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 ※推特#魔女集会で会いましょ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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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年某月某日，天氣晴朗，萬里無雲。
是個獵殺魔女的好日子。
鐵鏈敲擊著地板，宣告審判的時刻也漸近，那不祥的金屬撞擊聲越是使人顫慄，像是在嘲諷著，這一切不尋常的開端。
「走快一點！」士兵的喝斥聲伴隨皮鞭的鞭打，擊中女孩早已傷痕累累的腿上，相貌年約6歲的橙髮女孩抑制著疼痛，試圖加快腳步，卻又不慎跌倒。
「嘖，搞什麼。」一腳毫不留情地踹向她的腹部，身邊圍觀的群眾眼中沒有一絲同情，甚至拍手叫好，示意士兵再多補上幾腳。
「就是她，我女兒才會遭遇不幸……」一位中年婦女擦拭著淚水說道，臉上滿是憤恨。
這句話更是激起民眾們一陣喧囂，女孩用雙手撐著地板，緩緩地爬了起來，現在的她根本毫無能力去反抗一切，只能任由他人擺佈。
根本沒有人相信，女孩的清白。
「邪惡的魔女！」眾人叫喚著這不該屬於她的名號，紛紛辱罵著她有多麼邪惡──他們將一切的災禍通通怪罪於她身上。
一路怨聲四起，直到審判場上，仍舊沒有半個人願意同情她，跟著觀看行刑的民眾圍繞住刑場四周。
場上充斥著吵雜的罵聲，不知情的人則是沉默不語。
這樣的年代，只要與自身無關，並不會有人主動去干涉判決，否則下一個被審判的將會是自己。
「……火刑，在場有任何意見嗎？」牛皮紙上寫滿著罪行，密密麻麻的字全都是村民們所「提供」的證詞，一且就好似理所當然地沒有經過求證。
審判長將紙捲好，遞給身旁的判決員們過目，結論是全數通過。
對於這些官員而言，只要能撫平民心，犧牲一名孩童確實無傷大雅。
「準備刑具。」審判長一聲令下，身後的人已經將器具備齊──這是處死魔女的固定形式，刑具基本上沒有替換過，磨損過的刑具及地板上斑駁的血跡使得女孩觸目驚心。
行刑者一把拽起女孩，黯淡而雜亂的橙髮使她顯得更加狼狽，那不再清澈的水藍眸中頓時蒙上最為深層的絕望，在這與她為敵的世界，她也不想再待著了。
粗繩緊緊綑住她的四肢，儘管沒有施力去掙脫，女孩仍被行刑者用了蠻力綑紮，嫩膚上盡是滲血的傷口。
木樁上的女孩垂著頭，不願與任何人對視，身旁的木材也被逐一點燃，慢慢地燃燒著。
「放棄了？」她打了個冷顫──沒想到自己已經崩潰到會產生幻聽了──那聲音真實到像是直接在耳邊說話般的清晰。
「回答我，妳放棄了？」聲音再度對女孩提出質問。
「……」她保持沉默。
「我想也是，任誰都不可能在這種局勢下倔強呢。」聲音頓了一會，像是在做些思考：「雖然平時是不該這麼做的，不過就對這樣的世界任性一次吧。」
在旁看行刑的群眾，某處突然爆發淒厲地慘叫聲，從小範圍轉瞬間成了哀號遍布，女孩的視野被濃密的煙霧所覆蓋，完全不清楚外頭究竟發生什麼事。
「這樣就解決了，我們走吧。」她最後所聽到的，莫過於是這悲劇性的人生中，最溫柔的呼喚。
※
「今日起，妳的名字就叫作『穂乃果』了。」長髮及腰的海藍色少女，對尚未釐清前因後果的橙髮女孩說著。
見到女孩面帶驚恐，她單膝跪下，微笑著：「初次見面，我的名字是『園田海未』，是一位魔女，今後就要請妳以徒弟的身份跟我相處了。」
女孩仍是無法卸下心房──她清楚，自己是被當成「魔女」處刑的，無法置信最後會是被魔女拯救。
她注意到，自己身上的傷疤全部都消失了，沒有多餘的驚訝，而是戰戰兢兢地問：「魔女……難道不是壞人嗎？」
「當然不是，真正的魔女是不會隨意侵犯他人的──稍早發生的事不算數。」海未再次綻放笑顏。
女孩抬起頭，首次與海未對視，對上那真誠而美麗的笑容，她總算願意相信對方，好奇地提問：「那身為徒弟要做什麼呢？」
「只要將未來我為妳制定的課程一一完成就好，以妳的身份如果不成為魔女的話，很快就會被上級處決的，這是唯一能保障妳性命的方法。」
女孩點頭表示理解，她不願為這得來不易的機會低頭。
「所以，妳願意成為我的徒弟嗎？」
「願意，非常願意。」女孩的語氣堅定不移。
「很好，那麼請伸出妳的手。」
女孩照著海未所說的做，海未溫暖的手覆上她的手背，將手挪開後，上頭已經多了一個印記。
「這就是穂乃果與我的承諾，也是法力形成的開端。」海未滿意地說著，便拿起頭頂上的魔女之帽，替穂乃果戴上：「這頂帽子現在開始是穂乃果的所有物了。」
穂乃果臉頰泛紅，接受了這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情感。
※
「吶，海未ちゃん！」
「穂乃果，我說過幾次了，我們之間的身份是不能用『ちゃん』來稱呼的。」海未翻閱著手上的書籍，拋下這句話糾正對方的失禮後，繼續閱讀。
穂乃果當然清楚理由，只是不打算改變這樣的稱呼，她逕自拉了張椅子，坐到海未身旁：「又是這種複雜的魔法啊……」
「也不想想是誰用了這麼高深的法術救了穂乃果呢，這些之後也會是妳的課題。」海未輕敲了穂乃果的頭，要她好好記得當初的恩情。
「海未ちゃん真的是穂乃果的大恩人。」穂乃果將頭輕輕依偎在海未肩頭上。
想起自己開始與海未生活的種種，由於封閉的村落生活而對學習一竅不通，每天都會被海未督促進修各種法術和知識，也漸漸理解了很多世間的道理──原來村外的世界那麼廣大。
「真是拿穂乃果沒轍。」
穂乃果緩緩地說著：「穂乃果的父母啊，在我小時候就被強盜給殺害了，連年幼的妹妹也被親戚帶走，過沒多久獨自留在家裡的穂乃果就被士兵給抓住了。」
海未闔上書本，靜靜地聆聽穂乃果所說的話，就算這些事情她知道不少，但不論過了多久，她都願意聽穂乃果說話，因為那時從來沒有人願意去傾聽、理解穂乃果的感受。
「然後，就這樣遇見了海未ちゃん……“My hero,my angel.”」海未補上一句：「還有“My teacher”吧，第一次聽見有人用天使形容魔女呢。」
「那只是一種形象的代表。」穂乃果很堅持自己詞語的用法。
「好的好的。」海未忍住笑意，打住繼續辯駁對方的想法。
穂乃果接著說：「穂乃果大概是史上最遲鈍的魔女徒弟，不過海未ちゃん從來沒有放棄過教導。」
「從穂乃果始終不願意把『ちゃん』改成『先生（老師）』就看得出來有多遲鈍了。」結果海未還是沒能忍住一番調侃。
「至少海未ちゃん還是喜歡這麼遲鈍的穂乃果。」穂乃果賊笑著
「不、不要自己下結論！」海未通紅的雙頰意味著這是件事實。
「但穂乃果最喜歡海未ちゃん了，不論是作為恩人、老師，或是女朋友。」
海未又敲了一次穂乃果的頭：「什麼時候承認過最後一個身份了？」
「總有一天我會讓海未ちゃん承認的。」穂乃果順著抬頭的方向，襲上海未的脖頸、唇瓣，柔軟且炙熱的嫩舌使得有些微醺。
到底我當初救的是一名女孩，還是一頭野獸呀？──海未放棄思考這個問題，隨著穂乃果的領導接續下去。
這是一場只有彼此的美妙盛宴。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