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
亞岱爾方面與學校高層達成了共識,於是要我們偽裝成學生去該所中學進行潛入式調查,我與希亞和多洛莉絲則必須穿上制服。
制服本身相當像是西裝,不過略有不同,苦悶的是我必須穿上格紋百褶裙,睽違兩年的穿上裙子,位於一旁的希亞也換好了校服,我們今日就要準備去報到並展開調查。
希亞穿上制服後看起來相當有學生氣質,畢竟她看起來就稍微幼一點,她還站在鏡子前轉了個身子,從笑容看上去她相當滿意這身裝扮,可我一點都不開心啊!
「見妳那麼開心,是真的很想回歸校園生活啊?我卻一點都不想!」
校園生活在我的印象裡面,多數被老師與處室的約談和學生之間的霸凌打架佔滿,通常別人想言語霸凌我,我就打爆他,導致我一直被視為是問題學生,就只差沒有被強制轉學而已。
希亞笑了一下,愉快的回:
「沒有想過還有機會穿上學校的制服,畢竟我沒有繼續研讀,是說我其實也不擅長讀書。」她回應完之後轉身看著我,又接著說:
「梅西亞穿上制服也很好看,雖然真的有種不良學生感……」
不良學生感啊?這理所當然的。
「我就是不良學生啊?說什麼詭異的話啊。」不良學生當然有不良學生的感覺,難不成看起來還像是個乖寶寶?
在我的回應之下,希亞遲疑的問:「為什麼這麼乾脆說自己是不良學生?我認為梅西亞不會是沒事就打人或霸凌人的人。」
我確實不會沒事就打人,畢竟無緣故主動出手付出的代價可高了,至於霸凌人啊?我也不是多喜歡歧視或踩在別人頭上,畢竟魔人本身就常忍受歧視了。
「確實不會,可對於老師來說只要打架多了就是不良學生啊?我可是沒一兩周就把一個人打到住院的傢伙耶?」這倒是真的,直到周遭都開始不敢惹我。
希亞露出了一副深思的神情,感覺是在想著什麼奇怪的看法。
「不用想那麼多,這次我會克制一點,誰讓做個不顯眼的學生也是這次工作的內容。」
太顯眼不好,但是人際關係不能嚴重缺失,亞岱爾是這樣說明的啦。
「一起加油吧?這是我們第一個任務。」希亞認真的說著。
感覺我也不會特別回些什麼,於是轉身打開了房門,去到一樓與多洛莉絲匯合,而現在是一大早,今日開始去該所中學,名子叫做「喬治中學」,不是我當時就讀的中學。
多洛莉絲也穿著學生服站在一樓,她將捲翹的聖誕樹髮型梳理得相當整齊,看起來變成了滑順的直髮,看著讓人感到有些詭異。
「聖誕樹造型適合妳多了。」也許是我看習慣她那副聖誕樹頭髮了吧。
希亞反對的回:「現在的髮型很棒的!我認為很適合多洛莉絲小姐。」
至於話題的中心人物,她冷笑著回:「我也喜歡聖誕樹造型,但是那太顯眼,不說這些東西,準備去喬治中學了,相關教師已經被說明過狀況了。」
「那早餐哩?還沒吃啊?」天殺的,早餐都還沒吃啊!
希亞看著一旁的時鐘,訝異的回:
「距離上課還有兩個小時喔?去程也只需要半個小時不到,應該有時間吃早餐吧?」
是啊!時間可悠閒地可以等愛乃做好早餐讓我們品嘗!
多洛莉絲嘆了口氣,無奈的說:
「我們需要花時間確認校園環境吧?要早點去才有時間確認整個校園的大致環境,不然之後對我們的行動都不是多方便。」
「至於早餐?亞岱爾幫我們準備好了一人一塊麵包與一罐牛奶,拿去,邊去公車亭邊吃。」多洛莉絲說著時從紙袋中拿出乾麵包與牛奶並交給我跟希亞。
不管怎麼想,愛乃做的早餐都比這好上十倍!可這是為了工作……忍吧。
一邊跟上多洛莉絲的步伐一邊將麵包往嘴裡塞,沒幾口就吃得一乾二淨,身旁的希亞卻還在慢慢的啃著,在啃之前她還先禱告完,所以我都將牛奶喝完了她還在吃著麵包。
站在公車亭等待著公車,帶上耳機用手機撥著音樂,是熟悉的搖滾樂,我還挺喜歡的,周遭的人並不多,現在的時間稍微早了些。
多洛莉絲撇了我一眼,調侃的說:「妳還真是見縫就鑽,一有時間就用手機或是戴上耳機聽音樂。」
「我開心就好!反正這些時間怎麼運用也是我的自由吧?」
呆呆站著等公車無聊死了,又不是希亞還在吃著早餐,不過那一點食物她都可以吃那麼久啊?
公車來了之後我們就搭了上去,她在公車上吃著早餐,抵達喬治中學前她就吃完了,我們將垃圾丟進附近的垃圾桶後進到中學中。
中學內的裝設與普通學校無差別,相當普通常見,建築則有分兩棟樓,A樓是主要教室的集中地,B樓則包含了大部分老師的辦公室以及各種處室和社團教室。
A樓與B樓之間有一個噴水池庭院,還算漂亮,學校後方還有籃球場,環境大致上就這樣。
多洛莉絲站在庭院旁的告示板上確認著校園地圖,神色相當的認真,在我看來就只是一張普通不過的地圖,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可她卻異常的認真。
「這地圖是有什麼好看的?瞧妳看得那麼認真我很好奇啊?」
希亞跟著說:「我也很在意多洛莉絲小姐怎麼如此認真看著。」
「在這裡要直呼我的名子,別加小姐一敬稱,至於我看得那麼認真是有原因的,確認著校園內是不是有一些不好被注意到的角落以及三起事件的案發位置,看起來都剛好重合在不好被注意到的角落。」多洛莉絲認真的回應著。
注意這些啊?說的也是,總要確認校園那些地方需要特別注意。
「所以之後要專門守在那些地方等?」
多洛莉絲搖了一下頭後冷笑著回:「那就太笨了。」
「啊不然要怎樣啦!」
「難道說是先去找常聚集在那裡的學生們打探情報?」希亞問著。
「沒錯,最好還能跟他們打好關係,讓他們一邊幫忙確認有沒有奇怪的東西,但我們不能說的太明白,要說成好像有有趣的事情就來找我們一起看看,不過那些學生大多也不是什麼好傢伙,最好是我們分頭行動去確認。」多洛莉絲認真的解釋著。
這麼說我就明白了,要分頭往不同群體去探查情報對吧?那正好!
「我就負責去跟那群壞學生打交道,反正我本來就不是好學生!你們就好好跟正常的學生打交道。」這才是我擅長的!大概吧。
希亞與多洛莉絲點頭表示認同,接著多洛莉絲道:
「那我們先去踩點,避免妳之後迷路。」
當我是路痴啊!這傢伙!
「才不會迷路哩,我又不是路痴,我很認得路的!」
「先去確認比之後再去看保險,工作態度要端正。」多洛莉絲冷眼說著。
被她這麼一說我還真難以回嘴,不得已之好抓了抓後腦勺並乖乖跟上兩人的步伐去到校園中的一些隱蔽處逛逛。
大概都是些走廊轉角的詭異盡頭或是樓梯轉角的底下和樓後方的室外長廊,我都想像的到一群不良在這裡聚集的畫面,搞不好還有噁心人的校園毒蟲。
走完一圈後確認了路線,差不多也到了上課時間,於是去到了預定好的班級,到教室門口後老師讓我們站在外面等她叫人進去介紹,老師本身是配合我們調查的可信任人選,是個女老師,叫做「安娜」。
第一個進去的多洛莉絲似乎沒引起太大反應,換到希亞進去時感覺可以聽見一些好色男的雀躍心聲,到了最後的我走進教室時,眾人都有些遲疑與害怕。
我看起來挺兇的,一張開嘴準備說話時尖牙還露了出來,宣告著我魔人的身分,有些學生怕的轉移開了視線。
「梅西亞.威爾斯頓,隨便怎麼稱呼都行。」
安娜觀察了一下同學們的反應後說:
「要好好與新同學相處,那麼請入座吧。」
當我走下講台去入座時,身旁的女同學怕的抖了又抖,還流了一把冷汗,跟我剛上中學時坐我隔壁的人一開始的反應一樣。
至於多洛莉絲和希亞,他們很快就跟隔壁的同學說上話,很好的融入班級的背景之中,課堂也就差不多展開了。
課堂教的東西我大概都學過,只是有超過一半不記得了,但我也沒啥在認真聽課,沒興趣就不會想認真聽啊,我就在一邊塗鴉一邊想著常在看的漫畫什麼時候出新冊。
說起來我之前收藏的漫畫也全都沒了……
都要全部重買啊,有的還不知道有沒有貨,未免太麻煩了些,一想到那個該死的變態面具餐車男就覺得惱火!亞岱爾似乎說他是黑山羊機關裡面的貪婪代表的樣子?
既然是貪婪代表,有錢是肯定的吧?再遇到他絕對要痛揍一頓然後把錢搶過來!嘶……他被我揍好像還很開心,頓時覺得全身發毛,還是不要再遇到好了。
課本上的空白處畫了些不明所以然的塗鴉,其實我自己都沒搞懂自已再畫什麼,反正我也不是多擅長畫圖,就是上課會亂畫罷了,安娜也沒有多管我,畢竟我也不是真的學生。
上課時間後的課間時間我也沒多跟兩人交流,畢竟要在不同的圈子裡面晃,同班的同學也都沒主動和我說話,等到中午時發放的午餐來了,看上去是不錯,但是實際吃起來都不怎樣。
快速的把學生餐吃完後我往去過的地點走去,就在學校大樓後的室外走廊看見了一群正在偷偷抽菸的男學生,他們其中一人手上還拿著籃球,正巧沿著這條走廊過去有籃球場的樣子。
他們與我對視著,當下我沒張開嘴巴露出尖牙,在他們眼中我只是個看起來跟他們一類的女學生,其中一個看起來像是老大的人抽起香煙丟到地面上踩熄,他瞪視著我說:
「沒看過妳啊,新來的我就說一次,這段時間這裡是我們抽菸用的地方,去別的地方。」
感覺真跩啊?也許是學校方面管不動的傢伙?
「啊啊!原來如此,但我就想待在這裡,不然要怎樣?」
其實我也沒跟其他不良好上過,要怎樣好上關係我也不知道啊!
他們稍稍皺起了眉頭,其中一名不悅的回:「妳現在是看不起我們就是了?」他的語氣就像是在告訴我打他,他還一步步朝我逼近想推我。
「哎,別這麼生氣啊。」好想揍他,但是不行。
他推了我一下,顯然都沒有注意到我是魔人,而他的力氣對我來說很小很小,跟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BABY沒差別,所以我根本無動於衷。
他們愣了一下,對方疑惑的看著我,接著一掌朝我的臉打來,下意識的就接住,然後一腳踹飛他,一腳命中腹部後他整個人飛出去連滾帶飛去到了十幾公尺外的地方。
「啊……」
尷尬了。
他們一臉驚愕的看著我,一副難以相信看見了什麼的姿態。
「算了!我就說白了,我是魔人,你們這群雜魚要跟我打只能挨揍,然後住院,乖乖配合我當我是老大我就放過你們。」
就這麼幹吧?
對方老大接過籃球,直接朝我丟了過來,調侃的說:
「打架贏不了沒差,妳籃球贏了我們再說,雖然是魔人,但還是不會打籃球的臭女生啊!」
蛤?這貨再說什麼?當自己是NBA選手?向我以籃球挑釁?
「行啊,來比籃球,我一個弄爆你們!」
對方笑了一陣,認為自己勝券在握,當然我也一樣。
來到籃球場,原本在打籃球的好學生立刻就讓了開來,他們面露擔憂的望向我,我則笑了一下,真沒打贏頂多全部揍一頓而已。
比賽一節定勝負,也就是12分鐘,他們讓我先攻。
籃框看起來真矮啊,運球衝出時他們想抵擋,不過在速度差距下瞬間被繞過,躍起身子,灌籃!
輪到他們持球時,輕易的劫過球,運回場後直接投三分,中的機率大概三成吧。
他們想上籃就蓋下去,反正我不管怎麼跳都比他們高,最後的結果當然是我輾壓他們的0分。
「哈?也就這種程度啊?」太弱了!真的很弱耶!
對方全都愣著盯著我看,就連被嘲諷都忘了回應,一副忘了話該怎麼說的樣子。
老大不開心的將籃球摔出去,憤怒的說:
「走了!別理那個怪物魔人!」他留下這句話後就帶著小弟們走了,顯然我沒有成功混進去。
該死的!到底要怎樣才能混進去啊?舔他腳底板不成?我才不幹那種事情,唉……感覺多洛莉絲會說我這邊疏忽工作目的啊。
突然間,剛剛逃離籃球場的男學生跑了回來,他看著我彎下腰說:
「謝謝妳教訓了他們!」
啊……這可真尷尬,其實我是想混進他們的群體裡面耶?本來的目的可不是教訓他們,雖然教訓完之後突然覺得一陣爽快是真的。
「沒什麼!教訓起來我也爽!」打腫臉充胖子,不然能怎樣?
「請問妳叫什麼名子?」男學生問道,他的模樣看起來不怎麼剛強,顯得向是有些陰柔的男孩子,黑色的頭髮與眼睛。
「梅西亞.威爾斯頓,剛入A班的學生。」
都問了我的名子,感覺上是不害怕我,但是大多人都會害怕魔人,他感覺上也不像是不知道,難不成是喜歡惡魔之類的傢伙?惡魔信徒?
「真的很謝謝你,這樣就可以好好打籃球了,不過妳可真厲害,就算有很強的體能也不好做出那麼俐落的動作,做過很多訓練吧?」他接著問道。
「是特別訓練過,但我本來就身手矯捷的,天生的。」他看起來真開心啊?看來那群人大概是真的每到這個時間都會佔據籃球場。
男學生對著我伸出了手說:
「我叫做克勞爾,請多指教,可以的話當個朋友吧?可以一起打籃球,我的夢想是以後要加入NBA。」
克勞爾啊……看起來不強壯也不特別高,這樣要去打NBA不太行吧?我的話是魔人所以根本不能加入。
「好啦!陪你玩玩行。」握住了他的手。
和他交個朋友也能擴充情報圈,不是多壞的決定。
從這裡開始,就是我調查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