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叮咚，清晨的門鈴響了。
大門開出點小縫來，裡頭一雙眼睛對望外著。
「請問……」
「打擾了，巴士小姐。」
「修魯特？怎麼一早就來了？」
「方便與您一起共用早點嗎？」
「這是什麼話，你當真要這麼說嗎？」艾莉皺著眉頭回應道：「不吃早餐，進來說吧？如果你有事要談的話？」
「那就打擾了。」蘭傑點頭示意。
艾莉先關上了門，喀的一聲解開門鎖的扣環，再開門招呼蘭傑進屋。
蘭傑跟著她的腳步來到了飯廳，桌上正擺著剛煮好的早餐。艾莉問他是否來點熱咖啡，蘭傑則是婉拒，只要了一杯水。
「親愛的，剛剛是……」剛從臥室出來的安德魯剛走進飯廳便愣住了，他雙眼睜地老大，看著蘭傑微笑地望著他，說道：「你這傢伙怎麼那麼陰魂不散？一早來我家幹什麼？」
「你聽他好好說吧？我請他過來的。」艾莉插話道。
「親愛的……你、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請這傢伙來家裡作客？」安德魯帶著不解的表情，走向桌子旁的座位，拉開椅子坐下。
蘭傑拿起桌上的水杯，啜了一小口，看著巴士小姐在巴士先生身旁坐下，才準備開口說話。
「兩位邊用早餐，我邊向兩位說明我來的目的。」當蘭傑正說到一半，艾莉不知為何小咳了幾聲，接著揮手要他繼續說。
「首先，我想先為上次到府上來作客的不禮貌行為道歉，冒犯到你們的生活了。但為了這次的案件，我實在不得不用這樣的手段取得情資，希望你們能夠諒解。」蘭傑起身稍稍鞠躬後再坐回位子上，接著說：「這邊也要再謝謝巴士小姐，是你上次的幫忙才讓我們案件有那麼大的突破。」
「恩……」艾莉瞥眼看了下身旁的先生，他的眼神充滿了厭惡和怒火。
「巴士先生，看來你並不知道我在說些什麼？」
「到頭來還是在說上次那天發生的事不是嗎？還是要跟我扯那個包裹，還有那些照片？」
「對一半，我上次還請巴士小姐幫了我幾個小忙。」
「什麼……」安德魯轉過頭看了眼身旁的老婆，她雙眼堅定地注視著自己，不經讓他感到有些坐立不安。
「你要先跟我談談，前天的下午你去了哪些地方嗎？」
「為什麼我的私事要向你報告？」
「是不用，因為巴士小姐都跟我說了，你說想要一個人到附近的公園散步，對嗎？」
「是又怎麼了。」
「請問巴士小姐，當時他人在哪裡呢？」
「我就到公園散步到底怎麼了？」安德魯搶著回答。
「你沒有在公園……」艾莉看著他說道。
「你剛剛要說些什麼呢？巴士先生？」
「親愛的，妳怎麼……」
「且慢，這件事我們等等可以來好好談個，比起前天你在做什麼，我更想聊相片的事，上次包裹內有幾張夾帶的東西，我借走了其中一張，相片上有個奇怪的東西引起了我的注意。」
只見巴士先生吞了吞口水，蘭傑接著繼續說。
「巴士小姐跟我說，相簿裡剩下的還有十二張，裡頭有九張是女性的照片，而且這麼剛好的，每張相片的背後，都有一組奇怪的數字。我很好奇，這些數字代表著什麼意思？」
「我、我怎麼知道？那就是送來的照片，肯定是攝影師為了註記些什麼而留下來的吧！」
「沒錯！我非常喜歡你的這個答案，確實是攝影師為了註記留下的。你看看這個。」
蘭傑又從口袋拿出了其他張照片，這次的照片是上回撿到的底片洗出來的結果。相片中，是攝影師正在調整相機時不小心拍攝到自己的照片，雖然有些模糊，但可以相當清楚地看到這人的長相輪廓——和巴士先生一模一樣。
「我不是很明白這張相片是怎麼一回事？我在樹林間散步，撿到了這捲底片，就好奇地拿去洗出來。」
安德魯緊握著拳頭。
「喔對了，還有這個，是你的帳戶金流紀錄。」蘭傑再攤出了張影印的單據，指著上頭的數字說道：「攝影作品集的附贈禮品，我記得你當時是這麼跟我說的，但為什麼附贈的禮品要特別註記呢？我左思右想實在想不明白，直到我查了你的帳戶金流才看出其中的意義，這些都是你用來販賣的東西吧？」
「你在說些什麼，這種骯髒齷齪的事……」
「就是你才做得出來。」蘭傑打斷了他的話。
「你……」
「每個月，分散的十筆交易，同樣的帳戶都會重複出現，款項的金額都是那些奇怪的數字再補上一點，我猜那應該是手續費吧？交由與你一起合作的人處理運送，根本不會有人發現你們在幹這檔骯髒事。請問，我說的對嗎？」
「這……」
「巴士先生，這件事情是這樣的，當你不知道背後的真相，請不要隨便答應他人，做錯事就要勇於承擔責任，你如果願意分享一些想法的話，或許法庭上我還可以為你說點好話。」
「這、這不是我……」他略微低下了頭。
「名字一樣，所以很好拿來當作混淆視聽的工具是吧？這是什麼小孩子的思維？」蘭傑敲了敲桌面：「你以為這樣的把戲真的騙得了人？別把其他認真工作的人都給當白痴了！」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我在指說你的同夥，也叫做安德魯，難道，你這時候還要狡辯嗎？」
「我……」
「說到這邊，你願意開始分享你的想法了嗎？」蘭傑放緩了語句。
「你想知道些什麼，就問吧……」安德魯放棄掙扎，整個人像失了魂似的癱在座椅上。
離開巴士家，蘭傑向菲爾打了通電話，要他帶著幾名探員到菲斯家集合，掛斷後，蘭傑動身前往格雷家。
調查所的車子正要啟動時，菲爾收到了幾封簡訊，隨後菲爾向探員說明了任務的內容。幾分鐘後，一輛接一輛的黑色轎車先後停在了菲斯家的院子前。
菲斯先生見狀，立刻走出門來了解情況。
「許久不見，菲斯先生。」蘭傑從格雷家的方向走了過來。
「這不是修魯特嗎？怎麼大家都過來了？」
「你好，再次打擾了，今天有幾件要事想找你們理解一下，不知道是否方便到屋內談呢？」菲爾走了過來打招呼。
「請進吧！」
一進到屋內，安德魯將兩位女孩叫過來打招呼，然後就請他們先到院子裡玩，說大人有事要討論。
克里斯和克萊兒手牽著手跑向了院子，開心地活蹦亂跳起來。
「你的女兒看起來都很健康呢！」菲爾看著門外兩位玩耍的女孩親切地說道。
「就是，不愛讀書，煩惱比較少而已。」安德魯微笑回應道，帶著客人到客廳的沙發就坐。
「你們好，請用茶。」雪莉端來了茶點，放在他們面前。
「好久不見，你還是這麼善良又美麗呢！菲斯夫人。」蘭傑禮貌地問候。
「謝謝，你的嘴真甜！」
「兩位今天蒞臨寒舍有什麼相求嗎？」
「是這樣的，有件事想要請你們協助。」
「請說，我盡力協助。」
「想要借用貴府的閣樓一用。」
「閣樓？這跟辦案有關嗎？」菲斯夫婦互看了一眼。
「是的，因為貴府閣樓的窗戶剛好正對著隔壁的格雷家，我們認為那邊的方向可以看到一些不一樣的視角，或許對案件可以有點幫助。」
「雖然不太能夠理解這能夠幫上你們什麼忙？但沒問題，可以借你們，但可能不方便久借。」
「不會的，只需要借用個幾分鐘就好。」蘭傑說道。
接著，四人和幾位探員一同上了閣樓。
「平時，你們都會打掃閣樓的嗎？」蘭傑仔細地查看閣樓的每一角，一邊開口問道。
「剛好最近在整理家裡，順便就把這裡給清理了一下。」雪莉回答道。
「是這樣啊？了解。」
蘭傑走到了窗邊，看向格雷家的窗戶，對面的屋子內還有兩位探員，菲斯夫婦也看到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安德魯問道。
「喔！只是要做個小實驗。」
這時，菲爾的對講機傳來了訊息。
「長官，我們確認完畢了，隨時可以開始。」
「開始吧！」
菲爾一說完，沒有人再答話，閣樓安靜地連呼吸聲都很明顯。接著，蘭傑一招手，他和對面的探員同時推開了窗戶。
「確認完畢，可以了。」菲爾對著對講機說道，對面的探員敬了禮後，便離開了閣樓。
「謝謝你，菲斯先生。」蘭傑轉頭過來要與他握手。
「怎麼會，希望真的有幫上你們的忙！」
「謝謝，不知道能否再到樓下聊會兒天呢？」菲爾走向前說道。
「沒問題的，如果兩位還有其他想問的事。」安德魯親切地回應。
四人和探員們又再回到了一樓的客廳，但這次的氛圍變得有些凝重，大夥兒一坐下，探員們便繞到菲斯夫婦的背後就緒，菲爾的表情變得嚴肅，蘭傑則是保持著他那從容的神情。
「請問……這是怎麼一回事。」菲斯歪著頭向菲斯問道。
「很抱歉，待會兒談完，需要請兩位跟我回所上喝杯茶了。」
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