，我沒有…」
「沒有？這就是你的答案嗎？」
柳妭的眼中充滿了怒氣，異樣的氣息從她的身子散發出來。
「怎麼回事？」
「女人的怒氣非同小可，尤其被男人欺騙之後…」
「到底是怎麼回事？」
柳妭突然緊緊抓住東方的頭。
「你自己答應過我，會一輩子在一起，但為什麼只有你自己獲得『永生』？只有你自己『不會老』？」
「妳怎麼知道的？我沒有騙妳，我不是…」
就像謊言被戳破的小孩，東方開始支支吾吾，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柳妭的怒氣，也沒發現柳妭的異狀。
「你是龍主選定的『轉生者』，擁有『女神的祝福』，也獲得了『龍主的恩寵』，是這世界上唯一的『永生者』!」
「我不是！妳不要聽伊莫胡說，我沒有…」
東方瞪大了眼，她已經不是他認識的柳妭，根本是…
「我一直都愛著你，我要永遠跟你在一起，你是我的！」
柳妭的雙手流出青綠色的液體，從東方的眼耳口鼻鑽入。
「我沒有…我…」
東方翻了白眼，直接失去意識。
「完成了，我…」
「恭喜妳，『附體』成功，妳會與東方一起共享『龍主的恩寵』，你們會永遠在一起，但在此之前…」
「我知道，我會完成與您的約定，主人…」
「接下來，我們就與這個世界，好好的『相處』吧…」
＜薩魯斯王國內戰，一百年前，早上的宮殿大廳＞
「這是…叛軍首領？」
羽白瑾則看著站在面無表情的東方拓，完全不敢相信這是要顛覆薩魯斯王國的反叛軍首領。
「是的，小的是東方拓，向陛下請安。」
各族長老看見百依百順的東方拓，全都一臉不敢置信，連嗣劶玉漳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莫引先生真是厲害啊！」
「好說，現在叛軍首領已經對我們言聽計從，而且冒險者公會已經準備派出援軍，想一舉殲滅城外的反叛軍，已經是易如反掌了。」
「那就趕快派他去殲滅叛軍！」
「不，陛下，現在時機未到。」
「啊？什麼時機？」
「百特烈的援軍近日也會抵達，我打算…」
莫引湊到羽白的身邊，其他人無法聽見莫引說了些什麼。
「妙計啊！就聽先生的！」
「謝陛下，另外還有一件事要處理，雖說東方拓已經對我們言聽計從，但若以他的真實面貌公諸於眾，想必會衍生不少的麻煩。」
「此話何解？」
「莫引先生的意思，應該是因為東方拓之前的名聲，畢竟他具備女神祝福，是公認的勇者，受他幫助的人不少，現在突然效忠王族，想必世人都會認為王國使用了禁術對勇者洗腦，屆時其他國家可能會以此為藉口，對王國進行討伐。」
「嗣劶長老說的沒錯，所以我們必須進行偽裝與更名。」
「更名嗎？」
「是的，讓他成為我國的貴族，負責軍事…」
「慢著，我反對！」
出言阻止的是陵劶長老，也是當時的軍事兼外交大臣。
「老六反對？」
「陛下，我國的軍事大權…」
陵劶還沒說完，頭瞬間就被斬落，出手的是名黑衣男子。
「做的好，亞魯多。」
「謝陛下讚賞。」
說完，亞魯多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在場鴉雀無聲，所有的長老不敢有異議，畢竟在王位之下，只有贊同王的意思才能發言，反對王的發言視同叛亂，必須斬立決，陵劶六泰忘了分寸，當下便掉了腦袋。
「正好，我還在愁怎麼『換張臉』。」
莫引撿起了陵劶的頭顱，用雙手捧著，接著頭顱逐漸溶解，只留下一張臉皮。
「真神奇，要貼上去嗎？」
「是的。」
莫引將手中的臉皮往東方臉上一貼，那皮像是有意識一般，僅僅吸附住東方。
「看起來不像老六啊？」
「我稍微塑形，畢竟與陵劶六泰相似也不是件好事。」
「既然是老六的臉，爾後你就以陸劶將軍自稱。」
「謝陛下。」
「對了，莫引先生，昨日那個美人去哪了？」
除了陸劶與莫引外，每個人閉緊嘴巴，就算知道柳妭的可怕，也沒有人敢說一句話。
「昨晚的女子是陸劶將軍的妻子。」
「這樣啊…真可惜…」
「我已經為陛下安排了其他美人服侍。」
莫引的手一招，又出現了幾名與昨日不同的美女，大家看了都目瞪口呆，不禁心想，他到底從哪裡弄來這些美女？
「不愧是莫引先生，美人要多少有多少，呵呵。」
羽白瑾則的雙手不停地在這些美女身上遊走，口水都快滴下來了。
「好好伺候陛下，反叛軍與貴族們的工作分配，我會代勞的。」
「好、好！都交給你了！」
一名美女牽起羽白瑾則，他們便一起走入王的寢室。
「好了，各位長老與將軍，讓我們為陛下分憂解勞，好好善後吧…」
＜王族軍隊駐紮地，現在＞
陸劶將軍坐起身，看著身邊熟睡的柳妭，頭已經不會痛了，看來是因為又接受『治療』而做了那些夢。
夢裡頭，陸劶將軍是從異世界轉生的勇者，與柳妭相識相戀，但之後的夢境卻突然變得模糊。
陸劶將軍穿上衣服，走出房間，他已經習慣於無視那些夢境，長年的毛病只能透過柳妭治療，而奇怪的夢境只是治療過程的副作用，陸劶將軍絲毫不在意，只要能一直與柳妭在一起，什麼都無所謂了。
「將軍，烏爾城有異狀。」
一名將領似乎在房外等候已久，見到陸劶將軍就趕緊報告觀察到的狀況，並領著陸劶將軍登上瞭望台。
瞭望台上有個特殊的裝置，能夠清楚觀察五十公里內的指定區域，而目前正在觀察的區域，正是烏爾城的公會大樓。
「目前公會似乎在抵禦外部攻擊，已經持續一段時間，不確定這是否能進行突襲，還請將軍裁示。」
「不太對勁，先待命…」
陸劶的話還沒說完，一個物體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是…月亮？」
「不對，現在還不是時候，而且今天也不是滿月吧？」
眾人正在討論的時候，裝置發出了強光。
每個人都因為刺眼的強光而睜不開眼，卻有一個人能直視那道光芒。
「真是厲害啊…女神的祝福…」
「女神祝福？將軍說的是勇者才持有的祝福嗎？」
「備好坐騎，多雷亞、伊達澤，你們跟我來！」
「將軍！？」
陸劶將軍從瞭望台一躍而下，雖說他一臉輕鬆的安穩落地，但其他人可是冷汗直流，畢竟瞭望台可是有五十公尺高。
陸劶將軍所稱的坐騎，是戴著黑色面具的半人馬，他們沒有任何的表情，就好像機械一樣任憑擺佈。
「將軍，我們要去哪裡？」
「烏爾城，我們去搶…女神祝福！」
「Holy Light Barrier！」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聖光屏障張開了，擋下撲過來的黑霧，同時也阻擋我們這一側的崩塌，這也多虧了專屬領域，我才得以在時之結界的狀態下及時觀察與發動技能。
「怎麼回事？」
「八成是自毀裝置，他們在這個區域留守人員的項圈上動了手腳，這樣也能避免這個區域被我們利用。」
「這些傢伙的心機真重。」
「無所謂，起碼他們無法從這裡進行偷襲了。」
當我們走出來的時候，才發現維拉等人已經在外頭等著了。
「怎麼回事？」
「他們在地窖裝了自毀裝置，剛剛引爆了。」
維拉神情自若，似乎早就料到了。
「蕭先生，我們很感激你救了這座城市，但我們有個不情之請。」
「我們拒絕！」
我還沒說話，露希就搶先發話了。
「露希小姐，我還沒說…」
「不用多說，你希望亞凱能夠協助抵禦王族軍隊吧？」
「不，我沒有那個意思。」
「那你想做什麼？」
「我們只是希望蕭先生能夠在王族軍隊的駐紮地上方，施放稍早之前的那個技能。」
「我拒絕。」
「為什麼呢？」
「那個技能不能阻止『正常人』的行動，只能用來驅散『非正常能量』，假如軍隊沒有使用奴隸項圈，不可能產生其他效果。」
「不，我的情報指出，王族軍隊裡似乎也有大量的奴隸項圈，所以軍隊才會如此忠心。」
「不行！不管有沒有奴隸項圈，亞凱一但對王族軍隊發動任何技能，就代表他與王族軍隊為敵，等同參與你們國家的內戰。」
「露希小姐說的沒錯，蕭先生跟我們不一樣，他的國籍依舊是納菲斯共和國，不是我國的冒險者，不能過度干涉我國事務。」
聽到蘭姆的話，維拉苦惱地抓著已經很亂的頭髮。
「但如果蕭先生不出手的話，我們根本沒辦法應付十五萬的軍隊啊。」
「我的裝置可以對付那些軍隊！」
醉醺醺的凱洛格大叔，他是不是又喝得更醉了？身上的酒臭味好重…
「十五萬大軍，你那個玩具怎麼可能應付？」
「一個不夠，那就兩個，我已經做好七台『守衛自動人形』，我到會議室前，已經在大門裝好一個了！」
『守衛自動人形』？感覺好像電動。
「你那個根本只是普通小丑玩偶吧？」
蘭姆的表情相當不屑，不過這裡也有小丑？
優娜拉了拉我的衣角，表情有些疑惑。
「亞凱哥哥，什麼是小丑玩偶？」
「這個…」
「嗶-！警告！敵軍接近！敵軍接近！」
我還在思考怎麼解釋的時候，從大門的方向傳來了警報，是凱洛格的守衛自動人形發出的聲音。
當我們全部人抵達大門時，只見那個小丑玩偶還在搖頭晃腦，不斷地發出警報。
「有敵人嗎？」
「報告，沒有發現。」
當大門上的守衛這樣說的時候，維拉轉過頭瞪著凱洛格。
「不可能，我的守衛人形偵測範圍是全方位，偵測距離可以達到十公里，也許只是守衛沒發現而已。」
維拉的表情擺明了就是不相信凱洛格的話，這讓凱洛格有點氣憤。
「蘭姆可以偵測五至十公里遠的目標，不然你叫蘭姆上去看看啊！」
「好，蘭姆…」
「進入攻擊範圍…執行驅離！」
「看到了！是三名武裝軍人，正在往這裡前進！」
遠處有三名軍人騎著半人馬，朝著烏爾城快速奔馳，距離大約有五公里左右。
「嗶！第一階段驅離攻擊！」
小丑人偶停止左右晃動，雙眼閃爍著紅色光芒，然後嘴巴就像腹語娃娃那樣開啟，深邃的黑暗中透著細小的光芒。
「第一階段的攻擊會採取殺傷力較低的招式，主要是嚇阻敵人進犯。」
凱洛格的語氣相當得意，但我怎麼覺得這人偶準備要發動的招式一點也不簡單，匯聚的靈素一點也不低。
「滅敵！落雨千針！」
人偶的頭抬高四十五度，噴出一顆籃球大小的銀珠，瞬間飛到敵人上空後炸開，密密麻麻的銀針就如同暴雨般的落下。
殺傷力較低的招式？這根本是想殺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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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