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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半部請見此→Unholy 第二章:血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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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大學學院醫院,1851年秋)
亞伯拉罕望著窗外發黃的樹葉,雙手仍忙於收拾行囊。這是他在醫院實習的最後一天,未來尚屬未竟之地。
「終於是時候呼吸新鮮空氣了。」蘇爾德心神愉快地走進他們共用的寢室。
「光想到我們還得通過皇家外科醫學院的檢定就覺得呼吸困難。」他放下衣物,注視對方朝自己走來。
「你像是需要擔心這種事情的人嗎,亞伯拉罕?」
「我……」他瞄了房門一眼。「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蘇爾德握起他的手親吻,視線不時飄往擺放書櫃中的幾個獎章。「你是我們之中最優秀的。」
「謝謝你,傑克,但這句話我會留給我們的好同學約瑟夫。」
「你又跑去看那傢伙用顯微鏡做實驗了?」鏡片後的雙眼流露些許妒意。
「我覺得挺有趣的。忌妒了嗎?」
「才不。」
「我們或許正在見證歷史,這不是件令人振奮的事情嗎?」
「是是是,希望那玩意真能搞出什麼名堂來。」蘇爾德在敲門聲響起時放開亞伯拉罕。「請進。」來客果不其然是晚他們一年入院實習的約瑟夫‧李斯特(Joseph Lister)。
「我是來還筆記本給凡赫辛的,希望沒打擾兩位收拾行李。」約瑟夫露出靦腆笑容。
「你如果提早幾分鐘進來就要變成苦力囉。」蘇爾德搶在亞伯拉罕之前接過筆記。「一起去喝一杯如何?」
「這……恕我無法,我不好飲酒。」約瑟夫禮貌地拒絕然後告別。
「多可惜。」蘇爾德在關門聲響起後評論道。「身為酒商之子卻滴酒不沾。」
「他們家是貴格派教徒。」亞伯拉罕聳肩以對,繼續專注於行囊。
「賣酒的貴格派教徒。差點忘記這一點。」
「你也快點收拾行李吧,傑克,難不成你到時還要使喚可憐的老管家?」
「知道知道。」
兩人收拾一陣後決定先前往酒吧享用晚餐。奇怪的是,蘇爾德卻一反往常地沉默。
「你是怎麼了?」亞伯拉罕有些擔心地盯著他。
「我?我沒事。」他從酒杯抬頭。
「你太安靜了,這不像你。」
「只是有點累而已,別擔心我。」
「如果你需要任何……幫助,我都在你身邊。」
「我知道。」
他們返回醫院時已過午夜,蘇爾德鎖上房門走向亞伯拉罕,亞伯拉罕靠上衣櫃,不解地望著他。
「我有事情想告訴你。」他搓揉亞伯拉罕的肩膀低語。
「我洗耳恭聽。」
「我愛你,亞伯拉罕。」
水藍雙眸頓時絕望地緊盯他不放,試圖從鏡片後的雙眼尋覓任何玩笑之意。
「傑克……」
「我是認真的。我不希望我們這幾年的關係僅只出於生理需求,我們能夠……」
「你很清楚我們不能這麼做。」亞伯拉罕抓住那些手指。「為了我們的未來,我們不能這麼做。」
他露出悲傷笑容。
「是啊,我們的未來,我早該想到的。」
「我很抱歉,傑克,我真的非常抱歉。」淚水在亞伯拉罕被緊緊擁抱時從眼角溢出。「傑克……」
「該道歉的是我,我不該如此不成熟。」蘇爾德對他耳語。
「我能答應你任何事情,但我無法……噢老天!我不能……」他幾乎無法壓下嗚咽。
「答應我你不會棄我於不顧。」
「絕對不會。」他搓揉灰黑色髮絲。「我絕不會這麼做。」
~*~
議會騎士團已埋伏於行館四周。崔斯坦不快地用指尖輕敲劍柄等待伏拉德現身,當煙霧從他和騎士們藏身的屋子中央揚起時握起長劍倒退。
「你終於來了,瓦拉幾亞暴君,還有我們的嫌疑犯。」
「很高興又見到你們……」亞伯拉罕不禁吐槽。
「藍圖呢?」伏拉德詢問金髮吸血鬼。
「這裡。照你先前的吩咐。」崔斯坦把議會行館的建築藍圖拋給他。
「你們查出那群不明人士的身份沒?」他攤開藍圖繼續詢問。
「我們稍早確認入侵者來自松格里耶角鬥士團。」芙烈達回答。「由副團長馬默杜克‧瓦爾尼率領。」
「這不太尋常。考量角鬥士團過往的行事作風。」蘭斯洛特補充道。
「他們佔領行館確實是不尋常的舉動,除非如你們推測是為了向凡赫辛醫生尋仇。」
「角鬥士?」亞伯拉罕有些不敢置信地開口。
「松格里耶角鬥士團是前任血族族長生前成立的,他是羅馬帝國滅亡前就已經存在的吸血鬼。」伏拉德向他解釋。「進不了騎士團或軍隊但又喜愛戰鬥的吸血鬼經常以此為業。」
「簡單來說就是用打架娛樂貴族,跟人類的角鬥士類似,但通常不會死人。」崔斯坦聳肩說。
「你們打算如何引開角鬥士團的注意力?」黑色眼珠掃向他。
「我打算先讓他們看場煙火秀。」他指指屋裡的砲管。「砲彈裡摻有銀粉,吸到會很不好受。」
「很好。」
「那你和凡赫辛呢?」
「在你們砲擊行館後趁亂進屋。你們可以開始行動了。」
「終於!」崔斯坦伸了個懶腰。「騎士們,開始幹活!」
亞伯拉罕沉默地觀察吸血鬼騎士們的行動,看著砲管被拖拉到窗邊對準議會行館,在引信被點燃時摀住耳朵。砲火擊發後,行館瞬間陷入閃爍的煙霧之中。
「走吧。」伏拉德在煙霧消散時叫住他。
「你要使用變身咒語了?」
「沒錯。」
「我很好奇你們會變成什麼溜進去。」崔斯坦吹熄火柴說道。「希望不是太令人作嘔的東西。」
「你不會太喜歡的。」伏拉德歪嘴一笑,隨後打下響指。
亞伯拉罕發現視線瞬間從窗邊來到地板。
「這是……」
他疑惑地開口,舉起雙手查看,差點尖叫出聲。
「走吧,醫生,該去救人了。」
有著伏拉德聲音的大老鼠對他說。
~*~
(韋斯特拉宅邸,1852年春)
「換你了,傑克。」霍恩伍德用撞球桿指向蘇爾德。
「終於輪到我大顯身手了嗎?」蘇爾德笑著倚上撞球桌。
「真有自信。」
「我一向如此。」他舉起球桿瞄準母球,不忘對坐在沙發上看書的亞伯拉罕眨眼,這讓亞伯拉罕只能舉起書本遮住泛紅雙頰。
「你們倆感情真好。」霍恩伍德發出嘖嘖聲。
「這可是在解剖台上培養出的革命情誼啊。」他對這一擊十分滿意。「想加入嗎,亞伯拉罕?」
「我坐在這當觀眾就夠了。」
「各位!」昆西闖了進來。「我回來了!」
「昆西!」霍恩伍德驚喜地大叫。
「你的喀爾巴阡山脈之旅如何?」蘇爾德放下撞球桿。
「棒極了!」昆西為自己倒杯威士忌,開心地坐進沙發。「好久不見,凡赫辛醫生,看來你也喜歡跟我們混在一起。」
「欣賞你們玩鬧是我莫大的樂趣。」亞伯拉罕愉快地答腔。
「小心別被帶壞啦。」
「哈哈,我盡量。」
「喂,你們兩個別打球了,快來聽我說故事,這次的可精彩啦。」昆西對蘇爾德和霍恩伍德吆喝。
「你又從鄉民那兒收集到什麼精彩鬼故事?」霍恩伍德找張扶手椅坐下,興味盎然地望著克里歐里牛仔。
「這次是我的親身經歷。」昆西刻意壓低音量說道,蘇爾德此時也湊了過來。「我在山上遇見了怪物。」
「怪物?」
「有一晚我獨自騎馬上山,找到一條地圖上沒有的小徑。那晚我在小徑上紮營過夜,但在天亮前,有怪聲從帳篷外傳來。我從帳篷縫隙偷窺,發現綁在外頭的馬匹被三個女人包圍。她們是我見過最妖豔、最雪白的女人,老實說我還真有點心動。」
「……然後呢?」霍恩伍德直盯著他。
「她們張開血盆大口撲向我的馬,從牠的頸子咬下,我根本沒時間阻止她們把那可憐東西撂倒。她們在吸馬的血,我很確定,我在家鄉聽過吸血蝙蝠的傳說,沒想到有比蝙蝠更巨大的吸血怪物。」
一些畫面從亞伯拉罕腦海閃過,這讓他突然感到頭暈目眩。
「我決定做點什麼,於是衝出帳篷朝她們開槍。這似乎嚇到她們,太陽也正好升起,她們發出貓的嘶嘶聲爬進樹林深處消失。我檢查馬匹傷勢後不得不讓牠安息,牠已經失血過多了。」
「老天……」蘇爾德搖頭。「但有沒有可能你只是遇到奇怪的當地人?」
「我試著說服自己事實是如此,然而直覺告訴我她們絕非人類。」昆西喝了口威士忌。「我回旅館後拐彎抹角地詢問當地人,但他們全都像聽見惡魔現身般避而不答,甚至想把我趕出村子。直到我離開前,村裡才有老人家偷偷告訴我山上棲居吸血怪物的傳聞,但拒絕告訴我那些怪物的名稱。」他從口袋掏出一片馬皮放在桌上。即使經過處理,帶有巨大犬齒的咬痕依然清晰可見。
「這是……」
亞伯拉罕發出驚呼。
「你見過這種情形嗎,凡赫辛?」
「吸血鬼。」
他說出那個字,隨即被開門聲打斷思緒。
「昆西!」露西興奮地衝進克里歐里牛仔懷中,跟在後頭的米娜和強納森只能露出無奈笑容。「你回來了!」
「是的,我的大美人,我回來了。」昆西愉快地接受擁抱。
蘇爾德瞄了亞伯拉罕一眼,似乎對剛才聽見的字眼頗感興趣,但當晚在宅邸裡的各種活動很快便沖淡他的好奇心,直到深夜他與亞伯拉罕在客房床上親熱時才又被提起。
「你下午說的那個字是什麼意思?」他從亞伯拉罕身上爬起。
「什麼字?」亞伯拉罕困惑地眨眼,思緒尚未從高潮中恢復。
「吸血鬼。我應該沒說錯吧?」
「噢……那個字。那只是我小時候在荷蘭聽過的鄉野奇談,跟昆西說的故事非常相似,就是會在夜間尋找獵物的吸血怪物。」
「你認為那是真的嗎?」
「我……」水藍雙眸閃爍起遲疑。「或許吧。但願我們不會遇上那種怪物。」
但願我不再遇上那些怪物。
他痛苦地想著。
「這世界總是充滿驚奇,無論是好是壞,這大概就是人們喜歡冒險的原因。」蘇爾德親吻他說道,雙手探進棉被再次激起濕熱喘息。「例如我們正在做的事情。」
「傑克……」
「再做一次,好嗎?」
「求之不得。」他抓耙灰黑色髮絲加深親吻。
如果他告訴傑克他全是為了遺忘過去而投入這段關係,傑克會原諒他嗎?
他不敢想像。
~*~
「你非得把我們變成兩隻老鼠嗎?」亞伯拉罕邊跑邊抱怨。他們已成功潛入議會行館,繞過許多因為銀粉而倒地呻吟的吸血鬼來到地牢入口。
「我認為老鼠是低調選擇。」伏拉德抖動鼻子嗅聞。「我聞到蘇爾德的味道了。」
「你該不會認得我們所有人的味道吧?」
「當然。這又不是什麼難事。」
「噁心。」
「別這麼說,嗅覺在很多時候是很管用的,不過對人類來說恐怕有點困難。」伏拉德端詳上鎖的大門,門下縫隙不足以讓老鼠鑽過。「得把門鎖撬開。」
「你不能用魔法開鎖嗎?」
「根據一年前你我交鋒的經驗,你似乎是開鎖高手。」
「但我現在是隻老鼠!」亞伯拉罕聽見犬隻低鳴從背後傳來。「伏拉德……」
「我有聽見,只是幾條狗而已。」
幾隻獵犬咆哮著朝他們狂奔而來。
「礙事!」伏拉德舉起小手揮舞,獵犬們立刻哀嚎著飛上天花板卡在吊燈上。「先留牠們一命,等會兒或許能派上用場。」
「我可以開鎖。」亞伯拉罕看了吊燈一眼,接著望向門鎖。「但需要一根吊燈上的鐵絲裝飾。」
「拿去。」伏拉德撿起被獵犬撞斷的鐵絲遞給他。
「你根本是故意要測試我吧?」他不滿地接過鐵絲,咬在嘴裡然後試圖用四肢攀上門板搆住門鎖,艱難地將鐵絲塞進鑰匙孔,再用前腳握住鐵絲轉動。伏拉德滿意地觀察他的動作,在門鎖發出喀啦聲打開時用那雙漆黑小手鼓掌。
「表現不錯,親愛的學徒。」
「如果傑克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一定找你算帳!」亞伯拉罕瞪他一眼,但還是跟著他爬下螺旋梯,進入瀰漫血腥與腐臭味的地牢,在最深處的牢房裡找到雙手被鐵鍊吊起的約翰‧蘇爾德醫生。
「傑克!」亞伯拉罕連忙鑽過鐵柵。
「有夠心急。」伏拉德揮手將他們變回人形。
「亞伯拉罕?!」蘇爾德無法置信地瞪著他。「你是怎麼……」
「等會再跟你解釋。」他蹲下身檢查對方傷勢,對大腿上的傷口感到憤怒。「他們對你做了什麼?」
「我在你家樓下被挾持,他們顯然不是人類……」蘇爾德終於發現伏拉德的存在。「……老天。」
伏拉德打下響指,他的腦袋立刻無力地垂下。
「傑克!」亞伯拉罕驚呼。「你做了什麼,伏拉德?」
「只是先讓他睡著而已。」
「他已經受傷了!你還對他施咒!」
「我會把你們變回騎士團的躲藏處,接下來的事情由我處理。」伏拉德舉起雙手準備施咒,但一支從暗處飛來的箭打斷他的動作。「想必閣下就是馬默杜克‧瓦爾尼?」他接住箭詢問。
「正是在下。」穿著體面的壯漢走了出來。
「你設計這陷阱的目的為何?又是為了替威廉男爵報仇嗎?」
「你無法理解威廉男爵的死造成多少損失!」瓦爾尼啐道。
「我跟他沒有債務糾紛,自然無法理解。」
「這與金錢無關,這全是為了榮譽!」瓦爾尼抽出劍指向他。「我是威廉男爵的私生子,他在認可我身份的前夕死了!他的死讓我失去一切!」
「原來如此。」
「所以請你讓開,瓦拉幾亞暴君,否則我會送你跟那個人類一起陪葬!」
不屑笑容從伏拉德的嘴角揚起。
「何不試試?」
長劍從他手中冒出。
「混帳東西──」瓦爾尼衝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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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斯特拉宅邸,1852年秋)
「我有事情想告訴你。」蘇爾德在晚餐後對亞伯拉罕開口。
「什麼事情?」水藍雙眸轉向他。
「重要的事情。我希望……能讓你最先知道。」他抿起下唇。「我們能先回客房嗎?」
「嗯。」
他們用討論病患為由向露西一行人暫別,安靜地返回客房。蘇爾德關上門,拔下眼鏡焦慮地擦拭著。
「你想告訴我什麼?」亞伯拉罕握住他的手止住他的動作。
「我想追求露西。」他驀地開口。
「你想追求露西?」
「這是我想出對我們最好的選擇。」他不敢直視那雙眼睛。「而我也確實對她產生情愫。我很抱歉,亞伯拉罕,我必需這麼說。」
「你不需要感到抱歉,傑克。」亞伯拉罕回以微笑。「這對我們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但我不想失去你!」
「我向你承諾過絕不會棄你於不顧,不是嗎?」
「我很抱歉……我是個該死的混蛋……」他跪了下來。「如果擁有情感是種折磨,為何上帝要讓人類擁有情感?」
「傑克……」
「我覺得自己快瘋了。」
「不,你理智得很,你做了正確決定。」亞伯拉罕搓揉灰黑色髮絲。「她是個好女人,你一定要好好保護她。」
「亞伯拉罕,我……」他踉蹌起身,身軀被溫暖雙臂環抱讓他無法克制地顫抖。
「你永遠不會失去我。」水藍雙眸彷彿能望穿靈魂直至最深處。
他撫上發紅雙頰,將年輕醫生推上牆深吻,聆聽兩人呼吸交織成混亂樂章。亞伯拉罕解開他的領巾,嚙咬同樣發紅的肌膚直到咬痕烙印其上,被推進床鋪時無法自已地愛撫逐漸裸露的上半身。
如同末日前的瘋狂。
亞伯拉罕喘息地想著。
他們事後抽了點菸平復心情,在午夜前回到撞球室與友人會合,並試圖無視霍恩伍德狐疑的注視。
「你們真的在討論病患?」霍恩伍德遞給他們酒杯。
「挺棘手的案例,我們差點吵起來。」蘇爾德撒謊道。
「看得出你們經歷過一場激辯。」他拋給兩人狡猾笑容。
「我父母要是知道我偷溜進來絕對會生氣。」露西愉快地把玩撞球。
「這裡可是妳家耶。」昆西為她準備好撞球桿。「這是給妳的,這是給莫瑞小姐的,妳們需要教學嗎?」
「當然需要。」米娜害羞地笑著。
「他對女孩確實很有一套。」霍恩伍德坐進沙發,輕戳快要睡著的強納森‧哈克。「你真打算睡在這裡?」
「啥?」強納森差點摔下沙發。
「我有親戚從印度寄給我這東西,想說今天要跟大家見面就帶來了。」他打開放在沙發旁的箱子,從中取出樣貌奇特的金屬壺。
「這是什麼?」
「水煙壺(hookah)。」他不疾不徐地按照隨箱附上的說明書將零件組裝,放入清水與略為黏稠的菸絲,再從壁爐取出幾塊較小的木炭放置其上,等待片刻後拿起吸嘴深吸一口。「來一點?」
「聞起來好像不只有菸草?」強納森猶豫一陣後拿起吸嘴吸了一口然後咳嗽連連。
「如何?」
「我不喜歡……」
「我就知道。」霍恩伍德向亞伯拉罕與蘇爾德招手。「你們也來嚐嚐。」
「我好像聞到哈希什(Hashish)的味道?」蘇爾德拿起吸嘴嗅聞。
「沒錯。菸絲裡混了哈希什。」
「味道不錯。」他吸了一口,將吸嘴遞給亞伯拉罕。
「這是我第一次嚐試哈希什。」亞伯拉罕閉上眼,感受氣味刺鼻的煙霧佔據感官。「非常有趣。」
他們就這樣一邊交談一邊抽著水煙,直到所有人(包括隨後加入的昆西)都在沙發上沉沉睡去,女孩們則是嘻笑著溜出撞球室,趁著僕役發現她們前趕回臥房。亞伯拉罕睡著前感覺一股暖意搭上肩頭,發現是蘇爾德昏昏欲睡地倒向他,這讓他難以壓下輕撫灰黑色髮絲的慾望,但他忍了下來。
「晚安,傑克。」
「晚安……亞伯拉罕。」
這一晚,搖椅未在夢境中出現。
~待續~
這段根本是「渣男與痴漢只有一線之隔」的芭樂劇大放送
(哈克:你們在呼麻齁=_=)
(求婚三人組+凡赫辛:嘿嘿)
(露西:你們四個乾脆在一起算了,我在旁邊吃爆米花就好ˊ_>ˋ)
(班尼迪托:我有這群年輕人會演變成7P派對的預感=H=)
(布萊克伍德:根據作者的尿性絕對有可能,我在上個故事都被捲進性愛轟趴了="=)
(珀爾:我看你挺開心的啊^^)
(亞瑟:就是嘛ˊ3ˋ)
(布萊克伍德:你們真的很煩欸orz)
(班尼迪托表示無奈)
(伏拉德:我就是要來阻止這件事情發生的@皿@)
總覺得伏拉德如果知道更多細節只會更抓狂,不過之後就算有7P派對大概也只會發生在凡赫辛或其他角色的夢裡吧ˊ艸ˋ
BTW那個松格里耶角鬥士團的松格里耶是Sanglier,也就是法文的野豬,但如果直譯成野豬角鬥士團好像有點太喜感(?)所以就用音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