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上次交給你的東西，有什麼結果嗎？」菲爾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報告長官，並沒有搜索到任何的存檔紀錄，記憶卡裡頭都是些空資料夾，已將物品交由分析部的同仁處理了。」坐在第一排的探員站起身來報告。
「好的，那我去分析部問問，給我案件編號，辛苦了。」菲爾向他簡單敬了個禮示意後便轉身離開。
那名探員坐下後點開了電腦的資料檔案查詢，接著敲了幾下鍵盤。
叮咚，菲爾的手機傳來聲響。
「案件號1099。」螢幕上顯示著這麼一條訊息，菲爾抬頭看了下指示牌的方向，分析部在右側的辦公室。
分析部的辦公室需要有證件才能進出，菲爾將證件放到了門旁的感應窗口，玻璃門隨之向左側滑開。
「所長！請問來分析部有什麼事嗎？」坐在門旁的接待人員起身詢問。
「上次有一個案件交到了你們這裡處理。」
「請問……」
「1099。」菲爾還沒等她說完，就報上了案件編號。
「好的，請等我一下。」
菲爾拿出了手機，打開螢幕按了幾下按鍵，隨後又將其關上。
「所長請隨我來。」接待人員離開了座位，引著菲爾走到辦公室後方的小隔間。人員推開了三號的門，裡頭又是另外的小辦公室，接著他們來到了一位年輕探員的身邊。
「所長好，這位是大衛，負責1099的分析作業。」說完接待人員退了一步。
「所長好，有勞您跑一趟了。」
「不會！分析的怎麼樣？」菲爾向前詢問。
「記憶卡內的資料確實都是些空資料夾，但透過特殊的方法找回了部分的檔案，但都只是片段，依現在的技術沒辦法全部都還原成功。」
「沒事，有找到片段就夠了，資料內容呢？」
「喔對，資料夾內外都有檔案的片段，全部都是圖片檔，我已經請人幫我印好副本了。」大衛從前方的書架中拿出一包牛皮紙袋交給了菲爾。
「哇！速度這麼快嗎？要是我們調查所大家都有你這位年親人這麼積極就好了。」菲爾帶著玩笑地口吻小聲說道，伸手接過了紙袋，道過謝後便離開了辦公室。
菲爾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隨後撥通了電話，剛才早已輸入號碼，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對方就接通了。
「喂？希望是好消息？」
「記憶卡的東西讀取出來了，你要現在到辦公室來一趟嗎？」
「這麼快的嗎？我這就出發，給我點時間。」蘭傑掛上了電話。
菲爾在工作桌前坐下，並將牛皮紙袋內的資料抽了出來。裡頭都是彩色列印的圖片，每一張都清楚地拍攝了格雷家浴室的影像。
就在他正思索著什麼的同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手中掛著大衣，頭髮凌亂的蘭傑走了進來。
「不用這麼趕，我又不會把東西吃掉。」
「我不能再讓那個魔鬼繼續逍遙法外，他可是殺了我的朋友！」蘭傑在他的面前坐下。
菲爾將圖片遞到了他的面前。
「跟你猜的一樣，確實就是偷拍的資料。」
「沒錯，就是這麼一回事。」
「但我不太能夠理解，這跟這次的案子有什麼關聯。」
「等等，等我一下。」蘭傑不斷地翻閱著紙張，直到他的目光停在了其中一張。
「怎麼了。」
「就是它。」蘭傑將那張圖片與其他的資料分開，接著說：「還好有找到這份。」
「這是……」菲爾向前一看。
那張圖片的視野不是望向三樓的浴室，而是一樓的院子，畫面中間是格雷家的女兒——吉兒•格雷。
「為什麼就這張照片是特別拍攝這個院子呢？還拍到了小孩？」蘭傑輕聲地問道，然後又從上衣的口袋中抽出了一張相片，接著說：「這是上次巴士先生那些裸照的其中一張。」
「你……你偷拿？」菲爾看著眼前的相片，瞪大了雙眼。
「什麼偷拿，我只是借了一張。」蘭傑笑了笑：「重點是你看看照片中的女人。」
「女人？」菲爾一看更為驚訝：「這……這是……格雷夫人！」
「其實不難看出來，簡單比對一下照片中的位置，可以發現一樣是格雷家三樓的浴室。」
「真的，牆上的磁磚顏色也是一樣的。」
「或許，我們應該埋伏一下，就能抓到這位偷窺者，然後好好地偵辦他。」蘭傑敲了下桌面。
「這是個好方法，我再派人過去。」
「我說，我能夠提個請求嗎？」
「什麼請求？」
「這個埋伏的任務，交給艾略特如何？」
「不，他還太年輕，我請其他比較資深的探員處理就好。」
「那不然交給我處理？」
「交給你處理？」
「我有策略一定能夠捉到這位偷窺者。」
「你是辦格雷家命案的偵探，跟這起偷窺案件一點關係也沒有。」
「喔不你這麼說就錯了，你還記得當時為什麼我們要去調查那間屋子嗎？」
「這……」
「就是因為，這樁偷窺的案件，跟命案環環相扣，我是這麼推論的。」
「你倒是提提你的論點來說服我。」
「不，現在還不行，時機還沒成熟……」
「那不用多談！」
「我負責，但由你的探員來圍捕好嗎？」
「什麼意思？」
「我來跟他們說要做些什麼，跟要站在哪？」
「你不是調查所的成員，你確定有這方面的經驗？而且你沒打算提你的論點說服我，我也不會給你機會的。」
「你這傢伙怎麼那麼頑固，我只是要破案，讓我指揮個小組抓偷窺者也不行嗎？」
「說實話，這起案件我已經給你夠多的權力了，修魯特，請注意你的口氣。」菲爾坐挺了身子。
「看來，是沒機會了。」蘭傑收回了那張照片，起身拍了拍衣服說：「資料你留著吧！我這次不跟你要副本了，感謝調查所這次很快地就完成了分析的任務。」說完，他轉身推開門離去。
回到了家中，蘭傑一臉疲憊地坐倒在沙發上。他看著從窗外透進來的刺眼光線，腦中的某些想法慢慢發酵著。
「威廉，你說的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蘭傑拿起了一旁茶几上的照片，那是不久前將底片送洗的結果。
照片裡，全部都是裸女的照片，但只有幾張是格雷夫人的照片，其他全是沒看過的女性。
他拿出那張從巴士先生那借來的照片，與其他的照片相互比對著，相片上除了都是裸女外，實在沒什麼特別的地方。蘭傑將相片翻到了背面，每張後面都是相片紙的浮水印。
「恩？」有一張特別奇怪，似乎寫了什麼數字在右下角的位置，他瞪大了眼睛一看，確實是數字沒錯，翻到正面，是那張從巴士先生那借來的相片。
「怎麼有這個數字？」他嘗試著推敲著某種可能性，似乎看出了一絲希望。蘭傑用手指輕巧著自己的額頭，決定嘗試一次。他走到了電話旁，撥起了號碼。
電話的另一頭，是位女士的聲音，原本對方拒絕與他通話，蘭傑只能不斷地道歉與解釋，才讓對方歇斯底里的情緒緩和下來聽他說話。
「就是這樣，所以需要您的協助，再麻煩了。」
「那你等我一下，我先確定他有沒有在家，沒有的話，我可以馬上幫你看。」
「謝謝，麻煩了。」
過了大約三分鐘左右，安靜的電話另一頭再次傳來女士的聲音，蘭傑聽完了她的答案，放心地大吐一口氣，向對方道了聲感謝後，便掛掉了電話。
「沒錯，真相越來越清晰了。」
沉思了幾秒鐘，他又再次撥通了電話，這次接起電話的是那熟悉的聲音。
「你好，這裡是調查所所長室。」
「是我。」
「你如果是打來跟我繼續爭吵的，我沒有要聽的意思也沒有義務。」
「我沒有要再繼續爭那件事，是另一件事需要你的協助，跟命案有關。」
「說來聽聽。」
「我需要你幫我調查某個人的匯款紀錄，近幾年的都好，順便幫我調查與他有金流互動的人是誰。」
「怎麼一回事，要調查一個人的金流不是件這麼容易的事。」
「所以才需要你們調查所的幫忙，如果可以找出那個人所有的帳戶那是最好。」
「你這是……」
「喔不對，剛剛說太快了，可能需要將目標變成兩個人，可是第二個人就不用那麼麻煩了。」蘭傑將他的想法，簡單地說明了一遍。
菲爾沒有太多回應，只是靜靜地聽他論述所有的假設。蘭傑花了十來分鐘說明整個想法的來龍去脈，菲爾最後則是「嗯。」的一聲作為結尾，雙方掛上了電話。
蘭傑走回了房間，拿起相片看了眼寫在右下角的數字，心裡想：「這如果是真相的話，那真是太荒謬了。」
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