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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教室日誌<8>

Dz | 2019-11-05 23:38:44 | 巴幣 2 | 人氣 201


<8>兩萬元









  「各位,最近班上出了一些狀況,關於後續的處理,學校方面通知說需要點時間做調整,因此明天停課一天,有新的消息我會再轉達給你們。」



  同一時間,他們五個人的手機都收到了這個訊息。

  是嘉柔傳進班級群組的。

  不免得,同學們的各種疑問和猜測都一湧而出,難得熱鬧。



  「竟然會放假?本來以為今天警方他們會這麼迅速的把現場處理好,就是為了能粉飾太平。」阿中說道,接著繼續手邊的工作。

  「但這樣也好,也等於給了我們時間。」亞皓則點點頭。



  他們在簡破且散發著霉味及血腥味的房間裡。

  阿中正在確認阿德的身體狀況,雖然沒有專業的證照或訓練,但關於救護方面的事他可是他們之中最擅長的,畢竟平常都從武俠小說中學了不少把脈和運氣的方法。

  「呼吸和脈搏都正常,並沒有發生休克這類的情形,大概就只是嚇暈了過去,不過呢......」

  他掀開腰上的繃帶,黏著皮血。

  「這傷口很新,沒多久前的事。」


  「小西瓜說這個人今天也有到學校去,但沒有發現什麼異樣。」宇倫撿起阿德的手機,開始翻。

  「那麼從放學後一直到剛剛,他發生了什麼事?」亞皓一邊說,一邊往另個房間那個還縮在角落的小妹子看去。

  「喂!妳知不知道?」明旭朝向她喊。


  她嚇得聳起雙肩,原本默默抬起來偷看的臉龐又縮了回去。

  雖然只有一下下,但看到她的長相了。


  「喂!」這時,甘蔗站了出來。

  「你不要這樣去嚇人家,她年紀還小。」瞬間,他的語氣切換成另一種模式,是遇見可愛或漂亮的女生時會啟動的隱藏人格,不只表情變得深邃、連音調都彷彿暖了二十度。「你看你,都怪你這麼兇,把她哥哥給嚇暈了吧。」

  「你他媽,臉上那些傷是被我罵出來的嗎?」

  「你是阿德的妹妹嗎?」甘蔗走近她身旁,一手搭上她的頭,輕撫著,像摸狗。

  像摸一隻他正想上的狗。


  「我叫霆漢,叫我霆漢哥哥吧?不管發生什麼事,從現在開始,我都會和妳站在一起的,妳對我來說就像乾妹妹一樣。」

  小妹子怔怔地看著他。

  「告訴霆漢哥哥,妳的家人都去哪了?」


  她看著甘蔗的眼神仍是存疑,但稍加打量後,似乎是覺得眼前這人最為和善。

  畢竟阿德剛剛被當成年糕搗的時候她還躲在一扇門後。


  掙扎了一番,她才戰戰兢兢地開口。

  「爸......爸爸住院了,媽媽正在陪她,這兩個禮拜家裡都只有我和哥哥。」

  「住院了?是被上門討債的人打傷了嗎?」亞皓接著問道。

  「老大,這件事先交給我吧,我是她的乾哥哥。」甘蔗打斷了他。「妹妹,妳爸爸是為了什麼住院的呢?」

  「嗯......」她皺眉苦思著。「哥哥說,是因為工作發生了意外。」

  「那你哥為什麼會被打成這樣?」宇倫想走近去問。

  「喔拜託?先讓我們兩個人能好好談談好嗎?你們不要一直給她壓力可不可以?」但甘蔗瞪了他。「那阿德哥哥是發生了什麼事呢?妳知道嗎?」

  
  「是......」她在思考該如何啟齒。


  「啊!啊啊!不要!對不起!」

  這時,阿德突然大叫了一聲,嚇了所有人一跳。

  他一醒來就開始哭,嚎啕大哭,兩手交叉擋在面前,哭得無法自已。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知道會變成這樣......」


  他一邊哭,一邊求饒。

  明旭真沒想到剛剛只是想嚇嚇他,喚起他心中的罪惡感而已,竟然就這樣子暈了過去,更何況他自認演技滿差的。


  「嘿!嘿!你冷靜下來,先別亂動,否則傷口越裂越大,就真的得送醫院了。」阿中趕緊安撫他。

  他哭得眼淚鼻涕亂流一通,就這麼像個半夜驚醒的寶寶,用上全身的力氣再哭,哭了好一段時間後,才因疲憊而慢慢和緩下來。

  趁時間,明旭默默走去樓下裝了一杯水想給他喝,算是對剛剛過份的舉動表達一點意思。

  但走回房間,看他那鳥樣,又想到文薏是被他害死的,還是決定自己喝下。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他仍是不斷道歉,對著再也無法聽見的文薏。

  「如果你真的對她抱有愧疚、如果你真的不想要繼續活在這種罪惡感下。」亞皓說。「那就先把錢還來吧?」

  阿德一邊啜泣,許久,才哽咽說道。

  「......來不及了,已經在彪哥手上了。」


  「彪哥是誰?等等、算了,你先冷靜下來,好好想想,再把事情完完整整的說一遍。」


  他點點頭,又吸了幾口鼻涕,才慢慢地說。




  --是......是因為欠錢......對......我爸媽欠了不少錢,我不知道是為什麼,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大概很小的時候吧?也有可能是我還沒出生之前,反正,從我有記憶以來,我們家的生活都沒有脫離過這筆債務,吵架、鬧離婚、鬧自殺、什麼的......都見多見慣了。

  小時候常常搬家,到處去租房子,找那種看起來就很隱密、很破爛的地方住,也跑遠去了好幾個縣市,但都很快就會被找到,被那些人一鬧,也沒有房東敢繼續租給我們,後來,繞了一圈,又回到這裡,這裡是我爸名下唯一的財產,雖然說也有嘗試過用這間房子來還債,但他們不肯,只接受現金。

  他們兩個都是砌磚工人,嗯......在這之前,我媽是去餐廳幫人家洗碗的,但他們一樣找到我媽上班的地方,鬧了好幾次,最後沒辦法才改跟我爸一起做,至少他們到處跑工地不怕被找麻煩。

  就這樣生活了好幾年,雖然說看他們很辛苦,但吵架的次數也變少了,慢慢的也不用繼續過這樣躲躲藏藏的日子,畢竟他們的收入還算可以,至少是可以一邊還債,一邊把我們養大。

  但兩個禮拜前,我爸在工地誤觸了高壓電,我不知道怎麼發生的,因為已經找不到可以負責的人了,他的老闆直接就消失了,也是那時候才知道他根本沒有幫我爸買保險......我是不清楚那算誰的責任,但總之就是求償無門了......

  哦,對,我爸誤觸了高壓電,我趕到醫院時,他身上多處灼傷,沒有辦法自己行動,雖然目前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但......不曉得還得繼續住院住多久,以後大概也沒有辦法工作了。

  過了幾天,那群收債的人上門來,帶頭的叫做彪哥,我和他們說明情況,希望能讓我們緩緩一段時間,但是......他們才不吃這套。

  二十萬,要我們一個禮拜內準備二十萬。

  我怎麼可能拿得出來,不可能的,我想過乾脆要休學出去工作算了,再怎麼辛苦的工作我都願意做啊......只要給我點時間,我能代替我爸繼續還錢的。

  ......我是這麼和他們說的,真的拜託他們了,但彪哥不想聽,什麼話也沒說,就要他們一群人把我和我妹抓起來,脫光衣服,用麻繩綁了起來,把浴缸放滿水,再把我們倒吊,頭上腳下塞進水裡,上上下下的,一直、一直......

  ......然後,彪哥說,給我三天時間,準備二十萬,不然的話就會殺掉我,然後去醫院殺掉我爸媽,再把我妹賣了......



  我、我、我真的沒有辦法了,要是我一個人自殺就能解決問題的話,那怎樣我都沒關係的,要是我爸媽死了,我想那對他們來說也是種解脫吧?只是、只是我真的希望我妹能繼續活下去啊......我真的希望她能好好的長大,脫離這種爛生活......

  後來,嗯......我剛剛才想起來,你們是隔壁班的人,對......我知道你們,很多人都知道,但剛剛太突然,我才......

  算了,先不講那些,後來,我經過你們班,聽見你們的總務股長正在聊天,我聽見了她提到你們宿營費用的事,她說什麼現在身上有好多錢,好危險......這些之類的話,然後我聽見她說,因為還有些人沒繳齊,所以只能先帶回家保管,等明天收齊後再一起去郵局匯款。

  我沒辦法......我真的沒辦法,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是被逼急了。

  那天放學,我一路跟蹤她,找了時機下手,我想搶走她的書包,把裡頭的錢都拿走。

  但我搶不贏......我連一個女生都搶不贏......


  我放棄,我想逃跑,但看見她拿出手機來報警,我只能又轉頭回去,跪下來求她放過我。

  為什麼不報警嗎?我不知道,我不只一次問過我爸媽這問題,但他們都只是回答「絕對不能報警,報警就完了」還再三叮囑我們。

  所以我一邊跟她嗑頭道歉,一邊跟她說明我的狀況,我求她......拜託,借我幾天就好,等我度過了這關,一定會想辦法趕快把錢還她的。

  我一直拜託她,一直拜託她......

  她心軟了,終於答應把錢借給我,但是還不夠,只有十萬不到,於是我又繼續拜託她,請她幫我想辦法。

  她說家裡是還有三萬多的班費,於是我一樣請她先借我,再三保證一定會還給她,一定會的,就借我這次就好。

  但十三萬......還不夠,遠遠還不夠,但是她真的幫了我很大的忙,我是真的很感謝她,是真的......所以我真的很抱歉......

  但錢還不夠,我繼續想辦法該如何才能再湊到七萬塊,只是不管怎麼想都想不到......

  隔天,一早我就聽說了你們班費被偷的事,雖然當下我也嚇了一跳,不知道是誰去和你們班導說的,但我就想到,既然都已經遭小偷了,那麼說不定可以趁這次機會......

  於是,我就趁兩班都上外堂課時,藉病待在教室休息,趁著兩班人都離開了,去到你們班上,想看看能不能再翻到一些錢,或是值錢的東西、可以拿去典當的,什麼都好,還為了演得逼真一點,打算把你們的東西都翻出來,好像是真的被人闖進來一樣,而且這樣也能讓你們班的人以為,班費是真的被小偷偷走了吧,以為這樣多多少少可以幫助到她......雖然......我不知道......

  但是我才剛開始翻,就有人進來了。

  我嚇了一跳,還想說完蛋了,但幸好是她,幸好回來的人是她。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回來,也沒有想那麼多,就跟她說了我的計畫。

  她當然不答應,我們差點就吵了起來。

  但我真的顧不了那麼多了,就拿了最近一個位子的書包,把裡頭的東西都倒出來,怎麼知道這一倒,就被我找到一個裝滿鈔票的夾鏈袋,裡頭算了一算有五萬塊啊,有這五萬應該就夠了,於是我答應她,就拿這五萬就好,其它人的我都不拿,拜託她幫我保密,等事情過了,我也會偷偷還給這個人的。

  然後,我請她先幫我把這夾鏈袋拿去藏起來,以備萬一,要是事情鬧大了,至少錢都不在我們身上,也就不會被搜到,而且既然都翻了,就按照最初的計畫,乾脆都把你們的書包翻了吧......

  我知道......我知道這整個行動都很蠢,有夠蠢,我自己後來想想也覺得自己到底幹了什麼蠢事,這樣反而是把事情鬧更大而已,但那當下我很緊張啊......想到什麼就做什麼......我真的是被逼急了。

  但是......但是......今天我一回到家,發現他們早就已經在家門口等了。

  我把身上的五萬,和昨天帶回家藏的十三萬都拿了出來,交給他們,說我最多只能做到這樣了,只差兩萬,拜託他們放過我一馬。

  但我太蠢了,我早就知道彪哥是怎樣的人,當初就應該要堅持把你們班上的錢都拿走,那一定夠湊齊二十萬的,只是我真的對她很抱歉......才會答應她只拿走那五萬......所以就不夠了,彪哥把我痛打了一頓,用纏著鐵絲的木棍打得我皮開肉綻,幸好、幸好那時我妹還沒有放學回來。

  他們說,要是明天沒有補齊兩萬,那麼就會按照當初說的,我們一家就到此為止......

  我真的不行了......我只想放棄,怎麼樣都沒救的,我早就該知道的,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有能力解決,就算還了這二十萬又怎樣,下個月、下下個月呢?我去哪裡再偷來這麼多錢?

  包紮完以後,我躺在床上,想破頭了都沒有方向,後來,我看見她傳訊息給我,要我把錢還給她,可是怎麼可能啊?接下來我連兩萬都拿不出來了,要去哪裡再生個十八萬?我真的很對不起她......是真的、真的對不起,但我以為,不過就是錢弄丟了,再怎麼樣,頂多被記個過,或是她爸媽得負責還錢,之類的吧?她的後續可能就是這類的事,雖然都是我的問題,是我害她的,但不過就是十八萬,和我相比來說要簡單的多了......

  雖然很抱歉,但那十八萬就麻煩妳了,如果我有能力了,一定會還妳錢的,只要以後我有能力了......

  我是這麼心想的......是這麼自私地心想的......




  語畢,眾人沉默許久、不發一語。

  狹窄的空間內,難以容下這段故事。



  明旭想透透風,便去了頂樓。

  到戶外,靠著圍牆,就這麼待著。




  時間已經接近午夜,身在頂樓放眼周遭,除了遠處一角還點著燈光,那裡大概是一些像麥當勞這種二十四小時的速食餐廳、或是到了晚上才開始活耀的電玩場或球館之類的,至於其它地方都睡成了一片。

  就連機車從巷弄中經過都是個讓人在意的噪音,如果在這種時候大聲尖叫,應該不可能不引起騷動吧?但要不是這裡的人們都真的太過冷淡,就是他們沒機會、或是沒辦法這麼做。

  或是沒打算。

  總之,沒立場也沒理由替他們解圍,從剛才亞皓他們聽完阿德的掏心掏肺後臉上所表露的態度就很明顯了。

  --更何況,到這是為了討回那十八萬,可不是來當英雄的。



  「你們還平安嗎?」

  這時,小卷捎來訊息。


  「不要用那麼觸衰的口氣」

  他帶著無奈的心情回覆。


  「可以打給你嗎?」

  很快地已讀、很快地傳來。
  


  明旭主動撥了過去,而那頭連第一個嘟聲都還沒響完就接了起來。


  「喂?你現在在哪裡呀?」那頭的聲音聽起來不如以往的輕巧活潑,而是疲倦中沉著不可言喻的委屈。「噢!我是想說、想說關心一下狀況......」

  「......就大方承認妳是因為害怕得不敢睡吧?」

  「嘎?」隔著好幾十公里都能聽見她驚訝的聲音。「哪、哪是,我只是因為......是因為嘉柔她很擔心你......擔心你們呀......從學校走回家的路上都不怎麼說話呢,心裡一定很不好受,要是......我是說畢竟......哎......」

  就明旭的印象中,小卷還算是個聰明的女生,但是是指把範圍從班上擴大到全世界的話,只不過今天一整天下來她已經不只一次出現這種語言表達能力失調的症狀。

  那一端傳來規律的鼻息聲。

  許久過後,才如同認罪般地告解。

  「......畢竟都親眼看到了,怎麼可能睡得著嘛?」

  小卷不乾不脆地說,像是鬧彆扭的孩子會有的語氣。


  「那去對面找嘉柔陪妳睡啊?」

  「都說了人家心情不好。」她碎念著,又補充道。「還不是因為你講了那些話。」

  「啊呀?我不會道歉的,不可能。」

  「那些話很過份。」

  「我告訴妳......嗯?等等。」


  明旭趕緊蹲低身子。

  巷口處無聲無息的出現了一台警車,下來兩名員警。

  今天一整天已經看到太多警察了,而且無一例外的都沒帶來好事。


  「我要先掛了。」

  「咦?」

  「妳去看看教室日誌上有沒有多寫了什麼。」

  「怎麼要人家三更半夜做這種事......」


  眼看著他們來回確認這裡的住址,並同時往這裡過來,明旭直接把手機掛掉,趕緊跑下樓。

  事情不太對勁。


  「喂!是你報警的嗎?」

  衝進阿德房間,他們還沒脫離沉悶的氣氛。

  「還是妳?」

  接著轉向他妹質問,但也只是嚇了一跳後,害怕地搖頭。


  「報警?」最先開口的是亞皓。

  「警察來了,已經到了門口。」他想盡可能簡略的解釋,但這時門鈴響起,沒什麼反應的時間。「要不是抓我們,就是抓他的。」


  明旭指向阿德,那人還是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抓他?」亞皓思索著,這時門鈴響起第二聲。

  「如果不是因為他們家的債務,就是文薏的事。」他下結論。「但不管是從哪個方向切入,最後都會匯到同一個終點。」

  「不......不!不行啊!不能被警察知道,會完蛋的......我爸媽千交代萬交代的......不行!絕對不行!」

  阿德終於來到同一個頻率,但卻是開始歇斯底里。

  「後門......對了!從後門!你們帶上我跟我妹,一起從後門逃吧?從防火巷鑽出去就可以到外頭大街上了,走吧?現在?」

  這時,門鈴第三聲響,伴隨而來是急促的敲門聲。


  「我的天啊......」宇倫上前抓起他的衣領,盡可能小聲的對他吼。「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我們是來討債的,是要來把你抓回去對著文薏磕頭認罪的,你竟然還可以期待我們能給你什麼幫助?是嫌被打得不夠多嗎?」

  隨著敲門聲越來越緊張,把他抓起來的這個動作換成亞皓接手。

  「你聽著,這是你的機會。」


  阿德停下吵鬧,似懂非懂地聽著。


  「你的目的是為了救家人,對吧?從忍著挨打、到搶劫、到偷錢,這一切都是為了家人的平安,對吧?至少是為了你妹妹?」

  亞皓指向身後的房間,繼續說下去。

  「如果你現在逃了,警方就會通緝你,接下來的日子會怎麼過?你有這點認知嗎?再來,你以為這樣就完了?那些上門討債的一樣會找到你,一樣把你折磨的生不如死,不管你有辦法籌到多少個二十萬,永遠都不會有結束的一天,沒辦法回到岸上也沒辦法死得痛快,只能在見不得光的陰影底下,看著你的家人繼續受苦,而你什麼都做不了。」


  「有人在家嗎?」

  樓下傳來呼喊,而門鈴和敲門聲亦愈加劇烈。。


  「時間不多了,聽我說。」亞皓先比了手勢,要大家從樓上逃離,並繼續對阿德說。「下去開門,他們一見到你的傷勢,一定會問,到時候就把來龍去脈像剛剛你對我們說的一樣,一五一十的說出來......當然要省掉我們的部分。」

  「可是......」他哭喪著臉,這種德性也難怪連個女生的書包都沒辦法果斷下手。

  「這是你唯一的轉機,聽好,沒有任何一個黑道是敢從警察的手上抓人的。」他說完,趕緊將他抓起,往樓梯間推去。

  「那、那、那那那......」阿德回頭看向房間內。「我妹妹她......」



  「管好你自己就好。」

  甘蔗跳了出來,搞得大家滿頭問號。

  「姿羽是我的責任,我可是她的乾哥哥。」

  他如此堅定地說道,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就問到人家的名字。



  沒時間了,亞皓將阿德往樓下推,再特別叮囑了幾句,便回頭往頂樓去。

  如果是為了那些錢來,那麼很有可能會將屋內搜過一遍。

  總之,這個地方也不宜久留。

  接下來的事,就交給接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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