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
全黑與全白，倘若相容時點上兩點便會成為太極，看似不妙卻也是種轉機
第九章 隱世魔
汗流浹背又滿身灰塵的龍氣喘吁吁，空地中心躺了個大字形，累得好像手腳都不是自己的了，周圍的山壁被拳與腳的練習打得滿目瘡痍，地面也坑坑疤疤。
仔細想，好久都沒有修練成這副模樣，累歸累，心頭卻有說不出的舒暢。
「喂！俺買食物回來了！想想你總該停停了，來補充體力吧！」
野火一升，師徒倆就在滿天星辰的夜幕底下，大啖起耗盡元氣後來臨的食物。
司馬日明猛灌幾口葫蘆裡的酒，大大滿足地喊道：「啊──過癮！俺好久沒覺得酒喝起來這麼痛快了！」
龍道：「我也是啊，因為修練而體力不支，對我來說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
「俺說你可真厲害，才一天的時間，你就進步得如此神速，幾乎有七成熟練度呢！」
「我是聽您講解每個招式的技巧後，試著用我以前學過的基本功做延伸應用，能這麼快掌握也多虧我的千炎斬師父。」
「原來如此，不愧是科班出身的呢！」
「既然前輩的武功讓您獲得四皇地位，您難道先前沒收過任何徒弟嗎？」
灌酒中突然停住，司馬日明被龍的問題給提起不太好的回憶，葫蘆離口，他的表情變得很有心事，道：「徒弟嗎……在你之前的確有啊，唯一的首席弟子。」
「有？他是怎麼樣的人？」
司馬日明低著頭，目光聚集在火堆：「那小子是個外國人，從他的外貌和名字『路奇塔‧雷帕德』就可知道。很多年前俺在一個貧民窟遇到他，那裡是個龍蛇混雜之處，成群結隊的混混團體滿街跑，除非是像俺這樣的人，否則一般人誤闖只會被扒個精光。奇怪的是，他獨來獨往，行事無關正邪，全憑心情，在看到俺俐落地打退上門騷擾的傢伙後自動出現拜俺為師，除了名字一概不知自己的真實身份。」
「他的資質如何？」
「很強啊……俺只能這麼形容。俺不知道你們科班是怎麼教導一名武者的，民間的武者要自己修練完全只能靠摸索，但俺開啟他的脈孔後只感覺力量大得不得了，招式上手得非常快，好像他天生就是學習俺體技的那塊料。」
「後來呢？如果他像您說的那樣真的很強，神洲裡為什麼沒有他的相關消息？」
「某天他突然消失無蹤，也不知道為什麼、又跑去哪裡，以俺經常遊走神洲的嗜好，還有你的問題來推測，他八成是跑出神洲了。這麼多年都沒他的消息，也不懂得回來與我這師父會一會，儘管如此，國內外都不曾聽聞與他相關的風聲，看來他也沒在神洲以外的地方鬧出大事。呿！管他怎樣了，只是一個來無影去無蹤的不肖徒弟，沒給俺惹是生非俺就該偷笑了。」
聊到這，司馬日明背起從山下買回來的一大袋補給品，隨手拿了個瓶子扔給龍並往外走去又道：「好了，俺還要把這些東西拿給那兩個姑娘，耗上一整天，她們應該餓壞了，你休息完就盡量再把招式練熟點吧！」
目送司馬日明離開，龍把瓶子靠上嘴，喝了一口，卻被一股灼熱感給弄得喉嚨難過。
「咳咳……咳咳……什麼……這根本是酒嘛！」
………………………………………………………………………………………………………………………
回到生死門，看司馬日明走來的夢上前迎接。
「司馬叔叔，情況怎麼樣？」
「還算樂觀。」回答同時，司馬日明見柳刃弧坐在一旁的岩石平台，將手中袋子遞給夢。「這裡面的食物拿去吃，俺要問問那老鬼的狀況。」
「我知道了。」
物品交付，兩人錯身而過，司馬日明朝向閉目養神的柳刃弧那走去。
柳刃弧保持閉眼狀態小開玩笑道：「這可稀奇了，老夫不教他武功，反倒你決定去教？」
日明道：「還能怎樣？不教他就可惜了一塊好材料，風小弟又如何？」
「修練正緩慢進行，一切才剛開始，雖然老夫教導的是速成法，也並非一天就可百分之百完成。」
「有件事俺一直想問，你真的光憑那兩塊石頭就斷定他們學你武功的資格？」
「顯示的結果就是如此，一般的生物十有八九都會讓靈氣石變成灰色，這是最平衡的狀態。但武藤龍握過之後卻是很嚇人的全黑，老夫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可是有一點很肯定：他學了老夫的武功絕對會成為難以回頭的魔。」
「是喔？難怪你會選擇風小弟。」
「不……此言差矣。」
「又怎麼了？」
「能讓靈氣石呈現全白同樣令老夫相當訝異，正如我所言，灰色才是最平衡。可是他們，一個全黑；一個全白，如此極端的變化，世上鮮少人能達成。」
「就算這樣又代表什麼？」
「代表……老夫或許別無選擇，第一眼看見他們手上的石頭一黑一白後我就陷入兩難，不論挑哪一個人，最終都無可避免會喚醒『魔』吧？日明，你可真是給我帶來兩個燙手山芋。」
「隨便怎樣都行，人生在世本來就可能要面臨無從選擇的難題，關鍵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