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爆發之拳
集中力修行又是幾個月的時間過去,三人的感應與閃躲技巧多半沒什麼問題,主要是確保可以長時間消耗作戰,不至於因為過度專注而一下就把自己累垮。
接下來,和之堂後院又增加很多大型器材,包括一個沙坑、附軟墊的橫向欄杆、大塊木板與石板。
「完成前面的四種力後,修練需要用到輔助器材了。脈能十二力第五課──『爆發力』,是強化力與集中力的綜合應用,先在出招部位以集中力聚集好能量,再以強化力瞬間釋放,功用是進行瞬間攻擊、遠距離攻擊,以及提升本體移動能力。」
千炎斬指向左方:「那邊的沙坑與欄杆是用來做跳遠與跳高訓練。」
說完又帶他們到另一邊擺著木板的地方,道:「至於這邊直立著木板和石板的地方就是做爆發力攻擊訓練,為師先讓你們看看單憑強化力和施展爆發力,這兩者的攻擊手段有何不同。」
千炎斬站立於木板前僅一步的距離揮出拳頭,有一定厚度的木板應聲破裂,碎落一地。
重新放好另一塊木板後,五指平伸抵其上,這次則是停了幾秒後,出拳!但木板不是破碎,而是直接被拳頭穿破個洞,其他部分不受影響。
「知道了嗎?爆發力即是集中能量在一點並瞬間做出最有效率的攻擊。」
說明完,千炎斬又退後到手碰不到木板的距離,一樣停了幾秒後,發出一記掌風,把剩餘的木板擊碎。
「爆發力不只可以從內部加強衝擊力道,集中後的能量本身就像蓄勢待發的箭,能夠經過強化力這把弓進行遠距離攻擊。所以針對爆發力的訓練方法是『跳遠』、『跳高』、『三吋擊破』、『三尺擊破』。」
對於他們三個孩童來講,跳遠和跳高這些一般的體育項目還算好,但要他們像師父那樣鼓起勇氣去擊破厚厚的實心木板甚至石板,難免心生退意。
蓮舉手道:「師父,要我們打破木頭或石頭,看起來就好痛啊。」
千炎斬能體諒,微微一笑道:「當然不是一開始就要求你們完美擊破呀,朝木板和石板揮拳的另外一個意義在於增加你們身體忍耐痛覺的強度與意志,一名武者光會攻擊、閃避,卻不懂得防禦?那可萬萬不得。面對敵人,應該要做到讓對手怕你,而不是你怕對手,簡言之,武者絕不能『未戰先認敗』。」
話音剛落,只見龍獨自走向木板前方,緊緊握拳一出!漂亮地穿了過去,堪稱完美的一打,木頭表面都不見任何多餘的裂痕。
蓮和風再度為龍的表現感到瞠目結舌,他自己的修練進度永遠比其餘兩個超前許多。
可是千炎斬卻從龍的能量氣場嗅出一絲不尋常,雖然穩定、平靜,但充滿著掠食者不動聲色藏匿行蹤、隨時露出獠牙利爪的「侵略性」,在學完集中力之前都不曾有過。
當龍收手轉身時,風看見龍的右手背破皮流血,跑上前去一把抓起,龍本來還想隱瞞不說的。
風道:「龍,你果然是受傷,太勉強自己了。」
痛覺使得龍有點來火,猛抽回手,語氣不悅喊道:「至少爆發力完成了一個階段,不用你操心。」
千炎斬疾言厲色,提高音量道:「龍,為師從不強迫你們多快完成訓練,不假思索進攻導致受傷,再多條命也不夠賠,萬一你剛才打的是石板,因為不自量力而讓手廢了,到頭來害慘的也是你自己。」
兩年多來師父第一次責罵了龍,他一直在用耐心與懷柔教導三人,龍今天的反常行為是真的觸動到他的逆鱗,此般越雷池的舉動,佛也要翻臉。
蓮看出師父在生氣了,趕緊牽著龍另外一隻手,道:「不管啦,龍,我們要快點去給你的手包紮才行,風,快來吧!」
「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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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又拉又推帶龍去見師母,玉露一看龍那鮮血淋漓的手,反應就跟知道孩子受皮肉之傷的母親一樣既心疼又震驚。
止血、上藥,龍的表情總是皺眉強忍,手指與手掌的肌肉都在因劇烈的痛感而顫抖。
玉露疼惜地說道:「傻孩子,師母不是一再跟你們強調,修練歸修練,最重要的是別把自己弄受傷了。」
龍未做口語辯解,自知理虧而難以啟齒。
蓮道:「可是師母,龍居然第一次試就成功把木板擊破,我覺得他很勇敢呢。」
風道:「是啊,龍不管在哪個階段都比我們進步得還要快,我覺得他真的很厲害。」
這些稱讚只不過是緩和氣氛,玉露擺著黯然憂傷的神色,道:「我把你們當作自己親生的孩子,你們都還很小,我怎麼捨得看你們不顧安危、身處險境呢?武者或許未來要面對強大的敵人,但不是現在,修行要循序漸進,不能一步登天,聽懂了嗎?」
「喔……是,師母。」風和蓮共同回道。
玉露為龍包好繃帶後,握住他的手撫摸,像個飽含溫情的母親道:「龍,今天這事就不跟你多計較,師父那邊我會去向他說情,但希望你答應師母,以後別再做這種傻事了,好嗎?」
龍輕點一下頭,被莫名的復仇噩夢纏身後的暴戾之氣暫時是在師父的責難、同窗好友的幫助、師母的柔性勸導下收斂了一些,避免身陷萬劫不復的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