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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依舊在前進。
帕諾和茜茜像分叉線,各自前往不同的位置。
帕諾堅持是鎮邪手在冤枉我,深信我沒有問題,還可能向教皇殿告狀了這件事;鎮邪手通過我半路自投羅網的會面後已經深信我有問題,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行動。
莫名其妙的,日子又平靜了。
所有人輪番猜測我用了某種手段保持外貌,護衛隊鍥而不捨地緊跟,架開粉絲或追著我跑,而法術與魔法被我抹消的新護衛則迅速把工作補上,還和官邸的保全系統互相對照一番,確定不會再出錯。
雷洛斯這次放的法術公式更多了,亮到像一團大燈泡。
被我私底下監管的聖飲者繼續完成來北方的目的:考古歷史訪查兼觀光。
除了讓她翻遍我所有的教廷相關書籍,我還得回答一些關於歷史或經書的問題,夕雅像個毫無頭緒的學生,不停到處查人名或典故。
我不明白聖飲者對這些有什麼好著迷的,他們和曉徽教廷最大的互動,通常是一邊逃離另一邊,但是乖巧的聖飲者比什麼都讓我滿意,我便配合這部分。
白天讓她在聖徽中睡覺,晚上給她找書看,我能少操很多心。
夕雅今天照樣藉著床頭燈看書,腿上疊著枕頭。
我枕好聖飲者,閉眼前去世界的界線裡「睡覺」。
我剛待了一會兒,就發現附近有動靜。
我本來以為那是娜塔莉的女兒。
金髮青眼的少女茫然遊蕩,不時側耳傾聽,但卻故意往反方向走。
這種狀態我以前看過很多例子:一個徘徊的死人,離世後不肯去下一個地方,在世界的界線中遊蕩。
——娜塔莉死了。
我輕輕呼喚:「小娜。」
少女回過頭,露出恐懼的表情,可是沒有逃走。
「這個聲音是阿貝爾嗎?」
我分離出一部分黑暗,在她鬢上挽出一圈凝實的風信子花環。
「是我。」我知道我現在看起來跟在世界上差很多。
娜塔莉的靈魂緊張不已,但沒有遲疑太久,決定朝我靠近。
駐足看了我一會兒,她突然一笑道:「你原來長這個樣子啊。」
「看起來是什麼?」沒誰告訴我過,所以我也很好奇。
我現在算半下線,而在這種狀態見過我的,都不是會把這種事放在心上的神祉,就算有鏡子,它們的效果也跟世界上的鏡子不一樣。
「哼,我不告訴你,只有我有遺憾,太不公平了。」娜塔莉輕轉身體,就像當年的少女,調皮、有可愛的小心思,那個夕陽下的憂傷女人不見了。
我很想問她怎麼會在這裡,但那是明知故問。
而且我應該要問嗎?
上次她還好好的,現在卻死了。
被她拿走的劍給我不好的聯想。
「……小娜,你走得好嗎?」我仍然希望她是善終。
「還能再見到你,什麼不好都沒了。」她喜悅地低聲說,用腳背擦小腿。
也許娜塔莉自盡了,也許沒有;就算不是我的緣故,但如果沒有我,或許她的下半生不會是這樣。她會把那個矮凳砸在其他人面前,而那個人會回應她。
我現在唯一能為她做的只有指路了。黑帝斯為了指引死人,一直不間斷地唱著搖籃曲,不只唱給死者,也是安撫冥河水下的靈魂。
我問她:「你有聽見歌聲嗎?」
娜塔莉搖搖頭,彷彿想甩開那些聲音。
「有,但是我想先找到你,要是去了聲音傳來的方向,我覺得我就找不到你了。」
我輕吻她,雖然可能只是用黑暗撫過,「小娜,一定要往歌聲和水聲的方向走,你會看到手,那雙手會帶你去一個地方,你會在那裡入睡。」
「那裡是天國嗎?」
「不,比那更安詳。」
「來世還能再見到你嗎?」
「可惜這和經書說的不一樣……人們寄望的來世不存在。」
世界只有一個,就在這裡,沒有上一處也沒有下一處。
「不,我覺得有哦,我不是指曉徽經書是真實。阿貝爾,你是答案。」
我搖頭,坦白道:「我是被製造出來的,我永遠都在這裡,唯一、永恆、沒有血緣……我當初拒絕你並不是單純因為氣息。」
娜塔莉感到有趣地笑起來,「我死了,遇見我的前男友,而我因為這個以為他當年嫌棄我,我因此死了,而且這才知道原因。」
「現在可以換你嫌棄我了。」我感覺想聳肩,也不知道有沒有發生。
「我愛你,阿貝爾。」娜塔莉開心地吹來一個飛吻,飄然遠去。
我又一次目送娜塔莉。
「小娜!」
我呼喊。
「記得不要回頭!」
黑色風信子在她的鬢上永恆不滅。
「掰啦,薩普特巡守!」
天亮了。
聖飲者歪著頭睡著了,書本歪在我頭上。
我起身清醒,娜塔莉永遠離去的感覺才終於沖刷我。
我不確定我對她的情感是愛,得知她死亡,我依舊只有難過,是因為我已經習慣生靈死亡嗎?
每當我以為我的人生已經被充實許多時,卻又會發現更巨大的空白。失去娜塔莉後,我應該會心碎、悲痛……照理來說我需要那種情緒,卻無法偽造。
我不知道該把自己的「沒有反應」歸罪於誰。
我甚至覺得我能成為所有人認知的「阿貝爾」已經是奇蹟了。
「早。」聖飲者因為床鋪的震動而醒來。
「你找到想知道的東西了嗎?」我問。
夕雅昨晚看了比以往多的書。
「不知道……」她又睡過去。
比起第一天,夕雅後來越來越好入睡,對我的本能恐懼也漸漸壓了下去,只有我越來越想擺脫她,最近鎮邪手可能在盯著這邊,我必須常態性停止呼吸不是一件好事。
早春的尾聲可能過了,也可能還在來的路上。
春夏的界線很模糊,人們會清理環境,所以無法再靠屋簷下的冰錐與積雪來判斷冬天去了多遠的地方,有淤泥的地方也很快乾透。
護衛隊今天在所有的窗台上放上了不需要照顧的春花。
我總以為會有個少女從盆栽附近探頭出來。
於是我第一次拒絕護衛們的好意,請他們把盆栽集中到別的地方。
只要不是窗台就好。
……
我從來沒有這麼想盡快見到教皇過。
教皇也大概從來沒這麼不想見到我過。
而且由於我突然要找他而可能忽有所感,教皇特地把會面時間排在騎士團面試的當天早上,既不用把我從會面名單上劃掉,也可能不用見到我,還可以順便為難我。
真是陰險如以往。
秉持著即將退休的膽子,我硬是推遲了騎士團面試。
——騎士團面試關係到綬銜,所以不能在團長缺席的情況下先舉辦考試。身為副團長的湯瑪士理論上是能代替主持的,但誰都知道他在這方面……稍微力有未逮。
所以今年只是少了開幕典禮,考試雖然推遲,但仍舊在當天,只是有些項目要移到明天。
我可能中午才會回來,自選武術被挪到下午,下午的指定武術則被迫延期。不只主辦組的頭要爆炸,從外地來的考生們的頭也快爆炸。
所以我乾脆用公款買單外地考生的食宿費了,並提供營帳。
為了見教皇、也為了抵抗他的為難,我讓若瑟把信封的事捅了出來。
——騎士團幹部因為我要臨時辦事而用公款買單前來找我拼命後,會計官若瑟淡定地秀出預算餘額,他們才停止拍桌,而是按著桌子坐倒,見鬼似地瞪向我,彷彿我的臉上沒有聖光面膜。
我長年貢獻九成薪水的事情只有我跟若瑟知道,而且盡量在讓所有人以為我們跟其他騎團一樣窮的情況下,讓大家吃得飽穿得暖,申請什麼都拿得到。
中央行政太摳了,不用打宗教戰爭的聖騎士窮到不行,看到其他團連發制服都發三手以上的,我就不能容忍我的團買雙襪子還不敢報公帳。
反正我一人不吃飽全家也不餓,還不用繳稅,官邸帳單也不是我買單,騎團長那麼多的薪水存著長利息我以後更是用不到。
勒令所有幹部以神與騎士之名發誓不外洩後,我再三提醒若瑟,千萬別讓這些人因為沒有後顧之憂就亂申請一些有的沒的。
我甚至打算好了,報告給教皇完後,我就在騎士團面試結束的下一秒,叫湯瑪士去我的書房保險櫃取件,趁機用事先準備好的信件與熟人告別,直接抓著夕雅回南斯。
這樣走確實很匆忙,但我自己搞砸了與鎮邪手的會面。
這幾天都很平靜,我甚至沒在附近再聞到任何一個鎮邪手,越發給我不好的預感。
今日的天空清澈得發白,中央內城也白得發亮。
教皇殿被複數副建築層層包圍,殿頂或高台上設置雕刻物,連建築彷彿使用整顆大理石雕刻而成,殿口的天使雕像擁抱天空,聖徒雕像則垂眸注視地面。
下鹿後,教皇殿警衛一如往常上前來進行身分驗證。
所謂的驗證不是看證件,而是用只有他們才知道的方式,確認訪客身上沒有禁止的魔法或法術,再走過一個像門框一樣的感應器。
聽說古代時要測心跳,幸好改良了。
新護衛在我身上設置的東西都在名單中,警衛檢查無誤後放行我。
教皇殿警衛全都有刑騎士般的面癱,讓我常常懷疑這類工作的就業條件是顏面神經不發達。他們經常背著其他人偷偷討論八卦,有一堆和形象相反的興趣,還會用面無表情的臉發出愉快的笑聲。
我通過警衛後,聽見輕聲細語。
「一利拉,薩普特聖長又甩開護衛了。」
「不跟,他今天是主動來的。」
「二利拉,有人想聽黃瓜跟檸檬的事嗎?」
「……給你,快說來聽聽!」
我走往教皇書房的方位,他一向在那裡接見我,而且總是斜倚在座上,微抬著下巴,像個困擾又疲憊的家長,我真懷疑他這個態度只有對著我而已。
熟悉的房間、熟悉的畫面還有人。
我跪禮,而且通常離開前都不能站起來。
「你知道我每年見其他騎團長幾次嗎?」
教皇問完,直接告知答案。
「兩次。在新年還有我的生日。」
他繼續問下去。
「你知道我每年見你多少次嗎?」
並勾了一下嘴角,沒說答案。
我知道為什麼,因為我跟他自己也數不清。
「我真高興你的任期還剩兩年。」教皇這麼對我說,「但我又同時很不高興我們之間已經這樣過了二十年。從你和你的歌唱之弓走進第七騎團開始,二十年。」
也許今天真的是個好時機讓教皇知道我想讓任期直接結束。
教皇真誠地說道:「我譴責你當年的巡守隊隊長。」
別這樣,他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因為我才是造成治安敗壞的原因。
我開口道:「冕下,我想告知您一個消息。」
「關於你要解除單身?」教皇轉過頭來,眉皺得好像聽見孩子早戀。
你到底是在期望曉光城暴動,還是消滅我的配偶問題?
「你的護衛隊長向我報告了西爾神官的事。」教皇的表情看起來就像看完一篇八卦報紙,「我第一次收到那麼亂的報告。」
我覺得教皇想說的應該不是很亂,而是很憤怒,就我所知,那天晚上帕諾捏斷了好幾根龍羽筆,帕瓦只好滿官邸到處借。
「是我先挑釁了鎮邪手。」我低頭認錯。
教皇發出不耐煩的低笑聲。
「別說蠢話,如果有人先挑釁鎮邪手,那代表在那之前鎮邪手就先惹毛了他們。丹隊長的報告倒是沒有提到你在之前和鎮邪手有過接觸,是在你甩開他們的時候吧?」
「……。」這倒是真的。我把頭垂得更低了。
「現在你知道為什麼你需要帶護衛了?」教皇笑得更黑暗了。
「……。」我、我還是不想要護衛……
「是什麼事情讓你丟下騎士團?」教皇直衝主題。
「冕下……我決定交接我的職務給副團長湯瑪士.巴菲特。」
教皇挪動身體,讓下巴墊著拳頭。
我不確定他現在是想讓那個拳頭落在我的下巴上,還是他真的在沉思。
教皇的關注方向依然沒變。
「所以你要解除單身了。是那個娜塔莉?」
我張嘴,好一會兒後決定告訴教皇。
「她已經去世了。」
教皇還是撐著臉看我,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
他不說話,我繼續接我今天來的目的。
「我的提早離開與配偶無關,我的軀體、虔誠、靈魂都向著神……並深知這些年您由於憂慮我而頻繁召見我,我也深知這個位置對我來說是個意外……」
教皇打斷道:「我譴責那個使你如此決定的原因。」
不,在這裡待太久真的是我的錯。
我以為「人生」需要長久這個價值。
來這裡成為聖騎士已經滿足我的初衷。
我得到過人生了。
我想結束它,而不是毀掉它。
「無論你在想什麼,我也譴責它。」教皇說。
「但您並不知道我在想什麼,假使我在想著神呢?」
「如果是那樣,那麼我一定說不出那句話。我是教皇。」
「那我該如何行方向?以避免行您的譴責?」
「我不譴責活著的。」教皇答非所問。
可是你剛剛才說過你譴責我當年的巡守隊長……
教皇忽然補上一句:「除了你當年的巡守隊長。」
想了想,再度補充道:「以及那個招募你的訓練官。」
饒了他們吧……
「我想終止迫使您必須譴責我的這項地位,冕下。」我再次真誠地說道:「眾人順從我,我卻無法順從自己的心。我希望將重要的大九節交與湯瑪士.巴菲特副團長,用本該屬於他的身分出席。如果不是我,他也不會委身十八年。」
如果沒有提名時的那個玩笑,湯瑪士的票數就會是最高,他也就會是團長,而我可能幾年前就不在了。
教皇換了個比較專心的姿勢,回道:「如果我真的想譴責你,我派給你的就不會是護衛還有內城住宅,而是一紙徹位書。另外,想必你也知道騎團長除了決選,還要通過神選。曉徽神選了你,而不是你的副團長,他會成為副團長是你選的,否則巴菲特如今還在刷馬。」
素冠白衣的聖者朝我傾身,雙手交握,笑得就像一個寬容的長輩。
「你應該準備更好的藉口,或是乾脆給我真正的原因。」
可我不要你喊出一屋子的鎮邪手把我拖上火刑架啊。
而且再不走,這件事很大機率最近就要發生了。
「冕下,我真的過意不去,懇請您允許。」
「我過意得去就夠了。起來吧。」
這是個信號,當教皇不讓我跪了,通常是要放我離開。
我還想開口,教皇卻傲慢地抬起一邊的眉毛,手指搭在臉頰邊靠出一道歲月痕跡,不快不慢地吐出字來:
「阿貝爾.薩普特——你會違反成為聖騎士時的誓言嗎?」
——我的口與虔敬永遠誠實……
低下頭,我回話道:「不,我不會為了達成目的而欺騙。」
「當侍奉神成為你的負擔,你會不得不捨棄你扛不動的部分嗎?」
——我背負信仰,無論祂多麼龐大,我舉步輕盈……
「不,信仰不是我的負擔,我不會被壓垮也不會放下。」
「你在哪裡?阿貝爾,你要往哪裡去?」
——我在神不達之處,要往祂尚未庇佑的地方去……
「我在這裡……已在我所選之處。」
教皇往後靠,躺進椅背中,聲音平靜。
「那麼,你還有話能告訴我嗎?」
「沒有了,冕下。」
我在城牆上,曾經蒙上黑布想跳下去,但帕諾拉住我。
退休姿勢沒了,文件只能繼續鎖在保險櫃。
難道真的只能等鎮邪手把我揪出來?
十八年前,有人問過我:
「如果有一天,必須因為私念而捨棄職責,你會怎麼做?」
我當時認為那個答案會隨著情況轉變,卻沒有去假設過其中任何一種。
更沒有把它與我本來的身分連上——
黑暗階層的管理者,由群神製造的例外物。
由於邪惡階層與黑暗階層的混淆,導致邪神被強制代管黑暗階層,也導致黑暗神職持續空懸(以及被邪神代占),而我是個治標不治本的臨時辦法。
多年來雖然保持著線上常駐,卻在完成神學院後的渴求驅使下,於二十多年前再次決定融入人群中,而前來曉光城。
可以說是我由於私慾,離開了管理者的位置。
而如果我在騎團長任期內離開,也是用同樣的原因放棄職責。
我在城牆上,或能取下黑布,帶著信仰走向城外,令親朋好友遭受屠刀……
但我不願意,寧願那把屠刀向著我,只要死去那位人人熟知的阿貝爾即可。
再假如:屠刀願意向著我,沒有人會被拖累、眾望所歸——
不。
這些人對我來說已經不是時光中的過客或螢火蟲。
我怕他們看我的眼神,怕這一切成為那些被我一吹就散的現實。
我怕我再也不能接受西德妮說的那句「我們愛你」。
我怕我永遠都作為冰冷無情的終魘。
我在城牆上,進退不得,又不願飛走。
之前忘了說:
之所以為什麼是風信子,是因為我唯一種過的就是風信子球根
那時候我國中,然後等了好幾年那個球根也沒有發芽....
我、我......我不管Q口Q!!!!
那時候我國中,然後等了好幾年那個球根也沒有發芽....
我、我......我不管Q口Q!!!!
你給我長出來啊啊啊啊!!!!
說到對教皇的稱呼
說到對教皇的稱呼
冕下 Your Holiness (比較尊稱)
聖父大人 Holy Father
都可以,看你爽
想拉近關係就喊爹
在外搖指教皇就 His Holiness
在外搖指教皇就 His Holiness
但我比較常聽到的在外搖指是直接喊爹
直接 Holy Father 或 Pope(教宗)
稱天父(神)為 Heavenly father
禱告的時候都用天父,一樣是拉近關係直接喊爹
小說有時候會在平常喊天父而不是神(God)是因為中文用法
基本上平常很少聽到直接喊天父都是禱告的時候才用的開頭
就是我們在天上的父 (Our Dear Heavenly Father)
本故事沒有聖子(耶穌地位)這種東西
就算沒有,神與天父一樣是指曉徽神
耶穌就是耶穌,我們這邊會喊聖子,雖然也是神,但所謂的神通常是上帝
奇怪為什麼我要科普這個(面壁)
大概是因為反白沒什麼重要的事要補充吧(抹抹)
感覺好像這次把這部分走得比較穩一點了
但還是覺得體感上稍有不足
雖然以特地拉長稀釋的篇幅來說,也許這樣好像就行了?
跟教皇對話的那一段是因為前方加了娜塔莉的段落後又更改的版本
雖然娜塔莉一閃而逝但她好像還是太厚了
影響了阿貝爾與教皇對話的原本氛圍
這章的主要目的是打消阿貝爾的退休方式:提早退位
因為從第一章開始讀者應該就知道阿貝爾所有的目標就是離開這裡
所以這樣應該能比較好的通知道讀者阿貝爾得換個退休姿勢了?
教皇駁回了
也許阿貝爾可以不要告訴教皇
但教皇在阿貝爾心中也許被他自己以為的尊敬成分更多
所以阿貝爾還是去說了
畢竟是教皇,絕交的好友絕望的老闆(第一版說的)
他也是阿貝爾的聖父大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